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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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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了一下觉得这么安排没什么问题,肖云鹤和秦致在理学院门口分手,肖云鹤开车回了警局。
王敏棠和李昊的父母因着孩子的案子没破基本上可以是随传随到的水平,虽然李芸芸和楚皙华见面的时候都很感到意外,但是如果是结婚生子的话估计她们也不会把当初的事儿跟别人随便乱说,尤其是她们的丈夫,如果她们意识到什么不准备再来警局的话,那她们家里人也不会同意,一来二去就会引出当年的事情,那在她们家里就很难收场了,估计他们不会想在孩子死了之后再弄个家破人亡。
郭一的父母本来就对儿子自杀的行为怀有重重疑虑,如果打着你们儿子的事有新线索了的幌子也不难要他们过来,线索是真的有,不过要是朱巧真的来了,那对她而言这就是一件很讽刺的事了。
安排的事情略过不提,第二天早晨,审讯室,四张椅子排开,肖云鹤坐在桌后,细细地审视着四个女人——或者说是四个母亲依次走进来之后,看到在场的另外几个人的时候那种惊慌和错愕的表情。
他们都是被警方以“需要了解一些情况”的幌子请过来的,谁也没有料到其他人也会在场。白婉案追查的时限早就过去了,按道理这个案子在法律上都已经没有了追查的意义,因此眼前的四个女人虽然都是当年的嫌疑人,肖云鹤也没有权利用审讯嫌疑人的方式对待他们。
当年毕业合影上风华正茂的四个女人,如今三十年过去重又相聚,又准备搭起一台好戏。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原本宿舍里的开心果成了市井泼妇;会看英文原文小说的文艺青年也逐渐泯然众人,开始会为了一棵大葱的零头跟人讨价还价;质朴可爱的姑娘步入中年拖了一副病怏怏的身子,当年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带给她的成就感早就成为遥远的回忆;斯文漂亮的姑娘褪去了柔软的外表,开始成为利益来往间嘴下不饶人的职场精英。
当初的六个人,也只有白婉还是那个样子,她永远不会老去,留在人们记忆深处的,永远都是她最好的一面。
这种用生命换来的永恒,大约很好,也很不值得。
肖云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那么一闪念的想到了秦致,又觉得有事儿没事儿总是惦记他的自己也挺有毛病。案件的重要关头不容许他再胡思乱想,把笔在手里转了一圈,肖云鹤总算再次集中了精神面对眼前的状况。
朱巧一副看透生死的样子,似乎她儿子的死讯已经耗尽了她余下的所有生命;尚云婷面部的表情如同刀刻,除了在一进门看到另外三个人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之外,她的表情永远这么淡定而沉稳。
“故人相聚,几位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只想问问,肖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尚云婷还顶得住这种压力,手快速地拢回鬓边一绺散下来的头发,眼神里透出一种戒备的姿态,目不斜视的紧盯着他。
“没什么意思。首先,让我代表警方对各位家庭的不幸表示慰问。”肖云鹤将双手拢在一处放在桌上,似乎全然没把尚云婷的敌意放在眼里,“调查过程中很意外的发现各位当年都是一个寝室的舍友,我想,事到如今,各位都见面了,大概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巧合了吧。”
他接过舒凌从文件夹里抽出的几张复印件让人递到四个人的手上,那是当年白婉案的时候警方对他们做的询问笔录。时过境迁,不知道当年他们是带着何种心情说出纸上的那些话的,现在却变成了撕开早已伤愈多年的疮疤的最干脆利落的一击。
“这个案子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尚云婷说。
“是。”肖云鹤点头,“法律上的追查效力已经不存在了,所以现在我没有把你们当成嫌疑人来看待。我不相信这一系列的事件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当然,如果你们能说服自己的话,你们随时有要求离开的权利。”
尚云婷这次沉默了。
肖云鹤并不介意她说或者不说点什么。抬手招呼舒凌,打开幻灯,从郭一开始,依次循环了每个人的死亡照片。
照片没有经过特意的筛选,郭一尸体颈部的那道深紫色的勒痕还算是温和,其他的人基本都已经是惨不忍睹的状态,短短的五张幻灯放完,楚皙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抽泣声,李芸芸已经在掌心掐出了一排深深的指痕,无声地恸哭出来。
尚云婷看着面目全非的女儿,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嘴角微微抽着,却仍旧不发一言,像是要尽力把自己伪装成一块坚固的盾。
朱巧看着她们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是个局外人。她摸着手腕上算是儿子遗物的腕表,眼神却最终停在尚云婷的脸上。岁月带走太多东西了,她们早就不再年轻了,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抽了抽,终于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两个字。
“报应!”
而后她忽然暴起发难,两只干瘦的手死死地卡住坐的离她最近的尚云婷的脖子:“都是你们做的孽!凭什么要我的儿子来还!报应……都是报应!”
尚云婷脸色阵红阵白,努力地想要摆脱朱巧的手,但是在绝望之下爆发的力量有哪里是那么容易挣脱的,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的意识像是逐渐远离了自己,整个人都飘飘忽忽。李芸芸和楚皙华吓坏了,忙扑过来,一个抱住朱巧的腰把她往外拖,一个使劲地去掰开她卡在尚云婷脖子上的手。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尚云婷被掐死在自己面前,肖云鹤上前,总算把她们分开。朱巧踉跄着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两行眼泪却哗啦一下流了下来。
她又哭又笑:“我也是罪人……是我害了阿一……是我!我后悔啊……我明明知道,我嫉妒婉婉什么都比我好,可这嫉妒要的是阿一的命啊……!”她满脸是泪,“你们觉得这么多年你们过得舒坦吗?你们就没梦到过婉婉回来要跟你们报仇吗?啊?我天天梦见她跟我说‘巧巧你为什么见死不救,你知道的但为为什么要让我就这么死了’!三十年了啊!我们还剩下什么啊……我们都老了……只有婉婉!只有婉婉……她永远是那个样子!她再也不会受到什么折磨了……”
尚云婷不住地咳嗽,站不大稳,也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朱巧泣不成声,李芸芸和楚皙华也不说话了,只余尚云婷脸色铁青。
“我就知道……从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没有未来的人了……”尚云婷的目光扫过坐在一边的李芸芸和楚皙华,“你们呢?怎么不说话了?我家铮铮死了,你们呢?你们也不好过吧?白婉她回来找我们了……对,没错,这都是报应!报应!”
三十年前的真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肖云鹤揉了揉额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很疲倦,打了个招呼让舒凌继续跟进。走出办公室,捞起沈恒桌子上的苦丁茶猛灌了一大口。
“哎你小子干什么呢……”沈恒瞪眼。
“渴了。”顺手把杯子又放回到桌上,肖云鹤心不在焉的回应。
“我出去走走。”他说。
出门,开车,挂上警灯,仗着这种绝对的权威在市区里把车速飙到力所能及的最高,试图把心里那一点微末的情绪顺着车窗甩出去。
心烦意乱。
他无法解释自己这种情绪的来源,尽管名义上他做警察的年头并不多,但这么多年他见过的凶手也绝对不少。
开车逛了一圈回到警局,舒凌正在找他。
“云鹤?”
“没事,说吧。”
“招了。”舒凌把询问笔录递给他,“不过这案子都三十年了,也不知道最后要判该怎么判。”
“那不干咱们的事儿。”肖云鹤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粗略的翻了翻。
一个在凶手立场上,完全不值得同情的过程。
大一的时候她们六个人的确情同姐妹,可惜白婉太优秀了,她的光芒很容易就掩盖了其他人的优点——事实上她们同样都为自己能考上大学感到自豪。
尚云婷本来和白婉都是校民乐团的主力,有一次表演本来尚云婷和白婉都可以争取到压轴的那个独奏名额,但是因为尚母的突然病发,尚云婷不得不连民乐团都一起放弃,白婉出尽了风头,再想到她家里父母康健和乐美满,也就是那一瞬间,尚云婷看着自己被藏在角落里的琵琶,觉得白婉开始变得刺眼了起来。
宿舍关系本身就是种很微妙的关系,一点微末的情绪逐渐发酵也会变得难以揣测。楚皙华内心有那么一点清高的因子,开始觉得白婉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故意再给别人展示自己。李芸芸和刘庆文总觉得白婉不喜欢和她们玩儿在一处,而对于朱巧而言,则是越与白婉交往,她越发现自己比不上她。
她相貌平平,总觉得和白婉走在一处的时候都是在衬托她的耀眼,自己费尽全力能达到的成果,白婉却像是信手拈来一般轻松。朱巧那个时候很喜欢听学校里的晨间广播,她喜欢广播里那个温暖的男声,每每这个时候白婉柔婉的嗓音就变得刺耳。
经年累月的不满让她们决心给风光无限的白婉一点教训。楚皙华的老乡是化学系的药品管理员,她便趁着有一次老乡聚会的机会偷偷地配了一把保管室的钥匙,趁着夜深人静值班老师都睡了的时候,偷偷拿了一瓶药品回来。那个时候监控设备还没有普及,避开了老师的耳目偷盗这种事情就变得轻而易举,而且她也恰好掐准了时间,那天刚有一批新的药品送过来,还没有登记入库,所以在日后的调查里并没有人发现学校的实验室曾经丢失过药品。
最初抱着的念头不过就是让白婉难受几天,因为看着朱巧老实木讷,所以四个人并没有打算把这个计划告诉朱巧。朱巧上晚自习回来隔着门无意中听到了她们的计划,但是因为她对白婉的那一点嫉妒,她并没有选择对白婉示警。
白婉那几天的确有点头疼和精神萎靡,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朱巧以为这就算过去了,但是没想到,尚云婷坚持把投毒继续了下去。
也许就是一时脑热的行为,实际上,连尚云婷都已经很难回忆起那时候的心情。
“白婉死了之后,我觉得我在做一个梦,要很久很久才能醒来的梦。醒了之后白婉还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光芒万丈的碍眼。她死了之后我的确有一瞬间的快意,这么多年我一直避免去想她……”
“铮铮说她的志愿是A大的时候我很生气,可是我没理由去阻止她……我总不能跟她说,你妈妈在这里杀过人,你不要去吧。”
肖云鹤隔着窗户看了一眼还在那里呆坐着的尚云婷:“带走吧。”
不算太好的结局,肖云鹤不知道如果他们的孩子没有出事儿的话,这个秘密还会被掩埋多久。
现在看来,A大发生的一切,基本都可以定性为白婉的复仇了,又是一起不方便对公众公布的案子——公关部的人估计又得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在媒体发布会上解释这一切了。
白婉呢?她是会对其他人继续下手还是就这么安心的投胎去了?
李昊案子里出现的那个陌生女人是白婉?如果真是白婉那她哪儿来的力量去调动据说那么大一批的恶鬼?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肖云鹤知道,眼下能看得见的人里,估计也只有秦致能给他解释这一切了。
不过秦致现在没工夫跟他解释——秦瑶失踪了。
小伍只不过就去洗了个苹果的时间,秦瑶就从病房里消失了。
☆、第十五章
比起徒弟又一次的惊慌失措,秦致这次可要镇定的多了。先不说秦瑶身上有自己留下的东西,再不济还有好久没用过的寻人咒可以派上用场。秦致给肖云鹤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关于白婉案肖云鹤也挑了一点要紧的跟秦致说了,最后秦致问肖云鹤要一张A市经贸学院时期的校园地图。A大是二十年前挂牌成立的,期间还经过两个校区的连通施工,当年的经贸学院也不过就是现在A大的一部分,肖云鹤真没把握能给秦致找到这张地图,话也就没说死。
电话那边乱糟糟的,肖云鹤喂喂了两声,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说的那句“不一定能找着”秦致到底听见了没有。
秦致这边倒是费劲千辛万苦的挤下了公交车,小伍被他安置在家里,下了一道安神咒让他先睡去了。自己这个徒弟放在平时什么都好,就关键时刻,尤其是挨着秦瑶的事儿就有点六神无主,秦致琢磨着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徒弟要被妹妹吃的死死的个性保不齐就软了,虽然秦致一直希望妹妹过得好,但也觉得不能太亏待自己这个徒弟。
看来也是自己教育失败的问题,这些年他没教小伍太多东西,一是他怕把小伍这个好好的孩子给教坏了,二是怕万一未来的某一天真是出事儿了秦瑶和小伍就跟自己这儿摘不出去了,以至于明明徒弟天分不差却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都让秦致动了把小伍送到舒家去的心思。
舒良平对小伍的印象不坏,他膝下是有几个孙子,先不说那几个孩子跟着他们爸爸都有点无心于家传的意思,天分也并不算很高,唯一一个还稍微得意点的舒凌还跑的大老远的出来干警察了。小伍要是能得到舒良平的教导自然也是件好事,这么一来二去的一想,秦致总觉得等妹妹和徒弟大学毕业了然后把他们打包送去舒家,也还可以。
不过长远的计划暂时先搁到一边,关键现在得赶紧把秦瑶找回来。当年尚云婷他们怎么谋害的白婉那终究也是一面之词,秦致不觉得三十年过去了白婉还有这个能力出来兴风作浪,再说拘魂于她一个复仇的目的也是无用,简而言之就是背后当然有人。
秦致大概能猜出白婉背后针对自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多少年过去了,贼心不死,翔高那事儿折腾了自己一通,这是想着要趁热打铁把自己赶尽杀绝了。这都是多少年的仇人了,秦致只恨自己当年没那个能力弄死他,不然现在自己也还舒服点。
一想到这儿他就有点担心肖云鹤的处境,他不太清楚肖云鹤的情况,不知道真有危险的时候肖云鹤能自保到一个什么程度,不过又觉得他似乎也并不是一个需要自己过分担心的人。秦致是打算再请一次碟仙的,又有点担心自己现在状况镇不镇得住对方,总要找点什么法器来帮忙还安心些。辽阳道今天开市,名为古玩市场却也总能在意料之外的淘换到点不错的东西。杨家的木器行也是家传,仓库里的宝贝也都是不轻易拿出来见人的,老掌柜的杨平信虽然已经安心在家里逗弄小孙子玩儿了,不过到底和秦致有些交情,眼下只要秦致亮出身份,基本人家就乐意把仓库门儿打开让他随便挑了。
秦致挑了一张有些年头的桃木案子,价钱上也没含糊,人家做点生意不容易,也总不能白占了人家的便宜。其他需要的东西倒不难找,家里都有,只要回家一趟就够了。
再说肖云鹤这边,虽然不知道秦致要地图有什么用,但是既然他说了也就随口跟乔源提了一句。二三十年的地图也只能上图书馆去找了,最近因为把白婉的案子又翻出来了这些东西也就都放在明面上,翻了半天现有的也只有一张当初准备连通校区时候的规划图,依稀还能看出点旧楼区的影子。
也比没有好,肖云鹤把地图一卷收了起来,又被沈恒拿手一指说你帮秦致找妹妹去吧。
地点还是在A大,肖云鹤找地图费了点功夫,后来又帮着乔源他们处理了一下后续问题,秦致去近郊一来一回再加上又回了一趟家,时候也不早了。秦致也没约他太早,定了个晚上十点半,做什么也都方便。肖云鹤卷着地图过来的时候秦致正在南门等他,长袖衬衫和深灰色的西装长裤,没穿外套,镜片的边缘有点反路灯光,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又不知道戳了多少个路过少女的小心脏。秦致脚边放着一张矮矮的木制案子,手里拎了个塑料袋,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互相见面点头一笑,肖云鹤凭借良好的听力觉得周围似乎传来了手机快门的咔擦声。
合着这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招摇,肖云鹤懒得入镜,状似随意的拿地图挡了一下脸:“怎么?”
“地图呢?”
肖云鹤把地图扔过去:“干什么用。”
“找人。”
找了离校门不远的一个乘凉的亭子,秦致把地图在石桌上铺开,又从他自己拎着的一个塑料袋里抽出一张地图,肖云鹤扫了一眼,是现在A大的平面图。肖云鹤在一旁举着手电,秦致确定了方位比划了一下位置,最后拿铅笔在一个位置画了个圈。
对应着老校区的地图那是白婉当年住过的宿舍,现在则是A大修的富丽堂皇的体育馆。
“怪不得呢。”秦致把两张地图一卷随手拿着了,眼看他没手了,肖云鹤也只能认命地抱起了那张桃木案子。
桃木案子上传来一点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估计是在店里久经熏陶的缘故。带着肖云鹤这张通行证秦致再次对体育馆长驱直入,找到当初他们玩儿碟仙的场所。体育馆管理员一脸莫名其妙,要不是肖云鹤那张警官证亮在那儿今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两个看起来神神叨叨的人给放进去的,带着这种心思他看肖云鹤的眼神都连带着有点微妙。
肖云鹤觉得自己这次真是躺着中枪了。
偏偏秦致还在那儿补充:“师傅您不用开灯,这样就行。”
管理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还不忘叮嘱:“警官先生,我就在门口,有事儿您可得喊我。”
秦致这次是真的想笑了,不过看见肖云鹤堪比锅底的脸色,堪堪忍住。
肖云鹤把桃木案子放在地上,又看着秦致从拎着的口袋里拿出一根蜡烛、一面镜子和一个……一个儿童学习机?
肖云鹤充满怀疑的看了秦致一眼:“你以为白婉多大了?”嘴角又抽了抽,“就算当时这算是个稀罕玩意儿,你以为白婉会上当?”
“我又不是准备哄小孩儿玩儿。”秦致对肖云鹤的质疑哭笑不得,“你别管了,先帮我把蜡烛固定了。”
肖云鹤再次怀疑地看了一眼那台颇有年头的儿童学习机一眼,才拿打火机点燃蜡烛,滴下几滴蜡油将蜡烛固定在秦致指定的位置上。回头再看秦致,他已经把那面镜子的塑料边框拆了,只把剩下的一个圆圆的镜面倒扣在了桃木案子的正中央,并用朱砂在镜面背后画了一个稀奇古怪的符号。
而后,他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符纸,把学习机的四个角依次包了,再借助桃木案子那一点突起让学习机可以支起一个角度,最后让学习机的下部边缘压在镜面背后的那个符号上。
肖云鹤看他有条不紊的准备,心下狐疑:“你这是要请碟仙?”
怎么说碟仙都是校园连续凶案的源头,肖云鹤调查的时候也了解过一点,先不说桃木啊符纸啊这么个镇邪的东西摆在这儿碟仙还会不会上门,关键看着秦致拿着的这几样东西,写满了字的纸啊小碟子啊这些必备道具通通没有,反倒整了不伦不类的镜子和一台……学习机。
现在的小孩儿估计都不玩儿这个了吧。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秦致不以为然的回应道,“所谓的碟仙笔仙之类的讲究的都是个依附的意思,比起你给出答案的范围让它自己去选择,还不如它直接表达来的直观。”
“合着你这是准备看闹鬼小电影。”肖云鹤呛了一句,“怎么,用我回避么?”
“还想请肖警官帮忙。”秦致正色道,“对了,有个问题我想和你确认一下。”
“毕铮的死亡现场,有没有找到那最后一块碟子?”
这个问题算是一时把肖云鹤给问住了,因为毕铮死的时候他们已经查到白婉案了,肖云鹤又没跟着出现场,再加上后来又是审尚云婷她们,这个问题他还真没关注过。
“应该是没有。”他想了一会儿,慎重地给出答案,“如果找到了,我不可能不知道。”
“那就好。”秦致若有所思的回应道。
“有什么关系么?”
“如果待会儿情况已经不可收拾了,还麻烦肖警官把那面镜子给翻过来。”秦致答非所问,拉着肖云鹤一起蹲下来,示意他左手扶上镜子的边缘,而右手则被秦致很自然的牵在了一起。
虽然觉得这绝对有什么不对,但肖云鹤并没有选择甩开秦致的手。
牵手的力道很轻。
秦致的手很凉,很冰。
秦致的面容也在飘忽的烛火下显得有点模糊,肖云鹤一瞬间觉得这张脸有点不像秦致了,虽然还是一样的轮廓,可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他忽然想起舒凌给他看的那张照片,那种恼人的自信,和现在秦致的眼神仿佛有些相像。
他的声音似乎也变得很远,低声重复着一首招魂的咒语:“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速归本性来……”
周围的空间仿佛一瞬间暗了下来,烛火飘忽,被斜着吹出去,拉出一道长长的火线。
忽然,学习机的屏幕闪了一下,闪出了像是早年间电视机收不到信号时的黑白雪花,雪花波动的很厉害,被交错着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不过很快,画面就稳定了下来。
有点像是黑白电视机的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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