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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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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不该碰的不许碰,该碰的少碰’,好孩子,快饶了我吧!喂,纳兰小哥儿你倒是说话啊,再不求情我就疼死了!”黑发散落了大半边床,那人的凤眼蓝绿交错,薄唇宛如朱砂,数不尽的妖冶妩媚。
  “老实去死吧!”抚摸一下脖子上的齿痕,那两个小洞还真有点儿疼,纳兰容素半支着身子,一双寒冰似的淡紫色眸子里尽是嘲讽。仔细看去,那瞳孔似乎与旁人不同,左边深邃不见底,右边却只有一汪泉水而不见泉眼!那是雪族的特有双眸,被称为“重瞳”。
  “还敢求救?”芳林海一个用力,下面的人大叫一声蜷缩住身子。
  “行了,小芳儿,这家伙刚死一次,你就别让他死第二次了!”金色长衫,紫蟒玉带,一位年纪约莫二十几岁的青年款款走来,上翘的唇角似笑非笑,颇具嘲讽之态。
  芳林海见到来人,板着脸收回脚,纵身跳下床,靠着窗沿坐下。
  “难得我们今天又凑到一块儿欢乐,你就饶了那‘饿死鬼’吧!”青年离他大概半臂远才坐下,双膝交叠,打个哈欠。
  “别说的那么龌龊,寻欢的是他一个人!”芳林海瞥了一眼那个浪荡骗子,神情更加不屑。
  “异血宗族四大名艳难得相聚一堂,你就不要继续严肃了嘛!”那个无廉耻的混蛋还在笑,也不怕肚子上再挨一脚!
  “慕容孝信,你又想玩儿什么鬼?”纳兰容素系上衣服,被他吸了那么多血,头还真疼。
  “你还是叫我罹忧吧,那才是我的真名!”一脸无赖相的男子舔舔唇,露出尖牙。
  “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谁能想到我们亲爱的大老板不但没死还摇身一变成了鬼族的族长,真是笑话!”芳林海嗤笑一声。
  “喂喂,两年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怎么这么冷淡啊!”罹忧撇撇嘴,十分受伤。
  “那是被你骗了,老不死的!”芳林海的语气还是那么冷淡,却也有几分怒意。
  “都安静些,水大人来了!”紫文宵机灵地岔开话头,他总是能最先把麻烦推开。
  平缓的脚步声让另外三个美丽异常的男子屏住呼吸,纷纷从床上爬下来,整理衣襟端然站立。
  “呵呵,我来迟了,今天的茶会早该开始!”羽扇轻摇,微风阵阵,湖水般稳重清丽的男子飘飘而来,朦胧的笑意顿时将这个昏暗的卧室照得如沐春光。
  “好久不见,水大人!”罹忧笑得娇艳如花,凤眼不停地勾搭着眼前的人。
  “罹忧,太祖瞳怎么教育你的?”水诗颂在太师椅上坐下,端起一杯茶。
  罹忧自负地笑起来,丝毫不理会芳林海的怒火,声音更加阴柔:
  “他只说‘伺候好水诗颂,想要做什么就不必叫醒老子了’!”
  “他真这么说?”水诗颂放下茶杯,笑眯眯地问。
  “大概这个意思……”罹忧走上前,坐在他身边,“连皇仙鹤都被我吃过了,您就不要再担心我这功夫了……”
  “林海,刚才怎么做的现在接着做!”呷了口茶,水诗颂波澜不兴地下令。
  芳林海深施一礼,几步上前便要收拾那狂妄的混账人。罹忧一见不好急忙娇笑着逃走,二人不一会儿就在屋子里厮闹开。
  紫文宵看着他们笑了一会儿,又定睛凝视着眼前的人,低声问:
  “大人,您准备何时付诸计划?”
  水诗颂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
  “时机未到,你们就这样好好享受些时日吧……”
  




38

38、男儿之苦 。。。 
 
 
  小酒店儿的角落里,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正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满脸愁容,口中叹息不断。他长得很有棱角,古铜色皮肤显得很健康,粗糙的手上结满了老茧,看上去像个经常习武的人。
  “玉世伯,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绛红色身影走来,一个眉眼英俊的青年男子坐在他面前,一把握住那只死捏着酒杯不放的手,“别喝了,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天池啊……”玉老爷凄苦地看着他,“别拦我,让我喝死算啦!”
  “别啊,您出点事令夫人和萍踪怎么办?别忘了,您孙子们才满月啊!”
  “想我戎马一生,却落个夫人如狼似虎,儿子禽兽不如,叫我这前护国大将军的面子往哪放?”玉老爷趴在桌上险些大哭。
  怪不得您,谁让南夫人本来就不是人……
  “我一开始的确喜欢只君朋,但是后来娶了桑木也就认了,就算她那心思不在我身上我也不会休妻!”玉老爷喝得迷迷糊糊,显然口不择言。
  “世伯,夫人若是对您无情又怎么会抛下女子的矜持来以武抢亲呢!”
  “她哪是抢我,分明是不想让君朋嫁给我!她说讨厌那女人,可她和人家认真计较过哪件事儿了?那天只要她问芳林海一句‘可有请帖’,擅闯将军府的罪就板上钉钉儿了,可她问了吗?”玉老爷一脸无奈,“起初我真得以为她是爱我,可你看看我家院子,里面种的全是白梅!那是君朋最喜欢的花,那么清雅迷人……”
  “世伯……”冷汗直流,绛天池四下望去,幸好过了晌午客人不多。
  “让我说完!”玉老爷摆摆手,自顾自唠叨下去,“我在成亲之前种了许多白梅来讨君朋的欢心,成亲后为了让桑木高兴又忍痛命人砍了,不料她大发雷霆,骂了我一顿不说还重新栽了更多,你说说她这唱的是哪出儿?不生孩子、不同寝同眠、隔三差五回娘家,这也叫为人妇道?我没法深究,这事儿太丢人啦!”
  世伯,小侄深深同情你,但是你再继续说下去我的心脏就撑不住了!假意劝说几句,天池迅速绕到他身后,一个手刀将其劈晕,扛起来丢下银子就逃命似的离开。
  偏巧玉萍踪也在家中喝闷酒,忽见老爹被人扛回来,糊里糊涂地帮着扶回屋子休息,命女侍好好伺候,回身拉着天池来到书房。绛天池闻着他那一身酒气,心里大叫命苦。
  “同朝为官五载有余,我还第一次在你面前这么失态!”玉萍踪抓住老友的手,“我那么崇拜他,为了他的画不惜重金,为什么人家就是不卖给我?我哪里得罪过他?芳家一幅画只卖一个主儿,若是中途转卖就要按着契约规定无条件付出任何代价,所以我没办法托人帮我买!我也曾亲自上门讨要,却被他家夫人泼了一身洗脚水……”
  “你若是动用势力也未必……”
  “得了吧,我又不是山贼,怎么能干那种事?再说,我是真心喜欢林海的画……”
  林海,林海,这也是你能叫的?若是被他听见少不了又是一顿毒打!那个小娇蛮蹄子平日里柔柔弱弱一身病态,其实就是头倔驴!唉,身为男儿都有说不出的苦楚,忍忍算了!绛天池深深叹口气,死命地拽开那只铁钳子,真疼!
  “林海啊,我是真得喜欢你,那天我不忍心当面逼你检验身子,你却这么对待我……”酒到深处,萍踪双眼模糊难以辨物,朦胧中宛如佳人在前,扑上去就啃咬那雪白的颈子。
  我了个娘!绛天池吓得浑身一抖,急忙打昏他,一摸脖子倒也没出血,可必然留下痕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自认倒霉,天池把那手帕系在伤处,直接从后门逃了。
  巫族的人脑子转得快,但伤口好的慢,这一口没有数日根本消不下去,最凄惨的是同族无法相互疗伤。买了点儿伤药,受害人思忖再三来到好友芳林海家中,谁料刚进门就看到两个人正在院子里下棋,一个是主人芳林海,另一个竟是自家小舅子黎皇拓!黎门本家在西域,所以他来这边玩儿一般都住在洛阳绛家,不成想今天居然在这碰上了!眼见姐夫送上门儿,皇拓乐得合不上嘴,一把扑上去抱住,唇角勾起一抹放浪不羁的笑:
  “姐夫,今儿怎么想起来林海家了?”
  “随便转转!”绛天池赶紧推搡,生怕脖子上那道伤露出来,“松开,像什么样子!”
  芳林海早知他们的关系不能深究,也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剥橘子。
  “……哎呀?这是什么啊?”拉长音调儿,皇拓揪着那绛红的衣襟儿,冷冷一笑。
  绛天池一看不好,死命推他一把转身狂奔。那位小舅子正在气头儿上,飞腿就扫倒他,当胸一脚定在地上,歪头捏着指响儿:
  “天池,跑什么啊?”
  噗呵,芳林海险些把橘子喷出来,眼看着可怜兮兮的绛天池被黎皇拓拉进练功房,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忍住狂笑几步走到门口,冲里面喝道:
  “小点声儿,我那娘亲不在可还有一票子家仆呢!”
  里面乱七八糟翻了天,不时传出“苦啊苦啊”的哀叹。无谓一笑,不苦怎叫男儿?
  




39

39、欢喜冤家 。。。 
 
 
  不相信月老儿的传说,但绝对相信衰神的存在,为什么越是讨厌的东西越喜欢在眼前出现?是不是前世没有积德呢?芳林海独自坐在小溪边,正要思忖下一幅画该从何入手,却看到一个不想看到的身影。
  古铜色皮肤,剑眉星目,远看威风凛凛、近看器宇轩昂,在人族里他算是个美男子,不过在异血宗族就排不上了,这样的人也配来碰触我?蛾眉倒蹙,病娇美人冷冷地打量一眼那不速之客,也不说话,板着脸和他对视。
  “芳大人。”玉萍踪恍惚地望着他,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
  “不想打我一顿?”美人眯起双眸,声音很冷漠。
  “大人若是觉得碍眼我立即离开,不需要说出这种话,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伤你!”忍住心里的痛苦,被轻视的人失望地转身。
  “走了就别再回来!”哀怨的嗔责让那人立刻停下,芳林海心里一阵好笑,招呼道,“冤家路窄,谁先逃跑就输了,我不想白捡便宜!”
  玉萍踪看着他,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过我这边坐下!”林海翻个白眼。
  又是带着娇嗔的发号施令,天池他们如果听见不一定会被吓成什么样子。但是现在不应该想那些,佳约在前,何苦矜持?萍踪赶快越过小溪,听话地坐在他身边,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打量日思夜想的人。
  “都说玉大将军睚眦必报,今日一见倒也大方,莫非他们冤枉了你?”林海收起满脸的病态,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苍白的面色也红润了。
  “我不是君子。”老实回答比较好。
  “天池前些儿被人收拾了一顿,听说都是因为你!”
  “我没做对不起朋友的事,芳大人不要听他们胡说!”
  “酒后乱性,那么大的红印儿谁看不见?”芳林海揪着他的衣襟,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你是不是叫着我的名字然后咬了他的脖子?天池为人厚道,对朋友一向忠心,他既不会害你也不会骗我,你倒给我解释解释!”
  大锤落地,一击定音,做过的事自己没印象不代表别人没印象,绛天池是朝廷里少见的老好人,如今他都那么说了,自己绝对是犯错误了!咬咬牙,萍踪哽咽着点点头,生怕对方一甩手丢下自己离开。
  “你就那么想要我?”愤恨的双眸越来越近,怨念也越来越浓,“我是个画师,我不高贵也不低俗,我长得一副女像不假,但不是兔儿爷,你把我一个堂堂男儿当成女人对待,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话音未落,那眼圈居然红了!
  “我没把你当女人,也没当你是兔儿爷,”玉萍踪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只是喜欢你……你的画儿,喜欢了五年……”
  “画儿?那你这双色迷迷的贼眼儿现在看的是什么?”
  “伤口还没好吗……”
  切!耳根子没来由地一热,芳林海想到自己的种族愈合力一向很差,额上那包就是涂药也得一个月才消下去,窝着火狠狠抽了他一巴掌,骂道: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副样子哪像是探病!”
  “对不住,我只是太喜欢你……你的画了!”明知这样说不可能得到信任,但还是要说下去,崇拜他五年,总是在远处欣赏那副病容,若非他当时化装成少女难以分辨,也不会失控地想要碰触。实在太像了!那一颦一笑仿佛思人近在咫尺,相思之苦无药可治,若能一解思愁变为冤家又何妨?只是林海,你是否希望我消失?
  芳林海凝视着那双深邃的瞳仁,两人的唇只有不到一指远。他又凑近一些,像小动物一样吸吸气,似乎在试探食物的味道。他看见对方的俊颜在抽动,也看到那目光中的不解。梅花的香味,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梅香,和自己的味道一样。他知道玉府里白梅开遍,但是讨厌家母的南桑木怎会允许?除非……多年来的困惑令他缓缓开口,柔媚的音色几乎要把眼前的男子融化:
  “是谁在你家院子里种了那么多梅花?”
  “南夫人。”这个称呼充满敬重却也疏离,萍踪淡然地说着,没有犹豫。
  似乎是这么回事,心头的疑云渐渐散开,林海苦涩一笑,再度贴近那个曾经被他害得半死的男人,轻轻碰上他柔韧的唇,不过只是一个点水便移开了。
  “萍踪,我们试着在一起好不好?”顾不上安慰对方那惊讶的痴态,那孩子已经扑进他怀里,泪水泉涌而下。
  不顾丢人现眼斗了这么多年,爹去世的时候也不曾流下一滴泪,娘,你太残忍了!即使赔上儿子的名誉也要让那个女人屈服,你不觉得很幼稚吗?迟钝不是你的错,可是却深深伤害了全家,如今你要我怎么在爹爹的坟前安然祭拜?你可知你错过了什么?你总是带着无辜的笑脸要求别人为你付出,迟早有一天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娘,南桑木,你们都是傻瓜!
  




40

40、孤芳自赏 。。。 
 
 
  林海,那个“芳”字是不是指群芳争艳?
  我芳家无心和那些俗物相争,不过是孤芳自赏罢了,很奇怪吗?
  孤芳自赏啊,倒也有些意思……但是林海,你可知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忍受着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无奈多少年?
  整理好行装,玉萍踪后天就要回金陵了,他这次向皇帝告假纯是因为在朝廷待得闷了。反正四境相安无事,手下的副官也都尽职,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回家歇息,顺便看看儿子们……儿子,为自己生孩子的侧室被南大夫人赶出府里不知去向,正室的沧镰鼬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深究却拗不过皇后的面子。说真的,这个家真得不算是家,哪来的半点温暖?萍踪从不自怜,这一次却真得感到了悲哀。
  “你要走了?”此刻的景象正好用“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来阐释。芳林海在认识玉萍踪之前从不在意这句诗,如今却一下子想到了。
  “身为朝廷命官必须回去,你舍不得?”萍踪有些惊讶,尽管这孩子说了一些想和自己在一起之类的话,但表情却更像一只丧母的幼兽在渴求关怀。听到他用送夫君上战场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大将军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你不明白我的心吗?”芳林海倒蹙蛾眉,病怏怏地依靠在梅树下,那副神态极像是为爱伤神,可惜深解他为人的萍踪知道,他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些伤心事。
  “林海,如果我们的娘亲不是冤家对头,你会不会和我……”
  “那样的话我们此生就再也无缘相见,萍踪,你很聪明,可惜你的聪明却不适合用在情事上。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们都掉入了一个漩涡,只能这样沉进去。”
  “你说过想和我在一起,难道你后悔了?”用力地捏住对方的肩膀,玉萍踪感到了害怕,他们还没有开始,哪允许结束?
  “尽管我爹是被刀架着脖子才娶了我娘,最后却也对她用了真情。我家原本姓方正之‘方’,但是娘的家族以女性为重,因此便改成了芳草之‘芳’,意思是女性掌权。连这种荒唐事我爹都能答应,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曾问爹那‘芳’字的意思,他看看我娘,笑着说,我芳家特立独行,当然是‘孤芳自赏’的意思了。长大一点我才明白,书画行的人都以我爹的亲事为耻,却忌讳我家的地位而不敢挑衅,只能处处孤立我们;那些买主也一样,花大价钱买下画却从不愿与我家有更深一步的接触,不是因为我们的规矩,是因为这丢尽男人脸面的姓氏。所谓‘孤芳自赏’,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
  虽然被归为异血宗族的巫族族谱,但是原本为人族名门的芳家突然被原先的族人这样排斥,即使是淡泊俗世的父亲也未必能承受。林海一直希望自己是“弃子”,那样的话至少能让父亲在下一代没出生之前享受几年人族的生活。可惜事与愿违,那些风言风语终究令娇弱美丽的慈父病倒了。
  “能忍下这种耻辱,看起来你爹很爱你娘!”
  “他很爱她,但是爱得胆怯、爱得无奈、爱得卑贱!娘直到他病逝都没为他留过一滴泪,她嫁给这个漂亮柔顺的男人完全是为了向南桑木炫耀,让玉老爷后悔!我来问你,出生在这种家族的我,你真得敢接受吗?”
  “为什么不敢?那些人既然无福消受,你就成为我一个人的风景好不好?”
  心里被什么揪了一下,突地好疼。相似的话,爹也说过。
  你娘这棵梅花树载不进他玉家的院子,就由我来让她迎寒独舞吧!
  “萍踪,带我去苏园吧!”淡然一笑,那梅香闻起来好舒服。
  “好的,上马!”玉萍踪立即骑上马,伸出手要拉他上来。
  芳林海摇摇头,飞身一跃便跳到马背上。
  “你会武功?”从没听说芳家的人习武,而且那副小身体也不像是练武的料。
  “轻功而已,预防不测的。”耳边传来的热气有些痒,略低下头,林海的脸红了。
  健壮的双臂环在四周,温热的气息带来了一种安全感。这个男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梅花,那是娘亲最爱的梅花啊……为什么心里这样酸涩?在这个怀抱里,好想哭。
  情这个字本就会带来许多纷纷扰扰,谁也想不到前一刻自认为不爱的人会变成下一刻的挚爱。林海并不知道,自家那位“不知足”的母亲现在正在院子里认真地打理那些梅花树。她美丽的脸上留下些许汗水,因为死要面子而从不在儿子面前露过悲伤的眼睛里黯淡无光。洗过手,她抱起石桌上的沙漏,缓缓倒转。
  流沙可逆,时光依然。若你还能归来,我愿付出一生去爱。我这棵骄傲的梅树如今终于肯为你一人开放,你却烟消云散。将军只是我的梦,你却是我的……
  犹记当年,那温暖雅艳的杭州,方家宗主年方十六,貌若珠玉才华横溢,乃书画行第一公子,一朝迎娶季家扇行大小姐季君朋,哭坏了不知多少待嫁少女。一年后小少爷出生,方家即更姓芳草之“芳”,权力交予夫人季氏,举国震惊。
  天子惊问为何,答曰只为“孤芳自赏”。
  十年后芳大画师病逝,同门族人伙同外姓欲夺回“方”姓掌握大权,不料季氏并没出面制止,仅仅凭着那十岁的小公子平定内乱,自此后五年相安无事。
  




41

41、苏园情乱 。。。 
 
 
  我一生除你再无他求,那么你呢?那双眼睛里没有痛苦、没有失落,却如烧红的铁烙残损着一颗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无论过了多少年,芳林海都不会忘记他坚强的眼神。那可能就是我们的宿命吧!萍踪……
  小心地扶着那双纤细的手,指腹有些茧子,应该是画画时磨出来的吧?玉萍踪轻轻地把玩着佳人的柔荑,心里悸动不已。芳家在杭州,但林海为了作画一般都会四处游走,或是住在朋友家,或是住在客栈,当然也有可能露宿。不过无论条件多么艰苦,这位美人都会找机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这就是他的特性吧!
  窃喜,他下马的时候接受了他的手。
  “你可知我最讨厌哪里?”对方那只手如同烧红的猪爪,芳林海不免在心里一阵嗤笑。
  “应该是玉府吧!”玉萍踪自知失态,收回手将马系在树上。
  “不,我最讨厌苏园!”芳林海用尖尖的指头勾起一片树叶,调戏似的吹口气,“来这里不下百余次,可总是不能把它的美貌完整地画下来,你说我气是不气?”
  “苏州园林本来就千变万化,不同角度不同景色,你何苦对自己要求得这般苛刻?”
  “你真是好命,出门便是这样的美景,羡煞天下了!”
  “我可是一直担心这苏州太小,我们的私会逃不出那位南夫人的眼睛呢!”
  “说得好像我们是对亡命鸳鸯,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家夫人?”
  “在那天你设计我之前,我一直以为你胆小如鼠,风吹草动就能吓个半死!”
  “我的确很胆小,不过你记住,我的所有改变都是被人逼的。遇到你之前,我这样病怏怏的小苗子也就冷泉会畏惧,其他人有几个当回事的?”
  “你可不是病猫,我领教过了!”
  芳林海傲然一笑,负手而立,茶色长发柔柔地披散下来,更添娇美。他不喜欢这头长发,如果不是自己太争气继承了巫族的力量,自家老爹哪会活得那么憋屈?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实力,族人那么多,就让他们为了族长之位争斗去吧!水诗颂是恩师不假,可谁规定恩师就会把位子传给徒弟了?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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