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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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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桑木正要发作,却发觉季仙友正在踢自己的脚,她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假意怒道:
“鬼扯,这种事怎么能用来还人情?再说,我便是离开我家老爷她也休想乘人之危!”
季君朋虽然承袭了巫族的法力,可为人并不聪慧,再加上一直对那位前护国大将军念念不忘,二话没说就上当了,嘲笑道:
“我看你是不敢吧?”
“不敢的是你才对!季君朋,你连夫君都能输给我,我难道会怕你?不过我可不白赌,你要是输了就立刻付我黄金一千两,如何啊?”南桑木托着下巴挑衅一笑。
“那好,一言为定,我们立字据,仙友作证……”
可想而知,在季仙友别有用心的设计下,季君朋季大夫人输个惨败。
纤细的指头勾起对方柔软的下巴,南桑木得意一笑:
“我的好夫人,金子呢?”
谁能在参加葬礼时带那么多金子?现在别说是金子,就是银票也没有啊!向来争强好胜的季君朋苦笑一声,别过头盯着自家儿子,淡淡地说:
“小子,把你的画抵押给她!”
“嗯,芳林海的真迹价值黄金千两,我不吃亏!”就这样,哭丧着脸的芳林海将原本要送人的画一百个不愿意地递了上去。
本以为次日带着银票就能换回来,想不到南桑木故意使坏不肯交还,还派了几个壮汉凶神似的拿着棍子立在门口,唬得林海急忙去找家母帮忙。季君朋正在气头上,羞愤之余骂了他一顿“废物”便丢下一句话:
“坑蒙拐骗偷,随你怎么办,把画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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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君子难为 。。。
轩辕上国的护国大将军一直由玉氏承袭,家族根基相当牢靠,因此玉萍踪玉大将军即使平日里得罪了同僚也不在乎,谁敢动他半个手指头试试?由于南桑木的“成功”教育,他渐渐有了个坏毛病——睚眦必报。
某一年的某一天,某位高官被他拉下台时曾不顾形象地大吵大闹,自此出了段佳话。
小人小人,你一个护国大将军怎能这般阴险?君子以和为贵,你以整人为乐!
过奖过奖,君子难为,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阻我者不死,便是太阳打西边升起!
玉萍踪的狠辣也算是对得起老祖宗,那么就祝他今后仕途顺利!不过今日这顿满月酒玄机颇多,但愿他家列祖列宗能好好保佑他!
尽管为人稍稍阴险,但萍踪的朋友还是不少,同朝为官的兰玖言、绛天池便在其中——虽然二人身份特殊。
“萍踪,近来一切可好?”兰玖言带着那位死里逃生的活祖宗小弟前来问候。
“安好,多谢!”玉萍踪的脸上浮出虚假的笑容,事实上他不怎么喜悦。
“镰鼬大姐呢?”兰珑言该死不死地问了一句。
顿时,兰玖言感到四周一阵寒冷。玉萍踪没有任何法术、甚至不知自家继母到底什么身份,但那股子邪性绝不输给异血宗族,这是不是要归功于南桑木的教育?
“珑言,去向那几位大人问声好!”兰玖言随便一指,也不知道指的是谁,自家弟弟死过一次不能再死一次,这次还找谁救命?
兰珑言撇撇嘴,撒欢似的跑开了。
“真是活泼的小子,看来他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萍踪的狼眼紧盯着那小兔崽子的背影。
“不不不,他一点儿也不活泼,你看他跑得多慢啊……”兰玖言也有死穴,他最对付不来这种黑心眼儿的,西湖牧歌是、这位老友也是。
“哈,我是说过君子难为,但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啊!”玉萍踪拍拍他的肩膀,“你怕什么?在玉家这个炼狱里我都能苟延残喘,还在乎那点小事?”
“是啊,萍踪你这人豁达开朗……”
“我睚眦必报!”
真是难以沟通的家伙!兰玖言脑子里一片混乱,却听见大厅里喧哗阵阵,宾客们欢呼不断。放眼望去,自家那个不要命的小鬼正被一群人夹在中间,撒娇卖乖地占便宜。
天哪,他是不是找死啊?张口一句“老子喜欢珍珠”闭口一句“其实更喜欢玛瑙”,人家客人送给玉家小儿郎的宝贝差不多都给糊弄来了。兰玖言不顾鱼族的千年教化,冲上前架起那二世祖,回眸一笑便逃离宴席。
哼,玉萍踪皱皱眉,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只是和一个小鬼计较实在丢面子。眼下那群客人自知理亏,一个个缩着头不敢看他。叹口气,大将军回房休息去了。
“……藏到哪了啊,真是的,怎么这么乱,暴殄天物!”柔弱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鹅黄纱衣的少女正在一堆画轴里埋头苦干。他舍不得用力,生怕伤了这些宝贝。
一幅画即使再不值钱也浸注了作者的汗水,不可造次!芳门家规,不得违背!
累死我了,少女娇艳的脸上香汗淋淋,可就是找不到想找的东西。完了完了,那位南夫人要是一时起兴把它给卖了可怎么向皇拓交代啊!
“吱呀——”
门开了,矫健的身影缓缓走进,背着阳光,一时看不清来人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咯吱、咯吱”的骨节挤压声。
额……阴风阵阵,芳林海心下明白,马上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姑娘这是唱哪出?玉某为人清廉,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打个哈欠,玉萍踪摇摇头,“偷东西时就不能锁好门?”
芳林海想要就地瞬移,可是早听说对方并不了解异血宗族,又怕吓到他。老爹对自己说过,身为男人却被刀架着脖子成亲是一辈子的败笔,娶来的夫人是个怪物则是整个家族的败笔,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否则一辈子不许使用那些诡异的法术!
“你是不是该站起来然后转过身?”萍踪走到八仙桌前,搬过凳子坐到门口。
“我……我不是小偷!”芳林海缓缓起身,这种时候被认出来不给芳家丢人才怪!转念又一想,西湖牧歌的化妆术那么厉害,连慕容孝信都难以辨认何况他一介武夫?想到这,小动物深吸一口气,定定神,回首笑道,“小女子只是迷了路,想在这里歇上一歇!”
这下,玉萍踪彻底看愣了。那头茶色长发柔顺亮泽,只系了一根水青色发带,并无多余点缀,纤细的眉毛似蹙非蹙,含怨带嗔,配上那对有些上挑的眸子更是平添病弱之美,娇怯而不造作,恍惚间凝聚了太多红尘痴态。西施,书里写的西施是不是就这样子?
“咳!”萍踪半天才回神,那少女已经走到他面前,有点胆怯地看着他。
“小女子一时迷路,将军可愿带小女子出去?”装可怜装可怜,这种时候一定要装可怜!
“你是谁家的人?”玉萍踪双腿交叠,托着下巴问。
着了,这话问得一针见血,若告诉你我是芳家的人这半条命不就没了?西湖牧歌提醒过自己,玉萍踪看似豪气实则小气,得罪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除了他那位比泼妇还泼的继母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夫人。眼珠儿一转,芳林海索性撒了个弥天大谎,淡淡一笑:
“回将军的话,小女子是兰玖言兰大人新纳的小妾!”
朋友妻不可欺,这样说就没关系了对吧哈哈!
“哦?”拉长调子,玉萍踪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光线,丰满的唇弯成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他挪开凳子关上门,“咔嚓”一声反锁,也回了个浅浅的笑,“姑娘,有句话叫‘君子难为’,今日在下本想破天荒当个君子,却被你硬生生给逼回来了,呵呵,你死定了!”
35
35、甘为小人 。。。
就在南桑木拽着夫君招呼客人喝酒时,书房里已经乱翻了天,要是她看见这古今难得的壮观景色定会哭着叫季君朋一声“姐姐”然后立刻滚出玉府,二世再不为人。
雪白的宣纸被撕得一片一片,漫天飞舞,桌子、凳子、花瓶……只要能当做武器的都被抛过来,那玉萍踪玉大将军如果闪躲不及绝对必死无疑!芳林海像发痴癫疯一样四处逃窜,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丢。他那件鹅黄裙衫衣襟大开,平坦白皙的前胸一览无遗,还能看见粉嫩的小点点儿。不过现在不是赏美的时候,这场混战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可惜在玉家都见怪不怪,路过的家人谁也不理睬,只当是少爷喝多了耍酒疯。
“臭小子,居然假扮女人混进玉家,还自称是玖言的小妾?你知不知道,兰玖言就是纳了三千后宫也不会要个男人!”玉萍踪按着后腰挡开一个花瓶,刚才那股子火儿不发出去实在憋得难受。
“你、你、你、你欲火焚心就去找个女人啊!”芳林海边逃边丢东西,那个破门怎么那么硬,撞了半天也撞不开,胳膊疼死了!老爹,你说过生死关头可以用法术,那我能不能……
似乎有个声音大喝,混蛋,不关生死,何故作态?
老爹您看看玉大将军和禽兽有什么两样啊!儿子要是不自救,这辈子就砸他手里了!
“呯!”
噢!疼死了,冥想那些废话有什么用,老爹早见列祖列宗去了,就是不听话能怎样?头好疼啊,是不是流血了?不要啊,流血很疼的!呜呜呜呜……
“没事吧?”玉萍踪脸色惨白,慌张地上前给少年查看伤口。幸好没出血,那副病娇样儿哪能受得了书柜的爱抚?这一撞不知要撞掉多少魂儿去。
“都怪你追着人家,呜呜呜呜……”芳林海只和兰珑言一般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疼得早忘了逃,索性狠狠拍打那个罪魁祸首,哭的梨花带雨,“玉萍踪,就算我娘和你娘抢相公,你也不必要这么欺负我吧……”
“啊?”玉萍踪一下子傻了,他说什么?抢相公?难道……
“我娘抢不过你娘,被她欺负,结果儿子也被她儿子欺负,什么世道……”
“你是……芳家的芳林海?”玉萍踪心里一颤。
“嗯!”抽泣几下,林海又用拳头打他一下,“玉老爷那‘人中君子’的好名儿全被你这不肖子毁了!”
玉萍踪挥袖抹去他脸上的浓妆,仔细盯了一会儿,淡淡地笑:
“若得君心,甘为小人!”
“你说什么啊……唔唔……”芳林海心中正在惊讶,不料一个软软的东西已经贴上来,正好敷在那嫩唇上,直夺了三魂七魄。莫名的麻酥涌上心头,一双手不自觉地狠掐住对方坚硬的胳膊,指甲都要陷进去。困惑间,娇小的少年整个人已经倒下,仿佛千斤重的身体压上来,那感觉恍然在一片梅林中迷失了方向,落入黑暗……
“放开。”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着一股清幽的墨香袭上心头。
玉萍踪着魔一样停下所有动作,支起身,迷茫地凝视着眼前的人,仿佛那是个飘渺难以捉住的神仙,风一吹,什么都没了。
“我芳林海不是想碰就碰的,”茶色,他的瞳仁是茶色,听着那冷冽的声音,玉萍踪依然傻傻地盯着少年,直到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若是用强,我们便玉石俱焚!”
芳林海此刻的神情虽然柔弱,却有种莫名的威严。不错,巫族芳家大宗主芳林海,年芳十三便被异血宗族一致誉为“月下美人”,得此雅号的原因便是那股子与梅相似的傲然!胆小,是因为不愿与人争执;病弱,只是天性不足;愚笨,只为了隐藏复杂的内心!十岁稳坐宗主交椅,难道只是因为家中那位厉鬼一样的娘亲?与其精明处事,不如糊涂一世。恩师水大人曾这样教导,躲不开的不如装傻逃掉。如今,玉萍踪自作聪明把人家这般面貌给逼了出来,倒如何收场?
“对、对不住……我……”向来阴险的某人现在完全吃了亏。
“扶我起来!”芳林海伸出手,对方受宠若惊地照做,丝毫不敢马虎,而后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生怕出什么意外让这个小神仙儿飞走了。不过对方好像没打算放过他,而是指指凳子,低声命令,“坐下!”
玉萍踪哽咽一下,小狗一样乖乖坐好,却见对方缓缓褪下衣物,跨坐到他腿上,冷傲一笑,雪白的小手解开那衣服带子,甜美地说:
“只有我主动你才可以碰!”
然而下一刻,紧锁的门不知何故一下子打开了,满脸惊愕的玉氏夫妇和几位熟识的宾客木棍般立在门口,大张的口完全合不上。可那位“月下美人”似乎是怕人家不相信这火爆场面,那优美的脖子用力向后仰,完美的曲线尽现眼底,一声娇喘幽幽而来,只把玉萍踪和那些看客的魂魄彻底打散!
超脱世俗的绝美笑容大方地展示在这滚滚红尘之中,美丽的少年脸上红晕未退,只把那倒蹙的眉含怨的眼对着南桑木,若得君心,甘为小人?呵呵,既然你玉家有本事这样教育子孙,我又何必客气?朱唇微启,林海笑问:
“夫人,那幅画您还是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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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美人心计 。。。
红尘之中,如果真有一种药能治疗“后悔”就不会出现那么多和尚了。此刻,南桑木真得好向往那些道姑、尼姑什么的,遇上这档子事简直是对心脏的考验!
“芳林海……你太不知廉耻了!你、你、你……”在夫君的搀扶下,凶悍的夫人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她想去死。
“您在说什么,看看我现在这样子,”芳林海揪着玉萍踪的衣领,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伤成这样,您就不想问问为什么?”
“不是的……”萍踪突然也有种想死的冲动。
“玖哥,我知道那是什么!”兰珑言大大咧咧地笑道,“那叫断袖分桃!”
是的,你说的没错,但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你这臭小子最没资格指责别人!兰玖言心里乱叫一气,脸上还得摆出沉着冷静的仪容。
“林海,你在干什么?”绛天池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就像当年继承宗主之位时的情景,那个小病娇是不是黑化了?
“好疼……”芳林海低下头,咬咬唇,泪汪汪地说,“将军已经尽兴,还不住手吗?”
什么?好像不是这回事吧?绛天池半天才合上嘴,却见萍踪像见鬼似的只是瞪着眼却说不出话来,玉老爷扶着夫人显然还没缓过神来,然而南桑木已经回过身,强压镇定地说:
“水大人,你都看见了?”
啊,众人这才发现身后来跟着一个人,若不是南桑木提醒,都差点被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吓得忘了老祖宗。这下不妙了,玉家有可能就此万劫不复啊!
青衣长袍,羽扇翩然,巫族大族长水诗颂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那幅《春宫图》,温情如水的茶色双眸里不见半点火星,只是抬抬下巴。绛天池会意,解下绛色长衫快步上前将那瑟瑟发抖的美人轻轻裹住,弯腰抱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两个人绝对没发生什么,林海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骗到手的,只是现在这光景不了解内情的人都会误会。
“师父,徒儿不孝,请赐一死!”芳林海将头埋在绛天池肩头,哽咽着说。
“水大人,刚才你也听到了,”南桑木急忙上前拉起已经呆傻的儿子,回头辩解,“他要什么画,这分明是来要挟我们玉家的,根本不是萍踪的错!”
水诗颂依旧一脸淡然,柔软的嘴唇勾起一丝让人安心的笑,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撑着一样,但见羽扇轻摇,青衫飘飘,那清澈的声音如玉如兰:
“是吗,我怎么就没听见呢?”
晴朗的天空突然一个大雷,众人都吓得一哆嗦,特别是被狠狠戏弄的玉萍踪。他万万没想到那柔弱的少年居然心思叵测到这种地步,而他的老师则更胜一筹。看吧,老天都不满了!快,再劈一道雷吧,直接劈死他……不,劈死我!
纤长的手指爱怜地抚摸着徒儿的头,水诗颂一脸心疼,幽幽叹道:
“林海,师父有愧,没能保护你,才让你小小年纪受到这般伤害……”
话音未落,一颗豆大的泪滴自无限风情的眼角流下来,直落在那青衫上,真真看得人心里发酸。芳林海见师父如此伤感,索性也低下头抖着身子落泪,不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绛天池替玉萍踪暗暗叫苦,这对师徒的恶名在巫族内部人尽皆知,可怜玉家这下必须掉层皮,便是那老祖宗从棺材盖儿里跳出来也没得救!
“芳大人,小儿年幼无知……家教不严,得罪之处必当……”南桑木在楚雪河与西湖牧歌的通力“教导”下心智成长不少,自然不会硬碰硬。水诗颂的心机颇深得罪不起,还是拉着一大家子认错吧!那玉老爷自打被逼婚起就对夫人惟命是从,见状也就势赔罪,还违者良心打了儿子一巴掌。
“夫人……”芳林海一脸泪光甚是可怜,“林海……如今、如今被令公子高抬,自是‘感激不尽’,望夫人及各位可怜可怜,万万对此事保密,莫要家母伤心……”
“公子,玉家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南桑木自会重罚这不肖子!”南大夫人脸上已经近乎崩溃,依旧强打精神,“来人,上家法,杖责五十!”
“夫人不要!”小美人急忙阻止,“林海不过一个男子,并无损失……只是若惊动了更多宾客,折辱的岂不是令公子?他身为朝廷命官,不乏政敌……”
“那公子希望如何?”对方的目的就是那幅画,不想招惹更大风波也只能照办。
“夫人心里明白!”扫视一下众人青红不定的脸色,芳林海那一双水眸子含怨带痴,倒把玉萍踪看得越来越喜爱,不但记恨,反而几步上前昂首一笑。
林海心里有鬼,见他那副样子唯恐被抢白,可对方只是深深一拜,声音却毫无愧疚:
“萍踪一时鬼迷心窍,自知难以赎罪,芳公子想得什么补偿,玉家绝不推脱!来人,把东西带上来!”
散发着清香的画卷由一位干净利落的女侍双手捧上,芳林海伸手略一碰触便知道其中有鬼,偷瞄了一眼玉萍踪,但见那双深邃的眼眸直逼自己,火一般热情坚定。看来他还没吃够苦头吧!捂着小腹,芳林海脸色突变,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林海!”水诗颂一手挥袖遮掩,一手慌忙掀开衣衫,顿时捂住心口,“造孽啊,玉将军,林海年纪尚轻,怎生受得住这般对待?如今他伤势极重,若有个三长两短……”
玉老爷朴实厚道,哪知其中的蹊跷?揪起儿子的耳朵“噼噼啪啪”又打上几个巴掌,仰天大呼对不住列祖列宗,对不住死去的发妻,养出这种有“龙阳之好”的暴虐儿子不如勒死算了!兰玖言冲上前,好说歹说抱住他硬是拖到一边按住。南桑木暗自怒骂儿子的固执,只能冲进书房,自行打开一幅山水画后的机关,将一卷画轴取出,狠狠递到那对混账师徒面前,扭身便走。
水诗颂含笑接过,一言不发地立在风中,绛天池抱着芳林海,心中不由得感慨“蛇蝎美人”一说,殊不知,这场攻防战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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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雾里看花 。。。
那个画面不知过了多少年仍然环绕心间,浓雾弥漫、夜月花开,是什么调和的墨色?淡雅、柔美、神秘、飘渺……少年好想知道究竟是谁用那神来之笔画出这一片奇景!
是芳家的神童芳林海啊,这是他八岁的作品,名叫《雾中花》!
真不愧是百年一见的天才画师,连他父亲都望尘莫及!
那孩子才十三岁就生得这么标致,若是再过几年恐怕连轩辕第一美人明孝淑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去去,大男人怎么能和女人相比,你们这群登徒浪子……
芳林海,群芳争艳、文林如海吗?这样相差悬殊的含义在那个人身上竟如此统一,不愧是书画世家的公子,举手投足都那么优美!
玉萍踪趴伏在床上,臀部隐隐作痛,脸上也火辣辣地疼。老爹老娘“双剑合璧”,真真叫人拍案叫绝!不过最疼的还是这颗心。仰慕对方五年,总想偷偷收藏他的画,可是只要卖家听到“玉家”这两个字就像见鬼一样卷包袱跑了。索性到府上讨要,结果被洗脚水泼了一身精湿,好不狼狈。狠狠心动用手中的势力,还来不及行动就被那夜叉继母逮个正着儿,然后家法伺候,如今天赐良机让他见到了芳林海本人却不成想是这个结果。他的确貌美如花,可那心肠竟如同蛇蝎,我玉萍踪如果不顾脸面当场验身,你又如何下得了台面?可惜一身骨头不争气,坑人无数偏偏对这么个妖精软了!
想到他那冷清却艳丽的小脸儿和那身雪白的肌肤,玉萍踪浑身又是一股火热。芳林海,你倒叫我如何是好?。
一股青烟自水蓝色纱幔里飘出,几声轻笑传来,说不出是怎样一种魅惑。修长的胳膊在身边的玉肌上滑过,调侃的语言大刺刺地传入耳中。芳林海实在忍不住咳了一声,里边的人却笑得更加灿烂。玉臂伸出,林海的小手被一只柔荑握住,整个人随即跌入帐中。
颈子上生疼,芳林海用力掐了一下那人的腰,反手将他摁到,一脚踏上小腹。
吃痛地叫嚷着,仰躺的人急忙赔笑,声音磁性十足:
“好孩子,快放开,哥哥我受不住这一脚!”
“你可记得我以前对你怎么说的?”芳林海孤傲地昂着头,冷冷地扫了那混账人一眼。
“你说‘不该碰的不许碰,该碰的少碰’,好孩子,快饶了我吧!喂,纳兰小哥儿你倒是说话啊,再不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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