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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丑混世记 前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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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连累了两位夥伴。
急切中,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过地上一物。
等等!那是……?
「大人!我愿将功折罪!我愿做密令上的事情!我一定会成功!我一定……」
「等一下!」王标突然抬手喝道。
士兵们停住脚步。被拖到帐篷口的李、吴二人眼中都涌出了不信之色。难道他们还有机会?传山加油!
「你刚才说什麽?」王标向罗传山走近几步。
「小的说小的原意做密令上的事情。」罗传山降低了声音,字字清晰道。
郑秋玉走到王标身边,两人互看一眼。
王彪一挥手,「你们都出去。」
士兵们接到命令鱼贯而出。
「等等!把这两人也拖出去,斩首之事暂时不用执行,先绑到外面,听我吩咐。」
「是。」
李、吴二人怀著殷切的目光死死盯住传山。小子,我们能不能活就全部看你了!你要是敢弄砸了,黄泉道上再教训你。
罗传山低著头没看到两人殷切的目光。
李、吴二人被拖出,帐篷中只剩下三人。
王标盯著跪在地上的传山,眼光扫了一下落在边上、刚才被他顺手砸下来的令签。令签上下皆为竹板,里面夹纸页,平时传令时,令签上下封面会被用绳子系牢,为防被人偷看,令签封口处皆会夹上羽毛用火腊封死。而羽毛的颜色和种类也会告诉相应军官,令签的重要性。
如今这封令签已经被王标打开,在砸到罗传山身上时,里面的纸页也露了出来。这封令签就向王标传达了一个指令,选择一名值得相信、且能干细心、又懂得朗国语言的士兵出来。
「你胆子不小!」
罗传山抬起头,放大胆子道:「大人,小的乃霉星转世,这个任务交给小的再合适不过。小的一到敌营必能祸害得他们永无翻身之时。」
这两句话传山说得自信无比。这是他,也是李、吴二人活命的唯一机会。此时别说承认自己是霉星,就算让他承认他是女人,他也会附和自己会生孩子。
王标默默看著罗传山。
传山也不低头,目光直视王标。
郑秋玉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凑到王标耳边低声道:「大人,属下觉得此事可行。」
「哦?」王标不知在想什麽,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郑秋玉再接再厉,「大人,你想,这小子就这样杀了也是杀了。我军培养他两年岂不是浪费?如果这小子真如他所说是霉星转世,咳,属下想我们营里应该没人怀疑这一点。且不说他打进敌营能否为我军探得有用消息,光是把他这麽一个人放过去,这杀伤力就不是一般两般。您看……」
王标看向罗传山,突然道:「你刚才为什麽不喊清楚?如果我不明白你说什麽,你岂不是冤死?」
罗传山福至心灵,连忙道:「大人,小的虽然笨拙,但也明白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以大人的睿智又怎会听不出小的在喊什麽?我们甲子营可是北军中最厉害的一支拳头军。而您则是这支拳头军的指挥者。」
明知这小子在拍马屁,王标还是觉得心里舒坦不少。
「你小子虽然是个惹祸精,但好在还有些脑子。你懂朗国语?」
「懂一些。小的小时候曾在学堂里和夫子学过。」
「哦?你们夫子懂朗国语?」
「是。听夫子说他曾在朗国游学经年。」
「懂一些恐怕没什麽用吧?口音一听不就听出来了?」
「大人请放心,小的别的不行,模仿口音却最是地道,学什麽地方的方言都很快。不信,您可以问郑大人。如果去了朗国敌营,小的坚信只要给小的半年时间,小的就能掌握朗国语。」
郑秋玉点头,附和道:「传山没有说谎。据我所知,他至少会五六处地方方言,说起来连当地出身的士兵也觉不出差别。」
「哦?」
「大人,求您给小子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小子将来定不忘大人的这番恩情。」
「狗屁!老子要你恩情干什麽?你不来祸害老子,老子就谢天谢地了。」
传山一听这话,不惊反喜。营里了解王标的人都知道,这位虽然脾气火爆,但真正发怒的时候却不会说一句脏话。相反,他要是自称老子骂脏话了,反而没事了。
「谢谢王头恕罪!谢谢王头宽宏大量!」传山连连磕头。
「好了好了,别在这时候给老子装孙子!刚才还大人呢,现在就王头了。」
传山装傻,咧嘴傻笑。
奶奶的!王标怎麽看这小子怎麽不顺眼,口风一转,「不过你小子这次闯出的祸太恶劣,就算死罪可免,这活罪却不能让你逃掉。你选吧,是接受五十军棍,还是接受活埋?」
罗传山也知道以他的罪名来说,这已经是大大的法外开恩──虽说自己挺冤枉的。可以前哪次他不冤枉?算了,冤枉多了,他也习惯了。
「王头,小的愿意接受责罚。只是小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一并开恩。」
跳梁小丑混世记 3
当天下午,甲子营的训练场地上多出了三颗人头。
不少吃过饭没事干的士兵都聚集了过来。甚至有些被打了军棍躺在床上修养的士兵也被人扶了出来。
「这小子最可恨!」
「对!没错。要不是这小子,我们也不会挨罚。」
一圈人围住人头,以罗传山跟前的人最多。
有人用草根戳他的鼻孔。
有人用泥巴涂他的脸。
还有人干脆解开裤带,对著他的脸撒尿。──这是挨了军棍的人。
火头棚的老大陈大厨更狠,捏开他的鼻子,往他嘴里塞牛粪。
「我让你小子祸害人!看你还敢不敢到火头棚来!」
「呸呸呸!你们有完没完?刘麻子,你解裤带干吗?怕人家不知道你鸟小啊?姓赵的,你尿我一头,我也认了。上次害得你落陷阱,这次又害你挨军棍。虽然跟我没有直接关系,但谁让我是霉星呢!娘的!但是你们也给我有数点!」传山吐出嘴里的牛粪怒瞪众人。
「你他娘的说谁鸟小?」刘麻子给他瞪得裤带解了一半又系了回去,想想又不甘心,立刻回骂。
「不小?那你拿出来遛遛啊?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敢拿出来,我一定会让它变成天下最小最小的鸟!」
刘麻子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也顾不得众人哄笑,转身就走。
赵姓伤兵解了恨,也很干脆的让人扶回去了。以赵姓伤兵对埋在土里的人的了解,适当讨他点巧可以,真把这人惹毛了,以後的日子怕不好过。被霉星缠上谁能好过?
「陈老大你干啥?你再塞我牛粪试试看?信不信我让王头把我调到你火头棚去?」
陈大厨手抓著牛粪,犹豫半天,气得把牛粪筐子往地上一倒,跑了。老子塞不了你牛粪,臭也臭死你!
「还有你!你再拿棍子戳我,小心老子出来後天天缠著你!」
戳棍的人连忙收回手。好玩归好玩,惹了霉星就不好了。算了,还是去戳那两个人吧。
「猪仔!不准跑!给我打盆水冲一下。你要敢跑,我就把你的秘密全部说出去!」
猪仔赶紧打了一盆水「呼啦」给他浇个满头,随即抱著盆就躲得老远。
一批人走了,另一批人前来。
刚有一个人想要上前寻传山晦气。结果也不知是不是地上淌了水,地滑的缘故,这人脚一溜,「啪嗒」跌了个牛屎爬。为什麽是牛屎爬?因为这人刚好跌到陈大厨留下的那堆牛粪上了。
而不巧的是这人因为跌倒,旁边的他的朋友想扶他,手一伸,没扶到,反而因为姿势过於前倾,脚下又踩著湿泥,一下跌到了压在牛屎上的人的身上。顿时把下面准备爬起来的人再一次压到牛粪上。
而这人在跌倒时,一只脚踩滑,一只脚自然往後撂起。这一撂,无巧不巧就踢到了後面一人的子孙根上。
可把那人疼的!当场就捂著下体痛叫出声。
「呼啦。」本来要围过来的人群一见这个惨状,顿时溜得比兔子还快。
结果原本围的人最多的传山,如今身边却只剩下三个。而这三个也很快或从地上爬起、或夹著双腿奔逃了。看大家纷纷逃离霉星周边,连带的离他不远的李、吴二人也获得了清静。
不过两刻不到,一传十、十传百,原本还熙熙攘攘的训练场,一下就变得空空荡荡。直到下午训练再开,训练场上除了那三颗人头,就再无一个人影出现。
「喂,你答应了王头什麽?」李雄艰难地开口问。
罗传山脑袋不能动,只能闭著眼睛忍耐日头照射,一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答应给王头的仇家做上门女婿。」
「哈?真的假的?」
「假的。王头说要把我送到宫里当太监。」
「你要去祸害皇上?」吴少华叫。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你说什麽呢?贫僧怎麽会去祸害皇上?要祸害也应该祸害公主才对。」
「你小子死定了!竟敢肖想公主。你就做梦吧你!」
「施主此言差矣,古人云:将相不论种,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遛遛才知道。贫僧年方十七,未来变成龙马的可能性绝对在王头之上。等贫僧与公主生了小贫僧,你们再来抱贫僧的大腿就迟了。」
李雄、吴少华一起发出嘘声。
「传山,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麽你对当和尚这麽感兴趣?一有什麽苦难事就贫僧不离口。你信佛?」吴少华离传山比较近,说话也就不那麽费劲。
传山睁开眼,看著耀眼的天空,蕴量了一会儿情绪,张嘴就吼:「我恨道士──!道士都去死──!打死瞎眼老道,为民除害──!」
李、吴二人一愣,随即也兴奋地大叫:「打死瞎眼老道,为民除害──!哇哈哈!」
远处,郑秋玉听到三人的鬼吼鬼叫声摇摇头,就听旁边的王千户恨恨地道:「这三个混蛋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痛!刚才要斩他们脑袋时,一个个吓得要尿裤子,这会儿不用死了,立刻就原形毕露!娘的!」
「呵呵。」郑秋玉轻笑,轻声道:「看到他们,我就觉得我羲朝还有挽回的可能。」
王标一下陷入沈默。
传承了五百多年的羲朝,一路也是风雨飘摇,可总归给挺了过来。只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一心求仙问道想要长生不老,上朝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朝中大臣分成几派,早就乱了阵脚。偏偏三位皇子,一位天生痴呆,一位身体衰弱,还有一个还不到五岁。
人说祸不单行,这话一点都不假。朝局一乱,贪官污吏随之增多,天下间这灾那害的也像凑热闹一样冒了出来。
而就在此时,朗国宣布再不朝贡,其他附属国也蠢蠢欲动。一时,羲朝竟陷入了两难之境。
有人主战,有人主和。朝廷上的大官们都以自己的利益为第一出发点,吵得天翻地覆。这一吵就吵了一年多,直到朗国露出凶恶面目,生生咬下羲朝北边六座城池。这些只知道用嘴皮子打架的大官们才觉得应该赶紧定出个策略来。
最後好久没上朝的皇上被请出,开了金口决定「打」。但在局势如此不稳定之下,朝廷是否会支持主战方到最後?後期粮草能不能跟上?要打多久?现在的国库能不能吃得消?就成了所有将官心中最大的疑问。
在这样的情况下,速战速决就成了所有将官们一致的期望。
「等日头偏了,就把他们挖出来吧。李雄、吴少华分别送到步兵队和骑兵队。至於罗传山,按照原计划送到辎重队,十日後让他加入去接粮草的那支队伍,之後找到适当时机就让他去死。」
「是。」郑秋玉忍住笑,躬身接令。
跳梁小丑混世记 4
传山蹲在地上一边喝著稀薄的粥,一边望著远处荒凉的旷野。
他们在这里扎营已经四个月,正在等待冬天过去、春季来临。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他两年多来最清闲的时间段。没有战事,他不用昧著良心上阵杀「敌」;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探听及送出消息。
唉……!
传山长长叹了口气。细作这个活计,实在不是正常人能熬下来的。害人又害己,干到後来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
想当初他可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学习怎麽做一个细作。技能上,大到如何杀人於无形,小到隐迹偷窃;战术上,从如何挑拨离间到反诬自保;心理素质上,则是学习如何在杀自己人後进行心态调节、以及如何处理和敌方日久生情後产生的心理动摇等;学完了,他才发现自己被忽悠了。
这些是一个月内能学会的东西吗?
什麽叫做一切日後自己摸索?
什麽叫做想著日後的好日子、你就会觉得现在的日子也不难熬?
更过分的是什麽叫做糊涂一下就过去了?
还是最後一位教导他的师傅在他离开时说的那句话中听:细作不代表就是死间,命能保尽量保,死了就什麽都没了。
就是这句话,让他撑到了现在。
说起来,自他混入朗国军队到现在,他已经成功送出消息九次。其中有三次起到决定性作用──传山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带霉体质影响了朗国军队。三个消息、四次战事,让本来势如破竹的朗国军队一再受挫,不得不吐出了原本拿下的六座城池。
朗国大将沙崇明不知其中蹊跷,只当已经升至北军领军大将的王标王将军手下有能人,说不定就是那些能掐会算的半仙们。为此,沙崇明慎重地向朗国国君提出请求,请求国师出马,以破对方道法。
朗国国师明诀子,相传出自隐宗青云派一脉,是位有大神通的高人。据说其能力之高,不但能知过去未来,而且兴云布雨也是小事一桩,撒豆成兵更不在话下。最最可怕的是,据说他能千里之外夺人首级。
当然这都是传说,至少传山就没亲眼见过。但人不是经常说空穴不来风、无火不生烟嘛,如果这位国师没有个一两样手段,也不可能被朗国奉为国师。
「巴子,你怎麽蹲这儿喝粥?」
「风、风景好。」传山没有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和他平级的千户长田仕。这人算是他在朗国军队中比较处得来的一个人。
没错,传山已经爬到了掌管一个营的千户长的位置。现在他已经不大不小是个官,手下有近三百六十人。
「啧,早饭的肉包子你没吃到吧?那是三殿下体恤咱们,特地让夥头们做的。肉馅真足,那皮子都被油水浸透了,好吃得不得了。兵士们一人一个,千户长以上都是两个。嘶……」田仕回想这肉包子的美味,吸了口口水。
「三殿下?他他他什麽时候来的?」
传山也很想吃包子,不过三殿下的问题比较严重。你说国师跑来助阵也就算了,那位据传最有可能成为朗国太子的三皇子薛朝元跑来干啥?
「比国师慢一步,昨晚亥时到的。还是三殿下好,我就希望三殿下成为太子。你看他昨晚那麽晚才到,早上一大早就爬起来和将军议事,而且还能记著我们这些士兵。全天下都找不到这麽好的皇子了!」
「是、是啊。」
传山随口附和。心想难道朗国上层的势力划分有所变化?没听说哪位皇子这段时间比较得宠啊。难道是自己在兵营,所以消息闭塞了一点?
「你别光在这儿喝粥啊,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有包子在。你要不吃就拿来给我。」感情这位特地跑来就是想要讨要包子的?
「想得美!要包子拿你那把匕首来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两年下来,加上他刻意结交,身边自然聚集了一堆朋友。看著对自己称兄道弟的夥伴因为自己而一个个命丧黄泉或残废终身,这种滋味真他娘的……!
可要说没恨,也不可能。看到朗国士兵斩杀羲国百姓、掠夺羲国财帛子女,他作为羲国人能不恨吗?
不管了!传山一仰脖子喝完最後一口稀粥,站起身。
等这次探听到朗国国师打算对付羲国军队的手段後,就向王头提出回归大营吧。这细作的活计不能再干下去了。再这样煎熬下去,他怕自己不是入了魔道,就得进鬼道──直接抹脖子了事。
「喂喂!你这家夥,怎麽这时候你就不结巴了?两个包子你就想换我的匕首,你也太黑心了吧?」
两人一路就在包子和匕首是否等价的问题上做了非常深刻的讨论。至於结论嘛……
「这胡予是真的想和我们合作,还是诱敌之术?」沙崇明皱眉道。
三殿下微笑转头,「国师您看呢?」
明诀子掠了掠长须,闭眼思考了一会儿道:「这要从羲国现在的情况来分析,有八分可信。」
「哦?」沙将军摆出愿闻其详的姿势。
明诀子却不说话了,倒是三殿下好脾气地接了过去。
「羲国国君朱伊一心求道,想要长生不死,国政已经很久没有问过。据探子传回的消息,朱伊自服了所谓仙丹後,已经快不行了。偏偏羲国三个皇子,小的小,弱的弱,还有一个还是弱智。羲国其他有皇族血统的王族自然动了心思。」
「那这跟羲国丞相胡予有什麽关系?难道他怕换了国君,他就做不了丞相?」
「呵呵呵,沙将军一心为国、忠心耿耿,自然想不出胡予这斯的欲望有多大。」
「殿下过誉。您是说……?」
「他可不仅仅想要保住丞相的位子。在他看来,羲国既然要换皇帝,那不如干脆换他来当。」
「什麽?」沙崇明心中已经想到,却也要作出十分惊讶之情。三殿下虽然赞他忠心,他却知这时的一举一动都至关重要。执掌大军的人与其表现出聪明才智,不如奋勇杀敌头脑一般就好。
「胡予想与我朗国合作,与我们分水而治。承诺大运河以北土地全部归我朗国,而他则在大运河以南称帝。」三殿下进一步说明道。
「那他就不怕我们过河拆桥?如果我们拿下大运河以北的土地,自然可以一鼓作气攻过河去。」
三殿下摇头,「胡予那斯自然会想到这点。可是沙将军您想过没有,大运河天险自成,我军想要越河却也要付出极大代价,加上粮草无法跟上,羲国百姓再在後方骚扰,我军将陷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为此,我军想要攻打南边,必须等上几年甚至几十年,完全安顿後方、保证无羲国叛军滋事、同时粮草供应也不成问题後,方能动手。」
沙崇明点头,也明白了三殿下的言下之意:「是啊,有了这段缓冲时间,我国虽然稳固了,但胡予那边也不可能不做丝毫准备。他这算盘打得倒是不错。」
「呵呵,我们有拿下南方的意思,他又何尝没有反攻过河之念?」
「虽说如此,可如果胡予行的真是诱敌之计的话?」
「无妨。本宫已让他的来使送回口信,若要我朗国相助,他也得拿出诚意来。」薛朝元胸有成竹地笑。
要让三殿下满意,这份诚意恐怕不轻。沙崇明暗自想到。
「等他真的奉上他的诚意,我朗国大军便可与他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羲国!」
「皇上圣明,殿下英明。」沙崇明连忙称赞。
「沙将军。」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明诀子突然开口道。
「国师有何事吩咐?」沙崇明恭谨地道。
「你说那六座城池丢的冤枉,是为何?你且把其中经过说来与贫道听听。」
「是。」这事不提也就就罢了,一提起这丢失的六座城池,沙崇明就是一肚子的火。
仔细想了一下要如何描述才恰当,沙崇明这才开口道:
「当时下官正准备攻打溧阳,因为兵力不够,便抽调了已经拿下的六座城池中平盼和长流城的兵力,只留了些人做样子。这事本极为机密,下官也准备速战速决,打溧阳一个措手不及。可没想到……」
沙崇明狠狠地一拍扶手,「溧阳早已暗中做好迎战准备,我军不防,与溧阳陷入恶战。而羲国北军不知从何得到消息,暗中出兵绕过我军,开始攻打平盼和长流。之後下官虽然察觉羲军动向,却被溧阳之战缠住。等下官安排人手想要回防却又突遇暴雨,好不容易赶到时已经迟了。平盼和长流已被羲军拿下。之後下官担心腹背受敌,不得不放弃溧阳。」
明诀子不置可否,示意沙崇明继续往下说。
沙崇明心中思绪速转,不管他以前的军功有多大,这两年征战不利是事实。朝中虽然没有生出要让人替代他的声音,他也大意不得。谁知道日後战事结束会不会新旧帐一起算,把他沙崇明兔死狗烹。
「兴城与安保这两座城则丢得更加蹊跷。」沙崇明长叹。
「先是兴城马房著火,引起马匹惊逃。其中有匹头马最是勇猛,踩踏士兵无数,逃进市街,後来追捕马匹的官兵无奈,只得引弓射它。没想到射手被旁边躲闪马匹的人撞了一下,混乱中,竟射死了兴城留守的最高指挥官刘知事。本来这事就应到此结束。谁想到……唉!」
明诀子与三殿下互看一眼。
「後来怎样?」
「此事下官未敢隐瞒,已经报给朝廷。三殿下也知道。」
薛朝元点点头,「这折子本宫看到了,两个字──荒唐!」
沙崇明羞愧地低下头。
薛朝元连忙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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