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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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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之……唔……”
  “蓝芷,你赢了。”
  
  ……
  
  冥界,丰都大殿内,一室幽蓝的灯火在空中摇摇曳曳。软榻之上,墨雪散了一头长发,翘着着长腿,仰面枕在着一袭紫衣长袍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肤色苍白,露出的颈间肌肤,隐隐可看到一路蔓延而上红色的花纹。他虽也是长发披肩的模样,但比起墨雪来,那精致的面容却着若冰雪一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光是就这么瞅着,也会让人莫名觉得背上生出一股寒意来。
  
  非要找点词来形容下他一副眉目冷然之色的话,那除了面瘫便还是面瘫二字了,只不过他这面瘫再加上全身的气场却是相当惊世骇俗的好看。
  
  那男子手里抓着一缕墨雪的头发把玩着,半垂着眼帘。
  
  “我们要个孩子。”
  “南柯你脑子有病是吧!”
  
  墨雪放下翘着的腿,睁了眼。待对上一张神色凛然的脸时,不由噤了声。
  
  “蓝芷他们有想过要孩子么。”
  “你说他和封月还是和谁?”
  “和谁不重要。”
  “谁爱怀谁怀去!总之,这种事情打死老子也不干!”
  “这样不是白白浪费了你们的体质,怀孕以后,我可以把勾魂的事都分到黑无常身上,你要做的就只是安心养胎……愿意的话,我可以叫小鬼来陪你打麻将。这样有何不好?”
  
  南柯此时,一改平日毫无表情的冰山面孔,眉宇间的神色柔和了几分不说,那言语里也竟带着些半哄半骗的味道。
  
  “这样哪里都不好!还有,阿芷都是凡人了,怎么还有可能怀上。”
  
  南柯望着在怀里扭动着,就差站起来暴走的墨雪,无奈地替他拢好蹭乱了的头发。
  
  “这件事,你再好生想想。”
  


14

14、第十四章 毒打 。。。 
 
 
  “文若啊,你看爹今天特意叫厨子煮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不够的话,锅里有的是。”
  “嘿嘿,谢谢爹。”
  “慢些吃,女子家用餐要矜持,不可用手,来,用筷子。”
  “我说,你哥哥最近晚上老是不回家啊。”
  “唔……好吃,真好吃。”
  “你跟他是兄妹,就得多帮衬些,帮忙选个好嫂子。对了前些日子,你说他是有对象了,什么时候带给我瞧瞧。她生的漂亮不?为人怎么样?敬之也真是的,追姑娘多好的一件事啊,还要瞒着他亲爹。我又不会干涉他的终身大事……唉……”
  
  埋头苦吃的桓文若这才把脸从碗里抬起来,眨巴眨巴了大眼睛,用袖子抹了抹沾了酱汁的下巴道:“漂亮啊,当真的漂亮。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比他生的好看的人啦!他待我又很好,只是……爹,你真不会干涉哥的选择么?万一你非要棒打鸳鸯怎么办?”
  
  “她是哪户人家的女儿?我这连鸳鸯是谁都不知道,叫我如何能打。你们娘亲死的早,我一手把你们拉扯大也不容易。只是希望你们都有个好归宿,这样待我归西以后也不用老挂念着……”
  
  桓老爷子边说边拿袖子抹了抹湿润的眼眶,桓文若见状,手里的筷子一滞。
  
  “爹,你说什么呢,什么归不归西的!”
  “唉……我就怕死之前孙子的面也见不上,这叫我如何向你们的娘交待啊。”
  “爹,这样吧,过几天我就带你去见未来的嫂子。但是……到时候,不管看到什么,你一定得承受的住啊!”
  
  桓老爷子当时正琢磨着文若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要受的住,难道自己未来儿媳还是妖怪不成?但等到他出去遛鸟,无意间看到了差点要了他老命的一幕时,他才后悔自己怎么没先在家休养几天,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那日他在街角看到桓敬之在妓院门口停留,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只当他不学好,去青楼鬼混。刚想提着鸟笼冲上去教训他一顿时,只见从伫忘川的门里施施然走出来一个看着像是小倌的人来。
  
  那小倌走到桓敬之跟前,跟他说了几句话,模样甚是亲密。桓老爷子看着自己儿子抬手帮那小倌拢了拢衣襟,只觉的他本就脆弱的小心脏就快要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
  
  “好你个桓敬之,去青楼也就算了,还给我玩起男人来了,看我回家不抽死你。”
  桓敬之离去以后,他也就完完全全看清了那小倌的面容。本来握在手里的鸟笼啪嗒一声落了地,宝贝画眉被吓得只管乱扑腾。
  
  “蓝……蓝芷!”
  
  早市上的行人目睹了桓老爷子一系列夸张至极的面部表情,原先只当他是个疯子。如今听到他口里念叨的那个名字以后才分分摇首叹息。
  
  “唉……世风日下啊。老头子家的都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
  “哟……老爷子你怎么了?”
  “啧啧,作孽啊。只是看了一眼那蓝芷竟然就高兴的昏了过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人群纷纷聚拢,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有一个长得俊俏的青年挤进来扶起了他,大家才四下站开。
  
  冷亦半跪在地上,扶了老爷子坐起,抬手掐了他的人中片刻后,他才微微转醒。
  
  “大伯你没事吧?”
  “没,没事了。”
  
  桓老爷子环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直直定在面前的冷亦身上。
  
  “你救了老夫?年青人,多谢啊。”
  “举手之劳罢了,老人家无须言谢。对了,大伯,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然后再帮你开几副药方。我方才诊了脉,你是急火攻心,血气运行不顺才会突然晕厥。”
  
  桓老爷子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目睹的一切,抚了抚胸口,在旁人的搀扶下微微颤颤站了起来。
  
  “那就麻烦公子了。”
  “不妨事的。”
  
  ……
  
  冷亦回到宫里时,苏念白早已散了早朝,卸下了冠冕,只着一身月牙色长袍半倚在御花园的石栏边,喂着河里的锦鲤鱼。
  
  “今日怎么那么晚?”
  “路上出了些事情,就耽搁了。”
  
  苏念白将手里盛着鱼食的瓷碗递给一旁的宫女,挥手让他们全都退下。
  
  “去亭子里坐吧。”
  
  苏念白正欲牵着冷亦一起走,只见他缩了缩手,不悦地皱眉道:“禽兽。”
  
  “朕哪里禽兽了?”
  “果然如那书中所说,天子多纵欲。”
  
  苏念白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单手揽了冷亦,把脸凑到他颈项边摩挲着。冷亦别过头去,苏念白便也凑过去,一个躲一个蹭,百无聊赖。
  
  “苏念白,你够了!要做回房做!光天化日,御花园里,你也不怕闪着腰!”
  
  冷亦此时被他圈在怀里,明明憋着一肚子气,但碍于怕被不远处的小太监们听见,还是降低了几分声音。苏念白闻言,原本抚在他背上的手一僵,赶忙松开了怀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笑什么。”
  “咳咳,爱卿,你逗死朕了!你以为我要带你去亭子里是要想……行房事?”
  “不然呢。”
  “朕是说去坐坐,但此坐非彼做。你还没回来之前,我让人备了点水果放在凉亭的桌子上,方才是想叫你过去坐着,好吃上一些。没想到……你居然……再怎么说,朕也没重口味到这个地步。”
  
  冷亦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不由面上面上一红,剜了一眼苏念白。苏念白这会儿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又见眼前的人颇有几分炸毛的味道,便也打住了要继续调侃下去的念头。把他带到凉亭里坐下,亲自拿银签戳了一块苹果递给他。
  
  “我来的路上碰到桓敬之他爹了。”
  “嗯?”
  “他昏厥在伫忘川那条街上。”
  
  苏念白拿着苹果的那只手顿了顿,但见冷亦面无表情继续说下去,便张口吃了那块鲜嫩多汁的果肉。
  “恐怕这纸马上就要包不住火了。”
  “你是说,桓敬之他爹已经知道他和蓝芷……”
  
  苏念白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冷亦面上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看那老爷子的脾气,估计敬之今天回去以后免不了被毒打一顿。他和蓝芷的事也会因此僵了吧,毕竟又有哪个父母能接受自己儿子是断袖的。”
  “你担心这些做甚,朕看那敬之那小子是绝对不会向他爹妥协的。改天把岳父岳母接来宫里小住上几天吧。”
  “到宫里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断袖之间的幸福恩爱生活。”
  
  ……
  
  桓府里,一袭青衫的桓敬之跪在一块写着爱妻江氏的灵牌面前。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落在他死去娘亲牌位上的目光淡然,看不出多大表情。桓老爷子手里执了根有腕口粗的木棒,挣开了桓府里一众小厮的拉扯,只待将棍棒落在桓敬之身上。
  
  “好好的姑娘不要,你竟喜欢上了个出身青楼的男人!你还有何脸面去面对你死去的母亲,今天我就要将你这个逆子打醒……谁也不要帮忙劝了,再来求情的我连着一起家法伺候。”
  
  桓敬之抬起头来,眸子里满是坚毅之色,他淡淡开口道:“爹,你要打便打。我和蓝芷两情相悦,自觉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纵使他出身青楼,纵使他是男子,我心意已决,这辈子爱的就只有他一人。”
  
  “你……好,好你个这辈子只爱他一人。”
  
  桓老爷子被气得浑身颤抖,扬手一挥,那棍棒便落在了桓敬之身上。他闷哼一声,随着那股力道身子轻晃了一下。纵使背上传来的是蚀骨之痛,却只见他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随后却将背挺的愈加直起来。桓老爷子曾是武将出身,下手的力道自然比寻常人要重下几分。眼下他又是正在气头上,刚才那一番话无疑不是火上浇油。第二棍下来时,饶是桓敬之有深厚的内力护体,他也险些伏身在地。
  
  “好你个不知悔改的逆子,你这样做明摆着是要让桓家断后。”
  
  又是一棍子打来,他那单薄的一袭青衣不知从何时起,已染上了温热的液体。他为了稳住身形,单手撑着地面跪着,仿佛即使天塌下来也压不弯那笔直的脊背,一旁的丫鬟们都看不下去而纷纷把眼睛别开。
  
  桓老爷子看着他的嘴角渗出血来,心里不由一痛。但下手的力道却仍未减轻半分,只因为桓敬之还是一意孤行的坚持。
  
  “逆子,你可知错!”
  
  打在儿子的身上,却是痛在他的心里。此刻他只望桓敬之能向他低头认错,他预备着打完以后,亲自去给他上药。毕竟,二十几年里,桓敬之从未像桓文若那般让他这个当爹的事事操心过。
  
  “不觉有错。”
  
  桓敬之的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来,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此时更是苍白的骇人。不知挨了多少下打后,那棍子竟生生断成两截。桓老爷子踢开滚落在地上的木头,再不看他一眼。
  
  他走后,立在边上的小厮丫鬟一拥而上,就怕自家少爷体力不支晕倒过去。青茗更是急得红了眼眶,想扶起桓敬之,但看着他那血迹尽染的青衫,却不知从何下手,开口说话时也竟带了几分哭腔。
  
  “少爷,青茗扶你回房上药去。”
  
  桓敬之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扯出一抹虚无的笑意。避开了他欲来搀扶的双手,撑着地面勉强站起。
  
  “我没事。”
  
  青茗伺候了桓敬之多年,他知道自家少爷虽生的温润秀气,但性子却是如磐石一般,他决定了事就从来不会改变。他只能看着桓敬之有些艰难的站起,只身一人向门口走去。
  
  夜里的风吹在伤口上是刺骨的疼痛,桓敬之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口便会被牵扯到一分。他的步子很缓,但却是极稳。月光如水,温柔地倾泻在那一袭沾了血迹的青衫上。他的脸上此刻血色尽失,纤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着,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桓敬之扶着边上的石柱,抬头间,星辰漫天。他扯出一抹如玉石般温润的笑意,喃喃自语道:
  
  “蓝芷,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
  
  桓文若小心翼翼地揭开那件被鲜血浸湿的衣衫时,有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落在桓敬之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背上。血水顺着红痕交错的伤口处渗下,她拿了干净的帕子用水沾湿后轻柔地把它拭去。
  
  她今日从外头回来时只看到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一个个面色怪异,直到青茗红着跟兔子似的眼睛告诉她事情的经过,她才得知桓敬之被打的昏在了长廊的地上。
  
  她从未想到过,有那么一日,那在自己心中如同神祗一样存在的哥哥,会像眼前这般,蹙着眉,奄奄一息昏睡在床上。从小到大,只要她一闯祸,桓敬之就会出来替她担着。再大的麻烦,只要在他身边甜甜地叫上几声哥哥,桓敬之便只是宠溺地责怪她几句。到了第二天,那事情便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皮肤上,桓敬之睁眼时只看到桓文若一边淌着眼泪一边笨拙地给自己上着药。
  
  “傻丫头,哭什么,你哥不是还活着。”
  
  他抬手吃力地想抚上桓文若泪水连连的小脸,但刚伸到一半,便被她一把握住。
  
  “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爹知道你和蓝芷的事……”
  
  桓文若趴在床头,攥着桓敬之的手不住抽噎。桓敬之看她哭得伤心至极,无奈一笑。
  
  “也不怪你,这事就算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
  “可是……可是爹他下手也不知轻重。哥,你很疼么。反正都是我不好,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能不能不要像现在这样对我一直笑啊。”
  “嗯,混账丫头……现在可满意?”
  “桓敬之,你安慰人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
  
  桓文若口中虽这么说着,但脸上却是破涕为笑。她拉了拉被子,把桓敬之露在外面的手给塞了进去。
  
  “我一会儿就出去告诉蓝芷哥哥,让他来看你可好?”
  
  桓敬之闻言,赶忙伸手拽住桓文若。因为一用力,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他不由闷哼一声。
  
  “胡闹,这件事情万万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他要是往后几日见不到你,也必会生疑啊。”
  
  一想到蓝芷,桓敬之不由叹了口气。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会自责不已。
  
  “那你有空就去跟他说我这几日忙得很,没空抽开身来。”
  “你又不让他知道,那这顿打不是白挨了么?!”
  “丫头,等你有了心上人便明白了。”
  


15

15、第十五章 凌虐 。。。 
 
 
  初冬的早晨,天气已陡然转凉。伫忘川的小倌们这时候一个个都还在房里睡着,伴随着外头寒风凛冽,呼啸而过的声音,屋内时而可闻火炉内的木炭“啪啦”一声炸响。降温以后,人也变得愈发懒散,离开那温热的被窝似乎也变成了一件难事。
  
  有冷风借着微开的窗口缝隙轻巧的钻进屋内,合着屋子里微高的室温,这阵风并不冷,但吹在身上,却是凉飕飕的。一夜未睡得蓝芷,此时困顿地揉了揉眼,张口打了哈欠,把看了一宿的册子扔到一边,随即便就着双手叠加,俯身枕着头的姿势,恹恹地往那桌案上一趴。
  
  闭眼没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扰了。他披了件银白色狐裘起身去开门,寒风就肆无忌惮地从微阖的门缝里吹进来,只见门外站着的墨竹也是简单系了一件连帽斗篷,一副衣衫凌乱,俨然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样子。
  
  蓝芷单手扣在门沿边,紧了紧衣领道:“出什么事了?外头冷,进来说。”
  
  墨竹的脸许是吹了太久的冷风,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听蓝芷这么说,赶忙拽了他的袖口。
  
  “当家的,门外有说是官府的人来找你,那人还说我们青楼涉及到了一桩命案里……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平日也是按着规矩经营,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扯进官司里呢。”
  “不急,你换了衣服随我一同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里面万一有诈倒是怎么办?”
  
  眼下,墨雪也还没从冥界回来。蓝芷蹙眉思忖了一会儿,抬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长发,望着一脸忧虑的墨竹道:“光天化日,量也不敢有人打着官府的名号出来行骗。我们既然本本分分做生意,就算被叫去查问一番也无妨。”
  
  二人走到伫忘川门外时,果真见得几个个穿着官服模样的男人一脸不耐地候着。其中一个上下打量了一眼蓝芷,搓了搓被冻僵的双手上前一步。
  
  “你就是这青楼的老板蓝芷?”
  “正是。不知何事劳烦官爷特地来此?”
  “有死者的家属来衙门击鼓,说是他那儿子半夜猝死于家中,而他昨日又刚好到你这儿喝过花酒。所以,麻烦你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敢问官爷那死去男子的名字,这样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原先同蓝芷讲话的那个青年刚准备接口,便被身旁另一个看着年纪稍长点的给打断了。
  “问什么问,到了衙门,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别耽搁时间了,快随我们走。”
  
  蓝芷凑到墨竹耳边小声交待了几句,那男人见了正欲打断,蓝芷侧头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他便噤下声来。只余墨竹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声“当家的,万事小心。”
  
  蓝芷在回身之际,对他扯出一抹宽慰的淡笑,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随着那一众官差离开了伫忘川。
  
  到了衙门,那县太爷也只是例行公事地盘问了几句,便派了狱卒要将蓝芷收监。蓝芷虽是跪在地上,但与生俱来的清高气息却未薄弱半分。
  
  “大人还未彻查清楚那王少爷的死因,此时要草民入狱,岂不是荒唐了些。”
  “大胆,你还敢质疑本官办事不成!来人,将他暂且压下,择日再审。”
  
  那县太爷看了一眼堂下跪着的清高出尘的蓝芷,随之,桌上的枕木被拍得啪啪作响。他本是极其不愿一大早就开堂审理这案子,但碍着死者家属送来一大笔丰厚的银两要求为其儿子讨得公道,他才肯离开软玉温香的大床。眼下,把蓝芷寻来,也不过是想找个替死鬼去交差罢了。
  
  一旁的衙役见他哈气连天地退了堂,便上前去抓了蓝芷的肩膀准备收监。蓝芷被捏的生疼,起身拂了拂袍角道:“不劳烦衙役大哥了,我自己能走。”
  
  牢房里因常年不见阳光,因此分外阴暗潮湿,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子腐味。被关押已久的犯人听到了开锁的声响,已是没有一点当初的激烈反应,自顾自继续干着手里的事情。那些刚进来没多久的,此时便成片哀嚎起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没杀人……”
  “去去去,都给我安静点,再不闭嘴,有你们好看。”
  
  带路的狱卒不耐地敲着牢房的栏杆,他开了其中的一间,指了指里面让蓝芷进去。蓝芷弯腰步入,只见那残破的木床铺着一堆稻草,墙角边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的人。他一身囚犯的衣服满是污垢,走近几步便可闻到熏人的馊臭味。
  
  蓝芷听着那铁链被狱卒拴上的声响,眉头微蹙,还是与那人保持了几分距离,在床边坐下。先前一直埋着脑袋的人此时却直起身子来,他一副痴傻的模样瞅着眼前人。
  
  牢房的门全是由一根根的木头间隔搭成,所以对面和隔壁几间的犯人也是能看到蓝芷这边的情形。从他进来到现在,已有不少人凝视了他良久。其中不乏些混混模样的,见狱卒去了外间看守,说话的音调不由提高了,言语间也竟是不堪入耳的市井脏话。
  
  “他娘的,怎么不把这美人关老子这来。白白便宜那半疯半颠的傻子了。”
  “这娘们长得真漂亮,要是栽到我手里,我一定‖操‖的她欲。仙。欲。死!”
  “那明明是个男人,赤佬,你眼睛斜了么!”
  “格老子的,只能看不能‖干‖有个屁用啊!”
  
  谩骂声此起彼伏,蓝芷却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他只盼着墨竹能早点见到墨雪。不知是先前吹了冷风受了凉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此刻的意识有些昏昏沉沉,胃里也一阵阵的隐隐作痛。那件银狐雪裘虽然厚实,但他的额上却覆着一层薄薄的冷汗。蓝芷垂首颓然靠坐在灰败的墙边,五指微曲,抵着不适的胃部。
  
  落下的几缕碎发遮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在半醒半睡间,他隐约察觉到有东西的靠近。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那看着痴傻的男人已凑到自己跟前,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扑鼻恶臭。蓝芷下意识往旁边躲去,手腕却被他狠狠摁在床上,刚想曲腿踢开他,那人就立即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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