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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之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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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明显不悦的语调调侃著,像极了恫吓。
心怀惴惴,抬头察言观色──阴寒的面色,风雨欲来……果然生气了呢!可他为什麽生气?
房廷百思不得其解。
河之殇卷 巴比伦迷情(河之殇卷第二部) 第19章
章节字数:4265 更新时间:07…09…12 12:20
他总是郁郁寡欢。
原本携他出宫的目的只是为了一睹他的笑容。
结果真的就如愿了呢……
一刹那,男人的一颗心随著房廷那上昂的唇角整个飞扬起来──可是,旋即意识到那微笑并非为自己绽放,滚滚怒气,便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
你是我的奴隶,我的人!
──只能看著我,想著我,为我哭为我笑为我而存在!BT男人==|||||
蓦然迸出的想法全然忠实於自己的内心……男人一时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为了那种小事而生出这等激烈的念头──
不及细想,尼布甲尼撒便强硬地扯开牵系的二人,将那属於自己的“东西”揽进臂弯。
以冰冷的视线扫了一下那曾见过数面的男孩,若有所思般静默了几秒,扯著房廷径自掠过他的身侧──
无不惊奇地观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居鲁士先是一怔,立时心中清明一片。
原来……是这样的麽?
巴比伦王以这般夸示的姿态霸占著伯提沙撒,暧昧的模样──他们间的关系……还真是耐人寻味呢。
望著那两人钻入人群,朝著王家的方向,渐行渐远,不觉腾然生出一抹遗憾感受。
“王子?”看到主人一副兴意阑珊的模样,一旁的女将有点担忧地轻问。
“米利安。”
“属下在。”
“我们,暂时不回米底。”
“咦?”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米利安蹙起秀眉,置疑地出声──
“我还想在巴比伦呆一段时日。”
居鲁士这麽说道,蓝色的眼里闪烁著意欲不明的情绪。
“呜!”
半拖半拽地,才刚被男人粗鲁地拉进宫室之内──霸道的唇舌便袭上了他的。
寝宫的殿门还大敞著,撞见著一幕的女官和侍从们一个个看得瞠目结舌。
“不要──”羞耻地惊呼,房廷奋力地搡著他,试图逃离这悖德的“酷刑”,怎知那男人却似上瘾般,恁是对自己不依不饶地索吻──
力量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呢──挣扎了几下,就被蛮力治服……慌乱间被抵上了冰凉的石制廊柱,凹凸的纹饰磕得房廷背脊生疼──还没缓过劲来,那狂王就在头顶上出声:
“抬起头──”
温热的吐息,却伴著冰凉的命令语调,房廷心头一怵──依言乖乖昂首──
眼看尼布甲尼撒的嘴唇於眼前翕张了一记,欲言又止的样子……
正奇怪他为何忽然什麽都不说了,颊上一热,自己再次被亲吻了。
被唬得别过脸去──预想中的侵犯却并未来临。
肩膀一紧,被拥住了。
“我不许你……再露出那样的表情。”
尼布甲尼撒没头没脑地说了这麽一句,房廷听得莫名其妙。
於怀中,视线确认般探向上方,怎知这回男人很干脆地松开了自己,背过了身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
二人间微妙流转的诡异气氛,即便是再懵懂,房廷也察觉了。
这般反常──却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致使他如此呢……
数日後。
巴比伦城议事殿。
“昨日,吕底亚同米底开战了……”
从黎巴嫩赶回王都的传令官此时正跪在殿前,向王座上的男子以及廷中朝臣们通报战事。
诸人听之,间或有两句闲话冒出来──仿佛都见怪不怪般,对於两个邻国间的战争无甚兴趣似的。
这也难怪,都已经是第六年了,两国为了各自的疆域归属,总是争斗频频──最初,阿斯提阿格斯王还曾邀尼布甲尼撒支持己方,遭拒──只因为当时这边也正在积极备战攻陷耶路撒冷。
今次已经是第几次开战了?十次?还是二十次?恐怕都无人能数得清楚了。
汇报的空档里,百无聊赖的众臣纷纷将视线投向主事人──
高高在上的尼布甲尼撒王倚於王座,看样子,今次有点心不在焉。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著那新封“宰相”──伯提沙撒的黑发……轻柔的动作,简直就是爱抚一只溺爱的宠物……
好暧昧的姿态呢──这个小动作惹得下方的人群议论纷纷。
“啧啧,赛美拉丝殿下才刚过身咧,王就另有宠爱了麽?”
“听女官们讲,王整日在後宫招幸他──果然不假呢,伯提沙撒是个嬖臣!”
“以色事君麽?下作男人!”
就算不想听,群臣们的闲言碎语,还是自动流入了耳内──激烈的言辞教自己无地自容,可上方的男子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般,径自动作著──使得房廷更是难堪,偏偏还忤逆不得。
真是太羞耻了……
从没有被那麽多双眼睛,审视般凝望──心中抵触的同时,不禁疑惑:
为什麽自那日之後,男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开始渐渐改变了呢?
虽然有过一次禁忌的欢爱,可之後尼布甲尼撒再没了动静。
而当二人独处亦或就算有旁人在场时,他却总喜欢像这般,对自己做些亲昵的肢体碰触……譬如前日,还枕著自己的肚子睡了一个下午──虽然还没到同卧同起的地步,可是很明显地……男人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相当不喜欢,和尼布甲尼撒这般亲近呢。
因为不知道下一刻,他又会做出什麽惊世骇俗的事情──於是就这样时刻处於警惕的状态……变得愈发憔悴了。
“在发什麽呆?”忽然头皮一紧,头发被狠狠扯动了一记,痛得回神,房廷看到王座上的男人一脸阴沈地盯著自己,心脏不由得向下一坠!
这对琥珀瞳仁──好像要将自己吞噬般充满威慑力,一点都懈怠不得呢……
还没忘记方才在宫室里,他还像个慵懒的孩子般伏在自己的膝上,完全不似一个长过自己十岁的成年男性──
此时却摇身一变,化作暴戾的君王,朝著自己呼喝。
他截然不同的两面,教人无法适从。
“……王先前吩咐建造的那座人像,正在赶制中,不日即可完工。”
一个负责土建的士官这时候上奏。听罢,男人揪住房廷的一缕鬓发,一边擒起笑容:
“那偶像,可是完全照著你所释梦境建造的……要我怎麽犒劳你呢,伯提沙撒?”
尼布甲尼撒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男人,想得到什麽总是不遗余力。
可是建造那巨像──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这麽快就建成了?!
房廷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向男子──
在现代恐怕都要耗费数月才能完成的大工程,居然在生产力如此滞後的古代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快竣工?这是什麽概念!
想也知道,这其中耗费了多少奴隶与战俘的血汗──仅为了昭显他的权威!
此时又摆出一副宽大的姿态,问询自己需要何等赏赐……真是教人气愤呢!
可惜以一个立场不等、观念又全然不同的现代人身份,房廷无法对一个古代奴隶社会的统治者指摘些什麽,所以……恁是忿忿不平,也只得忍气吞声。
原本是想拒绝他的“赏赐”,可是正欲开口的时候,脑中忽然迸出了那四个少年的影像──
但以理、哈拿尼雅、米沙利、亚撒利雅……
就像之前自己曾设想过的那般,人像落成之时,很可能便是他们的受难之日──房廷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著虚无的鬼神……所以“天使救赎”这种说法绝对不可靠──但又要怎麽做,才能保护那些孩子们呢?
历史自有他既定的轨迹……也许根本就轮不到自己去操心这些──但是在未看到结果之前,不得不未雨绸缪一下──
所以,打定了主意,房廷便毅然开口:
“陛下……我并不想要……什麽赏赐……”
男人挑了挑眉,问:
“那你想要什麽呢?”
“我只要……您……一个承诺。”
听到他这麽说,不禁有些意外──
“说来听听。”
又是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房廷──这奇妙的男子,总能适时地勾起自己,想要仔细探索的欲望──
好奇他会同自己索要怎样的承诺呢,男人弯起了唇角,饶有兴趣般支棱起下巴。
“请您……答应我,”操著不甚熟练的赛姆语,房廷缓缓道:
“从今往後,不再……滥杀无辜,不再将任何人的生命……视作儿戏!”
於男人一旁侍立的沙利薛早就看房廷不顺眼,一听到这话更是气得暴跳如雷,眉毛一竖,大声喝道:
“混帐!你在胡说什麽!居然这麽放肆地对王──”
“算了,沙利薛。”摇了摇手,尼布甲尼撒敛起了笑容,这回是以认真的态度,审视眼前的房廷──
好样的,这麽盯著还能面不改色──他是在挑衅自己“尼波神子”的威严呢。
真是自不量力。
不过,就是这点,才教人深深著迷──
房廷,房廷。
你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呢。
“我答应你。”
男子应诺,房廷听罢这才释然般吁了一口气。
“喂,你再这样瞪伯提沙撒大人的话,小心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啦。”
看到沙利薛瞅著房廷时,那毫不避讳的妒恨表情,三甲尼波忍不住小声调侃了一句。
“你说什麽?死胖子?!”
易怒的美男子立时寒著一张俊脸,转向体态臃肿的同僚。
“呜……拉撒尼,沙利薛他凶我……好可怕啊!”
矫揉地饰小儿女姿态,三甲尼波退缩了一步,靠向同自己一直比较亲睦的战将。
怎知那一向最喜欢戏弄沙利薛的家夥,今次却反常地同撒西金热络起来──
“……刚才来找你的,是米底的使者吧?”
“对。”
“米底不是已经和吕底亚开战了麽?他们却还不回去,说起来还真奇怪呢……”
“是。”
“他们是有求於你吧?”
“嗯。”
“能告诉我,是关於什麽的吗?”
“……不。”
听到那一向沈默的同僚这样的回话,就连好脾气的拉撒尼都有点受不了似的挠了挠乱蓬蓬的黑蜷发──
“你还真是惜字如金哪,撒西金──有的时候和你说话真是累。”
“不愿意说的话我不会勉强你……不过,”话锋一转,“你若胆敢做出背叛王的事情,我一定会杀了你!”
携著恫吓的声调,拉撒尼用鲜有的认真口吻警告自己的同僚──
“我不会背叛王。”板著一张硬冷的脸,撒西金面无表情地说,“王便是我的神,叫我背叛他,我宁可选择死亡。”
“哟,那就好。难得一句话讲得那麽长哩──”
“但……”
忽而说了这麽一个字眼,欲言又止,拉撒尼古怪地看他,他却再也不肯开口了。
河之殇卷 巴比伦迷情(河之殇卷第二部) 第20章
章节字数:4154 更新时间:07…09…12 12:20
离开议事殿的时候,尼布甲尼撒被负责建造巨像的官员们引去马度克神庙前方视察建况──难得有脱离他身边的时刻,房廷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算并非陪伴在那狂王的身侧,笼罩整个冬宫的压抑气氛,始终教人难得喘息。
出殿门几十步,看得到直插云端的巴别通天塔──巍巍稳立,金壁辉煌。
这神之门的骄傲,君王的荣耀──此时看来格外狰狞。
一切统统属於那个男人,包括自己……
越来越觉得自由这种东西──就像普洛采西大道上的空气,明明近在咫尺,却怎麽都消受不起。
想要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故国……业已变成一种奢望了麽?
都快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巴比伦滞留了多少个日夜,一天天忍受精神与肉身上的煎熬,变得越来越麻木……
回不到过去,亦看不到未来……同那些“巴比伦之囚”一般,自己一样被“流放”了。
真是悲哀。
房廷一边胡思乱想著,一边跟随内侍沿著长长的内廷走道,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所暂居的“朝圣者之家”。
忽然,行经的途中有一人阻断了自己的去路。
诧异地抬头,发现那是迦勒底四将之一的撒西金。他总是伴随尼布甲尼撒左右,沈默的战将,一向与自己素无交集。
他是要……干什麽?
警惕地凝眼望向撒西金,房廷退却了一步。
冷硬的男子,瞥了一眼矮过自己一头的“新宰相”,道了一声“跟我来”,却是冲著房廷身前的女官说的。
那内侍也无多话,乖乖随撒西金离开──将房廷撇在了内廷的回廊之上。
咦?
这是要叫自己一个人回去麽?
以往……为了防止自己轻生或逃跑,尼布甲尼撒总是吩咐侍从跟著自己寸步不离。今次,居然放松了戒备?
真是古怪。
不过,就算心怀疑窦,也没有太过在意──相反,忽然解开的禁锢倒让房廷生出一丝想要就此逃离的念头。
只可惜对於他而言,要“逃”,几乎是不可能的呢──
巴比伦王的宫殿戒备森严,就算有一两个死角能让自己捉到空子逃离尼布甲尼撒的视线,可若有心追捕,要逮住自己恐怕根本就不用费吹灰之力!
更何况……回不了来时的境地,外面的世界又同目前置身之处一样危险。
纷乱的时代,几乎没一寸土地是真正太平的。
自己又能逃到何处呢?
越想越是心灰意懒,这般即将行至宫室的尽头──迎面忽然走来一个高大的男子……
愿以为是宫中的卫士,不甚在意地正欲同他擦肩而过……怎知,那人却立在身前,径直挡住了房廷。
又是什麽人?
昂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好似暖阳般和煦的笑脸。
俊美的少年,再度出现。
居鲁士?
看到他以一副迦勒底士官的打扮,房廷不由得愣了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巴比伦的冬宫是外人止步的禁地──做为米底的使节,他又是怎麽混进来的?
“阁下怎麽会……呜……”疑惑地开口问询,却被来人蓦地以食指点上了嘴唇。
“嘘……伯提沙撒大人,我可是偷偷溜进来的──您若是大声张扬的话,我可会很困扰的呢。”
少年貌似轻闲地说,清澈的蓝眼忽闪著,顽皮的模样。
噤声,房廷蹙起眉环顾四周,很不寻常地──不见半个人影。
忽然,心跳加快了──念及方才撒西金的异动,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应是他故意支走的女侍……放居鲁士进宫的。
可,这又是为什麽呢?
“因为,我是专程来见您的……伯提沙撒大人。”
提出困惑之後,少年温柔地笑著,这般回答──
就像戏言般,听得房廷一怔。
见我?这是在开玩笑麽?
“我是认真的。”仿佛能读懂自己的心思般,居鲁士强调著,教房廷愈发困惑了──
这般冒著危险潜入冬宫,难道就是为了这种不知所谓的理由麽?
“米底现在正同吕底亚交战,八月之前,我必须离开巴比伦了……以後可能都没有机会再来……”
如是说,居鲁士轻轻拢了一下额前碎落的散发,闲适的模样,仿佛根本未将擅闯禁宫这桩事放在心上:
“所以在离开之前,若不再见您一面,恐怕我会後悔的。”
“为什麽……这样说?”
房廷不解,这般追问──
“您有释梦的能力吧?”
但见少年弯起一抹笑容,道:“还有那过人的智慧,早被人传得沸沸扬扬──教倾慕呢。”
“那、那些都是……”猝不及防听他突然提起这些,脸“噌”得一下红了──自己照本宣科的行事都已经世人皆知了麽?太糟糕了!若是真因此改变了历史原来的轨迹,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脑中一片混沌,也不知如何作答──正是这时刻,肩膀上一沈,一惊之下──抬头,却径直便撞上了居鲁士的视线──
蓝色深邃的眼,仿佛直视心底,心脏呼得一下鼓噪起来,却听上方的少年低沈声线悠悠响起:
“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呢?”事先酝酿过的话这般脱出口,便意料之中地看到房廷一脸惊讶的模样。
“可以的话,同我一起去到米底……还有波斯吧──”
这……算是邀请麽?
助未来的波斯王“一臂之力”?
我又是何德何能?
连连摇头拒绝,怎知居鲁士却没有就此打住,不依不饶地用目光追逐自己想要逃避的双瞳:
“您,不是迦勒底人吧。”
“咦?”他忽然提起这个,房廷一时摸不著头脑。
“六月的时候我第一次来巴比伦,”顿了一下,“看到了难以计数的犹太人在为巴比伦修葺城墙。”
“他们都是背井离乡,被迫从耶路撒冷迁徙至此的囚徒。”
“据说您也曾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少年这般说著,瞄了一眼房廷的表情,道:
“同样是俘虏,不过现在境域却完全不同呢──我想问的是:您是自愿留在巴比伦,辅佐尼布甲尼撒王的麽?”
此话一出,就像是一枚利刺瞬间扎进房廷的心窝,教他一时忘记了呼吸──
那狂王,对待自己……以及犹太人的种种戾行,至今历历在目!说什麽自己都不是心甘情愿呆在他的身边,可是……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不暂时担当一下“但以理”的角色,则就会有更多的人死於非命!
难道说……那是自己那样做,是一个错误麽?因为一时的怜悯,将自己置於深渊之中──全都是他自找的麽?
“……我做了什麽,让您害怕的事情麽?……为什麽,要发抖呢?”
悦耳的音调,缓慢而轻柔地落在耳畔。
房廷回魂的时候,少年的眼色沈蕴如水,双手正轻轻地抚著他的肩膀──这动作让他慢慢镇定下来,忽然觉得整个人都在松懈──
不可思议呢……
这是与尼布甲尼撒共处时,完全体验不到的轻松感受。
温柔的少年,睿智又能洞察先机──他果真能如史书上所描写的那般,於不久的将来支撑起又一个庞大的帝国麽?
忽然,对於这样的居鲁士,房廷产生了一丝期待感受。
於是正了正脸色,这般问道:
“如果,阁下是巴比伦王,会怎麽做呢?”
午後,朝圣者之家。
房廷仍兀自出神……直到那狂王再次莅临,这才回过魂来──
“又在发什麽呆?”
尼布甲尼撒这般问道,责难的口吻携著一丝不查的宠溺……就这麽粗鲁地把他拨进怀中。
不过是一刻没见,又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他的身边……类似眷恋的感受,是过去未曾体验过的呢。
然後……
他不反抗。
即便是用强的,也会百般反抗的男子──今次居然偎在自己的胸前,乖顺的模样。
是放弃了抵抗?还是彻底顺从了?
安静得反常──教男人心生古怪,抬起他的下巴,那对眼睫便羞惭惭地垂下了──
不算美貌的长相,做出这个表情的时候竟是意料之外的妩媚呢。
心念跟著一动,尼布甲尼撒情不自禁地捞过他披散著的黑色头发按於鼻下,贪婪嗅闻……
忽然逮到了一丝,不属於他……亦不属於自己的气息!
“你去见了谁?”面无表情地质问,男人蓦地攥紧了掌间的乌丝──恁怀中人因痛楚扭曲了脸庞,仍是不肯放松!
呜……
又糟粗暴的对待,房廷难耐地呻吟了一记,眼前忽然掠过的……是那少年居鲁士的身影。
距他离开之时业已过了好一阵子,但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仍鲜明地烙於脑海之中──
“巴比伦城人口逾十万,可光是掳来的犹太人就占去一万有余。若只是为了向世人标榜自己的文治武功,这种做法只会让巴比伦陷入危险的境地……”
“如果我是巴比伦王,我会放他们回耶路撒冷──以避开暴动、饥荒与瘟疫。”
还记得他在说这番话时,认真的表情……
让房廷动摇起来──
既定的历史描述中,在居鲁士攻陷巴比伦之後,他确实让犹太人们回到了故国,并帮助他们重建了在尼布甲尼撒时代焚毁的圣殿。
所以,即便是经过千年喧嚣,後世的犹太人们仍在尊崇和缅怀这位仁慈的波斯王。
就这麽跟著居鲁士走的话……说不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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