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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之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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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爱……越看越是心动不已。

    到了现在男人已经不记得,他最初为何会被这麽一张平凡面孔的主人所吸引。不过男人并不後悔,因为他庆幸,自己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个人,并占有他。

    这麽想著,男人猴急地将两人身上繁冗的服饰扯得七零八落,分开他的双腿……挺进的时刻一如初夜的艰涩,房廷小小地惊呼一声,那细瘦的腰杆痉挛著,弓了起来。

    不管怎麽小心翼翼,结合的部分还是渗血了。狂王看著身下之人双目紧阖,咬著嘴唇的辛苦模样,愈发亢奋──完全不顾他的疼痛,就这样蛮横地冲撞起来。

    帐内的喘息声愈发浓重了。

    从房廷的口中溢出的哽咽抽泣、细细呻吟,不断刺激著尼布甲尼撒的神经──迷离的目光胶著在那翕张的嘴唇。

    男人舔了舔自己的,俯身含住了对方的。

    良久,当感受到生涩的回应,一股狂喜冲上脑门,男人根本就来不及收势,勃勃的热情一下子便释放了……

    尼布甲尼撒涨红了脸,懊恼地撑起上体,却意外地被房廷拥住了肩背。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进自己的怀里,温驯的姿态,教男人又一次心猿意马起来……

    半梦半醒。

    过程中房廷失神了好几次,每每昏睡过去,又会被那覆在上体、好精神的男人粗暴得摇醒……明明自己已经困顿得不行了,狂王却不知餍足,他强势地索要著自己,这般新一轮的肉体纠葛就像没完没了般……持续进行著。

    房廷已经疲惫得浑身虚脱──双腿无力地挂在男人的臂弯中,任他摇晃……清醒的片刻,当透过男人那宽阔、汗湿的肩膀,看到头顶上那一小圈天空,变得越来越黯淡时,胸中莫名的,袭来一阵恐慌。

    黑暗,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

    这如期降临的夜幕,仿佛预示著什麽般,教他心神不宁!

    “呜……”尼布甲尼撒低低地呻吟,房廷波动的心绪通过肉体的牵系传给了他。沈下头,男人以细碎的亲吻抚慰了一阵,怀中人才渐渐平静下来。

    惊弓之鸟做久了,所以就连观看这再平常不过的日夜更替也会胆怯吗?

    咧了咧嘴,暗笑自己的荒唐。高潮逼近时,偎向男人的胸怀……这一闪而过的不祥预感很快就被他彻底摒弃。

    房廷选择了继续随波逐流……

    帐内一片缱绻,两人纵情贪欢。

    却不知此时有人正於营帐之外,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听闻帐内时不时传来阵阵动人的哦吟,就算没有亲眼目睹,也能想见里面那缠绵的景致。

    王,这是在宠幸“他”……

    一想到这里,沙利薛攥紧了拳头,神色黯然。

    在王的营帐前徘徊不止,脑子里尽是些胡思乱想……明明什麽事都没有啊,不是麽?

    “伯提沙撒”已经回到了王的身边,他的使命也自此终结。一切看起来都是那麽顺理成章,可为什麽自己却好像丢了魂魄一般,心里堵得难受?

    这麽想著,沙利薛摸了摸自己颊上被刘海覆盖的炙伤,现在徒留指腹大小的浅褐痕迹──这枚伤疤虽然不至完全破坏那原有的绝世容貌,却已经永远留在了脸上……

    指尖掠过粗糙的部分,骄傲的美男子率先想到的并不是得到它所承受的痛苦,而是不久前帕苏斯逃亡的雪夜中,那具温暖的怀抱……

    “喂。”

    出神的时刻,身後一声短促而无礼的呼唤教沙利薛猛地回魂──转过头,看到那一脸生硬的同僚正朝自己靠近,不觉便把眉毛拧到了一起。

    这家夥在最关键的时候消失,要不是现在回来了,还真以为他就是那波斯种的走狗呢。

    沙利薛轻“哼”了一声,刚要同撒西金错身而过,谁知他把身体一横,挡在了面前。

    “滚开!”美男子没好气地低吼,可是冷硬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半晌,才冒出了一句──

    “你还没死心吗?”

    沙利薛不懂他在说什麽,正欲发作,撒西金才缓缓地开口:

    “看来你真的忘记了……我说过,无论怎麽样,伯提沙撒都是属於陛下的。”

    此话一出,沙利薛浑身如遭雷击般浑身一战──

    立时面红耳赤!

    “你……不用你多管闲事!”心虚地怒斥,沙利薛狠狠地撞过来人的肩膀,疾步奔离──

    逃也似的。

    
 


河之殇卷 空中花园(河之殇卷第四部) 第60章
章节字数:3349 更新时间:07…09…12 12:32
    当房廷恢复意识时已经过了日中,感觉脑後一片暖融,他睁开眼,立刻就被帐顶射下的金线照得两眼刺痛。

    头顶上平缓而有节律的呼吸声,是狂王还未转醒──而此时自己正伏在他的怀中。隐隐听到外面人声骚动,帐内却仍是一片暧昧光景。这麽想著,房廷脸上燥热不堪,偏偏这种时候又不能动弹,只得这样继续尴尬地趴著假寐。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男人侧了侧头,一缕头发便从额际滑下,骚得房廷面孔发痒,他重又抬起眼皮,看到镀了层光晕的淡金长发散到了自己脸上,轻轻地将其拨开,视线顺著它们一路向上……

    密密的眼睫,浅浅的胡渣。

    映入眼帘的久违的睡脸一如记忆中那般安详。

    不觉都看呆了,房廷急忙收敛了目光……却不经意瞥见了一枚细细的伤疤,在男人右边裸露的胸前。

    那是为保护自己所负的剑伤……

    种种、种种……年前的记忆仿佛在一瞬间跃然眼前──

    心跳骤然加速了。然而就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额上一阵糙糙的摩挲打断了回忆,紧接著又是两记柔软的碰触,房廷昂起头,对上了一双眯著的琥珀眼。

    “在看什麽?”

    尼布甲尼撒一边亲吻著房廷的额头一边问询,也不等他回答便颔首,一通蛮不讲理的亲吻蓦地降下……

    温存了一会儿,就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似的,男人伸出手在房廷的颈项处摸了摸,问道:

    “……你的滚印呢?”

    虽然明白迟早会被发现,可他突然提出这问题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不小心……弄丢了……”

    房廷嚅嗫道,回答得有点心虚。男人心中虽然有点介意,不过还是不忍责怪他。

    “那种东西丢了就算了。下次,我会送真正的天青石给你。”

    听到他迁就的话,房廷弯了弯唇角,露出无奈的笑容──毕竟,对於珍贵的宝石他并不热衷,不过若是狂王赠与,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明天,我们就能抵达王都了。”看到房廷难得露出笑脸,男人心情大好,把他的身子朝自己怀里拨了拨,道:“你离开之後,我把金像拆毁,现在杜拉正在建一座新塔。”

    新塔?

    房廷不解,疑惑地望向他,尼布甲尼撒把玩著他垂肩的黑发,接著说:“它要高过巴别塔,在上面,比‘日出之海’更东面的景致也能一览无遗。”

    “我还要在塔顶建一座盛世花园……而你,‘伯提沙撒’──就要做它的新主人!”

    男人诉说著自己理想中的蓝图,以为这样便能取悦依偎怀中的那个人。可他没有发现,就在自己侃侃而谈时,房廷的笑容僵在了面孔之上。

    盛世的花园……难道就是指“空中花园”吗?

    难道那不是为了伊人而建,而是为了身为男子的自己麽?

    房廷难以置信地仰头观看,尼布甲尼撒的表情很认真,并非玩笑的模样。可是就是这种表情,却教房廷的胸口仿佛被什麽锐器狠狠一蛰般,刺痛起来。

    因为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安美依迪丝……那个天真、可爱的米底姑娘。

    与狂王相拥的时刻,那样的缠绵……教房廷几乎忘乎所以──

    他忘记了,身为“伯提沙撒”的替身,自己并不归属於这个时代……

    他忘记了,依迪丝会长大,她总有一天会成为“神之门”的女主人,会为狂王诞下子嗣……

    他忘记了,作为一国之君,现在抱著自己的那个男人终究还是要婚娶的……他会娶那传说中的美丽妻子,哪怕她现在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不能迷惘,不能彷徨,不然自己这段僭越的感情终会以悲剧收场。

    可是这麽想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的灵、肉统统烙上了狂王施加的痕迹──想要简单抹煞,哪有那麽容易?

    直到这个时候,房廷才恍然大悟:

    居鲁士所谓的“情不自禁”,原来就是这麽一回事啊……

    心不在焉地听著耳畔近似情话的呢喃,直到语毕,对方又欲倾身亲吻,他稍稍侧过头,避开了。

    “怎麽了?”

    因为这异动,尼布甲尼撒略带不悦地问询,房廷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看著狂王眉头微蹙,俊美而狷狂的脸庞──

    这样的男人,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在烦恼些什麽吧。

    一想到这里,忽然舒朗了眉目。房廷冲著男人展颜一笑,主动揽上他的颈项,把头使劲埋进眼前这温暖的怀抱中。

    感受著头顶难得的温柔爱抚……心底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苦涩。

    两天後。

    “神之门”·巴比伦城。

    “公主……公主殿下!您可是未来的巴比伦王妃,贸然走动有失体统啊!”

    “呵呵,奶妈,不要管我啦──听说伯提沙撒大人都已经到了城门口,我要去那里迎接他!”

    美貌的少女,眨著小鹿般的大眼这麽说,她也不顾身後的女侍辛苦地追逐,提起裙脚,在冬宫的走廊上急奔。偶尔要被赶上时,就灵巧地躲闪到高大的石柱後面,冲著满头大汗的女侍们,调皮地吐著舌头。

    这个教女侍们头疼不已的女孩,便是米底公主──安美依迪丝。半月前,她由随侍一路护送,从遥远的北国抵达了巴比伦,一路艰辛,又遭遇种种变故,最初,初抵异国的她,在冬宫里也度过了几个惴惴不安的日子。不过今次听闻远在卡帕多亚西调停战事的巴比伦王,已经携著“伯提沙撒”回国的消息,依迪丝终於抛掉了萦绕心头多日的阴霾,忍不住喜上眉梢。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孩跑得气喘吁吁,也没有从迂回的宫室中找到出处……正有点泄气,忽然隔著柱廊遥遥地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夹在一大群迦勒底内臣中,缓缓朝著正殿行进……

    “是伯提沙撒大人!”

    远嫁巴比伦的途中,依迪丝一直念念不忘房廷在离开安善城之前嘱咐过的话,她一直遵守和他的约定,保持缄默……如今熬过了漫长的冬季,她终於再次见到那个维护过自己,唯一值得信赖的男子,兴奋之余,不觉连表情都变得生动起来。

    女孩的呼唤回荡於空敞的宫殿内,惹来余音嫋嫋,她也顾不得诸多礼节,径直朝著房廷的方向奔去。

    就在这时──

    “哇!”

    因为跑得太急,根本来不及止步,依迪丝在回廊的拐角处猛地同人撞了个满怀,一时间狼狈得跌坐於地!

    “呜……”女孩捂著犯疼的前额,忽然听到周围纷纷倒吸气的声音,疑惑地四下望望,众人都以一副古怪的神情看著她。

    这是……怎麽了?

    听闻追赶上来的女侍们在後方惊呼,依迪丝仍是不明就里。忽然上方伸出一只大大的手掌,递到了她的面前──

    女孩也不及细想便抓住它,任其将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就是米底的公主,安美依迪丝?”

    还没等她站稳,那手掌的主人便这麽问,听得依迪丝满心不悦──

    什麽人,竟敢直呼我堂堂米底公主的名讳?

    昂起螓首,女孩冲著来人瞪著大眼睛,刚要发作……可,就是这麽一瞬间,电光火石般──她的视线凝固在了来人的面孔上,再也没法挪动分毫!

    金发,琥珀眼,宛如神祗般的英俊逼人……不过是说了一句话,无形的霸气便溢於言表。虽然是第一次撞见,但是这样独一无二的气质,就算依迪丝是初次见识,也明白那立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地位是何等的尊贵。

    而且,此人还拥有一个教整个小亚细亚都闻风丧胆的名字──

    狂王:“尼布甲尼撒”。

    这就是我未来的“丈夫”!

    第一时间里,几乎是下意识的,依迪丝的脑海中迸出了这麽一句话,跟著就呈现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她的膝盖微颤,脚底发软,就像一只被惊吓到的小动物,呆立於男人的面前。

    “呵。”

    依迪丝还未从最初同狂王相遇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头顶便传来一声轻笑,那低沈的声线伴著她心脏的鼓噪,听起来是如此骇人──然後眼看著男人抬起的手掌朝著自己的方向徐徐落下,女孩的脸色“刷”得一下变白了!

    难道──他会为了适才的莽行殴打自己吗?

    依迪丝这麽一想,吓得双目紧闭,浑身涩涩发抖,可是料想中的“惩罚”并没有降临。

    男人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顶,轻轻的,宛若一个长辈应有的宠溺姿态。

    因为这记轻柔的触动,女孩缓缓地睁开眼睛昂起头,一对上那双炯炯的琥珀眼,不可抑止的,两颊立时又被染得通红……通红……

    
 


河之殇卷 空中花园(河之殇卷第四部) 第61章
章节字数:4201 更新时间:07…09…12 12:33
    直到尼布甲尼撒携着仪仗队离开,依迪丝仍是浑身僵硬的,意识就好像被生生抽离了肉体,目光只知道尾随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开。

    “公主……公主殿下?”

    失神良久,耳畔忽然跃进人声,女孩蓦地回魂,察觉是房廷,便立刻反身扑进他的怀中。

    “您是怎么了?”不解依迪丝的异动为何,房廷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是女孩却把脑袋埋得更深——

    “大人……伯提沙撒大人……”

    女孩轻摇着房廷的袖袍——

    “那……那个人真的就是尼布甲尼撒王吗?”

    嚅嗫的声音,撒娇的口吻。

    明知故问……

    “是的,那便是巴比伦之王。”

    房廷应了一声,注意到女孩的不同寻常,没由来得心里一沉!

    “那他……真的会娶我做他的王妃吗?”

    依迪丝羞赧地吐出这句话,言语的时刻,连嗓音都是微颤的。她慢慢松开房廷,确认般抬起头——绯红的双颊,无邪的容颜,伴着那句无心的伤害,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视线。

    此时,酸楚和着真正的心痛,激烈的感受于他的胸臆间翻腾。

    又一次的,觉得眼前恍惚起来!

    “会……的。”

    喃喃地说出这令他痛苦不堪,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房廷看到:依迪丝忽然咧嘴笑了。

    红着脸,女孩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无忧……就好像理所当然一般。

    这教房廷忽然有些羡慕……

    可惜这种笑容,只要自己还留在狂王身边、留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代,是永远无法展露的。

    尼布甲尼撒回国之后的首次朝会,几乎是顺理成章的,臣属们向他提出了要尽快迎娶米底公主安美依迪丝的建议。

    王座上的男人回想着前一日在冬宫看到的未婚妻的情形,不觉莞尔。

    依迪丝,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

    就为了迎娶这么一个小姑娘,自己还被迫答应同房廷分开,让他代替自己千里迢迢远赴米底……

    不过,此次见到女孩,也没有太过失望:毕竟比起木偶一般的伴侣,童稚活泼的新娘至少还能使他产生一点兴趣。

    对于婚礼,男人本不想这么操之过急,不过事先已经同米底王有过约定,洪水泛滥时就同他的女儿完婚,想来现在正是时候,加之诸人催促,这么应允下来也无可厚非。

    “那么就在春祭的时候,举行婚礼吧。”

    男人这般命令的时候,侍立的拉撒尼不由地在一旁暗叹:

    不知道这未来的王妃会不会变成又一个“赛美拉丝”?

    会这么担心,只因为上位者那若无其事的口吻……是完全的“不在乎”。

    要知道,现在王的心里,除了“那个人”,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呢。

    午后·冬宫。

    “大人……伯提沙撒大人!”

    但以理和三友正抱着泥板文书,围着房廷说话的档口,依迪丝提着裙子,兴冲冲的一路跑将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春祭……是春祭!”

    女孩没头没脑地迸出这句话的时候,房廷和几个犹太少年奇怪地看她,不懂这是在说什么。

    “王说春祭的时候就举行婚礼!”

    依迪丝故意把重音放在“婚礼”这个词上,房廷微微一怔,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

    巴比伦的“春祭”……不就在下月的头上吗?

    虽然知道狂王与女孩举行婚典是迟早的事,可是选在这种日子里,未免太快了一些吧?

    这么念道,表情都显得有点僵硬,可房廷不希望依迪丝察觉自己的不自然,所以努力摆出一副镇定的姿态,言不由衷道:

    “恭喜殿下……”

    话音未落,“啪”——一记闷声骤然响起!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发觉原来是但以理的泥板坠到了地上……摔成了难以记数的小碎片……

    “对不起。”男孩低着头,退后了一步,脚跟碾在了碎片上,发出“咔嚓”响动——

    “请容我先行告退!”沙哑地吼出这话,但以理便扭过身子,狠命地冲着朝圣者之家一路狂奔过去!

    这场面诡异十分,三友虽然不谙其中隐情,也十分无趣,少年们朝着房廷和依迪丝行礼之后,各自悻悻离去。

    “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虽然不明白少年的这番失仪为何,可依迪丝本能地觉得那是因自己而起,这麽想著忽然害臊起来,她仰起头来看房廷,小脸红得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房廷又岂会不知但以理的心思?只是少年那份恋慕之情同自己的一样,注定是无望的……此般寻思,还不如趁早断绝的好。

    “殿下多虑了……”他轻抚著女孩因跑动而略显凌乱的发丝,虽然心中含酸,还是轻描淡写地说。

    傍晚。

    尼布甲尼撒视察完杜拉的工程,尚未及夜,可因为心中记挂著某人,便匆匆赶回冬宫。

    到了门口摒去左右,他径自入内,瞧见寝宫的露台上掌著灯,就朝那里走去……

    直至看到有个白色的身影坐著背对自己,这才驻足。

    “伯提沙撒”──

    他迷恋的那个异族男子……正操著芦苇杆做成的锲笔,埋首在几上不知在干什麽。

    微微一笑,狂王悄悄地靠过去,脚步很轻,可接近的时候,灯光拉长的阴影还是覆到了几面泄露了他的行踪。

    房廷急急扭转过头,一脸的讶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背後的男人便大力地拥住他,还俯下身子轻咬他的耳朵。

    亲昵的动作教白皙的脸孔立刻染上了红晕,而男人则被这生涩的窘态惹得心头起火……正欲将之推倒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忽然扫到了案几上──男人捞过来看,是一块还没有晒过的泥板,上面歪歪扭扭地刻了几行巴比伦锲字──笔法笨拙而生硬,根本就辨识不清所书内容。

    “你写的?”狂王好奇地捉起房廷的胳膊,闻他的手背,果然嗅到了新鲜的泥灰味。

    房廷小小地挣扎起来,男人遂从後面揽住他的腰──

    “还是我来教你写字吧……”他喃喃道,吐息吹进房廷的耳里,感觉到他在怀里打著哆嗦,一边还用下巴故意摩挲他的乌发……房廷的两只手接连落进自己的掌间,就紧紧地攥著那里,好不容易等到他安静下来,尼布甲尼撒把著他的右手,握起被丢到地上的芦苇杆,在泥板上刻划起来。

    在男人的掌握下,文字还是一样的扭曲……没写两个,房廷便感到后脊一凉,惊觉自己的领口被拉开了,围巾衣的后襟大敞开来,就耷拉在肩膀的两侧。

    天气暖和了,所以此时只着着单衣。这样一来,房廷的后面就是完全裸裎的了——

    “陛……陛下!”

    羞耻地惊呼,男人却不予理睬——他贪婪地啃嗫着眼前露出的大片肌肤——

    原本,并没有那种心思……可男人空下来的那只手,不规矩地按上了他赤裸的后脊,有一下没一下,撩拨人似的抚弄着。

    暧昧的姿态,挑逗的爱抚。

    房廷脸红得愈加厉害,手里的锲笔被攥得紧紧……忽而,男人的手指插进他的指间,使劲收拢……把笔握掉了。

    “你是我的。”狂王霸道地说着,指尖忽的掠过房廷敏感的背,骚痒袭来,当猛然意识到他这是用手指在上面画字时,这情色不堪的动作立时教房廷浑身剧战——

    他——哪是要教自己刻什么锲字,根本就是……

    抗拒着,懊恼地回头,男人见状马上就把嘴唇贴过来,雨点般啄他柔软的耳朵和面颊……是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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