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花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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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考试
北御门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背协会发的那张纸。
藤川庆幸协会发的不是一整本，因为就算北御门现在已经倒背如流了，他还是会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所以藤川也花了整个晚上的时间陪他反覆的测验，测到他都把内容给背起来了。
隔天，特地吃了醒神果跟消除黑眼圈的美容果，北御门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对着窗口不停的深呼吸。
「准备好了？」藤川瞧他没有换上他送的那套衣服，「不换衣服吗？」
点了点头，北御门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衣服，转头对着藤川道，「那是成功后才能穿的！」
「……」
这么说来你就是很有把握一定会考过嘛。藤川一边点点头，一边悠悠地想着。
时间差不多了，北御门挂上包包，准备要出门。
「需要带路吗？」藤川坐在椅子上，神情悠哉带点揶揄，「应该不会迷路吧？」
「……」北御门回头看了他一眼，扁着嘴，「才不需要呢，我出去了。」
藤川笑了笑，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目送北御门离开以后，藤川收起笑容，看着自己的手环把凯叫了出来。
北御门踏出了旅店，距离报到还有半个小时，但他还是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市中心。
坐在协会一旁的水池角落，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试着让自己的心情放松。瞧人们这么的忙碌的模样，让北御门想起了以前去学校时也会看见的场景。
熙熙攘攘的学生，赶着上班的人们，站在路边聊天的婆婆婶婶们，如此熟悉的画面，却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以前的他是背着书包去学校，回家以后看看漫画，现在的他则是拿着法杖去考试，晚上想着隔天会不会碰上什么新事物……
想到这里，北御门突然想把奥朵叫出来聊聊天，可惜碍于他脸皮薄，实在不敢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叫出只有他们这种外来者才有的智能精灵。
独自一人放空了好一阵子，时间倒也过得挺快，看着逐渐接近的时间，北御门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起身走进协会里。
来考试的人不多也不少，大概十几个，北御门按照顺序入场，坐在第七个位置。
第一部分是笔试，考生之间并没有特别隔开，北御门看着自己桌上摆着的白纸，有些疑惑。
等到大家都坐好以后，负责这个考试的法师一推自己的帽沿，看着大家。北御门偷偷瞥了眼他头上的名字，叫做雷亚。
「你们面前的就是第一部分的考试。」雷亚继续说，「对着纸张输入魔力，上头就会浮现问题。」
「不用担心会有作弊的问题，因为每个人的题目都会不一样。」
雷亚说完，人就坐在前头，一打响指，一个大大的闹钟顿时浮现在他上头。
「时间限制是一个钟头，开始。」紧接着他手指一画，时间便开始倒数。
北御门有些发愣，输入魔力怎么用？他一头雾水。但是余光发现四周的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动作，让他的情绪更是添上一层紧张。
拿起放在纸张旁的笔，虽然说是枝笔，却是没有笔芯的笔。
难道输入魔力是靠这枝笔吗？……
疑惑了很久，北御门最后在笔身的最上头发现了小小的咒语。他眨了眨眼，用非常微小的音量念出了上头的字句。
——将我的魔力换成鲜艳的色彩，替我的笔画之处留下记号。
轻声吟唱了过后，笔身上镶的小小圆石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北御门在纸张的上头试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纸张上缓缓浮现了一道道的题目，北御门稍微看了一下，都是他有看过的问题。
太好了！他成功了！
开心之余，他赶紧写下一题又一题的答案。其实他一直都觉得满奇妙的，他没有学过这个世界的语言，但是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看的懂，连对话也没有什么困难，好像一直以来都懂的感觉。
平常时候还没有什么怪异的感觉，加上他没有特别问，藤川似乎也觉得很正常。
摇了摇头，挥去脑袋多余的事情，北御门专注地作答着。
北御门的题目大概有十题，不算多，但是由于答案的字数都不少，所以也花去了他半个小时的时间。
加上写字的话要不停地耗费魔力，幸好他平时就有用烘干头发来练习控制魔力的多寡，还不至于让墨水太难处理。
笔试在交出考卷的同时，就能够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及格。
北御门把考卷放到讲台时，雷亚只是敲了敲考卷两下，原本只有题目跟答案的考卷顿时浮现出更改错误或是答案正确的痕迹。北御门提着一颗心，看着考卷接二连三浮现出来的批改，一直到最后确定十题全都答对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通过了。」雷亚把试卷收了下去，一边挥挥手，「一样是七号，半个小时后进行另一项测验。」
「知道了，谢谢。」北御门木讷地点点头，赶紧离开。
下一阶段的考试似乎是跟考官单独面对面进行测验，北御门捏着手心来到了休息区，试着安抚自己通过第一次测验的兴奋，以及对下一场测试的不安。
对于有些坐立不安的北御门来说，每一秒都象是针扎屁股般的难受。
终于熬过了三十分，他看着考生一个一个被叫了进去，瞧他们一个个都自信满满的模样，北御门也提起信心，在还没考试之前，他可不能先吓倒自己。
「七号，北御门。」
轮到了自己的号码，北御门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快步地进到房间里。
当他看到雷亚一脸悠哉地坐在一旁时，他的紧张感顿时又回来了，整个身体都微微地抖，肚子隐隐发疼。
「来。」雷亚没注意到他的异状，只是招了招手，「把你会的魔法用出来，对着中间那里。」
「会的魔法……」北御门愣了愣，「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雷亚点了点头，皮肉不笑地看着北御门，「黑暗魔法也行。」
「……」他顿时一顿，「黑暗魔法也行？」
这里不是光明法师的职业协会吗？他记得黑暗魔法在这里根本是敌人……
「行。」雷亚点点头，随后笑了笑，「但我会直接判你出局。」
「……」
北御门咳了几声，考试规定除了法杖以外不能拿其他辅助用具，他握紧了法杖，对着房间内中央的圆形图腾。
「光球！」
随着声音落下，一颗巨大的光球自北御门的法杖发出，他特意让威力增强，自从上次萝拉的事件以来，他一直在想能不能加大光球的范围，这也是他练习下来的成果。
「嗯，不错。」雷亚点点头，「继续。」
「眩光藏迹！」
一道巨大的光芒发出，北御门仔细的看着雷亚的表情，瞧他的眼珠子在四处看着，那他的眩光藏迹应该有成功吧？
「……」雷亚点点头，直到北御门的身影出现，他才站起身子，「来，继续。」
这么说着的他，一手对着北御门，什么话都没说，只见他的手发出淡淡的光芒，北御门便觉得头晕目眩，看不清楚面前，雷亚顿时变成好多个。
他受到攻击了！北御门下意识就这么认为，于是他反应的很快，捏着法杖的手一紧，不让自己倒下。
「圣光加护。」
有些咬牙的说着，在一道温暖的光芒包裹着自己一会儿后，他才觉得身体的感官已经恢复正常，雷亚也只剩一个。
「不错，反应的还算快。」
雷亚又点点头，接着响指一打，数十颗光球浮现在他的身边。
「来，用天使之盾，要有决心让盾的魔力量增大喔，不然你会被光球打成蜂窝的。」
「……」
北御门的心一提，握着法杖的手捏得更紧。
在雷亚手指一画下的同时，北御门看着冲着他来的光球，想象着巨大的天使之盾，想象着他坚硬无比，无法被光球所穿透，保护他不受伤害的模样。
「天使之盾！」
语落的同时，偌大的天使之盾在刹那间出现，比他平常练习时所用的还要大上两倍，几乎防御住了三个角度的攻击。厚度也不同以往，一直到挡住所有光球以后才缓缓碎裂。
看着消散在空气中的碎片，北御门松了好大的一口气，要制造出这么大的天使之盾，他的魔力消耗一下子多出很多，有些许被抽空的感觉。
瞧北御门有些喘吁的模样，雷亚摸了摸下巴，对他的表现似乎还算满意。
「很好，基础的光魔法都还不错。」
「谢、谢谢。」
雷亚坐回椅子上，神情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他直直地盯着北御门。
「有没有用过黑暗魔法？」
「……」
北御门有些困惑。他应该要说没有吗？因为光明魔法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黑暗魔法，可是他又不想说谎……
犹豫了几秒钟，北御门最后还是坦白地点点头。
「用过。」
「……」雷亚低哼了声，继续说，「在什么情况下？」
「为了救走被贼人抓走的朋友。」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北御门还心有余悸，「在当时我必须要喝止敌人的追击，所以……」
雷亚点了点头，顺势摆了摆手，「不错，有勇气承认。」
他站起身子，走到北御门面前，「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将无法使用任何黑暗魔法，这样也可以吗？」
克制住自已想后退一步的冲动，直视着雷亚的双眼，北御门让自己站得很稳。
「我本来就是为了学习更高阶的光明魔法才来的。」他说得很认真，「没有问题。」
好可怕喔好可怕……北御门面对着比自己高一些些的雷亚，一颗心悬的高高的不敢放下。
雷亚静静地望着他好一阵子，最后才一挑眉，反身又坐回了椅子上。
「你通过了，帮我叫十号进来。」雷亚继续说，「去等待室，会有人帮你上印记。」
印记？那是什么？
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北御门还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帮雷亚叫了考生进去以后，他照着指示来到了等待室。
通过考试的人都会在这里待着，等完全考完了以后，再统一上印记……北御门是这么听到的。
不管怎么说，他通过考试了，成功当上法师了！可以换上藤川送的衣服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突然亢奋了起来，他溜到了等待室的厕所里，把奥朵叫了出来。
「嘿，奥朵！你听我说！」
「不，我觉得你才该听我说。」奥朵一出来就蹙眉，她看了看四周，「你不觉得把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叫出来很怪吗？」
「……」北御门一时哑口无言，也是齁，毕竟这里是男厕。
「好啦，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果断的道歉以后，北御门一张脸很是开心，「我跟你说，我法师考试考过了喔！」
「哦！真的？」奥朵也跟着漾开笑容，北御门有进步她比谁都还开心，「太好了！」
难怪刚刚从北御门那边收到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原来是在考试！奥朵愉快地转着圈，「上过印记了吗？」
「还没。」嘿嘿地笑着，北御门搔搔头，「在等大家都考完，我忍不住所以就先跟你说。」
「原来如此！」奥朵调侃似地一笑，「不错嘛，做得很好喔！」
「好、好啦，你一直称赞我我会害羞耶。」害羞地笑着，北御门抬起头，「你帮我传讯给藤川好吗？就说我通过考试了！」
瞧他这副开心的模样，奥朵比了个OK的手势。
「没问题！」
「好，谢谢。」
奥朵回到了手环里，北御门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等待室。
真的是多亏了藤川他才能够这么熟练魔法，虽然说他还只是刚开始，但是藤川拉了他这一把，几乎等于把他整个人从龟壳里拉了出来。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通过考试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奥朵传讯给藤川，让他当第一个知道的人！

☆、020。考试（二）
「什么？考试通过了？」藤川满意点点头，「不错不错。」
他继续说道，「凯，跟他说个恭喜。」才说出口又摆了摆手，「不，还是算了。」
「不说吗？」凯歪着头，有些疑惑。
「祝贺还是亲口说的好。」藤川看了凯，若有所思地笑笑，「到时候也会让你说的。」
「……」凯撇开了头，「这就不用了。」
「——你们不觉得把我晾在一边很过分吗？」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谈，拥有一头艳红色长发，左眼下有着一点泪痣的男人半眯着眼不太满意，冷若冰霜的面容没有半点笑容，却带着一丝丝妖艳。
「怎么会？」藤川笑笑地让凯回到手环，一边看着面前的男人，「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放置。」
男人秀眉一挑，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抽蓄，「世间的女人们真是被你这张笑脸给骗了。」
「谢谢你的称赞。」藤川豪不客气地说，「是不是又被哪个男人的老婆骂狐狸精了？」
「……」一个爆气，男人捏紧桌上的杯子，带着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对学长说的话吗？雅彦？」
面前的这个男人——修斯．戴欧尼，是他以前在骑士学校的学长，也是他在安尔时前来找他，凯口中的夜骑。
「哎呀修斯，别这么生气嘛。」藤川悠悠地道，「你自傲的脸上会长皱纹的。」
修斯白了他一眼，多亏他在众人的面前就是个难以亲近的冰山男人，只有跟藤川雅彦说话的时候会气到脸色真的变白的。
「真想让那些被你甜言蜜语骗的女人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啊。」
藤川笑而不语。
修斯也中断两人无聊的斗嘴，他咳了两声，神情恢复原先的模样，参了点凝重。
「近来东方的梅仑宾跟南方的亚特梭有频繁的交流，似乎购入了不少魔法兵器。」
「魔法兵器……从北方的帝列金吗？」藤川困惑地道，「亚特梭跟帝列金不是关系不好吗？」
「嗯。」修斯继续说，「所以由梅仑宾向帝列金收购武器，再私底下卖给亚特梭。」
帝列金是个以武器军事为主的国家，在现下的大国中，没有一个国家的军事或是武器研究可以超越帝列金。
虽说是武器强国，但是领地并没有比其他国家还大，由于南方的亚特梭一直想要利用中间的国家伊彼司来做为据点，一口气打下帝列金，所以两个国家已经交恶许久。
而亚特梭一直还没攻打的原因，一来是两边的国家不愿意伊彼司变成战争据点，二来是亚特梭本身的武器也不够充足。
但是如果他已经开始着手购入武器……
「帝列金的君主难道没发现吗？」
「我不知道。」修斯啜了口茶，「但我不认为一国君主会察觉不了这种事情。」
「也是。」
既然能将帝列金打造成无人敢闯的国家，藤川不觉得那个国家的君主会昏庸到哪去。
「伊彼司呢？还安全吗？」
「那可是神的居住地，暂时还是安全的。」
修斯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伊彼司可以撑多久，毕竟他们口中的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了。
伊彼司自从神的消失以后，是由世世代代的大祭司代理管理，尽管在那里有着世界最大的魔法学校，并不缺少优异的人才，但真的发生战争的话也不知道会演变成怎样，尤其伊彼司又是个被包围住的国家……
「你现在还在伊彼司吗？」
「嗯。」修斯撑着脸颊，「我在学校里当老师，都没遇到什么天才，无趣的很啊。」
「学校啊……」
藤川喃喃自语着，一边望向了窗外的景色。
另一方面，才刚从职业协会离开的北御门，一边缓缓在街道上走着，一边看着自己的手背。
方才协会将印记统一盖在大家的右手手背，还以为会留下什么记号，结果过了一段时间魔法阵就像陷进去一般的消失了。
除此之外还得到了一个别针，北御门把他好好地收在包包里，打算回去再别在藤川送他的衣服上。
看了看时间也已经过了中午，他在街上买了两人份的午餐，最后才心情愉悦地回到旅店。
开门的同时，北御门差点撞上了要出门的藤川。
顿住了脚步，北御门愣了愣，「你要出去？」
「嗯，正打算去买午餐呢。」藤川笑笑地，「你回来啦。」
「午餐？我有买你的份喔！」北御门提起手上的袋子晃了晃，「要吃吗？」
藤川眨眨眼，随后应了声，顺便让北御门进房里，自己则是顺手带上门。
「我还想说要去买午餐请你当作恭喜呢。」藤川笑了笑，「被你抢先了。」
「又没关系。」
北御门把包包卸下，一边把别针从里头拿出来，炫耀般地拿在手上现给藤川看。
「多亏了你帮我，我才能这么快学好魔法！」北御门嘿嘿地笑了笑，「请你一餐是应该的。」
他有些害羞地搔了搔脸颊，毕竟午餐也只是小钱，还称不上是感谢，只能说是一点心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藤川坐了下来，不管过了多久，北御门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容易地泄漏他的心思。
一边整理着东西，北御门一边说，「对了，我明天还要去协会接受基础教育。」
「嗯，对于通过的人会做基础教学，恭喜你通过了考试。」
藤川一顿，想起了北御门坏掉的眼镜，「那你把眼镜给我吧，我明天帮你拿去修理。」
「可以修理？」
北御门倏地回过头，虽然隐形眼镜的魔法很好用，可是每天都要重复施法。如果早上刚起床还没睡醒就会忘了这回事，走路很容易迷迷糊糊地撞到墙。
所以平常的时候还是戴着眼镜比较习惯，毕竟起床要先摸眼镜在哪里也是他的反射动作了。
藤川点了点头道，「可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街道上有一家修复物品的店。这种店其实很稀少，除了要掌握简单的时间魔法，还需要精巧的手艺才行，而能够修里的物品也只有在一个月内损坏的东西。
「太好了！」北御门开心地把装着眼镜的盒子拿了出来递给藤川，「那就麻烦你了。」
好好地接过盒子，藤川把他放进了包包里，这才招呼着北御门。
「来，你早上可没吃什么，快吃饭吧。」
由于考试时候花掉了不少魔力，北御门在吃完饭后跟藤川闲聊了会儿，就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藤川则是干脆现在出门寻找修复物品的店，将眼镜寄托在那里说好明天领取后，在外头逛了逛才回去。
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以为北御门还在睡的藤川特意放轻脚步，没料到他已经起床坐在窗边看书。
「你醒了。」藤川替自己的行为笑了笑，坐到了一旁的椅子。
「嗯。」北御门望向他，「魔力已经恢复了，做了点冥想就跑来看书了。」
幸好这间旅店里的房间有放些书籍，让他还不至于太无聊。
「你喜欢看书？」
听他这么问，北御门放下书本，回想起自己一个月前还在过的生活。
虽然时间只过了一个月，他却觉得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瞒你说，我每天都是靠着书本度过的。」北御门搔了搔头，「不管是小说还是漫画我都看。」
嘛……当然看过的类型还是少女漫最多啦，北御门在心里悄悄地补了一句。
「说的也是呢。」藤川小声地说着，脑袋里似乎在想些什么。
听不清楚的北御门则是歪了歪头，「什么？」
「不，没什么。」
「……？」
北御门看着藤川的脸，正一头雾水的同时，突然间想起了藤川在安尔说过的话。
倏地坐正了身体，北御门向前倾身凑了凑，「对了，藤川。」
「什么事？」
「你还记得前几天在安尔的时候吗？你跟我说我们早就说过话了。」北御门一愣，「什么时候？」
「……」
藤川一张脸没有起伏，盯着北御门过了好几秒才开口，「你不记得啦？」
摇了摇头，北御门很是困惑，因为他不记得他会跟藤川这种身边都是人的王子殿下说话，他连躲都不用躲，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这个嘛。」
藤川撑着脸颊看向窗外，他早就知道北御门不认得自己，不然不会一开始就连名字都不知道。
亏他可是惦记着北御门好一阵子啊！藤川回头看他一脸疑惑，不禁一笑。
「不告诉你。」
「诶——」北御门扁着嘴，用书挡住半张脸，「吊人胃口很不道德耶。」
瞧他这么说，藤川俊眉一挑。
「是不告诉你的我比较缺德，还是忘记我的你比较缺德啊？」
「……」
北御门眼神一飘，哑口无言。他真的、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跟藤川说过话，至少他敢保证大学时期绝对没有。
难道会是更早以前？可是他跟藤川是大学才同班的吧……
嗯……
看他好像又陷入了思考，一张脸纠结得很，藤川也不打扰他，只是继续撑着脸颊看着窗外泛红的天。
美丽的景色，夕阳正在缓缓下沉，彷佛整片天空都被染上了橘红。辛德利是西方大国维尔若夫的附属地，人民天天都过得愉快，国家也很和平，居民们善良又亲切。
这就是您到生命的终结都还在挂念的世界吗？爷爷。
伊彼司……
好不容易回神的北御门看见藤川的表情，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
他的表情虽然凝重认真，但北御门总觉得参杂了很多的悲伤，沉重的，压抑的。
跟着望向那片天空，他静静地想着，虽然他们两个看的是同一片天，但是藤川眼里看见的到底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北御门重拾好心情，一只手在藤川面前晃着。
「藤川、藤川。」
被唤回了思绪，藤川歛下了眼，随后才望向他，「什么事？」
「陪、陪我去书店吧！」
北御门看藤川没有说话，第一次提出邀约的他有些慌张，
「那个，出去走走心情会比较好！你可以看书转移心情，我也可以顺便买书……之类的……」
他越讲越小声，最后几个字根本是念在嘴里，瞥了眼藤川的反应，发现他好像有些愣住。
北御门一个紧张，拿起书就随便翻开一页挡住自己半张脸假装阅读，「如、如果不要的话也没关系。」
「……」
藤川的确是有愣住。
北御门方才是说心情可以比较好吧？也就是说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