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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藤香烛店手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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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培训中心内似乎也有教授乐器的课程,有人拿着乐器在走廊或是其他地方演凑并不会让人感到奇怪,只会当其在练习而已。
  我正想得出神,听到苏锦言在喊我,“怎么样?是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厉害哦。连物理理论都出来了,还以为你们这行跟科学应是死敌的说。”
  “怎么会?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科学理论是真理的话无论在哪里都能起作用。现在科学和法术相结合的例子越来越多,开拓出更宽广的革新领域。”
  果然是优等生,说出来的话都是一套套的,完全听不明白。不过地府都开始电子化了,何况是人间的阴阳术师。
  “其实我也挺在意这个使用控魂术的人,打算再去一趟培训中心。”苏锦言继续道:“他的目标与鬼车一样,但是被拘了魂的小孩并无特别之处,无法从鬼车那里着手的话,就只能找这个控魂术之人。”
  “那个小孩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突然的问题让苏锦言一愣,“也没什么特别,经营奶粉加工厂,比较富裕。”
  终于有点方向了,想起苏锦言和陈汐他们与鬼车发生冲突的事,本来可以不用发生的。于是对苏锦言道:“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和你一起去。”
  “那倒是没问题。不过这事跟你没有关系吧,牵扯进来真的好吗?”
  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希望能帮上忙。当即答应下来,后来才明白苏锦言的意思。
  最后还是苏锦言买单,虽然很便宜,不过无功不受禄,始终不是太好。
  “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下次我请客吧。”
  “不用。这次算是答谢你上次出手相助。”
  他指的是医院那次,其实我并没有帮到什么忙,算起来应该是苏锦言自己帮了自己。不过对方盛情难却,暗暗决心下次如果他需要帮忙的话我一定要尽力帮。
  周日约了苏锦言一起去培训中心。苏锦言还弄到一份培训中心内所有乐器培训课的资料。可是并没有横箫的培训课,一连找了好多学生都一无所获。
  外面又下雨,中午在培训中心的餐厅吃饭。不过苏锦言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所要找之人确在培训中心内,也知道结果是能找到人。
  “下午一定会找到的。”看苏锦言似乎有点失望,希望这样说他能打起精神来。
  “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如此执着和努力的原因。这事跟你没关系吧,而且你还差点被冤枉了。”
  触到苏锦言通过镜片投过来的视线,那双有着竖瞳的眼睛里带着探究还有不解。
  “那孩子掉了魂的事让你受伤,还让陈汐不好过。我也想帮上忙。而且我觉得鬼车做这件事应该有原因,可能跟近日孩童失踪案有关。”
  我把那天河堤边发生的事告诉苏锦言。后者沉默了一会,“确实很巧合。或许该向工会报告一下。”转而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钦佩,这让我实在有点窘迫。
  走出餐厅,转了个弯,苏锦言突然停住,轻抬起手横在我身前,示意我不要向前。这里是三楼朝着外面的走廊。有几只黑色的大鸟站在外面的树杆上。
  走廊的护栏离那树很近,甚至我能看到鸟首都是女人的脸。我看向苏锦言,后者用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我不要说话。
  中午休息时间,走廊上刚好没人。苏锦言从口袋里抽出一叠纸符,轻轻念咒。四周似乎有大量的灵力在涌动,纸符发出白光,化成数只白鸟扑向鬼车。后者也发觉受袭,立即扇着翅膀反抗。
  “散!”苏锦言手中结印,白鸟们身上伸出白丝连在一起,化成一张大网,把鬼车全部困住。
  可是鬼车哪会轻易就范。它们张开翅膀同时扇动,狂风卷起,白鸟化成的网被狂风刮破。黑鸟迅速脱网飞离。
  “你回餐厅等我。”苏锦言丢下这句话,撑着栏杆就跃下楼。
  “等一下……这里是三楼耶!”我本想制止,可是当冲到护栏边,发现苏锦言如猫一般轻巧地落地。又是这样,不是说科学理论也真理吗?为什么神棍就能违反牛顿定律呀。
  心想要不要打个电话让苏锦言不要追,突然想起那些鬼车似乎都是瞪着同一个方向。那里是一间教室的窗户。
  我绕到那间教室外,午休时间,学生应该都去吃饭了。若大的教室异常寂静,只有外面细雨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微小的声音。教室的门只是虚掩,并没有上锁。可能原本留守的人只是去洗手间,想着一会儿就回来所以没锁门。
  这间教室没桌子,椅子排成扇形,前方还竖着放乐章的看板。应该是合奏团的训练室。
  对了,合奏团里应该很多乐器,说不定会有横箫。我一个个位置去看,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长笛、短笛、双簧管甚至连口琴也有,却并没有横箫。
  仔细回想当时的箫声,低沉而优雅,带着浓浓的忧郁。应该是东方的丝竹乐器,当然不可能出现在这西洋的管弦乐团里。
  正想转身离开,却见指挥台旁边放着长长的锦盒。那盒子很漂亮,紫檀木盒上雕简洁的图案,这古朴的锦盒在四周的西洋乐器中显得格格不入。
  好奇心之下把盒子打开,黑色的天鹅绒垫子上放着一支水绿玉箫。外形雕成竹子形状,玉色湿润透亮,箫身雕有细嫩的竹叶。末端挂着小巧的墨玉杜鹃鸟以及红色流苏。
  在玉箫顶端刻着一个小小的图案,简洁大气的三横,是八卦中的‘乾’卦。鬼推神磨地我把玉箫转过来,发现尾部同样刻着图案,有着漂亮花纹的一轮新月。
  分别跟封魂罐和木盒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那么说这支玉箫也创师制作的?
  正当我想吹一下的时候,突然感到脑后风声,想转头已经来不及了。后脑一阵剧痛,眼前发黑,在倒下的瞬间似乎看到一双穿着女性白色凉鞋的脚。



☆、恶鬼心6

    朦胧中听到有人的说话声;知觉慢慢回归;手腕很痛,后脑更是像爆了一样疼痛不已。
  “这次的货不错嘛;B型血;身体健康,心肝肾都可以用,不像今天那小鬼;居然有肝炎……”一把粗犷的声音说道。
  “谁让他老爸卖的东西也不干净,吃出个什么病来也不奇怪。”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可是;恒哥;大姐吩咐说只是关着他,而不是要卖掉耶,你干这事不怕大姐……”
  “怕啥?那女人干了这行就不可能有什么怜悯心。既然这小鬼被带到我们这里,最后还是得处理掉,不如捞一笔。”
  我心里一惊,整个人都清醒了。手腕被反绑在身后,而且绑得很紧。感觉手肘内侧有点微疼,从刚才那人的话来判断我可能被抽了血。
  想起晕倒前看到的白色凉鞋,我应该是被人偷袭了。后脑现在肯定肿成‘高楼’。
  我努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大概十二坪的房间里,墙壁很残旧,到处都是灰尘和蜘网,没窗户。只有门上的一小扇磨沙玻璃窗透着光,现在大概还是白天,光度足以隐约看到房间内的情况。
  身下放着一张又脏又旧的床垫,散发着一股恶心的臭味。上面能看到几块褐色的污迹,我真的不敢猜那是什么。
  磨沙窗户外人影闪动,门突然大开,光直射在我的脸上,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有人扛着个小孩进来,他不怀好意地瞥了我一眼,把小孩子往我旁边的垫子上一扔。
  “看什么看?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那人恶意地裂开嘴笑,看起来三十多岁,身上穿的居然是淡蓝色的手术衣。上面沾着血迹,看得让人心寒。
  “你们是谁?放我出去!”
  那人没理会我,走出房间锁上门。倒在垫子上的小孩十岁左右,穿着病人服,昏迷不醒。可能正因为这样,那些人并没有绑起他。
  想起之前那些小孩子的灵,心里倏然升起强烈的恐惧感。不知道何时下一个就是我了。堂哥总是喊我小猪,现在真的有种待宰猪的感觉了。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还想起堂哥弄我的话,还是想点有用的东西。
  【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脑子里浮现出周正说过的话,犹如一股暖流慢慢地冲淡了心中的恐惧。不对不对,不能期望他。根据电影和电视剧的永恒定律,警察通常都在‘大战’结束之后才出现。
  苏锦言一定会发现我不见了的,以他神算子的能力或许能找到这里。发现自己居然把希望寄托在算命先生身上,实在有点蠢。
  过了不知多久,身边传来□声,我低头发现那小孩子腹部在渗血。脸色苍白得可怕,额上满是汗水,看起来很不对劲。
  “喂,来人呀。他流血了!”我跳起来冲到门边大喊,用肩膀撞门发出响声。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打开了门。
  “吵什么?他X的烦死了。老子正手气旺……”这次进来的人脸上有刀疤,穿着背心牛仔裤,手腕上还有纹身。对我的叫嚷似乎很烦,狠狠地给了我一个锅贴。
  “闭嘴!不就出点血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刀疤说着就要关门,我忍着脸上的疼痛,想尽量争取点权益,“他现在死了的话,身上的东西就不能用了。”
  器官在摘取后使用低温保存和持续灌流的方式能保存24小时,不过我猜这人应该不知道这种知识。
  果然起了效果,刀疤迟凝了一下,转身关上门走出去。一会儿就带了刚才穿手术服的人进来,那人给小孩换了纱布。
  “术后流血水是正常,你没必要大惊小怪。反正这小鬼也活不过明天。”
  我乘机向他们要求喝水,反正他们需要我的肝脏,现在应该好吃好喝地供着。把小猪养得白白胖胖才好宰。
  我到底在想什么有的没的,我才不是猪,还待宰呢,呸呸呸!
  被喂了几口水之后,又嚷着要上厕所。本来刀疤是想揍我的,但那穿工作服的却制止了他,带我上厕所。
  这里好像是个废弃的厂房,还摆放着一些机器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关着我的是一间小仓库。旁边就是办公室,有三个人在打牌,算上刀疤和工作服,一共五人。
  厂房的大门是关着的,估计也上了锁,不过应该有偏门可以通向外面。上厕所也一直被人瞪着,根本没机会逃走。
  回到小仓库,坐了很久,终于听到那孩子有反应。我喊了他几声,对方含糊地回答。
  “快醒醒!你还好吗?”
  “疼……”小孩嘴里不停地低喃着,额上满是汗水,“好疼……爸爸……妈妈……”
  “你能动吗?我们一起逃走吧。”因为被绑着,我只能低头看着他,后者似乎有点害怕,“他们很凶……”
  “只有逃走才能见到你的爸爸妈妈。警察叔叔一定会把坏人捉住的。”其实我也同样害怕,不过如果不逃的话就真的没希望了。想起那些小孩子的灵,死前肯定异常疼痛。我可不想变成那样的灵。
  “真的吗?真的能逃出去?”看着小孩眼前亮起的期望,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当然!帮我解开绳子,能办到吗?”
  后者点点头,我背过身把被绑的手腕靠到小孩跟前,他开始帮我解绳子。但可能绑的结有点复杂,小孩笨手笨脚的,虽然弄松了却怎么样也解不开。
  感觉到有牙齿碰到手腕,我扭头发现小孩居然用牙齿咬绳子。看他一脸痛苦,伤口肯定很疼,不过却忍住了。
  我一定要会救你出去的!暗自下了决心。
  绳子解开后,我检查身上的携带物,手机钱包锁匙都不见了,铁定是被收走。不过口袋里的纸符夹在一叠发票中居然没被收走。
  念动咒语把式神唤出来,“飞去报信。”
  肥鸡用力扇动着翅膀,却只飞起了十厘米。我在一旁打气,“飞!全力飞高,再飞高!”
  肥鸡卯足了劲,好不容易升到一米却突然掉回地上,肥肉像皮球一样在地上弹了几下。
  看肥鸡在地上喘气,还不忘用翅膀甩去汗水,我不由得一头黑线。无语问苍天,问天地诸神佛,问魏君子,我到底为什么会造出这种的式神呀?T_T
  不过这东西大概还有点用,将它变大的话应该可以像上次一样,把人压在下面,还可以挡挡刀之类的。看我神色不善,肥鸡咯咯地发出恐惧的叫声。
  光线暗下来,可能天黑了,刀疤进来塞了我一个面包当晚饭。当然我还装着被绑的样子,光线太暗他并没有发现。
  直到那些人吵闹的声音开始平息,我猜他们应该都睡了。摇醒小孩,准备行动。现在知道他叫小林,父母都是小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绑来的,只是说听到了箫声就人事不知了。
  我敲着门大叫要上厕所。可能觉得我太吵,刀疤愤气冲冲地打开门,“TMD,小兔崽子,叫鬼呀……”
  他的话声未落,一只巨大的肥鸡泰山压顶地扑到他身上。我故意大叫:“呀——对不起,不要打……好疼……”
  一边叫一边背起小孩就冲出仓库。果然没人跟他一起来,那些人睡下了都不想起来,只是赶他这个最倒霉的来。
  不过被发现只是迟早的问题,必须尽快找到通向外面的门。果然不多时就听到那些人怒吼的声音。
  我记得曾听到去买饭的人脚步声走向东侧。加快了脚步,穿过一条走廊,发现前面有一道小铁门。但门把上了锁。
  我拼命地踢那道门,却毫无用处。反而让那些听到了声音追过来。
  这是一条走廊,他们堵住那边,我就无路可逃了,不能在这里困死。立即折返,绕到机器后面。那些人果然来了。
  “小鬼,快出来!你是逃不掉的。”
  “想玩捉迷藏?好呀,我也喜欢玩。”
  “不过被捉到可是会很疼哦。呵呵……”
  黑暗中闪过寒光,那些人手上拿着武器。我的心砰砰地跳得极快,恐惧感再次如潮水般涌上来。难道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
  我还没有赚到很多钱成为富一代;还没有女朋友,连初吻都还没有……不对,好像被风雷巽抢走的说。都这种时候了,我到底在想什么有的没的。》_《
  如果能像张叔他们变出什么火呀雷的就好了。真后悔没向他们学习法术。如果能平安回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们教我。


☆、恶鬼心7

  那些人四散去找我们。我偷偷溜出来;把小孩子藏在走廊旁边放着的纸箱堆里。如果能打晕其中一个人;抢他的手机就能与外面联系了。
  在角落的墙壁上有块木板,上面钉着发黄的图纸;看起来像是厂房的平面图。我把下面放着的一盒图钉放进口袋里;应该可以用上。这个地方太大,我一个人也无法对付得了他们,和找帮手。
  想起魏君子教过的式神召回;刚才肥鸡用过之后应该变回纸符了。念咒之后,纸符果然飘到我手上。
  通常空置的地方都会有阿飘妖怪之类的聚集;这里应该也有。环视四周果然看到有几只蹲在一边打牌。这些都是孤魂;没人供奉它们;法力也不高强,但又投不了胎。
  “喂,你们帮个忙如何?”
  孤魂们空洞的眼睛望过来,似乎都有点吃惊。大概没想到有人看得到他们。我说如果帮忙的话会烧很多东西给它们。又在它们面前变出式神,这次孤魂们立即‘大人大人’地称呼我,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让肥鸡披上塑料布故意在其中一个人面前飞过。那人以为是我在装神弄鬼,立即追上来。我拿着烧焊用的面具躲在机器后面,当他经过的时候,念了式神召回。
  肥鸡变回纸符,塑料布也跌在地上。那人疑惑地拉起塑料布发现什么也没有,立即大吃一惊。我故意弄出点声音,照过来的手电筒光线立即抖个不停。
  “谁?”
  我让孤魂们缠上他的脖子,虽然他看不见,但有一定数量的孤魂缠上来的话肯定会感觉到的。那人抖得更厉害,我戴上面具突然出现在他旁边,双手用力拍他的肩膀。
  我听老张说人身上有三盏灯,印堂上有一盏,两肩各有一盏。晚上用力拍人家肩膀会把灯弄熄,如果那人时运低的话就会看到阿飘。不过也只是暂时,灯重新燃起的时候就看不见了。
  光线照过来,面具的眼睛位置反光,那人大声尖叫。
  “鬼呀!”
  我不确定他是看到面具吓到还是看到我身后的阿飘,不过效果很好就是了。他吓得连滚带爬地朝预定方向跑。那里我拉了一条绳,他被绳子绊倒整个人趴在地上。
  我冲过去用刚才找到的木棍敲他的后颈。堂哥说人的后颈部有重要的大脑结构,控制着人的血管和呼吸,就像是古代人说的死穴,受到打击后会引起人的意识短暂消失,重则致死。
  那人闷哼一声倒地,我开始搜他的身。口袋里的手机锁匙全拿出来。拨通了110一边报这里的地址一边朝着门那边跑。其他的人听到声音很快会过来。
  根据阿飘们告诉我这里的地址来看,四周应该也很荒凉,逃出去之后还是得找地方躲起来等待救援。
  身后三束手电照过来,那些人喊打喊杀,不过气势比起鬼差们还差得远了。我捉紧手里的木棍跑回走廊,在地上洒了图钉。
  把小林揣出来,拖着他到了门边。有只阿飘告诉我哪条锁匙是开门的,所以很顺利就打开门了。
  那些人也冲到走廊里,我拖着小林走出门外。转手关上门,用木棍一端插地,一端压在门上。希望这样能撑一点时间。
  外面一片漆黑,远处有点点灯光。不管那么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绕到厂房大门外面,这边是锁上的,不会有人出入。我带着小林钻进横放的大铁桶里,那些人应该会以为我们朝着有灯光的方向逃,肯定都追去了。
  心还砰砰地跳个不停,感觉自己用了比较诡异的方式逃走。惊魂未定,打开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堂哥是在值班还是已经睡了呢?堂哥,你的小堂弟需要你的安慰!》_《 
  不过,现在回去的话等待我肯定不是堂哥的安慰而是暴走。比起来,似乎在这里还安全些。(天音:你的意思是堂哥比器官贩子还恐怖?)
  小林的情况很糟糕,血水沾湿了腹部的衣服,脸色比刚才的阿飘还要苍白。额上一片冰凉,四肢有抽搐现象,需要尽快急救。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抱紧他。“别睡着,再忍耐一下,很快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箫声,悠然而悲伤,仿佛无数的灵在悲鸣呜咽。四周变得不真切,就像隔一层膜,我们处在另一个空间般。
  心里恐惧到极点,但意识开始有点迷糊。怀里的小林像打了鸡血一般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又是这样,我慌忙跑上去拉他,可是这次跟上次不同,拉着小林的力量巨大,我居然也被他拉着走。
  “不!别去!小林,快醒醒!”我用尽力气嘶喊,却发现声音非常微弱,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甚至有点麻痹。
  箫声越来越响,我的意识也越来越迷糊。跟着去的话就能舒服了,什么都不用担心。心底里响起的话语驱使我跟着那股力量前进。
  一串铃铛的声音穿透如潮水的箫声,犹如箭矢划过迷糊的意识。眼前变得清明,我发现自己站在厂房外的空地上,眼前是一名吹箫的女子。
  女人很漂亮,身穿碎花白裙,头发盘起,看起来很端庄秀丽。如果不是脚上白色的凉鞋,我并不会认为她就是打晕我的人。
  我认得她,她就是那天在学校门口制止小贩摆卖的方老师。之前穿着手术室工作服的男子已经换了一身黑衣,站在她身旁。
  意识恢复后我发现陈汐给的红线断了。刚才是它让我清醒过来的,真应该谢谢陈汐。
  “警察很快会来了,你们逃不掉的!自首吧,这是你们的唯一出路。”我念出电视剧里的台词想威吓他们。可是果然电视剧里的情节都是骗人的。他们根本无动于衷。
  我死命拉着小林,可是后者并没有清醒过来,仍然朝着女子走去。
  箫声停止,女子轻轻舒了口气,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丝丝寒意。“先生果然料事如神,今晚竟真有人捣乱。”
  “你竟能抵抗御魂箫的控制,可见非普通人。不过,逃不掉的是你。”
  箫声再起,身边的小林突然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想把他的手扳开,却发现小孩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时扳不开。而黑衣男子缓步靠近,我看到他手上拿着一把黑亮的枪。
  掏出纸符念动咒语,本想让肥鸡压倒他。可是太迟,对方已经扣下扳机,枪声响起,我不由得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发现肥鸡挡在我前面,庞大的身体正在渐渐化成星屑。肥胖的身体出现几个窟窿。
  “……”张嘴想叫它,却发现我好像没给它起名字。低等的式神似乎都没名字的说。
  虽然它又肥又笨,明明是鸟却飞不起来,但是它一直在帮忙我。对于一张纸符而伤心难过实在有够诡异,我依然无法抑制心里涌起的感觉。
  “对不起,一直嫌你笨,其实最笨的是我自己。谢谢你!”伸手想摸它,却发现已经碰不到它了。肥鸡咯咯地叫了两声,消失在夜空中,一张破烂的纸符缓缓飘到脚边。
  “闹剧结束了,小朋友。”我被黑衣男揣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我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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