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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诱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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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风向配合,要破诛仙阵易如反掌。”匡云南解释道。
  “那要等什么风向?”
  “东南风。”
  魏泉生抬头望了眼天蓝色的穹苍。“现在吹的是西北风,几时才会刮东南风?”
  “根据我夜观天象,最迟两日后,定吹东南风。”匡云南利目闪着智能的光芒。“魏泉生,你答应的事最好开始准备,事成之日,我要看见一支链金队伍入主西荻。”
  “当然、当然。”
  “另外,你可以叫留在雪峰上那些魏氏旧部来了,破诛仙阵后,便是你魏家的家务事,我不想管;你自己带着他们打上翔龙宫吧!”
  “哎,二皇子实在是太客气了,你与瑕儿成亲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又何需分彼此呢?”
  匡云南横过去一记白眼,吓得魏泉生倒退三大步。与魏芷瑕成亲?说实话,他曾经想过,她那种无可撼动的深情与坚持到底的体贴,是他今生首见,心底深深地被感动。
  可她非常人,他也不是;一名时刻需要人照顾的姑娘和一个生命朝不保夕的男,就算在一起了,也不会有好结果,还不如早早分离,免造悲剧。
  攻破诛仙阵后,他就得准备离开了,一定会舍不得,但他想,他调适得过来,毕竟,二十余年的人生岁月里,他早习惯了孤寂。
  准三更,匡云南在房里看见了一身大汗、满脸黑灰的魏芷瑕。
  “相公,我做好了。”她手里端着两只瓷碗,一碗参汤、一碗养生汤。
  “先放着吧!”他走到水盆边,拧了条巾帕,轻拭她黑得看下出原来颜色的小手。
  “这次我很聪明喔!我熬养生汤的时候,突然想到可以再起个火,一起熬参汤,就去找凌大哥,请他帮我砌个炉子,然后我就坐在炉前,一直一直看着火,就提前把它们熬好了。”她比手划脚,一副好下快乐的模样。
  “瑕儿真是了不起。”他贪看她眼里的灿芒,比任何珍珠宝石都要美丽;分离后他一定会想念她的,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姑娘,如此一心三思地为他着想。
  “嘿嘿嘿……”她高兴地拿干净的手去抹黑黑的鼻子,又弄得一手脏。她喜欢帮他做事,喜欢听他一句“瑕儿辛苦了”、“瑕儿真了下起”、“瑕儿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喔”……
  打出生起她就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别人一个时辰就学会的东西,她得费上三个日夜才学得成,每个人都骂她笨,可她很努力啊!下管是三天,还是三个月,只要是她想学的,绝对尽心尽力直到学成。
  只是那漫长的时间已让身边的亲人、朋友对她产生无力感,进而放弃了。她一直是寂寞的,在这漫漫人生中踽踽独行。
  直到遇见匡云南,他看见了她的努力,赞美她的用功、关心她的付出;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发现自己不是废物,她也可以对人有所帮助,这种感觉真好,好到她愿意倾尽所有,但求对他有所助益。
  匡云南轻弹了下她黑抹抹的鼻子。“瑕儿该洗澡了,瞧你脏的。”
  “是吗?”她张开手臂,把自己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是啊!我真的好脏,我这就去洗澡。”说着,她一溜烟跑了出去。
  “等一下,瑕儿。”他笑叹一声。“你忘了拿衣服啊,唉!”她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敦他如何放得下。
  不过现在追也来不及了。匡云南走到茶几旁,端起两只瓷碗,依序喝尽,然后又等了约一刻钟。
  “差不多了吧?”他翻出一套鹅黄色的衫裙准备给她送去。
  步出通天塔,黑夜像张席子,覆盖了整个大地。
  他仰头吸了口沁凉的空气,但觉通体舒爽,再无日前那股沉重无力感。
  多亏了魏芷瑕的细心照顾,熬药、运功,日日不绝,否则他哪能复元得这般快速?
  “离去前,我非得好好谢她一次下可。”他边想边走,不一会儿,进入密林,来到小河边,这是方圆一里处唯一的水源地,近日他们都在这里烹食、洗濯、沐浴。
  还没到地头,便听见阵阵泼水声夹杂着娇喝声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小心提高警觉,怕是有人或兽来袭。
  “瑕儿?你还好吧?”他低唤。“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拐过一株大树,一尊白玉人儿正立在河中,开心地对着匡云南挥手。
  他瞧得心神一闪,月光照在她湿润的雪肌上,泛出莹莹光彩,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她的长发散落,像匹乌纱,半遮半掩着胸前美景,却又挡不住旖旎春光,呼之欲出。
  看见他,她快乐得似只小百灵鸟儿,在水中跳上蹦下。“相公、相公……”
  他呼吸一窒,狼狈地转开头去,止不住的热潮自胸腹窜向四肢百骸。
  “快坐下,瑕儿。”她再继续引诱他,他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噢!”她用力点了个头,才想坐下。“哇——”一股劲力拉扯头皮,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怎么了?”他急回过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瑕儿,你……”原来她在那边跳来跳去的时候,秀发飞起,竟缠上身旁大树横生的枝节,造成一幕难舍难分的画面。
  “好痛,相公、好痛!”她扯着发,泪汪汪。
  “别硬扯。”怕她连头皮一起扯掉了,他一个掠身,飞上树去,小心翼翼地为她解开那难解的结。“好了。”
  “呼!”她松下一口气。“刚才痛死我了。”
  “谁叫你下小心。”他拍拍她的头。“洗好就起来吧,我帮你把衣服带来了。”
  “是喔,我忘了带衣服来耶!”她这才想到。“谢谢相公。”
  那样的天真与迷糊总让他啼笑皆非。“以后要记得,知道吗?”要不过些时候,没他送衣,她可就麻烦大了。
  “煭!”她乖巧一颔首。“我会记住的。”
  “好乖,那起来穿衣服吧!”他把衣服递过去。
  “我还没洗头,相公,再等我一下下。”说着,她急忙蹲下身去,手忙脚乱地捉着那头及腰青丝。
  他看她洗头,真想昏倒。“小心些。”亏得他及时扶了她一把,否则她就要栽落河里吃水去了。
  “哇!”她吓一大跳,小脑袋猛摇,倒像只落水狗,甩得四周下起一阵小雨。
  “瑕儿。”他一个避之不及,也给连累得一身湿。
  “啊!”她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又干了件蠢事。“对不起,相公,我不是故意的。”一心一意想把他弄干净,她一双小手拚命在他身上东擦西抹,却没注意到自己本身就是湿的,只把他搞得愈发狼狈下已。
  “够了、够了。”他叹口气,挥开她的手。“你赶快把身子洗好,夜深了,别玩水玩太晚,省得着凉,我先回去换衣服。”
  “噢!”她小小地缩了下肩膀。“对下起,相公,我以后会小心。”
  “没关系。”他把衣服放在树上,跃下大树。“衣服湿了,换新便是,你别太在意,我回去了。”
  “相公再见。”她还是无精打采的。
  他心一抽,就快离别了,难道最后竟要带着她的泪颜走?
  不!还是天真无忧的笑脸适合她,他喜欢她笑,真心祈祷她快乐。
  缓步踱到她身边,他轻抚她颓丧的小脸。“别难过了,要下……我帮你洗头如何?”
  “啊?”她大吃一惊。
  他也吓了一跳,活了二十多年,他几时服侍过人了?如今竞要帮人洗头,他行吗?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尤其,她惊喜的笑颜是如此地美丽,不管怎么说,他都得硬着头皮上了。
  “来吧!”脱掉靴子,他跨入水中。
  “相公。”她欢欣得像得到什么不世珍宝似的。
  他的大掌穿过她的发,感受那份柔细在掌中激起一阵轻颤,直荡人心底,无限的爱怜同时涌出。
  “我的妻啊!”如果他不是这样虚弱,如果他能拥有更长的生命,真愿一生为她洗头、梳发、画眉。可惜,他没有。
  感觉到他的手指按摩着她的头皮,奸舒服。她开心地笑咧了嘴。“相公,你好厉害,会自己洗头、也会帮人洗,我都下会。”天真的话,却彰显了她容易满足的天性。
  那张美丽的娇颜被她打心底散发出的纯洁衬托得愈加灿亮动人。他心一动,几乎不敢用力,既轻且柔地按摩她的头皮,深怕一个下小心,会折损了这难得一见的光芒。
  “相公,我会努力学习,下一次我也帮你洗好下好?”她突然抬头,笑得好开心地对他说。
  他喉头莫名一哽,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下辈子吗?心开始抽痛着,一直以为会为离别所伤的应该是她,毕竟她是如此地无知。
  但事情的演变慢慢地脱轨了,会下会有一天,当分离降临时,最痛的是他而非她?
  突然,他没把握了。
  第八章
  朝阳初升,万丈金芒才放,沉睡的大地将醒未醒之际,匡云南一行人等待许久的东南风终于吹来。
  “二皇子……”魏泉生激动得全身发抖;十年了,在这段流离的岁月中,他吃尽苦头,曾以为今生复宫无望,只好厚着脸皮,四处向老友求救。直到常如枫劝他和西荻国合作采金。
  他本来也不抱太大的希望,谁知这一赌竞赌对了,只要再过一关,他又可以回复过去的光荣,他一定要成功。
  匡云南抬头看着云的流向,东南风吹得好强、好强。“天意。”合该是西荻国要兴盛的时候了,他深吸口气,蒲扇般的大掌一挥。“走吧!”
  匡云南领头,魏芷瑕、凌摘星、魏泉生在后,一行四人走向铁血骑士驻守的诛仙阵。
  阵名“诛仙”,听似恐怖异常,其实也没啥了不起,要匡云南来说,它唬人的成分多一些。
  “二皇子。”魏泉生指着半山腰上三个洞口。“这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入口?”
  “可以说三个都是,也可以说三个都不是。”匡云南自怀里掏出三颗药丸丢给他们。“先服解药,再等着看好戏。”
  匡云南等他们都吞下解药后,才将上回托魏芷瑕买回来的迷烟交给凌摘星。“你知道怎 做吧?”
  “当然。”跟着匡云南这么久了,就算学下到他一半的恶劣,十分之一总有吧!凌摘星快乐一颔首。“我这就去办。”话落,他像阵轻烟似地,消失在山林问。
  “相公。”魏芷瑕走到匡云南身边。“我忘了告诉你,你要我买即时生效的迷烟,但药铺掌柜说他们没有那么好的药,所以我买的是一刻钟后才会生效的药,有没有关系?”
  魏泉生一听,脸都白了。“你这笨蛋。”他把女儿往旁一推。“二皇子,若错过今日,几时才有如此好时机?”他满脑子除了夺回翔龙宫外,再无其它念头,包括亲生女儿。
  “哇!”魏芷瑕失去平衡,连退三大步。
  “你干什么?”匡云南一声怒吼,闪过魏泉生,奔向魏芷瑕。“瑕儿。”他急着扶人,却忘了她天生神力,转眼间被拖得一块往地面栽去。
  “对不起,相公。”她喊,但来不及了。
  “呃!”他倒抽口气,因为她刚好跌坐在他身上。
  “相公!”她吓得挣扎了起来。“你怎么样?”
  “没事,我很好,只要你别乱动。”匡云南闭眼、皱眉,腰快被她压断了。
  “可是……”她好怕把他给压坏了。
  “别紧张,我没事,你慢慢起来。”他软语哄她。
  魏泉生看得瞠目结舌,几时魏芷瑕的身价升得这么高了,匡云南拿她当宝。
  看来他是下必担心匡云南事后对他黑吃黑了,只要掌握住魏芷瑕,还怕匡云南会飞上天?
  费了半天劲儿,魏芷瑕终于顺利离开匡云南的身体,站了起来。
  “相公。”她可怜兮兮地瞄着尚坐在地上喘气的匡云南。
  “没事。”他摆摆手,有些好笑、有些丢脸。唉!为何他一个身体恁般差的男人,会喜欢上一个天生神力、身强体壮,随身背着两柄五、六百斤重的银斧当武器的女人?
  这真是个好问题,改天他一定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是有被虐狂?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抑或是他实在太羡慕身体健康的人了,才会不知不觉干了这件蠢事?
  “主子,迷烟下好了。”凌摘星完成任务回来禀道,见到匡云南,不禁讶异。“主子,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数蚂蚁。”匡云南没好气地回了句。
  “咦?”凌摘星瞪大眼。“我是听人说过观星象以测天气,想不到数蚂蚁也可以;要怎么数啊?分单、双吗?”
  匡云南差点昏过去。“孺子不可敦也。”他把手伸向魏芷瑕,她立刻扶他起身。
  “相公,我以后会小心,你别生气喔!”她手忙脚乱地拍着他一身的灰尘。
  “算了。”他安抚地拉住她的手。“没站稳我也有错,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迷魂药……”
  “那玩意儿我一看就知非高档货,又另添了几味药下去,效果应该很好才是。”关于使毒用药,他可是很有把握的。
  凌摘星看看匡云南,又瞄瞄魏芷瑕,小声喃道:“原来是跌倒啊!还骗我数蚂蚁。”
  匡云南瞪他一眼。
  凌摘星缩了缩肩膀,正担心有人要算帐。
  “相公。”魏芷瑕突然惊喊。“山洞冒烟了。”
  可下是,半山腰上三个山洞口各自冒出缕缕白烟,翻滚腾跃,恰成奇观。
  “迷烟生效了。”匡云南满意一颔首。“一刻钟后,咱们就可以下费吹灰之力,突破诛仙阵。”;
  “太好了。”魏泉生激动得全身发抖。“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忘记二皇子的。”
  “你能遵守诺言最好,否则……”匡云南既有本事助他夺回翔龙宫,当然也能毁灭它。
  “一定、一定。”魏泉生点头如捣蒜。
  “此阵过后,便是你魏家的家务事了,我不便插手,你自己看着办。”
  “当然、当然。”魏泉生兴奋地搓着手。“我已传令命留守雪峰诸人过来,诗人员到齐,就一起杀上孤鹰峰,夺回翔龙宫。”
  “祝你好运。”匡云南数着时间,直到山洞口冒出的白烟由浓转淡、渐至消失。“差不多了。”
  “扫垃圾喽!”凌摘星欢呼一声,第一个冲进山洞。
  “我也去。”魏泉生跑第二。
  他们以为把守此关卡的四十九名铁血骑士尽数被匡云南的迷烟迷倒后,这诛仙阵便无任何危险性了,那还下乘机大玩特玩?
  然而他们没想到,事情若有如此简单,匡云南为何不跑?
  “相公。”魏芷瑕拉拉定在洞口外下言下语的匡云南。“咱们下进去吗?”
  “等一下,让笨鸟先去探路,确定无事了,咱们再走。”
  “什么?”他的话太深奥,她不太懂。
  “没有。”勾心斗角的肮脏事他来做就好,不必污染她。“我是说,再等一会儿,让迷烟的药性彻底发挥后,我们再走。”
  “喔!”她会意一颔首。“那要等多久?”
  “等……”匡云南还没说完。
  洞里忽然传出凌摘星的怒 声。“混帐,居然有漏网之鱼。”
  废话!铁血骑士既能名震武林,哪这么容易就全被迷倒,有漏网之鱼才叫正常。所以匡云南不先走,让笨蛋先去为他探路。
  可惜魏芷瑕却没他那 多心思,她只知有人遇到危险就得赶快去救。
  “糟糕,凌大哥碰到麻烦了。”一句话末完,她人已朝着发声处跑去。
  “别去啊,瑕儿!”匡云南大惊。可恶,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把她的善良算进去,这下可好,麻烦上身甩下掉了。
  无奈地抽出靴中匕首,他运劲全身,发现功力只剩八成,最近消耗得太厉害,一直无法恢复,只怕也没有恢复的一天了。
  实在不想再动手,武技不行,他搏斗全靠内力,而那正是他保命的最后手段,每动用一分,都是在削减他的生命,再蛮干下去,下知哪天他会突然死在战场上。
  “相公!”魏芷瑕的惊呼声如利箭般传来。
  没空多想了,他一提气,身如飞絮,掠向战场。
  三个山洞的最终处是相同的——一个一丈方圆的大洞窟,四周再凿出四十九个小洞穴,以夜明珠照明,供四十九名铁血骑士休息。中间的大空地则放置了刀枪剑戟等武器,做为练功之用。
  铁血骑士的衣食所需,全赖孤鹰峰那边透过地道送进来,凌摘星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报告匡云南,他才想出这个另挖一条地道沟通原先的地道,然后在吹东南风时,于地道口燃放迷烟,以便风将迷烟吹入地洞以破阵的方法。
  但想到如此简陋的环境,四十九名铁血骑士居然住得下去,可见其个性之刻苦,他们在这里大概天天以练武打发时间吧?
  难怪一个个武功高强,迷烟只能把他们迷得半晕,却无法令他们倒下。其中有两个甚至下惧迷烟。
  不过对他而言,半晕就够了,剩下不足的一半他有金针可以补足。
  衡量情况,两名未中迷烟者皆被魏芷瑕给绊住了,看样子短时间内还分下出胜负。
  他大可利用这段空档,先收拾那些半晕者。
  “还不给我倒下。”一声低喝,他手中金针似暴雨飞花,射向那些被迷烟迷得神智下清的铁血骑士们。
  “哇!”金针过处,数名半晕的铁血骑士彻底倒下。
  瞧得原本与魏芷瑕纠缠不清的两名铁血骑士暴跳如雷。“你们快醒醒啊!”
  “这是不可能的事。”匡云南右手金针、左手匕首,直如猛虎出柙,凡他经过处,没有一名铁血骑士是站着的。
  “可恶啊!”两名清醒的铁血骑士气炸了。
  “你们别担心啦!相公只是打晕他们,没伤人的。”魏芷瑕还有心思安慰别人。
  可人家哪领她的情,尤其负伤的猛兽为求活命,根本是下择手段。一人长剑直劈、快如电驰,一人大刀横扫、威不可挡,纵横攻掠之势将她上下左右每一处退路全数封死。
  “瑕儿,小心!”匡云南连人带匕首直扑过去,及时为她挡住一记致命的攻击。“别妇人之仁。”
  “可是……”她不想伤人嘛!下手不由自主地留三分活路。
  两名清醒的铁血骑士见状大喜,攻击更是猛烈。“纳命来。”他们以为多杀一个敌人,他们便可多得一分活命的机会。
  下料此举却震醒了沉睡中的魔王——
  “谁敢?”眼见魏芷瑕处处留情,对方却咄咄逼人,匡云南哪能让别人伤了她?匕首飞卷似蛟龙横行,引爆万丈光华,射向敌人。
  “不要,相公。”早知他身体不好,魏芷瑕哪儿肯让他多费心力?“这两个人我自会处理,你别冲动啊!”她终于取下背上银斧,狠劈猛砍,企图缠住两名敌人。
  可匡云南怒气一发,又岂有如此容易消灭!那飞卷的匕首像条噬人的毒蛇,配上如蜂尾针般毒辣的金针,一名铁血骑士先被金针射个满脸,后遭匕首大卸八块,整座石窟笼罩在一片血腥梦魇中。
  适时,凌摘星与魏泉生也撂倒其余因身中迷烟而半昏半醒的铁血骑士们。
  转眼间石窟内仅剩一名铁血骑士站立着;匡云南一步步逼前,他便一步步后退,眼底的惧意似潮水,没有一刻消退。
  腥臭的血味在石窟中飘扬,铁血骑士踏到同伴的断肢,滑了一跤,冷峻的面庞一瞬间惨白如雪。
  “不……下要过来……”他被匡云南残忍的杀人手法给吓呆了。
  只是匡云南哪肯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可下懂;他只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免日后麻烦,今朝绝对要除恶务尽。
  “放了他吧!相公。”然,魏芷瑕不忍了。
  匡云南厉眸扫她一下,情不自禁地,她连退三步,从头到脚,连头发都冻僵了。
  瞧见她的害怕,他指向铁血骑士的匕首不觉顿了下,喋血江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道理她难道下懂?
  况且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省得这只漏网之鱼心生下服,在魏泉生夺回翔龙宫后,又连络外人来找麻烦。
  他没剩多少时间可以照顾她了,因此希望利用仅剩的光阴为她安排好一切,为何她却下懂他的苦心?
  “相公,上天有好生之德,求你别再杀人了。”她天生单纯,哪能明白他深沉的心机;只知他杀人时,那张脸好恐怖,她好害怕。
  一股冰寒的怒气在他胸口炸开,震得他一时头昏眼花。她竟以为他天生就是刽子手,以杀人为乐?
  要杀人,西荻国那么多妇孺稚子,还不够他砍吗?要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搞得自己一身伤?
  “相公……”她抖着声音,流着泪。“求求你……”
  他直把牙龈咬得发疼。“想活命就自废武功。”这已是他最大的极限。
  “自废武功?”对练武之人而言,武艺不啻为第二生命,怎可能说废就废?与其任人宰割,下如豁命相拚,或许还有一丝生机。铁血骑士抱着这样的想法,举剑反攻。
  匡云南本就下想放人,见此景,立刻发作,握紧手中匕首,腾龙之姿跃出,迳取敌方上中下三处要穴。
  下过他快,铁血骑士的剑也不慢,尤其又是为了小命在拚战,那剑势更比平常快两倍下止。
  匡云南一击拿不下敌人,旧力用尽、新力尚未聚集,瞬间陷入危机之中。
  “相公,小心。”魏芷瑕不愿匡云南再沾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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