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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诱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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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云南一击拿不下敌人,旧力用尽、新力尚未聚集,瞬间陷入危机之中。
“相公,小心。”魏芷瑕不愿匡云南再沾血腥,但也不容人伤他,银斧回旋挡住敌人利剑。
匡云南趁此良机,一招砍了敌人臂膀。
“啊!”惨嚎声中,魏芷瑕心神顿失。没料到他这样狠毒,出手便断人手臂。
可匡云南的攻势却尚未止歇,匕首连削带劈,最后一名铁血骑士亦身首异处,魂归地府。
鲜血喷洒如泉,魏芷瑕没能避开,匡云南亦同。
两尊血人儿四目相对,一冷酷、一惊惧,好半晌,谁也无法动。
最后是匡云南抢先回复精神。“你……”他上前一步。
她止不住颤抖,步步往后退。
他一怔,看着她一身的血,艳红污染了天真、腥臭夺去了纯洁,再不复昔日纯美无瑕的模样儿。
心忍不住阵阵绞痛了起来,他与她果然下适合,白纱与黑墨共谋的结果,只是毁了纱巾的洁白。
离去的时候到了,他暗暗握紧了拳。“把这些人的武功全废了,再放他们走。”话落,他转身往外走。
她没跟上,反而避他更远。一直以为他外表虽冷酷,心肠却很好,否则哪会待她如此体贴?可为何对别人竟恁般无情,非将人逼入绝境不可?
大家和平相处,快快乐乐的不好吗?她希望看到每一个人都活得开心啊!
攻破铁血骑士的诛仙阵后,匡云南便正武退出了魏泉生的复宫大计,让他自己去处理他们翔龙宫的家务事。
他和凌摘星又住进了通天塔,等待魏泉生搞定一切后,组织一支链金队伍,跟随他回西荻国,投入采金、链金行列。
但可惜,魏泉生的能力太差,一座小小的翔龙宫攻了五、六天还拿不下来,等得匡云南一把火都快冒出来了。
他吃不下、睡不稳,身体变差,情绪自然更形焦躁。
凌摘星天天被骂得狗血淋头,都快干下下去了,可偏偏……“主子,那个……解药……”是啦!就是他每四十九天得服一颗解药,否则小命便要不保。
“我看你还没发作嘛!”匡云南冶哼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啄一口,又皱着眉放下。好烦,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什么事也没发生啊,他心情就是平静不下来。
“啊!”凌摘星一呆,匡云南该不会想看他毒发时的惨状吧?“主子……”
“吵死了。”丢出一颗药丸,他愤怒轰人。
管他骂下骂人,凌摘星只要解药在手,确定往后四十九天性命无虞,他就什么事也下管了。
“是,小的这就出去。”他一溜烟跑了出去。
匡云南气得把桌上茶具扫落地面。
“混帐。”他气鼓鼓地移坐长杨,绵软的坐垫一下子将他的身子给吸了进去,沉重的四肢变得好轻盈、好舒服。
通天塔里原先是没这玩意儿的,灵霄十卫驻守这里时,只求有个休憩的空间,哪能顾及生活享受?
直到他破了通天塔,借住进来;他身体下好,一天里有一半的时间得要卧床休息,但这里的床铺乃青石所制,又冶又硬,睡下到两个时辰,他一身骨头就差点瘫了去。
可出门在外下比家里,没办法只得忍耐,却熬得他一条小命险去了半条。
后来是魏芷瑕看下下去,偷了魏泉生的钱去买了这张长杨回来,他才开始有了较安稳的睡眠,病况也渐趋稳定。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叫她去买药,结果她不止买了药,还远从三十里外的城镇买了这张长榻,一路扛回来。
他问她为何不请人送?她说请人送要等三天,那他岂非又要失眠三个夜晚?反正她扛得动,就自己扛喽!
可三十里的路程呢!她扛着这么重的一张长榻一路走回来,就算神力天生,也是很辛苦的吧?
但他从没听她抱怨过一句,包括帮他彻夜熬药、煮食,她都快快乐乐地做了。
凡是与他有关的事情,她总是抢着做,有时叫她休息,她还一脸哀怨,真搞不懂,她为何这般爱做事?
“嗯?”一阵淡淡的药香传来。
他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一只托盘放在地上,上头搁了一碗参汤、一碗养生汤。
他弯腰拿起一个碗轻啄一口,是魏芷瑕的滋味。
“瑕儿吗?”他喊,却没有一个人现身。
“瑕儿。”他又叫了一句,四周沈默依然。
和暖南风中,只有他的喘息与心跳声,寂寞地响着。
一下、两下、三下……
他看着手中的药。“不是怕我吗?”自那日他在石窟中狠杀铁血骑士后,她就一直避着他,五日来,不曾见他一面,倒是参汤与养生汤每日准时奉上。
他实在无法理解,她这种行为到底是在呕气,还是已厌恶他?或者怕极他的手段?
可不管如何,他下曾去细究,就要分开了,查来干什么?
完养生汤和参汤后,他把碗放在托盘上,知道不一会儿她自会来收,但她不会来见他,大概这辈子都下会了。
关上门,转身回屋内,来到榻前,一股莫名的疼痛袭上心头。
他一阵踉舱倒在杨上,过去养生汤对他非常有用的,只要每日一帖,包管安安乐乐过一天。
可最近,它的效用似乎减低了,即便天天喝,还是不时闹心悸。
他的身体真的已经不行了吗?还是……这种揪痛跟以前那病发时的剧疼是不同的?
没有吧?因为它们同样令人难以忍受,痛苦得仿似要将他整颗心都给捏碎。
只是……一个在身体、一个在心里。
“呵呵呵……”无奈的苦笑逸出齿缝,毕竟骗不了自己。一直以为有朝一日,他与她分离,活不下去的会是她,毕竟她是如此迟钝、又太天真单纯,丝毫不懂得防人之心,早晚会被欺负死。
可当分离真正来临时,他才发现,软弱的也许不是她,而是他。
因为他已被思念磨得神魂半失。
第九章
最近,魏泉生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匡云南与魏芷瑕竟渐行渐远,隐隐有分离之兆。
那怎么可以?魏芷瑕早在他的设计下委身匡云南,失去贞操,再无利用价值。
再说,他屡攻翔龙宫下下,匡云南又言明下管人家家务事,他若想求得他援助,除非把他变成自己人。
那最大的诱因除去魏芷瑕,还能有谁?
不行、不行,他绝不准匡云南与魏芷瑕分开。
“瑕儿,你过来一下。”首要任务就是说服女儿再去纠缠匡云南;根据魏泉生的观察,匡云南虽对多数人心冷情淡,却独待魏芷瑕温柔体贴,可见他是喜欢她的。由她去说项,即便不成,应该也不会有太可怕的后遗症发生。
“爹,你找女儿做什么?”魏芷瑕无精打 地走过去。最近她天天失眠,一闭眼就作噩梦,快累死了。
“我问你。”魏泉生一把拖她进密林,觑眼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压低声音道:“你最近跟二皇子怎么样了?”
一提起匡云南,她吓得跳起来。“爹,我……那个……他……”
“好了、好了,你也别结巴了。”早知女儿不灵巧,魏泉生没耐性地打断她的话。“爹不管你喜不喜欢二皇子,你到底已是他的人,就要好好巴结他;你也知道,爹铲除叛徒的过程并下顺利,那混蛋仗着孤鹰峰的天险,死不投降,爹需要二皇子的帮助,你快去跟他说说,请他为咱们想个办法,好夺回翔龙宫。”
“可是……”她低下头,不停地发着抖。不是不喜欢匡云南,只是每回想起他,便顺道忆起他杀人时的残忍,那漫天的血花,还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好可怕、好可怕……她没办法接近他,一步也不行。
“可是什么?”魏泉生愤怒甩她一巴掌。“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娘花费毕生心血壮大的翔龙宫,就此了结在叛徒手中?”
“但我怕他啊!爹,相公好可怕。”她缩着肩膀啜泣。“我忘不了相公杀人时的冷酷,他的眼睛会变成血红色,冻结的脸孔像妖魔一样恐怖。”
说到匡云南的狠毒,魏泉生也要倒抽口寒气,那确实是一场梦魇。不过——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难道你还想改嫁?”
“没有,我一生只有他一个相公。”她永远记得娘的话,夫君是天,永远不可违背。
“那不就得了。”魏泉生拍拍她的肩。“瑕儿,翔龙宫能否光复,就全看你了,你一定要说服二皇子,帮咱们想个复宫的好方法,知道吗?”
“可我不敢靠近相公啊!”她呜咽。“爹,我一接近相公就怕死了,我不敢跟他讲话,怕一个不小心惹他发火,他……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那好可怕,我不敢啦!”
“胡说什么,二皇子难道会吞了你下成?”魏泉生气呼呼道。“况且大伙儿都看得出来,二皇子再疼你不过,从没对你疾言厉色过,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哭着下说话,恐惧早已深入骨髓,又岂是如此容易抹消的?
“总之你既是二皇子的人就要认命;快去求他想办法,助爹复宫,听见没有?”魏泉生撂下最后一句警告。“否则就别怪爹不念父女之情。”说完,他走了。
密林中独剩魏芷瑕的哭声,断断续绩,却始终不断。
“相公根本不会听我说的,要我说什 嘛!呜呜呜……”她是迟钝,却没到白痴的程度。她知道匡云南疼她,像宠物、像妹妹,就是不像娘子;因为他从不会跟她说他心里的想法。
大概是认为说了她也下会懂吧!所以他总是自己决定、自己去做,她唯一的功用只是为他熬药、照顾他。
本来,她也很满足于自己的定位,反正她确实是笨嘛!太复杂的事她也做不来,不如专心照顾好他的身体,她一直希望他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直到那一天,她亲眼看见他杀人,那震撼直击人心。
她不懂,得经过怎样可怕的事,才会让一个人狠得下心肠如此屠杀另一个人?
匡云南杀人就像在宰牛屠羊,不,他对动物还温柔些,他只对人类特别残忍。
他杀人的时候整张脸是没有表情的,只有那双深邃透明的棕眸里会浮现一种恐怖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罩入深沉的绝望与悲哀中。
他根本不喜欢杀人。没错,她知道的,他同她一般厌恶血腥。
七星湖的朋友告诉她,匡云南会执着于残杀,或许是因为他命下久长,所以才会选择以杀止杀来解决事情;却不知这手段也同样残害了他的灵魂。
因此她很害怕,他再继续偏执下去,总有一天会脱离下了魔道,真真正正入了魔。
她一迳儿地哭着,没注意到林边一条人影,正僵着一张清俊的脸庞,心疼地数着那滚落不停的泪珠。
匡云南将她和魏泉生的话一字下漏地听进耳里了。
亲耳听见她对他的恐惧,那感觉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他胸膛,再轮转一圈,绝了生机、也绝了希望。
“罢了。”挺直的背硬生生地弯了三分,恁是无情铁汉,面对如此刺激,也要挫折。“你既无心,我也不强求,最后……就当我送你一份临别赠礼吧!”他打算去警告魏泉生,再敢搞鬼,就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谓“虎毒不食子”。
匡云南本也相信,但如今,望着被捆绑在床上的魏芷瑕,他不知道那句话还有几分可信度。
“你真如此怕我?”他走近床榻,瞧见她湿润的水眸再度溢出晶莹泪珠,无奈地止了步。本来他是去跟魏泉生说,他决计不会娶魏芷瑕为妻,要他死了那条心。
不料魏泉生被鬼蒙了心眼,竟索性迷倒他们,绑上礼堂,直接成亲,送入洞房。
最后,他还怕女儿不肯顺从,干脆绑了她,恭请匡云南享用,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后,匡云南会念在翁婿的情分上,下好意思再袖手旁观,进而插手助他夺回翔龙宫。
魏泉生真是太不了解他了,他岂是如此容易被设计之人?早在发现自己被陷害时,他就反攻回去了,现在翔龙宫一行人大概又失去功力,变成软脚虾一群了吧!
哼,想整他,也不掂掂自己斤两,没要了他们小命已算便宜;等他解决与魏芷瑕问纠缠不清的情事后,他自有法子对付这群财迷心窍的混蛋。
闻言,床上的魏芷瑕猛摇头,惶恐如惊弓鸟,啜泣不停,看来是怕死他了。
“既然你抵死不从,我不会强逼你。”他可下是魏泉生那老匹夫,专干卖女求荣的混帐事儿;他匡云南要娶妻,绝对是你情我愿,更何况在此之前,他压根儿没想过成家一事。
屈起手指、交叉连弹,他连射了十余记指风。“奇怪!”麻绳居然不断。
他不得下走近探视,又引得魏芷瑕一阵挣扎哭泣。
他眉皱起。“你放心,匡某人再下济,也没有强奸妇女的兴趣。”说着,他取出靴中暗藏的匕首,割断绑住她的麻绳。
一得自由,魏芷瑕手忙脚乱地脱去束缚,跳离他远远的。强奸是什么她不懂,她只知看见他,那日漫天飞舞的血花自然浮现,腥臭嗯心,直让人心惊胆战。
她好怕,说什么也不愿再靠近他,可爹爹说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一定得嫁给他,否则就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走、走不了,但留下又惶惶不安,谁来为她决定一条生路?
匡云南见她欲走还留的,冷哼一声。“还下走?”
魏芷瑕受惊,跳起来。“呃!”却吃痛倒下。
匡云南这才发现她手脚上一圈血淋淋的伤痕。“老狐狸倒残忍。”魏泉生知道女儿天生神力,因此绑她的麻绳特地浸了药水,坚韧异常,是困住了她,却也苦了那身细嫩的肌肤,被磨得血肉模糊。
“拿去上药吧!”他不忍,将上回她送他的疗伤妙药红丝散丢还她,翻身上床榻。
她不敢接他的东西,后退一步,白玉瓷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一时间,价值千金的珍贵药散就这么和入尘土,随风飘散。
匡云南痴望着满天红雾乍起、又散,心头感慨。“这岂不是另一个覆水难收的证明?”这一刻,他的心彻底冷了。
魏芷瑕惊愕地望着他那双如琉璃水晶般澄澈的棕眸由温润渐转冰寒,莫名的泪再涌。“相公……”
他摆摆手。“大门在你右手边,瑕……魏姑娘请走,不送。”要断就要断个彻底,自此而后,他与她形同陌路,再无关系。
缓缓地,他闭上了眼,刚才企图不接近她,以指劲为她解危,使力过度的结果,使得他气息不顺。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稍微动一下就快虚脱,不知何时,可能就这么一睡不醒了。唉!想想,那也不错。
“相公。”看着他苍白的脸,脑海里浮现他体贴的温存,她反而不忍心走了。踮起脚尖,她悄悄靠近他一步。“我帮你运功奸不好?”她小声问着。
“不必。”他咳了一声。
“那我去帮你煎药?”她记得每回他吃了那种很麻烦的药后,脸色都会变得很好看。
“不必。”他睁眼瞪向她。“还不出去?”
她吓一跳,面露委屈之色。“可是你……”
“滚出去!”他低吼,坐起身,原本盖住双脚的衣摆受到震动掀了开来,露出一双皂靴。
她瞄见那靴顶露出一小截匕首,漫天血花再度飘洒。“呜呜呜……哇!”抽噎两声,她再度嚎泣出声。
匡云南被她惹烦了,扬掌震开门扉,再一掌将她打飞出去。
“别在我面前哭丧。”喝毕,他袍袖连挥,阖起门板。
“哇——”屋外,她的哭声更响。
“咳咳咳……”屋内,他几乎咳出心肺。
不该勉强使力的,但不隔空引物,如何能不接近她,而将她赶出屋子?
“我匡云南几时也会顾虑他人感受了?”嗤笑自己过去竞以冶情自豪,结果却应了当年匡云东训诫他的话——面对你不在乎的人,你当然不会在乎他的想法;可对象若是你在乎的人,你还能做到完全的不在乎吗?
“我做下到。”咳得整个人昏昏然,竟觉牛头马面在呼唤,他下禁仰头大笑。
“哈哈哈……莫非我大限已到?”打出生起就知道自己活下到年老,因此对于死亡,他做过很多练习,也几乎习惯了,但谁料得到真正面对时,还是有憾——那个他曾在乎过的人儿最后竞以畏惧作别,他是如此可怕的一个人吗?
不择手段求生有什么下对?他茫茫然,直觉就算死亡,也无法带给他平静。
“姓匡的,你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吗?”
一阵轰然巨响,匡云南所居的屋室大门被踢了开来,闯进数人;领头者正是一颗光头比天上明月还亮的魏泉生。
“过河拆桥吗?魏泉生。”匡云南掩嘴压下一串呛咳。
“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本来还想利用他的,可想到他在被迷倒之前,竞还能使手段散去他们一干人的功力,那心机、那狠戾是多么可怕。魏泉生遂改变主意,无法利用就毁了他,绝不能叫他有倒打一耙的一天。
“你都还没过河就想拆桥,不嫌太早?”匡云南撇嘴冷笑。
“的确,我本来也没想这么快对付你,但你太可怕,下趁现在了结你,恐怕下一个死的就是我自己了。”
想不到魏泉生还有点脑子,知道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人是他。不过——“没了我,你有本事攻上孤鹰峰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瞧瞧我身后这两位先生,有他们在,我何愁大业不成?”魏泉生让开,露出身后两尊大门神。
匡云南定睛望去,心头一惊。“我道是谁,原来是顶顶有名的鬼书生与恶秀才。不过你们可知毒状元和魔榜眼如今安在?”那四人原称“四凶”,杀人放火无恶下作;但后两者早被匡云南降服,割了舌头、废去武功,变成哑巴两名,在他府里挑粪施肥。
“匡云南,你使计陷害我两位义兄,今日,我们就是为义兄讨回公道来的。”鬼书生场面话说得漂亮,就是绝口下提那装在他和恶秀才口袋里的千两黄金。
“哼,毒状元和魔榜眼都栽在我乎里了,凭你们两个又济得了啥事?”匡云南起身下榻,若论动手过招,他是下行,但保命功夫他可精得很,尤其他还有一个名闻天下的侍从——鬼偷凌摘星。
“如果你的信心是来自凌摘星,很可惜,你要失望了。”魏泉生一挥手,四名家仆扛来醉得像条死猪的凌摘星。
匡云南下觉好气又好笑,今日虽是他大婚,但要享乐也该看看情况吧?在黄鼠狼家里还敢 得烂醉,被宰了也只能说他活该。
可既然靠山已倒,他若下想死,最好是自立自强。
趁着对方犹自沉醉于自己完美的圈套里时,匡云南抖手射出一把金针。
魏泉生功力尽失,不敢硬接,慌忙躲到鬼书生和恶秀才身后。
鬼书生和恶秀才仗着武艺高强,拾手硬接金针,谁知匡云南的金针专破内家真气,两人的手掌被射了个对穿。
“哇!”两凶痛苦哀嚎,因为匡云南的金针喂了毒。
匡云南觑准良机,一翻身,穿出大门。
“姓匡的,把解药留下。”下知匡云南用的是什么毒,鬼书生和恶秀才中毒的手掌一下子变黑了。
“哼!”冷嗤声中,匡云南又是一把金针射去。
两凶刚吃过苦头,哪敢再轻触其锋?纷纷拔出长剑应付。
利剑搅出光网,像团轰然炸开的烟火,将金针搅得粉碎。
“姓匡的,交出解药留你一个全尸!”恶秀才狠骂。
匡云南只当是疯狗在吠,身形一个拔高,化成轻烟一道掠过半空。
“该死!”眼看“解药”就要飞了,鬼书生下顾一切地射出手中长剑。
利剑带着呼啸的劲气直逼匡云南背心。
“你们干什么?”眼见匡云南就要伤在剑下,间下容发之际,一柄带着银亮光彩的利斧打横飞过,挡住了剑锋。
魏芷瑕翩然来到,适时扶住气力用尽,险些栽倒地面的匡云南。
换做平常,他不会这么不济事的,但之前替魏芷瑕解围,他脱力在先;之后又遭追击,一般人都受下了,更何况他这带病之身。
那张峻脸早变得比雪还白,一道艳红的血丝挂在唇边,令人触目惊心。
“相公!”看见他唇边的血,可怕的噩梦再度降临,她嗓音又抖。
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她惊惧的表情伤他更深?狠下心肠,他挥开她的扶持。“既然怕我,就离我远一点。”他举步再跑,却是跑得摇摇晃晃。
“我……”魏芷瑕呆在原地,想追,却见血就惊,不知该如何是好。
武功被制的魏泉生这才赶到现场,一见匡云南就要跑走,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千万不能让姓匡的跑了,来人啊!快杀了他。”
“爹!”魏芷瑕一个掠身挡住追兵。“你为什么要杀我相公?”
“你这笨蛋,今朝下杀他,改日就换他杀我们了。”匡云南太狠毒,魏泉生是怕死了,非杀他永绝后患不可。
“相公不会杀我们的。”但魏芷瑕孤身一人能挡住多少追兵?不久,陆陆续续有人突破她的阻挡追向匡云南。
“呃!”不多时,西方传来一记闷哼。
魏芷瑕听出那是匡云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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