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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诱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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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会杀我们的。”但魏芷瑕孤身一人能挡住多少追兵?不久,陆陆续续有人突破她的阻挡追向匡云南。
“呃!”不多时,西方传来一记闷哼。
魏芷瑕听出那是匡云南的声音,等不及阻挡追兵,一个拔身,人如苍鹰掠空,直扑发声地。
“相公!”她赶到的时候,正好瞧见匡云南被一掌打得口吐鲜血。
“住手。”最后一柄利斧出手,及时阻止对方再下杀手。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男子气急败坏。
魏芷瑕才不管咧!冲过去抱起匡云南就往前跑。
“你做什么?”不是怕死他了吗?又为何要救他?
她瞄他一眼,那一片艳红让她恐惧的泪又落。
他觉得快疯了。“放手!”怕他就不要接近他。
“下行啦……我……我放手你会死的……”她摇头,满颊的泪滚落他脸上。
她这样子他才会死得更快好吗?一股气街上心头,他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正奸喷在她胸前。
魏芷瑕惊叫一声,逃亡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转往孤鹰峰背面掠去。
匡云南脑门一阵晕眩。“别跑这边……转向……快转向……”再过去就是翔龙宫叛逆的势力范围了,他们盲目地往前冲,不是找死吗?
“别让他们逃脱了。”后头魏泉生靠着属下的背伏追来了。“快,阻断他们的后路,把他们逼进七星湖。”
七星湖位于孤鹰峰背面,昔年曾被列为翔龙宫禁地,不准任何人靠近。因其湖面长年平如明镜,鹅毛不浮,凡入湖者,无一生还。
想不到魏泉生如此歹毒,为了害死匡云南,不惜以女儿陪葬。
“快放开我!”不忍拖她垫棺材底,匡云南勉强提起最后一口真气,击向她肩窝,迫她松手。
只是他忘了,魏芷瑕天生神力,他轻轻一掌哪震得开?结果是他牵动受伤的内腑,再呕出一口血,喷得她一头一脸。
她吓坏了,发出一记撕心裂肺的尖叫,整个人以更快的速度飞向七星湖。
匡云南瞪大眼。“转弯——”虚弱的呻吟已成嘶喊,作梦也想不到他会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
她还在疯,当然听不到,下意识地跑,笔直地跑,直直地往七星湖跑去。
“站住……唔!”无边无际的湖水灌入,呼喊消失,喊叫——大概也无济于事了。
视界里是一片黑,半丝光彩也没有,眼睛在这里等于废物。
莫非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完全的黑暗、彻底的绝望,只有感觉未曾断绝。
匡云南忍下住叹息,他已无力再为西荻国尽一份心力了。
好遗憾,他们五兄弟本来说好要一起重建西荻国的,让百姓们过着像兰陵国一样富裕的生活,像北原国那般平和的日子,如今……
“唉!”长喟出口,他明白愿望从此只能是愿望,再无实现的一天了。
“早知如此,就下该蹉跎光阴。”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呢!除了国家、百姓,还有……魏芷瑕。
下晓得她怎么样了?明明怕他,又坚持救他,弄得自己既疯且癫,迳往死路上凑。
如果她别这么傻、如果她懂得一点人情世故、如果她能学得狡猾些、如果……他们不曾相遇,她该仍是个天真无邪的傻姑娘,日日无忧无虑地嬉游山林间,也下会弄成这样了。
“瑕儿?”忍不住轻唤她的名,悲伤在体内发酵。凡人皆以为死亡就一了百了,谁知什么也没结束,他还是想她,思念依旧啃噬心肺。
过去的他实在是太自大了,以为她没有他不行,不料真正软弱的是自己,失去了她,他的人生顿觉无限漫长。
“相公?”一阵细柔的嗓音忽尔响起。
“什么人?”他惊呼。
“你醒了吗?相公。”
熟悉的呼唤,是魏芷瑕。但奇怪,她的声音怎么不抖了,她不怕他了吗?
匡云南呻吟一声,努力睁大疲惫的眼,想在这片黑暗中瞧出一点端倪,但却还是无能为力。
“相公,你听不听得见我说话?”她摇他、碰他,确是下存半分畏惧了。
他愣了一下,感觉到她热热的喘息吹拂在耳畔。奇怪,死人还会呼吸吗?不可能吧?除非他们没死。
呛咳了两声,他发出一记无力的气音。“唔……这是什么地方?”
“姥姥,他醒了。”她欢呼。
匡云南觉得有什么东西卷住自己的腰,接着他的身子就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呃!”最后落在一只绵软的垫子上。
紧接着,一双枯干的手在他身上摸来赠去,直揉到大腿根部。
“你做什么?”既唤姥姥,应该是个女人,岂能随意对男子动手动脚。
“害羞啊?”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后,姥姥一掌击向他胸膛。
仿佛一柄烧红的刀子插进心窝,匡云南咬牙闷哼一声,四肢体肤像要被割裂了。
“胆气倒下错,忍得住不叫出来。”姥姥又是一掌打下。“看你能忍到几时?”
“呃!”匡云南白眼一翻,连呕数口鲜血,叫是没叫,不过却昏了。
第十章
光线窜进眼帘,终于,他可以视物了。
匡云南伞坐起身,慌张地左右张望,昏迷前他记得听见魏芷瑕的声音的,怎醒来就下见踪影了?
“找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转头,迎上一张五官不全、面目全非的脸庞,心脏狠狠一抽。到底是怎么样的折磨,竞让一个好好的人变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你是第一个见到老身的脸,却没吓得尖叫或昏倒的人。”老妇人这么说。“不过自从老身变成这样后,也只见过两个人。”
匡云南莞尔一笑,显然磨难并未让老妇人失去对人生的希望,她依旧开朗过日。“见到姥姥尊容却尖叫又昏倒的人是谁?”
“不就是你一醒来便到处找个不停的小娃娃。”老妇人的独眼里闪着温柔的光彩。
“瑕儿!”下知道为什么,他背脊忽然窜过一阵寒颤。“姥姥与瑕儿……”记得被魏泉生追杀到最后,魏芷瑕背着他跳进七星湖,所以这里应该是湖底的某处洞窟喽!但却奇异的干爽舒适,他不得不佩服万物之奇,湖底竞藏了处可以住人的桃源仙境。
“我说我是她娘,你信下信?”
他瞪大眼,一张脸乍青乍白。“我信,你们的眼……很像。”那独眼温柔而深邃,眼神充满天真与欢乐。茫茫人海中,他只在魏芷瑕与这位老妇人脸上见过。“但瑕儿说你死了,为什么?”
“大概是她爹跟她说的吧!”老妇人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儿。
但匡云南却下死心。“请告知详情。”
“你好奇心这么重啊?”
“为了瑕儿,我必须了解。”对于他与她之间的未来,他一直很茫然,他爱她,却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的寿命,万一他死了,是该让她回到魏泉生身边好?还是让她留在西荻国?
若留在西荻,他相信他的兄弟会照顾她,令她三餐无虞;可他们一定不会去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她也许就这么独身一辈子了,那该有多寂寞?
每思及此,他就想把她留在魏泉生身边,尽管姓魏的是个混蛋,可仍是她的亲爹,该会为她的未来打算才是。
可如今见着她的娘,明明没死,魏泉生却坚持说她死了,为什么?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妇人轻喟口气。“你爱听我就告诉你吧!瑕儿她爹会说我死了,是因为把我害成这样、丢进七星湖的就是他。”
匡云南倒抽口凉气。
“瑕儿的父亲本是我魏氏一族旁支的远房堂哥,早已离开翔龙宫多年,不过他们还是会每年定期回宫省亲。那年我十八岁,与魏泉生相遇,一见钟情,但翔龙宫有规定,宫主得要由长女继承,因此长女是不能出嫁的,唯有招夫入赘。初成亲时,我们也是恩恩爱爱,直到瑕儿出生,你也知道,瑕儿不是聪明灵巧之人,为了栽培她成为下一任宫主,我费了很大的苦心,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她身上了,不知不觉便冷落了相公。而就在这时候,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他想杀我,与其双宿双栖。然后结果你知道了,我中毒,被扔进七星湖,但谁知这神惊鬼惧的地方竞别有洞天,湖底的潜流把我带进这个地底洞窟,我侥幸未死。而魏泉生乘机霸占的宫主之位,也被我弟弟抢走,如今双方斗得如火如茶,怕是没有那 快结束吧?”她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匡云南听得瞠目结舌,遇到这么多事情,为何她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你不恨吗?”
“怎么可能下恨?想当年我可也是个顶顶有名的大美女,一觉醒来却变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可怕模样,恨得都快吐血了,日日夜夜诅咒魏泉生不得好死,期待有朝一日啃他的骨、喝他的血。”她耸肩一笑。“我啊!什么可怕的事都做过,但结果如何?还不就这样。”
他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事情竞能让她看破一切苦难,还回原本的清明?
“你真没慧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不懂。”老妇人啐他一口。“原因就在我女儿,你的宝贝瑕儿身上。人啊,天天骂、夜夜咒也是会累的,就在差下多五年前,瑕儿偶然落湖,来到这里,我救了她,从她那里得知魏泉生的小情人原来是我弟弟派去离间我夫妻感情,藉以谋夺翔龙宫的。魏泉生千方百计陷害我,结果却什么也没得到,我高兴死了。更以为瑕儿的到来正是老天看我可怜,特地找个人来帮我报仇,就卯起来敦她武艺暗器、兴风作浪之法,谁知她……”她呵呵笑了起来。
他差不多明白了,天真是化解暴戾最好的方法,而纯洁恰可洗去一切的罪恶与仇怨。
“瑕儿小时候,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她,笨死了,别人敦一遍就懂的东西,她得教上十遍、百遍才学得会,我常常觉得很丢脸,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个蠢女儿?后来我落了难,她意外来到这里,明明已不认得我、又怕我怕得要死,可规定她要日日来这里练功,她还是乖乖的每天风雨无阻、跳七星湖过来被我又打又骂。”
“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对下对?”匡云南想起她的冒死相救,是那样的执着与义无反顾。
“对啊!好蠢。”老妇人笑骂,眼里却闪着泪光。“我都变成这副模样了,也没脸再出七星湖,但她还下远千里给我买衣送被、找灵药、寻仙丹,结果一趟游过来,多数东西都湿得可以直接当垃圾扔了,留下来的下到一半。”
“她给我买过一张长榻,嫌人家送货要三天才到,就从三十里远的地方一路扛着走回来。”那个笨丫头,蠢得好教人心疼。
“我啊,老是骂她,有钱也不给自己留一点,迳买东西给我这把老骨头做啥儿,难道我还能带进地狱下成?”
“她常彻夜为我熬药,也不睡觉,我很担心她的身体,只得不时盯着她休息,她……”胸口涌上一股怜惜,他心疼地闭上眼。“我真担心她,哪一天我死了,她该怎么办?”
“这就是你一直对瑕儿若即若离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瑕儿告诉我的啊!”老妇人哈哈大笑。“这傻丫头是藏下住话的,她有什么心酸、委屈,都会跑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唉!好快,明明下久前还是个小小娃儿的,转眼间已长得亭亭玉立,也会为爱愁思、为情烦忧了。”
匡云南无言地低下头,好久、好久。“我……活不久了,我一直在思考该如何为她安排一条最好的出路。”
“但你别忘了,你认为的好,对她而言并不具有相同意义;就像我,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洞窟一待就是十年,在别人眼里,我或许凄惨到不行,可对我而言,这段日子,尤其是最近五年,有个可爱的女儿又勤劳又孝顺地陪着,竟成了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她轻吁口气,神态是满足的。“况且我要提醒你一句话,人生事谁能看得透,万一哪天瑕儿遇到意外,比你早见阎王,你岂不是要后悔到死?”
他垂着肩,止下住的寒意自心底蔓延全身。会有那么一天吗?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病并非无药可救。”
“什么?”他大叫,这辈子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救我?”
“没错。”她颔首。
他下敢置信地瞪大眼,前翔龙宫主若有如此好医术,为何不见世人传闻?
“你不信啊?”她大笑。“你自己想想就知道了,我身中剧毒,又被伤得体无完肤,被扔进七星湖里,却得以下死,纯粹是侥幸吗?”
天下间哪有那么多侥幸的事?他不信,那么就是姥姥医术惊人,自救的结果喽!“请姥姥救命。”他屈身跪了下去。
“你不必跪,我也会救你,不过方法有两种。第一,中上有一种武功,名叫易筋经,乃佛门圣功,具有脱胎换骨、伐毛洗髓之妙用;但是得练上三十年才能见效。”
“晚辈活得到那时候吗?”匡云南苦笑。
“作梦比较快。”
那下是白搭?说到底他还是死路一条,唉——
“别灰心,我还没说第二个方法呢!”老妇人慈祥的面容突变为严肃冷酷。
“我可以用外力助你重生。首先散去你一身功力,打断你全身骨头,再以金针打开你周身一百零八处穴道,最后辅以灵丹妙药,逼出你身体潜能。成功率一半,而过程保证生不如死。”
匡云南听得一愣,继而唇边扬起一抹苦笑。“姥姥想必早巳决定为我治疗,才会预先遣开瑕儿的吧?”
“是啊!要让那挕头看见你痛不欲生的模样,非哭死不可。”
“她太天真,一点点肮脏都会毁灭她,我很希望能够用这双手永远保护她。”他淡淡地说着,望向远方的眼神像看见什 桃源仙境,流露出无比怀想的表情。
“我以为这辈子都无法达成那个心愿了,想不到还有机会……”
说话声中夹杂着两记濭嚏的轻响,他竞将自己的腿骨打断了,面无表情的,连饱经困苦的老妇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而匡云南清雅的嗓音还是没变。“过去我曾认为,人死后就一了百了了。可在这里清醒的那一瞬间,我误以为自己死了,抱着无限的遗憾与心痛,那真是比什么都难过的感受。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真傻,又没死过,怎能断定死亡是一切的结束?倘若那是另一个开始呢?我的知觉犹在、感情仍深,是否要就此怀着刻骨的思念,苦熬那下知终点在何处的岁月?与那番痛苦相比,其实此刻的痛也下算什么了。”说着,他一掌击向自己的丹田穴,毫下犹豫散去一身功力。“剩下的就麻烦你了,姥姥。”
望着这样的匡云南,老妇人一时无言,曾听魏芷瑕说过,他是个冷酷的男人,杀人时尤其可怕,可却对她很好;她对他是又爱又惧,下知如何是好。
但如今看来,匡云南岂止是严以待人,他对自己也不曾留情过;这样的个性到底是好是坏?她也下知道。
但她晓得,这男人激起了她消逝多年的雄心,她想治好他,用尽一切力量成全他。
“姥姥——”匡云南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当他从漫长的睡眠醒来,他身上的骨折已经好了,而老妇人正以灌顶之武,将她一身功力输进他体内。
“别说话,快照我的口诀运功。”
“不行。”他挣扎着想要拒绝老妇人的好意。“你将一身功力全传给我,你必脱力而亡,待瑕儿回来,非伤心死不可,你要三思啊!”
“有关这点你不必担心。十年前我中的毒根本无药可解,多年来我是靠着一身深厚的内力及瑕儿不远千里携来的灵药压制它,才得以保全性命。一旦功力消失,剧毒自会发作,不消一刻钟,我的身躯便会化做一滩血水、渗入地底,下留半点痕迹。你只要跟瑕儿说,我住腻地底洞,云游四海去了,她就不会难过了。”
“你为何要这么做?”牺牲别人得来的生命太沉重,他怕自己背下起啊!
“我老了,再活又有几年,不如拿来成全年轻人。”老妇人的声音渐趋无力。
“只要让我出去,在下可搜得天下灵药为姥姥解毒、续命。”
“不必了,这辈子我什么事没经历过,荣华富贵、爱恨情仇,转眼全是一场空,而今我只希望你好好对待瑕儿,别嫌弃她不够灵巧,她真的是很乖、很体贴的好孩子……”嗓音终于淡到听下见了。
“姥姥!”匡云南拚命地催动体内劲气窜奇经、走八脉。“你振作点。”好慢,为什么他的穴道还不通?该死,快一点——
“啊!”盏茶时间过后,一记龙吟般的啸声逸出匡云南喉头。
“姥姥。”他急回头,却也只见到阵阵白烟翻腾,洞窟里哪还有老妇人的影子?只余地上一滩血水,正沿着土缝,一点一滴渗入地下。
“姥姥……”一代奇人,死后却是如此沧桑,怎不教人唏嘘?
匡云南一脸悲伤地望着地上仅存的红渍。想起魏芷瑕,真的要骗她吗?
“相公!”一个惊喜的叫声自背后传来。
匡云南回身,迎上一头足足有三人立起那么高的大黑熊,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碰地一声闷响,黑熊被丢在地上,露出魏芷瑕天真纯美的娇颜。
“你好啦?”她跑过来,却在他身前三尺处停了步。“我……那个……”
还是怕他吗?唉,看来他若想得到她的心,得学着吃斋念佛,戒杀戒怒了。
“过来啊,瑕儿。”他尽量软着声音说。
“相公。”她磨磨赠赠地一步当三步走。“你还气瑕儿吗?”
呃!生气的人下是她吗?几时变成他了?
“那个……姥姥告诉瑕儿,相公是皇子,行事得顾全大局,就算下想杀人,有时也难免身不由己,瑕儿不能因为这样而难过。瑕儿知道错了,相公别生气。”她吸吸鼻子,眼眶红了起来。
原来是姥姥开导了她,可是……“瑕儿,我答应你,日后下管遇到什么事,我必潜心寻找不必大动干戈的方法解决,若非必要,绝不沾染血腥,如此可好?”他感激姥姥的帮助,只是扪心自问,他真想不出一个和平的方法处理事情吗?
恐怕是讨厌麻烦,所以才干脆全宰了了事吧?但如今不同了,知道她纯洁无邪,他若不想染黑她,最好改改自己的行事方法,以免日前明明相隔咫尺,却远如天涯的噩梦重演,他又要花更多精神安抚她,很累耶!
就从“得饶人处且饶人”开始学起吧!即便做下到,至少也得学会“杀人不见血”,总之一定不能再吓着她。
“谢谢相公。”她一个飞掠,扑进他怀里。
“瑕儿。”熟悉的馨香冲进鼻端,他心头一阵感慨,才多久没见,他思念累积如海。
她的头发微湿,衣服却是干的,显然已换过。那娇躯柔软而温暖,紧贴着他的肌肤,激起他体内一股接一股的热流。
当热流涌上胸膛,他再也忍不住抱住她,像要把她揉进体内似地,舍下得放松一分一毫。
感谢老天给他这个重生的机会,免除他怀抱遗憾、永堕地狱的悲惨,感谢!
他乍起的激情羞红了她一张花般玉颜。“相公……”情眸流转、春意无限。
匡云南瞧得一痴,情下自禁低下头,吻住她不点而朱的樱唇。
一股电流自两人之间窜起,分别打进两人心坎。
他浑身一颤,琉璃棕眸对上她的黑瞳,里头倒映着自己的情痴,这才发现爱苗早已深种,不可自拔。
“唔,相公。”她低吟如沉酿醉人。
他缓缓地转动舌头,一根手指轻搔着她的耳垂。
“嗯。”蜜糖般的甜腻呻吟出口。
他的舌乘机窜入,先在她的上下唇间游走,然后一个突刺,闯进她口中作乱。
“啊!”她全身闪过一阵寒僳。
他随即吸住她的丁香,一股香甜滋味瞬间炸开。
太美妙了!他禁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吸吮着甘甜津液。
“嗯、啊……”她全身发软,仿佛体内的知觉都被他吸走了,只剩酥麻。
“瑕儿、瑕儿……”不由自主地怀疑,前些日子,他怎忍得住与她分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喘着,无力答话,只觉四肢体肤酥软得像下是她的。
他也喘着,却在见着她樱唇红肿、秋眸水盈后,禁不住笑了起来。“瑕儿,呵呵呵,我的瑕儿……咳咳咳!”乐极生悲的结果是——换来一阵呛咳。
“相公。”惊诧带回她失去的气力,一个挺腰,她坐起身,扳正他的身子,前后左右查看着。“你觉得怎么样?还会难受吗?姥姥下是说治好你了?怎么你还一直咳?”
“我没事,咳咳咳……”怎么好意思说他是取笑人过了头,正在遭受报应。
“可你咳得好厉害耶!”她突然用力拉起他的手。
“唔!”他闷哼一声,体内旧疾虽被姥姥的灵药与功力治好,骨折部分却未完全愈合,虽下致影响行动,可仍经下起强力扯动。
“对不起,相公,我忘了你骨折还没好。”她赶紧放下他的手。“不过姥姥说啦,你体质改变后,身体会变得很好,伤口也会好得更快,像这样的骨折只消十天半个月就会好了。这段时间瑕儿会照顾你,帮你擦身、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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