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光暮作者:子夜当归-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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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湿滑无比，想来应该是被路雨晴用拖把拖过了，伍子寒有得有些急差点摔倒，尉崇连忙伸手拉住了。
　　伍子寒冷漠地把尉崇的手拍开，说：“行了别做样子了，我又摔不死。”
　　伍子寒进了里面的隔间，路雨晴小声地道：“他发现了？”
　　尉崇责怪地看了路雨晴一眼：“小声点，让他听见了不得了。”
　　“可是他迟早要知道的，只要采点血液样本拿去化验一比对就一目了然，你这么拖着不是个办法。”路雨晴担忧地说，“而且如果是让他自己发现的话，可能会把怨气全朝你头上发泄。”
　　尉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事，时机一到我就会告诉他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路雨晴却问道：“那他刚才明显是对你有意见了，你做了什么事情？”
　　“你肯定跟他说了什么吧。”尉崇挑了挑眉，“他对我是什么意见，我觉得你比我要清楚一些。”
　　路雨晴浅笑：“我只是看他老是被你牵着鼻子走，有点心疼他罢了。”
　　尉崇不耐道：“行了我自己知道分寸，你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吧。”
　　路雨晴还想再说什么，伍子寒就从隔间里再次走了出来。
　　尉崇问道：“怎么样了？”
　　伍子寒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疲惫，他的能力用来救死人的话是十分消耗精力的，也只有这个时候，尉崇才能他的脸上看到倦意。
　　“救回来了，正在床上坐着呢。”伍子寒憋着个哈欠要打不打的样子，说话间周国忠也从卧室里出现，尉崇和路雨晴俱是戒备地看着他，周国忠却好像没看到这两人，拿起椅子上的常服外套披上了就要往外走。
　　尉崇：“你去哪？”
　　“开会。”周国忠头也不回地说，他的语气神态已经和之前判若两人，“放心吧，我不会再这样了。”
　　尉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周国忠的确是救回来了，但是却不知道他一直坚持的执着还能不能放下，不过不管怎么样，周国忠也算是死过一次了，对一些事情也应该会多多少少看开一些，希望不会再被仇恨蒙蔽双眼。
　　伍子寒也跟着打开门准备要走，尉崇叫住了他：“小伍，你去哪？”
　　路雨晴也娇声道：“小伍哥哥不要走嘛，奴家好寂寞来陪人家玩嘛。”
　　路雨晴这几句话说得尉崇全身骨头都软了，尉崇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准备和伍子寒一起离开这里，然而伍子寒却道：“队长，我之前说的话难道你忘记了吗？”
　　尉崇：“……”
　　伍子寒说：“在你没有对我坦白之前，我不想再跟着你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吧。”
　　说完伍子寒重重地甩上了门，走了，尉崇失落地坐回了椅子上。
　　“玩脱了吧。”路雨晴一副看好戏的口吻，“以前就对你说过做事不要老是独来独往，一点想法都不让别人看见，你让别人怎么相信你？”
　　尉崇：“我不需要别人相信。”
　　路雨晴：“……”
　　尉崇站起来也往外走：“那个想要的结局已经快要实现了，我不能顾此失彼，小伍有怨言那就让他去吧，反正他也确实没有说错，我对他的感情的确是利用的部分多一些。”
　　“尉崇！”路雨晴喝住了尉崇，“你已经这样决定了吗？”
　　尉崇说：“一辆火车，它前方的轨道上有数十个孩子在玩耍，鸣声已经来不及了，然而前面却有一条分轨，可以让火车转到那边去，但是那条轨道上却有两个孩子在玩耍，如果是你，你准备要往哪边开？”
　　路雨晴眼神复杂地看着尉崇：“你现在就是在做这道题吗？”
　　“我的决定是将火车转向，开向那条只有两个孩子的轨道，让那群数量多的孩子存活下来。”尉崇不自然地笑道，“你可能会说那两个孩子本来就没有过错，不应该承受这样的苦难，但是作出这个决定的是我，这个决定或许没有人性，却是损失最小的。”
　　路雨晴并没有生气，她说：“你果然不算真正的人类，这样的理智太过可怕，如果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他在做出这样的决定时一定承受地巨大的痛苦。”
　　尉崇没有再答话，他拉开门离开了。
　　基地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取决于营救幸存者的速度，如今幸存者区域那边已经爆满，情急之下军方又空出了一层让幸存者们居住，但是这一层曾经是战备和研究的地方，所以军方又对幸存者们进行了文化考核，让有技术的人住在这一层，方便管理和分配。
　　尉崇没有心情回自己的住处，他在通道里漫无目的地走着，途经幸存者广场时，看见广场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军方的决策变动。
　　“我们已经决定对未来的计划作出变更，取消长夜计划的执行方案，周国忠中将着重点出长夜计划的忧患，说明了其中三点利大于弊的点，经过军方高层多人的协商之后，决定取消长夜计划的执行……”
　　随后大屏幕上出现了周国忠的脸，向着镜头介绍着长夜计划的具体内容，并且说出取消它的理由，尉崇想象了一下蒙建国当时的表情，应该一定很有趣味性。
　　广场上的人群除了几个穿着军装的人看着屏幕，其他的普通幸存者大部分都没有看，对于他们来说能活下去已经是唯一目标，军方搞的这些东西即使看了也看不懂。
　　不过尉崇知道周国忠对蒙建国的报复行动算是就此打住了，心里也轻松了下来，他一转身，就看见蒙建国正站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看着自己。
　　尉崇打了个招呼，指着大屏幕道：“这么有空？不用开会吗？”
　　“你应该知道我在军方里是处于什么尴尬的地位。”蒙建国看着尉崇说，“真正的重大决定轮不到我，异变爆发之后我就被升为了少将，就是让我来背黑锅的。”
　　尉崇：“在这里说这个不好吧，不请我去你那里坐坐？”
　　蒙建国咧了咧嘴，他的笑容十分温和，尉崇便走上前挽着蒙建国的手，轻松愉快地朝蒙建国的住处去了。
　　蒙建国的住处说白了就是一个办公室，然后再在里面开上一个隔间休息用，和周国忠那差不多，看来蒙建国这个少将虽然是纸糊的，但是硬件条件却没有亏待他。
　　办公室处于整个基地的边缘地带，中间只隔了一层高强度的纲化玻璃，从里面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海洋深处，但是现在外面漆黑一片，偶尔有探照灯的光柱从各个方面划动，看来已经到晚上了。
　　尉崇从在办公桌前玩着桌上的闹钟，道：“你真行，居然弄了个闹钟来，还给人家计时，真是酷炫。”
　　蒙建国坐在尉崇对面，从抽屉里拿出个红薯来掰了一半给尉崇，尉崇嘴角抽搐，连忙拒绝了。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权利，升到少将这个衔也是给人当枪使的，偏偏还有许多人这样那样的资料给我处理，我嫌烦就用了这招。”蒙建国边啃边说。
　　尉崇道：“现在不是了，你刚才也看见了吧，长夜计划取消了。”
　　蒙建国吃得满嘴都是屑，道：“是你干的吧，你不用否认，我不是傻子，看得出来。”
　　“没错，是我找的周国忠劝得他。”尉崇苦笑，“他以后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
　　蒙建国：“他对我怎样也都是我活该，你为什么要帮我？”
　　尉崇实在不想正面回答蒙建国这个问题，说：“我喜欢高兴爱，要做什么还得你来指挥吗？”
　　蒙建国被这一句逗笑了，被红薯呛了两声：“你这个神态，跟欧泽洋真的很像。”
　　尉崇点了点头：“从血缘关系上来讲，他是我的叔叔。对了，你这个样子已经多少年了？”
　　“我这个样子？”蒙建国拿着半块红薯，“什么意思？”
　　尉崇说：“你这样每天时时刻刻不吃点东西就饿得半死情况。”
　　蒙建国正要啃，听到尉崇这句又默默地把红薯放下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蒙建国苦恼道，“自从十年前那场高烧后我就一直这个样子，只要嘴里没放东西就饿得不行，去医院也看不出什么结果，干脆就这样下来了，反正也饿不出毛病来。”
　　尉崇：“所以你就天天啃红薯？”
　　蒙建国不可置否：“七分熟的红薯最抗饿，用这个方法我可以让嘴休息一小时左右。”
　　尉崇哈哈大笑，其实他是知道这个中原因的，蒙建国已经在十年前染上非典死去，虽然欧泽洋将他救了回来，但是死前的感受却仍然保留在蒙建国的身上，蒙建国是在感染非典后好几天才自己打电话到医院求救的，当时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进食，只是在医院急救人员到来的时候喂了几口水，后来蒙建国在欧泽洋的帮助下死而复生，但是这种饥饿的感觉是消除不掉的，不过现在就算把蒙建国饿上几天他都不会有事，因为支撑他生命的来源已经是天堂彼岸了。
　　不仅如此，蒙建国的面容也一直停留在他三十三岁那年，尽管十年过去了，岁月却依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其他人以为只是保养的好而已，但是再过十年，蒙建国还是不会老去，到时他周围的人，包括他自己就会看出一点端倪了。
　　这些尉崇都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蒙建国虽然被尉崇带走了话题，但他还是对周国忠取消长夜计划的事情有着深深的疑虑，说：“你为什么要让周国忠取消长夜计划，你有什么目的？”
　　尉崇打了个哈哈：“我能有什么目的啊，这个计划本来就不人道，取消不是正好吗？”说完他站了起来，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忙，就不打挠你了。”
　　蒙建国：“你确定你不是在躲我？”
　　“我有什么好躲你的。”尉崇强笑道，“再说我想要的，你肯定不会给我，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你过好自己就行了。”
　　尉崇要走，蒙建国突然说：“你喜欢我，对不对？”
　　尉崇静了。
　　蒙建国的语气十分愉悦：“你还自认为藏得挺深，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尉崇：“捅破这层窗户纸有意思吗？我喜欢你，你可以给我回复吗？”
　　蒙建国老实道：“不能。”
　　尉崇恨恨地说：“不能你就随便说出来当玩？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做的事情全围着你绕，还以为你看不出来的样子特别搞笑？”
　　蒙建国不说话了，尉崇难过地说：“行了，既然你已经看出来，我以后会对你保持距离，我先走了。”
　　尉崇抬脚要走，蒙建国却喝道：“等等！”
　　尉崇停住了脚步，却听蒙建国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在电脑前劈劈啪啪打着什么，可能是一份紧急的文件，尉崇决定再等等，看蒙建国能说出什么来。
　　然而蒙建国打了删，删了又打，弄了五分钟还没好，尉崇觉得这样等着实在太丢人了，不如现在走了，还能保留一点尊严。
　　“我好了！”蒙建国又说，尉崇莫明其妙地看着他，只见蒙建国把显示器从他那边倒转过来，上面已经进入了屏保模式，上面飞舞着英文字幕。
　　wo　men　tan　nian　ai　ba
　　尉崇：“……”
　　蒙建国一脸尴尬地抓起红薯咬了一口：“不知道怎么回事拼音输入法崩溃用不了了，我又不会打五笔，干脆用拼音字母将就一下了。”
　　尉崇说：“你拼音拼错了，恋的声母是L不是N。”
　　蒙建国有些恼了：“这个不是重点，你倒底喜不喜欢？”
　　“我当然喜欢啊！”尉崇又小声地说，“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蒙建国勾了勾手指头：“那还不过来？”
　　尉崇于是欢天喜地地朝蒙建国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报告

　　这天尉崇仍然回自己的宿舍睡了，蒙建国的理由是单身久了还不习惯，尉崇知道这只是一个委婉的说法，但是他还是听了蒙建国的话，反正来日方长。
　　蒙建国这个少将虽然权力被架空，每天让他处理的报告却不少，尉崇所带领的逆风队找到幸存者中隐藏的能力者后都会把这个人的资料提交上去，每次推开蒙建国办公室的门都能看见他俯在桌上奋笔疾书，这次也是一样。
　　尉崇把报告放到蒙建国桌上最厚的那一叠上面，蒙建国头也不抬道：“这叠我正在批，把你的报告放到另一边去。”
　　尉崇的脸皮早就厚比城墙了，说：“批一下你会死吗？有这会儿说我的功夫你就早看完了。”
　　蒙建国停了笔抬头盯着尉崇，那眼神锋利无比，尉崇被他看得脖子一缩，蒙建国便把那张报告拿到手里作势要撕，尉崇惨叫道：“别啊！我这张没有备份，不要让我再去问了！”
　　逆风队找到的那些逃走的能力者全都对军方报有强烈的戒心，光抓他们就要费不少力气，抓到之后还要问清楚他们的姓名年龄有无亲人等等信息，这些能力者还经常不配合，往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获得他们的信任。
　　蒙建国也不是不清楚这点，但他是很干脆地把手中的报告一分为二，又二分为四，把碎片朝尉崇一扔，糊了尉崇一脸。
　　“别以为我们谈恋爱你就能走后门了。”蒙建国板着脸道，“多少人等报告批下去等得焦头烂额，凭什么你就能先一步？”
　　尉崇都快哭出来了：“那你也不用把报告撕了啊。”
　　蒙建国：“这是给你个教训，恋爱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不要得意忘形。”
　　尉崇闷闷道：“早知道还不如去找周中将。”
　　蒙建国冷冷道：“你再说一遍？”尉崇马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但是脸上仍然略有不爽。
　　蒙建国叹了口气，说：“我这第一次找男朋友是想让他帮我分担压力的，不是找个大爷来伺候的。”
　　“我知道了。”尉崇连忙认错，“以后不会这样了。”
　　尉崇只能再去找到那个能力者重写了一份报告，但是当他推开蒙建国办公室的门后却发现蒙建国不在了。
　　开会去了？尉崇想了想觉得不可能，之前已经开过一次会，如果没有什么紧急事件绝对不会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开一次的道理，而且路上的时候也没有听到说有开会的消息。
　　“国叔？”尉崇试着叫了一声，但是蒙建国没有回答，尉崇于是往旁边的卧室走了过去。
　　尉崇叫道：“国叔你在吗？”他走进卧室里，还是没有看到蒙建国。难道真的出去了？尉崇想了想实在是猜不到蒙建国这个点出去能有什么事要处理，而且刚刚桌上的资料仍然堆得高高的，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尉崇突然看到卫生间的门关着，他心中一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门把手微微一拧，一股臭味迎面扑来，尉崇就看见蒙建国五大三粗的一个人脱了裤子蹲在坐式马桶上，两只脚踩着马桶圈，那场面滑稽无比，尉崇当场就惊呆了。
　　尉崇：“……”
　　蒙建国“……”
　　尉崇飞快地再次把门关上，啪地一声巨响杯子就砸在了门后。
　　尉崇大叫：“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刚说完就哈哈大笑，捧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蒙建国的怒吼声从厕所里传出来：“笑什么笑！上个厕所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我没有在笑啊！”尉崇趴在床上狂捶不止，“我就是忍不住哈哈哈哈！”
　　蒙建国：“再笑你就进来给我吃了！”
　　尉崇生怕蒙建国不是开玩笑，连忙把自己调成振动模式。
　　尉崇笑了一会儿终于止住了，索性躺在蒙建国的床上等他，片刻后从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蒙建国一脸铁青地走出来，看见尉崇躺在他床上便怒气冲天地冲过来要揍他。
　　“打是亲！骂是爱！”尉崇害怕地护着自己的脸，语无伦次地嚷嚷着，蒙建国也没有真的失去理智，只是吓了吓尉崇。
　　但是即使这样，蒙建国被人看到了这么丢脸的场面还是心里不舒服，道：“我不是说让你在外面等了吗？”
　　尉崇迷茫地说：“啊？有吗，我没有听到……”
　　蒙建国顿时又生气了，尉崇心里大呼冤枉，这回他可是真的没有听到蒙建国在叫他在外面等。
　　不过话说回来，尉崇觉得自己就算知道蒙建国叫自己在外面等的话，自己也会想方设法地瞅里面一眼，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这个道理。
　　蒙建国狠声道：“我看你真的是欠收拾了！”他瞬间就扑住尉崇抓住他的四肢，尉崇力气远远及不上蒙建国，就算奋力挣扎，却仍然被蒙建国抓在手里。
　　尉崇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强｜奸啊！”
　　“强｜奸你？”蒙建国说，“我还真没什么兴趣，你要是有逼有奶｜子那可能还好说。”
　　蒙建国一脚压在尉崇的肚子上，尉崇登时便感到一阵呼吸困难：“国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
　　蒙建国这才面色和缓了些：“你说真的？”
　　尉崇死命地点了点头，蒙建国这才松开脚。
　　尉崇恬着脸道：“国叔，你这么抓着我，我觉得好幸福哦。”
　　蒙建国一阵肉麻感传到全身，他暗骂了一声，松开尉崇，尉崇便一个打滚坐了起来。
　　“我不捣乱了！”尉崇见蒙建国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连忙讨饶道，“别再折腾我了。”
　　蒙建国没好气道：“你突然找回来是干什么来的？”
　　尉崇可怜巴巴地说：“我都说了我有报告让你处理啊，第一次找你的时候你还把它撕了。”
　　蒙建国：“你活该，谁让你不守秩序。”
　　尉崇很想说一句你也活该让我看见你上厕所的样子，但是这话尉崇还是不敢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一说出去蒙建国肯定饶不了他。
　　尉崇突然后悔为什么没有拿个相机把他刚才的样子拍下来，无聊地时候看一看，保证心情大好。
　　尉崇决定换个方向问：“国叔，你怎么会这么上厕所，那马桶那么小，蹲着也是个体力活啊。”
　　蒙建国恶狠狠地看了尉崇一眼，又似乎想到什么事情似的一副头疼的样子说：“我当初被分到这个办公室的时候这里的厕所就是坐式的，问了上面能不能换，上面却说换了要花钱，是铺张浪费，然后我就只能这么用了。”
　　尉崇忍俊不禁：“坐着拉不出来？”
　　蒙建国心烦地抓了抓头发：“贱命一条，这辈子可能都不习惯坐着拉了。”
　　“行了，反正我是你男朋友，被我看到了你也没有亏什么。”尉崇安慰道，蒙建国瞪着尉崇，随即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不禁莞尔。
　　蒙建国突然问道：“对了，你现在在基地里有什么任务要执行？”
　　“怎么了？”尉崇被蒙建国问得一愣，“我就是守在基地里，防止天堂彼岸再次崩溃，所以活动的范围最多到基地周围的礁岩岛上，不能离开这片海域。”
　　蒙建国点了点头，尉崇问道：“怎么了？”
　　蒙建国说：“本来是想让你们能力者去陆地上救援的，但是你现在这么说，还是算了吧。”
　　尉崇道：“什么叫你们能力者，你自己也是好吗？谁叫你上次去南极的时候弄那么一出，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能力该怎么回来。”
　　蒙建国沉默了片刻，应该是想到去了南极之后梦到的梦境，想到尉亚军居然是被自己杀死的，顿时百感交集。
　　“连接两点之间唯一的直线。”蒙建国道，“可以对这条直线上的光线进行变幅，从而制造镭射光，我现在只记得你爸爸当时告诉我的理论，但是要用起来就不行了。”
　　尉崇：“不行就别勉强自己，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蒙建国一想也是，于是道：“那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你的报告留下吧，呆会儿自己再来拿。”
　　尉崇苦着脸说：“真的不能现在帮我批？”
　　“好好好我不让你帮我开后门了！”尉崇看到蒙建国那副样子登时就怕他又把自己的报告给撕了，到时还得跑一趟，太麻烦。
　　蒙建国伸了个懒腰，打出一个长长的哈欠，准备重新坐回办公桌前去，尉崇突然说：“咱们已经是恋爱关系了吧？”
　　蒙建国不可置否：“对，怎么了？”
　　尉崇：“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啊，还像话吗？”
　　“你想要什么？”蒙建国瞟了尉崇一眼，仿佛颇为嫌弃他。
　　尉崇不假思索道：“至少亲我一下吧。”
　　“……”
　　这天蒙建国终于拗不过尉崇，最后还是不情愿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虽然这离尉崇想要的差得太远，不过尉崇还是很满足地接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同眠

　　伍子寒自从跟尉崇闹了矛盾之后就不再回宿舍，尉崇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逆风队只剩下了他和荆成与陆顾三人，荆成与陆顾天天都要去幸存者基地里询查，找到隐藏在普能人之中的能力者然而把他带走，这件事情并不十分顺利，因为他们在找人的同时必须隐藏自己的身份，绝对不可以让能力者的存在暴露在众人的眼前，所以有好几次发现了能力者后都被他逃脱了。
　　陆顾的能力控制得不怎么好，一个用力过猛会把周围的金属物体全部弹飞，荆成便弄了个铁制耳钉让他戴上，方便感受自己体内的磁场变化。
　　当时基地倾覆的时候，根据荆成的回忆，逃出来的能力者高达近千人，如令连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