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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 star-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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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呢,拉结尔,你和追随你的那些天使们——星之珈马斯、花之伊莲娜、夜之罗勒,还有你的挚友,曾经的元素天使拉贵尔,也会回来吗?
他怔然凝视着舷外的茫茫雪山,那种美丽而冰冷的辉光让他眼睛发痛,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最美的光辉从来不是在光明中,因光明本身已太过耀眼。
一丝寒意骤然袭来,他警觉地回头,一肥一瘦的影子正好停在他身后一臂之外。
“恕我冒昧,尊贵的亡灵法师。希望鄙人不曾打扰您冥想的雅兴。”
黑发的血族象征性地鞠了个躬,身边肉山一样的双头食人魔也低头含糊地嗯了一声作为表示。在他眼中,即使披着从头到脚的灰斗篷也显得极其瘦弱的法师半侧过身体,一双闪着紫色灵魂之火的眼睛冷冷注视着他,明显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什么事?”
真傲慢啊,这些骨头架子。
西比尔在心底无奈地摇头,冷淡阴沉,又顽固高傲,简直可以媲美那些眼睛永远只看着天上的神族了!虽然亡灵法师们现在在魔界一点不活跃,但各个都法力强大却是毋庸置疑的(每年都有若干傻瓜用生命证明这点),甚至——只是被对方这样盯着看,他都觉得有种轻微的毛骨悚然感。要知道,他也不是什么没名号没见识的后裔,好歹也是曾参与过光暗四战的贵族,哪怕并非前线部队……
他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又挪回来站定了。血族子爵清了清嗓子,要不是为了……他想起上船之前不经意的一瞥中看到的那头漂亮的金色短发——虽然只是栗金色但依旧是他数百年来见到最闪亮的之一—容貌虽不曾见到想必也不会差……
“咳,是这样的,我手上正好有一批上好的珍贵黑魔法材料,包括幼黑龙之心,混沌碎片,哭泣的鬼灵,大天使的羽翼等等,不知您有没兴趣?啊,请不要误解,我并非商人,这些都是我的珍藏。是这样的,我之前无意中看到了您和您的同伴带上船的“珍品”,我明白您需要高级的货色进行实验,但那么美丽又尚未堕落的天使这样被使用未免有些可惜……”
语声嘎然而止,他战栗地发觉距离自己脖子一线之隔,有着冰冷的光在跃动,像是半个紫色的光环。耳边的声音嘶哑得近乎狰狞了,“你看到了他的脸?”
“啊……?不不,我只是看到了他的头发,那种栗金色实在美丽,我只是……”西比尔惶然地打住了话头,他感觉到死亡的寒意从背上爬上来,那紫色的冷光看起来离得更近了些。
真可怕的魔力啊……一瞬间他也没听见对方使用咒语,但他居然连挣扎都做不到……
只是,亡灵没有欲望,也没有感情,为什么这位亡灵法师此时给他的感觉近乎愤怒?他犹豫着要不要透露自己使者的身份——要知道亡灵们一贯不买堕天使的账,哪怕是路西法陛下也一样——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血族!”
被甩飞出去直接撞到另一侧船舷的血族子爵也顾不得什么风度,连场面话都省略了,飞速地爬起来带着一脸懵懂还写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大人”的护卫消失在甲板下方。
说实话,他真有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
看着那身影消失,心灵感应里乌列觉得自己是在咆哮了:
梅塔特隆——!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阻止我——!
回过来的感应很平静:
是的,我有。我假设你不想很快见到路西法或者,萨麦尔。因为我不想。
再就是,我确实有事要和你说,回来吧。关于然德基尔。
他的伤势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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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
小法尔……
醒一醒好不好,就一会……
法尔啊……
酣沉的梦境中有什么声音毫不间断地在耳边回响着,他烦恼地把身体蜷得更深。
不要吵……好累好疲倦好想继续睡……
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吹动他的发梢,明亮温暖的白光像是泉水一样从地下涌出来,紧紧将他裹住。
嗯……好舒服……
长长密密的睫毛眨了眨,那双宛如春天湖水般浅碧的眼睛终于慢慢睁开了。那种茫然到无辜的神色让半抱着他的大天使心都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岌岌可危。
“啊……亚尔……我什么时候……”
“嗯,还睡得好吗?” 亚尔温和地笑着,一边伸手帮他整理头发。长长的淡金色头发小瀑布一样从肩头滑落,拢成一束就显得更丝润闪耀。提到拉结尔之后,法尔抱着他哭着哭着就昏睡过去,他也心疼得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说起来,他真的很少这么失控的,尤其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期……
如不是因为情非得已,他真不想离开啊……
法尔垂着头,窘迫地捏着枕头,从面颊到耳尖都尴尬得泛红,亚尔在床上半抱着他的动作很自然,可是……
之前的记忆一一泛起,他都不好意思去看亚尔的眼睛了。这次和在天界时候不同,那时候他还能欺骗自己是权宜之计,现在的话……
他很想说:‘殿下我们可以当做没发生这件事吗‘……
但亚尔的下一句话立刻让他把这些念头统统抛之脑后。
“——法尔,我必须得离开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浅蓝的眼睛温柔地凝视着他,之前你不是说,近期要回去见拉结吗……
“啊……暂时不了。”
他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还有一些事要先处理才行。谢谢殿下!
“说过好几次了……你不用如此拘谨的……”
亚纳尔微微苦笑,是他太不值得信任吗?
四战之后多少年来,他对天界事务除帕诺之外一律冷淡以对,无论是路西菲尔成为天国副君还是堕落都不曾让他真正在意过。百多年前米迦勒出事之后,他知道天界上层一团湍流却漠不关心,甚至对于乌列开始推行改革计划也只是袖手旁观,直到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我们……相遇得太迟了……”
如果他早就知道拉结已经回归……
“??”
“……没什么,是我的失职。”
法尔略带困惑地眨着眼睛,他好像……不是很明白,但是……
“那么亚尔,你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他不得不。
大天使微笑着点点头,那种淡然的苦涩被他不动声色地藏起。
“法尔,我在帕诺等着你。记得要来看我哦!”
虽然许多事已无从挽回,但至少另一些……他还能略作弥补。
——力量就是责任,作为撒拉芬,时刻都应该有这个自觉,亚尔你不可以嫌麻烦哦!
俯下身来认真看着他的紫红双瞳骄傲得让他都觉得耀眼,却也洋溢着毫不掩饰的温柔。
然德基尔固然是错得离谱,纵容他的乌列,以及丝毫不曾阻止过他妄为的自己,责任同样不可推卸。
——他不仅是御座天使之一,守护金星天的和睦天使,也是阿撒兹勒之后,名义上管理古里格利的大天使!
作者有话要说:
托下巴……
居然还没到布法罗……忧伤了……
☆、替身III
魔法船上的房间都不可能大,哪怕是头等舱也仅有回旋之地。等乌列踏入房间,梅丹佐已然站在了靠墙的床榻前,表情严肃。
“我刚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身上中的黑魔法并不致命,但……”
天国丞相解下腰带上挂着的一枚小小水晶球:“检测水晶发现他身上有中等程度的法力销蚀反应。”
法力销蚀?!
“怎么会——”
“不清楚。法力销蚀试剂是惩戒炼金术的产物,但四战之前就被废止了,天界不应该有存货的。翡翠城……”
“绝对没有!”
“我知道了。风语城堡也没有。”梅丹佐疲惫地摇摇头,”但现在然德基尔身上出现的反应……只能如此解释;而且,貌似他中了这种试剂有相当一段时日了,他从来不曾对你说过什么吗?”
乌列想摇头否认,却想起这几十年来确实有好几次,铂金头发的基路伯在觐见之余的茶歇里向自己抱怨过”好累啊”“特别容易疲倦”“魔法好像越来越不够用了”……
他的性格较为沉默,一直以来他们交谈都是然德基尔说得多。从少年时起,然德基尔就很喜欢和他事无巨细地说身边的事情,尤其是不开心的那些,譬如魔法学习上遇到了什么困难,谁谁很势力谁谁又很奸猾啊等等,因而他没特别把这种话放在心上;更何况,因为当年法罗尔的事——即使他直到近期才了解全部真相——他这些年来对然德基尔确实是疏远了许多……
“还能解除吗?”
“……我想,回去才能知道,看看拉斐或者加布能不能有办法了。”
乌列用手挡住自己眼睛,”你就是炼金大师,告诉我!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销蚀过程不能停止的话……然德基尔会失去所有法力。由于基路伯的羽翼其实是法力的外显,所以……”
——法力归零,所有的羽翼都会自行脱落,而且再也无法再生。
乌列靠在墙壁上,从未有一刻如此让他觉得精疲力竭,他甚至没有力气问一句梅丹佐是怎么发现的。大概是和鲁赛斯施行的黑魔法相关?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黑魔法,他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发现……
梅丹佐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他从未制造过这种试剂,有些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他由衷地希望自己判断错误。
即使销蚀过程能够停止,销蚀试剂对灵质的腐蚀也已经造成,除了撒拉芬,其他天使根本不可能从这种程度的损伤中自行恢复;也就是说,然德基尔御座天使除名已成定局,而且……不会是暂时的……
乌列也颓然坐在了床边,他默默看着然德基尔的面容。曾经的基路伯魔法天才。他成为御座天使的时候很开心地说过——‘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成为天使中最出色的的法师的!尤利,你要相信我哦!’
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上而今苍白的面颊——他真痛恨自己啊……
当年的拉结尔,后来的法罗尔,甚至现在的然德基尔……
他谁也保护不了,谁也没能守护住,甚至……无情地伤害了他们……
一时间无数混乱的记忆碎片泛起,直到不知多久之后,天国丞相的一句低沉的自言自语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这可不像是法罗尔的的风格……”
“?梅塔?”
“刚才我又仔细测了测,然德基尔大概是在八十多年前中的这种药剂,或许可能更久一些,但肯定不超过一百年。那个时间段内,有动机做这件事的,并不多。”
有这个能力做到的就更少了。
梅丹佐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天国丞相很少允许自己露出这种软弱的姿态,但和对面的那位比起来……
之前天界大败瘟疫横行都没见审判天使如此颓丧啊……
“法力销蚀药剂他从哪里……难道是‘林中阴影’……古里格利?尼斯洛克!”
翡翠城一战中,一箭射死卡格斯的巨鹰沙尔尼斯洛克——那个背叛者!
冷笑着的蓝眼睛里一片森寒,是沉淀到底之后的狂怒。在场的天使,无论多少年过去,恐怕谁都忘不了。
“是,这也是我的猜测。这种隐晦狠辣的报复手法,比较像他。天界唯一可能留存法力销蚀药剂的地方,也只有古里格利了。”
当年尼斯洛克不但自己随着法尔逃离,还将天界的整个情报系统都几乎连根拔起搬走,只剩一个看似光鲜的外壳——阿撒兹勒都没敢做成的事,区区一个四翼权天使倒是毫不犹豫的干了。
至于为了谁,为了什么而报复然德基尔,也不是什么疑问。
褐发的天使笑得很苦,他根本不想提这个话题,却不得不提,“关于那个厄洛斯之宴,现在你……知道多少?我当时确实十分诧异,然德尔从哪里知道的这种宴会?四战之后就没有听说过公开发邀请了吧?再说,不管有多少不利因素,法尔的能力有目共睹,性格也并不软弱……最重要的是,多少年来,这件事为什么会被全然湮灭掉呢……”
退一步来说,也许是一时不查被算计,但事后法尔即使不对他或亚纳尔提起,自己也会动手的吧。然德基尔是笃定法尔不敢报复自己?或者说……
乌列愣住,他比起梅丹佐更不想提到这件事,但……梅丹佐话语里暗示让他隐隐觉得不祥。
“你是说……法尔不曾报复,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并非……?我问的时候,然德只咬定是法尔对他无礼冒犯在先,至于在宴会上充任侍者的要求……是法尔自己也同意的赔礼。”
天界的所有宴会必然有多名侍者来完成迎宾送客布菜倒酒等等琐碎事务,普通宴会使用平民,特殊的”飨宴”一般是奴隶充任,但侍者的等级也会随着宴会等级的提高而提高。御座天使举行的正式宴会,让高阶天使来充任侍者虽然略显傲慢,却也不是不可接受。
“好吧,我们都知道厄洛斯之宴是精灵一族的传统,必然是‘森林帷幕下’的宴会,所有出席者连同侍者都是带着魔法面具的,发色瞳色也与正常情况下不同,几乎没可能辨认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然德身边还曾有一位副官,你记得吧?安格尼尔跟随他的时间远比卡格斯长多了。”
乌列点点头,他当然记得,”他是更信任安格尼尔……但安格许多年前就失踪了。”
但,然德基尔似乎却并未如何找寻……?就好像已经知道了结局一样……?!
“来此之前,我正好仔细查问了一番,问询过几位可能牵涉到的天使。当然是秘密的。很不幸,如今已经无法找到直接的当事人了。当年确定出席了那几次厄洛斯之宴的天使,当前要么死去要么失踪,还有直接追随法尔离开的……”
“——!!”
梅丹佐扭过头去,既不想看到对方的表情,也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的,”你知道,回顾往事我觉得我一生做过最愚蠢的决定有两个,其中之一就是对你在百多年前推行军团改革计划投赞成票!”
“……”
“……拉斐当时投了弃权票,他曾经劝我,即使你的改革计划本身没有问题,但在那个时间点上不合适。我应该听他一次的。”
“军团改革计划已经筹备几千年了!之前米……也是同意了的!”
“是啊,我知道,所以……真是错误的时机不是吗?”梅丹佐专注地看着船舱壁上深褐色的橡木板,好像上面忽然开满了花一样,”离开这艘船,我不会承认自己说过这些,你也什么都不曾听到。原来……然德尔什么都没和你说吗?第一次厄洛斯之宴,被邀请的天使几乎都是战天使——对,正是除了出征的几个军团之外,米迦勒所属的其他军团副军团长以上级别的天使……”
乌列猛地站起来,他的舌头都僵了,根本没听清梅丹佐之后说了什么。他想要开口,却被一声洪亮的钟声打断。钟声响彻船体,长笛于时嘶鸣,“布法罗城到了——我们即将进入主城布法罗。请诸位尊敬的旅客做好准备!离船检查将在一刻钟之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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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法罗的钟声在响,恰好是正午,所有城门上的钟塔都被敲响了,长长短短的钟声交错不息,汇成声音的洪流,连魔法船停靠时发出的那种尖厉摩擦声都被淹没其中。巨大黑石砌成的城池上到处可见沧桑的时光痕迹,最大的城门紧闭着,背面硕大的堡垒蛰伏其后。尖头城墙上无数红色黑色蓝色的旗帜在急风中翻卷,只是一切在黯淡的天光下都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色。
离船检查这种事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审判天使直到走下船的时候脑海里依旧一片空白。
除了这空白,他不知自己脑子里还留着什么。手臂上的重量一再提醒他冰冷的现实,他的思绪已全然遏制不住。
在亚纳尔结束了对尼维尔的记忆探查之后,犹豫良久,他还是前去见了然德基尔。也许在他内心深处,总存着一线侥幸心理吧。至少,他想听听然德基尔自己的声音。
然而……
索德尔殿里,然德基尔面对他轻描淡写的质询,深蓝眼瞳都充血发红了,那么急切地看着他,越来越急促的语声似乎也代表了他慌乱的心境。
“尤利,我知道,我是做得过分了。可是至少在法罗尔的事上……他最初接近你就居心不良,你明明那么宠爱他了,甚至让他住在你的寝殿里……我都没有进过你的寝殿! 可等你去了战场没几天他就又处心积虑地搭上了亚纳尔!我不想你被那种外表纯洁内心奸猾的小天使欺骗啊……后来发生的事不也证明了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吗?”
“他对我的无礼冒犯也是事实,要求他赔礼道歉不是很自然吗?他不过是黄金四翼,众多军团长之一罢了。你和梅丹佐都在前线,他凭什么置喙已有的战略布置?!派出援军支援火焰之锋——以火焰之锋的战斗力需要支援吗?他们不是号称‘无坚不摧’?我压下求援战报又如何?我的阶位远在他之上!根本是他自以为是!”
”厄洛斯之宴……我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宴会,我也不会自降身份去和那些天使厮混。可至少我知道,他若有心拒绝,参与的天使决不是他对手。怎么亚纳尔却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
从另一个意义上说,然德基尔……什么也没有否认。
也就是说,尼维尔记忆里,发生过的那一切……都是铁铮铮的事实。
斗篷的阴影之下,削薄的嘴唇紧抿,无人听到那不曾说出的低语与悲鸣。
他之前在萨维亚也指责过法尔“蓄意接近他欺骗他”,法尔并未反驳;但他们都很清楚,事实不是那样的。至少最初不是。
不,并不是法罗尔主动接近他的。
那是耶德9633年的一年一度的年度晚宴,午夜钟声敲响,最后的集体祷告结束之后,他毫无心思享受之后的欢宴,本想悄悄离开,却在离开时看到在宴会厅长廊一角里独自纵饮的法罗尔。少年外貌的四翼天使收起翅膀藏在众多帷幕之后,若非是他正穿过花园时注意到那闪耀的长发,那几乎是一个完美的隐藏地点。水晶灯下纵情欢宴中的众多天使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注意到他的。
那天是他印象中的第一次,法罗尔作为军团长公开向诸位大天使祝酒——那是因为米迦勒麾下最喜出风头的几位战天使团长——譬如萨拉萨蒂、费切尔甚至安德鲁斯都正好因为战事未能出席的缘故——也是在那时候,他第一次注意到法罗尔不仅仅与拉结尔容貌有几分相似,甚至连举止神态都有微妙的相似之处,让他有种觉得说不出的亲切感。
白石长廊是半镂空的,雪白窗框上缠满了葱茏的藤蔓,甜美的丁香香味萦绕在鼻端。满满一瓮的酒搁在墙壁的隔几里,倚坐在长椅上的天使似乎有些神思恍惚。金色长发在夜色中流动着淡淡的银光,饱满的额头,纤秀的眉宇,挺直的鼻梁,精致的嘴唇,尤其垂下眼睫不言不语的时候是那么相似……
他失神地凝望着那位天使一次次斟满手中的水晶杯,又一次次毫不犹豫地豪饮而尽,终于在那某一次血红的酒液顺着纤细的手腕缓缓滑落时忍耐不住,径直走到他身边,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被惊到了的法罗尔即刻起身行礼,他当时面色酡红,却依然口齿伶俐,第一句话便是“殿下,您醉了。请允许我去寻找您的副官。”
自然,他是不可能放这样的法尔就此离开的……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过顺理成章。他还记得微风拂动发丝的惬意,舌尖葡萄酒的甘涩,以及渐渐浸透那白色长袍时所散发出的馥郁香气。这倒要部分感谢神使年代由路西菲尔引领的、一度为他不齿的风气——新年宴会上,低阶天使不能拒绝高阶天使的求欢,除非他(她)已有固定伴侣或者已婚。待到耶德9634年的黎明来临,法尔已在他的寝殿之中辗转。
审判天使无法对自己否认,名为法罗尔亚列的四翼天使一度是他最宠爱的情人,而扪心自问,那并不仅仅是因为拉结尔的缘故。
或许正因为如此,现在他无法轻易原谅然德基尔……他可以容忍亚纳尔,但却不能想象法尔竟一度被迫沦为众多天使的寻欢对象。然德基尔对他的心思这几十年来他也渐渐看得清楚了,但对他来说,铂金头发的基路伯始终是他所疼爱保护的孩子,不可能是情人。
但所有所有的一切,如今回头看更像讽刺,简直是一个可怕又拙劣的笑话。
那时在萨维亚,面对长大了的法罗尔,乌列甚至无法给自己找出任何借口,将这位除了瞳色之外与拉结尔如此相似的天使再次拥入怀中——除了法尔重伤昏迷的时候。
等到他正式在宣判书上签字,他已经没有了痛苦的感觉,只剩下疲倦……无穷无尽的疲倦像是要将他骨髓都磨碎的疲倦……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点混乱,从船上陆续走下来的人都疑惑地站定了。一个黑影鬼祟地从角落里闪到他面前,对他怀里抱着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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