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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号机要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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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识字?”
魏司长扬起眉毛,刚刚恢复的做作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待得到叶欢肯定的点头后,他就像只泄气的皮球瘫在了皮椅里。
“竟然不识字!那他什么时候能背完《员工守则》,正式上岗?现在咱们司有满满当当一千名公务员,可是竟然只有不到一百个能通过培训!《守则》是厚了些,可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状况吧?”
“听说,喝孟婆汤时,那只鬼连下十碗,好像特别喜欢那个味道似的。”
叶欢的眼尾挑得更厉害,睫毛漆黑如墨,在下眼睑上投下浓浓的阴影,似乎是对那只鬼魂的行为感到有趣,特别是这个孟婆汤的细节。
“味道?会有鬼喜欢那个酸不酸甜不甜苦不苦,不知道是什么味儿的鬼东西吗?”魏司长被叶欢现在的表情以及那只鬼的怪事气得脸色发青,虽然嘴角仍保留着个笑纹,不过这个笑模样怎么看怎么牵强,“所以他才会不但忘记前生的事,就连字也不认识了?”
“大概吧。”可能是觉得在上司痛不欲生的时候,实在不便太真实地表现出内心感想,叶欢厚道地放平了眼角,微鞠一躬,“我现在就去处理。同时还会通知总务继续修理那扇出问题的投生门,以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魏司长的嘴角终于抽搐了,胖手从肚皮上抬起来抖抖地指向他,“再……次?!小欢,我可以把你这句话当成是诅咒吗?”
“当然不是,司长,您很清楚我的意思。”
叶欢不动声色地解释一句,特别在“您”字上加重了些语气,然后转身离开。他仍同来时一样步履从容风度翩翩,似乎投生门事件以及顶头司长的愤怒于他都无足轻重,他在意的只是扮演好秘书这个角色而已。
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倒好,却一直没碰过的橙汁一饮而尽,魏司长忿忿地打量办公室,视线然落在那个咖啡机包装箱上。
“蝴蝶结!见他的大头鬼!”
他终于咒骂出声,咬牙切齿地一脸凶相,恨不能立刻将所有鬼魂都丢进大铁围千刀万剐。
三天过后,风平浪静,魏司长暗暗松了口气。他正打算继续研究那台咖啡机,叶欢再次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
“小欢,你气色很好嘛,发型也和你的领带很配。”
魏司长一面心里忐忑,一面和蔼地冲对方打着招呼,却只照例得到个礼貌敷衍的点头。
今天叶欢换了套黑色的休闲西装,看上去更加气度不凡俊朗迷人。领带是银色的,上面带有细紫条纹,和他脑后那根纯银的发带果然非常相衬。
敢于在工作时间不按规定着装是叶大秘书一大爱好,魏司长早在二百年前就领教到了,并在权衡利弊后,决定忽视他这种明显的违纪行为。
“这是一科的报告。”叶欢将腋下夹的卷宗平摊在桌面上,“今天早上,那名序号一千的员工在晨点……”
“停,停停!你说什么?他已经去一科上班了?”魏司长打断对方的汇报,胖脸上现出真正的困惑,“他不是文盲吗?怎么可能不到三天就背会了上千页的《员工守则》?!据我所知,最快掌握的鬼也用了将近一个月。就这样,都只能用‘神奇’来定义。他怎么可能这么快?”
叶欢垂下眼帘,唇边挂着个冷冷的笑意,既不插话也不表示意见。直到魏司长觉得再这么自言自语下去有些浪费时间主动停止询问,他才简要地说明了情况。
“根据帮忙的伍伍交待,他只念过一遍《守则》,那个小鬼就记住了,而且还能倒背如流。在他上岗前,我已经亲自验证过后一点。”
魏司长一言不发,眼睛直愣愣地瞪住叶欢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表情实在不符合司长大人的一贯形象,这才慢慢放松面部紧绷的肌肉,手指重又在肚皮上弹击起来。
“今天是他第一次正式上班,我去看了看。起初一切正常,”看到上司的这个习惯动作,叶欢接着刚才被打断的地方继续汇报,“可是后来,有一只鬼魂不肯将号码按在投生门上……”
“那一千是不是根据《守则》要求开导了他,说明转世轮回是所有鬼魂都必须经历的过程,如果不这么做……”魏司长期待地猜测,神情显得很轻松。
“不,他直接把那个鬼魂整个按在了门上,等门一开就把他踢了下去。”
叶欢面无表情地说出真实情况,将上司不着边际的幻想击得粉碎。
司长大人对这个结果过于失望,以至竟像只普通鬼魂一样半张开嘴僵在椅子里,脸上显出付蠢相,“可他……会背《守则》,怎么……”
“会是会,但遵不遵从就……”叶欢含蓄地止住话头。
不过,魏司长完全明白他未尽的意思,急忙抓起桌上那份报告细看。
“其他还没投生的鬼魂都被吓住了,投生大厅里乱过一阵。后来,侯科长就提出无论如何不想要一千再留在他那儿。”
“我看到了。”魏司长将报告掷回桌上,眉间愁云密布,砸吧着小嘴,“可恶的是现在人手短缺严重,出了这么大差错还不能让他白闲着。这样吧,跟总务说扣他一个月工资,再把他调到鲁科长那个科继续干活儿。”
“是。”叶欢执起卷宗,转身欲走。
“等一下!”魏司长叫住他,不怎么抱期待地问,“投生门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出破解意念的办法?”
叶欢耸耸肩,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大步离开办公室,丢下自己的上司独自去生闷气。
第二天,叶欢又准时来到魏司长办公室报到。虽然美人秘书仍是帅得神鬼共愤,却看得他那位顶头上司后背一阵恶寒,就连头顶那片不毛之地的面积都似乎扩大了些,即便搭过去的头发再怎么遮盖也无济于事。
“请司长过目,这是投生二科的汇报材料。”叶欢递上卷宗,公事公办地解释,“今天一千当班时,一只鬼魂不愿意喝孟婆汤。”
“那他肯定是又没按照《守则》要求做开导工作了?”现在只要听到“一千”这两个字,魏司长就头痛,同时对他可能会做出的糟糕举动也有了初步的觉悟。
叶欢停顿一下,眼神奇特地注视着卷宗,似乎是终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还不仅如此,他当场就拖翻那名鬼魂,然后割开喉咙把汤灌了下去!”
魏司长已经困惑得无以复加了,他目瞪口呆地盯住面前这两片薄薄的美丽嘴唇一张一合:“当时情况很混乱,多数鬼魂一哄而散,更有两个被同伴挤下了奈何桥……”
魏司长悚然跌进皮椅里,感觉头大如车轮。两只鬼魂飞魄散了,居然一次就是两个!
“不过,他们不是要去投生的鬼魂,只是看热闹的。所以虽然死了,倒是不会影响到咱们司的创建工作。”叶欢抬起轻薄如玉的眼皮望向司长大人发青的胖脸,破天荒地安慰一句,“我已经加派人手去安抚所有在场的鬼魂,那些该投生的也全部送去投生了。这件事应该不会流传出去。”
沉思半晌,魏司长确实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是颓然叹了口气,“好吧,再扣他两个月工资,派去总务上班。”
“是。”叶欢躬身答应,退出办公室。
无力地捧住光光的脑门,魏司长感到自己已经长达二百年的司长生涯里终于出现了真正的麻烦。
只要找对卷册,哪怕那些恶鬼已经跑到了天涯海角,要捉将回来也非难事;罢工的公务员也不都是那么同心同德,只要给其中某人一点点利好的暗示,瓦解罢工也很容易。但是,现在他遇上的是个十三不靠的个体,还是个状况不断的刺头,倒真是让他有些束手无策了。
难道继一百年前最后那次游说后,他又得披挂上阵亲自“干活”?“游说”其实是个唯有当事者才真正明白其中艰辛的艰难工作,而并非像外人所想像的那样,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完事大吉的。
他忍不住摸了摸空无一物的头顶心,暗自期待事态不至于会真的发展到这一步。
但是,当仅仅在转过天就再次见到腋下夹着卷宗的翩翩美男子叶欢时,魏司长便彻底失望加绝望了。
“什么也别说了。立刻停他的职、停发工资!具体怎么处置,留待以后再说。”
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小胖手,已经不想再经受更多的打击,也不想再去听那个一千究竟又出了什么纰漏。
叶欢将卷宗夹回腋下,安静地立在桌前,等待着上司的进一步指示。
独自苦恼了一阵,魏司长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那台刚被拿出来的咖啡机上。原本很感兴趣的机器突然间就变成了极其令他厌恶的怪东西,那位迷人的姜科长也神奇地失去了全部魅力。
“其实……也不是没有适合他的工作。”
怒气过后,魏司长弹着肚皮慢慢自语,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或者说是算计更合适。
“他不识字,这项工作恐怕难以胜任。”显然,叶欢也想到了那个岗位,并且难得地表示了不同意见。
“正因为他不识字,所以才不会泄露秘密,从而犯他前任的错误。这是双保险。”魏司长嘴角浮起个笑意,扭脸看向自己的秘书。
叶欢回视他,不再开口反对,深灰色的眼睛里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
魏司长的手指弹动得更加有节奏,表明心境正在逐渐开阔。他笑眯眯地说:“小欢,你可真贴心,总是让我信心倍增。要是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
“请您相信,司长:没有我,自然会有别的鬼魂担任秘书一职,而且只会表现得更好。”叶欢淡淡回答,对顶头上司过于牵强的恭维根本不接受。
“呃,话是这么说,可……”
再次碰个软钉子,魏司长有些无奈地喃喃一句。他不明白这个长得明明很俊美的男鬼为什么总是要采取这种拒鬼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对待周围的一切,假如愿意,他可以抓住所有鬼魂的心,包括他的。
“他现在在哪儿?”
慎重起见,魏司长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随口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可是,这个问句却让叶欢忽然奇怪地微笑了一下,眼尾上挑,睫毛轻颤,“我想,此刻他大概是在俱乐部里打马球吧。“
“什么?!不可能!”
魏司长小职员的形象再次崩坏,眼睛几乎是用瞪的看着叶欢。而后者照例没当回事,只是轻松地耸了耸肩,“是真的。我也不知道那帮家伙是怎么想的,会这么胡闹,把一个兼职保洁员硬拉进球队,还选成正式队员参加了今天跟一殿的‘友谊’赛。”
“友,友谊……”司长大人结巴着重复他的话。
“是。那些等资格已等了几十年的替补队员气得够呛,连我这里都收到了几份抗议书。不过,武队长很坚持,我也不好过多干涉。”
“……好吧,好吧,你去叫他来。全乱套了,这个一千!”
魏司长自言自语地挥了挥手,第一次主动催促万能秘书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客服测试。。。
3、第三章 鬼马狂飙
3、第三章 鬼马狂飙 。。。
对于体育运动的热爱,阴阳两界其实并没有明显的差别。阴间也建有各种体育设施和场馆,以及各类专业的俱乐部。
这些俱乐部多为会员制的私人机构,但也有个别例外,比如“新世界”马球俱乐部就是由地府出资兴建的,也是目前阴间唯一一座公立马球训练基地。
“新世界”仅供公务员使用,非地府工作人员只能望门兴叹。而且,不是所有公务员都有资格加入该俱乐部,进门槛的前提条件是必须已经担任公职一百年以上并具备相应的专业经验,否则任你多大的来头也得在门前止步。另外,在这个基本前提条件满足的情况下,该俱乐部成员仍不能立刻成为正式队员,而是暂时充当替补的角色。直至再经过一百年的考验,且在四个正式队员名额出现空缺时,该替补才有机会竞争入选。
俱乐部之所以制定如此苛刻的入队规则,全因阴间资源紧缺、地府财政不时亮出赤字这两大问题。因此,那些能耐得住等待并成功晋级为正式队员的鬼魂可谓凤毛麟角。他们也是真正热爱这项运动的极端分子,没有什么能够改变他们打球的意志。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凡事都有例外”。如果遇上某些特殊情况,这些筛选条例就会被执行得马马虎虎,让知情者大跌眼镜。
正所谓,擦边球无处不在,关键在于你擦的是不是地方。
此时,在“新世界”马球俱乐部开阔的标准赛场上,一场非正式的比赛已进入了尾声,但是两队人马仍在拼命争抢,以期能在最后一节扭转败局或是保持领先优势。
两支队伍的球员分别身着红色和黑色球衣,均头戴黑盔脚蹬黑马靴,□坐骑也是一水儿的黑色高头大马。
这些鬼马是俄罗斯纯血马与伊犁当地良种混血马杂交的后代,身高都在十七手宽以上,膘肥体壮奔跑灵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急转、急停以及跳跃等快速转换,抗冲撞能力也极其强悍。如果不是球赛的硬性规定,就算是完成全部赛程,它们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匹马只能连续上场两小节。
因为这是场非正式比赛,它们只在小腿处绑着青色的绷带,马尾并没被捆扎住,而且还充当了临时武器,不时挥扫到过于接近的对手身上,令对方吃痛不已。鬼马们生前曾经大而有神的棕黑色眼睛此时却空洞无光,大张的鼻孔及嘴里似乎还喷出阵阵黑色的烟雾,这使它们的形象看上去略有些可怖。
伴随着“咴咴”的马嘶、轰隆隆的铁蹄响、哗棱棱的环辔相击声,鬼马们似一团团乌云,阴沉、冰冷、死寂、毫无感知,载着主人飞一般掠过赛场,疯狂地追逐着那只频繁易手的马球。
黄色细沙在鬼马的蹄下飞扬弥漫经久不散,将整个赛场都搞得尘沙滚滚、烟雾腾腾,白色马球和红色、黑色球衣,鬼马巨大的身影,以及裁判们的蓝白条子上衣在沙土中时隐时现影影绰绰,不时有球杆伴着更多的黄沙扬起,中间还掺杂着混乱的冲撞及惊叫怒骂声。
红衣球队两负一胜,目前比分仍落后一分,形势对他们很是不利。
此刻,红二号刚从对方手中夺回控球权。他探身挥杆一击,马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落在了前方红三号的马前。红三急忙运球冲向球门,其他球员紧紧尾随着他,谁都不甘落后。
黑四号和黑三号交换个眼神,迅速从侧面斜插逼近红三号。达到合适的距离后,黑四用球杆狠狠地将红三的球杆一磕,同时借助马的冲力将他挤离了攻击路线。黑三趁机将球传给早已跟上来的黑一号。
红一号疾冲过去,干扰了黑一的运球线路。红二号顺势进行拦截,成功夺下球回传给红一。红一号连扬几杆,顺利将球带向右方的球门。
见势不妙,黑三和黑四号采取老战术,从侧翼合击红一号。红一的坐骑惊跳着缓下步子,三匹马重重撞在了一起。幸好双方都没有造成伤害,只是让鬼马咴咴地叫了又叫。
“一千!把球传给我!”红二号移动到左前方,回头冲红一号大声喊道。
红一带马跳出对方包围,抬头瞄了瞄红二号的位置,扬起球杆,似乎准备配合他的进攻。然而,他那根举起的球杆只在空中晃了一下,就又意外地垂了下去。红二号急得大吼,却苦于无法回去抢球,只得控制速度继续等待。
红三和红四号从后方追上来,黑一和黑二号打马紧紧咬住他们进行干扰,四匹马在某一时刻几乎跑成了一条直线。黑二号是名身穿三点式的美女,她拨马去挤旁边的红三号,还冲他嫣然一笑。红三下意识地一收缰绳,黑二号就忽地冲到了最前面。
黑三再次利用球杆击打红一号的球杆,黑四则绕到另一侧,借着同伴及对手自身的掩护,用球杆的尖头狠狠戳了一下红一坐骑的后腿。
那匹鬼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当场就将自己毫无防备的主人甩下了马鞍。红一号抱头踡成一团打了几个滚避开铁蹄,动作灵巧之极,似乎并没有受伤。后续的几匹马收势不及,纷纷擦着红一奔了过去,最后那匹黑一号的马蹄甚至还不轻不重地踢了下他的头盔。
“暂停!犯规!”在前方不时回头观战的红二号将刚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大喊起来。
“嘟——!”
几乎在同时,终场哨声吹响了,裁判及仲裁聚拢在一起,没有人去理会红二的抗议。
红二号掀掉头盔,露出一头短短的汗津津的红色卷发和气红了的圆脸。他拦住黑三和黑四号,其他球员也纷纷打马上前围观。
“他刚才打一号的马腿,犯规!我要求加时!”红二再次大声冲仲裁抗议。
仲裁也摘下头盔,瘦长的脸上没有一滴汗珠,只是神色略显疲惫。他将头盔挂在鞍辔上,不紧不慢地扯开颈间扣得过紧的领扣,对愤愤不平的红二号以及正一脸无辜望着他的黑四号一时都没有理睬。
“武队长,就算他没犯规,这场比赛你们也是输定了,再加时也不会改变什么。何况,”仲裁瞟一眼仍倒在沙土中的红一号,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刚才我们几个谁都没看到犯规动作,所以不能因为你说对方犯规,我们就得承认并加以处罚。”
似是没料到会听到这种答复,武队长愣了一下,然后红起脸挨个打量裁判,结结巴巴地解释:“可,可是,他们真的用球杆打马了,这是严重犯规行为!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可以检查一下……”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住了口,圆脸上显出懊恼。
“武队长,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要求检查鬼马。”仲裁嘲讽地瞟他一眼,瘦脸不知怎的现出丝悲凉,“要是能在打击后留下印记,这些东西就是活马,而不是无知无觉的死马了。”
他伸手拍拍□坐骑,雪白的手套已被沙土染成了黄色。那匹鬼马抿了抿剪得尖尖的耳朵,眼神空洞而呆滞,浑身都是湿汗。
“可,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武队长不甘心地追问一句,脸上红色消褪,显然已经准备接受这个不公正的结果。
仲裁倒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然后拨转马头向更衣室方向驰去,冷淡地回答:“与其徒劳地考虑这件事,倒不如费点心思想想怎样才能让你的球队提高战斗力。”
另几名裁判跟上仲裁,其中一人经过武队长身边时,咧嘴冲他一笑,“马球是项贵族运动,不是随便从哪儿找来个会骑马的泥腿子就行的。可一个队长居然对此毫无觉悟,啧啧,也难怪你们司一连三个赛季都进不了决赛……”
这番不阴不阳的话让武队长的脸色变了又变,到最后,面皮几乎涨成了猪肝色。
“全体队员立刻集合,开会!”他大吼一声,率先驱马奔向赛场一角。
其他队员,包括刚从地上站起来的红一号,拖拖拉拉地跟了过去。
不知道是什么原故,鬼牲口比人鬼更具有鬼性,撞击或是其他身体伤害都不会在它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它们也不能像人鬼那样除了心跳呼吸外,仍旧保留有部分阳世时的身体机能和感觉,比如新陈代谢等。不过,有时候人鬼也会偶尔羡慕它们的一无所感,特别是在身体受损疼痛难当时就更加如此。
“春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看看你们现在的状态!”武队长气愤地打量着自己的三名手下,目光最后定在红一号身上,“一千!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刚才你为什么不把球传给我,非要自己带球?逞什么能?早知道你这么爱出风头,我就不该冒大不违让你进队!”
红一号浑身上下都是沙土,半边脸都跌青了,因此看不大清真实的相貌。只是,他体形矮小,四肢都很细瘦,似乎还只是个孩子。挨了批,他却满不在乎地打个哈欠,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我说,武队,我又不是主动要参加球队的,犯不着把话说得这么狠吧?当初,要不是你说当球员有奖金拿,比做保洁要划算得多。我又急等着用钱,谁会来呀?再说,输了球,你以为就你心里不痛快呀?干嘛在那儿唠叨个没完?烦不烦?”
武队长被红一号说得一愣,正想狠狠申饬他几句,恰在这时,红三号的坐骑突然嘶鸣一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还有你!五六七!×的,没见过女鬼吗?比赛的时候,你干嘛一个劲儿看对方二号,拼抢时又处处对她手下留情?她再漂亮也是咱们的对手!”一想到场上红三号的行为,武队长肚子里的火气就燃烧得更加旺盛。
五六七长着个尖尖的鹰钩鼻子,鼻翼轻薄精巧,一脸的精明相。他收回仍在偷看对方二号的目光,嬉皮笑脸地问:“头儿,你不觉得他们新来那个妞儿今天的打扮挺带劲的吗?”
“你,你,你……”武队长气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利索了。
红四号的脸色和武队长的同样阴沉,他斜了五六七一眼,突然甩手给了他一马鞭,骂道:“精虫充脑的家伙!她就是脱光了,也只是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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