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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完结)-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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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还是得吃,只不过拖延了些时间而已。刘士衡突然后悔无比,早知道会陷入这样的痛苦之中,刚才就应了苏静姗的话,回香椿胡同的。苏 静姗,苏静姗,刘士衡越看她越觉得可疑,她刚才的一系列举动,究竟是出于对他纯粹的关心,还是别有居心,想整一整他?
  他眯缝着眼睛,朝苏静姗看去,正巧看见她把脸埋在帕子里,双肩一耸一耸,似是在哭。哭?她在哭?难道刚才自己对她比的那个手势,她没 有看见?还是他把“OK”的手势给记错了?难不成那手势,应该是中指和大拇指捏起,其余三指竖着?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苏静姗却是埋在帕子里差点笑岔了气。好在计氏心疼女儿,席夫人和甄氏心疼未出世的孩子,一起上来劝她,顺利让她止 住了“哭”,这才让刘士衡暂时停止了猜测。
  刘士衡突然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跟苏静姗说,于是便道:“我这会儿觉着好多了,不如就挪到十五妹原来的房间去罢,免得占了老太太的床。 ”
  正巧这时小丫鬟来报,称那间房已经收拾好了,席夫人便准了刘士衡的话,将他抬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章 较劲
  由于贾氏太过厌恶刘士雁,她的房间早已清空,只留下了一些基本的家具,连件摆设也无,而且由于熏笼才刚点起来,被子里冰凉冰凉的。刘 士衡待席夫人等人离去后,便趁机向苏静姗提议:“姗姐,不如咱们家去罢。”
  苏静姗帮他掖了掖被角,面露愁意,道:“士衡,你伤情严重,不好现在挪地方的,刚才你不是差点又晕过去了么?”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刘士衡后悔不送,忙小声地对她道:“姗姐,其实我没事,刚才在书房时,我特意给你比了个手势,难道你 没看见?”
  苏静姗茫然地摇摇头,道:“我光顾着哭去了,哪里看见甚么手势。”
  刚才在书房时,的确就属苏静姗哭的声音最大,刘士衡本来还以为她是装的,但照现在看来,她竟是真的在哭了?哎呀,她还怀着身孕呢,这 若是哭动了胎气,可怎生是好刘士衡后悔不已,连忙翻身起来,将她揽进怀里,关切问道:“姗姐,你没事罢?”
  谁知苏静姗反应很大,一个闪身躲开,紧接着一手扶他的肩膀,一手扶他的腰,强行帮他翻了个身,让他又趴下了。刘士衡急急地喊:“姗姐 ,你动作慢些,小心孩子。”
  但苏静姗比他更急:“我胎像稳得很,甚么事都没有。倒是你,才刚伤了筋骨,可得好好趴着养伤,不然落下病根,我和孩子该怎么办?”
  刘士衡数度想翻身起来,却被苏静姗按住,郁闷不已,遂发誓赌咒地保证:“我真的没事,不信你拍一拍。”
  拍哪儿?屁股么?苏静姗咽下一口口水,忍住了,只扮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来,道:“钟太医都说你是因为挨打,所以被痰迷了心窍,让你好 好躺着歇息呢,这岂会有假?”说完又安慰他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不想叫我着急,所以扯谎骗我。不过你放心,我挺得住,你就安心 养伤罢,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刘士衡急得直捶枕头,道:“钟太医说的是假话你莫信他我半点事都没有”
  苏静姗仍是不信,问道:“你同钟太医有交情?事先同他串通过?”
  刘士衡摇摇头。
  苏静姗便道:“这不就是了,你同他又没有交情,又没有同他串通过,他为甚么要替你说谎?”
  这也是刘士衡想不通的地方,不过刚才在书房时见钟太医没有当众揭穿他,他心里还是挺感激的,正准备事后派人悄悄去送礼呢。可他要是早 知道苏静姗会因此不相信他的话,他倒宁肯被当众揭穿了。
  刘士衡说服不了苏静姗,垂头丧气。苏静姗偷着乐,愈演愈兴奋,竟不想停下来了,于是二人便一个趴在床上发呆,一个半躺在床尾,琢磨着 晚饭前再把催吐药端来,吓一吓他。
  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见有人张罗着开饭,至于那催吐药,就更没影子了。刘士衡虽然为此庆幸不已,但却又担心苏静 姗饿着了,遂朝外唤道:“来人”
  一个名叫彩霞的小丫鬟应了声儿,进来不等刘士衡问,便道:“七少爷是饿了罢?因五奶奶卸了担子,却又没人接手,现在各处都乱作一团糟 呢,厨房里更是缺米少油的,做不出来饭。七少爷若是饿得慌,不如让奴婢给您取些点心来先充充饥?”
  贾氏卸了担子?甚么意思?是不当家了么?她在书房时,好像是赌气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刘士衡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是来真的。不 过,就算此时没了人当家,各处也应有管事的娘子,哪至于连晚饭都端不上来?刘士衡不相信,道:“难道五奶奶还能把厨房里的米油都搬走 不成,怎么就做不出来饭呢?”
  彩霞道:“五奶奶说了,在她跟老太太对完帐之前,府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许动,免得到时账上的和实际数目对不上,被人说她假公济私。”
  “那就让大家一直饿着?”苏静姗实在忍不住,插了句嘴。
  彩霞道:“现在管事的妈妈们,都聚在五奶奶那里等消息呢,可五奶奶又在老太太屋里不出来……”
  这都甚么跟甚么……苏静姗摇了摇头。
  刘士衡趁机道:“姗姐,你双身子,饿不得,不如咱们回去罢?”
  苏静姗答应了,点了点头,道:“那就回去罢,彩霞帮着把七少爷的药拿来,我们回香椿胡同去煎。”
  彩霞生怕被席夫人知道后,责怪她吓走了七少爷,连忙道:“七奶奶莫急,奴婢这就去给七少爷煎药,然后给你们端点心过来。”
  “罢了,到时点心数目对不上,五奶奶该说我们偷吃了。”刘士衡故作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走。苏静姗佯装作要自己去厨 房取药,彩霞哪敢让她亲自去,只得飞奔着去把药取来,然后眼巴巴地望着她。苏静姗笑道:“你放心,此事我自会向老太太说明,不会责怪 你的。”又道:“若是老太太问起七少爷的去向,你就说七少爷饿了,回香椿胡同吃饭去了。”
  彩霞脸上露出笑意,连声应下,又忙着向她道谢,称她是个好人,不比五奶奶只顾着自己的名声,饿着全家人。
  苏静姗知道自从贾氏当家以来,因为治家太过严谨,已使下人们积怨颇多,当下也便不多言,只淡淡一笑,就上去扶住刘士衡,一起走了。
  小两口于大门前登车,苏静姗坚持让刘士衡趴在车厢内,不许他动弹,又道:“幸亏我娘让人铺了厚褥子在上头,不然颠着你怎么办。”
  刘士衡听了,惟有脸上傻笑,心中苦笑而已。
  一时马车进了香椿胡同,直抵垂花门,杨柳和锦葵接着,苏静姗正欲叫杨柳来扶刘士衡下车,却见刘士衡已是一个纵身,自己跳下去了。她顿 时急得大叫:“快扶住七少爷,他身上有伤呢”
  刘士衡受伤了?杨柳唬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扶,不顾他的反对,将他的胳膊架了起来。苏静姗由锦葵搀扶着下了马车,走到刘士衡跟前,拍着 胸脯后怕道:“士衡,你忘了你身上有伤了?怎么还这样咋咋呼呼的?以后可别这样了,真是吓死人。”
  刘士衡看看架住他的杨柳,再看看满脸关切的苏静姗,真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几人一起朝里走,杨柳很想问一问,究竟是谁的功夫这般高明,竟伤得了刘士衡,但她又怕问出来会使得刘士衡丢脸面,因而只得忍住了。
  到了卧房,杨柳服侍刘士衡躺下后,重回二门,锦葵则被打发去厨房传饭,顺便煎药。待得房中无人,苏静姗便对刘士衡道:“赶紧翻过来, 别压着了伤口,刚才是因为她们都在,我怕伤了你的脸面,所以没说。”
  刘士衡哪里肯趴,忍不住嘀咕道:“既是晓得保全我的脸面,刚才在安福胡同时,却为何要让别人瞧我的后腚?”
  苏静姗委屈地道:“那不是我担心你么,生怕你的伤口迟迟不上药,落下个好歹来。”
  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暗道,甚么别人,那一个是他的亲祖母,一个是他的亲娘,一个是他的亲丈母娘,都是长辈,而且又不 是外人,怎么就瞧不得了?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谁让他竟敢携伎同游,还同骑一匹马,更可恶的是,居然就因为吵了几句嘴,便 敢冷落她,进了门也不打招呼。现在他们才刚成亲,自己仍是青春年少,他就这样,那等到若干年后她人老珠黄时,他岂非更加无法无天,不 把她放在心上了?
  所以,一定要借此机会,狠狠整治他一番,教他从此以后再不敢这样。
  苏静姗高打着关心他的幌子,刘士衡就再不好说甚么,只得道:“我这是内伤,躺着不妨事的,不必一直趴着。”
  “不行。”苏静姗很是坚持,“就算是内伤,那也在后头,一定得趴着。”说着,就要亲自上来帮他翻身。
  刘士衡生怕他闪了腰,连忙自己翻过去,老老实实地趴好。
  苏静姗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匣子里取出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道:“先垫垫肚子罢,黄大嫂一定以为我们不回来吃饭,所以要重新做。”
  那点心甜津津,一直从刘士衡的嘴里甜到了心里,教他趴着也心甘情愿了。苏静姗自己也拣了块点心吃了,开始同刘士衡扯闲话:“你说五嫂 这是折腾个甚么劲,害得大家都饿着肚子,她还嫌下头的怨言不够多么?”
  刘士衡撑起胳膊,道:“她是算准了大太太不在,你又怀着孕,无人接手当家一职,所以有恃无恐呢。”
  苏静姗想了想,道:“也是,本来还有个钱姨娘能胜任当家一职,可听说自从十五妹那事儿之后,老太太就一直不太待见她。这样看来,还真 没人接手当家的差事了。”
  刘士衡无不遗憾地道:“要不是因为你怀着身孕,哪有这样棘手,就让你把这事儿接过来,多好。”
  苏静姗上下看他一眼,道:“你的心还真大,哪有人既管生意又当家的。”
  刘士衡却道:“能者多劳,怎么就不行了?要不你快点生,生完就把当家的差事接过来。”
  苏静姗从匣子里取出块点心,朝他打去:“十月怀胎呢,是你说快点生就能快点生的?再说了,谁能当家,谁不能当家,都是老太太说了算, 你再想也没用。”
  刘士衡敏捷地一抬头,拿嘴接住点心,咽下了肚,道:“那不用你操心,交给我就是。我只担心你太辛苦,更担心你住不惯安福胡同。”
  苏静姗忍不住笑了:“你说得起劲,全凭臆想,老太太才不会让我一手遮天呢,你别忘了咱们家还有一人——”
  “还有一人?谁?”刘士衡奇道。
  苏静姗正要回答,却见杨柳跟着拎食盒的锦葵一起进来了,遂问道:“这么晚了,难道还有客人到访?”
  杨柳点点头,道:“门上来报,说有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来找七少爷。”
  苏静姗想也没想,就道:“七少爷正病着呢,请他改日再来罢。”
  杨柳应声就要走,刘士衡连忙叫住她,道:“总该问问他是谁。”说着又去央苏静姗:“姗姐,我真的不碍事,我能见客。”
  “不行”苏静姗斩钉截铁,“你好好养伤,哪里也不许去。”
  刘士衡怒捶枕头,把脑袋埋了进去。
  苏静姗冲杨柳一点头,杨柳便出去了。锦葵摆好碗筷,看了看床上趴着的刘士衡,问道:“奴婢伺候七少爷用饭?”
  “不必了,我来。”苏静姗冲她摆摆手。锦葵忙福身退下了。
  苏静姗要亲自喂他吃饭?刘士衡马上把头从枕头里抬了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苏静姗盛了半碗饭,把他爱吃的菜每样夹了一筷子,然后坐到床头,无比温柔地道:“士衡,来,吃饭。”
  刘士衡连忙以手撑床,抬起半个身子,用嘴去接苏静姗递过来的菜。苏静姗没有刁难他,不但顺利地让他吃到了菜,而且还笑眯眯地问:“味 道怎样?”
  刘士衡连连点头:“娘子喂的,味道就是香。”
  苏静姗仍旧笑眯眯地,又问:“陈琳琅家的伎女喂的,味道也是这般地香么?”
  “咳咳咳咳咳咳”刘士衡马上呛住了,一口菜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逢场作戏,客随主便嘛,我懂”苏静姗温柔地将手抚上他的背,重重地拍了几下,咬牙切齿地道:“可是我不喜欢很不喜欢这样的相公,不 是我想要的”
  “你,你说甚么……”刘士衡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我甚么都没说。”苏静姗若无其事地搁下碗筷,转身回到桌边吃饭去了。
  刘士衡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原来自家娘子善妒的范围,竟这样地广泛,其实他真的没做甚么呀,不就是让伎女喂个食么,用的是筷子,又不 是嘴……咦,喂食的事是谁告诉她的,他并没有讲过呀?罢,罢,罢,管他是谁告诉的,以后他只要见着伎女就绕道走,看她还能说甚么。
  没了人喂饭,刘士衡看着床头的碗和筷子,再看了看自己趴着的姿势,忍不住叹了口气,问苏静姗道:“娘子,我能坐起来吃么?”
  “不行。”苏静姗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定,“相公你重伤在身,还是趴着得好。”
  “我……”刘士衡哀叹连连,只得伸长了手,把碗筷端过来,趴着吃。趴着吃饭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特别是吞东西时,要咽个半天才能下喉。 刘士衡吃着吃着,忍不住问苏静姗:“姗姐,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装的,是不是?”
  “甚么装的?”苏静姗装傻。
  刘士衡狠狠地咬下一块肉,又问:“在老太太那里时,你真哭了?”
  “我担心你嘛。”苏静姗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担心归担心,哭归哭,她可没撒谎。苏静姗在心里悄悄地想。
  刘士衡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但却仍是怎么都不得劲儿,总觉得苏静姗对他的态度怪怪的。
  他趴在床上,偏着脑袋,咬着筷头研究苏静姗,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杨柳进来了,回禀道:“七少爷,七奶奶,我问过了,那人自称姓方 ,说他就住在西大街的石桥桥头,还说只要跟七少爷一提他所住的地方,七少爷就能想起他来。”
  苏静姗听得莫名其妙,转头问刘士衡:“西大街桥头那一带,住的都是些贩夫走卒,你还认识那地方的朋友?”
  刘士衡的脸色,在听到杨柳的禀报时,就已经变了,此时听了苏静姗的问话,也不回答,只对杨柳道:“知道了,请他到偏厅坐下,派人守住 厅门,不许别人进去。”
  杨柳应下,出去传话。
  刘士衡这才面色铁青地告诉苏静姗道:“我们那晚发现十五妹时,她就在西大街的桥头附近。”
  “啊?”苏静姗吃了一惊,“难道就是这人让十五妹大了肚子的?”
  刘士衡咬牙恨道:“不管是不是,他既然敢寻上门来,又敢报上西大街桥头的名号,那就一定没安好心。”他嘴上咬牙切齿,身子却一动没动 ,只去问苏静姗:“娘子,现在我能起来去会客么?”
  苏静姗激动的心情马上冷却下来,道:“这里是香椿胡同,他要找人,上安福胡同去。”
  这道理不错,尽管刘士衡是刘士雁的堂兄不错,但上头又有刘显仁和席夫人,又有刘士诚,怎么也轮不到他来为刘士雁作主。
  刘士衡虽然很想借此结束他趴着的生涯,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苏静姗说得很对,刘士雁那事儿,就是一趟浑水,还是能不趟就不趟的好。于是 便道:“可是既然他已经来了,怎好贸然就放了他?”
  苏静姗轻描淡写地道:“绑了,悄悄儿地押到安福胡同去。”
  看着苏静姗那副土匪样儿,刘士衡突然觉得,这媳妇还是娶对了,多合他的脾胃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威胁
  就照着苏静姗的提议,刘士衡命松烟带人将姓方的来人五花大绑,拿抹布塞了嘴,用车悄悄儿地送去了安福胡同。
  随后,苏静姗匆匆扒完饭,也准备动身朝安福胡同去。刘士衡见天色已晚,不许她出门,道:“我去瞧瞧便得,你在家歇着。”
  苏静姗瞥他一眼,道:“你这可是内伤,就算去了,也得被老太太赶回来,顺带着还会连累我被训斥一顿。”
  谁让他在席夫人面前演戏演得太过逼真了?刘士衡顿时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摊着四肢趴在床上不动弹了。
  其实苏静姗也宝贝自己的肚子,不但仍用了那辆铺了厚厚褥子的车,而且把杨柳和锦葵都给带上了,一左一右地扶住她,免得天黑跌了跤。虽 说她现在月份还小,身手也算灵活,但小心才驶得万年船不是。
  她们的马车行得慢,等到了安福胡同时,那姓方的人已是拖去书房,由刘显仁亲自审上了,旁边还有刘振业和刘士诚陪审。而席夫人甄氏等女 眷,则躲在里间,隔着帘子偷听。
  苏静姗自直通里间的一扇门进去时,贾氏正凑在帘子前朝外看,还回身悄声地道:“那人穿着直裰呢,长得也算周正,莫非还是个读书人?”
  苏静姗惊讶道:“五嫂,你不怕被人瞧见?”
  贾氏掩嘴笑道:“太爷这书房的帘子有蹊跷呢,你也来瞧瞧。”
  席夫人瞪了她一眼,斥道:“都甚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贾氏忙把头一垂,退到旁边去了,但仍是忍不住小声地同苏静姗嘀咕。原来那帘子做工特殊,从缝隙里看外面,看得一清二楚,但外头的人想 看里面,却是甚么也见不着。而且最妙的是,这帘子还有隔音的效果,说话的声音只要不是很大,在外轻易是听不见的。
  苏静姗突然就想起了涂氏家的那间密室,看来愈是高门大户,愈是喜欢置办这些玩意儿。不过刘显仁的这帘子挂在书房,应是有更重要的作用 ,也许同政治上的需要有关。不管安放这帘子最初的用意是甚么,苏静姗都不得不承认,此刻它所发挥的功用,是极大的,不然她们怎好躲在 这里看着听着。
  外面一直悄然无声,一片静寂,苏静姗心下奇怪,忍不住也凑到帘子前,朝外看去。只见太爷刘显仁端坐在太师椅上,很是威严,刘振业和刘 士诚分坐两旁,亦是一脸严肃,在他们对面,跪着一名男子,三十来岁,看上去的确是相貌堂堂,即便浑身捆满了绳子,仍是把腰杆挺得直直 的。但不管是坐着的还是跪着的,他们四人没有一个出声,再看刘显仁,一双眼睛严厉地盯住那男子,似在给他施压。
  好像是有这样一种说法,你越是不作声,对方就越是会心慌。苏静姗想了想,退回了原处坐下。席夫人似是知道外头没有甚么进展,侧身小声 地向她问询刘士衡的伤情。苏静姗道:“服了钟太医开的药,已是好多了,只是还只能趴着,但依我看,再趴个三五天也就好了。”
  席夫人忙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叫他别慌着起来,老实把伤养好再说,他若是不听,你就说是我吩咐的。”
  苏静姗幸灾乐祸,在心里毫无诚意地替刘士衡哀叹了一番,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答应一定将席夫人的话带到。
  这时外头传来一陌生的声音,似是那跪着的方姓男人在说话,苏静姗和贾氏对望一眼,同时起身,凑到了帘子前。两人透过帘子一看,果然是 那男人在讲话,遣词造语还挺文绉绉:“刘大人,晚生方春亭,河北人士,为参加科考而迁至京城。今日登门,确无他事,只为提亲而来。”
  提亲?无论是外面的刘显仁等,还是帘内的苏静姗等人,都愣住了。
  刘显仁面无表情地问道:“向谁提亲?为何不遣媒人前来,却只身去了香椿胡同?”
  “晚生想要提亲的人,正是贵府的十五姑娘。”方春亭道:“晚生自知高攀不上尚书门第,担心诸位尊长不同意这门亲事,所以想先至香椿胡 同,问一问七少爷的意思,可哪知七少爷误会了晚生的用意,使人将晚生给绑了。”
  刘显仁道:“既自知门不当户不对,又如何敢上门提亲,你好大的胆子”
  方春亭面露一抹羞涩,道:“晚生自惭形愧,只因与十五姑娘有约在先,不能失信于人。”
  私定终身?刘显仁的胡子猛地抖动几下,怒道:“一派胡言”
  方春亭却道:“晚生不是胡说,晚生有十五姑娘玉佩为证”
  “玉佩何在?”刘显仁一面问他,一面暗暗地给刘振业和刘士诚使眼色,示意他们一等方春亭说出玉佩的所在,就将其抢过来。
  谁知方春亭却道:“玉佩太过贵重,晚生并未随身携带,若刘尚书同意我二人的亲事,待交换庚帖之时,晚生一定带来给您过目。”
  这话便是赤luo裸的威胁了看来那晚玷污刘士雁的人,就是他无疑了而他居然还是个读书人,刘显仁简直不知道此时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更加愤 怒才好。
  怎么办?直接送去官府肯定不合适,那样会让刘士雁的事传开去;要不,偷偷把人打死算了,一了百了。刘振业和刘士诚都把目光投向了刘显 仁,等着他的一声令下。
  刘显仁久久没有出声,他觉得此事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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