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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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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持续了许久。皇上不曾专宠过她,然而,一个月里总有六七天,是在她这里宿下。毁灭欢乐时光的是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入宫半年后吧。也许是被幸福冲昏了头,已经连跳几级,晋为垣妃的她,睡在皇上怀里,拨弄着他的长发:“皇上,我给你生个儿子吧。”皇上漫不经心地答道:“生吧,生吧。你们都想生儿子。”“那,生了儿子,我能做皇后吗?”皇上的脸上浮起一层奇异的微笑:“行啊。只有你生了儿子。”第二天起,皇帝再也不曾宠幸她了。皇帝还是一个月来七八次长乐宫,然而,再也不曾宠幸过她。无人的时候,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却不知道该向谁讨主意,能和谁打商量。她也曾不顾羞耻,穿上轻薄的纱裙,在桌上回旋翻转,看着她轻盈华丽的舞,皇上温柔地笑着,打个哈欠,便去床上歇息。她也曾披头散发,跪倒在皇上脚下,求他让自己去冷宫算了,皇上温柔地笑着:“你舍得抛下我,去冷宫那么凄冷的地方?”她泪流满面地答道:“垣儿只求皇上不要再折磨我。”皇上什么也没说。第二天长乐宫里来了好多人,说是传旨,她本来以为自己的痛苦到头了,旨意却是说,她的身份又进了一阶,贵妃,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遥的贵妃。旨意中还特意提到,为了慰藉贵妃的思亲之情,特许家人亲人时时入宫晋见,无须请圣意。如是。她入宫八年,做了六年的贵妃,却只有半年曾经承宠。她已经不再期待什么。她的心已经死了。不过,也许,皇上还是会把皇后之位给她吧。就像把贵妃之位给她。那是对她最有力的惩罚。
第二章 不羞(下)
一只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易江垣畏惧到不敢抬头。三更的梆子响起。“睡吧。夜深了。”皇上疲倦地翻个身,“你会有儿子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也不敢问什么。此后,皇上夜夜宿于长乐宫,直到御医确诊,易江垣有了身孕。那一刻,她没用想象中那么高兴。易元真满脸欣喜地握住她的手,转身对御医说:“你们都好心照看着,这孩子有一点儿闪失,我饶不了你们。”御医自然不敢轻慢,十年了,这是第一个有孕的后妃。这个孩子的分量不言而喻,是儿子,也许就是本朝的太子,是女儿,也是皇上的心肝宝贝。消息传进未央宫,珍惜试探地问了句:“娘娘,要去瞧瞧贵妃么?”“瞧什么瞧,我自己都天天病着呢。”静妃斜倚在方枕上,读一卷《东京梦华录》,背对众人,没好气地答道。珍惜使个眼色,众多宫女太监如萌大赦般的退出去,心里暗暗庆幸自己不是娘娘的亲信,故此不用承受她的怒气。——很多时候,怒气是一种青睐。不被选中的人,永远只能看到没有意义的笑脸。待人都走*光了,珍惜笑嘻嘻地说:“书不好看?”“好看。”静妃恹恹地答道。“那你发的是哪门子脾气?”珍惜轻轻地捶着她的腿。“我以为你是乖觉的,怎么也犯傻。”静妃把书盖在脸上,“这会儿我避都避不及,你还叫我送上门去。”她沉吟了一会儿:“给我随便找个御医来。”这下子珍惜可慌了:“娘娘哪里不舒服?头疼还是怎么?这会儿好大夫恐怕都调到长乐宫里随时待命了,留下的都是些年轻靠不住的。请了来,恐怕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瞧不出来才好呢。”珍惜似乎抓到了一点儿头绪:“娘娘的意思是说……”她左右看看,伸手在静妃手上写了几个字,静妃赞许地点点头。果然,请来的御医,隔着纱帐请了两回脉,抓耳摸腮了好一阵子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脸焦急的珍惜问道:“娘娘到底怎么了?”御医含含混混地答道:“这个……娘娘的底子太弱,一点儿小事儿,也许就能引起大症状,比如说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又比如说受寒……”珍惜十分自责:“我知道了,娘娘上回吹了风,回来就病怏怏的,脸色也不太好。都怪我没跟着她……呜呜呜……”她哭了起来拾到救命稻草的御医立刻笔走游龙,一边开方子,一边嘱咐道:“娘娘体质不好,你就让她安心在屋子里歇着,千万别又受了寒。”帐子里的静妃,听着这番话,脸上浮起一个满足的微笑。这个嘱咐,就是一面免死金牌。她又能多挨些日子了。长乐宫里此时可谓是车水马龙,送礼的是一拨又一拨,易江垣得了皇帝的旨意,躺着安胎,谁也不见,只命百依和众妃嫔叙话。来的人并不多,易元真勤政爱民,不以女色为意,后宫中妃子并不多。祖制中规定的四年一选秀,未曾废止,只是每次被留下来的秀女都不多,这宫中有头有脸的妃嫔自然也不多。至于凤位么,自慕皇后殡天之后便虚着,凤仪宫也被封了起来。为首是宝妃纪心心,她出身低微,相貌平平,也不聪明,未有子息,在皇上还不是太子时就已经跟了他,堪称这宫里资格最老的人,易元真念着她的多年服侍之情,扶她做了妃,倒也没人说三道四。宝妃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从来不多事,只是如今贵妃有孕,静妃生病,她便被推出来率领众人道贺。笨嘴拙舌的她推不了这个差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了几句想了一路的吉祥话,便哑口无言了。“静妃到底生了什么病呀?贵妃娘娘有孕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不来也就便了,竟然连个眼前人也不派来,也忒大胆了些。”百依不看也知道,挑事儿的定是璟嫔苏璟。璟嫔比静妃晚四年入宫,本来自以为是天姿国色,定能艳压群芳,皇上在众秀女中头一个瞧见的也是她,把她叫上前问了好些话。她正得意着呢,皇上却扭头对身边的大太监张津河说:“瞧这人才,这模样,像不像一个人?”张津河低眉顺眼地答道:“可不是么,俨然一个小静妃了,可巧了,连名字都有些像,一个叫静,一个叫璟。”——仇恨的种子自此埋下。还没见过面,上官静已经成了苏璟在世界上最恨的一个人。苏璟也曾有专宠的日子,也曾连跳几级,直升为嫔。可是,自她挑了一个错处,硬生生地逼死了张津河,易元真对她的心便淡了。传说,只是传说,皇帝曾经在信得过的人前连连叹息:“这璟嫔,样子虽然好,心也太小了些。”这样的流言蜚语,自然没有人告诉璟嫔,于是,她一如既往的飞扬跋扈,跳脱得意。虽然也察觉到自己不如以前讨皇上欢心,璟嫔思前想后,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一定是静妃。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嫉妒我夺了她的风光,所以在皇上面前使了些下流招数,让皇上对我存了芥蒂。恰好,那些日子,皇上真还在静妃那里宿的次数最多,越发坐实了璟嫔的揣测。她从此以打败静妃为人生最大目标。宝妃想也不想,便答道:“我刚才倒有去请静妹妹,可是珍惜说,静妃不可出门不可吹风,本该由她这个奴才来贺喜,可她又恐自己沾染了病气,冲撞了贵妃姐姐,于是央我带句话,菩萨会保佑娘娘母子平安的。”璟嫔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宝姐姐向来是笨嘴拙舌,今天这话头倒还接得真快。”宝妃隐约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又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伶俐的璟嫔,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头陷入了沉思。云嫔何信云此时接口道:“人不来倒也罢了,怎么连个礼都不到。”璟嫔含笑点点头,云嫔本来和璟嫔份属同级,只是在朝堂上,云嫔的父亲便是璟嫔父亲的下属,这云嫔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璟嫔的附属。“说的我们长乐宫贪那点儿礼一样。”说话长刺儿的便是千顺了,她陪易阑珊去太傅那里念书回来,便听到这一段夹枪夹棒的对白,便忍不住回了嘴,“我们娘娘有喜,诸位来送礼,固然送的都是心意,可哪里及得上皇上的赏赐?”“这是怎么说话呢?”杏嫔陈杏儿不悦地皱起眉头。芳嫔沈眉芳、丽嫔丁娇丽也附和道:“是啊,把我们说的太不堪了吧?”千顺立马跪倒在地上,啪啪得抽自己耳光,嘴里说着:“千顺冒犯了各位主子,请各位主子责罚。”杏嫔、芳嫔、丽嫔没想到千顺反应这么大,一时间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余下的贵人、尚宫、美人们愈发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都怯怯地交换着神色;云嫔本来想说些什么,被璟嫔在腿上狠狠掐了一把,也闭上了嘴;一片静默中,只有耳刮子声,宝妃伸手欲去扶千顺,却被百依拦住:“宝妃娘娘,长乐宫有长乐宫的规矩,千顺冒犯了各位主子,有自个儿教训自个儿的觉悟,那是她的福份。你不必怜恤她。”易阑珊站在门口,怔怔地看这一幕:千顺在做什么呢?百依又是什么意思?她的小脑袋瓜儿自然想不明白。宝妃不经意看见易阑珊,竟也急中生智了一回:“要罚也不在这一时,你瞧,长公主吓得都快哭了。”杏嫔、芳嫔、丽嫔立马七手八脚地把千顺从地上拉起来,璟嫔、云嫔则去哄长公主,易阑珊本来想分辨自己才没有哭,可看着千顺那已经肿得像包子一样的脸,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第三章 天意(上)
如此闹了一番,谁都没用心思呆下去,众人强打精神,讪讪地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也就散了。只余下易阑珊还在呆呆地想:千顺为什么要自打耳光呢?在用晚膳的时候,她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易元真。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结了,易江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一点儿响动也没有,易元真恍然大悟地说:“我就说,怎么今天好像少看见一个人。”百依强挤出一个笑脸:“没想到皇上对我们这些奴才也是这么上心。”易元真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你们是贵妃娘娘的奴才,也许一不小心,还能变成皇后娘娘的奴才,我怎么能不上心呢。”屋子里越发寂静了。整个后宫却喧闹了起来,小道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四处乱飞。易元真当晚并没有宿在长乐宫,而是回到了育德殿。于是,前去打听消息的人是一拨又一拨,到了二更天才消停,育德殿里随便一个奴才,都大赚一笔,荷包满满。长乐宫还是那么寂静。夜已深沉,易阑珊玩得累了,终于老实睡去;陪着她耍了大半夜,或者说被她耍了大半夜的百依迫不及待地睡了;脸上敷了厚厚药膏的千顺也进入了梦乡;易江垣不再推窗望月,毕竟,她有了孩子,她必须保重身体。蔷薇在月下吐着香气,一个黑衣人在屋顶翻飞,悄无声息地摸进了长乐宫。火,是慢慢烧起来的,等到众人察觉的时候,已经是烟炎张天。易元真收到消息,立马赶到长乐宫,确认了易阑珊和易江垣安全无恙,他送了一口气,笑道:“今夜,真热闹啊。”易江垣咬着嘴唇方才没哭出来:她有了身孕,然而在皇上心中,还是易阑珊比较重要。看来,皇上是彻底打算冷落她了。易元真把她委屈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易阑珊抓着易元真的衣衫道:“父皇,这是怎么了?”易元真把她抱起来:“珊珊,这是天意啊。”“天意?”“对,天意。天意要你的垣娘娘提前搬入凤仪宫。”长乐宫中诸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闻讯赶来的其他妃嫔们都变了脸色,易江垣定了定神:“皇上,臣妾怎么能搬进凤仪宫呢?”“为什么不能?”“于礼不合,有违祖制。”易江垣轻轻地答道。易元真冷哼一声:“若说礼法与祖制,你连入宫的资格都没有。”此言一出,再没有人敢多言。想当年,易江垣深负丽名,大胤第一才子许东篱只不过偶在洛阳候府远远瞧了一眼她的背影,便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丽人行》,很快传抄满国,以致于不以女色为意的易元真都动了念头,在选秀名单上加上了她的名字。朝廷立刻炸了窝,易江垣是宗室之后,虽说和易元真的亲属关系甚远,然而毕竟是同姓,于礼当避讳,易元真连斩了三位议谏大夫,方才力排众议,抱得佳人归。在私底下,依然有许多人觉得这是今上的一大污点,在宫廷里,依然有不少人背地里拿这个排揎易江垣,然而在台面上,绝没有人敢提这件事。宫廷总管李明辉小心翼翼地转了话题:“这长乐宫突发大火,实在蹊跷,虽然没伤着什么人,也该彻查为好。老奴愿意为皇上分忧。”易元真点点头,宫人们都暗暗抽了口冷气,这李明辉可不比他的师父张津河温润平和。李明辉心狠手辣,嗜财如命,肯定会把事情越查越大,捞个够本。易江垣就这么搬入了凤仪宫。不过,她并没有居于正殿,毕竟,没有正式得到皇后之位,以她小心谨慎的性子,断不会做那么大胆的事。她择了一处偏殿作为自己的寝宫。易阑珊趁着宫人手忙脚乱,又是搬东西又是打扫的时候,偷偷地溜走了。她跑到了凤仪宫的正殿——朝阳殿。这是一个极深幽的大屋子。这还是易阑珊出生之后,第一次来到凤仪宫。她慢慢地往里走,越往里走越黑。绕过一个又一个屏风,跨过一个又一个门槛,一直走到朝阳殿的最深处。等到百依发现易阑珊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残阳如血,映在易江垣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娇艳之色。易江垣镇定地命令众人赶快去找,守门的太监早就被百依唤来了,说是并没有见到长公主出去。而已经在凤仪宫里寻寻觅觅的宫女们也回来报告,并没有找到长公主,但朝阳殿的封条被撕开了,长公主多半是在那里。易江垣否决了进入找长公主的提议,而命百依去请皇上过来。不多时,皇上便赶到了。易元真站在朝阳殿门口,很是踌躇了一阵,方才推门进去。一炷香的工夫后,皇帝出来了,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小人。易江垣迎上前去便要下跪:“请皇上赐臣妾的罪。”易江垣摆摆手,低声道:“既有了身孕,就免了这些俗礼。珊珊素来调皮,叫你分出精力来照料她,是我难为你了。你还是专心安胎吧,珊珊我另作计较。”当夜,燕子楼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时辰不早,燕子楼早已落锁,小太监叩门良久,才有人来应门。那丫头打着哈欠伸出一个头来:“谁啊?”待看清门外的人竟然是皇帝,她急忙一把推开门缝,却没注意衣服勾在门闩上,人被大门带着摔出去,从台阶上跌落,却连哭都不敢哭。易元真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抱着易阑珊径直往燕子楼走去——话说这燕子楼本来是皇宫里一个偏远的小院,并没有正式的名字,院里只有一栋燕子楼倒还略具规模,于是人们就把这个小院叫做燕子楼了。东厢房里亮起了灯,一个披衣的女子走出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上,您怎么来了?”易元真左看看右看看,低声道:“你怎么住在这里?”纪心心凄凉地一笑:“这里也挺好的。”跟在她身后一个宫女小声抱怨道:“燕子楼漏雨,我们报上去好几回了,内务府一直拖着没来修,我们只好搬到厢房住了。”纪心心狠狠瞪她一眼,她委屈地低下头去:“我说的都是真话嘛。”纪心心拉了拉衣襟:“臣妾管教得不好,叫皇上见笑了。”易元真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打算把珊珊搁在你这,你看把她安顿在哪里比较好?”“我的屋子倒也勉强配得上长公主了,皇上就把她放在我屋里吧。”“也好。对了,我好些日子没来看你了,我今天就留在你这儿,大家话话家常。”“那我们去西厢房吧,免得惊扰了长公主的香梦。”走进西厢房,易元真才明白为什么东厢房是勉强配得上长公主的了,至少,那里的家具还是齐全的,哪像这里,桌子缺角,屏风上的漆都剥落了。纪心心解下自己的外衣铺在椅子上:“皇上请坐。”易元真皱着眉头:“你这里怎么会是这样子?”纪心心咬着嘴唇笑笑,一个字都没说。易元真抱怨地看着她:“你啊,太老实了!”“老实不好么?”“好,好。”易元真上下打量这屋子,“你很好。只是好也该有个分寸,否则,反倒叫那帮不长眼的奴才看轻了你。”纪心心笑道:“臣妾生下来就是这么呆头呆脑。”易元真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是呵,你一向都是这样子,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争,从在晋王府就是这个样子……”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恍惚:“晋王府,晋王府……我有多久没提过这三个字?”纪心心没有回答他,他便一直沉在回忆里,沉得越来越深:“在晋王府的时候,我过得多么自在……”纪心心小心翼翼地推推他“皇上,皇上?”,他一把握住纪心心的手:“心心,你想她吗?”纪心心一脸茫然:“想谁?”易元真把脸埋在她的手中:“莼儿……你想莼儿吗?”
第三章 天意(下)
“我以为我已经原谅她了,看到珊珊熟睡在那张翡翠床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依然恨她。夫妻当是一生一世的缘,她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自己先走抛下我……”纪心心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如此柔情万种、满腹委屈的一面——她根本就是很少见到他。她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个局面,只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维持一个姿势,整个人都僵了也不敢动。易元真造访燕子楼还呆了整整一晚的消息,到第三天早上才传遍宫阙。苏璟收到消息后,气急败坏地去找李明辉,也不许通报,直接就闯进屋子去,李明辉正在喝茶,悠闲地吹着茶盏里漂着的茶叶末子,看到苏璟进来,连忙搁下茶盏:“哟,娘娘一大早就来奴才这儿,奴才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苏璟没好气地摆摆手:“少说那些没头没脑的成语。”李明辉嘿嘿一笑:“奴才家里穷,小时候没念过书,后来有幸进宫,有各位娘娘的关照,才过上舒坦些的日子,年纪一大把开始附庸风雅,皇上也赞许说开卷有益,奴才也算是奉旨读书呢。”“你也知道是有人关照才过上些舒坦日子啊,那么重要的情报,竟也不及时通知我。”苏璟越发恼怒。“奴才斗胆请问娘娘,是什么重要的情报,忘了通知娘娘?”苏瑾心里冷笑着,你这个老东西收了我那么多东西,还和我装蒜,等着吧,等你落到我手里,我让你死的比你师父更难看,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些:“皇上去燕子楼了!”“皇上去燕子楼做什么?”李明辉吃惊地问。还和我装蒜?苏璟笑得如同一只小狐狸:“您可是宫廷总管,连这么重要的事儿都不知道?”“罪过,罪过,自从领了彻查长乐宫失火的旨,奴才的一点儿小心思就全放到那里去了,还真没关注皇上的饮食起居,这事儿啊,我是真的不知情。”李明辉无奈的摊开双手。苏璟也不再追问下去,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个茶盏:“哟,这茶盏可真漂亮。”李明辉得意地回答道:“这可是苏东坡苏文豪用过的茶盏,真的古董!”“我怎么记着在王美人还是郑贵人那里见过一个差不多的?”李明辉拿起茶盏啜一口:“娘娘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点小毛病,这就是郑贵人的。”“总管大人真是明人不说暗话,苏璟也就做一回爽利之人,请问长乐宫那件事儿查得如何了?”李明辉以指蘸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苏璟凑过去一看,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歪歪扭扭三个字“不可说”。她心想人都说这李明辉不是东西,还真没冤枉他,金山银山我都不知送了几座给他,又捧他做了总管,谁他得了势便忘了我的恩,恨不得立刻给他两个耳刮子,可想着自己还有求于他,只能忍气吞声道:“家父奉旨伐贼,一路势如破竹,势不可挡,过不了过久就能凯旋而归,家信里提到在南边儿得了一种很罕见的茶叶,名为“女儿情”,是用妙龄少女的眼泪灌溉长大,颜色如血,异香扑鼻,总管大人这么清雅的人,又得了文豪的茶盏,想来只有这“女儿情”才配得上。”听了这番话,李明辉笑得眼睛都消失在肥肉里了:“娘娘如此厚爱,奴才如何不能心领神会,放心,放心,娘娘心里想的那个人,奴才一定会加倍对她好。”李明辉特意把“好”这个字咬的重重的,还拖长了腔调,苏璟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就有劳总管大人了。”看着苏璟离去的背影,李明辉想起了一个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我真是越来越有才华了!”这盏茶吃的格外舒心,李明辉当天心情大好,连下午失手摔了郑贵人的传家之宝只笑着说“微不足道不足挂齿”,没有责罚任何人,让小太监们直在心里思量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升起来的。“姐姐,你一直都想做皇后,眼看就要达成心愿了,怎么还是如此愁眉不展?”易江垣咬着嘴唇,没有回答:这深宫里的玄妙,局外人能明白几分?易江城左顾右盼着,突然高兴地说:“嘿,我坐了这么久,珊珊那个缠人精都没跑来,看来皇上是真的把她送到宝妃那里去了。”易江垣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笑:“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易江城就听到了一个欢天喜地的声音:“垣娘娘,垣娘娘,弟弟今天有没有踢你啊?”易阑珊连跑带跳地冲进屋子,十分利索地爬上贵妃榻,把耳朵贴在易江垣的肚皮上,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让易江城大笑起来:“你这么喜欢这个还没出世的弟弟?”易江垣的脸上是一种只属于母亲的、安详的、满足的微笑:“他才多大点啊,就学会踢人了?”易阑珊轻轻地戳着她的肚子:“弟弟啊,你听话啊,快点长啊!长大了和我玩儿。”“你这小家伙,不是有人陪你玩了么?”易阑珊不满地白了易江城一眼:“你都三个月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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