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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无卦by青狐娘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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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他终是迎到了属于他的新娘,迎到了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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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被簇拥着一路来到了早已装扮一新,四处红绸绕梁的别院。此时别院里早就宾朋满座,虽是在异国他乡结亲,但是离祭祀的名号还是引得许多胡国名士前来观礼,朝中官员更是不少,就连胡王戎牧也特地遣人送来了厚厚的贺礼一份。一时间,这场婚礼是风光无限。
花轿停稳,韩苏跨下马来,走到那轿前,抬脚轻踢几下,而后轿门由内向外打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一袭红妆、头顶盖头,手里端端正正拿着一只苹果的新娘子,新娘子的手上还带着好看的红色流苏,几番遮掩之下竟是没有露出一丝肌肤。
“无卦……”韩苏开口轻唤,轿中人并没有反应。
他微怔,而后想了想,笑着改了口,“离月。”
轿中人这才伸出了一只手。
执那手,韩苏弯下腰来,直接将轿中人抱了出来,在旁的人群起哄的欢呼声中一路跨过门槛进到了院内。
“几日不见,你倒是长肉了。”他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揶揄,怀里的人身子僵了一下,见她这般反应,韩苏不觉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了几分。
慢慢将她放下,扶她站稳,“来,接下来的路好好走。”
媒婆从一旁走来接过了新娘子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地吆喝着,“新娘子踩柿子咯。脚下生花,满堂皆红。”
小小红鞋踩过预先备好的秋柿子。
媒婆牵着她继续往前,“新娘子跨火盆咯。红红火火,阖家美满。”
通红的炭火倒真是应了红红火火一词。
新娘子抬脚,小心翼翼地跨了过去。
“行礼了,接下来要行礼了。”
“好想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啊。”
“一定是好看得不得了,你看新郎这么好看,喜欢的也定是倾国美人。”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想看了……”
周围观礼的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好不热闹。
这边新郎新娘已经进了正厅,厅内离祭祀正坐其中——洛皇不能前来,离祭祀自然成了这场婚礼最名正言顺的高堂。
吹打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行礼环节带上了几分郑重严肃。
新人执红绸,彼端相接,心手相连。
司仪正嗓开口,“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跪膝行礼,先天地而有人。
“二拜高堂——”
谢父母养育之恩。
“夫妻对拜——”
相敬如宾,佳偶天成。
“礼成!送入洞房!”
小心执那红绸引路,韩苏满脸喜色地牵着自己的新娘,他心尖的那个人一路去到了他们的新房。
扶她在床沿坐下,韩苏伸手想掀那盖头,却被她匆忙拉住了手,顶着红绸,她轻轻摇了摇头。
“好、好、好,我守规矩,待出去和那些人喝上几旬我再回来寻你。无卦……你等我。”
青竹在一旁请安道,“王爷就放心地招呼宾客吧,新娘子这里有青竹伺候着呢。”
韩苏点点头,又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人儿——他的娘子,最后提步离开去了前厅。
已经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床畔的人儿僵直的背脊终是稍稍松了一下。
青竹走去关了房门,拿了些点心递到新娘面前,“累了一天,可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红盖头微微晃了晃表示不用。
青竹没再多话,将那点心放了回去,而后静静站到了一边。
整个屋子只剩下了诡异的安静。
她们在等,等那场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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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热闹非凡,胡人好客,喜闹,前来的宾客纷纷拉着韩苏不停喝酒,几番下来,韩苏已然有些醉了。
最后还是离祭祀出来替他挡了络绎不绝的宾客,“这可是洞房花烛夜,各位还是手下留情吧。”
众人这才渐渐作罢。本还有几个年轻想提议去闹个洞房,可都被离祭祀一一招架了回去。
——“离长老看来很是疼他那个义女啊。”
——“就是就是,这般排场的婚礼不用说,就连刚才护着女婿的模样也十足是个好岳丈啊。”
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都有些可惜没有见到新娘究是长得个什么模样。
韩苏喝得有些多,脑袋昏昏沉沉地一路被徐管家扶着去到了新房。
“王爷,进去吧。”徐管家将他送到门口,便很识趣地告辞离开了。
还没等韩苏抬手叩门,那门已从内打开,青竹请了他进去,却站在那处并没有走开。
韩苏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离开,“你且退下吧。”洞房花烛好时间,还不快快屏退。
青竹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点头关门退了下去。
现下,屋里只剩下了两人。
他和他的新娘子。
深吸几口气,韩苏努力缓了缓眩晕的感觉,一步步走向了床沿边坐着的新嫁娘。
他撩袍在她身边坐下,她能轻易觉到从他身上发出的热气。红盖头微微一颤,转向了床边小凳,那上头正端端摆着两只镶金红瓷杯,杯中已经满上了酒水。
她执了杯子,其中一只递给韩苏。
“合卺而醑。”接过酒杯,韩苏嘴角拉开了弧度,而后与面前人儿勾手相交,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今日喝了不少酒,却是这一杯最最让他开怀——这是他和无卦的交杯酒,从今之后她就是自己的娘子。
放下杯子,韩苏坐正身子,有些发愣地看着那大红的盖头,痴语般说道,“无卦……感觉很久很久没见到你了……我很是有些想你……”
伸出手,沿着红盖头边沿一点点掀了上去,他能清楚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般的不可自抑都是为了眼前的她。
喜袍之下,她的右手紧紧扣住左手手背,指甲死死揿入,看着面前越来越盛的光亮,她终是紧紧闭上了眼睛。
盖头被完全掀开,韩苏拿着红绸的手停在了空中——他看见了一张很美的脸,可那却不是“她”的脸……
上官容若!
他面上的表情由欢喜跳转到震惊,最后深深凝成了诡异而有安静的愤怒,所有的醉意瞬间散去。
“为什么是你。”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寒冰。
容若有些慌乱地睁眼看了他一眼,直直撞进那双漩涡般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他的眼中有着骇人的冷意与怒气。她从没有见过这般的他。
“我……”慌乱间,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统统被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为什么是你!”红绸被狠狠掷于地上,他直接扣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带着他无法控制的颤抖,“无卦呢?无卦她去哪了。”
“不……不知道。”她有些害怕地向旁边躲闪,奈何手被他扣着,腕上已经传来了难忍的疼痛。
“你说!她在哪!”看着她,他的眼中满是噬人的怒火,一点一点缓缓收紧了手心。
痛!手腕上的疼痛越发加剧,容若的声音因那疼痛都有些变了调,“今日她扮作了我,可来了别院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她。”
今日那个带着面纱蒙面的容若是无卦!
一种压抑的沉痛之感席卷了他整个人——她知道,她都知道。
——你可愿娶亲?
——我那位故人在西胡朝中还算有些地位,他可以收一名义女,这样嫁于你不会辱了皇子的名头,也算成两国之好……
—— 我现下就去找人把一切办妥,一月之后便是吉日吉时……我先走了。
那一日,她一句都没有提及自己,一句都没有提及新娘是谁。
这一切就是她计划好的,计划好的……
她是故意的……
甩掉容若的手,韩苏疾步跑出了房间,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在他心底蔓延——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姬无卦——姬无卦!你给我出来!”
杂乱无章地到处走着,他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姬无卦!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姬无卦——你给我出来!”
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嘶哑,他歇斯竭底地继续喊着,“你出来!你出来啊!”几乎跑遍了整个别院,他一直疯狂地喊着。
然而无论他怎样呼唤,期盼中的人影依然都没有出现。
此刻的夜空,月明星稀,微风清凉。
黄道吉日,今日当真是个黄道吉日……连天气都是这般好的……
她在今日把自己推给了别人,无论什么理由……她都把自己推给了别人。
扮作上官容若?她竟然还送嫁,亲手将别的女人送于自己,这算什么!
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她。
她明明知道的!
“姬无卦!你出来给我说清楚!你出来!”
……
……
他就那般喊着,不知疲倦地喊着。嗓子已然全哑,他还依旧执着地继续,“姬无卦……姬无卦……”
仿佛这般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她就能听到,就能来到自己的面前。
徐先生匆匆赶来时,韩苏已然发不出声音了,他颓然地站在那处,只能从那口型看出他依旧说的是那三个字——姬无卦。
徐先生怎么拉,韩苏都不愿离开,突兀地站在院中,双眼有些失神地忘着前头。
她……不要自己了。
这一夜,韩苏始终没有见到她。
这一夜,韩苏站在院中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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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丈之外,围墙之隔。
夜风萧瑟,人单影只。
从容若被他抱着下轿开始,无卦就站在了此处。
穿过层层人群,一路来到这无人问津的院墙之外,她感受着从来没有过的那份动摇——这样对他好,对他很好……
墙里欢笑,墙里嬉闹,她在此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想要逃,却挪不开步子,她就那般傻站在那里,一句不落的听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礼……成了呢……
脑海空白地站在那处,她有一种被剥离的感觉,仿若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今日的他一袭红衣真真是好看得紧。站在那花轿旁,她隔着面纱,紧锁他的身影,一下也不曾移开。那般看着看着,她看得……心都疼了起来。
她想要留住,不惜一切留住这般好的他。
哪怕他不在自己身边,也定要留住……
明明是这般肯定地想着……明明一切都按计划来的……可是……
——姬无卦!你现在这副模样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还站在这处!你走啊!你倒是给我走啊!
可无论如何,她都挪不动步子,魂魄似被定在了当下,逼迫着她听完这一场她精心策划的——他的——喜礼。逼迫着她正视自己一步步为自己筑的那间心牢。
月上梢头,周身早已寒透,这夜亦带着几分悲秋的凉。
久站,她已觉不出自己的双腿,可仍是如石雕般站在那处,一动不动。
墙里的热闹渐渐散去,她能听到宾客们对这场喜礼的艳羡,也能听到他们大声的祝福与告辞。
真好,和她想的一样呢……
一模一样……
真好……
突如其来,一声带着愤怒、悲怆的喊声划破了这宁静得让她窒息的夜。
——“姬无卦——姬无卦!你给我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声嘶力竭的呼喊,一声声在她心上深刻,刀刀留痕。
他,终是发现了。
他,一定很生自己的气吧。
沿着墙壁,她缓缓下滑,在墙角缩成了一团。一声不响地咬住手臂,那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和着从未有过的疼痛被沁入她的魂魄。
“报应……报应……”她喃喃着这两个字,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
乱了命相,乱了天下,你还一心想助他登那九五之位……
可是你凭什么?凭什么!就凭你现在连卦象都快算不了吗!
逆天改命,笑话……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你帮不了他了,姬无卦。你已经帮不了他了!
难言的酸涩涌上眼眶,她勉力睁大眼睛,死死忍住,却仍是让那酸涩逃了出来,一滴滴沿着她越发削瘦的脸颊悄然滑落。
无声的哭泣没有尽头,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瘦弱的肩头轻微耸动,那份曾经的肯定,那份所谓的坚持,在他的呼喊声中一点一点冰崩瓦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会好好的,这样你才会好好的……
那一夜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却依旧狠狠划开了两人。
那一夜,他俩只有一墙之隔……
他,站了整夜。
她,守了一宿。
他们,彼此没有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肥啊。。。
要忙着搬家。。。
存稿随时可能没有。。。
☆、即以是空
天色既白,无卦早已僵在墙角。
一个身影从晓光中走来,在她面前站定,而后半蹲了身子。
她的耳边恍惚传来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了。”
发上带着新凝的露水,听到声音,她有些怔愣地抬起头,满是迷茫地看着前面,双眼没有一丝焦点,
一只带着暖意的手缓缓抚上了她的眼帘,“都过去了。”
黎明的光亮袭向她的双眼。
——天,亮了呢……
待看清眼前之人,她只喃喃了一句,“怎么是你……”,而后终是失去了所有意识,沉没进看不见光的黑暗。
知道她已听不见,来人还是轻声回答,“为什么不会是我。”
伸手将她小心抱起,她轻的仿若一个孩童。来者轻皱了眉——她,原是这般瘦弱的吗?
抱着她,那人回头看了一眼那片院墙,那一眼仿若能透过那厚厚的青灰。
收回目光,他缓步离开,身影渐渐淡入了晨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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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醒来之时,无卦一眼就看见了侧躺在一旁榻上、正闭眼歇息的妖孽国师,此时的他大方躺在那处,并没有带这金色面具。
她略一回想,就记起了昨日所有。睁眼躺在床上,她发呆看着头顶房梁,一言不发。
——韩苏……已经成亲了。
罢了。
沉默地起了身,她身上的衣衫依旧是昨日那套。穿好鞋,她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向房门走去。
“你醒了?”榻上的国师睁开眼看着她,而后缓缓坐了起来。
无卦点了下头,就继续向门走去。
见她面无表情就要离开,左非色眉目渐渐拧紧,“你不问我为何出现在此处吗?”
顿住步子,她站在那处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异常,“这是我在虚天府住的那间房。你能轻易来到此处,与虚天府必是有着关系。离长老说过,他的徒弟近日要来。现下看来,他说得应该就是你。”
左非色挑了挑眉,起身离开那榻,走向无卦,声音有些玩味,“你……一点也不吃惊?”
她摇了摇头,“没那个心情。”而后一把推开大门,直接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左非色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问道,“难不成你想今日就回韩苏那处?”
她依旧没有转过来,脚下步子也没有停顿,“我只是四处转转。”
“我劝你最好不要出门。”左非色兀自坐在了桌边,漫不经心地提到,“韩苏的管家已经在门口等了一天了。”
她似是顿了一下,没有回话就走开了。
已然看不到人影,左非色缓缓起身离开。连夜赶路加上先头一直在照顾沉在梦魇中的她,现下的他早已是倦得厉害,该回房好好睡上一觉了。
——这些日子,就先等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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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卦走到了虚天府西边的一处池塘,那池塘之上横跨着一座可供两人并行的石拱桥。此处位置偏僻,虽是风景独美,倒不常有人来。
在池边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她有些愣神地看着水面,脑中空空一片,仿若万般意识都懈怠了下来。
清澈的水面静成一面镜子。偶尔吹来的风掀起层层鳞般波纹,在她的心中荡开成片成片的空无。
韩苏……他还好吗?
几番欲抬手掐算,却又都放了下去——知道又能如何?他好,你会难过。他不好,你又能怎样?现下有容若在他身边,以她那般命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那个她以为的家怕是回不去了,起码现下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也只能火上浇油。她不敢见他,不敢听他的质问,不敢面对自己一手成就的他俩。
看着水中倒影出那个无神的自己,她心中生出无力的悲伤。
无卦啊无卦……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傻的人吗?能看穿这世间百态,因果循环……可是就算早已看穿自己的心,你还是没有办法不是吗?
嘴角渐渐淌下一丝鲜红,突然涌上喉头的腥味叫嚣着她的失败,水中倒影着她惨白的脸颊,仿若行将就木。
“咚——”石块狠狠掷入水面,打破那让她颤抖的水影。
夕阳西下,黄昏之时。
嘴角的血迹渐渐凝固,久坐的膝盖因这湖边凉风已经僵冷。她伸出已经冰凉的手,映着水面一点一点抹去嘴角血迹。缓站起身,一步步离开了这片池塘。
逆天有谴。
姬无卦,你的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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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日去到虚天府都没有见到姬无卦,还都被虚天府的人拒之门外,徐管家越发焦急起来。
自从新婚那一日,王爷彻夜站在院中,本就身子弱,这下更是染了风寒,来势汹汹,已经昏昏沉沉了三日。
三日之中,王爷一边又一遍地唤着姬姑娘的名字,可那姬姑娘却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也许她已经离开根本就不在西胡了。
王爷本来要娶的姬姑娘,怎么到头来成了上官容若。每每想到此处,徐管家就觉得怒不可遏。
他特地寻了青竹来,然而几番厉声问询,青竹都是一言不发,最后更是嚎啕大哭,“奴婢发过毒誓绝对不能出卖姑娘!先生……姑娘都是为了王爷好,都是为了王爷好啊!”
徐管家面目一沉,“为了王爷好?王爷现在这副模样还不都是拜她所赐!到底谁是你的主子,一口一个姑娘,你是置王爷于何地!”
说完,徐管家愤而甩袖离开。
青竹垂泪不语。
那一日,无卦在虚天府和青竹说了容若才是新娘,希望她配合。
起初青竹自然是愤怒异常,直说这是欺骗,死活不同意。可在听了无卦的那一席话后,青竹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有怀疑过,可是那是无卦,无所不知的无卦。然而,还没等青竹细想,她最后的疑虑就被无卦说完后呕出的一口鲜血吓退得一干二净。
“此为天机,你万万不能告诉韩苏……”说完,无卦就彻底昏了过去。
容若忙叫人去找了离祭祀。
祭祀赶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再这么刨根问底,她迟早被你们害死!”
那一刻,青竹才知道,无卦姑娘原来为了王爷付出了那么多。
——所以……奴婢决不能辜负姑娘的一片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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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胡国国医已经不间断地照顾了韩苏三天三夜,终是将他的病情稳了下来。
他们都很是奇怪,洛国二皇子新婚第二日就得如此重病,还一直叫着并不是新婚妻子的名字,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这些事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八卦的,左耳进右耳出即可。医者,只需专注于救人治病,其他的少听少问,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徐管家听闻王爷病情已经稳住,即将转醒的消息之后,惊喜得疾步就往王爷那处而去。
待他推开门,就见到王爷已经半躺半坐在床上,正喝着药。
“王爷!”徐管家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王爷,你终是醒了……老奴……”话到嘴边,徐管家百感交集,眼眶都红了起来,伸手接过韩苏喝尽的药碗,一个劲地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劳先生牵挂了。”韩苏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但精神已是好了不少。
“王爷必是饿了吧,老奴这就去厨房拿点吃的来。”徐管家刚要起身,却被韩苏按住了手臂。
“不必了,这几日的药却是喝饱了,歇歇再吃不迟。”韩苏这般说着,面上一派沉稳,倒让徐先生有些不习惯起来。
“也好,也好。”现下徐管家看着韩苏,只要人人好好的,真是万般都依他的。
“无卦呢?她可曾回来?”韩苏缓缓眨眼,很是平静地问出了此句。
徐管家心中一惊,不知如何答话,就怕一不小心再次勾起王爷的伤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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