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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无卦by青狐娘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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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彼之绝色,倾一世深情将我缠绕。
  顾往昔种种,愿世世沉沦与君同袍。
  ……
  ……
  ~~~~~~~~~~~~~~~~~~~~~~~~~~~~~~~~~
  ~~~~~~~~~~~~~~~~~~~~~~~~~~~~~~~~~
  “姑娘,姑娘,您小心点!”
  “姑娘,您快停下,快停下。”
  “呀!千万别伤着自个!”
  “快去,快去禀告皇上。”
  人声嘈杂,很多人在边上吗?
  无卦面无表情地又往前逼近了一步,不期然,再一次听到了四周人的大呼小叫。无外乎都是让自己回去,不要再前进了。
  她的眼中只有黑夜,彻彻底底的黑夜,看不见那些人的身影,可是她能觉出自己脖颈上的那柄黑刄——有些凉,有些疼。
  一言不发地直直往堪算的方位而去,脚下的磕绊不过是偶尔在她的脖子留下的一道血痕。
  上一次将刀自己这样架在脖子上还是硬闯国师府的时候,这一次,依旧是那把师父留给她的黑色匕首,要见的人依旧是他。
  长青……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到你身边了。
  “在下只是要去太医院,烦请让开。”这句话,她不记得说了多少次。可每一次都被无数的声音委婉地推回,“姑娘身子未愈,好好歇着最为重要。”
  直到,她将刀刃架上了脖子,才得以从那屋中离开。
  指算一步一步,无卦的脑中已然建起了一条通往太医院的暗色长路,周遭的世界被黑夜隔离。执刀于手,无神的双眼看不出悲伤,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去见他。哪怕他已不在,也要去见他。他……会很高兴的。
  韩苏匆匆赶来,就见到她站在恐慌的人群之中,一袭素衣,面色沉静似雪,苍白的面容,空洞的双眼仿佛透过人群看向远极,而那鲜红的血沿着脖颈丝丝留下,染出心惊。 
  “姬无卦!把刀放下!”他向她疾步而行,斥责出声。那刀刃分明已经伤了她了,她这般做,竟是连命也不要了吗。
  韩苏?他也来劝自己了吗。
  无卦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手上的刀一刻不松,声音嘶哑沉闷,“皇上,无卦只求再见长青一面。”
  “你先把刀放下。”韩苏不敢靠近,因为他发现自己靠近一分,她脖子上的血流便会快上一分。
  “皇上,无卦求您。长青……已经去了,就让无卦见他最后一面吧。”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飘渺得仿若浮尘。
  “姬无卦。你把刀放下,放下什么都好说。”韩苏向她虚虚伸着手,不敢碰触。
  她面上很是迷茫,可手下却毫不松劲,“韩苏……无卦别无所求,只求见他。”
  “大胆!竟敢直呼皇上名讳!”几个宫人一下子呵斥出声。
  “慢着。”韩苏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
  无卦能称他韩苏,这已经是多久没有的事了。那一声,倒有些恍如隔世。
  她面向他,似在“看”他,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我只是去看他。”她嘴中喃喃说着,脚下依旧步步前行。周遭围着的人也都跟着她的步子移动着,却又不敢碰触。
  韩苏缓缓随着她,不远不近,声音柔和了几分,“把刀放下。”
  她嘴角微动了一下,“我要见他。”
  “你把刀放下朕就许你见他。”看着她纤细脖颈上的伤口与那双无神的眼睛,韩苏不忍了。
  他从未想过,两人会有这样的一日。就算已和她越走越远,他也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在自己面前以死相逼。
  他记得,记得她板着脸给自己治伤,记得她将自己推入池潭只为帮他逃离春闱,记得上元佳节,她猜灯谜无往不利,记得那一日她如神突现为自己与与高子南相对,记得她牵着自己的手在整个祈王府兜转至天明,记得她不顾一切助自己渡弱冠之劫,直至将自己推给了别人……
  她与他,似乎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缘分,当初多么近,近到唾手可得,可现在确是咫尺天涯。
  自己在她心中,是不是早已丢了那个位置……
  “无卦,放下刀,韩苏应你。”他没有称朕,他是韩苏……
  “我信你。”无卦终是缓缓放下了刀,却依旧不让任何人靠近,固执地走在路中,毫不停顿,带血的指尖为她一步步指明方向。
  韩苏停在原地,没有继续跟上,看着她有些踉跄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皇上,可要叫太医为姑娘包扎一下?”
  “随她去吧,都撤了。”
  “是。”
  ~~~~~~~~~~~~~~~~~~~~~~~~~~~~~~~~~~~~~~~
  四周人声渐渐消散,空荡荡的长廊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脖颈的伤好似不再疼了,又或者她已觉不出疼了。
  眼前本是黑暗的世界,可她偏偏能看见似是鬼火点缀的道路,那条她心心念念要走的路。
  越过石阶,穿过回廊,提步跨槛,寻墙而入。
  见到她的人都惶惶退了开去。
  长青……在里头。
  “你来了。”不期然,容若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还带着尚未消散的恨意。太医刚刚退下,说那人已经没救了。想不到立刻就有人来报说是无卦向此处过来了,皇上还吩咐了不许拦着。
  初看到无卦的样子容若还有些诧异,但那也只是一下的事情——报应,她这个样子就是出尔反尔的报应。脖子上的是血?啧啧啧,真是可惜,怎么就没割得深一点……
  容若没有意识到,此刻她心中的想法已然充满了嗜血的仇恨,蒙蔽了太多太多。早已知道她眼睛瞎了,容若肆无忌惮地瞪着她——等着,你也不得好死。
  无卦能觉出容若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眸光,似带着火要将她焚透。木着脸,脚步不稳地从她身边经过,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她的话。
  容若袖下的手紧扣几下,终是稍稍平了那一腔怨气,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衣衫骇人的无卦,就如孤魂野鬼一般缓缓走向那个早已失了生机的男子,“那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叙叙。”皇后娘娘不冷不热,或者说还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地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只可惜,皇上暂时还不想无卦死,不然……哼!
  容若是个聪明人,她自然不会愣头青地去啃无卦这块硬骨头。她可以慢慢等,韩苏心里已经有了刺,只待这刺生根发芽,姬无卦就可大祸临头了。
  鼻尖传来和着血腥味的鸢尾花香,残忍而又熟悉。
  无卦跌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触到了他微凉的指尖。
  长青,我来了。 
  小心翼翼握住他冰凉的手,无卦将脸缓缓贴了上去,一动不动,好似这样就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长青的手掌带着凉意,柔软纤细,就如往常一般。仿佛他只是在熟睡,又仿佛某一刻,他依旧可以从梦中醒来,轻轻唤她一声:无卦。
  ……
  长青,你在骗我对不对?
  从认识你起,很多事情你都瞒着我。
  长青是左非色,长青是国师,这都是很后来我才知道的。
  当初你明明见过我师父,却偏偏诓我说没有。
  还有啊,空花门传人,你是不是也骗我了?师父说过,我是最后的传人了。师父从来不会瞎说。
  ……
  以前啊,你总是很会装。
  一枚铜钱你藏了那么久,你是故意想等着我发现才一直带着的……是不是?
  明明就是反噬冷到不行,还一个人在国师府扛着,说忙,不让我见你,不让我知道。
  明明心里藏了很多很多事,却一直云淡风轻什么都没关系的样子。
  明明知道来救我凶多吉少,却还这么义无反顾地……
  所以,这一次……你一定也是在骗我……
  是不是?
  是不是……
  脸旁,他的手依旧静如止水。
  失了他的脉搏,天地静得有些发涩,她隐隐感到心被钝锯缓缓磨过的声音。
  已经风干的双眼,不知何时又浅浅湿润了起来。握着那只手,无卦闭上眼,无声泪流。
  ……
  以前的,我呢,就通通不计较了。
  你希望我不知道的,我依旧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装作不知道。
  怎么样,无卦是不是很大方?
  ……
  所以……
  长青,你,你不要再骗我、瞒我了……好不好?
  你活过来……
  好不好?
  ……
  屋里的人都随着容若离开了,只留下了两个宫女在外间伺候。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伏在床边的女子眼中流出的早已不是泪水,而是骇人的血水。
  ……
  长青,你不是说过吗?
  我们要成亲,然后游游塞外风光,你还说西胡定是要去的,你师父会很高兴看到我们在一起。
  可现在,这些帐……你是不是都不认了?
  ……
  我不管!你答应了的。
  答应的就要说话算话。
  无卦只好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死粘着你,等你兑现了。
  ……
  到时,不许再骗我……
  不许再瞒我……
  不许再算卦……
  不许再短命……
  不许再生这么好看了……
  然后,我们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白头到老……
  ……
  她那般坐在床边,不声不响,静静与他说着心里无头无绪的话。
  长青……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兜兜转转,沉沉浮浮,时明间暗,终不过幕幕过往,云散烟消。
  前前后后,来来往往,寻左觅右,徒留下点点伤心,天荒地老。
  ~~~~~~~~~~~~~~~~~~~~~~~~~~~~~~~~~~~~~~~
  朱墙成围,道道砌起森严之隔。
  青砖为台,片片铺就苍穹之镜。
  无卦半背半拖着长青,步履艰难地行走在皇宫的青砖阔台之上,缓缓向着最近的宫门而去。平整的青砖仿佛拼成一面巨大的镜子,隐隐映出天的蓝色。无卦瘦弱的身躯,似有些支撑不住,每一秒,她都似要倒下,然而每一秒,她都在步步前行。
  皇宫,皇宫,无卦很不喜欢,长青你也是吧。
  我们离开这里,然后去塞外、西胡……
  你再等等,很快就能离开了……
  两人重叠的身影在宽阔青砖台之上缓慢移动,仿若天池中央的一叶扁舟,荡荡悠悠,想要靠岸却依旧遥远。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了过来。溜/达论、坛 
  他们看着这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在宫里这般走着,没有一人敢上前说些什么。毕竟一个时辰前皇上才吩咐不许去管。
  无卦姑娘的眼睛都开始流血了,这么下去要是人有了个万一,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大发雷霆,一顿牵连。
  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总不能就这么放任吧。
  几个稍微有些官职的内务奴才特意跑去报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这样的情形他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合当。
  韩苏再次赶来,见到的情形似乎更糟了。
  他本想着,等无卦“看”够了,再派人去将她接回来,毕竟一直守着个死人也不是办法。接下来的事……就以后再说了,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
  而现在,无卦竟然直接背着那人的尸身出来了,看样子似乎是想往宫门那去。
  她是要离开?都这般了,还心心念念地要离开?难道留在朕的身边就这么让她不能忍受吗!
  韩苏心中很是杂乱,他说不清此刻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刺眼,无比的刺眼。
  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身形踉跄的无卦,韩苏不觉捏紧了身边的白玉栏杆,“无卦,朕劝你最好停下。”
  无卦的步子似乎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就继续往前曳步而去。她走得很慢,很难,但从未想要停下。
  要离开这里,说好的,离开这里。
  “姬无卦!朕让你停下!”韩苏加重了语气,只要你回头,只要回头,朕就可以不计较。
  ……
  然而,他再一次失望了。
  “皇上,可需属下前去拦截?”一旁的侍卫有些不确定。宫门处的守卫已经都将手中长枪对向了往他们这处走来的无卦,静待皇上一声令下就将此人拿下。
  韩苏深吸一口气,“不必。”
  这两个字他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捏住栏杆的手因为用力爆出了青筋。
  一瞬不瞬地看着下头广场上的两人,许久许久,韩苏眼中终是闪过一丝狠厉,“拿弓来!”
  他的声音不小,无卦也定是听到了。但她丝毫没有受影响,依旧固执。
  不一会,弓与箭都被拿了过来。
  韩苏接过弓,二话不说弯弓搭箭,瞄准了那个他熟悉无比的身影。
  “姬无卦——!你再往前走一步,不要怪朕不念旧情下狠手。”
  “皇上!”身边传来容若的惊呼。
  这会功夫,皇后娘娘也赶了过来。见到韩苏压抑怒气的样子,她匆匆行来,直接跪在了他的身边,“皇上三思,皇上三思!”
  韩苏没有理睬容若,他的所有视线都被牢牢固在了那个从未回头的女子身上。
  “姬无卦!放下他,留下来。你依然是我洛国的一国之师。”
  “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出宫,只有死路一条!”
  无卦又走了几步,脚下突然踉跄了一下,两人几要跌倒。死死抱住长青的腰,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韩苏心下一紧——她是不是改主意了?
  然而堪堪稳住之后,无卦又继续向前了。
  刚才听到韩苏说出“死路一条”,她心下稍稍一惊,继而只剩下了无底苍凉。她突然很想笑,笑自己自掘坟墓。
  ——长青,你看,你又说准了呢。他……还是要杀我呢。你说,我死了,是不是就能和你一起了。
  见到她还在往前走,韩苏怒气瞬间上涌,弓瞬时又被拉满了一些,“姬无卦!你不要挑战朕的底线!”
  容若一下伏在了地上,肩头都颤抖起来,“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她眼中噙着泪水,全是惊慌与不忍,“皇上,请你念在无卦姑娘曾倾力相助的份上饶过她吧!无卦是洛国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通天晓地,逆天亦可行,皇上,看在千秋万业的份上……皇上三思!”
  “无卦只是一时糊涂,皇上千万不能因此就……那将是国之大哀啊,皇上。为了这洛国天下,臣妾恳请皇上三思!”
  容若说得句句在情在理,事实上却又句句迫韩苏痛下杀心——无卦有才,其才逆天,如若不能为用……必除!
  弓已拉到满极,韩苏双眼都赤红起来,他死死注视着她,只要她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都不会错过,他都能再给自己一个让她活下去的理由。
  “姬无卦,朕再问你一遍,你留是不留!”
  沉重的步子从未停滞,身后的熙熙攘攘都化作烟尘。
  她看不见,也不愿看见。脑中的清明只有那扇宫门——那后头,就是自由,就是天地。
  她不会回答,也不屑回答,生死于她似乎早已淡去。靠着长青冰冷的身躯,她负起了心中最后的牵挂。
  长青,无卦很快就要去陪你了……
  “扑——”
  飞驰的利箭穿透单薄的身子,带出一片血雾,她仿佛能看到自己胸口刺出的箭头——有些冷,有些痛,胸中的最后一丝气息被无情抽走。
  再也支撑不住,无卦狠狠跌坐在了坚硬青石之上。
  ——好可惜,宫门,只差十步了……
  用仅剩的力气将他轻轻放下,而后艰难地蜷成一团紧紧靠在了他身边,她终闭上了早已只剩黑暗的双眼。
  ——长青,无卦要来陪你了……
  那一刻,韩苏的手不可自抑地颤抖了起来。
  眼前渐渐迷糊,那张清秀的笑颜早已远去。广场上相依的两个身影再也无法被分割开来。
  是他,亲手结束了一切。
  无卦……
  ……姬无卦,可有可无的无,太极八卦的卦,你叫我无卦就可。
  ……你名字里有个‘苏’字,还有什么好怕的。
  ……公子若想平安去往洛阳,就好生跟在我后头,闲杂人等见得越少越好。
  ……既然你这么热情相邀,我只好却之不恭了。麻烦到时给我个安静点的屋子。
  ……我说过,我不能猜灯谜。
  ……高将军好大的口气……公孙池!如你不想长兴街梧桐苑出事的话,就自己站出来承认。
  ……既然能逃一时,那必能逃下一时。
  ……十日后,你,行弱冠之礼。……在你二十之前,这是唯一一次机会。
  ……你额上的疤……是如何来的?
  ……这般技术,真是可惜了这块紫檀。
  ……你可愿娶亲?我那位故人在西胡朝中还算有些地位,他可以收一名义女,这样嫁于你不会辱了皇子的名头,也算成两国之好。
  ……紫檀过于贵重,无卦受不起。
  他们之间,再也“受不起”……
  弱冠当劫,逆天改命。
  几回生死,几回相依。
  皇袍加身,佳影已逝。
  天地徒留一人,可叹物、是、人、非?
  ……
  你许朕一世荣华、天下在手,却许不了朕朝朝暮暮、不离不弃。
  朕,留不住你,只能留住天下。
  无卦,不要怨朕……
  旁边的侍卫都静若寒蝉不敢出声,因为他们发现——皇上,无声地哭了。
  容若依旧伏在地上,她看到了那一箭,也听到了那一声,同样见到了韩苏面上的泪痕。
  都死了,真的都死了。
  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沉重的依旧沉重,并不会因为血就消散。
  那一刻,容若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生生压回泪水,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一辈子,在韩苏心里她永远都比不过无卦。作为帝王,他再也不会将任何一个女人曾经那般放在心上。也正因为他是帝王,所以他不需要、不可以有那样一个在心上的女人。
  这一辈子,她只能是离月,他的皇后,太子的母亲……仅此而已。
  起风了。
  在这偌大的宫闱之内,秋风悄悄袭来,吹走了最后一丝暑气,凉到心底。
  即以是空,何以有花。
  空花一场,万事皆休。
  卦里乾坤,无中生有。
  此生此世,情亦难收。
  洛水岸,雪霏情。
  倾国色,玲珑心。
  谁曾相许,谁曾相诺?
  江山万里,云烟一场。
  空花无卦,天苍涯茫。
  ——在下韩苏,卓韦韩,苏醒的苏。
  ——姬无卦,可有可无的无,太极八卦的卦,你叫我无卦就可。
  ——长青,你叫我长青即可。今日有缘同钓,不知在下可有幸和姑娘交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写好了,忍不住就发了上来。。。
  边哭边写的。。。
  写的时候,耳边就循环播放百鬼夜行抄的音乐,眼泪就止不住地一直流啊流……
  每一篇文,娘子都会自认为很有文艺感地听一首曲子,从头到尾,一直循环。写了多久,就听了多久。
  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晋江显示有27万呢……
  韩苏、无卦、长青,每一个人都是娘子小心翼翼、点点滴滴堆砌起来的。
  虽然早就想过这般结局,但真写出来,却又忍不住嚎啕大哭。仿佛娘子也成了文中的一个角色,站在一旁静静感受着他们的悲欢离合。心疼无卦、心疼长青。也心疼韩苏、心疼容若……
  其实,文中并没有绝对的好人,善良的韩苏成了狠绝的帝王、温婉的容若成了雍容的皇后,大家都在改变。
  无卦也是为了替韩苏改命而在不觉中逆转了时代,死了许多许多不该死去的人……韩晟、洛皇。
  长青,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借命。
  这一篇空花无卦,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人。
  娘子的初衷是把每个人的两面性都能很好地体现,不知道这个目的有没有完成。
  写到这里,娘子有一种完结的解脱感,也有虚脱感。
  逆天改命,昙花一现。到最后,所有人都没有得到幸福,这是我心中的结局,一个BE的结局,却是对娘子来说最合理的结局。也是我觉得本文的真真结局。
  如果喜欢这个结局的亲,看到这里就可以了结束了~嗯!
  对于接下来保证过的HE结局,我会贴在60章,然后全文完结。最后全文字数应该在28万左右。
  不过,现在还没写……嘿嘿
  嗯……眼睛有些肿了……
  


☆、空花无卦(结局篇)

  月夜,洛阳城郊。
  这是一片藏在林中的“风水宝地”,有溪、有山、有树、有花。可在这夜色里此处却显出别样的恐怖气氛来——只因此处是埋骨之地。
  两座新建的坟台上还散落着不少黄色的纸钱,翻新的泥土仿佛带出棺木的木香。
  坟台所用石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全都是汉白玉砖。可那墓碑之上却又只简单刻了名字,其它都未曾提及,倒是与大户人家写一长串墓志的习惯很不相符。
  “姬无卦”
  “长青”
  这两个名字,名不见经传,这洛阳城里也没什么人听过。竖在这荒郊野外,仿若鬼魅,孤孤单单的倒有几分骇人。
  平日里,此处从不会有人经过,只因这荒郊周围十里都没有村子。
  好生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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