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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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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桑尼的裤袋,可裤袋内却不再有动静。突然担忧的情绪就蔓延开来——谁都不敢冒险在这个时候去碰蛋,可弗利安十分担心桑尼的安危,而克劳德则是担心沙罗曼蛇有没有平安地出生。
许久,裤袋里终于再次有了动静。
裤袋里探出了个小小的尖脑袋,两爪巴着裤袋的边缘,滴溜溜地转着又圆又大的眼珠子看着他们。它有着黑色的皮肤,但并不是完全的黑,上面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斑点。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更。
不行了,我卡文了……
╮(╯▽╰)╭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O(∩_∩)O
☆、出逃x出生x出意外(五)
“由衷地欢迎你降临到这个世界上,龙族未来的王子……或者公主。”
在看到沙罗曼蛇的那一瞬间,克劳德是这么说的,但下一秒,他就揪住了它的尾巴将它拎起,给它上了人生中第一堂课,名为《阶级关系的重要性》。
解开了绳子的莉莉安躲在马车外目睹了这一切,就算她不知道沙罗曼蛇是什么生物,她也知道它不会是个简单的生物,震惊的她做了一件这之后让她后悔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放弃了一次逃跑的绝佳机会。
与莉莉安的震惊和克劳德的喜悦不同的是,桑尼清醒过来后显得十分失望。
出生的沙罗曼蛇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在桑尼的想象中,破壳而出的应该会是一只软绵绵的小龙,有着蝙蝠一样的翅膀飞翔,嘴巴里还能喷火——而事实上,沙罗曼蛇是皮糙肉厚的,不但没有翅膀,火焰也是由身上的斑点喷出。
真是太逊了。
弗利安碰了碰撅起嘴的桑尼:“不给它起个名字吗?”
桑尼一本正经地反问道:“我能把它丢了吗?”
面对桑尼不负责任的发言,沙罗曼蛇倒是无所谓,理由有两个:第一,跟他们在一起背上会插满刀子——克劳德兴奋的目光和阿斯蒙蒂斯危险的气息。第二,反正它已经破壳了,吸收魔力的方法已经不局限于从桑尼一个人身上获取了。
综上两点,离开或许更利于它成长。
“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到底。”
桑尼撇了撇嘴,半晌才不乐意地开口道:“叫什么都行。”
弗利安哭笑不得地看着闹起小孩子脾气的桑尼,却没说他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就叫蜥蜴好了。”桑尼的眼中闪耀着坏心眼的光芒。
克劳德难得附和桑尼的意见:“不是挺好的?蜥蜴。”
阿斯蒙蒂斯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如果你长成了火龙,以后我们会在十分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伙伴,请多指教,蜥蜴先生。”
料想到了弗利安的不反对,蜥蜴只能翻翻眼皮,用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稚嫩声音说了句:“饿。”
弗利安的心突然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样酥痒难耐。
于是弗利安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将小蜥蜴从克劳德的魔爪上救了出来,捏了捏它鼓鼓的肚子,一种崭新的舒适感从他的指尖传至他的各个感官,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克劳德饶有兴趣地看着弗利安的举动:“原来你有这种嗜好。”
弗利安有些脸红地反驳道:“我只是不擅长对付这类软绵绵的东西。”
“我不是很能理解,”阿斯蒙蒂斯不悦地看着与弗利安亲密接触着的蜥蜴,“这个东西哪个地方软了?如果是皮肤,你完全可以来摸我的,就如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吹弹可破。”
阿斯蒙蒂斯的脸因为魔法球的光芒看起来有些反光,这是他皮肤光洁无比的最好证明,当然也有可能是冒了些油脂,这让弗利安很想去证实一下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可弗利安终究没有付诸行动,一切都只停留在想的阶段。
“它的声音很软,这样就够了。”
“你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吗?”
“……”为什么弗利安觉得克劳德的口气带着明显的戏谑?
“噢,不方便说吗?抱歉,是我考虑得不周到。”
想了想,弗利安决定无视克劳德:“你要吃什么?”
蜥蜴的眼睛眨了又眨:“魔力。”
“吃魔力就能饱吗?”弗利安感觉自己快要被吸到那双大眼睛里去,蜥蜴软绵绵的声音显然正中他的下怀,“要怎么吃?”
“手。”
蜥蜴简洁地说道,弗利安也配合地将手伸到了它的面前。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蜥蜴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弗利安的食指一下,从未品尝过的美味感充斥了它所有的感官,它猴急地伸出爪子抓住弗利安的指尖,拼命舔舐着,没一会儿,肚子就鼓了起来。而弗利安,没来得及仔细感受这份瘙痒的小幸福,就觉得眼前一黑,笔直地倒向了前方。
再睁开眼时,弗利安发现自己倒在了阿斯蒙蒂斯的怀里。
“看来我应该早些跟你说明,不要随意给破壳的沙罗曼蛇喂食,他们的食量能害死人。”阿斯蒙蒂斯挪动了一□子,让弗利安能靠得更舒服一些,同时他又抬高了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拍到地上的蜥蜴,“谁准你吃他的魔力了?”
蜥蜴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小爪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还打了个饱嗝——它实在是太满足了,这大概是他这几百年来吃的最美味,最有饱足感的一顿饭了,以至于即使面对阿斯蒙蒂斯的质问,它看起来还是懒洋洋的。
“可是他同意喂我。”蜥蜴四条短腿在空中划动了好一会儿,才笨拙地翻过了身,巴巴地盯着已经睁开了眼的弗利安看,“不是吗?”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弗利安苍白着脸替蜥蜴求情道。
阿斯蒙蒂斯不动声色地按住了挣扎着要起身的弗利安:“如果不是你魔力强大,你会因为瞬间被抽空了魔力而死去,魔力就好比精神的力量,这是比失去体力还恐怖的事。”
弗利安认命地安分了下来:“所以我更该庆幸,第一个喂他的是我而不是桑尼。”
感到扶住自己肩膀的手逐渐收紧,弗利安又补充道:“放心,现在的我不会随便死去,暂时也不会在你的掌控外随便拼命。”
“暂时?”阿斯蒙蒂斯挑眉。
这次,弗利安再也不肯说话了。
“快看,这儿有个女人正在偷看我们。”
桑尼的惊呼让克劳德终于想起了莉莉安这号人物,莉莉安也终于想起了自己要逃跑这件事。在明显的力量悬殊差距之下,莉莉安又被克劳德抓了起来,并吊到了树上。
莉莉安被抓,最兴奋的莫过于马克了。
克劳德的做法给弗利安留下了心理阴影,给马克造成了选择性失忆——人们的脑袋总是有这样便利的机能,当发生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或者在受到极大的惊吓后,人类可以选择性地将这件事忘记。
其实在克劳德出手的瞬间,他就晕了过去。选择性失忆的他,刚好在莉莉安被吊上树的时机清醒了过来,神清气爽地要去跟莉莉安算总账。
“哼,你这个坏心眼的女人,遭报应了吧?”马克像珍妮一样重重地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竟然在我面前说要杀我的珍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快放我下来,我要杀了你这个下贱的平民。”
马克对莉莉安歇斯底里的尖叫充耳不闻,十分愉悦地将屁股对着莉莉安,拍了两下。
“你会为你侮辱我而付出代价的!”
马克嬉皮笑脸地问道:“付出什么代价?怎么付出代价?你说的这话可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这么说着,马克来到了树底下,仰着头得寸进尺地说道:“真是没品位的内裤,简直是在为难我的眼睛。”
一部分人生气到了极点,反而会冷静下来。
莉莉安看向克劳德:“暂时放我下来,我保证我不会逃,只要给我解决他的时间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他是我们的车夫,我们保证他的安全,他要送我们到米尔提亚。”
马克小人得志地站到了克劳德身后,莉莉安只能气的直磨牙。
“我们护送的货物并没有被你抢走,严格说来,我们并没有太大的恩怨。”说完,克劳德突然做了个奇怪的转着,“不过,等货物安全抵达米尔提亚的时候,这个人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克劳德“好心”的提醒,让莉莉安笑得嘴几乎要咧到耳朵去。
马克的脸白得几乎能和天上的月亮相提并论。
车厢内的弗利安并不是没有看到马克求助的眼神,可他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车厢外的对话,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仍然很头晕,身体被阿斯蒙蒂斯紧紧地圈住,动弹不得。
“别管他们。”
弗利安能听到阿斯蒙蒂斯对他轻声耳语。
“有心无力。”
笑容终于又回到了阿斯蒙蒂斯的脸上:“看来魔力被吸食也是有好处的。”
弗利安无奈地看了看阿斯蒙蒂斯笑容,又看了看外面快哭出来的马克,最终闭上了眼——不论哪一边,眼不见为净才是明智之举。
既然情况不允许,那他也没必要浪费力气去解决他们的事了。
“很累?”阿斯蒙蒂斯伸手拨开弗利安垂在额前的刘海。
废话。
弗利安累得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濒临昏迷的情况他碰过不少,尤其是这段时间,比如和萝莎蓓洱的对战,比如和奇梦达的对战,可跟现在不同的是,对战时的他,直到最后一刻脑子还是清醒的。
这就证明,他的精神十分强大,是肉体的抗打击能力太差。
魔导书上不止一次描写过有关魔法师魔力与体力不成正比的事,从前他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书上会这么写,因为他觉得魔法师会晕死过去,肯定是由于魔力用尽。
现在他才明白,肉体导致的昏厥,是拿一把常年不用长满了锈斑的锯子去切同一根木桩,拖泥带水的来回切割让人必须忍受着河清难俟的痛苦。而精神导致的昏厥,就像拿一把锋利的刀剑去砍一根圆木桩,手起刀落只在瞬间,木桩就会一分为二。
现在的弗利安正如后者,好像闭上眼,他就能马上进入梦乡。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不这么抵抗我?”
弗利安含糊不清地回答着:“……你不回地狱去?”
阿斯蒙蒂斯的瞳孔几乎不可见地缩了缩:“看来这话我说得太早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看得开心O(∩_∩)O
☆、出逃x出生x出意外(六)
不顾莉莉安和马克的强烈反对,克劳德将莉莉安丢到了装货的板车上。
理由是——车厢里再也不能容纳下任何人,而且他们需要一个人专心保护货物。
可莉莉安看到的是——那个脸色惨白的少年被一个在脸上写着拒人千里的青年抱在怀中,车厢里绝对应该剩下一个位置,最关键的是,美其名是保护货物,可该死的克劳德并没有给自己松绑,只是让自己像一根棍子一样躺在了货物上。
马克觉得自己的心快从胸膛中跳了出来——尽管莉莉安与克劳德做了口头协定,尽管克劳德并没有给莉莉安松绑,暂时无法对他下手,可他不确定,在到达米尔提亚后,他能不能安全地逃脱。
做人果然不能太贱。
事实上,车厢内的状况也不是那么乐观。
弗利安睡了整整一天,终于在他们开始逃亡的第五天清醒了过来。这一觉明显睡得很沉很安稳,可他还是累的无法睁开眼,沉重的脑袋让他几乎产生了要割掉脑袋的念头,但也只是几乎,下一秒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想事情的时候不但脑袋沉,还会疼。
不知道恶魔是不是也会腿脚发麻。
在弗利安沉睡的这两天里,阿斯蒙蒂斯几乎没换过姿势,像雕像一样正好圈着弗利安的身体,只在马车颠簸的厉害的时候动一下,确保弗利安不会因震动而惊醒。
弗利安不知道这事,可他知道他睡得很好,醒来后阿斯蒙蒂斯仍抱着他,因此他还是为阿斯蒙蒂斯的行为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可长时间被同性抱着的感觉也不是太好,所以他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醒了?”阿斯蒙蒂斯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弗利安的醒来。
“嗯。”弗利安简短地回答道,同时从阿斯蒙蒂斯的身上起来,坐到了一边去。
“醒过来了就撇清关系吗?他可照顾了你整整一天。”
对于刚睡醒的弗利安来说,克劳德寻乐子的笑容实在太过耀眼,所以他选择别开脸看窗外。
“你感觉怎么样?弗利安。”桑尼担心地凑了过来。
弗利安勉强扯起微笑:“还行。”
“可你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差,”桑尼被阿斯蒙蒂斯的目光逼退了一步,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而不是他惧怕阿斯蒙蒂斯,他扭头开始训斥蜥蜴,“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弗利安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的?你竟然一点表示也没有?”
蜥蜴趴在地上懒洋洋地翻了翻眼皮:“我要跟下等种族表示什么?”
桑尼立刻回头跟弗利安打小报告:“弗利安,你听到了吗?以后不要再给他任何魔力了。”
听到这话,蜥蜴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变化,扭着圆滚滚的屁股和粗壮的尾巴,迅速巴到了弗利安小腿上:“你要快点好起来。”
弗利安低头看了看蜥蜴:“怎么感觉你比前两天大了许多?”
克劳德调侃道:“还不是多亏了你这个奶妈的功劳?”
弗利安看向克劳德,目光却被站着的桑尼吸引了过去:“为什么我感觉桑尼也长高了?”
闻言,克劳德站起来跟桑尼比划了一下。以克劳德的身高,想要在车厢里站直身体是一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桑尼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他的胸膛。
这就说明桑尼过不了多久就能和弗利安一样高了。
克劳德重新坐回凳子上,摸了摸下巴:“你吃了生长激素?”
“没有。”桑尼奋力摇头,他甚至不知道激素是什么东西。
“有人给你施展了生长激素的魔法?”
桑尼挠了挠头:“我想这里应该没有这么好心的人。”
“没有吗?你不是总说弗利安是好人?”
“如果他会这样的魔法,会在上次我们单独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就给我用魔法的。”
克劳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那你怎么解释一天长这么多的事实?”
弗利安适时地打断了他们没营养的讨论:“或许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长,只是他一直坐着,所以我们都没发现罢了。”
“不管是一天还是五天,都是个惊人的数值。”克劳德用“今天的猪肉怎么卖”一样云淡风轻的语气问道:“可以让我剖开你的肚子研究一下吗?如果得出的结果令我满意,我或许心情一好会考虑给你缝起来。”
心情不好就放着么?
桑尼护住了自己的身体,猛烈地摇头。
“换个位置吧。”弗利安朝桑尼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克劳德挑眉:“你在命令我?”
没等弗利安回应,阿斯蒙蒂斯就自发自动地挪了地,坐到了克劳德身边。
“他命令的是你?”
阿斯蒙蒂斯笑了笑:“不是命令,我和亲爱的弗利安心意相通,我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想法。”
“跟自己的食物心意相通还真是……美妙的经历,”
弗利安因为克劳德的用词不悦地眯起了眼——他还是无法接受“食物”这个说法。
“这有什么,即使心意不相通,我也能知道食物的想法。”习惯性地想靠到弗利安肩上的桑尼,突然想到了弗利安的状况,又直起身,这让他看起来像条蚯蚓一样扭曲了一下。
“哦?它们说了什么?”
桑尼得意洋洋地回道:“当然是‘我还不想死,别吃我’。”
克劳德热烈地鼓掌:“对,猪就是这么说的。”
“……”桑尼懊恼得想咬下自己的舌头。
弗利安安慰般摸了摸桑尼的头,将他的头拨到了自己肩膀上,又顺手捞起了一直巴在他腿上一动不动的蜥蜴。
“看来你将拥有一份发展前途十分光明的副业。”克劳德看着弗利安突然说道。
桑尼急忙问道:“什么副业。”
克劳德笑得很灿烂:“奶妈。”
“为什么是奶妈?”桑尼疑惑地扭头看弗利安,“弗利安是男人,既没有奶也不是妈。”
克劳德的笑容灼伤了弗利安的眼睛:“有的,他有他特有的魔力奶,从今天起我是不是要给你换个称呼,比如魔力奶爸?”
弗利安突然就觉得,最近的克劳德说什么话都特别喜欢冲着自己来。
从前克劳德欺负的对象只有桑尼,不知道是因为不熟,还是看在阿斯蒙蒂斯的情面上,他袒护桑尼的时候从未受到波及。可自从踏上了旅程,他就发现有流弹会朝他飞来了。
克劳德就像是帝国的君王,桑尼像是他的王妃,脾气不好性格古怪的国王念在桑尼为他生了个王子——蜥蜴的份上,已经不会像从前一样过多地欺压桑尼,可他还是需要一个人来舒缓他的压力,所以他的火苗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弗利安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将这个奇怪的想法抛出脑袋——克劳德不是国王,桑尼也不是他的王妃,蜥蜴更不是王子,如果这些都是事实,那么被编入的一定不是历史或者童话故事全集,而是恐怖故事全集。
大概是他还没休息好——弗利安这样安慰自己。
只听前方的马几声长啸,后头的珍妮又一脑袋撞到了车厢上。
桑尼好奇地将头探出窗外:“发生了什么事?”
马克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大路中间有一顶巨大的帐篷。”
桑尼率先跳下了马车,弗利安不得不头疼地跟上。正如马克所说,一下车,一顶巨大的帐篷就吸引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帐篷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就像个马戏团,让人想忽视都难。
“有别的路吗?”看这顶帐篷的占地面积,估计是无法从这条路通过了。
“有是有,只不过……”马克为难地回头张望了一下,“已经离这里非常远了,那条小路又是相对起来较远的路,我怕赶不上交货时间。”
弗利安这才想起,他们快到米尔提亚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能在明天中午抵达。
可现在出意外了——弗利安觉得自己的头非常疼。
就在弗利安低头为难的时候,眼前多出了一双鞋子,一只蓝色,一只红色。
“很抱歉我们挡住了你们的去路,可这也是命中注定的邂逅。”
完全陌生的声音说着话,让弗利安警惕地抬起头,迅速后退了几步——那人穿着非常花俏,五颜六色的爆炸头,帽子和宽大的衣服从中间分成了蓝红两色,差别在于帽子是左红右蓝,衣服则相反。雪白的手套在短了一截的袖子下显得特别显眼,红白条纹的长袜勒住浅黄色的裤子,整体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为什么这儿有小丑?”桑尼小声地问着弗利安。
弗利安当然不明白,他不明白小丑为什么说这是命中注定的邂逅,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马戏团的帐篷要搭在路中央——他们就这么缺地方歇脚吗?
不,在此之前……歇脚为什么要搭帐篷?
所以,大概他刚才的推测并不成立。弗利安这样想着。
“您不需要这么防备,那会让您非常的疲惫,尤其是在您魔力没有完全恢复的现在。”
小丑这么一说,弗利安的警戒心又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魔力没有完全恢复?疑点太多了。
疑点多,又让弗利安不自觉地想起了秘地,当时的情况与现在几乎一模一样,同样一肚子疑问,同样有莫名其妙的人,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们离开时,阵落寞的眼神。
弗利安很惊讶自己仍对当时的情节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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