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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有鬼-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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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无误的信息,“天吴”也是人,而且就是吴人的祖神……话说吴人的神仙长得还不错,就是有点嚣张……嗯,还要我继续说么?”
天吴耐着性子听巫罗介绍自己的身世,不禁有点崩溃,合着弄半天巫罗根本不记得自己,只是在背诵书中的记载。
“哦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搞不明白,现在见到了本人,一定要问下——天吴不是吴人对于“虎”这个图腾的崇拜么?理论上应当是山林之神才对,可为什么山海经里说你是“水伯”,也就是水神?”
天吴“切”了一声,正打算说“小爷怎么知道”的时候,突然皱了皱眉,转了主意,使劲耐住了性子,解释道:“大概是因为远古吴人向东南海滨的大规模迁徙吧。你应当知道,吴人属于炎黄族系,最初居住在今山西、陕西一带吧,对吧?”
小青年乖宝宝似地点点头,示意虎眸青年继续演讲。
“炎黄时期,随着炎帝族系和黄帝部族的向东扩展,吴人也被迫大规模东迁。到尧舜之世,吴人已有许多支系都迁徙到东南海滨长江三角洲一带。从此,吴人告别了茂密的原始森林,开始征服波涛滚滚的大海。于是原来保佑子孙狩猎时多有所获的族神‘天吴’,这个时候就只得变成保护吴人子孙在与江湖大海打交道时平安、丰收的‘水伯’了。
我相信即使很多人不能理解神的职责为什么会改变,但是你一定懂得的——对,就是血契。
也正因为这一微妙的变化,人类中也有些聪明的家伙,他们又将吴族的吴宇,与鱼挂起钩来,甚至吴字有时也写成完全类似一条鱼的形状。我想想……《山海经?海内北经》不是说过么,有珍兽,大若虎,五彩毕具,尾长于身,名曰驺吾,乘之日行千里。所以说,远古的吴人,也是以崇拜一种叫‘虞’或‘驺虞’的动物得名。这种动物在名虞,被吴人尊为图腾和族神后,就成为了‘天吴’了。其实虞很多,而天吴只是小爷我一个。
你刚才还说了,小爷也被称作开明兽,其实那名字和小爷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是夏王朝开国君主夏后启的神像,不过是因为夏人崇拜白虎罢了。而且‘开明’本来应该作‘启明’,就是夏后启的本名,因为汉代人避景帝刘启的讳而把‘启’改成了‘开’。
上面这些历史,在人类世界的一些机密文件里也可以查到,但是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就是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巫罗一听见,眼神也随着天吴的声调紧了起来,盯住对方的嘴唇,生怕自己漏过一个字。
“这种人类统治者所热衷的人兽结合、形状怪异的图腾神在《山海经》中十分常见,却也在一定程度上篡改了真实的山海界,为你们人类所用了。毕竟,山海经是人类所写的异世界——你现在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情,最为重要,是关乎生死门的秘密——刚才和你说了夏后启,就是夏人的开国之君。那个时候夏人诸部族还居住于昆仑增城——那里正是昆仑仙山之城。而夏后启自然就是昆仑增城的执掌者和庇护者,所以才有了开明兽陆吾镇守昆仑增城的说法。
昆仑山是海外仙山之一,那里并不是最美的仙境,也没有最厉害的妖仙镇守,它之所以如此受人界的重视,是因为它上面有着可以掌握人类生死的秘境,昆仑生死门。白泽之所以被关在这时间的罅隙之中,就是因为生死门的关系。
本来寿命延长听起来并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是你换个角度想想,要是没有死亡,哪里会有空间新的生命?因果轮回若是被破坏了,世间秩序无法维持,这个世界便要崩溃了。你要知道,妖仙虽然生命很长,但也终将逝去,更何况,正因为寿命漫长,所以数量也少。真正拥有无尽生命的是神明,但是他们是不可轮回的,倘若烟消云散之后,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这些奇怪的言论若是放在一年前,巫罗一定嗤之以鼻。然而眼下经历了种种的他,已经完全是另一种心境了。他静静地听着,仿佛感悟到了什么。
天吴见巫罗的形态渐渐发生了异变,便立刻住了嘴。青年兽瞳中金光大盛,双耳和牙齿也变得更加尖利,仿似马上就要彻底妖兽化了。
“喂,你没事吧?千万要在暴走前告诉小爷白泽的下落啊喂!”
巫罗倒吸一口凉气,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变化,结果就是好一通的咳嗽,连嘴角也溢出血沫来。他摇摇头,“没事……白泽回人界了,如果没错的话,他应当是去威尼斯找一个叫做刘壁成的男人去了。咳咳……那个刘壁成也许已经不是人类了,因为他活了几百年……”
“什么!那个混蛋……果然!”虎眸的青年神明愤怒地攥紧了拳头,“不行,我得赶紧去找白泽那个痴情的笨蛋!你别动,我思念给你一程,去找巫……呃,去找刚才那个灵魂体的肉身。”
巫罗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谢意,就被性急的天吴一把推在背上,眼冒精光地被从时空罅隙里扔了出去。
青年静静地爬了很久,这才渐渐感受到了自己的四肢,接着是疼痛不已的头部。他费力地动动眼皮,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空旷的黄沙地上。炽烈的阳光靠在他的背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温度。青年爬起身来,惊诧地看着自己赤条条的身体,以及身体上诡异的黑色花纹。
头脑中一直响着某种奇怪的噪音,令人无端烦躁。然而全身经脉中却流淌着一股使人安定的清凉感,并且为青年提供着源源不断地能量。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干涸沙漠,巫罗此时并没有感到炎热或者口渴,他甚至足底生风,毫无苦难地行走在可以轻易夺人性命的流沙之上。
他隐隐觉得自己有些不同,却又觉得这一切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他的思维空间被那噪音占据了一大半,剩下的只有“找到琅琊”这四个字了。
巫罗不知疲倦的走着,太阳升起又落下,对他却没有丝毫干扰。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嘹亮豪迈的歌声从远处飘了过来。
“千古几人英雄,能言此生无过,奈何轮回太匆匆!
叹当年三千铁甲意气风发,慨今夕十年归去生死无话……”
连日来没见一个活物的青年,立刻循声赶了过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幅诡异的画面。
一个不知用什么方法,下半身被镶进石缝里的中年人,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正在贪婪地吸着自己的血。喝了几口之后,他又开始放声歌唱,眉眼间带着一股回光返照的激昂。
看到巫罗的出现,他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死死地钉在巫罗的脸上,连眼角也有些眦裂了,看着十分狰狞。
“你……你!”原本流利歌唱的中年人突然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是双手战抖着,一味地重复着没有意义的话语。“真的有!有……我没说谎……天下……愚昧!人……神……也许!殿下……有救了!”
将这些词语说完,中年人就突然脖子一歪,断绝了气息。
巫罗叹了口气,上前用手合住了他的双眼,然后想了想,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赞一声“好歌”,然后转头走掉。
这时候,远远地突然又传来了马蹄的声响,青年仔细分辨了一下,应当是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队伍,正向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坑!绝对不坑!
93
93、吐槽八十三:话说童年 。。。
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人烟就遇见灭门惨案?
这五十人训练有素毫无杂音,而且是骑着马的,马儿大多很膘健,应当是精锐队伍……青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听力当真进步了不是一两个等级。
这么一想,之前混沌的思维也仿似清晰了一些。巫罗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上尖利的指甲,又看看自己胸前的黑色花纹,心中有些恐慌,但又好像体内有另一个自己在说,不用担心。
这幅摸样,只怕是有些吓人,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几十个古代人面前;但是一直躲藏着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他还要打听此地此时的信息。
还在犹豫之时,那马蹄声便渐渐地近了,想必是极好地军马,行军速度才得如此。巫罗还没决定好自己的出场方式,那黑衣红马的首领便一骑当先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吁”地一声喝住了骏马将要踏下的铁蹄。
“你是何人?!”对方用西且弥语喝道,奇怪的是,巫罗竟然能够听懂。
他摇摇头,一副无辜的模样:“我是从……呃,东边来的客人。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是说……谁是皇帝?”
那首领模样的人看着他,道,“你就是陛下要找的那个东瀛人吧,所以才打扮得如此奇怪?这里是东西且弥交界处,我是暝皓殿下手下的赤位将军鲁哈涂,奉殿下薨前御旨来寻异人。少帝年幼,眼下是我朝大司马暂时当政……大人请随我走一趟吧。”
西且弥……巫罗一怔,随即脱口而出:“那晧紫耀呢?”
首领一愣,表情有些愠怒。“你这东瀛人好生无理,先帝的名讳岂可直呼!”
你才东瀛人,你们全家都是东瀛人!
青年心中骂道,面上的表情上却仍旧纯良无害——虽然配上他那獠牙花纹显得有些诡异。
他转念想到,晧紫耀既然是先帝,那么就说明现在是他弟弟多夺位后的时间,而那个暝皓,估计就是晧紫耀的弟弟……他也死了,但是少帝年幼……这样推算来,现在的时期应当是西且弥政变不久之后,琅琊还是幼年的时期。不知道天吴送自己来这里是什么打算?于是他理理思路,问道:“那么,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呢?”
“殿下曾经遇见一位高人指点,说在此时此地可预见某位东方来的奇人,可以将殿下复活。还说……若是失败,就给殿下做陪葬;若是拒绝,便当场诛杀之。”那将军也许是个老实人,也许是仗着自己兵强力壮,倒是一下说了实话。
复你妹的活!小爷都不知道自己有这功能!还陪葬?还当场诛杀?尼玛都当小爷好欺负啊!其实这根本就是打算给杀人找个借口吧!这样想着,青年不禁暴躁起来,身周的黑气也开始扩散开来。
那黑气似雾非雾,渐渐缠上了马上人的脚腕,然后一路蜿蜒着爬了上去。紧接着,恐怖的一幕就发生了——
那位将军惨叫着跌下马来,使劲翻滚着,徒劳地想挣扎什么。但是这都不能制止他全身从表皮到骨髓,迅速地被腐蚀着。须臾之间,出了一套完整的衣服,就什么也不剩了。
旁边的人马见到这一幕,起先是全部颜面色变,惊吼着后退;片刻之后又反应过来,便纷纷举起长矛利羽,向巫罗奋力投掷过来。
青年下意识地反应,双手交叉挡在面前。眼见着武器破空而来,巫罗眼神不禁发紧,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自行做出了反应,黑色的花纹发出暗色的光芒,从身体里剥离了出来——还不等他做什么,那些暗光就将矛头对准了那些马上的西且弥将士,随即便飞了过去!
这一回,巫罗连惨叫也没听见,只看见所有的活物都在自己面前消失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响起兵器落地的闷钝声。
青年睁大着双眼,无法置信地又看着那些黑光飞了回来,在自己身周盘桓着。
“杀、我杀了人……”巫罗双唇颤抖着,惊恐地看着自己造成的可怕场景。“这是什么?不要……不要到我身上来!”
无论他做什么反抗,再怎样后退,页无法逃离那些如影随形的黑雾。那些气体在他身周不会好意地打着转,然后在他绝望地目光里一点点吸附在他皮肤之上。
转瞬间亲手取人性命这种事情,对于巫罗而言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尖利的牙齿用力地咬合着,口角流下殷红的血丝;暴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肌肤当中,恨不得将那些诡异的纹身尽数抠出来。
不多时,他便将自己弄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幸而此时巫罗的神智没有完全恢复,不然以他的心性,看见此情此景,很可能会直接崩溃。
“出去!从我身体里出去……我不是妖怪!”牙齿无意识地撕扯着下唇,如锋利刀刃般的利甲将皮肉扯开,大脑想被绞肉机卷了去一般分崩离析……
当血流如注的妖化青年半跪在地上的时候,一道暖色的光芒忽而从他丹田之处发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尔后血液回流,伤口恢复——很快,巫罗身上就完好如初了。更为神奇的是,那种紧压神经的痛苦感似乎也好了一些。
再次睁开双眼时,虽然身体还没有什么改变,但那金色的兽瞳已变为了漂亮的墨黑色。
巫罗站起身来,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弯腰捡起一套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又严实地裹上黑色的披风,然后大步向南行去。
彼时,山海界的能量开始因为某个行为而重新运作起来。
妖神的力量在巫罗体内悄无声息地运作着,他不知疲倦,一直向前,渐渐以超脱人类极限的步速,走向了琅琊所在的国度——楼兰。
因为并没有正确觉醒,青年在使用力量的同时也付出了解封的代价,思维有些混沌起来。好在他内心足够坚强,这才没有偏离目标。
终于,他眼前出现了人类建筑,走近些,还听见喧闹的声音,闻到柴木点燃的味道。
青年走上前去,打算看个究竟。
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站在一个木台前方,用楼兰语大声地宣布着犯人的罪行,大约就是说犯了通敌卖国,妖言惑众的过错,要全家处以火刑。木台的中央,囚犯们被分别五花大绑在三根高耸的木桩上。三名死囚分别是一对面相良善的夫妇,和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孩童,让人看着就不禁心生怜悯。
男子已步入中年,生的英俊高大,一脸正气,女子美貌无比,纵使满脸的草木灰也不足以掩盖她的熠熠光华。而那不足十岁的孩童,脸虽稚嫩,眼神亦有些慌张,可是却强迫自己摆出镇定的表情。比起很多在处刑台上噤不成声,屎尿齐流的成年人而言,的确令人敬佩,感慨虎父无犬子。
巫罗起先在台下不远处静静听着,并不打算干涉什么。然而很快监斩官下令点燃男子脚下的柴堆,火势很猛,不久便传出了皮肉烧焦的气味。男子紧咬牙关,硬是不发一声,他不哭号,也不申辩,只是那样心如死灰地接受刑罚。
然后便是那名女子,她眼角滴血,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被大火活活烧死,又想到自己年幼的儿子即将遭受同样的悲惨命运,边奋力挣扎着,想要向命运讨个公道。
当烈焰吞噬了女子身周的木柴时,她大笑着于高歌“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瞻望弗及,实劳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渊。思及吾儿,俾无訧兮!”
那举世无双的凄艳,深深烙在每个当时在场的人的心中。纵使一头如瀑青丝被火舌舔舐,纵使如雪肌肤被一寸寸灼伤,纵使赤色长裙被烈焰燎皱,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她的歌声,震碎了每一位在场的母亲的心。
监斩官叱她,“大胆妖女,屠云觋家族早已穷末路,别在这里做无谓的煽动!”
女子没有理他,只是那样大笑着,在火中渐渐消失了身影。
那官员眼见着罪人夫妇俩都已受到处罚而死,这便又命人拿起火把,走向死囚屠云觋一家最后的子孙,屠云觋。琅琊。
当听到琅琊这两个字的时候,台下的青年瞳孔骤紧,身体竟是比意识还要快一步。
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台上众人纷纷倒地,而绑在柱子上的孩童也消失了踪影。众人眼中的情景便已是巫罗行动的下一个瞬间了——监斩官代替了琅琊被绑在木桩上,然后大火燃起,瞬间吞噬了死刑台上的一切。
青年怀中紧抱着幼年时期的琅琊,仿佛得到了失而复得宝贝。他无意中运用起那妖神之力,驾风而去。
与此同时,处刑台四周的百姓惊叫着逃离,只有台下另一名监斩官留在原地,眼神阴鸷。稳了稳情绪,他大开手中的密令,阅读之后挥手招来手下的官兵,下令向着东北,也就是巫罗带着琅琊逃离的方向,立刻追击,杀无赦。
仿佛是早有准备,楼兰将士们迅速地备好马匹,拿着各种浸毒的兵器立刻就出发了。
另一边,青年还不能熟练的驾驭自己的能量,于是在奔驰中,皮肤开始爆裂,长出更多更可怖的花纹;双耳和尖牙也开始无法遏制地生长出来;眼珠也开始疼痛起来。怕惊吓到年幼的琅琊,巫罗确定两人已经逃出很远之后,就在一处荒宅里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怀里的孩童,他两眼睁得很大,有些无神,却仍在努力和自己的泪水作斗争,不让它们滴下来。他两排洁白的牙齿紧紧咬合着,牙龈中渗着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腹黑攻的幼年~
94
94、吐槽八十四:话说养成 。。。
为什么每个光鲜的形象背后都有一段惨痛的历史?
琅琊的表情隐忍而伤恸,巫罗看得有些心酸,便打算伸手摸摸他的头,却不想被躲了过去。青年有些尴尬亦很理解地笑笑,将手缩了回来,两人就又继续安静而漫无目的地向前行进着。
琅琊没有伸手去抓巫罗伸出的手,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或走或跑,始终不曾落下一点。青年被这幼年琅琊的傲娇行为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放慢了脚步,令他好跟上。
青年心里猜测,也许是自己皮肤爆裂、眼底血红的样子惊吓到年仅八岁的孩童。于是便着急着想要恢复正常的模样,却不想越是急切,越是糟糕。体内的气息愈加不听使唤,到处乱窜着,好似要从身体里疯狂地涌出来一般。
担心有追兵,巫罗不敢停下脚步,他只得装作无事,强按住汹涌的痛苦感,继续前进着。
一路上很静谧,青年这才得以慢慢平复了差点暴化的自己。因为这过程太专注,他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而那个小小的琅琊,竟是一声不吭、丝毫没有抱怨地跟着他足足跋涉了三天三夜。
当巫罗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时候,琅琊已经脸色苍白,四肢发颤了。
这才想起自己险些饿死孩子,青年捶了自己两拳,在小少年面前蹲□子,微微抬起头,嘴角弯起一个温和的角度,向幼年的琅琊伸出右手,“来,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这回,换我保护你。”
八岁的孩童怔怔地看了很久眼前容貌诡异,却笑容温暖的青年,终于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当务之急是寻找点食物,前面就是绿洲,估计肯定可以找到填饱肚子的东西。巫罗伸手拉过小琅琊,兴高采烈地走向那片不远处的希望之地。
不过,俗话说,看见山跑死马,这段距离也不算太远,而话匣子一旦打开了,再合上就显得尴尬了,于是小青年就暗自琢磨着怎么样和小朋友进一步交流下感情。
刚刚丧失双亲的小少年自然是没心情讲话,而小青年想到这个可爱的孩子以后就是那个无比腹黑帅气的男人,不禁又觉得好笑,便拼命想着法子逗他说话。
但是,诸如“你今年多大了?”“你爹和你娘你更爱谁?”“你平时喜欢玩什么?”这种无比傻X的问题在小青年脑海里通通过了一遍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和小朋友交流无力。
这可是琅琊啊亲!这种问题问出来绝壁会被菜刀眼鄙视啊有没有!
于是,犹豫了长达半个小时之后,小青年穷极无聊地开了口:“那个……你有没有什么亲戚?”
一记菜刀眼。
小青年心虚地咽口口水,看着反应,应该是没有亲戚,或者说,有也不会接收一个逃犯。于是他再接再厉,继续问道:“我其实是想问……呃,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还是一记菜刀眼。
刚死了父母,问人家吃什么简直是找抽!自我否定之后小青年擦擦汗,仍旧不气馁。他强挤出更多的笑容,弯腰看着幼年版琅琊,问道:“那……你爱吃红薯不?”
菜刀眼收了收,漠不关心地问道:“什么是……红鼠?”
太好了!和这孩子终于有个感情去的话题了!幸好记得琅琊说过他也喜欢吃苕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交流感情了。庆幸间青年突然听见一声绵长的“咕”,便下意识地看向捂着肚子,一脸懊恼的孩子。
好萌……小青年觉得自己瞬间怪叔叔化,忍不住咽口口水,微笑着解释给幼年版琅琊听。“就是一种很好吃的食物,很香的,也很能充饥哦!”
三天三夜没进食过的小琅琊菜刀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你有吗?”
“呃……我没有。”看着小朋友眼中迅速熄灭的光亮,小青年赶紧补救,“但是我能给你想办法弄点来尝尝!不不,只要能够找到,包你吃个够!”
虽然嘴里承诺得很好,但是之前爆衫的小青年身上什么都没留下,也别提青丘之眼之类的玩意,这能不能搞到红薯,还真是一个很玄幻的问题……好像以前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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