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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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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尘背对着他,只听得见那低沉冷淡的声音:“茶凉了,人就该散了,难道太守大人还不明白,”他略微侧首,狭长清冷的凤目盯着他,“这天下大乱,你也该趁此回乡养老,颐养天年了。”
  脸色瞬时大变,霍麒涞指着由尘,睚眦欲裂:“混帐!现下瘟疫四起,天下黎民百姓受苦,我霍麒涞又怎能置上千百条人命于不顾!妖孽!你……你简直胡言乱语!”伟岸的身子摇摇欲坠,像是被由尘气得旧疾快要发作。
  “哼,”清冷地哼了一声,“千百条人命?你连这崦嵫城都救不活,拿什么去拯救黎民苍生?”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太守大人,还是早些遣散家丁,带着大小姐回乡避难得好。说不定那日苍天收的人命够了,自然就轮不到你了。”
  “你……你……”
  “老爷!”一直旁观的精瘦男子,见自家老爷按着胸口呼吸急促,连忙上前扶住,“别急,别急,您可急不得啊!”说着,对着院外大吼,“快拿药来,老爷犯病了!”
  一阵鸡飞狗跳,前厅乱作一团,有人扶着霍麒涞坐定,有人替他抚背顺气。
  由尘看在眼里,虽是他想要的结果,却又有些疑惑,这太守霍麒涞的身子,似乎越发的亏空虚弱了。
  看来,近日够他烦忧的事不少,不然也不会一朝使得身体如此残败。
  将手中的茶盏递到霍麒涞面前:“太守大人莫急,若是你现在倒下,不说救不救得了城中百姓,就连辞官信都提不起笔了,喝口茶。”
  “你……”霍麒涞捂住心口,脸色青紫,只是语不成句。
  一旁的精瘦男子见此,连忙谄笑着挡住茶盏:“尘老板,你这茶可是凉的,我们家老爷犯的心悸病,你可不能这么害他啊。”
  由尘垂眼,轻微冷笑:“你若不让他喝,才是真正害了他。”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愣在原地。
  霍麒涞首先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他隐隐听出,这人话里有话。
  由尘将茶盏放到他面前:“太守大人既然认为我是妖孽,想必也知道妖孽能做凡人想为而不能为的事?”见他没有反驳,只是轻声咳嗽地看了眼那碗茶盏,由尘继续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什么可以解救这场瘟疫?”
  霍麒涞神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说,”风帽下,由尘半瞌的眸子紧盯着他,“我可以解救天下苍生,”顿了顿,缓慢问道,“你可信?”
  然而这一刻,霍麒涞并未反驳,只是安静地看着茶案上的那盏凉彻的茶水。
  “有何凭证?”半晌,他沉声问道。
  由尘淡漠侧身:“你喝了,不就知道了。”说完,缓缓踱步走回宾座,安然坐下。
  “老爷……”精瘦男子见霍麒涞出神,不由喊了他一声。
  他当然很想知道那盏普通的茶,何时变成了救命的仙丹,又见自家老爷犹豫不决,像是想要以身试法,心底暗自盘算一下,便不禁喊出了声。
  区区茶水,不管用又毒不死人。万一能用,岂不是就能阻止这场瘟疫?
  何况,就算那个妖孽真下了毒,以太守现在这个样子也撑不了多久。趁着还活着的时候以身试药,就当是为国捐躯,为民殒命好了。于他来说,不正应了他终为天下的心愿?
  霍麒涞盯着茶盏出神,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好家役”心中所想,其实在场的几人,多多少少都有这个念头,只是深浅不一罢了。
  “若我喝了,没有你说的效果,我应当如何处治你?”霍麒涞厉声问道,即使此刻也不失丝毫威严。
  由尘随意地撑着头,靠在案边,清冷地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只说如果你信我,就将那盏茶喝了。”
  霍麒涞沉默下来,盯着面前的茶水,神色复杂,最后,终是缓缓抬手伸向茶盏。
  沉默地看了许久,濮落虽猜到了由尘的些许意思,却还是不由低声问身旁的人:“很好玩?”
  由尘略有些诧异地抬眼看向他,淡金色的眸子彷如在说:你怎知道。
  濮落轻笑:“虽性子变了不少,顽劣却改不了,你是试霍麒涞救人有无异心,也是替自己报三日密牢之仇。”
  由尘若有所思地点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原来你知道我被关押密牢之事,”顿了顿,垂眸看向广袖,“难怪会怪我不吹响玉箫,原是想试我可有将你放在心上。”
  他被关密牢的事,若是濮落知道,照现下他的心思来说,当时应该出手解救才对,可偏偏是后来与雷公激战时,才姗姗来迟。
  如此说来,怕是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才会记起他,想起那支救命的玉箫。
  只可惜,最后还是他输了,玉箫未响,人已先到。
  濮落苦涩一笑:“难道在你眼里,我会将其他事放在你之前?”
  由尘依旧淡笑,沉声道:“你是清乾仙君。”话中意有所指。
  濮落俯身,隔着茶案靠近他:“我虽这样想过,但实是没有做过。那几日,我一直在与南极仙翁对弈。已经欠了他好几盘棋,不下完,他便会缠得我更紧。若不是当日心中一痛,料知你有难,我怎会来得那么晚,以致你犯了痴傻,竟与天泉金印相抗。”濮落说完,轻声叹息。
  由尘沉默,眼眸更是垂下一分,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老爷!”
  “天呐!”
  这时,一阵惊呼传来,两人循声望去,便见霍麒涞一口乌血喷在地面,斑驳印记,触目惊心。
  “过真是下的毒啊!那妖人果真是要害老爷!”精瘦男子大呼小叫,一脸痛心疾首。
  “来人啊!赶快把这两个妖人捉起来!”
  “……是!”
  回过神来的一干家役仆人,听到男子如此怂恿,虽嘴上答应着捞起长棍,可脚下却后退了一步。
  谁都不敢贸然靠近,怕又触到了那堵诡异的光墙。
  “你们在干什么!”精瘦男子挽起袖子,气势汹汹,“还不敢快抓人,他们是害了老爷的凶手!快给我抓起来,等到迦叶大师回来了,把他俩火化祭天,定能平息天怒……”
  “闭嘴!”还未等精瘦男子更加火上添油,熟悉的威严沉稳的声音打断众人乱糟糟的思绪,“老夫还没死呢!”
  众人转眼,竟瞧见刚才才一口血吐出来的太守霍麒涞,奇迹般地站了起来,而且,之前灰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
  如此,顿时有人恍然大悟——那茶果真有用啊!

  第二十二回

  “太守大人,感觉如何?”由尘抬眼,风帽下的淡金色眸子懒懒地看着他。
  霍麒涞按住心口,神色有些犹豫不决,半晌才缓缓问道:“那茶……是什么?”
  轻勾起嘴角,由尘收回目光:“太守大人是否觉得百脉舒畅,气血流通,相较之前,宛如一颗大石搬离心间,得以喘息?”
  霍麒涞僵硬地点了点头。
  由尘继续说:“城中瘟病四发,即使掩面行走在大街小巷之内,也难保不被传染。可太守大人你,为了了解疫情,不仅要带着大夫四处走访病人,还要亲自出面体慰众人,以致不民心溃散。虽然太守府顶有佛光庇护,但那是防妖,却不是防病灾的,即使能让府内人比城内其他人多一层金光庇护,却不能防止邪风入体,因此,”顿了顿,抬眼看向他,“大人本有旧疾,又多少沾染了瘟病,自是身体愈发不适。而我给太守大人的茶,便是清除大人体内邪风的良药。至于里面是什么,你不必知道,因为即使知道,在人间你也找不到。”
  衣袖抚过茶案,淡红色的光芒一过,只余一盏茶水的案上,奇异地多出了两只还未开封的小酒坛。
  “这两坛青酒,是我酒窖中仅剩的有起死回生之效的药酒,太守大人可吩咐厨役将两坛药酒煮成药汤,然后分与病入膏肓之人。另外,我酒窖内还有几十坛强本固神的白玉酒,你也可命人搬来,同样煮成药汤,分与城中未有染病之人,以备万一。”
  抬手捻起濮落面前的茶盏,将茶盖合上:“至于这杯茶,就留给大小姐吧。”
  霍麒涞一愣:“你……”
  “太守大人,”由尘打断他的话,“事不迟疑,莫要耽搁,还是快召集些人,去我酒肆取来药酒,熬成药汤散予城中百姓。不然,枉费我一片好意,和……”转头看向清闲的濮落,“这位仙人的成全。”
  一旁的家役猛然深吸一口气,他们刚才听见了什么?那个妖精似的酒肆老板,居然说他身旁的人是仙人,他带了一个仙人来太守府?
  这……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你说什么?”饶是霍麒涞为官多年,早已学得高深莫测,也不由对由尘此话失了仪态,“仙……仙人?”
  濮落倒是没想到由尘会有此一说,心底暗自苦笑,这算是到正题了。
  看来,他南岳镇山之宝,总归有一天会被眼前人送完送尽。
  “难道不像?”由尘反问,看了眼濮落,像是在说:你看,凡人可不当你是仙。
  无奈摇头,濮落缓慢起身,一身暖黄衣袍,忽而金阳瞬间照耀,璀璨夺目,让在场的众人惊呼不止,被那道光芒刺得双目生痛。
  “吾乃南岳仙尊,苍天异子,清乾仙君。”
  低沉淡然的声音,无形中透着恢宏之气,宛若众生苍茫之上,一座九霄云外的世外青峰。
  “清乾……仙君……”
  如痴般低喃,此时的霍麒涞,胸中狂涛骇浪,若不是方才那盏茶平复了心脉,怕是当下心悸病犯,一命呜呼。
  不是他见不得世面,而是“清乾仙君”四字,足已让世人震破心胆。
  因为,那个传说中“苍天异子”的神明,在某些事上,是远胜于玉帝的存在。
  只因,他不仅是以天为父,亦是以天为母,承载了苍天日精月华的精髓,天赋神力,异秉奇居,与天同寿,没有尽头。
  他不需要历劫,便可得道成仙,甚至可以不顾天地法则,逍遥三界。
  也只因,他是清乾仙君,是苍天异子。
  而传说他本无形,于天地是一缕云雾,但有时也会幻做异常俊美的男子,分辨他的明显标志,便是他眉间的金色火云。
  那是苍天赐予他的胎记,任何神人妖魔都不可剽窃。
  而现在,那站在厅中的奇人,在缓缓散去金光后,一团金色的火云,宛若苍龙蜿蜒在他周身,干净的天庭上,纹着一抹犹如灿阳烈火的金色火云。
  “我的天……天呐……”一旁的精瘦男子低呼,实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雄伟之气,吓破了肝胆,说不出其他话来。
  “仙……人……”霍麒涞僵硬地低呼,一下撩开下摆,虔诚地俯首跪拜在地,声音颤抖着洪声道,“祈求上仙拯救天下苍生,祈求上仙收回天灾!”
  一干家役回过神来,立马统统跪倒在地,声音此起彼伏地颤抖说道。
  “求求上仙……”
  “收回天灾吧……上仙……求求你……”
  收回灿阳金云,濮落恢复之前样貌,无可奈何地看向由尘,低声说:“这下,你可满意?”
  由尘镇定自若地点点头,风帽下的唇角挂着一抹淡笑。
  “好了,这场瘟病我会管,你们且先起来,听这位公子的话,去他酒肆将那些酒搬来府内。余下的事,我会和他一起解决。”对跪倒在地的众人说完,濮落本想拉着由尘离开,却不想太守霍麒涞大声喊住了他们。
  “上仙请留步!”他急急起身,毕恭毕敬地走到濮落身前,“上仙,可否就居草民府内?草民等人是凡人,不知去哪寻上仙踪影,想必上仙所居之地,也非我一干凡人可以窥探。如此,可否就居草民府内,以方便疫情之事?”
  “我……”
  “好。”濮落还未推拒,身旁清冷的人倒是抢先一步开口,“太守大人,一定要好生招待上仙。”
  “是!草民一定不会怠慢!”说着,对着身后的人招手,“长二,快去置备一间,不!是两间上房出来,切记不可怠慢一丝一毫!”已经自称草民,霍麒涞此举,也算是彻底认定了濮落的身份。
  “好,好嘞!老爷!”只见那精瘦男子一下蹦了起来,招着手叫上几个家仆,风风火火地跑去了内院。
  是仙人啊!他长二有生之年,竟见到了仙人!
  “太守大人,上仙已经说要留下来,你大可放心。如今,就赶快带人去我酒肆取酒,莫要耽搁了。”由尘又说。
  “对,对!我要赶快去取酒,上仙请稍候片刻,待我取酒回来,定上告王爷,设宴为上仙接风。”
  “还有,这盏茶记得让大小姐喝下。”
  霍麒涞连连点头,像是早忘了之前对由尘的不佳印象。
  如此,一行人满怀欣喜地拉着马车前去梅山酒肆取酒。途中,霍麒涞又招来长二,叫他赶快将此事告之青凤王爷。这一天来,真是连连惊喜,让人应接不暇。
  两人悠然坐回宾座,濮落看着由尘,终是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由尘疲惫地撑着头,淡淡地回答:“为你积德。”
  濮落不解,又问:“什么意思?为我积什么德?”
  半睁着眼睨向他,由尘似有些不悦道:“装傻。”顿了顿,继续说,“九天玄雷不是你击碎?瘟病妖魔不是你间接放出?我这样做,是希望他朝你上天庭认罪时,人间会有你的香火鼎盛直冲天庭。如此,即使玉帝想定你的罪,你也算将功补过,自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
  濮落展颜一笑,心下十分舒坦:“原来尘儿这般为我着想。”
  “不过,”话锋一转,狭长凤目懒散地看着他,“你的紫蒲藤可留不住了。”
  濮落不为所动:“好说好说。”想了想,又道,“我身上正好有一瓶紫蒲藤研成的药粉,清理疫病源头,应当可行。”
  由尘点头:“此次瘟疫肆行,究其原因,还是梅山天泉下的幽泉被毁,以致散发瘟病的精怪四下作乱。我看过瘟病的源头,正是在崦嵫城地界的一处高山水源上。等城中疫情稳定,我们便要前去一探究竟,再以紫蒲藤从源头清理疫水。”
  “不错。”濮落接话,“崦嵫城地界的那处高山水源,流经五湖四海,也难怪瘟情散播得如此迅速。从源治理,定可消解此次瘟灾。”
  忽而想起什么,濮落又道:“太守千金想必是个美人?”
  由尘挑眉:“确是,只是性子还需雕琢。”
  “原来……如此。”意味深长地拉长音调,濮落低声问,“你怎知她也需要那盏茶?”
  由尘看着他,嘴角那抹淡然的弧度,更加似笑非笑:“你猜?”他凑近近在眼前的天人容颜,凤目中的冷魅,犹如波光缓缓荡漾开来。
  霍芷嫣虽有些刁蛮任性,但本质善良,与他父亲霍麒涞一样,是见不得人间疾难的。连太守霍麒涞都四处为城中百姓奔波,嘴硬心软的霍芷嫣,又怎会不是如此。
  刚进太守府大门的时候,他就瞧见霍芷嫣的贴身丫鬟婕儿,从庖厨中小心地端着什么东西,狐狸也是嗅觉灵敏的精怪,即使离得较远,也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药味。
  能让婕儿如此上心的,除了衣食父母太守大人,怕是就只有她的小姐霍芷嫣了。
  加之婕儿当时看见他时,虽有些畏惧,眼里更多的则是愤然。
  由此,不难猜到霍芷嫣或多或少染了瘟病。
  这其中,可能还有常年跟着霍麒涞的管家长贵,估计也病得不轻。
  至于为何点名将那盏茶说与霍芷嫣,一来是不想太守为难,替他做个顺水人情。毕竟他如此为民,或许很心疼自己的血脉,却不难想会将自家人放在最后。二是他们需要霍麒涞出面,若是连霍麒涞都倒下了,之后谁来为他们做事?这也是他让霍麒涞喝下第一杯茶的原因之一。
  “若我猜,虽然我很想说,是尘儿为霍麒涞做顺水人情,但是,”濮落沉声道,“我又不能不承认,你与太守千金或许颇有纠葛。”
  “纠葛?”由尘依旧盯着他,眉眼冷魅丝丝,“倒真是有。”
  干净修长的指尖,挑起雪白的倾城容颜,濮落缓缓凑近他:“我好像,吃醋了。”声音飘渺,一顿间,双唇紧紧贴住了那朝思暮想的嫣红。
  辗转来回,唇舌纠缠,似激烈似柔情,让人沦陷至深。
  只是瞬时的一愣,由尘终究还是缓缓闭上了双眼,更为深情激烈地回应起来。
  如此反复,彷如纠缠不死方不罢休。
  就这样吧,只此刻忘却所有,任己深陷囵圄。

  第二十三回

  夜幕降临,城中虽弥漫着死气,青凤王府内却仍旧散发着人所能查的喜气。
  不是王府歌舞升平,只顾自身享乐,现下天下大乱,即使享乐也享受不到什么乐趣。也不是王爷大寿,或者世子大喜之类。不过,这大喜二字,无论如何也当得上。
  有些冷清的酒宴上,位于上座的中年男子,身材伟岸,沉着不羁,虽少言语,却仍旧透着肉眼难见的凛然气势。
  此人,便是青凤王爷窦归尘。
  左手边是两个容貌皆是出色的人,一个器宇不凡,一个清魅淡漠。右手边,便是崦嵫城太守霍麒涞,饶是再装作镇定,脸上还是微微透着喜色。
  至于台下各位,不是城中商贾,便是在朝中有所势力的世家,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濮落盯着那些人,略带着玩味的打量了几番。
  所谓为官为商,一看长相便知忠奸,这话,果真不假。
  这里面大多人,怕都是来看热闹的。若不然,那双双贼眼为何一待他们出现,便死瞧着不放?
  只是可恶的是,偏生落在身旁戴着风帽的人身上的目光,竟全是清一色的猥琐和放肆。彷如再多看两眼,就可以看穿他的薄衫,一窥里内春光。
  “嘭——”
  如此,捏着酒杯的手不由失了力度,现下已经碎了三只酒杯。
  “上仙,你……可是有何不满?”亲眼盯着濮落捏了三只酒杯,霍麒涞终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没事,”放开满手碎片,濮落拿起一旁的绢丝轻拭了拭,淡然答道,“手痒而已。”
  “噗——”有人一口酒水喷了出去,忐忑不安地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仙人手痒?难道也是想揍人?!
  霍麒涞脸色僵硬,又不知如何答话,眼睛却不由看向了由尘,虽不是猥琐的,却更是复杂难懂,颇有深意。
  “很好玩?”由尘看向身旁的人,淡淡勾着唇角,狭长的凤目浅瞌,仿若并没有看到霍麒涞那抹不善的眼光。
  濮落略微靠近他,一只手暗自放下,似有若无地浅搂在由尘的腰侧。
  他轻叹一口气:“我只是在想,这酒杯里装的怎么不是酒,有些费解。”
  任由他张扬地搂着自己,由尘只是淡淡执起酒盏嗅了嗅,而后得出结论,果真没有自己酿的好。
  “确实,好酸。”他轻声道。
  濮落略有些无奈:“真不应答应你此事,竟让我学凡人应酬。”最主要的是,这些赴宴的人,着实太不讨喜。
  “你可以离开。”清冷地建议着,也不管孰是孰非。
  濮落一听,低头靠在他耳边,嘴唇似有若无地轻缓摩擦:“不如,你同我一道离开?”
  如此显眼,宛若示威的动作,在场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心底犹如晴天霹雳,但仍旧只能垂眼躲过尴尬,就连霍麒涞也变了脸色。
  想不到,平日里那妖精似的酒肆老板,竟和仙人有染,且还是如此招惹不得的仙人!
  不过,这当中也有一个人,仍旧稳如泰山。
  此人,也正是青凤王爷!
  “上仙,”一直不甚言语,只是嘴角高深莫测浅勾的青凤王爷,突然举杯敬向濮落,“本王敬你一杯,多谢你入凡尘拯救苍生。”
  濮落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抬手捏起侍者重新拿来的酒盏,淡淡轻笑:“所谓仙人,也最看不过人间疾苦,见世有不平,必出手助之。此番大难既被我瞧见,我自当不能坐视不理。也算是积福积德,修正果仙缘。”
  “如此,本王就在此替天下黎民百姓,多谢上仙。若此次瘟病抑制下来,本王定亲自出资出力,在崦嵫城内建起‘清乾君’庙,受人间鼎盛香火,感恩万千。”
  “好说。”淡然笑道,神色看不出丝毫喜意,宛如那些皆是云烟。
  “那就有劳上仙了,请。”抬杯,仰头,一饮而尽。
  濮落看了看手中的清酒,顿了一下,一同仰头饮尽。
  这时,青凤王爷又对着坐下众人,朗声说道:“当朝丞相曾有言: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亡。故人君之患,不自外来,常由身出。夫欲盛则费广,费广则赋重,赋重则民愁,民愁则国危,国危则君丧矣。民之所以为盗者;由赋繁役重;官吏贪求;饥寒切身;故不暇顾廉耻耳。此乃圣上重视民生,深明大义之举。当朝多年来,百姓安居乐业,国力昌盛,是圣上英明所为。”
  顿了顿:“如今天降此大灾,本以为走投无路,却不想感动神明,使得传说中的清乾仙君降世相助。由此可见,圣上仁德,天地可鉴,此次瘟疫一定可以安然度过!”说得字句铿锵,听得在坐的商贾世家,纷纷举杯,满怀诚心地敬向濮落。
  濮落微微蹙眉,却也只好不动声色地一一接受。那些商贾世家胆子倒是不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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