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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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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是最清楚吗?小苗,愣着做什么,还不送客。”
  抱着行李的小苗浑身一震,连忙移步挡在霍家小姐面前,一只手半说服半拉扯地将她推到了大门外。
  婕儿一见自家小姐被赶了出去,心底升起一股怒意,转头瞪了由尘一眼:“公子,你太过分了!”说罢,便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由尘,我不走!我不要回去!求你不要赶我走!求你……我不回去……”
  略微凄厉的喊叫声淡淡隐去,酒肆又恢复一派宁静。
  送走两位总是爱女扮男装的姑奶奶后,小苗心底也舒坦开来,却又隐隐透着失望。
  不知是舒坦由尘冷漠地断了霍家小姐的念想,还是失望那骄纵的水杏眸子,始终不曾落在自己身上。
  嘴角嘲讽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七八岁的童儿脸上,第一次露出一抹成年男子的阴冷。
  缓缓抬手,便要关闭两扇大门。
  哪知,门缝刚要合上,却忽然被人从外抵住。
  他正纳闷是不是霍家小姐又回来了,刚想说教两句,抬头一看,登时坐到了地面上。
  两眼惊恐地看着门外,双腿不住打颤。
  寒冷的风雪忽然从门外灌进,身后传来那个略微惊诧的清冷声音。
  “清乾仙君?”

  第三回

  暖黄衣袍,不留片许雪花,天人姿容,一派神色宁静。流苏鬓飞,白翠结髻,身散金色祥云光彩,一入酒肆,蓬荜生辉。
  “久闻梅山下有一处酒肆,老板虽是男儿,却有沉鱼落雁之姿,一双淡金色的眸子倾国倾城,冷清漠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男子缓缓步入酒肆,目光落在由尘身上。
  将最后一张桌子收拾好,由尘面上一片风平浪静:“仙君又来寻孽畜?”
  “这倒不是,”清乾仙君否道,“梅林一叙,孽畜早已逃远,本仙君至今还未捉到。”
  “哦?”由尘微微挑眉,“莫不是仙君是来问罪在下?”将收拾妥帖的酒碗酒壶置于柜前。
  清乾仙君不答,略略看了看这间简朴的酒肆,唇间的弧度不浓不淡,仿若只是一条弧线:“这酒肆有酒才成肆,怎的本仙君进来多时,老板小厮皆不待见?”
  看了一眼清乾仙君,由尘微微欠身:“在下怠慢了,请。”
  转身又对还趴在地上的小猫妖道:“小苗,还不去取些上好的酒酿来,仙君驾临,得好生招待。”
  小猫妖打了一个激灵,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神色难掩惊慌地急急道:“……是,是。”转眼便一溜烟进了酒肆内堂。
  自顾自地坐到一张酒桌前,清乾仙君淡淡地睨了一眼逃进内堂的小猫妖:“这肥猫儿好生可爱。”语气不甚波澜,却是听者有心。
  由尘半卧在酒柜前的软榻上,凤目微垂,一只手半支着头,微微拉了拉后倾的帽檐,清冷的容颜只看得见那张紧闭的嫣红双唇。
  清乾仙君也不觉失礼,又问:“不知,由尘老板何处得来?”
  露出的半面容颜依旧了无波澜,只是唇角淡淡颤动着:“仙君过奖了。小苗自幼跟着在下,已三百年有余,一心向善,只是顽劣了一点。”不知仅是说辞,还是开脱之词。
  “原来如此,”佯作恍然大悟,清乾仙君不明意味地说,“现下本仙君也想养一只了。”
  嘴角微微上扬一寸,由尘模模糊糊地露出一抹揶揄的轻笑:“不过是畜生化过来的灵物罢了,怎能入得了仙君的法眼。”
  这世间,不论仙道人道,还是神道魔道,自古皆是两立,何来那些单纯的相处。
  就仿若此刻一般。
  然而,面对这样的言语,清乾仙君只是不知可否地摇首轻笑,双目微微下垂,看着桌面深深蜿蜒的木纹。
  片刻,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本仙君曾听闻,瑶池边有座梅林,和这里的梅山有八成相似。自梅林的癯仙失踪后,那养在梅树下的白狐也不见了。由尘老板你说,那小白狐去了何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白色身影,却仍是一副冷清的样子,淡金色的双目遮于帽檐下,仿如沉静地睡了过去。
  幸好,他并没有不给自己薄面,默了半晌,张开了嘴唇。
  “当然是去他该去之地,想不到仙君久居南岳山,也知晓这些闲言碎语。”
  清乾仙君心知,这有着淡金色眸子的白狐并不喜自己,虽也称不上恼,却比任何表情更入三分。
  他淡淡地敲起沟壑满布的桌面,不温不愠道:“闲来无事,总得消遣消遣。不然,一日如千年,百无聊赖。”
  “好一个百无聊赖。”对面的人忽然立起身子,语气不知何意,“真不愧为清乾仙君,真是朗朗乾坤,清闲自在。”
  清乾仙君也不恼,置于桌面的手指仍旧点点敲击着,话里却是一抹深思:“原来‘清乾’二字,也可作此解释,多谢由尘老板。”说着,瑞凤眼微挑着看向那白色的人影。
  这时,等了半晌的酒酿总算送了上来。
  小苗低垂脑袋,四肢不停打颤,微微斜目看了一眼一旁的由尘,又双目惊恐瞥了一下刚进酒肆的这位贵人,脚下挪不出半分。
  由尘见状,淡然起身,一派自然走到小苗身边,伸手接过托盘,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回去吧。”
  小苗如获大赦,立即哆嗦着两只脚,跌跌撞撞爬回了内院。
  一一将酒壶酒碗放置桌前,由尘清冷地指了指:“酒来了,仙君请用。”
  清乾仙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酒壶置于鼻间浅吸一下,神情有一抹诧色,又看了看酒壶,道:“好酒,胜于琼浆,百年难得。”
  倒不是奉承违心之话,字字皆是出于真心。
  “过奖。”微微颔首,语气却仍旧惊不起涟漪,听不出一丝欣喜的意味。
  清乾仙君不由得暗自苦笑,看来他也并非是人人都想讨好的对象。
  缓缓吐出一口气,抬首忽见由尘渐离桌边,即出声留道:“不知本仙君是否有幸,请得由尘老板赏光,与本仙君把酒言欢?”此话一出,自己倒是先愣了一愣。
  怎的今天不喜清闲,越发想留下眼前这个人?不,是妖。
  气氛沉滞了半晌,白色的身影终是转过身来:“甚好,是由尘高攀了。”说着,撩起衣摆端坐于清乾仙君面前。
  抬手拉下披风的帽檐,一头雪白的银丝展露出来,夺人心魄。
  清乾仙君一怔,云淡风轻的面上露出一抹惊艳的神色,却也是稍转即逝,白马过隙。
  “本仙君还曾听闻,瑶池梅林内的小白狐是天生残狐,终生修不得九尾脱炼妖胎,又身有残疾,两眼夜不能视。更甚者,魂魄曾经天雷轰顶,差点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是梅林癯仙灌注仙气,生生将魂魄缝进体内,洁白如玉的皮肤印满了红色梅花,加上那绝色的姿容,是难得一见的美物。只可惜,现下也不知所踪了。”
  一番话说完,杯中已盛满清香四溢的酒水,泛着淡淡的光泽,就像面前的人一样,冷清却又散发出独特的气息。
  将酒壶置于一边,由尘拈起酒碗轻轻晃了晃,鼻间香气更甚,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眉宇似乎浅浅皱了一下,而后微垂下眼眸。
  看来真把那肥猫儿吓着了,居然拿了“惊魂”出来。
  不动声色地只是摆弄着盛满的酒碗,由尘轻声回道:“仙君的想法真是奇妙,我道仙君怎么有幸光临寒舍,原是在下沾了个狐亲,受得仙君赏识。”目光仍旧落在泛着光泽的酒水里。
  清乾仙君却继续说:“本仙君听闻人间传言,由尘老板也有眼疾。”
  倏地放下酒碗,由尘抬起眼眸直视对面咄咄相逼的人,唇角淡笑:“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这凡人可没有金色的眼眸。”
  清乾仙君与他四目相对半晌,心底总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他忽而摇首朗声笑而不语,让对面的人有一瞬间的不明所以。
  那双金色的眸子真正不能久久注视,否则自己便被寸寸吸了进去,这狐媚的摄魂本事可真是不容小觑。
  透过肆内晃动的灯火望向窗外,清乾仙君沉默下来。
  外面风雪交加,猎猎寒风仿若响在耳边,寒冷刺骨,此刻却也不温暖多少。
  不知为何,他想留住些什么。
  “濮落,”半晌,清乾仙君淡淡地说道,“我的名字。”
  对面的人毫无反应,他又道:“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交得了由尘老板这个朋友?”举起酒碗,唇角溢着一抹金色祥云般的微笑,抬手相待。
  由尘静静地注视着他,面上虽是无波无澜,实则却不似这般平静,只是觉得疑惑。
  手下并不动,他垂下眸子,淡淡地说:“由尘怎能高攀?”
  然而,清乾仙君却不依,摇首笑道:“若能结识由尘老板,是我高攀才对。”手中的酒碗不曾放下,墨玉的眸子紧盯着那清冷的容颜。
  “仙君莫不是要折杀我?”略略侧目,由尘似乎有些不喜,那道探寻而又三分期待的目光。
  “你只道是与不是,其他,皆是其次。”清乾仙君将手中的酒碗凑近几分。
  沉默片刻,由尘忽而抬眸看着清乾仙君,仿佛想要瞧出什么端倪来,一双淡金色的眸子沉静如水,却让注视他的人忘记时间,天地俱寂。
  然而,这要是再不表态,他一介小妖对无人不晓的清乾仙君摆谱,怕是第二日便会传遍三界,到那时可真是好不热闹。
  抬手执起酒碗,由尘淡淡敬道:“多谢仙君抬举,请。”
  清乾仙君嘴角上扬,平定千年的心境忽然被清风撩开云雾,万丈光芒破开雾霭而出。
  与面前的人一饮而尽碗中的酒水,心底一阵畅快。
  唇齿留香,待微微闭目回味无穷后,他安静地看着面前琢磨不透的美人:“由尘?我可如此称呼你?”
  由尘不语,轻轻颔首。
  “今后由尘可要叫我濮落,我们两人之间没有白狐仙君,只有由尘濮落。”说着,他抬眸看着一身雪白的男子,“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这句话着实令由尘略微惊了一下,仙界不曾束缚这位仙君,他说话果然不分轻重,若是被其他仙家听了去,仙妖两界怕是不得安宁了。
  淡金色的眸子略微漾开一抹涟漪,微有黯淡之色,似乎忆起了前尘往事。
  见由尘恍如默认沉默不答,清乾仙君心情大好,执过酒壶,在两碗间又添满酒水,淡淡笑问:“由尘由尘,这名字甚好,取自何处?”
  方才片刻的诧异,倒是让由尘放开了许多,脸上的轻松慵懒渐渐显露出来:“仙君不曾听过?”缓缓抬手,接过面前的人递过来的酒水,“这是取自千年前,癯仙题的字——花门由尘。”
  “花门……由尘?”清乾仙君低低喃呢,“这四字,听来耳熟。”
  由尘轻抿碗中的“惊魂”,方才仰头而尽,着实品不出好坏,这酒还是适合细细浅尝,才堪回味无穷,余香萦绕。
  只是,不宜多喝。
  他接过清乾仙君的话:“何止耳熟,普天之下,无人不晓。相传,若能破得四字之谜,便会得到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
  “珍贵?”清乾仙君不置可否,漾开金色祥云的嘴角带着淡淡的耻笑之意,捏着手中的酒碗轻轻摇晃,“这世间,何来珍贵之物?不过是贪念所生罢了。”
  略略抬眸,由尘见那人唇间漾着一抹孤寂的笑颜,仿佛嘲笑着世人的痴傻,却又隐藏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他不由得暗自叹息,垂眸望着碗中自己的倒影,朦朦胧胧,曲曲折折。
  皆是戏中人,又何苦当真呢。
  那一夜,由尘与清乾仙君说了许多。
  之前还心存芥蒂,不知这位仙君是否是来找麻烦,一切话都是不冷不热地遮了回去。
  谁知后来,或许是“惊魂”的缘故,由尘微微起了醉意,喝到半晌,便支着脑袋靠在桌上,唇间的话越吐越多。
  实是外人不知,这“惊魂”是由尘只为自己而酿,其他的好酒他皆是千杯不倒,唯有“惊魂”能让他酒醉云梦。
  闲暇时,也是一人独自畅饮,梦回前尘往事。
  饮一次便醉一次,醉一次便梦一回,如此反复,魂惊黄粱。
  而那清乾仙君也甚是怪哉,趁着由尘酒醉,不问他来自何处,不问他紫蒲藤现在何方,也不问那孽畜可有逃脱。
  明明一切皆知,偏又心照不宣,问来问去都是人间琐事。
  “由尘在人间待了几个春夏?”
  “不记得了,大概也有百年吧。”
  “这人间可有何好处?”
  “闹得人无法心静,如此,也不用想其他。”
  “坏处?”
  眸光潋滟地笑了笑,颊上是三分醉意,由尘回道:“变得不像狐狸了。”
  清乾仙君怔了一下:“你确实不像,”而后颔首叹道,“这为狐的,哪有你这般懒散?”
  由尘挑眉:“你若在人间待些年岁,只会更懒。”俯身卧在桌面,碗中的酒水洒了一地,溅开一朵朵艳丽的花瓣。
  清乾仙君绕过桌角,俯身揽过他的身子,扑鼻而来一阵蔷薇般的冷香,和那天梅林一模一样。
  这个雪白的人身上,有和他一样的气息,浮云般淡漠,难以捉摸。
  环着那充满淡淡酒香的身子,清乾仙君的心第一次浅颤了一下。
  “我若待在人间,你是否肯陪我?”他轻声道。

  第四回

  一夜宿醉,清乾仙君当晚做了一个梦。
  鹅毛飞雪,梅林深处,一座草屋坐落俱寂天地。
  他听到一曲凄凉婉转的箫声,如珠玉落入心盘,扣人心弦。
  拨开梅花寻去,只见那座草屋离得自己愈来愈近,耳边的箫声咬住心扉,让心海又似平静,又似波澜万丈。
  抬眸望去,草屋阶前,盛开的梅树枝下,一抹雪白的人影背对着他,仅能看见那头胜过天际的银发,由得寒风轻轻飞舞。
  那人微微侧着身子,纤细的十指扣在一只白玉长箫上,随着凄美的箫声跳动指尖。
  揭开一枝挡在眼前的梅枝,那人忽然转过身来。
  淡金色的眼眸看着远处的他,绝色无双的容颜,微微扬起一抹倾倒众生的浅笑——
  敢问佳人冬可冷?嫣然一笑黯婵娟。
  天地风雪静止,红梅花瓣垂落,花海一如既往缭绕那人周身,鼻间却是清冷的蔷薇花香。
  梦,便在此刻,醒了。
  ×××
  “死了死了,城东罗家公子昨晚死了!!”酒肆门外,冲进一个灰袍男子,刚踏进门槛,便嚷嚷着凑到一张人最多的酒桌前。
  “什么?又死了一个?”酒桌上有三四人,旁边的几张酒桌也是如此,一听到男子嚷嚷的内容,个个面露惶恐惊叹之色。
  “对啊!我听王婆说的,那罗家公子昨晚还好好的,今早鸡鸣时,院子里突然闹腾开了。王婆一打听才知道,罗家公子给人挖心喝血了!胸上一个窟窿不说,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整整一具干尸,好不吓人!”灰袍男子气息不平地说完,抚了抚好似受惊的胸口,执起桌上别人的酒碗一饮而尽,定定心神,驱驱身上的寒气。
  “我的娘哟!这是第几个了?”有人哀叫一声。
  旁边一人掐指一算,脸色顿时青白,吞吐说道:“都……都四十个了!”
  “什么?”灰袍男子抬袖抹干嘴边酒渍,喃喃念叨,“七七四十九,七七四十九……”忽然大叫一声,“哎呀!就差九个了!那些妖怪练就妖法不就是吃人心,食人血么?这崦嵫城肯定有妖怪作祟!”
  有人立刻反驳道:“若真有妖怪,霍太守请了好些个和尚法师,怎么连个鬼影儿都没捉到?”
  “是啊!我听说太守前几天又请了一个和尚来,据说那和尚可厉害了,西天游历而来,长得也好生俊俏,眉心还有一颗佛缘痣。”
  “这事我也听说了,连青凤王爷也亲自拜访太守府,为那和尚接风,据说当天夜里,太守府佛光万丈,照亮了半边天!”
  一旁的人附和道,嘴里说得玄乎其玄,一群人听得聚精会神,倒是忽略了酒肆一角,安静坐着的一个白衣男子。
  此人背负长剑,衣着雪白,鬓如刀削,剑眉星目,两条素带飘于身后,浑身透着侠义正气,道骨灵风,只是静静地喝着碗中的茶水,并不多言。
  方才的灰袍男子听到有人说起和尚,一脸不屑,又执起旁边的另一只酒碗:“这可不一定!前些次,霍太守请的那些和尚法师,哪个不是说得天花乱坠,到后来,城里还不是照样死人?根本就是些神棍!”
  如此一说,一群人中又有人附和道:“……说得有几分道理!唉……真是苦了霍太守,这些年为崦嵫城的百姓劳心劳力,两袖清风,真正是难得的清官。偏偏快要大过年的时候,遇到这么一个挖心喝血的妖孽,请来的法师还是神棍,真是还让不让人活了!”
  灰袍男子咂咂嘴,忽而眼睛一亮,凑近众人几分,小声道:“我还听王婆说了另一件大事,跟青凤王爷那个傻儿子有关。”
  “怎么说?”众人低垂下头,兴致高昂。
  灰袍男子见挑起大家的好奇之心,引回众人视线,面露得意之色,喝了口碗中的酒水道:“听说,青凤王爷要找替他那个傻儿子找媳妇!”
  “是吗?!”一阵唏嘘之声,酒肆内听见此话的人,又是惊诧,又是惋惜,又是忿忿,神色各异。
  那青凤王爷的傻儿子,是他已故的爱妃孟虞人所出,名叫窦瑺羿,众人皆知由于不足月,一出生就是一个呆子。
  为此,王妃孟虞人还难产而死。
  虽说是王爷世子之身,却偏偏是个呆子,若要是将自家姑娘嫁过去,不是往火坑里推是什么?纵使王爷千金,也难买父母心头之肉!
  何况,大伙儿都听说,窦瑺羿不仅是个呆子,还阳痿不振,行不得房事,身子骨儿弱得跟竹竿一样,那青凤王爷迟早都是要绝后的,更不可能将自家好端端的闺女,嫁过去守活寡!
  “而且,我听说青凤王爷已经心中有数了!”灰袍男子继续说道。
  旁边的人立即一脸哀叹之色:“这不是作孽么?谁愿意把自家闺女嫁给那个呆子!”
  灰袍男子一掌拍到那人脑袋上:“小声点!不想活命了?你不怕,我们还担心自个儿脑袋呢!”
  “就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再怎么傻,人家也是世子,由得你这般污蔑。”
  “心中有数就可了,别无事生非。”
  那人被打,胸中忿忿不平,敢情这事他们不是这样想的?本想反驳,却见其他人也帮着灰袍男子打压自己,便只好悻悻闭口。
  灰袍男子得意地瞅瞅那人,正想开口再说,冷不丁听到一个温润低沉的声音,心底顿时一股暖阳照过。
  “白日里的酒肆,果真好不热闹。”
  话语如清风流云绕过心间,众人都不由得回头望向酒肆门前,连那角落的白衣男子也不禁抬眸看去。
  寒风从门口灌进,偶尔夹了些雪花,仿佛是为了迎接此人驾临。
  那人身着一身暖黄色衣袍,腰间用金丝线勾画着一抹金色祥云,鼻若悬梁,剑眉斜飞,总之异常俊美,身上散发的气息又似流云,又似泰山雄伟,器宇轩昂,真叫人以为天人下凡,心底阵阵惊叹——
  这由尘老板的酒肆,何时来了这么一个器宇不凡的贵人?!
  一阵酒碗碎裂之声响彻肆内,众人回过神来,居然见那个平时贪酒的小酒厮坐在了地上,看那神色,像是被这难得一见的贵人吓破了胆。
  众人心底嗤笑,暗自骂那小酒厮无知小儿,竟不知道快快上前好生招待此人!
  然而,正待大家快要哄堂大笑之时,内堂里忽然又走出一个人影。
  浑身雪白,披风被身,空气中恍若传来一股蔷薇花的冷香,帽檐遮了那双让人为之沉醉的淡金色眸子,只道暗暗可惜。
  一角浩然正气的白衣男子,也放下手中的酒碗,一双眸子紧盯着走近小酒厮的白色人影。
  那妙人儿缓缓俯身,一双白皙纤柔的手渐渐露于众人眼前,直教人看得心底发痒,眼睛发直,有人居然还吞了吞口水,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显得十分突兀。
  忽视周身一道道露骨的视线,由尘扶起愣坐在地上的小童儿,语气有些恼意:“真是越发没出息了,你是不是想将我店内所有好酒,全都白白献给土地公?还不回去重新添置。”
  小童儿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黑晶晶的大眼睛看了由尘一眼,见他依旧一派淡然,忙转身一溜烟进内院。
  由尘抬头,看了一眼那立在门前跟门神似的黄袍男子,见他一双瑞凤眼,正笑得云淡风轻地看着自己,不禁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这仙人到底是来抓妖的,还是来吓妖的?每次都将小家伙吓得两股战战才肯罢休,如今连青天白日也来了。
  话说,那夜把酒言欢之后,清乾仙君便夜夜在酒肆打烊之时,大驾光临。
  起初小苗吓得不得了,后来便慢慢习惯了,偶尔还上前招呼两下。
  也不知道这仙君是何意思,想是知道由尘一喝“惊魂”便会醉倒,每每都叫小苗拿的“惊魂”出来,不论由尘愿不愿意,都要将他灌醉,方肯罢休。
  也是酒醉误事,昨儿夜里,由尘实在猜不透,这清乾仙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自个儿倒是露了紫蒲藤的口风。
  今儿个大白天的冒出来,充当酒肆的门神,真不知这仙君到底是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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