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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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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惊小怪什么,想要惊动妖娆圣者么!”厉声喝斥,单膝跪于地上的妖兵打了一个寒颤,却还是急急地说:“左使大人恕罪,属下刚刚得知,前方出现天堑,阻断了进入青峰峦的山路!”
  麓公冷笑:“出现天堑,你就不能飞过去么?没用的东西!”
  那看似有些军籍的妖兵听到麓公如此说,当下心乱如麻,忙道:“属下试过了,但是天堑上方有结界,我等妖兵根本飞不过去!只要一碰到结界边缘,全然灰飞烟灭。”
  向来临危不乱的麓公终于变了变脸色,他一下收拢宝扇,勾魂眼寒光迸发:“你说什么,仔细道来!”
  妖兵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语气平稳,他字句清晰道:“前方队伍刚接近青峰峦边界时,大队将士突然出现异状,等属下前去查明,有些都被打回了原形。后来属下才发现,入口处突然出现了一道千万丈的天堑,天堑上空整整多出了几百丈高的结界!结界散发出的是西方佛国的梵香,还有神人气息,将士们一旦接近,就难受万分,队伍完全无法前行!”
  麓公脸色大变,竟没想到妖界之内突然横出了如此多的变故,佛国神界什么时候干涉起了仙妖两界的事?
  “带路!”沉声厉吼,紧握黑玉宝扇,麓公一下跳下了马背。
  “等一下,”马车内传出那清漠的声音,锦帘撩开,瓷白的人露出绝色的容颜,淡金色的双目却有些什么在震动,“我同你们一起去。”
  麓公蹙了一下眉头,看了由尘片刻,终是默许下来。
  待到达那妖兵口中所说的天堑时,悬崖深渊边缘,已站了一个人。
  负手而立,暖黄衣袍随风扬动,墨黑的发像是撒开的黑纱,泛着涟漪一般的形状,一身浩然正气,让人望而却步。
  由尘看见他时,只微微顿了一下身形,之后便依旧朝着那人飞身而去。
  一旁紧紧注视着他的麓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紧随其后。
  “出了何事?”走近悬崖旁的人,猎猎寒风自下而上吹动两人的衣袍。
  濮落像是怔了一下,随即转首淡笑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抬头望着他,由尘的声音虽然清浅,却散去了不少淡漠:“那你又为何在此?我现在是妖界妖娆,天堑路断,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妖娆?”低低喃呢,犹如第一次听到一般,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疑惑。
  由尘沉默。
  这时的濮落让他有些陌生,虽然还是不曾在他面前端着仙君的架子,可是却又一种说不出的疏离。
  麓公……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各怀心事的两人并排而立,让人奇异地觉得那般美好,就好似立在青峰悬崖之巅的一幅水墨之画,水□融,不离不齐。
  “青峰峦里,有异族。”两厢沉默许久,濮落终是说道。
  说起此事,由尘轻蹙起眉头,望着那只能看见一片青山绿水,然而又走不进去的峰峦,忽而缥缈如风低喃:“老朋友?”
  唯一听见的濮落,因此有些怔愣,而后墨玉的眸子里却闪烁着一抹寒光。
  “两位别杵在这儿啊,想想办法怎么进去!”身后宝扇“嘶啦”打开,麓公走到两人身旁,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有些僵硬。
  刚才那一幕,真是刺眼。
  “不能。”濮落淡淡回话,转回头看向时现时虚的金白结界,鼻间萦绕着浅浅的佛香。
  麓公不解,笑笑道:“上仙是在说笑吧?您可是仙界至尊,怎么会连如此小小结界也无法破开?”
  “仙神两界各不相犯,何况还多了一个佛国之人,本尊不能冒然行事。”
  听到濮落如此一笑,麓公“嘶”了一声,神色怪异:“上仙,什么时候你也顾忌这些了?”
  你不是任逍遥三界六道么?朗朗乾坤唯你独尊,怎么现下却怕了?
  “你可知,里面神界的人是谁?”这边由尘忽而问道。
  沉吟片刻,濮落轻微蹙眉:“与我颇有渊源,但却比我更为古老,是天地强者。”因此萌生了惺惺相惜之感,没有妄自行事。
  “不如……我试试。”由尘道。
  转头看向他,片刻,濮落点了点头。
  天堑之上,几丈宽的距离,像是银河横在其中,对面茫茫一片。
  沉静地望着对面的光景,由尘瓷白的脸色在寒风的抚慰下,更显脆弱,一头随风飘扬的白发,像是一抹幽魂飘荡天地之间,好似只要切断了,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佛国啊佛国,为何离得那么远,却又还是觉得就在身边?犹如只要伸手,便能触到那一片祥和的圣地。
  明明已被驱逐,明明什么都回不去了,为何仍旧心存眷恋?
  难道,他真的天生放不下对光明的祈盼,即使已被放逐,心底的痕迹还是难以磨灭?
  “阿难尊者,别来无恙。”
  千里隔音,本身密不透风的金白结界,还是被那声音穿透一般,牵绕着向着结界深处而去。
  深渊卷上无数寒风,雪白的衣袍好似风中摇曳的白色蔷薇,伴随着周身蔷薇花的冷香,纠缠结界中的梵香,奇异的不觉揉杂,只有更为清冽的心旷神怡。
  “阿难尊者。”
  像是从遥远山坳中传出的声音,余音缭绕,带着微微低沉的回音。
  纤长的五指缓慢触摸那无形的屏障,虽然心底有些不适,银白色的眉峰因此纠结了一下,但是,整个人依旧安然无恙,一旁的麓公和那带路的妖兵,不由睁大的眼睛,满目惊诧。
  明明是妖,却不怕神气与佛光。
  这只白狐,到底还有多少奇异的地方?!
  “法华,久候多时。”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清风荡漾而至,由尘放下手掌,终是舒展了眉头,脱出一口浊气。然而,望着那深渊一边的双眸,却多了一份望穿千年的沉淀。
  老朋友,果真是你。

  第三十九回

  看着那泰然进入的两人,脚踏万丈深渊,凌空行走,衣袍飞舞犹如狂沙卷舞而上的绫罗细绸,和谐而又美好,带着震撼人心的强横实力。
  强制靠近结界,想要追上前面的人,然而还未踏出第二步,一股极其刺痛皮肤的金光闪电,遍布麓公全身,将他生生摔了出去。
  险险翻身落地,后退了好几步才稳稳站住。
  “左使大人!”黑甲妖兵大惊,忙跑向刚稳住身姿的麓公,忧心忡忡地问,“你没事吧?”
  黑玉宝扇猛地收拢,麓公未看黑甲妖兵一眼,勾魂眼微眯,像是怒极一般,嘴角忽而勾起一抹狠辣的微笑:“好,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倒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徒为过客不知意,只缘身在此山中。
  青峰峦是妖界风景最为秀丽的地方,因为褪去灰日和血月的光芒,整座绵亘犹如卧龙的峰峦,点缀着浮萍般的翠绿,缭绕水雾,缥缈似画中景色。
  在一片单色的天气中,那云雾缭绕的绿色更为让人觉得珍贵难得,只深刻地印着浩瀚恍若星海的感动与震撼。
  “景色确实不错。”
  低声赞叹,像是一句平淡的赞美,又好似只是说出了事实,顺其自然得令人毫不觉突兀。
  “青峰峦,原来这就是青峰峦。”平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却又带着无法言喻的悸动之感,像是对天地的浅浅敬畏。
  “事实难料,曾说过要与你一起来,却不想是这样的场面。”濮落若有所感似的沉吟,使得身旁之人侧头看向他,神色复杂。
  “麓公……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迟疑地吐出这句话,由尘瓷白的脸颊虽是冰封一般,却还是泛起了一抹涟漪漾开的波纹。
  “没什么,”随声答道,没有片刻犹豫,“快些走吧,前方就是。”
  顿住脚步,由尘的心里微微泛起一丝苦涩,纤长的五指覆在心口,不知为何,那里有些痛。
  银白色的眉峰下,淡金色的眼眸恍若撩拨着一抹哀伤的水光。
  明明陌路是最好的结局,为何心中却还是留有不舍?
  呵,果真是在人世待久了,深中执念的毒不够,还学会了依恋。
  “不要多想,”犹如暖阳一般的声音响在耳侧,伴随着肩头一沉,“我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沉默蔓延开来,瓷白的容颜没有丝毫表情,仍旧漠然如昨,然而却骗不了自己的心,确实因为那一句话,散去了胸腔中一点点的哀伤,任由身旁的人拉着向前走去。
  暗自叹息一声,狐狸,果真是贪婪的啊!
  一片梨花之海,一层一层犹如白沙大漠,漫天飞舞飘零的白色花瓣,没有梅花的孤傲冷艳,也没有桃花的多情妖娆,只有近于苍白的圣洁柔和。只要轻轻一下,便能将那脆弱的花瓣揉进指尖,踏进污泥尘埃。
  美好,却那般不堪一击。
  走进时,梨香沁人心脾,直暗了那淡淡的梵香。
  “阿弥陀佛,法华,红尘三千流转,你越来越像他了。”
  青莲华似的双目淡淡地看着来人,那端坐在梨树下的身姿,散发着令人肃然起敬的气息,带着安抚岁月碾痕的魔力。
  收回痴迷于漫天梨花的目光,由尘看向石墩棋盘前的和尚,闭眼合掌轻声道:“阿难尊者。”
  面如满月,眼如青莲华,身光净如明镜。
  佛祖座下十大弟子之一,阿难陀,多闻第一。
  “仙君。”阿难对着濮落招呼,抬手请两人就座棋盘前,濮落与由尘并坐,另一方是一个陌生的玄黑锦衣男子,容貌丰神俊朗,极为俊美。
  “很多年未见如此繁盛的梨花了。”
  佛国的那个人……最喜欢的便是梨花。
  安然坐于棋盘前,由尘这才发现,与阿难对坐的是一个从来不曾见过的陌生男子,一身玄黑锦衣,剑眉斜飞,鬓发入耳,星目浩然璀璨,同是极为俊美的男子。
  只不过,男子较之由尘,阳刚恰如其份,不冷漠也不热情,好似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而较之濮落,虽与濮落极为相似,却又大为不同。濮落霸气外露,天生强尊,而男子却内敛隐晦,眼里甚至带着游戏人间的玩耍之意,莫名使人觉得危险之至。
  仅是他心不在焉地瞧了由尘一眼,那双幽深眼眸中的戏谑便使得由尘心中微动,隐隐觉得若是和这个男子沾染上,定会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连坐于男子身旁的濮落,也不由仔细打量起这个陌生的男子,墨色的双眸中,是熠熠光辉。
  “我与钵多罗相交甚久,此事缘起于他,缘灭也应由他来做个见证。如今他已散去根基,就将这漫山遍野的梨花当作是他吧。法华,我知你怨他,但是,一切皆有定数,他改不了,你也逃不掉。现今你因癯仙之事,辗转红尘来回,执念深种,是你命中有此一劫,已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劫渡天成,必能修成正果。”阿难沉声说道,平平淡淡,然而每一句话都让由尘无法开口。
  他说,一切是天意,是劫。
  “我听说他……”
  “法华,”阿难打断由尘的话,“此次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与神者有一件事,需要你和仙君相助。”
  由尘疑惑抬头,看向阿难,再望了那神人一眼。
  “何事?”
  阿难淡笑:“我和神者想让你与仙君,替我们开启此残局。”翻手指向面前的石墩,错落的棋盘上是一盘杀得极为惨烈的死局,只是棋子棋盘都好似风化一般,与石墩皆是一色。
  “这是……?”看着棋盘,由尘不解蹙眉,询问似的望向阿难。
  阿难道:“千百年前,佛法大会上,我曾与神者有此一辩,而后甘落于神者莲舌之下。之后,与神者在青莲池边对奕,若非钵多罗坠入邪魔歪道,也不会有了眼下这盘残局。尘封千年,我们希望你与仙君可以解开封印,以圆我两人千年棋局之梦。”
  “为何是我二人?”濮落沉声问,看着面前祥和的尊者,周身的威严之气不由自主地收敛些许。
  “是缘,不是劫。是劫,不是缘。你俩有此佛缘,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圆了此事。”
  “这位神者,也是此意?”侧头看向那始终沉默的神人,濮落嘴角的微笑,淡然却含有深意。
  玄黑锦衣的男子沉眼看向两人,那如浩瀚星空一般璀璨的墨眸,悠远深沉,好似从天地开出,到时间的尽头,都尽含其中。
  这是一个,非常远古的神人,追溯起来,怕是要到盘古开天辟地之时。
  “这一局,我亦盼了千年。”缓慢悠远的声音,低沉带着牵动耳膜的魔力,好似从远方飘荡而至,不由让人凝神细听。
  唯一的一次开口,让人印象深刻。
  “如此,此人情我给。”点头答道,濮落没有丝毫犹豫。
  同为天地至尊,难免不心生相惜之情,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对垒,是实力与实力的碰撞。
  “作为回报,我提醒你们二人一句,‘花门由尘’并非天机,天机在于人为,莫要被蒙蔽了双眼,到头来两手空空。”阿难出言道,灰色的棋盘已落满瓣瓣白色的梨花,好似在催促着众人赶快揭开局面。
  由尘看向阿难,垂下眼帘小思了一下他话中的意思,随后侧首,与濮落淡淡对视。
  “有意思,我清乾仙君今日竟也成了他人棋局中的契机,有趣,有趣之极!”朗声大笑,此时的濮落浑身散发着旁人看不透的洒脱,威严中透着三分桀傲。
  伸手抓住由尘微凉的指尖,两手相覆刚触碰到落败的棋盘之时,一阵白光闪烁,像是达成什么契约一般,盘上的梨花若卷舞直上脱离棋盘,那灰色的石化棋子,终于像是缓缓沾染上颜色,白色的还原白色,黑色的回归黑色,黑白分明,棋中深藏千年的对抗气息瞬时爆发出来。
  青峰峦天堑深渊边缘,静立在结界外的麓公与黑甲妖兵,当看到一股强烈的白光迸射出深远的峰峦之时,两人脸色不由大变。
  好强的灵气!充满了昂扬的生机,和无休止的争斗之象。
  那里,到底来了怎样的神,或者佛陀!?
  “醒了。”低声喃呢,阿难宝相沉稳端庄,青莲般的双目含着淡淡的期待,一旁沉默不语的神人,只是安静的看着,但是仔细看,也会恍然看见那嘴角深埋的笑意。
  强光散去,待再回神时,石墩上灰色的棋盘恢复原本的模样,颗颗棋子含着生气,蓄势待发。
  “阿难尊者,棋局点醒,你和神尊可否收回天堑,拿回结界,放我等路过。”微微平复方才的些许震撼,由尘从濮落掌中抽回手,对着阿难合十道。
  “既已点醒棋局,自然不会再横在此路,我与神者定会速速离去。法华,珍重,后会有期。”
  梨花飘零如海,原本还真实坐于面前的两人,忽然变得虚幻起来,影影绰绰,好似只是水中涟漪。
  伴随着石墩上刚点醒的棋局,一切如梦消散,梨花落尽,还原青山本貌。
  一旁等候的麓公,亲眼瞧见天堑缓缓合上,结界全然不见,一切恢复原貌。
  他上前神色复杂地望着绵亘的峰峦片刻,继而对身边的黑甲妖兵道:“传令下去,继续前行!”

  第四十回

  三天之后,大军抵达镜湖行宫。
  “圣者,圣者!”绿珠气喘吁吁地跑进紫竹别馆,还未见到别馆的主人,已是人未到声先至了。
  “这么急干什么。”雪白衣袍的人缓缓步出,与迎面而来的女子,差点撞到一起。
  险险稳住身姿,女子抚了抚起伏不停的胸口,面色微红地说:“师……师父,吾王……出来了!”
  略微挑眉,由尘默了一下,继而看向绿珠:“我说过了,不准叫我师父,我也不是你的师父。何况殿下出来,你激动个什么。”
  美目黯了黯,绿珠泄气一般地说:“王,召见你。”
  不准叫师父?
  可是,明明从带上她的时候,就开始在纠正她的修炼之法,绿珠也感觉得出来,这位淡漠的妖娆圣者,是想将她引入神仙正道。
  如此说来,不叫他师父,那该叫什么呢?
  走进别馆大厅内,由尘俯身坐在绿竹矮案前,抬手示意跟在后头的绿珠坐在对面。
  绿珠受宠若惊了一下,忙端正坐在竹案前:“师……圣者,你不去吗?”
  安静地摆弄茶具,由尘半瞌的眼眸带着一抹深思,和微微的严厉。
  “前日教你的吐纳之法,可有照着做?”
  绿珠点头:“做了!自从师……圣者教导绿珠,绿珠每次吐纳都是照着那样的方法做的。还有,绿珠也没有动过荤腥,都是茹素吃斋。”
  “恩。”略带嘉许地点了点头,绿珠立刻笑颜逐开。
  “师父,不,圣者!我真的可以修成正果,飞升成仙吗?”有些不敢置信地询问,绿珠到现在都有点儿身在云雾的感觉。
  在妖界待了这么久的她,居然还有飞升的可能,而且还不是在做梦!
  简直……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到现在还怀疑?”由尘轻语,“不如就此回头,永远待在这里。”
  心底慌张了一下,绿珠忙道:“不是,不是的!圣者不要误会!绿珠只是觉得何德何能,竟能遇到师父指点,将绿珠引入征途,不再遭受他人白眼。绿珠……绿珠很感激师父的!”情绪激荡的女子一脸诚恳地望着面前的雪白男子,连眉心上的翠绿翡翠都闪烁着熠熠光辉。
  浅浅抬起眼眸,由尘将沏好的茶推到女子面前:“只要你潜心修炼,也不枉我费尽心机点拨于你。另外,不要让我再听到你叫我师父。”
  前一刻还很兴奋的女子立刻缩了缩脖子,直在心底大骂自己是个大笨猪!明明妖娆已经说了不准她认他为师了,她还死不悔改,真是……真是比猪还笨!难怪一直修不成正果!
  “另外,今夜来我这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回过神来,刚巧听见这样一句话,她有些好奇地问:“见一个人?”
  由尘淡淡点头:“莫要来迟了。”
  连连点头,生怕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绿珠嘴上也道:“圣者放心,绿珠一定不会忘记的!一定早些到!”
  “恩。”
  “可是,王……”忽而想起正事来,绿珠连忙改口。
  “我马上去,”打断她的话,由尘又道,“喝了这杯茶,你也回去吧。”
  点点头,绿珠抬起茶杯猛灌进嘴里,一点也不怠慢,喝完之后,抿嘴笑开唇角:“圣者,那绿珠就先告退了。”
  见由尘点头,绿珠满心欢喜地离开了紫竹别馆。
  ×××
  沉静得像是一片坟冢的别馆,如同那伽宫殿一般,也是肃穆冷硬的黑色调。
  黑水馆,离镜湖最近的一处别馆,也是妖王行宫之一。
  清寒的风灌进空旷冷清的屋内,灰日投下的光芒,像是要灼烧世间的一切,直到焚烧殆尽,方才收手罢休。
  “你来晚了。”
  沉闷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冷兵器般的煞气,伴随着阴沉的气氛,着实有些惊悚吓人。
  由尘顿住脚步,淡金色的眼眸若有似无地看向四周。
  “不知殿下召见由尘,有何要事。”
  几番下来,不仅找不到屋里的另一个人,连他的气息也感受不到。
  妖王鲻刖,很擅长在他面前隐藏。由此,由尘不由得想,鲻刖若是真来自佛国,必与他关系匪浅。如若不然,又怎会如此了解于他?
  “你来晚了。”
  重复的话语,如同声音的主人一样偏执,一个问题只要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他便可毫不厌倦地反复询问。
  “若是没有其他事,殿下,由尘告退。”漠然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由尘抬脚便要离开。
  身后突然笼罩一团阴影,强烈的煞气无声无息地猛然出现,由尘还未来得及反应,肩头便被人紧紧箍住了。
  方才那一电光火石之间,由尘诧异的同时,甚至感到背后一阵微微地发麻。
  不过,却也使他认清了一个事实,若是鲻刖想要杀他,他便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
  相反的,他如今能够安稳地活到现在,也代表着就算鲻刖如何折腾他,也不会就此要了他的性命。
  “殿下,你这是何意?”身着软甲的一只手臂蛮横地搂在他的肩头,除去脖间被勒住的不适,远远望去,就好似阴影中的人,从背后用一只手眷恋地抱着由尘,极为暧昧。
  “留下来。”沙哑的声音随着炙热的气息擦过耳后,头顶是他微微靠着的下颚,由尘这才发现,妖王鲻刖同濮落一般高大,可以轻易将他融进怀中。
  轻微蹙眉,银白色的眉峰下,淡漠的双眸隐隐带着一丝不悦和戏谑。
  “如果妖王殿下想取在下的性命,动手便是,由尘决不会有丝毫怠慢,”轻轻顿了一下,嘴角冷漠得没有一丝弧度,“但是,我并非你妖界真正的妖娆,殿下莫要弄错了。”
  没有青印,妖娆何能成为圣者。如今他将他置于这样一个地位,是想告诉他人,他由尘犹如鸡肋一般弃之可惜吗?
  或者是,一个只要张开双腿的男宠?
  “本座很累。”低沉的声音,散发着淡淡的疲倦,让怀中雪白的人愣了一愣。
  刹那间,光景流转,高大的人影就着搂着怀中人的姿势,消失在阴暗冰冷的前厅内。
  后院池塘边,一座小桥架在池塘两边,桥下的池水是墨汁一般的颜色,里面浓浓淡淡游戏着画中水墨一样的锦鲤,绝对不真实,可是看见那些水墨的荷叶荷花,水珠,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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