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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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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躺在床上,盼着吾王临幸,早些套出话早些解脱。另外,我答应过你,会替你医治好双目,这个也不会食言,再过不久就能兑现。”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对着躺在床上的人施了一礼,“那么,尘儿小公子,在下就此告辞了。”扬了扬唇角,周身闪过一阵光芒,人影消失不见。
  肃黑的房内,又恢复一片死寂。
  ×××
  一片灰色的天地下,空旷寂寥,空中阴雨绵绵,光秃秃的地面,一直到天的尽头,也看不见翠绿的颜色。
  濮落缓缓走在凹凸不平的灰路上,一脸冷酷的平静,好似带着难以察觉的疑惑。
  他不清楚何时来过这个地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将他拉进了梦中。
  不是美梦,那么,便是噩梦。
  静静地游荡在灰色的阴雨下,本想找出那造梦的人,可是眼前的景色却忽然变了。
  雨停了,下起了鹅毛大小的雪花,天地由灰色,变成了冰天雪地的冰寒白色。
  微微暗了暗眼神,濮落继续不动声色地前行,脚踏在越积越深的雪上,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雪飞寸尺谁人怜,灵台风入寒梦来。
  这是梦,又怎会觉得冷呢?
  然而,刚行不久,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一片艳丽的红梅花树海,突兀地立在一片玉砌似的雪原上。
  顿了一下脚步,濮落沉静地看着那方,终是踏着祥云飞向了那边。
  梅花冷香浮动妖娆,一枝枝傲骨寒霜的枝桠交错在眼前,偶尔落上厚厚薄薄的一层雪,寒风一过,混着花香雪花,一片片零落的红梅花瓣,像是坠入北风之中,掠过脸庞耳际,卷舞而来。
  望着这一片奇异的景象,濮落不由出了神,一双眼略带着痴痴追随着花瓣的踪影,甚至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混着雪花飞舞的红色。
  “暗香浮动游龙枝,银黛点翠梅花源。不坠红尘不成灰,卷舞成风青天上。”
  低声喃呢,徒握寒风。
  耳边忽而传来凄婉的箫声,悠扬清丽,伴随着寒风,缭绕在一片梅林树海中。
  濮落怔了怔,却是第一下便反应了过来,那是他从不会忘记的忘忧曲。
  循着箫声,濮落毅然踏进了树海,走向梅林深处。
  拨开枝枝低垂的梅枝,有些开得正茂的梅花,受不了那一点点的力道,便柔柔的垂落下来,随着寒风而去。
  直到快要迷失在一片梅林之中,濮落忽然看见了一座小屋,若隐若现地立在梅林深处。
  一步一步靠近小屋,耳边的箫声愈加清晰,心底的那股熟悉之感,也愈发的强烈。
  我好像,来过这里。
  心底如此思索着,悸动越来越深,濮落拨开挡路的梅枝,每靠近小屋一步,就越能感到那股熟悉的清漠气息。
  终于,当拨开最后一枝梅枝,濮落定在了原地,一双黑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远处,含着一抹深深的情动。
  那里,一身雪白衣袍的人,安静地背对着他坐在一株梅树下,微微露出的侧颜,如雪瓷白,隐隐看得见半瞌着的长长睫毛,一动不动。纤长的十指,正捏着白玉长箫,抵在嫣红的唇上,吹奏着那首让人沉醉的忘忧曲。
  美得,胜似仙境。
  “尘儿……”
  情不自禁地低吟一声,濮落缓缓移动起脚下的步子,好似想要离得那雪白的人更近一点。
  然而,就当他刚踏出一步时,一个人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
  濮落还未来得及反应,只看见那人手中握着一道金阳,猛然从后穿透了由尘的身体。
  天地俱寂,瞳孔一阵紧缩,他的心好似痛了起来,可是等自己碰到胸口时才记起,自己的心早已不在了,又怎会心痛。
  鲜红的血花沾开,落满一定银白的雪,分不清到底是那随风落下的花瓣,还是那刺眼的红。他甚至没有听到一声闷哼,就眼睁睁地看着由尘软软地倒在那人的怀中,血迹染红一身白色的衣袍,如小流蜿蜒而下,白玉长箫从那双手中脱落,落入一片沾着血花梅花的雪地里。
  那人缓缓回身,濮落的黑色眸子里,慢慢倒映出他的容貌。
  丰神俊朗,倾色天下,一双墨色的眸子,寒冰万丈,绝无七情六欲。
  他竟看到了,自己。
  ×××
  一个人躺在冰凉偌大的床榻上,由尘始终睁着眸子,半瞌着,一眨不眨。
  外面的血月,怕是已经高升了吧。
  缓缓回忆着麓公说的那些话,除了微微诧异他将鲻刖看得那般的透彻,剩下的除了疑惑,便是一个深深的念头。
  他的死穴暴露,麓公,留不得。
  下一次,他一定要双倍奉还给他。
  至于鲻刖,只要他没有真正地威胁到自己,由尘并不想与他为敌。
  如同麓公所说一般,鲻刖脑子有些毛病,是个疯子,而他,亦不会与一个疯子计较。
  更何况,还是一个孤独的疯子。
  不论鲻刖为何那般痛恨他,也不论他曾经伤过自己,由尘从未有想过报复,不仅是因为天魔琴,更是也如麓公所说,鲻刖就像一头被人抛弃的野兽,和他何其之像,他根本下不去手,也狠不下心。
  就好像,自己将自己杀了一般。
  无声闭上双目,那没有情绪的脸上清漠依旧。
  今夜,不会太长。
  这样想着,床上的人,就好似睡过去了一般,没有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连呼吸都是轻浅的。
  再过三个时辰,法力回来,他便能完全恢复。
  到那时,他或许应该好好想想,如何回敬那条狡猾的九玄青鲈。
  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由尘缓缓张开眼,便见头顶罩下一层黑影,床边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立了一个人。
  那刀刻一般的深邃轮廓,半张脸上的紫金蟠龙,还有一双暗紫色的眼睛,和一身紫金色的龙骨软甲,都散发着阴暗的黑气,好似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由尘盯着他幽暗的眸子,没有恐惧和慌乱,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一丝言语,一个多余的动作。
  片刻后,鲻刖抬手,缓缓褪去了一身的铠甲,暗紫色的长发散开,直到上身不着寸缕,他慢慢伸开手,按在由尘的双肩,缓缓压向了他。

  第四十八回

  炙热的皮肤从背后紧贴着自己,由尘动了动喉骨,略微能够发出呲呲的声音。
  那人褪去铠甲,就好似丢开了一切的面具,展露着一身疲惫,如此搂着他,安静地沉睡了一宿。
  如同麓公所料,鲻刖并没有占有同为男子的由尘的身子,仅是带着一股怀念的气息,拥着由尘进入没有梦境的梦。
  就好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对于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事物,产生的根深蒂固的依念。
  也因此由尘明白,看似霸气阴沉的妖王,无论如何疯狂魔障,他对自己的感情都不是麓公说的那样,更不会与濮落相同。
  鲻刖对他的感觉,怕是眷恋胜过一切,不然,那深植的怨恨又怎会那般之深。
  “鲻刖。”低沉清漠地唤着身后人的名字,由尘始终淡然睁着一双静如寂水的眼眸。
  紫金的人醒来,暗紫色的双目好似还陷在黑色的梦境中,只是没有意识地收紧了臂膀。
  由尘感到靠在周身的温热更加贴近,只是微微顿了一顿,他忽然问身后的人:“护心鳞甲,是如何丢的。”
  鲻刖沉默着,双眼恢复清明,却什么也不说,就好似神志不清的痴儿。
  “是不是,我拿走的。”带着诉说事实的语气,由尘没有丝毫犹豫。
  方才,在鲻刖褪下软甲衣袍时,他看到了那心口上的深深痕迹,颜色虽是淡了许多,却是显眼难忘的。
  那一刻,由尘忽而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还在仙界时,癯仙的梅林还在,每次我最爱偷懒在他的根基上小憩。那棵梅树很大,是整个瑶池梅林最为美丽,也是最富生机的。”
  淡淡的语气,沉静地诉说。
  “后来,不知怎的,癯仙开始老是头疼,起初还好,之后一痛起来,便会去了他大半条命。吃了仙丹,渡气医治,全然无效。我那时很担心,很着急,总想着一切办法,均要试上一试。直到后来某一天在梅树上小憩,才发现了癯仙头疼的真正原因。”
  感受到环着自己的手臂隐隐地颤抖起来,由尘只垂眸看了一眼,便又接着说:“原来,那巨大的树干内藏了一样东西,好似因为蜕皮,日日汲取着癯仙的根基,像是一只躲在树干内的虫子,差一点钻空了所以的木枝。”
  轻声顿住,由尘艰难地将头侧了一点,好似想要对着身后的人说话。
  “我记得,当时看见他时,我还误以为是龙族,似金非金,似暗非暗。直到仔细看才清楚,原来,那是一根盘龙根。”
  “就是因为即将蜕脱龙形,才会那般贪婪地吮吸癯仙的根基,甚至差点致癯仙于死地。”
  “盘龙根,附龙之妖物,吸取仙神之气,方可化身成龙。”气力缓缓恢复,由尘无力地抬起一只手,似有若无地覆在鲻刖强健的手臂上,“后来,我做了一件错误的事。为了使癯仙复原,佯装与他交好,和他一起玩耍,在他某日沉睡之时,趁他化龙关键,将他揪出了树干,拔去了护心鳞甲,打入凡尘。而后,他的护心鳞甲用以护住癯仙根基,镶在梅树之上。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甚至从不知晓他的姓名,直到淡去了记忆里盘龙根的印象,偶尔看见癯仙根基上的龙鳞,也只依稀记得,是自己某一年替癯仙医治好了头疼,从未记起过,那条即将成龙的紫金盘龙根。”
  “鲻刖,我是否记起来了?”顿住声音,由尘轻声低问。
  当初顽劣,除了癯仙,从不曾为他人着想过,若是那时没有欺骗那个急于蜕脱龙形的盘龙根,偷窃取他的护心鳞甲,又怎会欠下而今的这笔孽债。
  此时想起来,盘龙根当初其实只是一只单纯的小妖,甚至还带了佛性,他与自己玩耍时,从最初的戒备到之后的好奇,哪一个不是弱小生灵的初时表现?只怪自己当初看不透,眼里只有癯仙,才亲手断了那童年的手足相依之情。
  这,确实是他的错。
  仔细想想,鲻刖说他偷了他的东西,怕是并不只是不妖璧,恐怕还有那时生生撕下的护心鳞甲,和当初纯粹的信任。
  若不是他,鲻刖又怎会在千年前的仙妖大战之上,因没有护心鳞甲,而大败给金臂神将的金刚罩,从此空门大开,昭然天下,更不会受了如此重的伤,以致千年不曾愈合。
  也或许,若不是他狠心将他打入凡尘,他根本不会堕入妖道,成为妖王。
  这一点,他与自己何其之像,他被钵多罗逐出佛国,而鲻刖,又因他沦为妖道。
  是是非非,纠纠葛葛,是前债未还,又欠新债,才使红尘多羁,命运坎坷,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当初的一己私欲。
  只是,虽是记起了前因,可由尘还有一事不明。
  “你是不是也来自佛国?为何会有天魔琴,知我真名?”
  半张脸上的紫金蟠龙,暗暗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听完由尘的那番话后,鲻刖就好似被挑起了心底最深的记忆,俊美冷冽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好似在挣扎着什么,以致他不由将脸深埋进了由尘的肩头,微微蜷缩。
  由尘甚至感受到他身上若隐若现的强烈杀气,那,便是对他的恨意吧!
  微微侧了一点身子,纤长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这好似受伤野兽的男人,略带着安慰的意味。
  “对不起。”随后终是沉闷地道出了这三个字,深含着歉意与难以言喻的忧伤。
  半晌的沉静,空气中只浮动着幽幽的祥和气息,那最初的杀气,也好似随着那三个字缓慢淡去。
  直到,那沙哑低沉的声音终是响起:“我,也来自优罗钵界。”由尘却不由因为那话中的意思,浅浅地愣住了。
  “我为盘龙根,最初附于优昙钵华之上,吸取的是优昙钵华的灵瑞之气和佛性。而后,是经钵多罗尊者点化,赐予金色龙鳞,才有化身机遇。因此,我非龙,却是龙,仅是因为那枚金色的龙鳞。当初你撕去的,便是本已化做我物的金色龙鳞。”没有尊卑之分,只有对于老朋友一样的深深回忆,连说话,也变得通畅起来。
  震惊地睁大双目,由尘抚摸着那头暗紫发丝的手不由颤抖了起来:“你……怎会……”然而,却语不成调。
  他从未想过,原来鲻刖,竟是与他同出一地,更曾皆受过钵多罗的点化。
  平复惊涛骇浪的心境,由尘继而问:“那你怎会离开佛国,去了仙界,还附在癯仙的根基上?”
  鲻刖缓缓抬起头,一双暗紫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由尘,眼里的那些癫狂疯乱好似消失殆尽。
  “尊者说我劫数在外,要历尽劫难,才能重返佛国。因此,让我离开,去仙界找你。但是,我那时即将化龙,心脉受损,不得已附在癯仙的根基上,吸取仙气疗伤。”顿了一顿,他又道,“你当时与我玩耍,我那时还以为,你早在优罗钵界便知道我的存在,却不想一切都是妄想,还因此失去了护心鳞甲。”
  “……”沉默无言,无话可说。
  然而,鲻刖之后的话,简直令他痛不欲生。
  “尊者将你打入红尘,实则,是为你着想。那时,他知自己劫数将至,定会大开杀戒,因此才将你推开自己的身边,独自应劫。若你知晓千年前的惨烈,便不会再怪罪于他。”
  “天魔琴是尊者赠予,说此琴为法华心刺,若有机缘,便将其毁之。只是,想要毁去佛国至宝,何其之难,因此,我才将它封印在抚琴禁地。”
  “不妖神璧、龙口镜也皆是尊者所赠,他只曾经提及,或许某天,法华会用到那些物件,便纷纷暂寄于我手中,实则全然因你。”
  “法华,你不应恨尊者。”
  沉沉诉说完,鲻刖定然落下结论。
  胸中忽而猛烈疼痛起来,由尘紧紧皱着眉头,淡金色的眸子里,像是饱含着无法落下的泪水。
  怨了恨了千年,到头来只是因为溺爱。
  忘了断了千年,回头时才知,是自己不明是非。
  可是,真相大白时,人已远去,想要再去追寻,徒留回忆,物是人非。
  果真啊,便是因为他不曾坚持到底,才失去了如此疼爱自己的人,才如此不知好歹地失去了所有。
  又是他的错,他的错啊!
  鲻刖看着痛苦万分的由尘,有些犹豫地握住他的手,像是想要给他听下去的气力,沙哑低沉的声音,继续道出真相。
  “青印不适合你,”因为他从未对由尘有过超出师兄弟之外的情谊,两人皆受过钵多罗的点化,他只当由尘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兄,别无他想,别无所求,“我要将你留在妖界,便要给你一个仅逊于妖王的地位。尊者嘱托过我,你命有大劫,即使跳脱他的死劫,也难以逃脱命中劫数,所以让我,想尽办法护你安然渡过近几年。我虽恨你拔我龙鳞,使我堕入妖道。但是,绝不会违背尊者的话。因此,那时虽极想杀了你替自己报仇,却始终下不了杀手,也一直邀你归降妖界。因我知,尊者不想你有事。”
  “法华,若你还念着尊者,就留在妖界。”
  由尘忽而紧紧抱住鲻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像是一个无助的童儿,找不到回家的归途,只能紧紧抓着曾经的老朋友,没有泪珠的无声痛泣。
  “……我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眼前的人,亦对不起那个温和的佛国尊者。
  他不应该恨,因为,从来就没有资格。
  小心地搂着由尘,此时的鲻刖,就好似散去了一切的恨和怨,不曾清明过的神智,犹如拨开云雾,醍醐灌顶,顿时淡去一切的癫狂,一瞬成长。
  “是你太过在乎,才会那般害怕失去,法华,你没有错,错的,是宿命。”
  是劫不是缘,逃不掉,亦躲不去。
  是缘不是劫,抓得住,便松不开。
  纵观红尘万丈,滚滚黄沙,痴痴情深,聚散总有时。
  何必怪谁欠了谁,何必硬要谁还谁前债。
  还不完的债,欠不尽的情,才是红尘本色,轮回真意。
  半晌之后,当一切恩怨消散,外面灰日升起,由尘忽然对鲻刖说:“告诉我癯仙的下落,我想知道。”
  鲻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淡然开口:“若这是你的决定,我不会阻拦。”因他明白,失去永远比得到痛苦,更何况是痛彻心扉的错失。
  “我不想,”轻轻地开口,“错失第二个。”疼爱自己的人。
  即使遭劫,也是宿命为之,天命难为。
  就让他应劫而生,缘尽缘灭,不悔红尘一遭,轮回宿命。
  逃,又怎能逃得过;躲,又怎能躲得了。
  “癯仙,”鲻刖开口,“就在仙界。”

  第四十九回

  濮落不知道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他在梦中看到自己杀了由尘时,终于怒不可遏地揪出了造梦人。
  然而,当自己走出梦境,头却一发不可收拾地痛了起来,混合着撕心裂肺的感觉。
  那一刻,他忽而明白,为何四方郡王中的虚耗,要以噩梦困住自己整整一夜。
  不是挑衅,而是意在由尘。
  因此,没有任何犹豫的,濮落移形换影到了黑水馆,掌风击碎门庭,一阵风云涌起。
  然而,门打开的瞬间,落入眼帘的,却是一幕他永远想不到的画面。
  一身雪白的由尘,无助地靠在那个男人赤衤果的胸膛之上,而那个男人安静地环着他,下颚抵着他的额,画面美好而又安适。整个人哪还有往日的清漠气息,连一介妖界妖王,也看似宁静得犹如一潭秋水柔和。
  刺眼的和谐而又美好,刺眼的近如相濡以沫,刺眼的好似一副隽永长留的画,更刺眼的是,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人,竟没有一丝反抗,完全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一切的一切,简直刺得他的眼睛发红,刺得他的思绪崩裂,刺得他想杀了在他的东西身边盘旋的所有人,一个不留,屠戮殆尽!
  “你们,在干什么?”
  周身霸气飞扬,仙气犹如金阳迸发万丈,照得灰日黯然失色。
  那冷冽的眉宇间,一朵金色的火云若隐若现,散发出红莲烈狱一般的炙热气息。
  然而,霸气中的冰雪气息,与金灿的光芒那般违和。
  是仙人,发怒了。
  由尘倏尔睁开双目,脸色有些难看,他看向大开的大门边,淡金色的双目好似有一丝的闪躲,神情却仍是淡淡然然的。
  “濮落?”他轻声唤了一句,然后从容不迫地脱离鲻刖的怀抱,起身,站起,有条不紊。
  鲻刖看了濮落一眼,再看向由尘,终是一语不发地起身走到一边,安静地穿好软甲,恢复往日那个冷峻阴沉的妖王。
  之后,背对着由尘伫了一会儿,终是抬脚沉默地走向了那个水墨画似的后院。
  由尘感到鲻刖的离开,知道他是不想介入自己的事,也不愿越解释越糊涂,帮了倒忙。
  何况,他也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
  方才,鲻刖告诉他,之所以钵多罗为他赐名“鲻刖”二字,便是希望他总有一天“鱼跃龙门”,化做真龙,因此,他的身上隐隐带了真龙的高傲之气,又怎会轻易向他人示好。
  穿上铠甲之后,又是那个无视苍生的妖王。
  回神望向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濮落,那一身的寒气,冻得人全身发冷,由尘忽而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欲言又止,语不成句。
  刚才那一幕,竟诡异的好似捉奸在床,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能沉静地看着他。
  “我?”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濮落讽刺地扬了扬嘴角,一身的金阳,欲散不散,“是不是觉得我突然出现,很惊讶,你和那个妖孽,还未抱够?”忽而痴痴大笑了几声,濮落继续说,“我从未想过,你竟会背叛我!”音调徒然上扬,一阵眼花缭乱,便见暴怒的仙人,突然出现在了由尘跟前,双眼寒冷如冰,周身怒气似霞,那紧紧扣住由尘手腕的五指,简直要将掌中的手骨捏碎,含着深深的怨恨怒意,和被背叛的心痛不甘。
  “我让你好好想想,不是要你爬上别人的床!!”沉声低吼,此时的濮落摇晃着手中的人,简直好似一个疯魔的人,周身气息不定,黑发狂飞乱舞,变得如此狰狞可怕。
  “濮落,我……”心口猛烈地疼痛起来,由尘想要解释,却痛得无法言语。
  濮落的心,在痛。
  “贱人,贱人!”
  “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也是第一次对濮落厉声,由尘一边挣脱着手中的力度,一边想要后退。
  此时的濮落,太过危险。
  “冷静?”冷冷地低笑出来,濮落将由尘忽而扯近,“你要我怎样冷静?贱人,你要我怎样冷静!”为了留住他,他献出了自己的真心。为了缝魂,他拿出了所有余下的紫蒲藤,自己的神思。连头痛的那一瞬间,也是第一个想到眼前这个人,焦急万分,只怕他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而他呢,淡然地与另一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甚至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时,除了一丝好似做贼心虚的慌乱,连最根本的解释也没有。
  到底是怎么了,真心换来的,便是这些东西么?
  “今日,我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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