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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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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乌色云海,直有大雨倾盆的架式。
  银白色的发丝随着寒风扬动,淡金色的眼眸紧紧注视着空中那只瞧得见两团光芒的地方,若非一金一紫的光芒照亮大地,怕是此时眼前早已灰暗一片。
  手持仅有半璧的龙剑,鲻刖一招一式全然致命,迦叶用闪着金光的锡杖将之驳回,左手投下佛珠击向鲻刖要害,想要将其缚住。
  收剑翻身一跃,鲻刖暗紫色的眼眸中尽是疯狂癫乱,阴鸷地猛然抬首,半张脸上的紫金蟠龙竟然迸发出万丈紫光,瞬时从那脸颊之上脱离而出,身形巨大,利剑一般的龙角瞬息将那串佛光闪烁的佛珠顶出数百丈之外。
  趁此时机,龙剑直刺和尚大开的空门,没有一丝留情余地!
  “孽障!”迦叶沉声低吼,脱去袈裟振臂一挥,那脱脸而出的紫金巨龙,瞬息被紧紧缠裹住龙身,挣扎几许,便化回一抹紫光又落回了鲻刖脸上。而后右手锡杖一挡,将招招龙吟破耳的龙剑击退半分,趁机翻身躲过。
  天空飘下细细的雨丝,衬着阴沉的天气,更好似灾难来临的前夕,令人惶恐不安。
  由尘看着那交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银白色的眉峰上,瓷白的额头上,皆染上细小的水珠,看似极像水墨晕染开的瓷人,更为艳丽绝色。
  忽而,他的眼神猛然一变,淡金色的眸里冷如千年寒冰,右手红色的花绳凸现,如蛇由下直上缠绕起他的手臂。
  “来了。”
  廉君赶来了,因此,迦叶再也留不得!
  雨下得越来越大,由尘纵身跳入战场,花绳击出直取迦叶要害。
  鲻刖只变幻身形到他身旁,深沉地望了他一眼,便飞身冲向天际。
  “吼--”
  龙吟震动山河,乌云急速滚动,紫金色的光芒铺天盖地,一条比方才更为巨大威严的紫龙显现天地之间,暗紫色的巨大龙眼尽是毁天灭地的癫狂,隐隐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芒。
  大雨滂沱而下,洗刷过那片片清晰的龙鳞,褪去紫色,竟是闪烁着暗金的光芒。
  是鲻刖,在以化龙真身,助由尘达成心愿。

  第六十四回

  雨水打湿眼前的一切,由尘只怔愣地维持着手中的动作,脑海的思绪却在那一刻全然崩裂。
  他只记得,鲻刖变幻真身之后,为他护法与迦叶和尚的法网袈裟相斗,而自己,也趁着那时近了迦叶的身。
  然后,抬手,花绳落下。
  他明白,只要是他出手,迦叶定然不会反抗。因此,那一刹那,他看到了迦叶安详地闭上了双目,好似终于解脱一般,轻微地扬起了唇角。
  可是,当花绳毫不留情地刺穿身体,由尘却恍惚了——
  他的眼里,竟是自己亲手刺穿了那个青衣的温润男子,与自己长留过梅山酒肆的莲花精……
  “由尘……收手吧……”虚弱而又坚定的语气,配着那瞬时苍白的脸色,在一片灰暗的天地下,是那般的骇人,“求你……”
  “……廉……君。”
  喊出此话的却不是自己,而是那被护在身后的和尚,朱砂红痣愈发的如血艳丽,沉静的墨色眼眸里却是一抹难掩的痛色。
  缓慢抽出一滴一滴落下血珠的花绳,由尘的脑海里苍白一片。他不敢抽得太急,怕青衣男子无法忍受。可是,当看见男子忍痛地紧蹙起眉头,脸色更加苍白,由尘竟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他竟用了十层力道……刺穿了廉君的身体……亲手……杀了他……
  落到地面之时,到处都是大雨打落的泥泞,由尘想要上前查看廉君的伤势,却被廉君近乎于哀求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他怕自己……伤害迦叶。
  巨龙落向地面,幻成人身,鲻刖寸步不离地陪在由尘身侧,一旁衷心护主的谷鬼也飞身过来。
  只是,所有的人都忽略了那站在柳树之下的冷傲仙君,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那奄奄一息的人身上。
  “迦叶……我来得还不算晚……”捂着胸口源源不断涌血的地方,廉君躺在迦叶的怀中,嘴角落下一抹血丝,淡淡地笑言。
  将收回的袈裟紧紧覆在那被雨水打湿的身躯上,迦叶看着他,也是轻微地笑着,却是那般苦涩。
  “冷吗?”他问。
  天空还在不停下着倾盆大雨,迦叶将廉君微凉的身子拥入怀中,好似想要为他挡住无情的雨水:“你不应该来。”
  明明走了,明明被自己支得那么远,为何还要回来。
  “更不应该,挡下那一下。”天下奇兵的花绳,毫无余地地刺穿身体,该是多么痛啊!
  廉君将头深埋在他的胸前,微微泛红的眼角沾满透亮的晶莹,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不想……你死……是我欠了你……”断断续续言语着,嘴角不停涌出的血丝被雨水洗净了又落出,落出了又洗去,“当年,若非我……动了凡心,怎会害你……随我一同打入红尘……也若不是因为我……你怎会金身残缺……”
  迦叶那时会途经西湖,便是为了寻他。而那时,他早已被打回了莲花原形,静静地开在西湖之上,无人识出。
  直到……
  迦叶与鲻刖斗法一天两夜,金身小指被鲻刖化龙咬去。而那小指落入西湖,正好坠在了他的莲心之内。
  因此,他得以提早化身,虽道行法力皆是不高,却因莲心内的金身小指一世安宁。
  他明明知道,迦叶西化只要小指齐全便可,可是他却放不下。因为,金身小指一脱离他的身体,他便会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毕竟,十世以来,他为了寻找迦叶,元神不停受损,早已是千疮百孔。即使起死回生的仙丹,也修补不了他早已枯竭的元神。
  可是,他就是那般的贪恋啊!为了亲眼瞧见迦叶西化罗汉,舍不得心间断指,以致迦叶轮转十世,他们十世纠缠,十世孽缘。
  一债未还清,世世相思苦。
  他廉君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他人,恨不得宿命。
  “廉君,”擦干他嘴角的血迹,迦叶为他抹去眉眼的水迹,“我从未怪过你,从未。其实,我早已知道,我的断指就在你的身上。”
  略微有些诧异地望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迦叶,廉君温润的双眸中闪动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迦叶淡笑,看着那披在廉君身上的袈裟,有一处已被鲜血浸透,好似还在慢慢蔓延着,朱砂痣点着的眉心轻蹙了蹙。
  “每入地狱轮回一次,我便会记起前生的事。一世一世叠加,没有一世忘记。然后,再下轮回之时喝下孟婆汤,重新轮转。”所以,当那几日记忆如潮流涌来,他便已记了起来,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我从未怪过你,即使是在阿修罗城,也从未怪过你。”
  微微闭上双眼,廉君犹如濒死的鱼微微喘息着:“是我……太自私了……”
  他怕死,怕死了以后就什么也忘记了。更怕自己忘了心间的那个人,从此失去那珍贵的记忆。
  灰飞烟灭也好,六道轮回也好,他不怕痛,不怕地狱,就只怕,记忆消散的那一瞬间……
  紧紧收拢手臂,迦叶好似感到怀中的身躯愈发的冰冷:“不是的,不是你自私,是我太残忍……西化罗汉,却要你献出所有。”
  睁开通红的双目,廉君问他:“如果你不是罗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无非男女,我们可不可以一辈子生活在这里?”顿了顿,急急又道,“只厮守一生便好,只养养荷花……下棋……谈天说地……就这样便好,可以吗?”
  垂目拥紧怀中的人,那眉心的朱砂红痣竟好似溢出的一滴心头之血:“可以,一定可以。”
  微微叹息一声,好似松了一口气,廉君痴痴地喃呢着:“这样就好,就好。”
  染血的袈裟下,一道荧绿色的光芒乍现,袈裟掠起飞落一旁的水坑之中。
  “我将断指还你,迦叶。”
  按在心口的手猛然施力,荧绿色的光芒带出一朵洁白的莲花,花瓣已微微出现枯萎的黄色。
  迦叶看着他,再望向那朵莲花,雨幕中的英俊脸庞痛苦万分。
  “廉君……”
  “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打断他的话语,廉君颤抖着苍白的嘴唇,“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按住发光的莲花,迦叶问:“如果我用你的性命西化罗汉,佛法所言的慈悲又有什么意义?我……早已失了诵念佛经的资格。”只因他凡心已动,十世的失败难道还未看清楚,他早已被佛法丢弃,无回头之路了。
  摇了摇头,廉君苦笑:“你错了……佛在心间……只要你不放弃……慈悲的佛陀仍会为你开启佛国大门……迦叶……我不想再错了……而你,也不能再等了……”
  捻出莲花中心闪烁着金光的断指,廉君的嘴角不停地溢血。
  蹙着眉头缓慢地摇头,迦叶的神色却是那般迷惑。
  到底成佛是为了什么,为何却要用他人的性命做为赌注。
  他不想……不想这样……
  金光迸发万丈,那刚与迦叶断指处相接的小指,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与接口融合。
  “迦叶,我可以抱一下你么?”虚弱的声音,渐渐虚化的身形。
  然而,此时的迦叶却因浑身灼烧而不得动弹,更不用说吐出一个字。
  “迦叶,我从不后悔遇见了你。”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廉君紧紧抱住面前滚烫的身躯,那从断指处发出的金灿光芒,一寸一寸经过手臂蔓延全身。
  天边,大雨停歇,一道金光破开厚重的乌云,直直投在迦叶周身,那灼热的焚烧感,不禁令迦叶有些痛苦地低吟起来。
  “迦叶,”虚幻的身影拉开两人的距离,廉君温润地扬起一抹笑颜,“再见。”
  身形轰然散开,一朵朵洁白的莲花花瓣像是碎片一般,随风散于一片清风之中。
  瞪着双目看着眼前散开的人影,迦叶的手指艰难地动了一下,可是……却仍旧抓不住那人消散的身影。
  闭目沉静,一滴清泪落下眼角,擦干雨水沾湿的痕迹。
  天际,莲香好似在用尽一切的力气浸染天地,漫天的白色莲花瓣,衬托的是一个和尚于金光中完化金身。
  一个生,一个死。
  一个花'径成佛,一个消散天地。
  亲眼看着廉君散成这满天的莲花瓣,由尘再回首时,却已见天边佛门大开,宏大的梵唱不停地从里传出,而迦叶和尚,廉君拼死相护的人,此时正浮在佛门之下,浑身金灿,已是真正的金身罗汉。
  西化罗汉,西化罗汉……竟是要一个人献出生命,两个人生死相隔……好慈悲的佛陀,好慈悲的佛陀啊……
  “孽畜,你也随我而去吧。”除去了七情六欲的声音,脱胎换骨的迦叶,令由尘那般陌生,那般无言。
  看着那漫天飞舞的莲花瓣,他还能说什么?已成罗汉的迦叶,脱离凡尘俗事,即使他曾经对廉君动过凡心,此时也已是过眼云烟。
  说得简单点,迦叶已不再是迦叶,而是佛门护法,金身罗汉。
  廉君,怕是在他金身齐全之时,便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休想。”阴沉地低语,鲻刖暗紫色的双眸仍旧紧紧地注视着由尘,满目皆是痴痴。
  “执迷不悟。”肃穆威严的金身罗汉沉声呵斥,翻手丢下一样金光闪烁的东西,鲻刖眼神一变,瞬时向着天际化作龙身与那金色物件相抗。
  之后,由尘只看见那金色的法器与鲻刖的龙身相互摩擦抵抗,头顶云海滚动,那法器一下击中龙身,泛着暗金色光芒的紫龙便瞬时被打落天际,巨大的龙身落到桃源屋舍上,推毁一片,那开得正茂的荷花池刹那间被废墟淹没,毫无踪影。
  而那金色的法器,正是当日由尘借下人间的金刚罩——鲻刖的克星。
  “孽障,我现下重塑你的龙身。”铁钵对着伏在废墟中的巨龙倾倒而下,那求得的万家灯油全然淋在没有护心鳞甲的血肉之上。
  片刻,龙身之上熊熊烈火焚烧而起,一阵阵龙吟响彻天地,震动山河,本是一片废墟的屋舍,偶尔还见得着一抹绿色,此时却也被火海吞没……
  “吼——”
  金光乍现一瞬,一头金鳞巨龙缓缓从火海中游走而出,神态威严睥睨,浑身金光灿烂,龙吟更是悠远亘古。
  一朝褪去浊世身,欲'火涅槃金鳞甲。
  “孽障,还不随我而去。”
  “吼——”
  金身天龙游走到由尘身侧,巨大的龙身若有似无地缠绕着他,留恋而又沉沉地低吟着,就好似极为不舍,极为不愿。
  “走吧。”许久才找回声音,由尘垂下眼帘,低声轻语。
  “吼——”
  仰天悲鸣,雾霭层层散去,金色的阳光再次投下。
  那佛门前,梵唱中,金身罗汉驾着降服的天龙,缓缓游向佛门之内。在进入佛门的那一刹那,巨大的金色龙头回望过来,龙眼深深地看了一眼地面雪白的男子,而后似是绝望地仰天高声龙吟。
  梵唱消散,佛门闭合。
  前缘散尽,凋残一地火海残骸。

  第六十五回

  立在原地,由尘不知一动不动地站了多久,只知道头顶万里晴空,面前的火海熄尽,鼻间的清风全是孤独的气息。
  不远处还残留着一块幽蓝的碎布,是谷鬼奋不顾身为鲻刖抵挡金刚罩时留下的残骸,这个忠心为主的魔人,为了鲻刖献出了所有,即使粉身碎骨,也从未轻哼一声。
  有时候,由尘很敬佩他,可以如此不求回报,如此沉默地侯在一个人身后,只待那人需要时,万死不辞。
  而今,化作一捧尘土,终是尽了全部的心力,连同生命一同奉出。
  谷鬼的残骸旁,是深深陷进土中的半璧龙剑,那半块不妖阳璧好似因为失去主人的关系,散发着黯淡的光芒,犹如一只失明的龙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灰。
  所谓龙剑,本是历代妖王神兵,代代相传,是天下奇兵之一。鲻刖化龙时抛下龙剑,便是证明着他与妖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
  “唉……这一幕幕,真是好不令人心酸。”风流轻佻的声音,即使不用转身,由尘也知晓是谁。
  除了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九玄青鲈,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般故作姿态的人了。
  “妖娆圣者,别来无恙。”收拢墨玉宝扇,麓公对着由尘的背影浅浅一拜,而后看向那静伫在柳树下看了许久的仙君,颇有深意地勾了勾嘴角,抬手对着濮落,再次恭敬地一拜,“原来上仙也在此地啊!失礼失礼,方才麓某没有瞧见,仙君莫怪才好。”说着,若有似无地瞟向那仍旧静立的白色身影,见其仍然不动于衷,心底冷冷一笑,“唰”的一下又打开宝扇。
  濮落淡淡地扫了一眼麓公,继而收回目光,情不自禁地又望向那站在阳光下的身影。一头银白色的发丝早已被清风吹干,此时正随着白色的衣袍浅浅轻扬,披风搭在单薄的肩头上,竟看起来那般消瘦。连那忘了收回的花绳,也看似失了往日犀利的生机,干涸的血迹污了朵朵红梅花的光影,看起来极为狼狈。
  不知为何,濮落竟有一种冲动走上前去,与他沉默地并肩,以至于令那人看起来不是那般的形单影只。
  然而,回念一想,濮落便觉得何其可笑,他一介仙君,苍天异子,竟会想要与妖孽并肩。
  可笑,可笑之极。
  这一路,他追寻着此人的足迹,像是中了魔障一般,不停地回溯他留下的影像,渐渐地竟令他生出一丝留恋。可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廉君口中的话,好似在说着自己与他关系莫大,然而看向当事人时,却是那般的淡漠,不以为然。
  濮落想要深究,却在看见那人拒人于千里的背影时,忽而便什么也不想说了。
  “妖娆圣者,吾王和右使都已不在了,不知圣者还有意随属下回去妖界么?”含着一丝试探的轻问,麓公悠闲地摇着手中的宝扇。
  “我杀了你!”莫名的低沉轻吼,毫无预兆的强烈杀气。麓公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眼前一阵人影晃动,红色的光影带着一股厉风直扑面门。
  瞬时抬起黑玉宝扇,生生挡住这下了全力的一击,麓公微微眯起勾魂眼,看着那失了懒魅的绝色容颜,冷冷一笑:“圣者怎的突然对属下动起手来了?麓某可是为了妖界忠心耿耿一片赤诚啊!”
  然而,那冰冷的淡金色双目中,寒气不减,似是要将他四分五裂。
  “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沉声低吼,花绳不住攻向那闪躲不停的人,狠厉十足,没有一丝心慈手软。
  起初麓公还能稳稳躲过,怎奈缝魂后的由尘脱胎换骨,他一介化不成气的九玄青鲈,根本不是由尘的对手,几招之后,早已落了下风,好几次险些被那花绳抽得皮开肉绽。
  “尘儿小公子,你害得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怎的倒是都怪在在下身上了?麓某可什么都没做啊。”
  “没做?”面无表情地反问,“那你当年偷看笪爻的刻命经筒?难道也是什么都没做?”
  嘶啦一声,布帛撕裂,麓公的腰侧被划出一道血痕。
  脸色一变,目光闪了闪,麓公继续向后退开:“呵呵,原来小公子说的是此事。说来,若不是托小公子的福,麓某偷看了刻命经筒,又怎能全身而退。”
  冰冷的眼神瞬时再度骤降,由尘再击出一记,红光闪烁,麓公连忙抬扇一挡,却猛地听到宝山破碎的声音,胸口生生受了那一记,当下血肉模糊。
  “若不是你欺我,我怎会帮你这祸害!”那时初入尘世,年幼无知,竟受了麓公的古惑,带他入仙界,偷看刻命经筒,害得笪爻面壁三百年。
  “你情我愿的事,何来欺不欺的,小公子这话说的可是难听得紧。”丢开毁了的黑玉宝扇,麓公向后退开数丈,开始使出法力反击。
  退到一旁时,眼角忽而瞧见陷在地中的龙剑,眼神一闪,便毫不犹豫地抬手拔了出来。
  “小公子想听是不是?那好,麓某便慢慢说于你听。”同是天下奇兵的龙剑一击,果然能与花绳抗衡,他不由略微笑道,“龙剑,果真是一把好剑!”
  然而,发了怒的由尘,却只是冷漠地使出杀招,好似麓公不死难消他心头之恨。
  “说来,麓某确实瞧了不少人的宿命。例如癯仙,当然小公子也在其内。还有那个莲花精,吾王也有呢。”邪魅地笑笑,勾魂眼内是一抹若有似无的调笑。
  “那条癫龙怕是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你这个冷情的人。还有那个笨得一无是处的莲花精,更是可怜得可笑。他以为此生就是终结?以为只要他还他金身完整,迦叶和尚就可位列罗汉?”
  讽刺地沉声笑道:“呵,我看他就算烟消云散都不会知晓,其实迦叶和尚根本不是什么命定罗汉。你们都不知道,是有人使了障眼之术,蒙蔽了天下所有人的眼睛,让见着迦叶和尚第一眼的人都以为他是命定罗汉。若非我早瞧过廉君的命书,也绝不会猜到迦叶并非命定。只要十世磨难一完,今生一过,迦叶便会顺入轮回,成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呵呵,以那莲花精死缠烂打的性格,怕是两人真会厮守也说不定。”
  花绳猛然颤抖,直直击偏了方向,淡金色的眸子瞬间失神,终于被麓公找到了可乘之机。
  他一把捏住由尘的手腕,在由尘耳边低声哼笑道:“你可知我对那条癫龙说了何话?”温热的吐息撩拨着他耳旁一丝的银发,“我说,清乾仙君与你缘份已尽,最近可能还要找你的麻烦。你猜怎样?那条癫龙居然自你离开妖界之后,便一直默默跟在你的身后,你根本一点察觉都没有。唉,真是痴心得让麓某好生嫉妒。”勾魂眼内闪过一丝寒光,麓公继续言语,“你倒好,送了迦叶和尚金刚罩,直接令他臣服了他人的脚底下。那条癫龙何其孤傲,竟被你害得就算化作金身天龙,也是他人的陪衬。你说你毒不毒?我看就算是你的心……”若有似无地触碰了一下由尘的心口,“也是剧毒无比吧?”
  “……”难以呼吸,由尘好似忘了在与麓公相斗,只怔愣地任由他抓着手腕,全身僵住。
  “当然,关于那莲花精的事,自也是我告诉谷鬼的。谷鬼这条狗什么都好,其中以忠义最令麓某咂舌。我只不过提点了一下,他便瞬时大彻大悟,不仅知晓那癫龙对你有非分之想,更瞒得那癫龙好苦。他请求你永不回妖界,其实正好逼得癫龙离开妖界,又正是甚合我心意!”
  嘴唇暧昧地轻轻摩擦着由尘的耳际,麓公微眯着的勾魂眼,看了眼不远处一直盯着他们的冷傲仙人,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毒?凡是与你惹上一丝关系,便是万劫不复。人也好,妖也罢,连仙……也是这般。”一只手忽而搂住由尘的腰,麓公的眼睛依旧盯着濮落,好似在向谁示威,“你转身看看,看看那个苍天异子,看看他身上除了冷漠以外,还有什么。有没有从前的逍遥快活,有没有从前的金阳光芒,有没有多余的情绪?除了一块千年寒冰似的睥睨眼神,你还看到了什么?”
  “是你害了他,”得出结论,麓公残忍地扬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是你害了所有人。若不是你想取迦叶和尚的性命,逼得廉君做出抉择,他也不会替迦叶承了你那狠辣的一击,更不会献出所有助和尚西化。也若不是因为你,鲻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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