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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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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了一下,乌芃说:“仙界。”
  脸色瞬时铁青,由尘猛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双肩一上一下不停地颤抖。见状,乌芃不由有些慌乱地转身扶住他的肩头,再拿出一颗丹药喂进他的嘴中,而后为他输气疗伤,再缓缓地抚摸着他的背部,替他顺气。
  “乌芃,”半晌回过气来,由尘忽而叫住他,清漠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不定:“你方才说,要向我辞行?”
  手掌一顿,蜀山弟子沉默了片刻,由尘才听到他的声音:“我要回蜀山了。”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沉静了一下,由尘道,“是好事。云游半年,想必你也参透不少玄机,蜀山掌门之位不可久久空悬,你回去,也算功德圆满。”若非心魔击溃,他也不会对自己放开心结。也若非参悟己道,当时他抽剑划开霍芷嫣的腹部时,怕是早死于乌芃的烈掌之下。
  正非正,邪非邪,唯有守住本心,才不会于红尘乱世颠倒幻想。
  一念之差,成就百年基业,炼化顽固慧根。
  乌芃,怕是离飞仙不远了。
  “功德圆满……”沉声低吟,略有些失神,“不过是顿悟了些许道理,开了天窍罢了。况且,此次回去蜀山,是因镇邪宝刹崩裂,天地妖邪作乱,引得蜀山动荡。无天劫即现,我身为蜀山大弟子,自要与蜀山共存亡,由不得一丝怠慢,”顿了顿,他微微垂头,目光落到身旁人的衣袍上,“说来,应该多谢你。不然我的心劫,恐怕至今也无法渡过。”
  “劫数劫数,是劫便是天数,命中注定,宿命难违。你我不过是有缘人罢了,何来谢与不谢。”转而又问,“镇邪宝刹崩裂,是因何原因?”
  “地狱鬼哭狼嚎,天顶动荡无边,是三界劫难,苍生祸事。怕是……三界会死伤无数。”
  怀中的婴儿动了动,脆生生的声音轻吟了一下,由尘苍白的脸色便好些了许多,嘴角更是扬起一抹笑意,缓缓移开了被吮吸得通红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整了整襁褓。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他淡淡地说。
  望着那一抹倾倒众人的笑颜,乌芃怔愣在了原地。
  “帮我照顾这个孩子,带他回蜀山,悉心教导,养大成人。”
  瞬间回神:“那你呢?”
  轻柔地微笑着,失明的双目,好似看着襁褓中稚嫩的婴儿,一根手指轻轻地刮着婴儿的小脸:“我要去仙界。”
  乌芃大骇:“十一月之期未到,你又失了元丹,废了全身法力,你凭什么去仙界?”难不成,用如同凡人的躯壳直闯仙界,送死不成?
  然而,苍白的男子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你知我为何受到天罚,永世不得蜕脱妖胎,修成正果?”
  乌芃沉默,由尘来历颇奇,他自是不明了。
  “因为我,初入尘世时,便破了杀戒,残害了十余条人命,污了慧根,散去了眉心的佛缘痣,因此受到天雷轰顶,成了残狐。”
  有一丝惊诧,也有一丝疑惑:“你不是血戮之人,怎会害了十余条人命?”
  凄厉地笑笑:“你知道为何我一向茹素?且最不喜荤?”
  沉默不语,乌芃只是望着他脸颊上的梅花印迹,若有所思。
  “那时我初下凡尘,不懂人间规矩,也不知该如何觅食,误打误撞闯进了一个小村庄,偷吃了好些家禽,因此惹恼了村民。他们带着火把将我堵进一个山洞,想放火烧死我于洞穴之中。我虽是佛国灵狐,但被钵多罗打入凡尘之时受了重伤,又是第一次遇见凡尘的凡人,便吓得忘了抵抗和逃跑。三天三夜受尽火海煎熬,又实是因为没有进食全身虚脱,直到快要烧死在洞中,畏死之心才令我跳出了火海。而后……被魔障所染,咬死了那守在洞口的十几名村夫,全部撕裂吞食……”
  扶住由尘肩头的手颤巍巍地无力垂下,乌芃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身旁的人,不仅是因为他的真正身份,更是因为他说到吃人时,露出的淡漠微笑,好似人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感到他的颤抖,由尘暗淡的眸子缓缓“看”向他:“后来我受天雷示警,被斩除了佛根,更因此连仙神都修不得,而后奄奄一息时,为癯仙所救,成了仙不仙,魔不魔,妖不妖的怪物。然后,好像是记忆中那吃人时的血腥太重,以致我至今都不喜肉的气息。乌芃,其实当初你以除魔卫道之名,对我赶尽杀绝,一点也没有错,因为我早该受天罚而死,或许还会死得更早,因为是钵多罗怜我,才将我抛出他的死劫,得以苟且偷生。其实,我早该死了……”
  “……由……”
  “你一直没有错,是我迷惑了你,才令你至今都对我抱有复杂之情。妖就是妖,害人之物,又何况我这个不妖的人,你早该杀了我,我也早该死了。”
  “……你……”
  “乌芃,我求你,将这个孩子带回蜀山,好生抚养。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由尘该死,可稚子无辜,又有什么罪孽。天地劫难将至,九玄青鲈欲颠覆三界,群魔乱舞,你应该尽早回到蜀山,守住蜀山万年基业,莫要令它毁于一旦。而我,也该伏法,听由天命。”
  “由尘!”
  “帮我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生命何其珍贵,是万象根本,就叫他长生吧。”
  “由尘--!!”
  凄厉的一声嘶喊划过天际,白云之巅,一抹白色的人影跳入云海,极速坠落而去。
  “珍重。”
  这是乌芃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怀中,是那人跳入无边云海时,抛进他怀中的可爱稚儿。待他接住孩子再回头时,云海中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双目通红,乌芃静静地望着滚滚的云海半晌,心中刺痛万分,终是抱紧婴儿,御剑朝着巨大的金阳飞走。
  长生长生,今后,你便是我蜀山第一百四十五代掌门,唯一的入室弟子。

  第七十七回

  苍天之上,滚滚白云破开,一层流转的红梅花海,混合着璀璨耀眼的红光,裹着一身雪裘的人影坠落青天,那万里梅香飘荡,散于天涯海角。
  崦嵫城梅山之上,巨大的红梅花海从天而降,惊起一层气息的浪海,层层荡开整座梅山。
  红色的光景流转,迷乱人眼,枝繁叶稠的梅树凋落了冬日里的花朵,此时正是一片盎然的绿色。
  红色的光芒渐渐收拢,一个浑身裹着厚厚雪裘的人影,立于卷舞直上的朵朵梅花幻影之中,缓缓步入梅林深处。
  美得撼人心神,美得窒息忘记乾坤,美得,凄楚决然。
  踏进梅林深处,雪白的男子轻轻转动手腕,周身缠绕的花海瞬息缩小,化作一条长长的光绳,若藤蔓一般纠缠上男子的手臂,朵朵梅花幻影衬得男子极尽艳丽。
  “华娘,由尘又来叨扰你的梅林了。”暗淡的双目淡淡地望着前方,好似看透红尘万千,瞎了双眼,却开了心目。
  “不过,此时你正于沉睡之中,怕是也见不了我最后一面,”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云淡风清,“也好,如此,也省得你泪落红尘。人道是妖最无情,却不知,情之一字万物皆有。生生言断了妖的七情,恐怕是老天也怕苍生皆坠情劫,永世不得翻身,才撒了如此大的谎言,连争论的机会也没有,”苦涩一笑,“原来,我竟连妖,也未曾做好,也难怪人人都说,我由尘不像一只妖。”
  那么,来生,可圆我做一回人,做一回真正的人。
  突然,鼻尖飘荡起浓烈的腐气,随着清风弥漫所有的空气,生生遮过了梅树的生气,由尘银白色的眉峰不由蹙了起来。
  天空,万里白云污成滚滚黑色,三颗璀璨的星子突现黑云之中,一瞬连成一线。金色灿阳犹如天狗食日被遮,任那惊天动地的妖气吞噬而去,渐渐变成一轮灰日。乌云间,下起含着灰色气息的小雨,淅淅沥沥。
  由尘闭目心算,微微仰头嗅着着天地暗浮的气息,裘帽下,银白色的眉峰沾湿一片水迹。
  这不安定的躁乱之气,惹得地狱鬼哭狼嚎的强悍妖气,简直令人心慌得透不过气来。
  “三凶无天之劫……”现了。
  三凶星连成一线,天地一片昏暗,无天无天,正应了暗无天日的景象。
  劫现灾来,三界大难临头。
  无神的双目淡淡地望着前方,由尘沉默了片刻,苍白的朱唇才轻轻颤动:“天庭动荡,妖界作乱,人间屠戮,三界苍生何得安宁,死何在,生何辜。苍天,若你有眼,又怎会令世间遭受如此洪劫。莫不是,你也如同我一般,瞎了双目,看不清世间纷纷扰扰,善恶不分?”
  缓缓脱去周身雪裘,绝代风华带着一抹随风的孤寂展露而出,倾世容颜仍是一脸淡淡然然。
  指尖轻轻划破手腕,揭开才凝合不久的伤疤,那红艳的鲜血,便如曼珠沙华绽放土地之上,开出一朵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不知是否是大限将至,由尘的耳边,尽是铺天盖地的厮杀之声,有凡间风云,亦有仙妖两界征战,光怪陆离,令人神思错乱,淡金色的双目,不由有些颤抖起来。
  快,太快。
  他刚兜兜转转,又回到这禁锢了自己百年的人世梅山,天地却已开始颠倒错乱,一片洪荒。
  这劫,来得太快,太快。
  是缘散不开,是劫躲不过。
  他竟到了魂归黄泉之时,才醍醐灌顶,瞬时看破红尘万千。
  应劫受缘,执念消散,何来蜕不开的茧,何来让自己束缚的衣。
  “癯仙,你是我一生所寻之人,今日若是相见,也该缘尽缘散了,”浸入泥土的鲜血,渐渐腾起泛着血色的白光,朱唇淡下颜色,苍白如纸,唇角却扬起一抹凄绝的笑颜,“濮落,你还不醒,是在等我将你摇醒么?”覆手心口之上,那隔着骨骼皮肉的掌心,静静地感受着胸腔中的两股跳动,而最为温暖的那颗心,却又好似比平日里多了一份绝望的凄楚,正在无声地悲鸣,令由尘难受万分。
  同于一个身体,濮落的真心也感到了他的想法吧?心与人分离,心在哀求他不要去,而九重天上的人,怕是什么也不知晓。
  “这一次,我不会在逃避。”轻声喃呢,嘴角的笑意愈发的飘渺随风,好似下一刻便会消散于天地之中。
  感受到面前的土地上,灼热的光芒,气息越来越强烈,即使由尘如今是个瞎子,却也好似照亮了他漆黑的世界,令他不由得微微抬起手来遮挡。
  他的声音继续淡淡地说:“老天爷,若你还有一丝清明,请你为由尘打开通天之路,由尘愿奉出全身鲜血,来换你开恩一瞬。你瞎了双眼看不见,便让我来替你完成该完成的事。”
  光芒盛大而来,浸透全部血液的泥土突然被什么破土而出,一颗发着白光的种子,渐渐长成参天大树,白色圣洁的光芒如千里云海覆盖整座梅山,脉动似的颤光一点一点迷乱人眼。
  天泉之井,连接着人与仙界唯一的出路,只有残魂才可见的神圣之地。
  其实,也是唯一一棵天树。
  缓缓俯身跪下,他面对着仙气磅礴的天泉之井,心底一片赤诚地垂首膜拜。双目虽是看不见,然而浑身沐浴的温暖令他知晓,天井已开,正覆盖整座梅山之上。
  若非他与天泉之井的禁制,直到今日也未彻底解开,怕是他的鲜血也唤不出这世人鲜知的天树。
  “老天爷你听好,我由尘愿以己命起誓,用仅剩所有换得劫难消散,你不管这天地生灵万物,可我却见不得心系之人遭受磨难。说我自私也好,不自量力也罢,只希望你看在苍生疾苦之上,让我踏上天井,登上仙界。”他现在只想去瑶池梅林,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轰隆--”
  头顶传来擂鼓轰鸣的巨大声响,由尘抬起下颚,失明的双目好似看着头顶滚滚的黑云、三颗璀璨的星子和暗淡无光的灰日。
  待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那暗淡的淡金色眸子倏尔颤动了起来,含着一抹浅浅的痛意。
  天……塌了。
  女娲娘娘曾用五彩神石和自己的身躯堵住的天顶缺口,此时,竟轰然迸裂了。
  “哗啦--”
  天水瞬时倾倒而出,本还是几缕渗出的细小水流,而后却随着缺口塌陷的愈发快速,只片刻之后,便是巨大的洪流瀑布倾下人间,即使隔得那般远,声响也是震耳欲聋。
  消瘦的肩有些颤抖,由尘的耳边听到远方的百姓哭嚎的凄惨声音,失明的双目甚至看到水淹世间的惨像。
  天顶塌陷,天水涤荡人间,那巨大的缺口若不堵上,只消半日,整个人间都将成为洪荒一片,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生灵荼炭。
  “带我去仙界,带我去仙界……”起身摸索上前方的粗大树干,由尘的声音失了些许镇定,却更是坚定,“老天爷,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真要看到人间劫难过后,血流成河,才能惊醒过来?你是苍天,怎能如此自私,带我去仙界,”转而又道,“天泉之井,与天同齐的天树,若你还有一丝神思,一点怜悯,又怎能见人间如此,袖手仙界乱作一团。你是天地初开的灵瑞之树,为何就不能睁眼看看这三界的磨难,望一望天地的风云变色……”
  周身忽而刹那被万丈金光包裹,遮天蔽日的天泉之井,缓缓颤动了一下苍老茂盛的树枝,好似一个巨人一般,两边缓慢地拥向身前渺小消瘦的人影,轻柔地将他托起。
  一时间,枝干向天生长万里,雪白枝叶的光树托着枝顶上的人,穿破滚滚黑云,直上九重云霄。
  耳边是呼呼的寒风,仍旧夹杂着淡淡的人间哭嚎。
  由尘坚定地望着前方,双目即使看不清一事一物,心底却是一片澄澈。
  此去不知是何光景,但是,他知晓自己要做的事,每一件都不可缺少。
  心落繁花,花满地;花降凡尘,霜满天。繁花落尽,年华耗;百年回首,容颜消。
  宿命,宿命,红尘嚣扰,浮华一世转瞬空。死劫本是逃不开,如今,终是该做个了结了。
  濮落啊濮落,你知晓真心所在,到头来却不来寻觅,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仅是因为癯仙之事令你如此耿耿于怀。
  麓公的话你怎可轻易相信,他的妖言只能激起你心中的魔障,又怎可为你解除疑惑。
  由尘与你相识不过四季变换,你却为由尘失了那么多,你让由尘情何以堪。
  你一直问我的真心在何处,为何到了此刻,却一声不响地退缩了。
  痴傻,痴傻,竟想不到他们都是痴执傻气的人。
  “濮落,我来给你答案了。”
  嘴角淡淡扬起一笑,刹那芳华。
  ×××
  “清乾,你竟敢与妖界勾结!引来妖人大袭天庭!”
  濮落伫在瑶池边的梅树下,淡淡地仰望着身前的红梅,已经好些时候。
  二郎神君见他依旧对自己视若无睹,心中怒气升扬。
  他本守着瑶池守株待兔,也等到了清乾仙君自投罗网。可是,他心中实是气不过,只因到现在,那树下的尊贵仙人依旧目中无人,只痴痴地望着那棵孤立的梅树。
  握着神戟的手微微收紧,二郎神君不甘心地定定望着濮落,直想冲过去亲手斩杀了这什么苍天异子。
  现下妖界大军来犯,直破九重天,天兵天将几乎全去迎战,守住每重天的天门。然而,那昏天暗地的妖气,仍旧势如破竹地冲破云霄。
  更令人为之震撼的是,天顶坍塌,天水直坠凡尘。他的第三只天眼即使不打开看向人间,也能想象到人世已是生灵荼炭,洪荒遍野。西王母娘娘更是孤身前往天顶坍塌之处,想要炼石补天。
  可是,何来五彩神石?
  再者,《太元山书》不是已经修订了吗?
  为何妖界竟还趁着无天劫现,人间遭难时,偷袭仙界。偏生此时天兵天将因为擒拿清乾仙君,全无准备,以致冲天妖气此时直上了七重天,令人为之大骇。
  这难道不是清乾仙君与妖界事先串通?先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以致天庭大开,天将稀少,而后无天劫现,天顶崩塌,人间遭难,妖界便率领千万妖兵乘虚而入!
  想不到,一介仙君,竟会为了一只狐妖堕落到如此地步,胆敢与妖邪勾结,想要覆了天界。
  “二郎神君别发火,本座可没有和清乾仙君勾结呢,”轻佻风流的第三个声音,突兀响在二郎神君耳边,伴随着折扇打开的嘶啦声,“神君好好看看《太元山书》,那上面可清楚写着,‘妖王鲻刖有生之年决不侵犯仙界一寸土地’。不过可惜的是,现在的妖界之王是我九玄青鲈。既然不是本座写的,也没有写着要本座遵守,《太元山书》在本座眼中形同废纸一张。如此,你说本座等了千年,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这些老匹夫么?恩?”

  第七十八回

  瑶池天边,黑云翻滚,头顶上,三颗耀眼的星子连成一线,日华被遮,混合着蠢蠢欲动的弥天妖气,天地一片晦涩。
  远处,天顶缺口上,依旧无情地滚落天水,声音震耳欲聋。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王母瑶池!”二郎神君回身,有些惊骇地见一个青衫人影立在瑶池边,手中摇着黑玉宝扇,一副不请自来的模样。
  青衫人邪魅笑笑,泛着金光的眼眸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本座不是刚说过么?九玄青鲈,你们玉帝罚于黑沼啃泥的一族,你可要记清楚了,莫要再忘了。因为,这天庭不久便是本座的!包括人间,整个天上地下都是!”
  然而这一眼却令二郎神君心下大震,那金光流转的眼眸竟泄露着浑厚的仙气!更甚至仙气的气息十分熟稔!他本是道行不浅,现下他只觉得,怕是自己都不是这个自称九玄青鲈一族之人的对手了。
  “紫蒲藤。”低沉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视,梅树下的仙君缓缓转过身来,“为何,你身上会有紫蒲藤的气息?”冷漠地看向不远处的麓公,濮落沉声低问。
  泛着金光的勾魂眼微眯,麓公扬起一抹邪魅的笑:“仙君忘了么?本座身上的紫蒲藤,都是仙君心甘情愿付出的。说来,本座很感谢你呢。”
  二郎神君浑身一震,猛地回神看向濮落:“清乾,你果真自甘堕落,与妖孽勾结!身为苍天异子,天地仙尊,居然枉顾法纪,置万物生灵于不顾,你根本不配‘清乾’二字!”
  “呵呵。”低沉笑出声来,麓公看着眼前愈发僵持的两人,手中的宝扇摇得愈发的悠闲,“本座不想多管你们仙界的事,反正不久之后,什么都将是本座的。但是,敢挡着本座的路,杀无赦!”
  “妖孽!休得口出狂言!”二郎神君大怒,神戟重重落到地面之上,“尔等孽畜胆敢与天作对!本将定要打得你魂飞魄散!”说着,浑身腾起金色战火,操起神戟朝着麓公袭去。
  冷哼一声:“不自量力。”麓公一下将黑玉宝扇猛地收回手间,身姿一转,金光流转的眼眸戾气浓重,瞬时与二郎神君对抗起来。
  看着眼前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濮落淡漠地回身看向梅树,沉静地望着那一枝一叶,粗大的树干上,还有一片发着光亮的护心鳞甲,是妖龙之物。沉静片刻,他终是情不自禁伸出手,淡淡触摸那七八人才能团团围住的树干。闭目回溯间,脑海里皆是那个早已回忆了无数次的雪白人影--双手捧着散着鱼鳞波光的水花,与自己一同浇灌这棵梅树。
  同一个位子,他的手却是覆在那人的手背,紧紧相扣,珍惜万千。
  画面好似全然重叠,濮落维持着这个动作,静静的一动不动,犹如风化的石像。
  “癯仙……”脑海里响起那人喊过的名字,那般哀伤,那般痴执,直令他根基动摇,心魔入侵。
  “这便是你在乎的人?”低低地喃呢,暖黄衣袍的仙君一身落寞,“便是,你心间的人……”
  “扑通--!”
  一声巨响,二郎神君被麓公狠狠击落于瑶池水中,激起浪花无数。
  “哼。”不屑地冷哼一声,麓公弹了弹袖口,好似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抬脚缓缓走向梅树。
  “怎么,仙君都想起来了?”讽刺地扬起嘴角,金光流转的双眸尽是危险至极的杀气。
  十一根紫蒲藤虽是清乾仙君之物,可惜清乾仙君此时被心魔所扰,而今他又全然融合了所有的紫蒲藤,功力倍增,连双目都因厚重的仙气变了颜色,破开天眼。只要再吞了魔胎的元婴,突破修为的瓶颈,他麓公便可大功告成,一朝得成正果,成为天地至尊!
  到那时,清乾仙君又如何,苍天异子又如何,他定会叫他生不如死,消散天地之间!
  如此,便再也没有人拦得住他,再也没有人阻止他一统三界!他麓公将是天地主宰,万物君王!
  “仙君莫要挡了本座的路,否则,那瑶池中又得多一具浮尸了。”
  身受重伤的二郎神君一听此话,趴在瑶池边缘的手捏成拳石,胸中怒火中烧,只可惜他现下动弹不得,狼狈不堪,连神戟都拿捏不稳。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濮落收回目光继续望着手下的梅树,冷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麓公不为所动,依旧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他:“癯仙的根基是本座想要的,清乾仙君,莫要以为以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伤我分毫。”他可一直记得忘川雪山上的羞辱呢。
  然而,濮落却好似沉入了自己的世界,只是出神地望着梅树的树干,思绪飘至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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