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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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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看了尸首一眼,随即痛惜闭眼轻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此孽畜如此残忍,贫僧定降服捉拿,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霍麒涞一听,面露喜色,忙道:“若大师能降伏此妖孽,本官定塑金身相谢!”
  此话一出,周围人群皆是一片唏嘘之声。
  这霍太守两袖清风,何来钱财为和尚塑造金身?莫不是要变卖家产?
  “太守大人言重了,此些皆不过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望太守大人善待百姓。贫僧游历至此,即见有妖孽作祟,必定倾尽所能,还百姓安居乐业。”迦叶和尚断然拒绝金身之诺,不止霍麒涞愣了一下,连周围的汉子们,也不由得暗自佩服起这个慈悲的出家人。
  “多谢迦叶大师!”霍麒涞双目通红,竟单膝跪了下去。
  却正好被和尚伸手截住,缓缓扶起:“太守大人,你折杀贫僧了。”
  众人见霍麒涞为了崦嵫城妖孽作祟之事,竟对和尚摆出了如此底下的姿态,不禁皆叹,这崦嵫城果真有个为民请命的好父母官!
  “太守大人请放心,此事贫僧定会给城内百姓一个交待,还请太守大人保重身体。”转而看向地上金三的尸首,缓缓必目,“阿弥陀佛。”
  迦叶走到尸首身边,单膝俯身,伸出左手,缓缓覆于死者死灰的眼球之上,嘴唇轻颤,定心默念往生咒,一句句佛法真言脱口而出,在场的所有人,心底都莫名油然升起一股肃穆庄严之意,周身仿若筋骨疏开,犹如脱胎换骨。
  酱紫色的尸体渐渐升起一股金光,迦叶抬手,金三方才还突出的眼球,居然紧紧地闭上了。
  亡灵超度,地藏往生。
  “天呐,闭……闭上了。”
  “果真是活菩萨!”
  “崦嵫城这下,定是有救了!”
  ……
  “这和尚不简单,是命定罗汉。”沉默的两人,清乾仙君忽然低声对由尘说道。
  然而,不知怎的,由尘忽然转身就要离开人群,清乾仙君只好跟了上去。
  透过帽檐,那双淡金色的眸子中,竟有一抹难得一见的惊诧——
  如果方才没有看错,那迦叶和尚的左手有一断指处,正是小指!

  第六回

  那一夜的恐慌,因为迦叶和尚出手超度亡灵,而慢慢平息下来。
  如今的崦嵫城,虽然人人自危,却比当初让人安心一点,因为人人皆知,太守霍麒涞此次请来的和尚是真的德高望重,法力无边。
  就如濮落所说的,迦叶和尚是命定的十世罗汉。
  只是不知道第一世的和尚到底缺了什么,虽然修为次次境界高深,却每每只差一点颓脱凡体,位列西天罗汉,以至于到了这第十世,不仅修为累积至深,也是他最后成为罗汉的机会。
  如若不然,这一世过后,迦叶和尚便很有可能堕入魔道,成为妖僧。
  成佛成魔,仅是一念之差。
  那一夜回到酒肆,由尘一直心绪不宁,濮落这几日还从未见他如从这般过。
  他开口问由尘出了何事,由尘却始终沉默,唯一说的一句话,还是逐客令。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濮落心底苦笑,他一届极天仙君,居然还有在乎时辰的时候,想要赶人,这理由,也未免太过牵强。
  由尘不说,他也不愿逼迫,于是,两人沉默了片刻,濮落终是转身踏着金色祥云而去。
  忍不住回头时,却看见那站在门外的白衣身影,始终未落一寸不舍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那一刻,濮落的心,空了,就好像什么很想得到,却抓不住衣角。
  第二日,濮落一大早寻来由尘的酒肆,干净的门厅空空荡荡,酒肆的大门关闭得紧紧的。
  敲了半晌门,开门的却是那个惧怕他的小猫妖,即使不再双腿打颤,乌黑的眼睛里仍旧透着遇见天敌的恐慌。
  “为何门庭紧闭?”
  “尘……尘哥哥不在。”
  濮落略微皱眉:“去了梅山?”
  小苗摇头:“酿酒的梅花已经采够了,尘哥哥应该不会在梅山。今天一大早就没见尘哥哥的踪影,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昨夜尘哥哥吩咐这几日不做生意,所以酒肆最近不开门。”
  沉默一下,濮落又问:“廉君可在?”既然小猫妖不知道,廉君肯定知晓一些。
  “君哥哥在,他很少出长生池。”即使出门,也是为了寻人,本体冬眠,元神出窍。
  “那带我去见他。”濮落说着,便要向内院走去,却不料被小猫妖挡了出路。
  “等……等一下!”小苗怯怯地半张着双臂挡在濮落身前,“尘哥哥昨夜吩咐,仙君……不能进长生池。”
  濮落一愣,顿住脚步,不解地笑道:“为何?”
  小苗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尘哥哥说了,仙君可以到酒肆饮酒,也可以在内院歇息,但就是不能进长生池。”
  濮落半垂眸子,转念一想,问道:“紫蒲藤果真是给了廉君?”除了第一日隐隐感到,长生池内有紫蒲藤的气息,而后几日都再未有此感应。以廉君的修为,不可能一夜之间融合了紫蒲藤的浑厚仙气。那么,就一定是由尘使了什么东西,遮蔽了廉君身上的紫蒲藤气息。
  小苗打了一个冷战,虽然他隐隐知道清乾仙君似乎什么都知道了,并且就算如此,还没有对他们有不善的举动,但是,他的尘哥哥叫他防着清乾仙君避见廉君,其中就必定有他的道理。
  见小苗白着脸色支支吾吾,濮落摇首道:“我要是真要找你们麻烦,你这小妖孽就不会今日还站在这里。廉君的修为纯净,紫蒲藤虽是我南岳山的宝物,但是廉君是为了救命,我早已不打算追究,你们居然还这般防着我。别再多说,快领我去见他。”
  “不……不行!”小苗再次挡在濮落身前,一副憋急了的样子说,“仙君,您……您要是真要闯长生池,尘哥哥回来了一定会责骂我的,求求仙君不要为难小妖。况且,仙君也不想尘哥哥生气吧?”在人间待了数年,他自然看得出清乾仙君对由尘的不同心思。
  果然,一听到惹由尘生气,清乾仙君果真顿住了脚步,他看了小苗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你这小妖怎知我不愿由尘生气?”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小苗直言,“仙君对尘哥哥很好。”
  濮落依旧微笑,心底一阵舒畅,直笑自己连掩盖情绪都不会了。
  默了一下,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告辞,待由尘回来,再来探望。”说着,侧转身子,意欲离开,他并不喜欢一个人独饮。
  小苗一听,松了一口气。
  “仙君且慢。”
  濮落刚转身走出一步,身后忽然传来那个不是太熟悉的声音,他和小苗回头,便见廉君一脸温和地站在隔着内院的门帘后。
  这个男子虽没有由尘姿容绝色,但是给人的感觉很舒心,与由尘一般,都是不可多得的。
  “君哥哥?”小苗愣了一下,心底一急,连忙跑上前去,“你怎么出来了?”
  廉君放下手中的帘子,拍了拍小苗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心,抬脚朝濮落走去。
  “仙君来找由尘?”
  濮落有些惊讶廉君会走出长生池,自他的印象中,廉君从来没有踏出过长生池,不是在湖心亭中,就是在连接着湖心亭的清风筑内。
  “廉兄知他在何处?”
  见廉君缓缓摇头,濮落刚升起希望的心又有些失落。
  “不过,”廉君说,“我大概知道他去了哪里。”
  濮落又新生希望,定定地微笑看着廉君。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去了仙界。”廉君道。
  濮落有些不解:“仙界?由尘身上虽有仙气,但毕竟不是仙体,怎么能随意去仙界?”他知道,早在百年前,癯仙失踪,由尘便被驱逐出了仙界,毕竟天界威严,不可留有凡间妖物,怎么如今他还可以毫无顾虑地去仙界?
  廉君解释道:“当年癯仙失踪后,由尘确实被驱逐出了那里。只是当时王母娘娘应了他一个承诺,每逢十一月十五,便可回瑶池梅林一次。”今日刚好是这月的十五,而上次由尘向太白金星要来的闭气灵珠,是太白金星亲自拿下界的,由尘只是让白鹤衔了一道文书上去而已。
  濮落面上若有所思:“如此说来,他在瑶池梅林?”
  廉君点头。
  濮落笑道:“那么,我就不再打扰了,告辞。”嘴角的微笑,恍若金色祥云破开沉重雾霭。
  今日急切来寻由尘,只是他得到了一个消息,恰巧与由尘有关。虽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但却令人隐隐不安,所以,他要提醒由尘一下。
  然而,如今由尘不在,去了仙界,自己也正好到瑶池瞧瞧,看看那处由尘如此留恋的癯仙梅林,是何种风景。
  ×××
  “小狐狸!”
  二十八星宿宫中,手执拂尘的太白金星直往金星宫走去,长长地白色胡须被风带起一阵弧度。
  “太白老儿,”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视野中,绝色的容颜清冷慵懒,“走得这么急,小心崴了脚。”
  “你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舍得到我的金星宫了?”太白金星用拂尘指了指由尘,面上假意带着嗔怒。
  由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几日不见,还是个老顽童。”
  太白金星不悦:“你这个小狐狸,有事情找我时就让仙鹤传书,害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急冲冲地下界给你送闭气灵珠。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少管那个莲花精的事,上次倒好,直接要我把闭气灵珠送他遮蔽仙气?你这呆孩子,怎么把自家的东西老往外送?!他命数有劫,小心把你给搭了进去。”
  由尘言塞地转身躲过太白金星的“教导”,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
  这老头子不管过一百年,还是一千年,都改不了这个唠叨的性子。
  “喝口水,说这么多话,小心噎着了。”由尘嘴角勾着淡笑,递给太白金星一只盛满的茶杯。
  太白金星横了他一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忽然想起今日正好是人间的月中十五:“去过梅林了?”
  由尘摇头:“我已在此地等候你多时了。”
  太白金星一听,脸色拉了下来:“又想要我什么宝贝?”
  “你怎知,我一定就是来向你讨要宝贝的?”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小心地放在茶案上,由尘垂下眸子摆弄,有些心不在焉。
  “你哪次找我不是讨要宝贝?好久都没和我痛痛快快地喝一次了!”太白金星控诉道。
  “你还好意思说,听说上次你在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上,醉酒大闹,把好好的一个蟠桃会变成了耍猴会,那二十板子还没让你记住教训?我记得,二郎神可不是会留情面的人。”当年,由尘就是被这太白金星诱导,练成了一个千杯不醉的小酒鬼。
  太白金星老脸红了一红:“哪……哪有的事!失误,失误而已。”那时他大闹蟠桃会,差点被贬下了界,是他的师兄太上老君向王母娘娘求情,才换来了那二十板子。
  不过,说到酒,由尘酿酒的本事快赶过百花仙子了,特别是酿的一类梅花酒,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小狐狸,你不是新酿了一种‘百转千回’酒么?什么时候让老头子我尝尝?”抬着眼睛到处寻了寻,居然没有看见酒坛子的踪影,眼里难掩失望的神色。
  由尘颇有些无奈,清冷地道:“都放你的酒窝里了,藏好一点,尽量适可而止,我听说王母娘娘已经对你下了禁酒令。”
  太白金星眼中精光一闪,嬉皮笑脸地拉着由尘走进金星宫内厅:“还是小狐狸知我心,还是小狐狸疼我。”
  由尘不语,一把抓住快要飞向酒窖的太白金星:“给你带了好酒,是不是也应该帮我一下?”
  太白金星顿住脚步,一脸泄气:“你这小东西,果真不是为了这么单纯的理由。”
  “我记得,金臂神将有一样法宝,名叫金刚罩,只要张开此罩,即使是玉皇大帝,也不能轻易破罩。”由尘缓慢道来,“老头,你可否帮我借来一用?”
  太白金星脸色一变:“小狐狸,你要金臂神将的金刚罩做什么?难道……”方才还嬉笑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你在人间闯了大祸?”
  由尘淡淡地摇头:“我从不管人间的闲事,借金刚罩自有用处。”
  太白金星松了一口气,他实是怕这只小白狐待在人间太久,被人间浊气迷了心智,堕入魔道。毕竟,他是天生残狐,既已无法修炼成仙,就只能安分守己地待在人间。
  “金刚罩是金臂神将的至宝,当年仙妖两界一战,他便是以此法宝镇住了妖界妖王,若是想要借来一用,怕是很难。”
  由尘沉默,思忖了一下,突然问道:“崦嵫城内近日惨案连连,是不是妖界所为?”
  “这个……”太白金星面露难色,“不好说。”
  由尘不解:“为何?”
  “当年两界一战,妖王虽然被金刚罩所制,元气大伤,但是,我仙界损伤也十分严重,上一届的北斗七星就是在那场战争中伤亡了四个,连二郎神都受了重伤。后来,两界为恢复元气,整顿秩序而议和,定下《太元山书》,至今看似相安无事,其实暗涌汹动。百年来,每当三凶星现,天下易主时,便会拟定地点,修改《太元山书》,以推迟两界的冲突。”
  太白金星顿了顿,道:“如果凡界祸乱是因妖界而起,怕是两界冲突就要提前了。”
  由尘蹙眉,盯着一脸凝重的太白金星:“也就是说,你们不希望是妖界所为,但是,却很可能的确是他们所为?”
  太白金星叹了一口气,捋着胡须点了点头。
  “玉帝和众仙家有何想法?听玉尺说,这几日你都很晚回宫,是玉帝召众仙家商量对策?”玉尺是金星宫的守宫童子,现下正在酒窖中打理由尘送来的几十坛好酒。
  “玉帝的意思是,在三凶星现之前,提前修改《太元山书》,或者,擒拿妖王。”太白金星沉着说道。
  “修改《太元山书》?是在仙界,还是去妖界?即使妖王元气还未复原,想要击杀他谈何容易?”
  “这次,玉帝打算派上仙去妖界,一振天庭威仪,二表议和诚意。至于擒拿妖王,据命格星君所说,妖王今年会有一大劫,关乎天下苍生,和西天佛门的人有关。”
  由尘想了一下,又道:“金臂神将是不是十分痛恨妖王妖界?”
  太白金星摇头苦笑:“哪位仙家不痛恨妖界妖魔,为害苍生,祸乱天下。眼见妖王元气快要复原,两界冲突降至,这次议和说得轻巧,怕是去妖界的仙家,没有几个可以忍住一把火烧了妖界的怒气。”
  由尘定声道:“那你告诉金臂神将,说你借他的金刚罩去凡间一趟,一为防身探路,二为击杀崦嵫城挖心妖孽,我想,也许可以说通。至于何时还他,下次我来仙界之时,必将金刚罩带回。”
  太白金星心中甚是疑惑:“小狐狸,为何你一定要借金臂神将的金刚罩?到底有何非他不可的原因?”
  由尘看着没了顽童气息的太白金星,一脸正气,严肃刚硬,终是叹了一口气道:“廉君他,大劫将至。”

  第七回

  拜别太白金星之后,由尘掐着时辰赶去瑶池的梅林,途中碰见了命格星君。
  “笪爻。”他喊住前方不远处,踏着云,一身紫衣的命格星君。
  命格星君回头,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移至身旁,面上显露惊喜喊道:“尘儿。”一边顿住了脚下的灵云。
  由尘对他略微颔首,问道:“这么着急去何处?”
  命格星君无奈苦笑:“今日占了一卦,大凶,正要禀明玉帝。”
  由尘蹙眉:“所占何事?”
  命格星君缓缓道:“天地事,人间事,妖界事,天下事事。”
  “为何占得如此广?事事皆有变相,占得太广,易出差错。”由尘沉思,若是“天下事事”大凶,怕是三界六道会全然不安。
  他记得,当初命格星君也占出过一次这样的卦象,结果魔胎出,天地灭,大地洪荒。
  后来,是西天佛祖慈悲芸芸众生,禁锢魔胎,得以还仙界清净,凡间安乐。
  “三凶星怕是要提前显现了,天下大乱,今年,很多人都会应劫。”命格星君有些担忧地说道。
  由尘有些不解:“什么叫‘很多人都会应劫’?”岁岁年年都是劫,又有谁停止过大灾小难呢?
  “我的意思是,今年年末,将会是‘无天之劫’,每个人都会提前或者再次应命中的大劫数,包括你我。”命格星君沉声解释道。
  由尘垂眸,面上表情依旧冷冷清清:“笪爻,可否为我占卜一卦?”
  命格星君似是早已料到,摇首道:“你还是执迷不悟。”
  由尘的神情显露出一丝落寞:“只一卦,就好。”
  命格星君依旧摇首:“我说过,命不由己,亦不由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不放,则命不放,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使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见。尘儿,莫要错过了其他。”
  由尘不死心,挡住命格星君的去路,淡金色的眸子定定看着他:“我只想知道,我可否再见他一面?他的‘无天之劫’是什么?”
  命格星君叹息一声,侧转身子,不看由尘:“你明明一切皆知,为何次次都要问我?即使你问我无数次,也天命难违。”
  “花开满天絮无门,由得前生断红尘,”由尘轻轻念叨,他看向命格星君,“笪爻,这是你当年为他批下的命格,对不对?”
  命格星君脸色一变,像是受到什么事的冲击:“你……你听谁说的?”
  “那一日,我和太白星君一起拼酒,他喝醉后,说‘花门’是癯仙的命相,根本不是世人所说的藏宝之谜。”由尘淡淡地回答,自那日起已经有些时日了,他想了许久,能为癯仙批命的,只有他命格星君。
  命格星君转身看着由尘,黑幽幽的眸子和紫色的衣衫散发着不安定的波动。
  由尘听见他沉沉说:“花开满天絮无门,由得前生断红尘。尘儿,‘花门’二字确实是由癯仙的命相而来,但也是世人所说的藏宝之谜,而且……‘无天之劫’,也与癯仙脱不了关系。”
  “所以,放手吧,尘儿,癯仙已经不在了,你们也回不到从前。即使他救了你的命,养育了你,也依旧是沧海桑田,他不是你的信仰,也不应该成为你的执念。”命格星君说完,没等由尘开口,自顾踏着灵云而去了。
  由尘沉默地站在灵云之上,淡金色的眸子没有聚点,仿佛只是这样毫无生气地睁开着。
  命格星君说,癯仙不是他的信仰,不应该成为他的执念。
  可是,他又可知,除了癯仙之外,他什么都没有,而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癯仙给他的。
  因此,癯仙不可能不是他的信仰,不可能不成为他的执念。
  只因为,若是他放弃了癯仙,那么,他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呢?
  没有,没有啊……
  “尘儿?”
  暖阳般的声音响在耳边,由尘有些诧异地回眸,入目的便是那一抹柔和的暖黄。
  “原来仙界的人,都如此唤你。”
  那人走到他跟前,静静地注视着他淡金色的眸子,仿佛想要看穿他,仿佛想要说什么话。
  “尘儿?”那人继续这样轻唤他,像是揣摩着名字的意味,品味着名字的美妙,“尘儿。”
  有那么一刻,由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仿佛听到了癯仙在叫他,模模糊糊,幽幽远远。
  “小狐狸,我快饿死了,可是只能买一碗馄饨,咱们一起吃可好?”
  “放心,是素的。”
  “小狐狸,不如你跟我回瑶池吧?那里的梅林是我的地方,王母娘娘很仁厚,她会喜欢你的。”
  “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又学太白老儿喝醉!想成酒鬼么!”
  “小狐狸,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花开满天絮无门,由得前生断红尘,就叫,由尘吧……”
  “尘儿,尘儿,别怨我,别怨我……”
  ……
  由尘,这个名字仅跟了他一年而已,癯仙就在后来的某一日,不声不响地走了。
  他明白癯仙为何要走,因为,癯仙的心走了,所以,癯仙要去寻。
  然而,癯仙忘了,他是由尘唯一的期待。
  ……
  “尘儿,你在想什么?”耳边的声音唤回由尘的思绪,他有些怔愣地看着面前的温暖仙人,沉默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再次开口,由尘有些疲惫,就好像追逐什么,累了,等待什么,倦了,可是,有人却喊醒了他。
  “我在找你。”濮落轻轻地说,忽视由尘的忽视,心疼由尘的疲惫。
  “有事?”
  由尘踏着灵云继续移向瑶池的方向,濮落跟在他身旁。
  “我从来没有去过瑶池,”应该说,他根本很少来这空荡荡的仙界,“突然想看一看。”
  “濮落不去见玉帝?”由尘似有若无地转开话题,仿佛不喜欢别人提及那个仙界美丽的红梅花林,“听说,玉帝近日甚是烦忧。”
  濮落轻笑:“你明知我向来不管三界六道的事,玉帝也从来不要求,或者拜托我什么,又何必多此一问。”
  由尘沉默一下,而后意味不明地轻喃:“也许吧。”
  两人一路上,沉默着,偶尔濮落说一句话,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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