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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家团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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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不哭,小家不哭……”
  小愣子就是生了宝宝,依旧懵懵懂懂,甚至在说话里还有些分不清自己和宝宝,常听何支叫小家不哭,便也脱口而出。他听着宝宝哭了一阵,忽然觉得好困好困,又安慰了自己和宝宝一阵,竟然身子一软,倒在何支怀里昏睡过去。
  两人一条小人鱼,还有两只小野兔,就在这空荡荡的山洞之中,似乎与外界隔绝,再也不会受到打扰与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鱼生粗来啦~~求留言求收藏~~么!么!哒!

  ☆、壹佰贰拾仈 彼此两难全

  兔儿见小家在何支身边坐了这样久,只怕他伤心过度,劝了他几回,小家却不肯听,抱着宝宝坐在小板凳上,眼睛巴巴地盯着何支,倏忽一下,便从眼中滚下一滴热泪。
  兔儿这下又上前去,见他怀中的小宝宝含着手指睡着了,她伸手摸摸小家的肩膀,将他额上的一丝发绕到耳后,温声唤道,“小家?”
  小家只吸了吸鼻子,眼神动也不动地钉在何支身上,他鼻尖通红,眼睛也是通红,抱着宝宝呆呆坐着,一愣一愣的跟块小木头似的。
  兔儿早知他不会回答,摸了摸他的手,发觉他手心冰凉,急忙捂住他的手心,呵了口热气,搓了搓小家的手掌,道,“小家?你冷不冷?到床上去睡觉好不好?”
  小家这下低下头来,失神地摇了摇头,又滚下几滴眼泪。兔儿瞅了瞅何支,又瞅了瞅小家,不禁无奈道,“你怎么不听我话呢?笨蛋小家!他冻得跟冰块儿似的,你也愣得跟木头似的,你们俩,简直凑对极了!”
  她才说完这话,小家的身子忽地一震,吓得兔儿一个弹跳,跳开了几步。她瞅了瞅小家,只见他低下头去摸了摸宝宝的小脚丫子,又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依旧愣愣得没有神情。
  兔儿心道,恐怕是这小崽子睡觉的时候踹了一脚,不然,她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刺激到了小家,让他幡然醒悟起来。不过看这小家的脾气,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觉悟。
  兔儿又摸上前来,摸摸小宝宝的脑袋,好声好气道,“小家,宝宝睡觉了,你抱他到床上去好不好?”
  小家这才有了反应,低下头来看看宝宝,忽地发出声嘶哑的低吟声,“宝宝……”
  兔儿连忙点头说嗯,示意他快点到榻上去,不想小家一把捧起小宝宝,放到兔儿面前,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兔儿,无比认真道,“兔兔抱。”
  只见这小崽子被小家举得高高的,直直摆在兔儿面前,他在睡梦里还不时踢蹬着小脚,嘴里咬着小手指,有一阵没一阵地唔唔几声。
  兔儿一见这软软小小的一团,一时心都化了,手也软了,连腿都酥了,哪里还敢去抱?咽了咽口水,连连摆手道,“小家抱、小家抱。”说着还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轻轻推了推小宝宝,将他推回小家怀中。
  小家见她不抱宝宝,便老老实实地将宝宝抱回来放在腿上,又开始抱着宝宝、盯着被一块巨大的寒冰封住的何支掉起眼泪来。
  自是那日他与何支自山洞中被闻人潜救回来,一醒来便见花花施法将何支冻住,说是要以冰封之法保住他的肉身与魂魄,再求解救之法。之后由于镇山石损毁,山谷之中一片混乱,已被治愈的花花又与闻人潜外出修补结界,却不曾提起小家爹爹的下落。
  而小家自从何支冰封,便一直抱着宝宝坐在他身边,等着花花回来救他,而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他不吃不喝,尽是看着何支落泪神伤,眼睛都哭得红肿却还强撑着不肯离去。得亏兔儿一直陪伴着他,逼着他喝水吃饭,不然小家断也支撑不到花花与闻人潜回来那天。
  兔儿又劝了他一阵,小家却始终不肯和宝宝去休息,她又不敢碰那小崽子,生怕将他摔了磕了,只得由小家一直抱着,自己蹲在一边陪着小家受罪。
  兔儿这人素来是一刻也闲不下来,身子蹲着不动,可眼睛还骨碌碌地转着,脑筋也转得飞快。她看了看何支的“尸体”,眼睛一转,拍拍小家的肩膀,道,“小家别哭了,我想到一个法子,来救何支。”
  小家听了,立即有了动静,慢慢转头来看她,便听兔姐道,“我以前听花花说过,有一种花叫做冰雪莲花,可以把活人医好,把死人变成活人。如果有了那种宝贝,何支一定就可以救过来呀!”
  小家忽地睁大了眼睛,又转头看了看何支,转过头来却又立即瘪起嘴来,呜呜哭道,“可、可是小家没有啊……”
  兔儿心下叹了口气,心道你这小愣子,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她伸手摸摸小家脸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口中安慰着,“小家乖,小家不哭。”又道,“小家没有,可是我知道那个坏人、闻人潜有呀!”
  小家吸了吸鼻子,擦擦鼻涕,却止不住眼泪,原本只是下下小鱼的泪水这下跟洪水决堤似的,哗哗流个不停,便听他哭道,“可、可是,他不给小家,怎么办?”
  兔儿便“哎哟”一声,看了看四下,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他那个莲花,是拿来救他自己喜欢的人的,也就是小家的眼泪。不对不对,”她又摇摇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道,“是小家和眼泪。也就是他又喜欢小家,又喜欢小家的眼泪,不过,他还是最喜欢小家加上小家的眼泪。”
  小家听着听着便迷糊了,兔儿便挥挥手,道,“哎呀,我推翻重讲。就是那个人,他要用那雪莲花来救自己喜欢的一个人,而那个人和小家长得一模一样。如果小家你去求一求他,他心一软,也许就拿雪莲花来救何支了,因为他也不想小家伤心难过吧。”
  小家微微垂下头去,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却忽地摇起头来。兔儿奇道,“怎么了?你不肯吗?小家不想救何支了?”
  小家又点点头,道,“小家要救大支。可是那个坏人,他要救自己喜欢的人。小家不能让他来救小家喜欢的人,让他不救他喜欢的人,这样他也会伤心、难过的。”
  兔儿听了,皱了皱眉头,又道,“可是他难过只是一会儿的,而且你还有宝宝,救了何支可以让你和宝宝开心快乐,却只会让他一个人难过一会儿呀!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的!他以前,还想害死小家呢!”
  小家又想了想,仍旧摇头,兔儿便不懂了,紧皱着眉头看他,不懂他的心思。
  便听小家道,“他没有喜欢的人,就只有一个人了。小家没有大支,但是还有宝宝、花花、兔兔,你们都会陪小家。虽然小家真的很想要大支,”他说这话时顿了顿,眼中微微湿润,“但是小家不可以抢别人的东西,让别人伤心难过,只让自己快乐。还有,兔兔怎么知道他只会难过一会儿?说不定他很难过很难过,也像大支一样死掉了,那小家就做了好大的错事。”
  兔儿便跳起脚来哎呀哎呀地叫着,直说着笨小家笨小家,原地转了几圈,又趴到小家身前道,“他死了,没有人会难过,可是何支死了,我、你、花花、宝宝,都会很难过的!小家你就舍得不让他难过,而让我们难过,还让宝宝这么小就只有一个爹爹,和小家一样这么可怜吗?”
  说着,她摸摸小家的头,又摸摸宝宝的小脑袋,一脸不忍地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小家垂下眼睛,呆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可心底总觉得不能强求闻人潜来救何支。而且仔细想一想,闻人潜也不是什么坏人,他对自己好,对眼泪也好,只是好的方式怪怪的,好得让自己觉得害怕。再者说,使众人快乐幸福,而使少数人孤独困苦,在小家心里,如何也觉得这种说法不对。
  两人正是说话间,闻人潜便抱着花花走进屋来。兔儿转身见花花被闻人潜抱着进来,双目紧闭,立即跑上前去,可又有些警惕,隔了一步,道,“花花怎么了?”
  闻人潜道,“他大病初愈,灵力耗费过多,暂时昏迷过去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兔儿心道他应该不会来害花花,便点点头,道,“把他给我吧。”
  闻人潜便将花花放进兔儿怀中,让兔儿抱进屋去,转眸看见一旁的小家,不由眼神一软。小家看见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对他心有余悸,抱着宝宝的手紧了紧,将宝宝的小被子裹得严实。
  闻人潜便走上前来,看了看小家怀中的幼儿,舒开眉来温温一笑,道,“小家终于生宝宝了。”说着要伸手去摸小家的头顶。小家便向后缩了缩,摇了摇头,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闻人潜的手僵了僵,又慢慢收回,看着小家的视线也最终慢慢移去,渐渐心如止水,不再起波澜。他转头过去,看了看冰封的何支,忽低声道,“小家,想我救他吗?”
  小家听了,抬起头来愣愣地盯着他,又忽地低下头去,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没有说话。闻人潜也不回头看他,只低低一笑,道,“小家别哭,你说一句想,我就救他。”
  小家却道,“小家、不敢说……”
作者有话要说:  

  ☆、壹佰贰拾玖 执念烟云散

  闻人潜回过头来,看见他潸然落泪的模样,心中忽有微痛,想到他前世于玉林死时,也是这样悲恸大哭,可比起以前,总少些许什么,他一时却看不通透。可他想那玉凝千方百计,即使要玉林两道不容,成为一只灵兽,也要让他的魂魄留存世间,任他孤独流转。
  他心有此念,目光微微发冷,道,“为什么不敢?怕我生气?还是怕我食言?”
  小家摇了摇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始终不敢抬头去看他,哽咽着哭声,道,“小家怕、怕你难过……”
  闻人潜心中一跳,却万万没有想过这种回答,因而不由放轻了声音,生怕惊扰了他,低低问道,“为什么、要怕我难过?我不是很坏吗?”
  只听小家吸了吸鼻子,见他慌乱地擦了擦眼泪,听他道,“小家怕!也怕你难过。喜欢的人死掉,一定是很难过的。爹爹死的时候小家很怕,也很难过,现在大支死了,小家也很难过。你没有了喜欢的人,小家知道你和小家一样难过,所以、所以小家不敢说……”
  闻人潜听罢,轻轻一笑,兀自怅惘道,“我难过也只是一时的……我这人,坏得很,喝点酒,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什么难过的事情都忘了,又何谈难过?而且何支是你的丈夫,还是你孩子的爹爹,你难道不为你自己还有你的孩子着想吗?他这么年轻就死了,你也不觉得可惜?光顾着怕我难过,又有什么用呢?”
  小家却摇了摇头,咬了咬手背,暂时止了止哭,道,“一样,都是一样的。大家都会死掉的。爹爹会死,大支会死,小家会死。兔兔、宝宝,都是一样的。外面的小鱼、小兔也都是会死、会睡好长的觉,再也不会醒的。
  “花花说爹爹死了,是去另一个地方,爹爹在的时候这么痛、这么难过,现在爹爹去了另一个地方,也不会痛、不会难过了。小家不能因为自己难过,就让爹爹不走,让爹爹这么痛。小家也不能因为自己难过,就让你也难过。大支如果去了和爹爹一样的地方,一定也很快乐,不会怪小家的。”
  闻人潜听在心里,两番身影重叠,一模一样的面容,却是完全不同的境界。他心念至此,却是心如刀割,明明百感交集,在此刻却无法表达出一丝一毫,只有阵阵苦涩萦绕心间,不由对小家凄凄然道,
  “你上一世想不明白,这一世却想得通透,明明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道理,却要你用了半生性命的代价来领悟。罢了,”他轻轻摇首,眼中倏然落下一滴清泪,蓦然叹声道,“大概这都是你的命数,无法改变。只是不知你命尽之时,有没有像现在一般想过,我也会难过至此……”
  恍惚之间,玉凝的面容仿佛于眼前再现,可再一晃神,皆是过眼云烟,幻虚化境,无数虚妄执念,也随之消散而去。
  小家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榻上,他爬起身来,见屋子里空无一人,他叫了声兔兔,没有人应,又叫了声花花,还是没有人。小家转了转头,看见一旁被小被子裹着的小宝宝,便叫着宝宝,上前去抱起他,掀开覆在他头顶的小被子。
  这一掀开却是不妙了,正见小宝宝瘪着嘴,小脸皱巴巴地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小家歪了歪脑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又叫了声,“宝宝?”
  谁知这小家伙一听小家叫他,脸一下涨得通红,小嘴一张,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小家便急忙摇摇他的小身子,又拍拍他的小屁股,叫着,“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啦!”
  小崽子却哭得声嘶力竭,一点不肯放松,小脸涨得跟个小番茄似的,哭声一阵比一阵响亮。小家一听他哭,心里也很是难过,又把宝宝放下,把他这里拍拍那里摸摸,却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只说不哭不哭,小家伙却一点也不卖他面子。
  小家听他这样大哭,心中一酸,眼睛很快也湿润起来,想要叫何支,又想到何支死了,就剩他和宝宝了,顿时鼻子一酸,也啪嗒啪嗒地掉下眼泪来。小嘴一瘪一张,跟着干嚎的小宝宝一起坐在床上大哭不止,甚至哭得比宝宝还要厉害。
  两条小鱼一块哭了一阵,依旧没人来理,任由屋内挤满了响亮的哭声。
  小宝宝哭着哭着,见小家也跟着他一起哭,他便和小家一同哭了一阵,后来觉得好累好累啊,好像没有力气了,想碎觉。忽地停下哭来,打了个哈欠,见小家在一旁一抽一抽地哭得好不心痛。
  他眨眨眼睛,唔唔地叫了两声,像是要告诉小家,我不哭啦,我要碎觉觉啦!可小家没空理他,哭得正伤心着,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两只手去擦,却擦得手忙脚乱,怎么都擦不过来。
  小宝宝看见小家这模样,忽地阿嚏一下,跟打喷嚏似的嘎嘎笑出声来,笑得手舞足蹈,小被子都要挣开来了。
  小家哭了一会儿,见宝宝忽然不哭反笑,他吸了吸鼻子,拿袖子随意擦了擦鼻涕眼泪,伸出两手去捧起小宝宝,放到自己面前,见小家伙笑得眼睛弯弯,发出一阵喔喔的声响。小家又用力吸了吸鼻子,对宝宝道,“宝宝不哭了吗?”
  小宝宝看看小家,见他哭得稀拉哗啦的,反而咯咯地笑出声来。小家却瘪了瘪嘴,难过道,“小家好难过,大支没有了,爹爹也没有了,小家好怕,好难过……”
  他说着,又掉出眼泪来,将宝宝抱在怀里,让他的小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小家伙一看不见了小家,又觉得好饿好困,一个不乐意,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小家听见小宝宝的哭声,又是一阵难过,不由抱着宝宝,两人哭了个昏天黑地,哭得小宝宝的被子都松开掉落下来,露了大半的小身子在外头。
  两人正为了各自的事情伤心痛哭之时,忽有人推门进来,急忙叫着,“怎么了怎么了?”
  小家看见来人,忽地哭声一噎,神情愣愣地盯着他。那人走上前来,见小宝宝的半个身子露在外头,忙将他抱过怀来,低声呜道,“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又伸出手来擦了擦小家脸上的眼泪,略有责怪道,“怎么哭成这样?眼睛都要哭坏了。”
  小家呆呆望着他,张了张嘴,却忽地嗝地一声,打了个哭嗝。
  何支见他这模样,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一手轻拍着宝宝,一手捏了捏脸盆里的帕子,擦了擦小家湿漉漉的脸,道,“小家该长大啦,都当爹爹了,不能再哭得跟个小宝宝似的了。”
  小家听了,急急点起头来,眼泪却啪嗒啪嗒地落个不停,直说着,“嗯!嗯!”
  花花仔细勘查过各处结界,确认无误之后走出林来,对闻人潜点了点头。
  闻人潜见他颔首,微微一笑,目光眺向远处,声音里难得带上一丝释然惬意,“你我的债,这下终于是还清了。”
  花花闻言,不由笑道,“这一回算我欠你,以后,有机会再还你。”
  闻人潜却摇首道,“你设法为我驱除体内血毒,我救你一命,为你补缺山石,两相抵消,并无相欠。”
  花花微微垂了垂眸子,复又抬眸,道,“既然如此,你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如此便功德圆满。”
  闻人潜轻轻颔首,随他而去。两人路途之中,又见青山碧水,仙气萦纡,比起那日镇山石被毁,山谷一片穷恶之相,已不知好了几许。
  闻人潜行走之间,看见花花的背影,忽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化形为人,为何会是这个模样?”
  花花回头来看他一眼,放慢脚步,道,“我也不知。你去问兔儿,她定也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命数吧。”
  闻人潜不由轻笑道,“是啊,你与玉凝的主仆缘分,也是命中定数。”
  花花道,“对。”
  闻人潜又道,“只可惜你与小家爹爹缘浅,不若,也不至于此。”
  花花闻言,忽地顿下脚步,疑道,“此话何解?我与小家爹爹素未谋面,何来缘深缘浅之说?”
  闻人潜却微微挑眉,道,“那你这最后一桩心事,为何是要去那山洞之中再看一眼?”
  花花不由浑身一震,继而面有怒色,道,“你怎又随意窥视他人心意!”
  闻人潜连连摇头,道,“不曾。只是我看你一直朝着深潭方向看去,那里除了阿岳居住的山洞,又有什么地方是能让你牵肠挂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壹佰叁拾 宝宝吃奶记

  闻人潜连连摇头,道,“不曾。只是我看你一直朝着深潭方向看去,那里除了阿岳居住的山洞,又有什么地方是能让你牵肠挂肚的?”
  花花便觉失态,抿了抿唇,尴尬了一阵,正要辩解,却听闻人潜道,“你就不曾对自己的过去,还有对阿岳长生的过去,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花花听他话中有话,又遮遮掩掩不肯明说,便狠狠地横他一眼,道,“有话直说!遮遮掩掩的,我又不曾有什么秘密落在你手里!”
  闻人潜不由朗声一笑,只说玩笑罢了,却忽又问道,“花花,你今年几岁了?”
  花花嗯了一声,仔细想了想,道,“哎呀,我不记得了。”他话锋一转,道,“反正比你这老妖精要小!”
  闻人潜轻轻一笑,笑骂道,“几十岁的小畜生,整日顶着副幼童的皮囊,羞也不羞!”
  花花嘴边一鼓,气呼呼地瞪着他,忽地浑身冒出一股浓烟,待得烟雾散去,他便化作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对着闻人潜哼了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闻人潜先是一怔,随即摇头轻笑,连声叹道,“像!果然是像!”
  花花回头奇道,“像什么?”
  闻人潜却摇手道,“没什么。”
  两人漫步悠闲,也很快到了山洞结界处,两人细看之下,发现结界已然消失,便大步走进前去。到了山洞之中,两人粗粗一看,花花上前拾起玉珏,仔细查看一番,回头对闻人潜道,“已经没有半分灵力了。”
  闻人潜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花花道了声好,随他走出洞去。出了洞口,闻人潜却忽对花花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就改变了两个人、甚至更多人的命运和人生?”
  花花跳上一块岩石,皱了皱眉,道,“我说你今天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改行做算命的了?”
  闻人潜道,“我不过有感而发,你便当作笑话听罢!”
  花花见他奇怪,却无法窥探他在幻境之中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略一凝神,却也认真道,“当然可能。有些人的一句话,可以使人一生受益,而有些话,却可能令人困苦终生。因而说话做事要千万慎重,断不可因一己所见所闻便妄下断论。”
  闻人潜道,“那你此言,亦非断论哉?”
  花花愣了愣,两人对视一眼,却忽纵声大笑。
  小家坐在被窝里咕噜咕噜地喝鸡汤,小家伙也躺在何支怀里吧唧吧唧地喝奶。
  何支本要用小勺喂他,可小崽子总嫌他勺子太小,只怕自己喝不够奶,不停挥舞着小手、踢蹬着小脚。无奈他小嘴只有这般大,再大的勺子也塞不进他嘴里。因而何支干脆端起碗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小宝宝嘴边,本以为小崽子小嘴一嘬,吧唧吧唧地能喝进奶去,不想他还没这本事。折腾了半晌,干脆哇哇大哭起来。
  何支又抱着拍着哄了好一阵,故技重施,依旧用小勺喂他。小家伙这时候累了,也不计较那么多,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可没喝上一阵,又不知哪里不高兴了,哇呜哇呜地哭个不停,任凭何支怎么哄也不肯安静下来,急得何支满屋子团团转,也没想出个法子来。
  小家喝完鸡汤,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想睡觉,以为小宝宝也要睡觉,便让何支将小宝宝放在他身边,小家问他,“宝宝?你要睡觉吗?”
  谁知这小家伙丝毫不像在肚子里那时听话,与小家脱离了精神上的联系,又听不懂他说的话,自己说出的话小家又听不懂。他瘪瘪小嘴,呜呜地哭着,看了看小家,小手在空中抓了抓,也不知要做什么。
  小家歪着脑袋瞧了瞧,转头对何支道,“宝宝好像不想睡觉。”
  何支扑上前来,道,“那他想干什么?喝奶吗?可是好像不大乐意喝呀。”
  小家又低头去道,“宝宝饿吗?”
  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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