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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安魂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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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旁边还有两个玻璃杯。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轻易相信别人,真让人放心不下。”巴尔德喝着红酒,忽然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去,摸摸子轩的头。
  子轩搁下手中的鸡腿,一脸茫然地盯着巴尔德。
  隔天早晨,回去的路上,巴尔德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哈维教授上次布置的小组合作案例报告,我们还没动手,什么时候一起去图书馆?”
  “随时都可以。”子轩靠在车窗上,认真算计下,“最好还是在考试结束后吧,反正下学期交作业。”
  “好吧,听你的。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住,我一个人很寂寞。”
  “这个,这个,我还没想好。”子轩慌慌张张地搪塞。
  


    ☆、休加

  休加
  上午的考试结束了,大批走出考场的学生涌向餐厅和宿舍区。花古泽一随着人群走进宿舍楼大厅,一眼看到了会客处等他的子轩。
  晚饭后,寝室,子轩复习专业书,泽一趴在地上专注地画画,准备明年期待了很久的个人画展,墙上贴满了他各式各样的习作。窗外阳台下大道,传来从图书馆回来的学生嬉闹声。莫子轩转过头,说:“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你想说,就会主动告诉我,”花古泽一搁下手中的水粉笔,仰头说道,“凡事顺从自己的心意就好。”
  “如果不是你,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你真想谢的话,那就以身相许吧,”花古泽一大笑,末了,补上一句,“开玩笑的。”
  子轩没说,看着他淡淡回笑。
  ************************
  国际公法考试那天,莫子轩提早交了试卷,离开教室,准备回去收拾下乱糟糟的寝室。
  空荡荡的长廊上,廊外一簇簇挺拔的紫竹,粉色玉兰油花苞静悄悄的立在枝头。转弯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靠着墙柱,恬静地望着花坛边含苞欲放的迎春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侧过身来,看到出现在拐角处瘦弱的男生。
  子轩默默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巴尔德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推到墙角,双手圈住,蓝色的眼睛俯视倔下来,语气几分愤怒几分痛苦:“宿舍长对我说,你提出换寝室的申请了,下学期你准备搬去和花古泽一住?”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莫子轩偏过头,避开他阴郁的目光。
  巴尔德将他的头掰回来,逼着他面对自己:“ 你就那么讨厌吗?”
  “我脑子很乱,不想说话,”莫子轩疲惫地垂下眼皮,轻叹一口气,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迷迭香。
  巴尔德把他拥进怀里,凑到子轩耳边轻语:“我会一直留在210寝室,等你回来。我已经等了几千年了,再等几个月又何妨?”
  “莫子轩,”楼梯口有人叫唤,莫子轩一下子给吓醒了。他立马像一只小野猫一样抓绕推搡,挣脱了缚束,逃走了。
  “你出现的真是时候,罢,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巴尔德长身而立,面对楼梯口的花古泽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郑重警告你,他是我的,从前是,现在也是,不要和我抢。”
  “我尊重他自己的决
  定。”花古泽一右手抓紧了栏杆,不亢不卑地答道。
  ************************
  山下小镇一片火光,所有的居民东奔西跑浇水灭火,刚学会走路的小孩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哭,无数只狗在狂吠,一片混乱。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少年慢慢走了出来,沾有血迹的毡帽松垮垮地扣在头上,遮住了眼睛,嘴边一颗显眼的美人痣,手里赫然提着镇长的那根宝贝拐杖。
  他在笑,眼前的情景是那么有趣,仿佛回到几百年前,那场巨大的火灾。漫天飞舞的火焰,诡异而悠扬的钢琴声,在琴键在上飞舞的修长手指,唇边一滴一滴划落的鲜红。父亲的怀表在满是血的低砖上跳动指针,母亲黑色的长发散落在地上,一双被火光和血液染红的双瞳,以及清盈如蝴蝶飞舞的声音。
  橡木丛林中,赵尔提着剑奔下山,看着那群无头苍蝇一样没有秩序的村民,有些无能为力。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朝西坡走去,池塘边的小别墅一片灯火通明,周围很安静,静得有些不正常。赵尔跃上门廊,一脚踢开没有锁的大门。客厅的布置看起来很温馨,烛火明亮,火炉把房间烘得很暖和,柴火还是新添的,最上面的柴火烧起来时,发出劈啪噼啪的声音。毛毯上血迹斑斑,桌上一杯倒了的茶杯,另一只滚落在沙发角落。
  “镇长先生?”赵尔走到另一个房间,试探地呼唤,没有人回答,只有敞开的窗户,山风阵阵,屋内,灯光大亮。他上上下下逐个查看了所有的大小房间,没有人。
  ************************
  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星星依然闪烁。高处阳台上,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立于边沿,眺望山下橡木林中隐约可见的小镇。
  休加在离他十几步远处停下脚步,顺手摘下黑色的兜帽。身后美艳的女巫伊莉娜倚靠在灰白色砖石墙上,漫不经心地摆弄手中的黑百合。
  “你找我?”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不羁的笑,休加刻意紧咬了牙,挤出后面几个字,“亲爱的哥哥。”
  “难为你还记得我是你哥哥,”巴尔德转身,黑色大衣在乍起的冷风中飘飞不已,他把一样细小的东西扔给休加,“你把母亲留给你的遗物弄丢了。”
  那次舞会上,鲁锦将所有有关血案的证据一一呈现在他面前,他很快对其中的一个漂亮天鹅坠子发生了兴趣,很眼熟。
  “最近发生的几起血
  案,跟你有关。”巴尔德笃定,“或者说是你主使的。”
  休加笑得欢快:“雅丽姐不敢做的事,我替她做了,怎么了?”
  “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碰莫子轩。”凶手的目标显然是莫子轩,那十几个年轻人只是无辜牵连的受害者。
  亚麻色长发被风吹开了去,露出像野狼一样绿色眼睛,休加歪斜着身子,抬起下巴,神情倨傲:“不然,怎样?”
  “上帝在天堂里,万事万物自有归路。”巴尔德岿然不动,语气阴森,金发下,双眸血光翻涌。
  休加站在阴影里,低着头,薄唇抿成一条线,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伸长的獠牙刺破了嘴角,流下几抹血红。
  往事一幕幕在周围旋转,静谧的城堡,朝阳升起时,巴尔德的钢琴声伴他入眠;夜幕降临之时,兄弟俩一起出去狩猎,每次都满载而归,博得父亲的欢心,日子是那么平静而快乐。
  周身的戾气暴涨,休加猛地抬头,双眸盛满了血丝,开始歇斯底里地暴走:“为了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你就要囚禁父亲,怎么?现在轮到我了吗?!”
  休加伸出右手食指,在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随即大力挥舞右臂,血丝从伤口流出,凝固成血鞭,夹杂着尖锐风声,呼啸着朝巴尔德袭来。他早已面目狰狞,丧失理智地怒吼:“很好,我们同归于尽吧!!”
  反正,那个曾经每日为他弹钢琴的哥哥,那个最爱他的哥哥已经死了。
  伊莉娜舞动手中黑百合,墨绿色裙摆飞扬间,无数花瓣旋转成无底深渊,闪着暗藏的刀光,铺天盖地向巴尔德罩去。
  “那么,如你所愿。”金发狂舞,巴尔德缓缓地抬起右手,面前的砖石地面瞬间崩裂,大大小小的碎块升至半空,一翻手,无数锋利棱角争先恐后地朝休加飞驰而去。
  高墙上,狂风掀起雅丽的波浪长发,驼色皮草大衣衣角一起一落,她怜悯地看着脚下混战在一起的两人,如果早杀了那个贱人,就不会有今天这样搞笑的一幕。真是受够了,一群疯子!就为区区一个人类而已,居然兄弟相残!
  “很好,干脆我现在去解决了那个人,一切问题就都不存在了。”雅丽露出邪恶的微笑,转身准备离去。
  巴尔德红色眼眸波光流转,地面迅速结冰,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雅丽脚下,冻住了她的左脚。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巴尔德冷冷地威胁。
  雅丽踉跄地跌倒在地上,红色的唇渐渐
  扯开了,她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止不住的眼泪哗啦啦流下来:“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以绝后患。”
  休加顿时怒火中烧,血鞭像蛇一样迅速缠上了巴尔德的脖子:“你敢动雅丽姐一根毛,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巴尔德垂下眼帘不语,伸手轻轻捏住血鞭,指尖处长出妖娆的蔷薇藤蔓,沿着血鞭旋转延伸,一路黑色致命蔷薇妩媚开放,休加瞬间变了脸色。就在藤蔓即将到达他的眼前那一刻,一只黑色的猫尖叫着窜了出来,死命咬断了血鞭,休加惊魂未定地瘫在地上,黑色的猫静静地趴在旁边,了无生气。
  “伊莉娜!”休加回过神来,扑过去,黑猫双眼圆瞪,红色的血汩汩地流出来,十分恐怖。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只有呼呼的冷风迅速刮过每个人的身边。 很久,休加抱起伊莉娜的尸体,一声不响地离开。 
  “等等,休加,我有件事要宣布。”巴尔德叫住休加。
  “一,你违反了我族避世戒条,二,犯下命案几起,我以亲王的名义在此宣布对你下达猎杀令。”
  亲王拥有处决辖下血族的权力,这项权力受到卡玛利拉所认可。犯下「谋杀罪」的血族成员 ,通常会被亲王以猎杀令缉捕。 对於严重违反传统戒律的血族,所谓的惩罚通常只有三个字:杀无赦。若有其他血族敢协助被猎杀者逃亡,将视为是对亲王权威的严重触逆。
  休加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身上黑色斗篷在风中卷起,哗哗作响。
  “休加。。。。。。”文雅丽悲伤地呼唤他的名字。
  “我无所谓,雅丽姐,你保重。”休加的红色发带散落了,在风中扭转飞舞,飘向古老的高墙,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这么多年,孤独的,伤心的日子,只有伊莉娜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在身边。以前没觉得什么,直到现在这一刻,才发现没有她,他的生活已经失去了意义。
  


    ☆、邂逅

  邂逅
  最后一门专业考试结束后的夜晚,暴风雪袭击了十镇。窗外天昏地暗,北风呼啸,犹如鬼哭狼嚎,冷风不断从每一扇窗的缝隙里钻进来。母亲旧病复发,花古泽一接到电话赶回家去了。莫子轩反复检查了门窗,才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男孩独自坐在野地里,寒风中回荡着野狼悲凉的长啸。天下起倾盆大雨,他开始放声大哭。没有人听见,他一个人迷失在完全陌生的时代,时间空间混乱交叉,辨不清四面八方。他本能地奔跑跳跃,盲目而疯狂,像一只受惊的野兽般四处逃窜,却总是回到那片下着雨的荒原上。
  子轩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周围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壁灯,乳白色柔和的光线铺在身上。他靠墙抱膝而坐,一个人默默流眼泪。夜晚是一个人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想念最疯狂的时候。
  窗户大开,冷冽的寒风夹着飞雪涌进来,掀起天鹅绒窗帘,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出现在屋内。子轩抬起头来,呆住了,眼前的人是那么美,妖冶如同暗夜中怒放的玫瑰。
  巴尔德一句话都不说,蓝色眼眸隐在垂下来的金发后面,他低下头来吻子轩的唇,热烈而疯狂。锋利的牙咬破了唇,一阵刺痛,子轩终于清醒过来,他开始挣扎反抗,反而被抓得更紧,混乱中,打碎了床边的台灯。
  他不得不放开了子轩,两人在黑暗中,一坐一站,眼神对视,却不说话,寒冷的风呼啸着从窗口涌进来,在他们两人之间流动。 巴尔德从口袋中取出一颗发光的石子,递给子轩。
  “这原本是属于你的东西,”他说,“现在还给你。”
  子轩不确信地盯着巴尔德看了很久,才犹豫着接过去,入手的触感十分舒服而熟悉,是颗半透明的水晶石,中间一条被凝固的小蛇。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巴尔德轻巧地跳上窗台,坐了下来,“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一条时间线就是一个空间。茫茫宇宙中有无数个空间,有无限的可能。他却被困在这里,一个荒芜寂寥,濒临死亡的世界。
  紫色太阳挂在起伏的山头苟延残喘,山谷中透明至虚无的树叶掩映着一条小溪,暗红色不明液体在静静地流淌。不远处,枯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有气无力地哼哼唧唧。
  无边无际的寂寞让他疯狂,也曾经想过无数办法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但是都失败了,仿佛有什么在冥冥中阻止他的努力,难道这是
  对他的惩罚?他痛苦而绝望地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才让他遭受如此惩罚?
  然而,记忆是靠不住的,无尽的时间摧残了一切。几万年过去了,也许是几十万年,那个时候太阳还是红色的,现在的他已经弄不清楚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只剩他一个人。
  曾有段时间,他想,就算甘心一直寂寞到地老天荒,末日来临之前,也应该留下点什么,证明他存在过。于是,他开始费劲地尝试把脑中仅存的记忆刻在竹简上,刻完一片接着一片,没日没夜地刻,直到他混乱的头脑已经分辨不出幻想和现实。
  最终,一怒之下,一把火烧了所有的竹简。从那一刻开始,他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唯有现在。
  一个人抱着竖琴到处流浪,自己唱歌给自己听,累了便躺在小溪边草丛中,伴着虫鸣入睡。然后每晚重复同一个梦,金色的向日葵在阳光下绽放,天蓝的没有一点杂质,空气却是灼热的,似乎有人在唱歌,夹杂着愉快的笑声……他头晕目眩地奔逃,却永远找不到出口。
  某次经过一个山坡上空寂的城堡,他收到了一封有七鬼神骷髅火漆的信,上面预言八百年后的此时此刻,有个时空行者会路过这里。尽管难以置信,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留在这座城堡中等候。
  那个人来的时候,他在青苔斑斑的露台上弹琴,微寒干涩的风掀起金色长发,紫色阳光覆盖了整片光秃秃的山坡。
  “请问,这位兄台,我可以讨杯水喝么?”年轻生动的声音。
  拨弦的手指轻颤起来,竖琴发出几个不和谐的破音,不知道弹了多少遍的曲调戛然而止。
  楼下站着一个锦衣少年,眉目如画,却带着明显的疲惫,胸口的水晶蛇石在夕阳下光彩夺目。他身后背着一把长剑,黑色发丝和水蓝色发带在风中狂魔乱舞。
  他居高临下,艰难地扯出一个不自然但是真心的微笑,寂寞得太久了,久待他曾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微笑是什么。
  “当然,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他很激动,全身都在宽大的麻布长袍颤抖,但是喉咙发出的声音却嘶哑而无生气,“上来吧。”
  少年歪头,表情有些疑惑,但是太热了,实在很渴,那古怪的溪水他不敢碰。于是,一踮脚旋身而起,顺着年代久远而风化斑驳的石墙攀上露台边沿,随即轻巧地跃过石栏。 
  不大的露台上,满眼是绿色的盆栽植物,盛开的艳丽花朵,大理石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烤肉,水果以及装
  满清水的铜壶。少年吃了一惊,这里刚才明明空无一物。
  这次时间空间上的大胆跳跃,耗费了少年大量的能量。他风卷残云一般扫光了一桌美食后,只来得及说了声谢谢就趴在花丛中的长椅上睡着了,枝叶繁茂的葡萄藤遮住了灼人的紫色光线。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厚实的羊毛毯,四周很黑,石桌上一盏明灭不定的油灯散发着松脂清香。露台外面有什么在飘飞,无声无息。冷风乍起,零零散散的絮状物体悠悠地荡进来,少年伸手想要接住这些诡异的赤色雪花,但是它们在接触到手的同时却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抬头,坐在对面藤椅上的男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蓝色的眼睛在暧昧的光线中转着幽光,少年被吓了一大跳:“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你啊,”眼前的人单手撑着脸,白皙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眸里却闪着奇异的色彩,他轻飘飘地问,“告诉我,你是谁,从哪里来?你来的世界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冉胤,我来的那个地方,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人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少年明亮的眼睛忽然暗了下去,“但是,自从昆仑山巅的神兽叛变逃走后,那里硝烟四起,战火蔓延至每个角落,瘟疫流行,洪水泛滥,民不聊生。”
  “我明白了,”美丽的男子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一直在时空中旅行,为了寻回神兽。即使每一次跳跃都很危险的,因为时间线中充满湍流与漩涡,稍有不慎便可能迷失。”
  “你呢?”有点渴,少年边问边走过去,抡起桌上的水壶就灌,清凉的水从他嘴边漏了下来,漂亮的喉结上下移动。
  “我没有名字,也许曾经有的,但是我早已忘了,”男子耸耸肩,摊手道,“你看,我的记性总是那么差。”
  没有了时间的有力束缚,永生者的记忆总是模糊而散乱。
  “你是永生者?”少年立马惊跳起来,虽然听说过无数次,但是真的见到还是第一次。
  永生者与行者,一对造化精心安排的宿敌,千万年来两者相互揣测,窥视,斗争,围剿和杀戮。相对于跳跃不安分的行者,七鬼神更亲睐冷酷沉稳的永生者。
  “是的,你很聪明,”他不熟练地扯起嘴角,试图表示友善,“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或者说,这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世界。”
  准确得说,他是一个被困在这里的永生者。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少年脸色渐渐发白,清秀的五官开始扭曲,右手偷偷摸到了挂在腰间的云烟
  剑。足尖蓦然一点地面,半空中他铮然拔剑,一招石破天惊,冷气森森的剑身夹带着尖厉的风声,穿过空气刺向男子。
  “你害怕我?”披散在肩头的金色长发被剑气猎猎吹散开来,男子抱着竖琴飘然后退,唇角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阵长久的沉默,少年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更不敢大意轻敌。为了活命,不得已,他选择了突袭。
  师傅曾告诫过她,遇见一个永生者,你可以和他正面交锋,但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跑,逃离这条时间线,逃离这个时空。但是现在,他需要停下来积蓄能量,为接下来的时空跳跃做准备。
  男子卷着宽大的灰袍子飘上了屋顶,身后的云烟剑紧追而至,就在剑尖触到男子额头的一瞬间,他却化为了虚无,似有似无的碎片消逝在飞舞的红雪之中。
  少年惊呆了,随即身形变换,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后,纤细的身子落在了枯藤缠绕的城头上。收了剑,他望着刚刚陌生男子呆过的屋顶一阵发愣,动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无论如何没预料到竟然是不战而胜。
  “别看了,我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少年瘦削的身子再次僵住了,他惊疑不定地转过身去,那个人竟然就坐在不远处的城垛上向他招手,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眼前这个美丽寂寞的男子看起来似乎并无敌意,也许可以留下来跟他周旋几天。少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些,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边。
  红雪在压抑的死寂中悄悄停了。
  “很久没有在夜晚走出城堡了,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啊。”冰冷□的脚在空荡荡的袍子下悬在半空中,脚底寂静的土地上,是一片无边无际灰色的荆棘荒原。男子眼神几分落寞几分忧郁,长发上的紫色细珠坠子在晦涩的天光下流光溢彩,和天上血色新月组合成诡异的场景。
  “我要在这里停留七天。。。。”少年抬手抹了抹进沙的眼角,低声喃喃。
  “是么?”他顿了顿,转过头来,认真地问道,“能不能再多留几天呢,你看,我在这里等了你那么多年。”
  “不行,就算你愿意放过我,七鬼神可不好对付。”少年摸了摸手腕上的蔷薇泪珠链,叹口气,“他最讨厌的人就是我了。”
  不安分的时空旅行者是在挑战七鬼神的权威。
  一夜,相对无眠。紫色的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美丽男子带着少年出了城堡,所到之处,绿草如茵,鸟语花香。他坐在树荫下,弹琴唱歌,曲调悦耳动听,地毯上堆放着色彩鲜
  艳的野果。
  少年双手垫在脑袋下,安静地躺在薰衣草花丛中,仰望天空。温暖的风拂过,天空没有云,也没有鸟经过的痕迹。就像小时候,天下太平,跟着父亲兄弟出城狩猎。中场休息,大家横七竖八躺在长草丛中,嬉闹闲聊,欢乐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
  夜里,一轮半月挂在天边,没有星星,一片灰蒙蒙,暗沉而压抑,山坡下横七竖八无数矗立的十字架。男子坐在高处,弹琴歌唱。少年悄悄走过去,安静地听。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一片破败景象 ,幽灵放荡歌唱。
  黑色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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