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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要跑路作者:君阿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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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悲观的想法,但他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越想心里越难受。
果然还是走吧……最好了。
身后的魔王又说了一句话,魔族赖朗语的音调很奇怪,一句话总会在尾音的时候拐个弯,就连撒尔也不能避免,一个音一个音的起伏很明显不同,程肄听着就想笑,但嘴角才上扬就又想哭,他正是因为能力消失了,才会听清楚语调,不然听出的全部都是国语,眼睛又开始发酸,他眨了眨,只能看到挡住弱光的布料。
床垫的压力消失了,大概是撒尔站起来,只是一小会,就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程肄把被子掀开,身后空间已经空无一人。他终于下了床,赤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觉得全身无力。承受不住地坐在床上,手肘搭在大腿上,双手捂住脸,余光却瞥到床边放着的一个物品。
——那是他的耳机。
脸上一凉,程肄用手背擦了下眼泪,伸手拿起耳机。
“一起回去吧。”他这么说着,把耳机抱在怀里,无声地哭泣。
撒尔现在的心情可以用糟糕两个字来形容。他去见程肄,得到的跟娜娜莉无异。难道他这个勇者,心里向着的是芙玻思管理的神殿吗?那种纯洁到不能做任何事的建筑哪里值的他这么认真!
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安,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说,是因为他?因为那场直接被撞见的性、爱?他脸上表情未变,周身的魔力却狂躁起来,得找找它……
“什么——程肄回来了——?”花朵的躯干倏地拉长,花盘一颤一颤,连带着花瓣都好像要掉下来般,“让他见我呀见我呀见我呀——”
“他不说话,”撒尔对着这毫不畏惧的曼陀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是因为什么?”
“看你不爽快?”
“……”
“好吧、好吧——”曼陀罗把花茎伸直,“被施了魔法吗?”
“没有。”
“那……”花朵侧弯下身,好像在纠结地思考什么,“是被收回了魔法?”
这类事也只有问曼陀罗才会知道。曼陀罗,其实除了撒尔和芙玻思,没有人能认出它本来的面貌,因为长得实在太巨大了,完全看不清它原先的模样。它活得比神魔两主还要久,或许是与父同岁,虽然个性不知为何奇怪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博学的……花,因为它是由父养殖而成的唯一一株沙成亚。
说起沙成亚应该是所有人类都晓得的一种植物,它易生长,但只要一被移植就会枯萎,无论用什么魔法都救治不回来,并且每株沙成亚寿命很长,只要不将它移植就会一直生长下去,所以当不需要它的时候人类就会把它脚下的土挖掉,整株拔起,它会自行灭亡,而沙成亚本身就带着属于空间的魔法,长成的沙成亚如果被施于魔力,就有可能传送到与它年龄相符的沙成亚所在地,所以沙成亚也是每个主镇传送阵的必要植物之一。
有一种魔法,叫做与父同生。
而曼陀罗这株沙成亚,也会懂空间魔法。程肄当时见到它的时候根本没有提起他要寻找什么,就错过了。
与父同生的魔法,这个异世界只有血缘联系的三个人可以用。被施于魔法的人会得到父的一种能力,那就是了解众生,所以程肄才会听懂所有种族的话,但却听不出不同。
“咒语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芙玻思可以使用的话,你去找她就好啦。”
撒尔沉思,应下。果然还是得找她,以及那个赌注……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图书馆的小门,这股突如其来的魔力,分明就是程肄的!
……他想做什么?撒尔心底莫名浮躁起来,总觉得如果不去看看的话,可能就会失去什么……
撒尔出了图书馆就直接出现在他房间门口,离得更近了连魔力召唤来的元素都能用肉眼看见,这么强大的魔力,程肄他要做什么?!
他用力把门推开,一阵风扑面而来,他看见程肄跪在房间的中央,元素吵嚷着形成丝带状围绕在程肄周身,程肄仿佛刚刚念完,他听到声响回过头,对上撒尔的目光。
他刚刚放在床边的耳机已经被他挂在了脖子上,那元素碰撞扬起的风使略有重量的白色物品都晃动起来。
“程肄!”他伸出手,手心散发着暗黑的光芒,元素还没有融合完,就看见程肄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好像充满了释然和苦涩。
再见。
那是程肄留给他最后的两个字,用的是他的语言,使得撒尔怔住了。就在刹那间,丝带状的元素倏然放宽,将程肄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光芒四放,把窗外的浅暮都照耀地变了颜色,而后,消失殆尽。
光芒散尽,整个房间就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连床铺的被子都是叠好的。
撒尔手中的黑暗还微弱地跳了一下闪电,他的另一只手还搭在门一边的把手上,保持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吾王!发生什么了——”娜娜莉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手中的元素集合化为小型爆炸,化为一团灰色烟雾,落在了手上。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消失了。空气中明明还残留着他的魔力,好像只要眨眼他就会再度出现,但事实,他真的不见了。
再见……
就好像那天他对他的话。
再也见不到。
不行!
第46章 第四十六听
阳光温和,铺在树冠上撒下一地斑驳,小溪欢快地流动着,闪烁着星点般的钻光,它穿过窄小的岩石缝隙,抚摸过溪边嫩翠的绿草,撒溅起的水滴落在不知名的花朵瓣儿上,又缓缓滑下滚落到土壤里。
溪边有女性在清洗着自制的衣服,她们时而放声大笑出来,透出一股特有的风情,时而又嗔怪对方说的太过明显,掬把水象征性地泼了下。
沿着被人踩出的小道下去,是由木草和石头搭建的屋子,在这里经过的人无一例外,都具有野兽的一部分特征,只有一个人例外。
他此刻正坐在石屋前帮忙剥着一种植物,他细心到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上面,就连人靠近也没有注意到。
那个兽族夺走了他手里的东西,有些责怪地说着什么。他则是听着,有时候露出迷茫的神色,但没有反驳。
兽族也叹了口气,黑色熊耳动了动,把植物丢在地上,半是推搡着把人类推了进去。
这个发尾色与本色不同的人类,正是程肄。
一个月前,他本还是在魔阶难受地要死,不管不顾地按照脑里记着的那句话念了出来,魔法瞬间就启动了。他可以感觉到魔力被一丝丝抽走,也看到围绕着他转动的元素带起了风,使得头发都飘动起来。然后他看到了撒尔,对着撒尔道别完,眼前一亮,被光芒刺得不得不闭上眼时,他觉得从头顶开始忽然被挤压,疼得他马上昏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却是一片美丽的林景。
回来了吗……程肄觉得全身钝钝地疼,就好像那天被电了后又被撞击受伤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是哪里……他有些迷糊,但因为无法动作,只能维持一个动作看着天空,以及偶尔有鸟蹿过的树冠。怔怔地发了会呆,下意识地挠了下痒,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动了。
是破裂空间的后遗症吗?程肄坐起来,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扶着一棵矮树慢慢地站起来,他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走路不借助物体根本就支撑不住,想去掰下一根树枝当拐杖也没有力气,只能靠着树,指望休息一会力气就可以回来。
由于看不出这里到底是哪里,程肄也没法判断自己是不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去,直到一只长相怪异的兽类出现在他面前。
那只兽类全身长毛,四肢短小,尖牙利齿,细看之下牙缝还带着丝血肉,身后脚掌印由零碎的鲜血组成,后腿也受伤了,它从草丛里蹦出来的时候把程肄吓了一跳,一人一兽就这么面面相觑着。
程肄对这只长得奇怪的生物有点印象,似乎叫做凯米亚克,食肉科,身型虽小凶煞力却极强,爪牙锋利,没有魔力,属于澳汛大陆常见的一类凶兽。
澳汛大陆。
天朝怎么可能有这种生物!那这、这里是澳汛大陆?!他难道没有回去?!!
程肄被这个现实砸懵了。那个大祭司,骗了他?给的车票不是返程而是假票吗!那、那他回到大陆上还有什么用?不是说任他选择吗!那为什么要收走那个能力!他有多需要那个能力!
程肄手脚发软,跌坐在草地上,背靠那棵矮树,抱膝缩起来,这场景连凯米亚克都怔住了,它警戒地绕了绕,最终选中一个方向跑掉了。程肄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个上面,他缠着手想尝试着集中注意力把水元素聚集起来,可明明感受到了那蓝色的元素,却没有一点听他的指挥,依旧跟其他属性的元素混在一起嬉闹。
勇者有些恐慌,难道他连魔法的能力,也不是他自己的?!他伸出双手做出捧状,希望能不用咒语的方法呼唤这些漂浮的属性元素。
……没有用。
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快速而又紧张地念出那句他根本听不懂的话,在惊喜地看到微弱的元素聚集起来后,蓦然胸口发闷,连呼吸都不畅起来,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在翻涌,他忍不住咳嗽,压着耳机低下头咳出来,却看到他咳出的血喷溅在草地上,污了一地的绿。
吐血?
身体的钝痛又泛了上来,仿佛裹住心脏要将它拽出来,程肄抓着胸前的衣服向后仰,后脑磕在树干上却毫无痛感,手越抓越紧,捂着心脏的位置不敢放开,就怕一放,那心脏就要撞破他的胸腔跳出来,在他面前爆炸——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膨胀感。
又有声音从刚刚那只凯米亚克蹿出的方向传来,程肄已经没力气侧头去看,他弓起背倒在草地上,心脏跳得飞快,一声一声的弹跳音越来越大,像是爆炸的倒计时,一下一下敲打他的脑子,就连手也没法抓牢衣襟,沁出的冷汗全部黏在神殿换下的那件衣服上,蹭上了泥灰,一件白色的国民服已然脏成不知何样。
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很耳熟,可是程肄想不起来是谁。
他费力地想要张口说话,却又咳嗽起来,满口的铁锈味泛出,好像又有液体溢出嘴角。
阳光被挡住的同时,程肄看到了那张脸。很眼熟,似乎,是那个谁……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程肄睁开眼时脑子还是混乱着,一会是神殿的空荡房间一会又是只有他一人的初次入住房间,眨了好几下眼睛被人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看向那人,赫然是兽族熊人萨门特。
他脸上写满担忧,手里端着一晚不知是什么的药,嘴张张合合发出起伏的语调,可是程肄已经听不懂。他做的事只是摇了摇头,只是扫视了一下屋内,就扭头看向了窗外。
卧室跟其他房间只是由一米多高的石块单纯地阻拦起来,并不能做到全部遮挡,倒是很方面,整间屋子的布局一览无遗。从房子的内部结构看,这间屋子很明显是一座简易的石屋,就跟那些不知道魔法师其实是普遍存在的小镇镇民一样大小的房子,虽然不大却五脏俱全,摆放的东西也井井有序,可以看出屋子主人的细心照料。床边就是一大块被挖空中段的岩石充当窗户,窗外檐上有类似于窗帘的布料掩盖,窗外的景色虽然是在夜晚,却仍旧一片绿葱,月光洒在叶片上印出一圈黄绿,更是添份生机。屋内不知为何明亮地很,透过窗口打在那片草丛地上又是一方橙绿。
很美好的景象,但程肄没有心思欣赏。
虽然程肄没有理萨门特,但他却依旧很热心地每天来跟程肄说话,端着那看起来难喝实则更难喝的药草半逼半哄地给程肄灌下去,带着可能会使程肄感兴趣的东西来,这么一闹,就过了一整个月。
“坝——扣——纳——库——”程肄认真听着,跟着念了一遍。
一直让这个非亲非故的兽人照顾他,他自己的心底也不好意思起来,终于舍得走出屋子,努力地用肢体语言告诉萨门特,他已经什么话都不会说了,也听不懂了。刚开始的萨门特还不懂,程肄比划了半天后只能用简单的通用语写下来——虽然听不懂这些语言的差别,但他在魔阶图书馆混的一年也不是白呆的,他会写一些莫名其妙的单词组成,而弗斯特把程肄翻译过来的话基本都用通用语写下来,所以他也会写一些简单的词语,只是可能语法不顺。
“我……话……说……不会?”萨门特虽然是兽族,但因为兽族跟人类交易频繁的缘故,所有兽族为了将来的发展自小都会学习两门语言,除个别敌对人类兽族例外。
程肄听不懂,所以他继续写。
“不懂……耳朵?”熊人的耳朵都弯起来,他跟程肄一起蹲在地上都不自觉地用手成爪刨起土来,这是他思考的表示。
程肄还觉得写得不错,抬头一看却看到萨门特都挖了快二十公分的洞,再低头看看自己写的歪七扭八的通用语,默默擦掉重来。
第二回写的虽然还是语句不通,但已经可以让萨门特知道他想表达的大概意思了,所以萨门特也拾起了一小节干枯的树枝,在洞旁边划起来,用的也是通用语。
“我……练习……字……帮你。”程肄慢慢念下来,点了点头再写了一个单词。
他写的是:“万言”
萨门特再一次蒙了,但是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挖坑。
程肄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谢谢”写错了,还以为自己的谢意已经表达出去了,这件事或许也只有之后再次获得了那个能力才会明白吧,不过那个时候他大概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写了什么了。
论天赋,谁也及不上魔王,程肄拼死拼活在接下来的这半个月内也只学会了一点点的日常用语。大陆通用语实在是太变态了,好像任何奇奇怪怪的发音结合到一起都可以形成词汇,或许也可以说是因为澳汛大陆的东西多到得将所有的语调集中起来解释它才对。
一般的对话,果然还是得依靠写字来交流。
萨门特是不建议程肄来帮他做这些事的,他还没有告诉程肄他已经从中央学院毕业(因为无法交流),也没有告诉他他们已经三年没见(还是因为无法交流),他原本对着这个救命恩人就是抱有一股类似于崇拜的心理,觉得他并不适合做好像家务一样的事。但程肄的想法却是他在萨门特加吃他的住他的,连带个免费教师,他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当个米虫了,而且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无法发动魔法(依旧是因为无法交流),总得找点事情做做想想吧就顺手帮萨门特了。
熊人从放在房子里的岩石上徒手掰下一小块石块,在程肄惊愕的目光下他在墙上写建议:一起去趟城里吗?
程肄盯着熊人那手里的石块看了许久,萨门特以为他是要写什么回答他,就把石块递过来。程肄看着萨门特手上簌簌掉下的石粉,眨了眨眼,抬头答应了兽族的建议。
如果不答应的话就会像这块石头一样对吗!萨门特老师你会不会有点狠了?
两人也用不着拾掇什么东西,城镇离这里并不远,萨门特这么说着。
程肄现在的体力很弱,弱到才走了十几分钟就需要大口喘气来歇息,所以明明只需要一个时漏不到的路程竟然花了整整两个时漏。
程肄也有些抱歉,进城门的时候不住地跟萨门特道歉,直到看到了所有人都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这是去见XX。”戴着一个连披肩帽子的萨门特解释。
……XX是什么?程肄有些好奇,掠过萨门特就要上去凑热闹,反正萨门特的呼喊他也只能理解一点点就当没听懂。
挤过一众人程肄看到了,那是一个搭台,四周站满了白色盔甲的士兵。一个棕发男孩坐在中间座位上,穿着白色无袖长衫,外披一件大红流苏围巾样式的披肩,腰间是暗红色的腰带被一条黑色丝绸绑住,脸没有看清,不知是因为距离的遥远,还是因为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
魔王,撒尔·埃尔坦。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大纲里写 魔王告诉程肄说斗气可以转换为魔力,只要一种方法,然后他教给了程肄,程肄自此魔力高升——因为斗气好练些,然后凭借这些的魔力促使这个魔法施展。
但是……写着写着忘记了……大纲都发霉了……所以就改变了,那个魔法会自动吸取勇者全身的魔力来释放,而程肄这家伙魔力根本不高,所以才会有后遗症,他只是魔力透支但他现在又听不懂。
我觉得剧情越写越长了……但过渡又很快……
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出来呀w我会回答的!
第47章 第四十七听
程肄整个人就好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定在原地不动。
虽然距离并不近,但程肄知道,那个人一定就是撒尔。
他明明在尝试着忘记这个魔王,却总是在深夜里惊醒想起他来,想着他,只是睁着眼看窗外,眼睛十分干涩,以致于第二天的眼眶里充满血丝。
那个拥有一头淡色亚麻发色的少年坐在一张昂贵的座椅上,好像说了句什么,撒尔扭头看过去,点了点头,走下搭台,往周边的卖铺走去。
他去的是一个卖可食用花植的摊位,那个摊位离程肄并不远,他竟然可以清楚地看清楚撒尔好像在跟店主说着什么,而后付了钱,拿过一袋包装好的商品向搭台走来。
程肄忍不住转过身,眼眶发酸。
明明那么久了都没有流泪,为什么偏偏现在想要制造水呢。
他想努力遏制着自己,甚至想着让这些泪水快速蒸发掉,然后他发现,他眼睛里的水分好像真的在减少。
……这样也不错,他想着。
萨门特好像还念叨着什么,程肄看到他眼睛忽然瞪大,刚想嗤笑他一声手却被人抓住,身体被迫扭转过去,正对上那张原本应该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写着惊异。
“程肄!”抓着他的人似乎略带着急地喊出口,程肄扯了扯自己的手,没能扯出来。
“你好,”程肄说的很慢,他还没办法正确而流利地吐出通用语的发音,“你在做什么?”
撒尔顿了一下才开口说话,程肄这才发觉,跟撒尔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没有这么多话过,而现在面对着他却说了一大堆……可是叽里呱啦的语速又快他真的听不懂。
“……这三年你是回去了?我都搜寻不到你的魔力波动!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我把你从神殿带回来是要做什么?跑得那么快,怎么不想想我会怎么想!”但程肄只是皱起了眉头,看上起很迷茫,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出口的全是赖朗语,换成了通用语又大致问了一遍,程肄却依旧满脸迷惑。
这真是糟糕透顶。
撒尔转身就要向搭台上走去,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拉住站在原地不知因为何故而僵住的程肄的手腕,带着他向搭台上走去。
这这这——程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撒尔的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刚开始认为撒尔以为自己认错人后想丢下他走回那个少年身边去,可没想到却又回身来拽住他……怎么有种带前任见见现任的错觉?
少年正无趣地挥着手,见到撒尔回来眼睛一亮,在看到他手上牵着的竟然是一个人时,马上露出一脸不屑,站起来,对撒尔说着什么。
撒尔回话。
少年继续说话,伸手。
撒尔把手里的那袋花食递过去,少年乐滋滋接下,拆开布条就捻起一片白色的花瓣吃进去。
程肄:“……”是拉着他来看你们秀恩爱的吗?
少年吃着东西,还笑着瞥了他一眼。
程肄:“……”少年你秀优越真的好吗?
然而撒尔说了什么话,让本来眯着那双绿眸的少年手上一顿,面无表情地停止了吃。
程肄:“???”
然后少年开口了:“你就是撒尔要找的那个人?”
卧槽他竟然听懂了!没听错吧没听错吧是国语啊国语!他有多久没听到说国语的家伙了!程肄还在震惊,少年又一次不耐烦开口说道,“……”
……等等这回怎么又变成叽里呱啦的了。
再听了一遍撒尔的话后他更是面上满满写着不爽快,又一次说出了程肄能听懂的话,“你有什么好的,让他记这么久?”
“……麻烦,”程肄举起那只没被抓住的手,“你说什么我没能明白?”
“听着,”撒尔放开手,按住程肄的肩膀迫使他面对自己,用的是他曾经教过他的语言,“不要再离开我。”
程肄懵了。
等等等等这这这算是告白吗吗吗?!!!!
撒尔没等来程肄的反应,他又换了种语言,用的是通用语,但这回因为说的很慢,他也能听明白,“不准,逃开,我的身边。”
程肄沉默不语。
他又不是女人,所以会在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不应该喜欢上的后不准备告诉对方他的心思而就跟个普通朋友一样生活,才会在听到喜欢对象跟别人滚床单发出的声音后是踹门进去而不是掩泪奔走,才会在撒尔拉他来见现任(?)的时候不是撒泼逃开而是等他说完。
然后他等到了这句话,但他虽然有欣喜,但纠结却占大部分。
魔王你真的不是觉得得不到的葡萄比较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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