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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血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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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了,我想再有一个月左右吧。”普拉提的美德之一,他总会无视一些拉杜的心里面真正想问的问题。
  = =我讨厌这种慢基调的生活方式!也讨厌你装作没听到我心里到底想问什么!“那么,我们在寻找父帝的时候,我能顺便回瓦拉几亚去看看弗拉德吗?”
  “我想爱兰德少爷不会允许的。”普拉提面无改色的回答。
  拉杜点点头表示他已经明白或者他早就有了预感他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然后他离开餐桌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了。拉杜现在的卧室据爱兰德说那曾经是爱兰德小时候住过的房间,也是整栋城堡里唯一有床的房间。于是,问题来了,爱兰德可以睡棺材,那么普拉提睡哪里?地板吗?
  “不,我住在蒂福日城堡。”普拉提冷静的回答,他的美德之二,有些涉及他个人名誉的问题他还是会选择解释清楚的。
  = =我真的很讨厌这种该死的读心术!
  9月29日的时候拉杜度过了他在爱兰德的城堡里最诡异的节日——圣米迦勒节,当然了,在这天他的学习依旧暂停,这要是在阿纳斯塔塞男爵夫人那里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晚餐桌上,只有拉杜一个人在吃着腌鲱鱼,准确的说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吃着满桌的盛宴。
  “我很奇怪,我们为什么要庆祝米迦勒?他是靠将路西法击败堕天而上位的大天使长,对吗?”拉杜抬起头看了眼站在长桌对面正在给爱兰德倒白兰地酒的普拉提,他的手因为拉杜的话而抖了一下,然后拉杜继续说:“天使的信仰是十字架,而我们的信仰是逆十字,不是吗?”拿着刀叉装样子的爱兰德跌落了他的刀叉。
  两人均很尴尬的抬起头,虽然面上还是一个在微笑一个在装冰山,但是跟他们相处的已经很熟悉的拉杜清楚的知道,这二位正在想词妄图掩盖过去这种尴尬的局面。
  然后在两人“心有灵犀”的对好词之后,拉杜起身打着哈欠说:“我回去睡了,晚安~”
  于是爱兰德和普拉提再一次郁卒了。
  ……
  1440年10月26日上午11点,在民众屏气凝神的围观下,吉尔斯伯爵的脖子被套上了粗制麻绳圈,那估计是他这辈子用过的最平民化的物品,结束了他年仅三十六岁的生命。
  瓦拉几亚大公和他的两个儿子坐在马车里远远观望了这场绞刑。
  “我想我们真的该回去了。”大公说。
  “可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拉杜。”弗拉德的双手抓在膝盖上,越收越紧,即使他的手已经开始出血,也好像毫不在乎,“我可以肯定,拉杜一定是他们藏起来的!”
  米尔拍了拍弗拉德的肩膀,神色沉痛:“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也必须面对现实,我们真的尽力了,但我们还是失去了拉杜。”
  “都是我的错。”弗拉德低着头,声音里开始带着哭腔。
  “这不能怨你,我的孩子。拉杜只是失踪了,我们不能放弃希望,那些少年里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不是吗?而且还有那个失踪了的普拉提,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要坚信,拉杜还活着。”瓦拉几亚大公开口安慰着,面色坚毅。
  在弗拉德八岁那年,他们的马车离开了法国,却没能带走他最喜欢的小弟弟。
  而在弗拉德等人离开的时候,拉杜却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厨房里期待着普拉提的蛋羹,普拉提真的是个很合格的恶魔管家,这常常会让拉杜觉得也许普拉提的正职是管家,副职才是恶魔。
  法国的蛋羹和瓦拉几亚的做法有很大的出入,而普拉提是严格按照14世纪所出版的《巴黎的家长》上面的做法烹饪的。
  蛋羹所需的调料香草有薄荷花和艾菊,再加入薄荷叶、山艾叶、马吉兰叶、茴香、香菜、甜菜加上堇菜、菠菜、莴苣、并且要掺入一些姜粉。这也让拉杜一直很匪夷他到底是在吃蛋,还是在吃调味料。= =
  真想让弗拉德尝尝,味道一级棒的,恩!

  Chapter XVII

  公元1442年,瓦拉几亚大公的二儿子弗拉德三世被送往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作为质。那一年拉杜九岁,弗拉德十岁,爱兰德年龄不详。
  公元1447年,瓦拉几亚大公弗拉德二世和长子米尔查在去往威恩伯格公爵城堡的路上遭到暗杀,弗拉德三世在得到土耳其苏丹的支持下,率军攻打瓦拉几亚,并夺回其父政权,年仅十六岁就成为了瓦拉几亚的年轻亲王。当时拉杜十五岁,爱兰德年龄依旧不详。
  ……
  历史按照预定的轨迹向前缓慢的运行着,拉杜也终于知道了这座哥特式古堡的名字,爱兰德堡,爱兰德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他的城堡。在这座城堡里,拉杜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时间所遗弃,因为这座城堡终年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中,与世隔绝,没有时间、温度的变化。
  拉杜从公元1440年开始生活在这里,已经过了大概快8年,具体时间他已经记不得了。
  他唯一知道时间的方式,就是从他在城堡里所度过的一个个本不该由血族和恶魔庆祝的节日来判断。从1月6日的主显节到复活节,这就是一年的春季;再从复活节到8月1日的收获节,这就是夏天;在从收获节到9月29日的圣米迦勒节,秋天就过去了;然后从圣米迦勒节开始到圣诞节长假结束的主显节,冬天过去,就又是一个轮回。
  拉杜不再拥有生日,因为爱兰德告诉他,当你有用了永寿之后,你就会发现,过生日是件很奇怪且繁琐的事情。
  他辨别一个星期的方式是看那天一天的餐食里是否鱼肉,如果只有鱼没有肉,那么那天就是应该需要斋戒的星期天。天知道为什么血族会过斋戒日……就像拉杜甚至会在五月份的时候因为降灵节而拥有一个星期的假日一样诡异。
  假日与非假日的区别就是,是否和爱兰德进行半小时血族史学习,剩下的就再无改变了。
  将近八年的时间,拉杜的血族史也仅仅是从血族的起源该隐讲到关于原初之城的统治,再到上帝降下惩罚的诺亚大洪水毁灭了该隐的心血,然后他们最近讲到了三代血族关于对二代血族的追杀。
  说真的,爱兰德实在不是一个好老师的人选,起码拉杜是这么认为的,爱兰德总是喜欢避重就轻,他会着重说的总是生活点滴,而拉杜更想知道政治事件。
  好比,爱兰德他可以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去对拉杜描述他大哥因诺奇的老成持重、恪守戒律;也可以用超过三个月的时间去讲述它二哥希拉和他情人们的故事;但等他描述关于该隐如何统治原初之城的时候,他只用了一个单词就概括了——无为。
  看来该隐是老子道教思想的忠实拥护者,好吧,天知道该隐统治原初之城的时候老子是否降生了。
  “那些从诺亚大洪水中幸存下来的三代血族的消灭了他们的长辈——二代血族。
  因诺奇为了保护我和希拉而死,他在死之前对他的后代下了诅咒,诅咒他的后代无法在阳光下行走。
  希拉虽然残忍,但他还是很看重我们之间的情谊的。他以自己为诱饵,帮助我躲入墓地的棺材中逃脱了追杀。然后他在大火中焚烧了自己以掩盖我的失踪。他在死前,对他的子孙下咒,诅咒他们惧怕银质物品,以及圣物。
  而我则因为重伤在墓地的棺材中陷入了沉睡。”
  爱兰德在作总结的时候表现的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他平静而冷淡的对拉杜说了一下他们三兄弟的最后结局,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声音低沉而轻柔。
  拉杜真的很想冲那个男人翻白眼,爱兰德在以前讲述一些在原初之城的生活的时候,可以用“很黄很暴力”来形容,但现在,讲到了正题上的时候,他却这么该死的轻描淡写!
  “为什么我感觉你对此一点都不愤慨?”拉杜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开口问道。
  爱兰德再一次加深了笑容,他俯下头去亲吻了拉杜黑色稠密的长发,他们从一开始面对面的标准上课方式讲述,到现在的拉杜习惯性的坐到爱兰德的怀里去听传奇故事。(= =)肢体的接触增加了,亲吻也越来越多,两人倒是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如果你用整整千年的时间去想这些,你也就会在陈述的时候毫无感情。”爱兰德最后这样说。他不是不介怀,而是介怀的太久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这种介怀。
  “那接下来呢?你们死了,父帝离开了,活下来的血族呢?”拉杜问。
  “他们仿照原初之城建立了第二城市,划分了十三个氏族,以他们各自的名字命名,然后夺权开始了,这就是血族的千年圣战。不过这部分,我们可以放到以后讲,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想普拉提该回来了。”爱兰德最后在亲吻了拉杜的脸颊之后说。
  拉杜点点头,这是他每三个月中最期待的部分,普拉提会把他家人的近况带来给他。这种局面是拉杜和爱兰德冷战了半年之后换来的最后妥协,不论过程怎样,结局是皆大欢喜的。
  爱兰德的语音刚落,普拉提就正好敲响了书房的大门。
  “进来~”拉杜迫不及待的说,他还是坐在爱兰德的怀里,后背靠着爱兰德的胸膛,爱兰德的尖下巴压在他的头顶,他有些不怎么舒服的扭了扭身子,近几年来随着他不断的成长,他在爱兰德怀里的可活动范围就越来越小。
  普拉德依旧是那张死人脸,他进来后先是鞠躬,然后才开始平铺直叙的报告,用拉杜的话来说就是,普拉提一点生活的激情都没有,绝对不能让他去演讲,否则台下会昏睡一片人。
  普拉提一般都会带来一些好消息,当然这不是命运特别照顾拉杜一家人,而是普拉提在语言方面的造诣以及说话技巧所致。好比他会告诉拉杜米尔成为了骑士,却一笔带过米尔为此所受考验而受到的重伤;也好比他会说弗拉德为质时的生活水平很高,却自动无视了没有自由那部分的代价。
  但是这一次,普拉提实在是找不到好的那部分了,于是他只能说:“拉杜孙少爷,您的父亲和您的大哥米尔一起搬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并且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但他们不会再回到瓦拉几亚了。”
  拉杜愣了一下,有些不怎么理解普拉提的意思,他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地方会让他父亲放弃亲王的地位。
  “今年是哪一年?”拉杜皱眉,他知道普拉提的报喜不报忧的毛病,所以他决定自己去寻找真相。而最神奇的事情是,他关于未来那部分的想法,普拉提好像根本听不到,拉杜试过的,不论他在心里怎么想未来的生活,普拉提都表现的他根本听不到这部分。
  于是,普拉提回答:“1447年末。”
  “他们死了,对吗?”拉杜低下头,用很轻的声音发问,他感觉到了爱兰德强壮的双臂搂紧了他的腰肢,想要给与他力量,爱兰德真的对他很好。
  等了一会儿他只听到了爱兰德的叹息声,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书房里已经再没有了普拉提的身影。
  爱兰德揉着拉杜的头,发现那对于此时的拉杜来说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他拼命的回想着自己的过去,想要用来对比之后安慰拉杜。他想了很久,因为那真的是太久以前的回忆了,但最后他发现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告诉拉杜,他已经忘记了他父母死时自己的心情……

  Chapter XVIII

  “我们来讲一些好的事情吧。”最后,爱兰德只能用这样淡薄的话话,去想要转移拉杜的注意力。
  拉杜其实并不是特别伤心,毕竟他已经在第一世的时候经历过一次他父亲和哥哥的死亡。他只是心里闷闷的,不明白自己重活这一世到底有什么意义,他的父亲和大哥还是死了,而他和他们却相处了连半年都不到。
  所以对于爱兰德,他甚至是有些心怀怨念的,他会想,如果不是爱兰德强硬的将他留下,他也许能够改变他父亲和米尔的命运。
  但当爱兰德在苦苦思索之后终于开了口的瞬间,拉杜突然很感激那个金发男人,他听得出来爱兰德的真心关怀以及话语里的小心翼翼,他就在他身边,即使是他只说了一句连安慰都算不上的话。
  神奇的事情有很多,拉杜在此时觉得,最神奇的就是爱兰德的这句话,竟然会有治愈的功能,比人鱼的歌声还管用。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美人鱼,外形美貌,但它们并不是高智慧生物,大脑仅仅有人类的五分之一。人鱼不会说话,也没有自己的语言,但他们却有很高的音乐天赋,而且拥有来自大自然的力量。他们可以通过哼出不同的曲调来治疗精神上的创伤,爱兰德城堡的海边就养了几只人鱼,这也就是拉杜在第一次来时攀爬了那么长时间却没有任何疲倦感的原因。
  拉杜抬起头看着爱兰德:“有什么好的事情可以说呢?”
  “好比普拉提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的那部分,你的哥哥弗拉德重获自由了,他已经离开了君士坦丁堡,最近重新回到了布朗城堡,并且成为了亲王。”爱兰德清楚知道的,弗拉德一直都是拉杜最为关心的那部分,弗拉德的好消息时常能让拉杜维持很多天的好心情。
  但这一次,拉杜却再一次垂下了头,他说:“弗拉德为了这次回归一定付出了很多,我已经不小了,爱兰德,我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我很想他们……”
  “那我们就去看看他们吧。”爱兰德最终决定,虽然他还是不怎么愿意让拉杜和人类接触,但是他记得的,起码他父母的葬礼他是出席了的。而拉杜母亲去世的那年,拉杜就没有去参加葬礼,父亲和兄长的葬礼估计也已经错过了时间,再不让拉杜回去看看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于是拉杜被黑发遮挡住的脸上勾起了胜利的唇角。
  弗拉德和普拉提一直在强调寻找该隐的重要性,但是他们却迟迟没有行动,拉杜提过很多次,但都被以各种理由一拖再拖,一直到今天,拉杜都很少走出城堡。
  不过这倒不是能怨爱兰德的,而是因为条件不允许。
  这个条件就是拉杜还没有被初拥成为血族,爱兰德坚持要等待拉杜成年,也就是十六岁。拉杜不成为血族,他就会是一个很大的拖累,爱兰德和普拉提的行动也会受到制约,不是说拉杜成为血族就会帮到他们什么,但那样的话,起码拉杜拥有了自保的能力。
  这些年普拉提一直周转于欧洲各地,打听着各种各样的传言,然后去了爱兰德印象里任何可能发现该隐的地方,但终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这也缩小了他们的怀疑范围,既然人类世界没有线索,那么线索的隐藏地也就不言而喻了,就是血族的世界。爱兰德觉得线索一定就藏在血族世界中心被供奉起来的那两部预言之书——《血族圣经》和《挪得之书》里,他猜测那些预言里一定会留下该隐的线索。
  作为人类的拉杜要是出现在血族的世界,那一定是在故意给自己找麻烦。于是,他们的行动就只能被无限期的延后,直到拉杜成为血族。
  而这个行动之所以需要拉杜,则是因为普拉提觉得他们的行动是会需要拉杜的。
  有的时候强大的力量会使得人变得很随性、目空一切,好比爱兰德和普拉提,他们都是极优秀的,却在某些事情上很孩子气,因为一句“我想,我认为”他们就可以无视一切。
  ……
  瓦拉几亚(Wallachia),古国名,也就是今罗马尼亚的一部分领土,位于巴尔干半岛东北部,摩尔多瓦之南,东濒黑海,介于喀尔巴阡山和多瑙河之间。
  而这里,有着拉杜心心念念了八年的布朗城堡。
  这一次拉杜从法国来到的瓦拉几亚的交通工具是城堡,没错,就是爱兰德城堡,那是一座会空间移动的城堡,伴随着一阵大雾的掩盖,它可以随意的移动到任何主人想要它去的地方。普拉提告诉拉杜这是一种空间魔法,爱兰德城堡其实是不属于这个空间的,所以它可以随意跳跃,而不对这个人类世界所处的空间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爱兰德城堡包括的是那座哥特式的古堡、耸立的黑色山脉,以及附近的一小片海域,自然也包括海域里面的人鱼。拉杜这几年和那些人鱼已经很有感情了,他经常坐在城堡的窗台边自上而下的给人鱼投掷食物,那是一项很有趣的活动。
  穿着今年法国很流行的新衣,配上少年俊秀的容貌,从小培养出来的优雅仪态,以及在爱兰德身边耳濡目染的大贵族气势,拉杜一路走来得到了很高的关注度以及回头率。
  拉杜现在位于瓦拉几亚最热闹的一个集市,看见什么东西都是新奇的,开心不得了。
  唯一的遗憾是他身上没有钱,因为他和爱兰德、普拉提“走散”了。不得不说他是故意的,为此他不眠不休了好几个夜晚才想到了这么一个精妙的脱身好点子,小心翼翼拼着最大的努力才瞒过了普拉提那该死的读心术。
  拉杜倒不是想着要逃跑之类的,那根本不现实,他只是想要制造出一个小小的时间差,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自己行动,他一直都不是很习惯爱兰德这些年的变相囚禁。
  第一世在君士坦丁堡为质的经历使得他极其讨厌不自由的生活方式,但在和爱兰德悬殊的力量对比下,他也就只能对上帝祈求一下这种自由活动的时间能够稍微拉长几分钟,别的是想都不会想的。因为他明白,别的一切都是妄想,想了也白想,还不如追求点现实。
  然后在他很没有身份的蹲在地上用手摆弄那些小摊上的木制玩具的时候,他看见了普拉提从他斜对面那个摊子一晃而过。他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颤,压了压刚刚才从别处顺来的帽子,有些害怕的慢慢向反方向移动。
  低着头很不容易看清前路,于是不可避免的拉杜撞到了人。
  拉杜猛地抬起头,也没有看清是谁就抬手朝对方的嘴捂了过去,如果对方大吵大闹起来,他一定会被还没有走了多远的普拉提发现的,那可就麻烦了。
  紧接着他惊奇的发现他的嘴也被捂住了,而对面是一个带着兜帽行为举止很神秘的陌生人,个子跟他差不多,露出来头发的那部分卷发也是黑色的。他们同时捂住了对方的嘴,在人群里小心翼翼的张望,很有喜感。
  看到对方的样子,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一定是和自己一样在躲什么人。
  找了一块隐蔽的角落,对方将自己兜帽的放了下去,拉杜也拿下了帽子。然后两人一起长大了嘴巴,因为看到彼此,他们就像是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同样是墨绿色的眸子,黑色的长发,尖尖的下巴,小巧的脸庞,不是很高挺的鼻子,以及微微挑起显得很高傲的眼角。他们就像是一对双胞胎,两人均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了惊奇的闪光,之后就像是真的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心中各自形成了一个利用对方来掩盖自己行踪的计划。

  Chapter XIX

  “拉杜。”
  “布蒙贝亚。”
  两人先是极其默契的一起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听到对方名字的瞬间再一次惊呼:
  “女人?!”
  “男人?!”
  瓦拉几亚人的名字很有特点,男性女性一听名字便知,女性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母总是a。
  “无意冒犯,不过……”拉杜打量了一下对方隐藏在长袍下面的胸部,那里和瓦拉几亚平原一样平坦,然后他才继续说:“作为一位女士,您有些地方过于的平坦了吧。”
  对方挑起眉,也是一脸的挑剔:“我也无意冒犯,但阁下的脸,作为一个男性来说也委婉了些。”
  阁下一般都是对有爵位的人的称呼,不过拉杜觉得,大部分时候那个词都被他用在了讽刺的那方面。现在看来,面前的这位女士,和他除了脸之外,再一次找到了共同点。
  两个高傲的孩子就像是两只刺猬互相扎了对方两句,然后才想起自己和对方的尴尬处境,想起对方刚刚的狼狈场景,于是一起笑了。拉杜记得,中国有句很侠气的话是一笑泯恩仇,他和布蒙贝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两人在笑过之后,对对方都表现的友善了很多。
  再继续打量了一下对方虽然有些凌乱狼狈,但依旧奢侈华丽的装束,以及言谈举止间的从容,心里马上就将对方的身份、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无外乎是翘家外逃的贵族,正在被自家仆从追踪,反正绝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推己及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事情,就好比当他们这样揣测了对方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要和对方换身份的想法,但谁也不会预料到,眼前在自己看来不过是个很任性的贵族小姐/公子,会是个多大的麻烦。
  站在时间线上,从当下看未来的人,那是先知。很可惜,拉杜和布蒙贝亚虽然也都站在当下的时间线上,但他们不是先知,也就无法看见麻烦的未来。
  每一次选择都是一个人生道路的岔口,拉杜在此时做下选择,于是他的人生轨迹驶向了一条新的道路。
  拉杜和布蒙贝亚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借助对方和自己相似的外形以及容貌,换上对方的衣物然后两人朝相反的方向逃跑,去吸引追寻对方的人,然后尽量的拖延时间,最好能把人引到和对方背道而驰的城外。被抓住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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