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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凶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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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只知道自己和四十八愿同时从梦中醒来是好的结果，可不知道只有他醒来四十八愿没醒的状况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四十九院急匆匆地跑出房间，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睡乱的头发，顾不得换上另一套没有被睡皱的衣服，甚至顾不得确认自己在梦境里究竟呆了多长时间现在到底是哪年哪月哪日哪时哪分哪秒。所以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四十九院跑出杜若馆没几步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阵发白，然后腿软了。
还好旁边就是四十八愿经常坐着看书的那条长椅，不然十分受欢迎的帅哥保健医四十九院老师因低血糖而在地上趴得四仰八叉的姿势就会让大帮女生幻灭了。
坐到长椅上以后，四十九院背靠着椅背，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天空，确认时间。
太阳有大半埋进了橙色的云中，现在正是黄昏。
因为低血糖和贫血的关系，头痛得好像要爆炸，可是透过眼前那层星星点点，看着被映衬成橘黄色的天空，一阵带着秋日寒气的风吹来，吹拂了旁边的树枝，停在树上的鸟儿也在那一瞬一齐飞上天空。所有的一切一起向四十九院涌过来，让他突然冷静了下来，不那么急着去找宇佐美搬救兵了。
关于现在的四十八愿和过去的四十八愿，四十九院已经不知道想过多少次。就算在他的梦里，四十九院都还在因为这个问题纠结。自己有太多的顾虑和犹豫，也许给现在的四十八愿换个名字，会让两个人都更容易理清现状吧。名字不仅仅只是一个称呼，更是自己的态度。可是事到如今再做这种改变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四十九院十分清楚，自己对四十八愿的感情，不管是对过去的还是现在的，不是单纯的用「爱」一个字，或者「喜欢」两个字那么简单就可以描述明白的。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在寻找着单纯的爱情，或者是喜欢一个人的纯情，可是这对自己和四十八愿来说并不现实。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自己对他感激，对他愧疚，对他信任，对他执着，对他尊敬，对他崇拜，对他爱护，对他怜惜。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是像骨肉血亲，又亦师亦友，有时候还像是主仆关系，甚至是老夫老妻，但是两个人又是对方的精神支柱、坚强的后盾，为对方生，为对方死，互相牵绊，互相纠缠。
所谓的「爱」里已经混杂了太多的东西，四十九院自己也知道这份感情很沉重。不论是他对四十八愿精神的渴求还是*的渴求，都像是一道道无形的绳索将两个人绑在一起，也将现在的四十八愿紧紧地束缚在了无人能至的高塔中，垂下长长的头发，从塔上小小的窗口处望着喜欢上真正公主的王子的背影，无休止地等待。
四十九院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他只能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忏悔，同时，也觉得这种自我剖析似乎是想要取得别人的原谅一般卑鄙——像是如果在被责怪之前说了对不起，就不会再受到严厉的苛责。
看着云朵随风飘动，天色比刚刚更深了一些。四十九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瘫在长椅上，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再去找人过来。他无法否定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说不定，四十八愿就这么死了也好。
他讨厌这样反覆着类似想法的自己。
「你怎么躺在这里？」一个人影挡住了四十九院看着已经泛出星光的视线。
四十九院辨认许久才认出这个人似乎是跟着宇佐美的两个高个子的其中之一，但是他认不出眼前的是不是自己家供奉的那个。
看着眼前的男生拎着一些食材，四十九院问：「这是什么？」
男生说：「杜若馆的晚饭。」
杜若馆的晚餐都是由四十八愿张罗，但就算只救过几次急的四十九院也知道靠男生手上两个塑料袋的食材根本喂不饱正值青春期的男生。
男生接收到四十九院的疑虑说：「他没醒吗？杜若馆已经连续吃了一个礼拜泡面了。」
好吧……泡面。
四十九院从泥状恢复成人型，然后跟着男生走进杜若馆，推开房间的门，四十八愿还躺在床上。
四十九院已经没有沮丧的感觉了，看着眼前这具仍然在呼吸的尸体，他不知道还可以撑多久。他已经尝到了太多无力的感觉。他只是个普通人，他不是万能的，他受到挫折的时候也会想要逃避，也会想挑一条不会受伤、不太会痛、比较好走的路来走。可是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让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无论自己是生是死，如果什么都不去做的话，会消失的是四十八愿。
男生在厨房里很迅速地做出了晚餐。烧个面当然可以很快，于是四十九院的面前也摆了一大碗面。
「天天吃面，学生没有意见吗？」四十九院用筷子戳了面条几下，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男生说：「炒面炸酱面汤面轮流换，有的吃已经不错了。」
「谢谢你……谢谢你们。」四十九院放下筷子，完全没有胃口。
「小天说，如果他没有醒，你就只能找到现实中那个让他沉睡的人解开梦境了。」男生说道。
四十九院点点头：「我知道了，帮我谢谢她。这段时间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我绝对不会让他离开我的。」
男生看了四十九院几秒，转身离开了。
四十九院完全不在意男生的离开，他只是看着四十八愿的睡颜，直到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是为他的脸晕出了一层光晕。
然后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走到电脑桌前查询校园联络网。
查询到了需要的东西以后，四十九院便关了电脑，轻轻退出房间。随着门关上的微微震动，桌上的筷子从光滑的筷架上滑了下来，摔落在地。
映着月色，四十九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杜若馆。
☆、第17祭现实如梦三
站在和杜若馆相差无几的风信馆前；四十九院毫不犹豫地跨进了从未进入过的大门。
虽说和木槿馆相差无几；但因为风信馆是教师宿舍；感觉还是和学生宿舍差很多，至少没有那么吵闹；也没有那么脏乱。
四十九院没有乘坐电梯；而是步行上楼。听着自己因为运动而渐渐变快的心跳，他却觉得自己十分冷静。
走出五楼楼梯，沿着走廊走到尽头；然后往右拐。501室，503室；505室。对；就是这间。
四十九院伸出手，想敲门；不过看了看门边的木质名牌，他还是垂下了手，直接转开了门把。
「欢迎。」
房间并没有开灯，可是四十九院可以看到有一个人端坐在正对着门的床上，像是在等着自己。
「安藤老师。」四十九院站在门口。
走廊的灯将他的影子映照在房内，拖得很长。
现在不过晚上七点，这个时间就算小学生也还没上床睡觉，更何况是成年人。
看起来像是安藤老师的人影从床上站了起来，慢慢走近，然后站到了四十九院面前，站到了走廊灯光能照到的地方。
四十九院和这个新来的生物老师并不是很熟，保健医生和教课老师本来就没什么交集，就算是平时，生物教室和保健室也距离很远，就算是午餐时间，因为四十九院向来是便当派，所以都没有机会去教工食堂换口味和结识别的老师。
可是仅凭他对安藤老师有限的了解，他也知道安藤老师只是个小个子，而不会是眼前这个比他个子还高的巨人。
「我心中有很多疑惑。」四十九院开口，「可是我现在不关心这些。我知道你是让四十八愿沉睡的始作俑者，所以我来找你了。」
安藤老师退后一步，将脸隐藏在黑暗中：「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还没醒？」
「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你让他沉睡在噩梦中了吗！？」四十九院不由地怒火中烧。
安藤老师轻哼了一声：「我知道你进过他的梦里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他的梦。只要你看到了他真正的噩梦，他就会醒来。如果我这么说，你应该会明白了吧？」
「你……什么意思？」四十九院动摇了。
难道说自己看到的那些，都还不是四十八愿的噩梦？那么他的噩梦到底是什么？
「他最害怕的东西，就是他的噩梦。」安藤说着转身回到床边坐了下来，「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连他害怕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四十八愿害怕的东西？才是他真正的噩梦？
四十九院觉得自己遭受了很大的打击，完全被安藤老师说中了，他真的从来没想过四十八愿害怕什么。
安藤老师的房门在四十九院面前关上了，可是他完全没有察觉。
在四十九院的印象中，四十八愿似乎什么都不怕，因为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
四十九院回忆着四十八愿梦境里的每一幕……对了，四十八愿不是没有在乎的东西。他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吗？
他害怕的东西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
四十八愿害怕被四十九院背叛，害怕被四十九院抛弃，害怕自己连作为替身的作用都失去了，害怕自己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
四十九院开始往回跑。
他第一次觉得四十八愿是个该死的家伙。明明从来没有显出过任何那样的表情，明明从来没有说出任何那个意思的话来，可是那家伙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次心跳都清清楚楚地向自己表达着他有多么在乎自己。
啊啊，更该死的是自己。
他和四十八愿在一起多久了，居然连这种小事都没发现。
四十九院一路跑回杜若馆。不管后果如何，他一定要再进一次四十八愿的梦，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就算不知道怎么做……
来到房门口的四十九院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飞去，失去意识前他只来得及想晕过去和睡不醒其实也没什么大差别，却不知道，此时安藤老师正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端坐着，勾起了嘴角。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十九院看到了蓝蓝的天空，爬起身来环顾四周，直觉告诉他，他又回到了四十八愿的梦境中，而自己正身处四十八愿被黑袍人刺死的那个草原中。
眼前出现了一条路，像是指引着四十九院。他沿着那条路走着走着，然后开始跑起来，像是想用剧烈运动的心跳来压下心中不安的感觉。
他不能再思考下去了，不然脑袋会被不好的想像塞爆。
现在就算问他从前的四十八愿和现在的这个他造出来的四十八愿同时掉进水里他会救谁这种蠢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过去的四十八愿，他不能失去现在的这个。
「啊啊啊啊——」
四十九院在旷野中呼喊着，发泄心中的积郁，就在这时，像是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四十九院停下脚步，看到自己正在一个很黑暗的地方。
回头看身后，刚刚那个似乎是从梦境中两个场景的边界。
看着眼前的黑暗，四十九院这回是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向前迈出步子，却没有踏下去。
这下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违和感。
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去找四十八愿真正的噩梦？因为四十八愿在沉睡的时候看起来被噩梦折磨着，十分痛苦。
黑袍人曾经说过，那些学生都是沉浸在最美好的梦境中死去，那么，如果当自己为四十八愿找到了噩梦，他真的就会醒来了吗？
四十九院缩回了脚步。
那些死在生物实验室的学生死去的时候都是像是经历了非常恐怖的事，所以他们其实也都只是沉浸在虚假的梦境中，死在了真正的噩梦里。但是四十八愿醒来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没有做噩梦，那么是不是就说明，四十八愿并没有看到真正的噩梦，所以只要他还没有看到真正的噩梦，他就还活着？
差点就上当了！四十九院深吸了一口气。
他该做的不是去找四十八愿真正的噩梦，而是让四十八愿赶快从这种状态中离开，他差点就要本末倒置害死四十八愿了。
这时他突然觉得右手臂剧痛，忍不住疼得跳起来，可是回过神来：「哎？我怎么醒了？」
「因为我踹了你一脚。你干嘛躺在这里？」眼前的长发矮个子小女生语气不善地说道，此人不是宇佐美还能是谁？
「我……摔了一跤。」四十九院回答道。
「你要当心点，因为你进去过他的梦里，所以如果你带着想再进去的意识，非常容易就会再被他的梦境所吸引……」宇佐美说着顿了顿，「你不会就是想再进他的梦境所以才会躺在这里吧？」
四十九院是个诚实的好男人，于是他默认了。
宇佐美简直想跳起来敲四十九院的头：「我和你说过这种事风险很大，搞不好就是两条命，你居然还连着进去两次？」
「别生气别生气。」四十九院手足无措地安抚炸毛的宇佐美，「我不会再进去了，真的。因为我已经知道，我不应该再进去了。」
宇佐美疑惑地看着他。
四十九院笑了笑：「没事，至今来谢谢你，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就算我们帮不上忙，也没必要拒绝我们的援手吧？」宇佐美有点看不惯四十九院把自己当成外人看待那样客客气气的。
四十九院摇摇头：「不是的，这是我的坚持。这种固执算是我的任性吧，我想自己救他，告诉他，我离不开他，他的噩梦根本就不会存在。」
*
吃饱喝足好好休息，第二天早上，四十九院为杜若馆所剩不多的学生煮好泡面，然后在每碗泡面上都放了一个煎得不是很漂亮的蛋。
穿上端正的西装，四十九院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打好领带。这是他今天的战斗服。
没错，今天他还是旷工不准备去上班。
也许办公桌上的工作文件已经堆满了，校领导也因为自己的旷工恶狠狠地正在开会讨论是准备把自己开除还是各种扣工资，不过对四十九院来说，饭碗哪有四十八愿重要呢？虽然，如果让他在爱情和面包里选，他绝对是面包派的。
来到平时甚至不太会经过的生物实验室，从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去，里面没有人，于是四十九院便走到准备室门口，移开了门。
昨晚看到安藤老师房间的时候就有那种感觉了，安藤老师的房间，包括这个准备间都干净极了，一尘不染。
戴着不适合的眼镜，小个子的安藤老师正在做着实验课的准备。听到门口的响动，安藤老师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向门口走过来。
四十九院眼睁睁看着站到自己面前的安藤老师再次变成了大个子，可是神奇的事衣服的尺寸似乎也跟着变长，所以他根本看不出安藤老师身上到底有什么机关可以让一个小个子突然变高，或者让自己出现视觉上的错觉。
「你不是去了四十八愿老师的梦里吗？」安藤老师问道，只是语气里完全没有疑惑的味道。
「去了，然后又出来了。」四十九院道，「我改变主意了，你既然是始作俑者，那么只要把你干掉他自然而然就会醒，我也就省事多了。」
「呵呵，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干掉我？我是不是被看扁了？」安藤老师笑起来。
「不，首先我没有看扁你，其次，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四十九院说着，向后一挥手，一阵烟过，四十九院的身后出现了北玄武的七大式神。
安藤老师看着四十九院的身后：「这还真是不错的阵仗。」
四十九院摆好架势，后面的式神们也就等四十九院一声令下了。
安藤老师看着一脸紧张的四十九院，突然开口：「四十八愿老师看起来还好吗？」
四十九院冷哼一声：「用不着你假慈悲。」然后命令斗木獬攻击，斗木獬接受指令举着大斧就向安藤老师劈头挥过去，而安藤老师完全不闪不避。
四十九院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为什么觉得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然后心里有个声音让他住手。
「斗木獬！」四十九院受不了心里的骚动，喝令斗木獬住手。
斧头袭来的煞气吹散了安藤老师的额前发，但是安藤老师丝毫不紧张，连眼睛也不曾眨过，安然自在地说：「四十九院老师，你为什么停手？」
四十九院咬着嘴唇不说话。
安藤老师用手指弹了弹锋利的斧刃：「算你的第六感灵敏。」
安藤老师一挥手，四十九院忍不住睁大眼睛，昏迷中的四十八愿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斧头下，要是斧头再前进个几公分，就会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了。
「绫人！」四十九院冲上前去，将仍然昏迷、即将软倒的四十八愿扶住，然后回头恶狠狠地看向安藤老师：「这是怎么回事？绫人怎么会在这里？！」
安藤老师在笑着，可是他的眼神却十分魅惑而锐利：「你觉得呢？」
「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四十九院手里有了四十八愿，便因为害怕误伤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安藤老师用手扶了扶眼镜：「我可以控制所有的梦境，只要进入了梦境，就没有人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
「梦境？！」四十九院不自觉地将怀抱收拢。
「对，所以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在梦里，而且这个梦里的一切我都可以控制——不论是把四十八愿老师从杜若馆瞬间移动过来这里，还是……」安藤老师突然闪到了四十九院的面前，「就这么，杀了你。」
☆、第17祭现实如梦四
四十九院感受到脖子上的皮肤紧贴着冰凉的触觉；咽了一口口水。
「你知道吗？如果我就这么杀了你；你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就会全部被抹去；没有人会记得你；也没有人会知道你死了；甚至没有人知道你曾经存在过。」安藤老师有点落寞地说完；突然笑了一下，「……呵，我说笑的。」
安藤老师没有将刀刃进一步向前压；反而收回了刀子；转过身：「我想，你一定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吧。」
四十九院一只手抱着四十八愿，另一只手悄悄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
「不过我们的故事会很长，会追溯到12年前；甚至更早，到日院刚建校的时候。我想你应该看到过我……这个样子吧？」安藤老师转过身来，身上的西装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色的长袍，边角的红色斑纹刺眼得让人想吐。
四十九院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把怀里的四十八愿搂得更紧。
安藤老师问：「我们是『双梦』。梦境与现实，虚幻的真实，你会选择哪一个？是美好的谎言，还是会让人万分痛苦的事实？」
四十九院瞪着安藤老师说：「即便梦境再美好，那也都是假的。」
安藤老师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事实好了。」
安藤老师再次背对四十九院：「你知道吗？日院是我父亲建的学校。啊，我知道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我不跟父亲姓日向野，那是因为如果暴露了我是校长的儿子，就不方便行动了。话说……四十九院老师，希望你不要一不小心把你左手的符纸扔出来，那样我不敢保证四十八愿老师会怎样。」
四十九院浑身一震，低头看到怀中的四十八愿眉头紧紧皱着，仍然在噩梦中受折磨。不过重点是，他的双手正绞着自己的脖子，让人分不清他是因为喘不过气还是因为噩梦，才会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
无奈，四十九院收回了七大式神，然后将口袋里的符纸全部拿出来扔在地上，表示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动作，再低头看四十八愿，他的双手慢慢地松开了脖子，但是脖子边已经有了一圈青紫。
安藤老师继续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指标的事吧？其实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了，每年都会有三十个牺牲品。这是在建校时父亲和掌管这片土地的神灵的契约条件——呵呵，应该说叫他恶魔吧，为了日院百分之一百的升学率，父亲同意每年向他进贡三十个灵魂做交换。只是……指标的名单从一年的开始就是决定好的，这件事你们不知道吧？」
「你想说明什么？」四十九院不知道话题停在这里的用意。
安藤老师转过身来：「我想说的是，12年前在那个名单上本来没有四十八愿老师，在那个名单上的人是你。」
四十九院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安藤老师摊手：「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明白？12年前原本要死的人是你，但是最后死的却是四十八愿老师。」
「不就是你杀的吗？」四十九院不满道。
安藤老师摇头：「四十八愿老师虽然是死在我的梦里，但是不是我杀的哦，我和你说过，我亲手杀掉的人，整个人的存在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算不进指标里。」
「明明有人死了却不算进指标里？」四十九院冷哼。
「是的，」安藤老师说，「日院里还出现过很多神隐事件，我想你应该记得吧，有些神隐事件中，消失的孩子的存在都会被抹去，那些孩子也是不算在指标里的。」
四十九院不知道如何答话，于是安藤老师继续说：「好了，我们继续往下说12年前的事。因为计算失误，指标死亡的频率改变，父亲找了我帮忙，因为我有可以控制梦境的能力。然后我就看到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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