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凶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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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就算没人看九十九泽二当家顺眼，也不能明摆着对他见死不救。好歹那货还挂着讨伐军小队长的名号，随随便便就死了，要他们阴阳师世家的人面子往哪儿搁？再怎么难看九十九泽家的人；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有动作，搞不好这是九十九泽老头给全体阴阳师世家的一个试探。
　　没等众人做好心理准备；九十九泽的二当家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用手指夹着向佩尔德罗比过去：「小样儿；我一眼就知道你是灵魂集合体。告诉你，对付你这种人，我只要用这一张符纸就够了。」
　　阴阳师世家的其他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居然能嚣张到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去挑衅敌人的地步，纷纷想道：这人是嫌这辈子已经活得够长了吗？
　　然而被挑衅的佩尔德罗却低头笑着摇头了，像是看着儿子犯了错误却包容的父亲一样。然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迅速地从阴阳师世家破结界而入的地方飘到了他的身边，最后和他融为一体。
　　中年人甩着手上同样其貌不扬的符纸：「你和你的分_身合体了？看来灵力又上了一个档次，不过我今天就给你上一课，这是我们九十九泽家最新研发的符纸，对付你们这种灵魂系最是有效，看到这边的符文了没有？这是专门……噗……咳咳……啊啊啊啊！」
　　中年人的话音未落，只听「碰」的一声，他站的地方只剩下一大滩碎肉与血迹，一张符纸轻轻地从空中飘舞下来，最后，落在地上，渐渐被血迹浸透。
　　站得离他比较近的是几个年轻的阴阳师，被喷了满头满脸的血肉，顿时全都被吓傻。可是这个场面别说是靠的近的，所有在场的人都无法反应过来，大概只有几个人看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年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佩尔德罗一伸手，那个中年人的身体突然开始迅速膨胀，不出几秒就像气球一样在人们面前爆炸了。
　　整个地下神社都安静下来了，就算阴阳师世家的人再怎么讨厌九十九泽家的人，也没有人想到中年人会死得这么快，这么惨，这么血腥，这么……尸骨无存。
　　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算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但是他们都没有说话，毕竟眼前的佩尔德罗强到过分，而且刚刚从他的话里看，他的对手只有九十九泽家才对，其他阴阳师只要不冒然出手，应该都可以留下一条小命。
　　这种事稍微有点理智的人应该都懂如何选择，可惜在场的阴阳师大多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年轻阴阳师，从小的训练只告诉他们怎么和恶灵争斗，却没告诉他们在看到队友被炸成碎肉的时候该怎么反应。意志稍薄弱的人马上就被恐惧带领着开始无差别攻击，一时间尖叫声、吼叫声不绝于耳。
　　佩尔德罗低低地笑起来：「呵呵呵呵，太美味了……恐惧吧，害怕吧！就这样下去！害怕自己会被伤害！害怕自己会变得血肉模糊！害怕自己会死掉！害怕吧！哈哈哈哈！」
　　有许多阴阳师开始把自己的生平所学都扔向了佩尔德罗。佩尔德罗的身体开始迅速变大，变得透明，最终变成了一个五米多高的巨人，所谓的皮肤上时不时地闪现人的脸，看起来诡异非常。
　　「你们以为我不会动你们是不是？虽然我首当其冲要干掉的就是九十九泽家的人，但是别忘了，四百年前的事所有阴阳师世家都有分一杯羹！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你们两个！」佩尔德罗的声音变得深沉而且更浑浊，可是语气却十分嚣张，先是嘲笑般地看向眼前的阴阳师世家的队伍，然后突然转过头来指着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就算没能杀得了他们，我是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的，居然杀了我的宠物八歧小蛇，之前没能玩死你们，现在开始是不会让你们好过了……呵呵呵呵，我要把你们，把你们全部都吃掉！变成我的养分！啊哈哈哈哈！」
　　看来佩尔德罗是在说他们前一次来地下神社，斩杀了八歧大蛇的事。
　　四十八愿与四十九院对视一眼，之前的佩尔德罗还可以沟通，现在的佩尔德罗只是个只会杀人的巨人而已。而且佩尔德罗话音一落，巨大的手掌向两个人当头拍下，两个人只来得及分头跑路而已。
　　一阵像是地震般的摇动过后，四十八愿回头看去，他们刚刚站的地方只剩下手掌状的深坑。
　　佩尔德罗变成的巨人虽然身体巨大，可是却非常灵活，砰砰砰，连续几下，手掌一路追着四十八愿拍过来，要不是四十八愿逃得快，也许就会像其他几个没来得及逃的阴阳师一样被拍成肉泥。
　　佩尔德罗正专心地追捕四十八愿，脑后突然传来爆炸声，整颗脑袋顿时没了三分之二。
　　原来竟是四十九院和宇佐美趁四十八愿吸引了佩尔德罗的注意力的时候，向他扔了爆炸的符纸。
　　佩尔德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后，转身改去追打四十九院和宇佐美，但是与此同时，他头上缺少的部份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补完了。
　　不仅力量、速度惊人，连自我治愈的能力也如此逆天。
　　四十九院本身身体素质就很一般，如果自己一个人逃也就算了，但是他不能不管宇佐美，所以很快就被佩尔德罗追上了。
　　佩尔德罗伸手去抓四十九院和宇佐美，四十九院只来得及推开宇佐美，然后就被佩尔德罗抓住了。
　　佩尔德罗抓紧了四十九院，举到自己的嘴巴前，四十九院看到的并不是什么血盆大口，那向自己大张的洞看起来像是个洞穴，朝里面看一下却会看到许多灰灰白白到处游动的人脸。四十九院低头，发现包括抓着他的大手上也有许多人脸张开嘴巴来，顿时觉得腿上多处剧痛，冷汗也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好在佩尔德罗只抓住了四十九院的下半身，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了贪狼剑，往佩尔德罗的手上一划，鬼魂之类最怕贪狼剑这种神器，佩尔德罗的手便从手腕处断裂开来，四十九院也得以从高空落到了地上。
　　那只手离开了佩尔德罗的身体便像阵烟一般散去了。四十八愿冲过来扶住了四十九院。
　　四十九院的状态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好，他的双腿有多处咬伤，有的只留下牙印，有的却是整块肉都被咬掉了，一时间血流不止。
　　四十八愿找了两个看起来还算淡定的阴阳师守着四十九院去角落里包扎伤口——四十九院好歹是个保健医生，能够自己处理伤口，然后回头看向断掉的手腕已经自行生出另一条新手的佩尔德罗。
　　拿着从四十九院手里抢来的贪狼剑，四十八愿上前寻找佩尔德罗的死穴。就算他再怎么强，再怎么无敌，总会有个戳到就会挂的弱点。也许不到马上就死的程度，至少能让他短时间内无法为恶。
　　贪狼剑算是佩尔德罗的克星，四十八愿拿着它看起来像是能呼风唤雨，但他挥剑的速度比不上佩尔德罗自我治愈的速度，所以贪狼剑再锋利也是枉然，他只能保证勉强在佩尔德罗抓到他之前逃掉而已。
　　等四十八愿差不多把佩尔德罗全身上下都砍过一遍，佩尔德罗也已经把地下神社搅得乌七八糟，阴阳师世家的大军更是死伤惨重。
　　四十八愿的灵力虽然够，可是体力也快到极限了，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看就要被佩尔德罗抓住，宇佐美向佩尔德罗的手臂扔了一道符，把他的整条手臂都炸断了，让四十八愿逃了过去。
　　神社里还存活的人基本上全都狼狈不堪，对佩尔德罗有用的术和符咒都已经用得差不多，可是佩尔德罗的弱点却完全没有头绪。
　　有很多人脑袋里冒出了叫援军的想法，可是现在去叫，等援军赶到他们早就已经从肉泥变成肉干了。
　　这时，包扎好伤口的四十九院突然大声说道：「剩下的阴阳师们！我已经叫了援军过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活到援军到来！绫人！继续攻击佩尔德罗，其他人整理好能用的术法和符咒，在绫人危险的时候支援！然后！我们都一起活下去！」
　　说完，腿上的伤口仍然渗着血的四十九院二话不说低头开始从已经死去的阴阳师身上翻找可以用的符，其他阴阳师们面面相觑了几秒，也纷纷听从了四十九院的话。
　　四十八愿当然也不曾停下攻击佩尔德罗，不过他在攻击以后，开始听到某种奇怪的声音。
　　那些声音刚开始很轻，后来渐渐能听清楚，在他每次攻击以后，都有一个很尖细的声音说道：「规则三，自动修复身体。」

　　☆、第21祭倒数计时五

　　四十八愿第一次听清楚的时候；愣了一下，差点要被佩尔德罗打到，还好身后有一个长得挺白净的阴阳师及时扔了一张割断符；及时地将佩尔德罗的半条手臂切了下来。
　　四十八愿回头向那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年轻阴阳师递去了感激的眼神，后者也欣慰地笑了；可是佩尔德罗的手臂瞬间修复完毕，换了个方向；直接将那个救了四十八愿的阴阳师拍死了在他面前。
　　四十八愿眼眸一沉，觉得血气上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爆发，那是比以往更加剧烈；更加喘不过气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愤怒这种情绪，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四十八愿的攻击更加谨慎了；同时，脑袋里不停地思索着每次攻击以后听到的那句「规则三，自动修复身体」。
　　除了帮四十八愿度过难关，其他的阴阳师也伺机扔点符做点小动作，虽然对佩尔德罗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不过也算是一种拖延时间的战术。
　　四十九院拖着两条伤腿，也顾不得多痛，他不得不在这个战场上跑来跑去。宇佐美刚刚被佩尔德罗攻击时掉落下来的木头砸伤了，他可不能让这个神祗就这么死在这里。还有别的阴阳师们，他们都努力活下去，努力和从来没见过的莫名其妙的东西战斗着，他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真正的医务人员（阴阳师大多有修习治愈类的法术），他也要努力才对。
　　大概是习惯了佩尔德罗的攻击速度，现在前线已经基本上有了系统的配合，一组阴阳师攻击的时候，会有第二组掩护攻击，还会有第三组协助攻击，甚至有第四组协助前几组逃跑。随着配合的次数增多，原本不太熟悉的人们和不太熟练的动作让他们显得也没有那么狼狈了。
　　几百年前阴阳师大战的时候明明互看不顺眼的阴阳师家族们，现在居然站在同一个战线上共同战斗，而且还配合得那么天衣无缝，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见证时间流逝的怪物会是什么想法。
　　四十八愿也在前线打游击，偶尔上去补个刀，或者在别的阴阳师们攻击的时候偷袭。
　　规则三，自动修复身体……
　　规则，自动修复身体……
　　同时，他的脑袋里一直盘旋着这个句子。
　　规则……规则……佩尔德罗……对了！
　　四十八愿大声向四十九院喊道：「绩也！游戏！用冰！」
　　两个人不愧是青梅竹马，四十九院一听到四十八愿的话便心有灵犀地知道了他的用意。
　　佩尔德罗所代表的如尼字母的意思是游戏，二十四个如尼字母的继承者都是用所继承的字母的意思来战斗的，就像他们被困在盒子里的时候，那也不过是佩尔德罗的一个游戏。看来佩尔德罗用的就是「游戏」，虽然不知道具体，但是大概可以猜出佩尔德罗将自己设定成了一个游戏，并且定下了许多对自己有利的规则。
　　四十九院开始边跑边结印，当手里的印结完之时，他也来到了四十八愿的身边。他结完印的手心开始发出白光，冒出白烟，四十八愿看了四十九院一眼，然后抓着他一起跳跃躲避佩尔德罗的一记踩踏。而四十九院将手心印在了四十八愿伸过来的贪狼剑剑身上，瞬间，空气中传出劈里啪啦的声音，从贪狼剑上生出了冰柱向佩尔德罗准备再次踩踏下来的脚射了过去。
　　佩尔德罗的脚连同大半个身体都被细长的冰柱射透了，攻势停下，让两人逃过一劫，可是如尼文字继承者的阴阳术可不止这点功夫。
　　「霜冰人像！」四十九院吼道。
　　随着四十九院的大吼，从冰柱开始散出白烟，没等佩尔德罗自我修复，冰开始包裹这个巨人。巨人大吼着挣扎了两下，可被冰包裹住的地方却纹丝不动。他开始紧张了，口中发出嘶吼，甚至还缩小身体想要逃出冰罩，可是过了没多久，佩尔德罗整个人都被厚重的冰块覆盖住了。透过冰块，人们只能看到灰白的一个扭曲的身影，正准备逃走的样子。
　　一将佩尔德罗封进冰块中，四十九院灵力和气力都用尽了，马上瘫软下来。同时，在地下神社中的众人也知道没事了，心情一放松，也都提不起劲儿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存活的阴阳师们互相拥抱、感叹，还有几个精神一松懈下来，泪腺也松了。
　　四十八愿扶着四十九院坐下来，看着欢呼着的人们，心里也觉得高兴。
　　佩尔德罗被封住以后，盒子也消失了，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发现他们身处真正的地下神社。
　　不过大家都累了，不想再为这种事大惊小怪。
　　四十八愿与四十九院对视一眼，坐在一起看向眼前如同冰雕一般的冰块封印。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了呢。」四十九院道。
　　「是啊。」四十八愿点头。
　　「那么，这应该就是建校47年，最后一座雕像了。虽然不是铜做的。」四十九院道。
　　「是啊。」四十八愿勾起了嘴角。
　　*
　　本以为很复杂，也确实折磨了日院所有师生许久的指标事件，就这么突然地给解决了。笼罩在日院上空的阴云似乎也散去了。不过日院恢复平静的时候，冬天并没有结束。
　　将佩尔德罗封住以后，存活的众人休息了没多久就等到了援军。
　　这回阴阳师界算是损失惨重，到场的大多是年轻有为却经验不足的精英阴阳师，九十九泽家来的长老看到自己的二当家尸骨无存，一句话也没说，收拾了那滩血迹便默默地回去了。其他家族也差不多都是这种情况。
　　四十九院家过来的人是佳奈，一看到四十九院的狼狈样，明明在大声嘲笑小混蛋太弱，可是声音却不停地颤抖着。
　　全部的人从地下神社离开以后，四十八愿回头看了看这个时隔四百年多年又发生大战的神社。即便失去了供奉着的神物，失去了守护灵兽，甚至失去了守护神社的阴阳师家族，这座建筑依然彷佛嘲笑世人一般矗立着，俨然是最后的赢家。
　　回到地面上，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发现他们过的所谓的两个星期根本就只是两天而已，盒子外的世界一切正常，没有僵尸，没有会移动的墙壁，什么都没有。
　　前段时间一直被折腾来折腾去的，一放松下来，宿舍的事情又轮不到他来做，四十八愿倒是觉得挺空虚。而四十九院忙着处理之前堆积的工作，是来不及享受了。
　　因为已经快到期末，学生都开始备考。虽然已经没有了指标的保证，谁也不知道那个百分百升学率还算不算数。但是学生们对指标的事情并不了解，只是一味地专心读书罢了。
　　外界迟早会发现指标已经不是威胁，以后工资也就不会这么高了，于是四十八愿开始认真地思考离开日院，另寻他职。
　　不过在这之前，这个学期还并没有结束。
　　和宇佐美这个知道指标内幕的人小小地举办了一场庆祝会之后，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由四十九院去将指标事件已经解决的事情告诉一下学园长。
　　当然，就算四十九院怎么解释，已经发疯的学园长都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所以听完他话的平野教务主任推了推眼镜，感激地说：「这件事能够解决，我想我的父亲也一定会很开心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四十九院觉得平野老师回过头去照顾开始乱摔东西的学园长时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太自然，大概是觉得学园长现在这个状态有点让人无奈吧。
　　看平野老师这么忙，四十九院也准备不再给他添乱了。离开之前回头看了看正拿着花瓶挥舞耍赖的学园长，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挺可怜的。不过，因为他一个人的决定，让日院发生了这么多悲惨的事情，也许现在这种下场也是他的因果报应吧。
　　四十九院和四十八愿没将地下神社的事情告诉平野老师，毕竟这个地方可以算是阴阳师的黑历史，没必要让一个和阴阳师界没关系的人所有牵扯。所以他们自作主张地叫来了工人将房间里地下神社的入口封了起来。
　　和佩尔德罗战斗的时候，虽然四十九院本家的人没来，但这事好歹在阴阳师界也算是个大事件，而且最后干掉佩尔德罗的还是一直都名不经传，不，以弱出名的四十九院家的小儿子，所以事情马上传到了四十九院本家人的耳朵里。过了没几天，本家就传了信来要四十九院回去一趟。四十八愿将剩下的三颗廉贞珠复制品给了四十九院，虽然是误打误撞，但这次大战过后，想必阴阳师世家的势力分布又要生变了。
　　送走了四十九院后，四十八愿颇不安地过了几天，然后来到校门口的铜人像前，看着它们发呆。
　　以前的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也是在铜人像的名单上感觉出不对，才会开始调查铜人像的事的，可是连续调查了好久，都没有进展，直到12年前四十八愿死掉，都没有进展。
　　「我……算是完成了你的遗愿吧？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了吧？这样……我也可以完整地得到他了吧？」四十八愿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看向那座写着四十八愿名字的铜人像。
　　「绫人，你怎么在这里？来接我吗？」四十九院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四十八愿回头，看到穿得十分休闲，背上随意地背着一个包的四十九院站在校门口，一瞬间好像觉得他是透过自己在看着身后的铜人像。
　　四十八愿不自在地扭头：「谁来接你啊。」
　　四十九院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走上前：「那我们快回去吧。」
　　「嗯。」四十八愿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着四十九院率先向前走的背影小声说了一句，「欢迎回来。」

　　☆、第22祭猫的恋心上

　　大概是知道四十八愿回来了；库洛还有其他许多妖怪都纷纷出现；属于两个人的房间变得很拥挤，四十九院有点想抱怨；却觉得被各种动物包围的四十八愿坐在床头看书的画面十分温馨。
　　四十八愿虽然回来了；但是请来的新舍监长谷川却不能随便辞退。于是，四十八愿开始了待在房间无所事事的日子；偶尔会出去给长谷川帮个手。
　　大部份时间，四十八愿都与库洛待在一起。
　　库洛偶尔会显出人形；就是顶着猫耳甩着猫尾巴的那个造型。也许是转变了心境，也许是接受了现实；库洛人形的时候四十八愿也不会见怪不怪；库洛变成猫的时候；四十八愿会抱着他出去散步。
　　冬天虽然挺冷；但是白天阳光都挺不错，特别是中午的时候，暖洋洋的。
　　四十八愿抱着库洛在杜若馆外面晒太阳，有的时候库洛会自动从他怀里跳出来，不知游荡到哪里去。不过这回四十八愿却有点好奇地跟上去了。
　　库洛迈着十分优雅而悠闲的步子穿过几条林荫道，它知道四十八愿跟在后面，也没有因此停下或者减慢脚步，不到十分钟，它带着四十八愿来到了图书馆的窗外。
　　库洛跳上了窗台，然后挑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了下来，眼睛半眯着，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在干嘛。
　　四十八愿看着库洛蜷缩一团不再动弹的样子，有点好奇地从窗口看进去。从库洛所在的窗口看不到图书馆的全貌，反而只能看到一个人，图书馆的管理人——岩濑老师。
　　四十八愿不知道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伛偻的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库洛就是趴在那边不动了。四十八愿想起，只有岩濑老师有班的时候，库洛才会突然消失不知道晃到哪里去。
　　看来，库洛每次都是来看岩濑老师了。
　　库洛虽然经常来看岩濑老师，可是每次他都只是趴在窗台外面，不出声叫唤，更不显出亲昵撒娇的姿态，让四十八愿觉得更好奇了。想了想，自己和库洛也算认识不少时间，至少提供灵力提供了十二年，是不是能和这个妖怪八卦一下呢？
　　抱着这种想法，四十八愿忍不住对库洛开口了。
　　库洛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说：「我喜欢他。」
　　喜欢？喜欢有很多种，像好友般喜欢，像亲人般喜欢，像恋人般喜欢。哪种？
　　四十八愿不愿意用夜窥去窥探别人的内心，因为那样实在是太失礼了，所以他期待着库洛的回答。
　　库洛懒洋洋的，讲起了和岩濑老师的事。
　　岩濑老师曾经是日院刚创办不久便来就读的学生，因为雨天时曾替以为是野猫的库洛搭过一个简易的雨棚，所以就对那个少年一见锺情，之后就总是看着那个少年的一切。
　　少年长大，离开日院，然后又回到日院工作，娶妻生子家庭美满，可是有一年妻子和儿子都死在了日院，于是他孤身一人，一直留在了日院。库洛也就这么，持续着看着他的日子。只是看着。
　　四十八愿摸了摸库洛的毛，他知道单恋是很辛苦的事，他自己虽然经历过，可是刚开始不懂，后来懂了，结果并不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