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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话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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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定定地看了半晌,薛常挑起眉梢,探过头去看他的脸,见他眼皮子比先前耷拉得更低,忍不住轻笑出声,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耳语道:“你不是喜欢我么?我让你进来陪我,你怎么如此的沉默?”
云栖一听慌了,把头垂得更低:“属下不敢!”
薛常看他耳根的绯红蔓延到脸上,忽然觉得他整个人都有了些生气,忍不住笑意加深,又道:“不敢什么?不敢沉默?还是不敢喜欢?”
云栖恨不得轿子底下破一个洞,让自己掉出去才好,脸上一时红得能滴出血来,连脖子都烧出了一片火色,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要如何答他的话。
薛常习惯了他的面瘫,此时看他蒸成一只火球,不免觉得新奇,鬼使神差地捏着他的下巴将他脸转过来,看书画一样地打量起来。
指尖的肌肤滚烫灼人,薛常见他眼中闪过慌乱无措,忽然心底一软,不忍再逗他,笑了笑又将手放开。
云栖松了口气,心里一时滋味难辨,连忙将眼睫重新垂下。
薛常又倚回软垫,想把头靠在轿子边壁上,这才发现官帽还一直没摘,手刚抬起,又重新落下,笑道:“云栖,过来替我将这碍事的帽子摘了。”
“是。”云栖虽说是侍卫,不过一直贴身跟着,基本上也充当了侍从的角色,这些琐事做起来得心应手,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将他帽子摘下来,可摘下后却没处放了,想来是自己占了这官帽的位置,没办法只好端在手中,又转回去正襟危坐。
薛常让他这模样逗乐,扭头从角落处取出每日上朝前用来整理衣冠的一面铜镜,递到他面前。
云栖没细想,下意识便伸手去接,见薛常手一让将镜子拉远,愣了一下,抬起眼,猛地看到镜中的自己,顿时傻了。
“我说今日风大,你还不信。”薛常笑眯眯地晃了晃手中的铜镜,“这满头的银杏叶,难不成是你自己长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云栖震惊,“属下未曾察觉有人靠近!”
“紧张什么?或许是开个玩笑。”薛常仇家不少,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笑道,“若真有人寻衅滋事,哪会做出如此幼稚之举?”
云栖短暂的震惊过后,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愣了一下,低声道:“原来大人让属下进来,是因为……”
薛常笑眯眯地将镜子收回去:“没错。”
云栖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心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抿抿唇再不吭声,见他将镜子拿走又不敢要,只好抬手胡乱地在头上抓起来。
薛常看他毫无章法地抓了半天也只揪下四五片叶子,再次支起身,抓住他的手笑道:“你又看不到,乱抓什么?”
云栖手一颤,闷闷道:“属下失仪,差点给大人丢脸。”
薛常将他手按下去,含着笑不紧不慢地替他摘起叶子来,见他身子僵直,忍不住笑出声:“云栖,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可曾苛待过你?”
云栖一慌,连忙摇头:“当然不曾!”
“别动!”薛常双手固定住他的脑袋,见他苍白的脸上重新染上赤霞,又笑了笑,将他一只手从官帽上拉开摊平,把摘下的叶子放在他手里,又继续替他整理鬓发,漫声道,“既然我不曾苛待过你,你为何如此惧怕我?”
云栖被他碰过的地方逐一发烫,心中更慌:“不是,属下只是敬重大人,并非惧怕。”
“敬重?敬畏还差不多。”薛常将他脸转过来,又去摘另一侧的叶子,听他呼吸微乱,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既说不是惧怕,你慌什么?”
云栖连忙敛下眉睫:“没有。”
薛常看了他一眼,手中动作不停,轻叹道:“明明是良将之材,却困于院墙内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侍卫。我虽没有苛待过你,可也觉得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实在是委屈。”
云栖没来由一阵心慌,连忙道:“大人一心为民,开罪了不少贪官污吏,暗中虎视眈眈之人不计其数。属下虽不才,却敬重大人,能跟随左右护大人周全,这是属下三生有幸,并无半分委屈!”
“你不委屈,我替你委屈。”薛常将他发髻整理干净,收回手定定地看着他,“早就让你去考武状元,你死活不听。如今以我的地位,你这武状元也不用考了,若是想大展宏图,我直接将你举荐出去即可。”
云栖满脸血色尽褪,下意识握拳,将掌心的叶子攥紧,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可是属下犯了什么错,大人才要将属下赶走?”
薛常一愣,笑起来:“我只是不忍心困你羽翼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云栖紧咬内唇,向来肃然清冷的面容闪过一丝凄惶,垂首敛住所有情绪,低声道:“属下可否自己选择?”
“自然。”
云栖把头垂得更低,声如蚊蝇:“属下的羽翼是大人给的,属下不想另谋生路,只要大人不嫌弃,属下愿一直听候差遣。”
薛常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半晌,见他在自己的注视下再次耳根泛红,心中忽然被撩了一下,扬唇笑道:“你若能入朝为将,我岂不是更添助力?”
云栖一愣,将他的话回味几番,垂眼道:“大人所言极是,属下愿意一试。”
“你倒是一点就透。”薛常笑意盎然,“只是此话当不得真,我不过是逗逗你罢了,你也信?”
云栖愕然,随即又有些恍然,每日伴其左右,自然明白他并非执着权力之人,一想到方才竟将他的话当真,忍不住有些愧色。
薛常低声笑道:“说不准我何时就会辞官归隐,你可要想好退路,若放弃入朝为将的机会,一直跟着我可就只能等着吃苦了。”
云栖对他的话有些吃惊,又因为他这番推心置腹之言而感动,暗中将翻腾的情绪压住,敛眉道:“属下愿一直跟随大人左右!”
薛常点点头,笑眯了眼:“今日看来,你也并非木讷不言之人,把你逼急了,倒能逼得你吐出不少话来。”
云栖顿时失语,脸上一瞬间再现窘迫之色,连忙绷直身子,又恢复成平时那个冷面侍卫的模样。
薛常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云栖让他笑得再次坐如针毡。
当天回去,薛常便寻到了一项乐子,随手挑了一本书扔到自己侍卫手中,笑吟吟地捧着茶杯喝了口茶:“横竖无事,将这话本念来给我听听罢。”
云栖一脸纠结,欲言又止,想问为什么又觉得自己不该多问,只好硬着头皮将话本翻开。
薛常笑呵呵道:“再不让你开口,可要长成哑巴了。一会儿将架子上剩下的几本都收进包裹,明日出门放在马车里随身带着,以后每日都给我念半个时辰。”
云栖倒没注意他这无聊的命令,诧异地抬起头:“明日出门?”
薛常点点头,将茶盏放下:“邺县一带闹了旱灾,皇上命我过去主事开仓赈灾事宜。”
皇帝很喜欢命薛常做钦差大臣,云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闻言并未过多惊讶,只是点头应了一声。
薛常又道:“皇上还让我再挑一人同往,我就点了游大人的名,想必他此时也在收拾行囊了。”
云栖愣了一下,脑子里忽然冒出白黎在他面前聒噪的模样,脸色顿时有些发黑。
薛常说完话见人半晌不动,不由催促:“嗯?话本拿在手里是做样子的么?快念来听听。”一边说一边又端起茶盏。
云栖面无表情,心里却纠结成一团,看着这本早已被薛常翻过不下三遍的话本,硬着头皮张开嘴给他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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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o(* ̄︶ ̄*)o
59章
第59章神医
翌日清晨;游府门前早早就停了一辆马车,车身质朴无华;车内陈设简单雅致。白黎喜笑颜开地拖着游青上了马车;一坐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催促外面几个狐狸随从快些出发。
虽说现下已是炙暑;不过早晚还是有些凉;因此马车内不仅有席子还有质地良好的薄被。白黎将马车门合上;转身就兴奋地扑到薄被上打起滚来,滚过了瘾一抬头;发现游青正笑意温柔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咧嘴傻乐:“阿青!马车好舒服!”
游青俯身在他眼角亲了亲;捏捏他的脸笑道:“出了城没有青砖路,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白黎爬起来蹭到他身上靠着,搂着他的腰喜滋滋道:“抱着阿青就好了。”
游青眼中笑意如泉,双臂将他搂紧,鼻尖在他脖颈细腻光滑的肌肤上蹭了蹭,听着他微乱的气息,心中有说不出的满足,可随即萦绕而来的还有浓浓的酸楚。
白黎喜欢的不是乘马车,而是和他一起乘,没有他,什么都会缺少乐趣。游青每每想到这些,都忍不住一阵喟叹,折磨了上千年,哪里是一朝一夕的甜蜜可以抵消的?师父说再过一千年,只希望不出什么意外才好。
“阿黎……”
“嗯?”白黎笑眯眯地抬起脸,看见他眼中沉沉的色彩有些发愣,“怎么了?”
游青抬手,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后颈,将他揽近与他额头相抵,唇角卷起的笑容极为宠溺:“这世间有趣之事多得很,再过个一年半载的,等我辞了官,就带你去云游四海,赏遍万里繁花,可好?”
白黎漆黑的眸子闪着碎光,显然十分憧憬,点头而笑:“好!”
“隐居幽谷、泛舟湖上、登峰临月、大漠孤烟,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白黎听得神往,喃喃道:“我都没去过,都想去……”
“傻子……”游青眼角一阵酸涩,心疼地摩挲他一头软顺的青丝,“如今奢宅住过了,佳肴尝过了,软轿马车也乘过了,你还有什么想做的?若是没有,我这趟回去就辞官。”
白黎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眯起眼睛笑起来:“阿青说的那些,比做官有意思多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儿我都喜欢!”
游青让他笑得心都化了,捏着他鼻子晃了晃:“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回去就给皇上递折子。”
“嗯!”白黎点点头,在他唇上啾了一口。
出城的路上,游青一直在斟酌,白黎将天界的事都忘了,显然是当时受的刺激过大,下意识选择了遗忘,如今自己若是将身份告诉他,很可能会让他重拾记忆。这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黎当年尚未修成人形,虽然灵力很强,可终究是一只心智不成熟的小狐狸,让人那样毒打辱骂,哪里能受得了?如今他已成年,又经历了千年的磨难,再想起来时或许就能接受了罢?
游青本不想让他再承受这些,可细细想来,早晚还是瞒不住的,白黎一直当他是凡人,若是过了十年二十年仍不见老态,他必然会觉得奇怪,还不如早些告诉他,免得他担心下辈子找不到自己,心有不安。
白黎趴在他腿上听着车底下的轱辘声,昏昏欲睡间又坐起来朝他胸口靠过去,一抬脸却看到他目若沉思,好奇道:“阿青,你在想什么?邺县的灾民吗?”
游青回过神,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嗯,在想马车快的话要多久才能到。”
白黎闻言神色间颇为得意:“我们可以眨眼功夫就到,不过为了照顾薛大人和那根木头,还是一天一天走吧!”
游青好笑地在他下巴上捏了捏,决定等辞了官就告诉他。
马车在城门口停留了片刻,等到薛常一行人过来,便一同往南方赶去。这一路虽说行得匆匆忙忙,可坐在马车里的人倒很闲适。
薛常为官十几年,难得碰到一个谈得投机的,兴致来了便要拉着游青去下棋,偶尔一个颠簸将棋盘打乱,或是凭记忆将棋子摆回去,或是重开一局,倒也不亦乐乎。
游青下棋时,白黎很想变成狐狸趴在他腿上睡觉,奈何又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底,闲极无聊只好去挑战云栖的底限,一路简直鸡飞狗跳。
薛常说到做到,当真将喜欢的一些话本带出来了,每日午休前都要逼着云栖给他读一会儿。云栖暗地里两条眉毛差点打起来,他记得薛常的书房里明明类目繁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不明白他为何独独挑了这些话本,犹豫了好些天,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大人,你可曾带些别的书?”
薛常闭着眼假寐,勾着嘴角轻笑:“不曾,怎么,这些书你不爱读?那回头叫小厮去买些淫词艳曲,换换口味。”
“不、不、不是!”云栖头顶瞬间一片火烧云,双手将话本攥得差点撕掉,“我这就读!”
白黎隐身在他们马车顶上偷听,回去在游青耳边叽叽咕咕一番,说完了抱着他就哈哈大笑。
邺县虽为县,其实地界极广,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临近了那里,离着一些距离便弃车而行,一路走去,只看到饿殍遍野、井泉干涸、草木皆尽。
游青上一世为官并未被授命前来此处监督赈灾,因此这满目荒凉的景象白黎从未见过,不免震惊。
一路越过无数面黄肌瘦的饿民,极为艰难地入了城门,城内的景象也好不到哪里去,哀声连绵、处处啼哭。白黎紧抓着游青的手,瞪大眼看着四周的情景,只觉得心惊肉跳。
当地知府看到他们过来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将他们迎进屋稍事休息。运送赈灾之粮的车队要稍微慢一些,他们只能先就着仅剩的一点粮食煮了光可鉴人的稀粥施赠出去,如此等了两日,终于等来了粮草大军。设粥棚、医棚、维持秩序,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入夜后,白黎搂着游青发呆,神思恍惚。
游青将他额角的发丝拨开,轻声道:“阿黎,是不是累了?”
白黎懵懵地摇头,过了半晌才道:“他们好可怜,生病的生病、饿死的饿死。”
“世间疾苦正是如此。”游青在他眉尖亲了亲,“我们要在此处逗留数月才回去,等此事交了差再辞官,也算善始善终,就是苦了你了。你若是累了,就回去歇着,让长老们照顾你,可好?”
白黎摇摇头将他抱紧:“不,我陪你一起。”
久灾必有瘟疫,即便再小心谨慎,还是阻止不了疫情的发生。不过才半个多月,这一带便有瘟疫流染开来。游青与白黎有灵力护身,自然不怕,不过也并未表现出有恃无恐的模样。
这段时间,白黎也没闲着,不是在粥棚帮忙,便是在医棚打下手,任游青怎么心疼阻止就是不听。
医棚里的几名医者白发银须,在这一带是极有名气的,奈何其他病症都能妙手回春,这瘟疫一来却有些难以招架了。就在他们急得差点白发掉光之际,邺县忽然来了一个名声极为了得的神医,名叫金乌。
神医在城外替人治病时,医棚里的几名老者得了消息都激动得坐立难安,若不是忙得抽不开身,恐怕早就要飞奔出城了。
白黎颇为好奇,扭头问身边正在捣药的王大夫:“这神医是何方神圣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激动?”
王大夫双手有些颤抖,长叹一声道:“杏林中一直有个传言,说西玉山颠出神医,每代只传一人,可惜至今无人得见真颜,金乌二字,并非神医本名,而是每代神医的代号。西玉山终年白雪,要想登峰难如登天,即便上得去,人家也不见得会收徒。若是有生之年能见到金乌神医一面,也不枉这世间白走一遭啊!”
白黎听得咋舌,却更加好奇:“既然没有名字,又不知他长相如何,那你们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金乌神医?”
旁边另一名老者道:“金乌神医随身坠着一只火葫芦,极好辨认。你说这天下哪有葫芦天生火红?他那只葫芦世间罕见,谁又能仿得了?”
若非杏林之辈,恐怕一辈子都没听过金乌神医的名号,即便是那些老名医,也多数认为这是子虚乌有的传言,不过如今传言中的人物确实现身,不由得大家不信。
消息传到游青耳中时,游青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见白黎迫不及待地要出去见见这名神医,连忙将他拉住:“阿黎,你别去。神医在替人治病,你去不是添乱么?”
白黎笑嘻嘻地:“我不捣乱,我就在一旁瞧瞧。”
“听话,外面乱着呢,你若是想看,等神医进了城再看,不急在一天两天。”游青好言好语地一番哄,总算把他给劝了回来,等他去了医棚,转身便忧心忡忡地独自一人出了城。
游青在城内并未觉察异样,原本可以借着镜子将城外光景一览无余,可实在是心中忧虑,觉得还是亲自去看看才放心。在此之前,他对这神医毫无所知,自然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可今日听了别人的讲述,注意力便一下子凝注在那火葫芦上了。
一听火葫芦,他便忍不住心头一跳。据他所知,火葫芦乃陆压道君的法宝斩仙飞刀,由神鸟金乌幻化而就,呈葫芦状,而那名神医,竟然叫做金乌。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游青一边往外走,一边暗自思量,实在想不通陆压道君为何会来此处,会不会与天庭有所牵扯?不过陆压道君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又从不受天庭约束,没有道理替天庭做这等跑腿之事。
出了城,果真见到一堆人围在城墙根的阴凉处,里三层外三层,虽然病怏怏的,却因为有了希望,精神极好。
游青不动声色地走过去,隔着人群见到中间一名相貌清俊的年轻男子正背着箩筐弯腰替人把脉,目光下移,果真看到他腰间坠着一只火红色的葫芦。
不过这葫芦却与他在师父那儿看到的画像中的不一样,陆压道君的葫芦腰眼处有金乌神鸟的一圈黑色足印,而眼前这只却通体一色,形状也有细小的差别。
神医替其中一人把完脉,确定那人是染上了瘟疫,便让他去一旁候着等他煎药,转身又替下一个把脉。
游青在一旁用法力探寻了数遍都未从他身上探出半点仙气,怎么看都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不由开始怀疑是否自己想多了。
正暗自揣测时,身后突然传来白黎欢快中夹杂着恼怒的声音:“阿青,你不让我来却自己偷偷过来了!”
游青吃惊回头,就见白黎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撞到自己怀里,抬头扮了个鬼脸。
游青发现神医已经朝这边看过来了,下意识转身不着痕迹地将白黎护住,垂眼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出来的么?”
“找你没找到啊!”白黎冲他扇了扇鼻孔,探头朝神医看了一眼,见那神医朝自己和游青笑了笑,连忙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游青无奈,只好将他放开。
陆压道君的法力究竟臻化到何种程度,师父都不得而知,更何况他区区一介上仙?道君若有心隐瞒,他哪里能看得透,若真是为了天庭与自己的纠葛而来,恐怕逃也逃不了,既然见了,索性就坦荡一些。
主意一定,游青便拉着白黎朝那边走过去,心中不作他想,只当他是个普通人,与他聊了聊此地的疫情。
金乌神医说起话来极为舒缓,笑道:“这疫情我已摸出了门道,不过一人之力怕是忙不过来,稍后我将方子写下来,大人可以交给其他医者,看看城内是否药材足够。如此,便能医治得快一些。”
游青笑着代皇帝、丞相与地方官谢过他,又在一旁看了半晌,等他将方子写出来,便带着白黎一同回去。
白黎神医看过了,立马跑到医棚里对着那群老头子得意地吹嘘,说那火葫芦如何如何的精致漂亮,那神医如何如何的好脾气,把他们羡慕得不行后,忽然变戏法似的将方子拿出来:“喏,这就是神医开的方子,你们看看是不是很了不得?”
老头子们一哄而上,看完之后越发激动:“神医不愧为神医,这方子,谁能想得到?!”说着便急匆匆地按着方子找药材去了。
如此过了数日,神医除了看病还是看病,游青暗中观察了许久,看不出任何端倪,而自己与白黎仍旧是好好的。
捏捏眉心将手中的账册放下,暗叹一声: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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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发晚了,明天能准时发!XDDDD
最近好几次有妹子问我啥时候完结~嗯,根据剩下的大纲估算,应该还有五万字左右吧~嘿嘿~
另:感谢周萍、懿、墨云柒、猫爪、虎是丹丹、雷霆夜深扔的霸王票票!群抱!群摸!么么哒!=333=
60章
第60章长生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金乌神医医术再高明;可碰到药材短缺的情况也只能束手无策。虽然薛常在药材告急时早已命人出去寻找;但一来一回极耗时间;终究还是有不少人等不到医治就断了气。
白黎漫不经心地捣着陶罐中的药,将里面的东西捣得稀巴烂还是不停手。金乌朝他手中的陶罐看了一眼;又朝他脸上看了看;见他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有些诧异;连忙将药罐夺过去,关切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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