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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仙能有几多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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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仙能有几多愁》   作者:龙霆

文案: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千穿万穿,脸皮不穿。
神道不归路,
非心非身,非想非非想。
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来去谁可阻, 
非生非灭,非空非非空。
问仙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内容标签: 不伦之恋 情有独钟 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苍魇,诀尘衣,倪戬 ┃ 配角:各种路人,各种精怪 ┃ 其它:师徒年下,1V1

1修真四秀都是浮云

    从今天开始你已经彻底新生,过去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

    不!我不想忘记……不能忘记……

    脚下的土地仿佛变成了动荡起伏的水面,无数只仅剩下白骨或者仍沾着些许腐肉的手臂自地下伸出,用诡异的姿势拼命向外屈伸,像无数骷髅之花摇曳着缓缓绽放。

    过不了多久,地下的骷髅和腐尸都钻出了地面,那种奇异的姿势恰似破壳而出的蛇,齐齐仰头发出令人心惊的咆哮时它们口中喷出的绿气立时凝结在雾中,将雾也变成了深暗的绿色。

    这样的记忆,为什么不能忘记?

    眼前的迷雾渐渐消散,眼前赫然是不计其数的活骷髅。

    一顶华丽的艳红步辇停在半空,四面的纱帷在风里呼啦啦的招展,就像一团烈焰在艳阳之下肆意的燃烧。

    步辇四角坠着古怪的灰白色铃铛,随风摇晃时发出骨头相击的低沉声响,两根横杆之下分明没有人托举,那顶步辇却就那么轻飘飘的浮在离地三尺高的地方。

    风不断掀动着艳红纱帷上超度亡者的经文,像亡者不甘的怨念。

    阳光如此炽烈,眼前静默的尸群却恍然不觉。

    像一个梦,一个最真实最疯狂的噩梦。

    步辇的门帘被微微掀开的瞬间露出一双雪白丰腴的光脚,脚背光洁细腻的皮肤下面隐隐浮着浅青色的经络。

    那个声音像风过云动落花扑窗般温和淡漠,淡得听不出丝毫感情,只是语声轻灵恍若少年,在猛烈咳嗽后的轻轻喘息间吐出了最冷酷的字眼:“杀了他。”

    尸群似乎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声,一齐扭动着身子涌了过来。

    它们的身体和残肢互相摩擦着,发出吱吱嘎嘎令人肉酸的尖细声响。不时有不能再依附在活动的尸身上的肢体坠落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诡异响声。

    空荡眼窝里怵人的红色妖光汇成铺天盖地的洪流,瞬间淹没了一切。

    “苍魇!醒醒!臭小子你醒醒!”

    “啊!”苍魇惊呼的一声挣脱梦魇坐起来,倚靠在床头像条离了水的鱼似的贪婪呼吸着真实的空气。

    整个人昏昏沉沉,一点力气也没有。

    冷汗浸透衣衫,浑身上下散架似的疼痛。

    空荡荡的屋子里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夕阳透过雕花的小窗将外面桃树缤纷的花影揉成了一团迷离,靠窗的小桌上摆着一盆碧幽幽的青萝。

    “臭小子,干嘛不回答我?做噩梦了?”夕阳的红焰与黑暗的交界处放着一块巨大的镜子,说话的声音正是从镜子里面传出来的。

    “噩梦?没有啊,明明白白是一场春梦了无痕。”苍魇抹去了额头的汗珠,提起嘴角坏笑。

    “十七八岁的孩子也该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况且你修为尚浅,梦到女孩子也很平常。”

    “我不太一样。”苍魇正色,做出深思纠结状,“我梦到的是个男人……很好看的男人。”

    如果水镜能够拥有实体,大概已经愤怒的把窗口的青萝扣在他头上了。

    “你不听师父教诲去藏书洞面壁思过,活该被噩梦魇住!还不快去梳洗整理?”

    “知道了,水镜你成天唧唧歪歪个没完,你有没有做镜子的自觉?师父在闭关,我面壁思过他也不知道啊。”苍魇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声嘀咕,“如果有朝一日你得道化为人形,也肯定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我没有五感六识,感知外物全靠波动。你说话再小声我也知道。”

    苍魇没有一丝窘迫,反而得意万分:“知道又怎样?你咬我啊!”

    “从小到大若不是我看着你,真不知道你要惹出多少祸端!”镜面泛着涟漪不断,叮咚水响不止,除了镜框之外便全是由水组成。

    “难道你还要我每天早晚对你三叩九拜叩谢督导之恩啊?早知道去老桃翁那边睡也比在这里清静。”苍魇翻身下床朝镜子前面一站,镜面立时凝成光洁平滑的模样。

    “把头发绑好戴上道冠,你已年过十八,成天披头散发成何体统!”

    “知道了,罗嗦。”苍魇凑近对着镜中的自己做个鬼脸,外带香吻一个,“没治了,一个字,帅!”

    镜面一阵晃荡:“臭小子,你能不这么自恋吗?”

    “我走了,别跟师父告状!”苍魇吹了一声口哨,“不然,哼哼!”

    “臭小子,绑头发!”

    “世道这么乱,绑发给谁看!”苍魇一脚横踹把门踢上,把水镜的唠叨完全抛到脑后。

    青萝山水月洞天位列修真六大派之一,与昆仑、极乐宫、须弥山、梵真派齐名,剩下一派鬼王宗虽然颇具规模,走的却是为道中人不齿的阴邪路子。

    说起修真四秀,排名第一乃是昆仑大师兄十锋,其二昆仑何欢,其三极乐宫罗曼,其四就是他苍魇。其实这个称呼是自正道六大派女弟子之间私底下流传起来的,说什么道中新秀师门荣耀都是糊弄人的,他们被拿出来津津乐道的真正原因无他,不过是这四个人仪表出众罢了。这少女怀春式浅薄传言也不知到底是谁开了头,居然莫名其妙的一发不可收拾。

    知道此事的时候,苍魇很是郁闷了一段时间。

    除却青锋光寒十九州的十锋算是个厉害角色,雅风何欢胜在温文儒雅六艺绝伦,昙香罗曼则是出了名人过留香的主儿,说白了不就是小白脸加娘娘腔!

    想他苍魇顶天立地好男儿一只居然和这么俩个货色放在一起,简直是愧对整个水月洞天!

    不过帅嘛,他当然是乐于承认的。更何况自从上次随师父到须弥山参加完听道会之后,各派知名不知名的女弟子隔三岔五就会让灵鹤带些糕饼香包之类的小物件过来倾诉衷肠。

    要知道,青萝山水月洞天这种荒山野岭的小旮旯里实在不会有什么精致的食物,尤其是师父辟谷的日子,他也跟着连米汤都喝不上。在这种时候若是能吃上一两口芙蓉糕桂花糕之类的精致小食,简直比得道成仙还开心。

    苍魇是个孤儿,自小就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水月洞天长大。

    师父诀尘衣很少真心罚他,半山腰老桃翁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整个水月洞天简直就是苍魇的天下,他想怎么胡闹都不会有人多说一句。

    当然,水镜除外。

    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三个活人外加一块会说话的镜子。

    沿着山道一路下行,半山腰的桃花远山顶更盛许多。

    无尽芳菲叠若重云,山间飘渺虚迷的雾气都被染做粉红。

    远山一岱,恰似水墨图卷当中点睛一笔,浓墨淡彩绘尽了出离尘世之外的无尽悠然。

    花落如雨,不知何处是归途。

    绕到桃林深处,有一泓浅水耀着天穹的亮蓝。

    一间茅庐,三四只白鹅,屋后小院篱笆上绕着几只翠色嫩葫芦。

    “老桃翁!老桃翁我来了!”

    苍魇没等茅屋主人招呼便堂而皇之的进了院子。

    “哟,苍魇啊,今天不是被罚在后山面壁思过吗?”粗布衣衫的老翁正坐在院里纳凉,手中烟管里烟气袅袅,雪白胡子长到腰间,苍苍白发用一根老桃枝挽在脑后。

    苍魇一边上看下看一边不住摇头。

    老桃翁不入道门不修仙法却一派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没天理啊没天理。

    “我又没错,何必思过。”苍魇毫不客气的坐在台阶上四仰八叉的摊开:“老桃翁,不是我说你,好东西得拿出来大家分享,吃独食是要口舌生疮的!”

    “吃独食就要口舌生疮,你这些年在我这里白吃白拿早该手板烂穿了。”别看老桃翁外表讲究,一开口就和外面的老农没个两样。

    总结为四个字,那就是——虚有其表。

    老桃翁嘴上不饶人,到底还是在鞋底磕掉烟灰,扭头从屋里端出一个瓦罐递给苍魇。

    苍魇抢到手里啪一声拍开罐口,桃花清气随着清冽酒香直往鼻子里钻,忙不迭的灌下一口,只觉得通身舒泰,五脏六腑都说不出的畅快,忍不住狠狠一跺脚:“痛快!”

    “这东西名字叫桃花露,里面可是如假包换的烈酒,别光顾着贪嘴。”老桃翁挑了一撮烟丝塞进烟斗,刹那间又是烟气缭绕,“要是被你师父发现,就连老翁我也得跟着受牵连。”

    “师父师父,十八年来水月洞天除了师父就是你老桃翁,难得随师父出去一趟也是站在一旁干看着,真是好没意思。”苍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歹我苍魇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修真四秀之一,难道就那么不可靠?”

    “老桃翁我可是看着你师父把你拉扯大的,他那是心疼你。”

    “别派的弟子到我这年纪早就出去游历了,谁见过我这么无所事事满山闲晃的!”提起来苍魇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你什么时候无所事事过?山上山下哪地方没遭你祸害过?上上个月你研究雷火术烧焦了小半片林子,上个月你炼制消渴丸掀翻了整座丹房,这个月你练气凝术连后山狍子窝都炸平了,我看你忙得很。”

    “我真有这么忙啊?哈哈……老桃翁我上次看到你地窖里头好像腌了一缸酱菜,不如我搬上山去改善改善生活?那院子外面的葫芦也都熟了大半,不如我摘去做俩瓢使使?放心,我不是那种白吃白拿的人,看你园子里很久没有松土了,前几天在后山无聊刨地的时候找到十几根大蚯蚓,正好放到园里,一劳永逸啊!”

    苍魇笑得阳光灿烂,眉梢和眼梢都翘得很高,怎么看都是狡黠得意的神色。

    “我的小祖宗,这是蚯蚓吗!明明是赤焰血蛇!”老桃翁看清楚那些在他手上乱七八糟扭动的褐红色无眼蛇之后脸都绿了,“算我求求你了,我这独门小院经不起折腾,换个地儿祸害成吗?”

    “老桃翁你过谦了,这山前山后除了水月洞天就只有你这一家,谁的庄院还能大得过你啊?”苍魇无比诚恳,“当然,如果你愿意给我三坛桃花露,我也不妨每个月过来亲自给你松土,哈哈……”

    “成,三坛就三坛!”老桃翁叹气,“松土就不必了,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下山帮我办件事情吧。”

    “下山?好啊,什么事你尽管说,降妖还是捉怪,保证快准狠!”难得捞到下山大展拳脚的机会,就算没有桃花露苍魇也是一百零一个愿意啊。

    “降妖捉怪自有人去干,你也别去添乱了。”老桃翁吧嗒着烟袋,从夹袄里掏出一封信,“我有个亲戚夏大婶住在凤凰山东村头,前些日子她来信说儿子要娶亲,后来就断了音讯。你替我把信送去,顺便替我看看他们是否安好。回来之后我再把桃花露给你。”

    “就这点小事啊,放心。”苍魇无趣的咂咂嘴,把信揣到怀里站起来就走。

    师父闭关至少还要五六天才能出关,凤凰山就在水月洞天之外不过一百里地,往返三天连吃带玩也绰绰有余。

    这么点小事就能换三坛桃花露,稳赚不亏。

    “要走可以,桃花露给我留下。”老桃翁拈着胡子招呼,“配咸酱小菜够喝上大半年了。”

    “抠门可是要夭寿的!”苍魇扭头一个难看的鬼脸,随手把瓦罐搭到肩头扬长而去。

    老桃翁又在鞋底磕了磕烟灰:“青天白日抢人财物不夭寿吗?”

    苍魇悄悄潜回屋子将从未派上过用场的炎龙剑牢牢绑在背后,腰里揣上几块碎银子便出发了。

    “臭小子你要去哪儿?你这吃货连晚饭都不吃就要出门,上哪儿偷鸡摸狗去!”水镜的镜面上刚刚映出苍魇的模样便开始动荡不止,仿佛掀起了骇然巨浪,“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放心吧,我就去近处送个信,两三天就回。”苍魇飞快的转身回来从抽屉里翻出几块芙蓉糕塞进包袱,“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送信就送信,你拿剑做什么?”

    “人不惹是非,是非自惹人,现在世道险恶你不懂啊?”苍魇大步出门,挑眉朝远处眺望一眼,立刻笑成了秋风里的烂柿子。

2我看见的那是人妖

    凤凰山这地方绝对的人杰地灵,从山头东村到山脚凤凰镇不过方圆几十里,可自有史以来这里就很有名气。

    其一多出美人,年年皇帝招选秀女进宫都不肯放过凤凰山这地方,其二多出妖孽,这里地气阴湿灵气汇聚,就连蛇虫鼠蚁都是异乎寻常的尺寸。

    要说这两点还真不冲突,皇帝老儿看上凤凰山的美人,那也是因为她们不是妖精却个个长得比妖精还美艳。

    诀尘衣时常带苍魇出门长见识,苍魇自己有事没事也总爱朝山下跑,外面的事物他不觉得稀罕,可食物这东西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一碗牛肉面下肚,趁热又来了两个锅贴,走到街角看见糖画面人葫芦串,忍不住又买上一大把。

    兜兜转转日头偏西,夕阳的影子才上瓦,临街的店铺一水儿的收了摊,就连里里外外的住户也是早早的关门闭户,小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街上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小二!你们这是干嘛?”沿街最大一家“东来客栈”门面太大一时间关不了,几个伙计都慌里慌张的里外忙活着推紧门板。

    “小哥,听你口音是外地来的吧?”跑堂小二眨着豆大的眼睛四下张望一遍,然后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啊,最近凤凰山上又闹妖怪了。”

    果然是“又”闹妖怪了啊。

    对了,凤凰山的妖怪还有一个特点,都是不上道的小妖小怪。

    从二十几年前的赤发山鬼到十年前的飞头蛮再到前几年的吃人鲤鱼精,哪次不是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也都被游方道士轻松收了去到处张扬表功。

    苍魇甩掉竹签子又抓出另外一串糖葫芦继续咬:“哦,这次是什么妖怪啊?”

    “我们哪里晓得这些,最早是官家盐铺查验账册发现东村那边已经二十几天没人过来运盐,开始还以为东村那边有人贩卖私盐,第二天就派了一队官军过去,可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一个人都没回来?”苍魇顿时没了兴致,就算官府的兵卒再不济好歹也是浩浩荡荡一整队,就凭凤凰山原产那种十几二十年道行的小妖怪哪能连个活口都不剩下,“我看没准真是有人贩私盐,先下手在路上悄悄伏击才搞得他们全军覆没吧。”

    “是啊,县衙里最初也这么说。可后来上县衙里报告走失的人越来越多,个个都说到东村行商的送货的走亲戚的连同路过的都一个也没回来。你说这贩私盐的还能这么胆大包天,连过路的苍蝇都给吞了?”

    “东村里闹妖怪,凤凰镇怎么也弄得这么人心惶惶?”

    “哟,这不是离得近吗?现在连县太爷和衙差们都天天窝在县衙里不敢出来,咱们平头老百姓能不信邪吗?”小二猛然缩回了头,“小哥,我劝你也赶紧找个地儿安顿下,明天天亮再赶路也不迟。”

    “谢了,我皮糙肉厚,妖怪来了也啃我不动,哇哈哈哈。”苍魇甩掉下一根竹签径直朝东村方向大步而去。

    苍魇生平有一个遗憾。

    也是唯一一个缺憾。

    那就是十八载修道到如今还没收服一只妖魔。

    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反正这信铁定得送去,东村就算有妖怪也顶多是小妖一只,肯定没多少道行,拿来练手岂不是正好?

    那小二说得还真没错,东村和凤凰镇还真是很近,相距不过常人两个时辰的路程,换成苍魇这样自小修道身强体健的,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了东村外面。

    按理说现在已经过了掌灯时分,农忙行商的人们也早该回家拾掇晚饭了。

    而现在,整个村子就这么静静的立在无边的黑暗里,没有炊烟没有人声,就连鸡犬闹腾的声音都彻底消失了。

    微凉的夜风掠过村口牌坊下的铃铛,摇出叮叮当当冷清孤寂的脆响。

    “喂!有人没有!喂!”

    初生牛犊不怕虎,苍魇从村口栅栏上劈出根大木棍粘上松油权当火把一路朝村里走去。

    沿途许多屋子都大敞着窗门,屋子里的陈设多半都乱七八糟散落一地,就像是急慌慌忙着逃命似的,甚至有些商铺掌柜和富庶人家的银钱箱子都开着,珠宝玉器乃至白花花的银两就散在旁边居然也没人去收拾。屋子内外已经有了积尘,屋檐台阶四周居然都长出了乱七八糟的茅草。

    唯独有一簇簇没有叶子的红色野花在房檐下小道旁开得如火如荼,仿佛斑驳的血迹洒了一路,毫无遮掩的透出直白浓烈的香气。

    苍魇四处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村口,只觉得冷汗涔涔。

    以往随师父收妖除魔也见了不少世面,惯常血腥诡怪画面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这次的情形实在是太古怪了。

    如果真是私盐贩子或者是野盗,为什么不把那些财宝带走?

    如果这里经历了一场屠杀,为什么见不到一具尸体一滩血液?

    如果是妖怪所为,为什么又觉察不出半点妖气?

    这村子里已经没了活物,就连只牲畜也没剩下。

    红色野花馥郁甜腻的香味在空气里慢慢郁积,浓厚到仿佛可以看得见化为实质的浓烈颜色。一团团看似妖艳的火红透着浓厚的死亡气息,凄艳的展示着完美外表无法掩饰的惨淡灵魂……

    噌噌,花丛里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声,像是什么小动物飞快的从浓密的叶子下面钻过,然后又归于平静。

    “谁!”苍魇厉喝一声,拔出炎龙剑直指花丛,“出来!”

    嗡!炎龙之上焰光暴涨,炽如艳阳高照,将面前那片花丛照了个通透,就连他手上火把发出的光芒都在一瞬之间泯灭于无形。

    炎龙剑是自师祖不老尊手里传下来的宝剑,虽然昔年用途不甚威武,到底也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利器,后来被诀尘衣加了天道符语之后给了苍魇。

    如今炎龙通身炽光,能伤妖魔元神,一般的小妖小怪见了多半躲闪还来不及。

    “哪里来的小妖,还不出来受死!”炎龙在手,苍魇立刻多了几分胆气。他缓缓上前拨开草丛,借着炎龙的光芒依稀看到下面确实伏着一只动物,看样子像只秃了毛的小狗,细看却没有尾巴。

    噌噌,花丛又是一阵轻轻的摇晃,那只动物本能的朝草丛深处躲了些许。

    这东西虽然躲避炎龙,但靠近之后仍然感觉不到丝毫的妖气。

    难不成它真的只是只长相古怪的癞皮狗?

    “呜……”刚想靠近细看,那东西发出一阵婴儿般呜咽的声音,居然不知死活的飞扑过来。

    苍魇脸色一变,闪电般急速退开,举起炎龙横胸一挡。

    只听见一声闷响,那东西重重撞上剑锋然后飞速跃上屋顶不知所踪。

    苍魇双手都震得发麻,错愕中低头看向手上的炎龙。

    炎龙剑峰上只染了些古怪的黏液却不见一丝鲜血,反倒是染了黏液之后的剑峰隐隐有黑气流转,炽烈的焰光随之减弱了不少。

    刚才那一照面虽然没有看仔细,可他确定那半哭半笑的复杂表情不可能出自任何动物的脸,甚至也不是妖魔。

    那东西遁去之后空气里馥郁的香气立刻淡了不少,虽然仍旧是花香,但味道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厚重得令人窒息。

    苍魇慢慢拨开深草去看那东西先前呆过的地方,只看见一个官兵模样男人的尸骨横在里面,身上的衣服被撕烂得稀烂,里面露出了白骨和黑洞洞的腹腔,骨头上都带着噬咬的痕迹,野花在凌乱的尸骨之间蔓生,纠结成极其诡异的景象。他那双眼睛里全是恐惧和绝望,拼命的向外凸出来,而那令人发怵的表情就那样永远的定格在脸上。

    这是他所见的第一具尸骨,也是唯一一具尸骨。

    照尸骨的模样看来一定是上山稽查私盐的官兵。

    那个小妖的牙口还真了得,如果任它再吃下去,不多时只怕也该连渣都找不到了。

    可是情况还是不对。

    苍魇跪在地上在尸骨周围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蹊跷。

    就算是那只怪东西作祟,它伤人杀人总得留下血迹吧?

    可这具尸骨偏偏就是那么奇怪,明明是成人,却很明显的皱缩佝偻起来,身上看不到致命的伤痕,却偏偏失去了所有的血液,活像是死前就已经被彻底吸干了似的。

    没有血,和村子里所见的情景一模一样。

    空气里的香味又开始变得浓郁,只是与那东西出没时的味道有些不同,没那么甜腻却更加灿烂缠绵。

    难道除了那怪东西之外还有什么其它的妖物?

    苍魇立刻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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