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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 作者:柳寄江(首页大封推vip2014-04-02超高人气超高推荐完结)-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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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芰丽的舞姿翩跹,她的腰肢柔软若风摆柳,笑颜如花。举手投足之间,动作妩媚而又多情。在满场的美丽少女之耀眼的一个。年轻的匈奴男子目中闪过惊艳之色,陆续上前去,围着哈芰丽说笑,场子的外围,成年的匈奴老人善意的指点着,面上都含有笑意。
明亮的篝火中,哈芰丽歪了歪脑袋,美丽而活色生香,指了指坐在远方的默林。匈奴男子们随之望过来,面上就呈现出失望神色来。
忽然就有人喊道,“这儿有个汉人。”
刚才还看起来很淳朴的牧民们顿时骚动起来,轰的一下聚过去。在一众匈奴人围拥观看中,那个汉人躺在地上,胸膛中插着一柄匈奴弯刀,呼吸已经慢的几乎没有,眼睛还瞪的大大的,远远的望着南方,大汉家国的方向。
“阿爹,”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悲鸣一声,冲了过来,身上穿着匈奴牧民最常见的衣裳。四周的匈奴青年惊了一下,随即鼓噪起来,号召着也杀掉这个混进匈奴的汉人。
“噗”,一柄弯刀从背后插入少年的身体,少年呻吟一声,目光在众人中游弋了一会儿,远远看见了人群背后的哈芰丽,于是坚持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向着少女的方向行过来。路上的匈奴青年微微惊呼,都让了开来。少年一直走到在哈芰丽七八步远的地方跌倒,尚伸出手来,眼睛睁的大大的。
仿佛被惊呆了似的,美丽的匈奴少女一时说不出话来。
“咔”的一声,多格将少年的尸身踢开,确定已经是死透了,方上前来,向哈芰丽献殷勤,“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怕。”哈芰丽回过神来,像是感到羞赧,却偏偏逞强道,“我才没有害怕呢。只是一时有些吃惊罢了。怎么他一个汉人,会出现在这儿呢?”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多格不以为意,“草原上的汉人忽然多了起来。之前只是在漠南,楼烦,白羊二部的草场。如今,连漠北都见了汉人的踪迹。”
近几个月来,有为数不少的汉人冒着必死的决心,渗入到草原。但是汉人与匈奴人有着隔阂的民族习俗,仿佛水珠子溅到油锅里,不能相容,反而炸的到处都是,很容易被匈奴人发现,如同这个少年一样,无情的处置掉。
“肯定是有什么阴谋,才派了这么多人到匈奴。”多格笑道。
“也许吧。”哈芰丽勉强微笑。
篝火忽明忽暗,掩盖着哈芰丽的神色。
将白日的所有笑容都凝滞下来,她忽然觉得很无力,无力的好像居然觉得身体中的力量流失而去,如果不是有心中坚定的信念,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否还有下一刻站起来的力量。
她左右张望,见默林朝她走过来,于是张口,想要急急的说些什么。
“嘘。”
默林伸出一根手指,虚按住她的唇,“现在什么都不要说。”
“在危险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资格放松警惕随意说话。”
……
同行了十数日,从东格尔湖一直行到祁连山下。从祁连山以下,哈芰丽的目的地是太鞍部,在祁连山的西边。部落却要继续朝南走。
满天的星子垂在宽阔的星空下,好像冻住了似的,多格鼓起勇气,“哈芰丽,等你回雄渠,我娶你好不好?”
少年的恋慕,炽热而又带着一往无前的真挚。单纯的灼烫人心。
哈芰丽回过头来,笑盈盈道,“多格,我不想伤你的心。”
“为什么?”多格的心忍不住落下去,心头茫然,却又忍不住质问出来,“草原上的女子都爱慕左谷蠡王,但是左谷蠡王不会每一个都娶的。”
哈芰丽闪了闪眼睛,道,“我告诉你啊。刚才那些人都只是起哄,所以我也不过是拿谷蠡王来做挡箭牌。其实,我心里喜欢默林。我看的出,你的心思是真的,所以,我也不忍心骗你。”
“什么?”多格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默林,目光十分讶异。
哈芰丽的眼眸底闪过真挚的光芒,“我阿爸不答应,可是,我就是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声音固执,“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答应,我也骗不来哦我的心。”
……
太阳重新从草原的东边升起的时候,休整了一夜的牧民从帐篷中出来,牛羊声声,踏上新一日的旅程。
多格坐在马上,与心中的少女告别,“今日里,我们必须分开了。”声音感慨。
“草原的儿女,哪一个害怕征途。”哈芰丽抬起头,笑意盈盈,离愁忧意不盈于心,“多格,希望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找到你的真爱了。”
将升起的太阳落在身后,在带着朝霜的金黄色的草原上奔跑了许久,终于力竭之前停了下来,捂着脸,轻轻啜泣。
孟观一直静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直到此时,才勒马上前,轻轻问道,“没事吧?”
女子身体微微一颤,随着,泪水便从指缝中泻了下来。
孟观笨拙的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
张嫣哇的一声,泪落的更厉害了,“他就那么死在我的面前,死之前还伸出手来,想要向我求救,”少女激动的语无伦次,“我却不能够去救他。我甚至,还要不停的微笑,不敢露出一点点为他难过的情绪。”
孟观强硬的将少女揽在怀中,拍打着她的背,“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只是想要活着出匈奴而已。我们根本没有哭泣的时间。我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
“不,你不知道。”张嫣忽然爆发出来,“他们本是大汉的子民,也许是边郡的良家子,也许本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勤恳农人,如果在战场上,就算是死了,也能杀死几个匈奴人。却为了寻找我的下落,偷偷的潜入了匈奴,默默无名的死去,而我,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却根本没有勇气伸手去救他。”
“这不是你的错。”孟观俯视着她,灰色的猎装,发辫编成了匈奴未嫁少女的麻花辫,用光和影的效果,看上去脸面圆显,颧骨朗朗,鼻翼微宽……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他真要以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匈奴人,
“如果你伸手去救她,不过是付出一条性命,对事情根本没有帮助。他们都知道的。不会有人怨你的。”
张嫣抬起头,看着他,神情脆弱,“真的么?”
孟观嗤笑道,“我从小出道,不知道见过多少人在磨难中死去,如果所有的包袱都要背在自己的身上,早就被压死了。”
“是吗?孟观,”她凝视着他,忽然唤他的名字。
“嗯?”
“没有事。”
我,是不是你现在的包袱?弃之不忍,负之沉重。
这是张嫣不敢,也不愿追问的问题。
待到平静下来,她才发现,适才情绪激荡的时候,为了拉住她,孟观扣着的手,还留在自己的肩头。
二一七:思君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微微撞了一撞,随后便很快的分开。
这些日子,一同在草原上逃亡,有些分际,哪里能守的那么分明?
两个人踱马走了一段路,张嫣忽然问道,“我记得,解忧今年要满十八岁了吧。”
孟观的面色微微一变。提到自幼失散的胞姐,一时间神色也渐渐柔和下去,“嗯,姐姐的生日是在冬十月,开年就到了。”
“我记得,解忧是我在信平的第二年到我家的。”张嫣轻轻道,“那个时候,她身形小小的,瘦瘦的,后来慢慢长大,却是干练稳重,在我身边是第一的。我与她虽名为主仆,却也有些姐妹情分。孟观,”
她抬头,凝视着这位在这大半年中守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青年游侠,“你是解忧的弟弟,我也不当你是外人,如今一路同行,也不可能一直生疏。不如今后以兄妹相称如何?”
孟观心头一震,说不清自己心头的滋味是踏实还是苦涩,“我身份卑贱,哪敢高攀于你?”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讥诮与自嘲。
张嫣微恼,“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乎那些身份地位的人。”只要你以真心待我,便是我真心的朋友。
孟观沉默了一会儿,扬声笑起来,“也好,能够与贵人结为兄妹,也是我的荣幸。以后我就唤你阿嫣么?”
“我怕旁人听了不好,”张嫣微微蹙眉,“大哥便唤我淑君吧。”
“好,淑君。”
折了一根树枝,孟观在地上划出方位,“按我的猜想,那些汉人当是……他担心遣过来寻你的。如果你真的为他们不安的话,还不如尽快回去。”
只有你回去了,他才能安心。才能从根源上,阻止一些同样命运的人再入草原。
“淑君,你要记得,在遥远的长安,有人在等你回去。”
月光下,张嫣迷茫了一下,眼神终于清明起来,“我明白的。”
孟观想说些什么,又有些犹豫,一时有些吞吐。
“怎么了?”张嫣的心情好起来,问道。
“到底那些匈奴女人送腰带是什么意思?”马背上,张嫣咯咯的笑了,“你真的想知道么?”
她的眼波流转,“匈奴民风开放,女子最慕英雄。她们见了你力败了另外一个匈奴摔跤手,自然就当你做大大的英雄,以腰带为信物上前求欢。你若接下了她们的腰带,就得给别人一夜*宵。可是,我想着,冬歌姐姐还在家中倚门望归,大哥怎么能独享艳福,便都帮你拒了,你不会怪我吧?”
孟观的眉头皱的死紧,怒斥道,“塞外蛮族,不知羞耻。”
“那又有什么要紧。”张嫣轻轻嘟哝。纵然是大汉,现在也有着三月三男女约奔的遗俗,再往古早溯一会儿,男女民风也大抵如此。
孟观瞧着她唇边的笑意可恶,心中恨恨,想起一事,在心中哼了一声,忽问道,“那一天,在篝火大会上,你跳的舞,跳给你舅舅看过么?”
张嫣愣了一会儿,答道,“没有。”
那舞太热烈而奔放,是她前世的时候和罗蜜学的,适合女子跳给男人看,而不是孩子跳给长辈看。从前的刘盈,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外甥女,若见得她跳这种艳舞,只怕不会喜欢,反而会将脸黑下。便是后来,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且不说聚在一起的时间终究太短,自己对他,也终究含了一分对长辈的敬畏,从来没有想过在他面前跳这样的艳舞。
孟观默然了一会儿,道,“你可以找一个机会跳给他看。”
“相信我,”他说的意味深长,“我向你保证,他会喜欢的。”
张嫣怔了怔,复又摇摇头,咯咯的笑起来,冷不定听得孟观问道,“篝火晚会上,多格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张嫣沉默了一会儿,抬眼望着草原的蓝天,黑白分明的眼睛分外漂亮,“想与哈芰丽结为婚姻。”
孟观啪的一声折断手中马鞭,怒从心起,“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匈奴裨王,他想的倒美。”在他的心目中,张嫣便算不是这些日子一直以来和他在一处的淑君,也是大汉皇后,每个大汉子民心目中的国母,如今被匈奴小小的部落首领恋,不是什么艳福,而是实在是实打实的侮辱。复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回复他的?
张嫣瞧了他一眼,笑盈盈道,“我跟他说,我心里头有个大英雄,便是匈奴左谷蠡王渠鸻,让他什么时候能胜过渠鸻,再来东地找哈芰丽。”
孟观沉默了很久,面色难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许久之后,又问道,“为什么后来,那些匈奴人一个个都来找我比试?”
张嫣宛然而笑,“匈奴民风开放,那些人不敢求婚姻,却求一夜露水姻缘。我跟他们说,只要他们能够打败我的奴仆,我就答应他们。”
“你……?”
“你有没有想过,”孟观气愤到极处,“如果我一时失手,你要怎么办?难不成你真的……?”说不下去,干脆抽了一马鞭,策马想前奔去。
张嫣叹了口气,抬头向前,东南的方向看了看。那里是一望的草原,草原的尽头,有山峦绵延的线条。她策马追了上去,问道,“生气了?”
“大哥,你不要太认真。”
她褪去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伪装在脸上的欣喜,声音认真而带着一丝清愁,“如今,我只想要回到汉地,其他的那些,不过是口头便宜,不需要太在意。我们过日子,喜也是一天,愁也是一天,既然如此,何不把握有限的一生,尽情的欢乐?”
孟观无言了许久,终究道,“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张嫣点点头,牵过坐骑的缰绳,翻身上马,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连忙抓紧了马缰,才稳住了身形。
“你没事吧?”孟观忙扶着她。
“没事。”她在马上静待了一会儿,等晕眩散去,才抬头微弱微笑,“大概是我身子娇弱,最近容易疲累的很。”
“那就好,”孟观按下心头深深的忧惧,“天色不早了,我们继续走吧。”
从祁连山走过去,已经是匈奴的边缘。这里的部落虽然名义上臣服于冒顿单于的统治,实际上,已经离单于庭很远,更多的听从的是右屠耆王与右谷蠡王,渠鸻与蒂蜜罗娜的影响力已经不大。
夜色中,漫天的大雪下下来,落在草原上,落在原处的山峦,很快的,便染上了隐隐的白色。
孟观提着灯笼,唤道,“哈芰丽。”
远远的听到女子清脆的声音回答,“我在这儿。”
他拎着烤制好的炙养腿,循着声音找过来,见张嫣坐在这户投宿的牧民家的帐篷帘下,轻轻唱着歌,仰首望着天空,看扯絮一样的雪花一片片的从天空落下来。
许是因为害怕被人听到,她的声音放的极小,仿佛是含在嘴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听清楚了,声调很是缠绵动人。
“……西北望长安,但见可怜无数山。
山映碧水水映山,碧水青山不相见……”
张嫣仿佛没有听见他来到身后,只是反复的唱着这两句。
他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堵,于是咳了一声,唤道,“吃晚饭了。”
张嫣回过头来,面上已经是一片灿烂的笑意,“知道了。”
“怎么,不喜欢吃炙羊肉?”孟观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现在没有办法,等回去以后,就好了。”
夜里,张嫣紧了紧身上的毡被,轻轻唤道,“大哥?”
帐篷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她于是在暗夜里起身,披着毡被,掀开帘子一角。
夜里,雪势变的小了许多。她伸出一只手,看着一朵雪花落在掌心,有着漂亮的六角形状,不一会儿,便融化在掌心,除了一点湿印,不留一点痕迹。轻轻叹了一声,“冬十月啦。”
昨日的三更更鼓敲响,今天,是中元元年的第一日。
这时节,在大汉的长安,未央宫中应当正举行岁首大典吧。
刘盈,可好?
在前殿群臣参拜的时侯,你是否会悄悄的在心底想起我?想起我们在云中的时节,那时候,在绿野斑斓的原野中亲吻。身边,飞云声声长嘶。
我们曾经发誓,要天长地久。
在她的身后,孟观悄悄的坐起来,看着她在中元元年的第一天,在寂静的暗夜里,泪流满面。
在每一个家庭团聚欢庆的时候,我却在千里之外的异国,痛彻心扉的思念你。
……
在每一个家庭团聚欢庆的时候,我在未央前殿庄严的前殿上,无比的思念你。
“……等我。我会好好回去的。”
张嫣离开时候带泪的话语重又在他耳边响起。
张皇后在信平侯府为母侍疾,这一年的内外命妇参拜礼,便都被免掉。大殿上,左右丞相的余光在空气中交碰,又重新转回来,长拜道,“愿陛下长乐未央。”
上座之上,刘盈点点头,于是便有天子的制诏一封封的传下来:
“曲周侯郦寄,大败匈奴,斩首一千八百,加食邑一千六百户。”
“安国侯王陵,恪尽职守,加食邑一千六百户。”
“右丞相陈平,功在社稷,加食邑五百户。”
……
从前殿退出来的时候,陈平看着落在廷中的洁白的大雪,微笑着想,“陛下的手段愈发成熟,又是恩宠又是敲打,看起来,是成熟了。”
宣室殿中,火光一照,刘盈回头问道,“皇后娘娘有消息了么?”
“无。”
注:本章用乐是清响唱的《西北望长安》。这首歌是一位书友推荐给我的,我看了之后,觉得很有感觉。本章中,张嫣唱的是其中两句,其实重点是没有唱出口的最后一句:你是微澜湖面,倒影青峦,是我一生眷恋,一世千帆。
二一八:月氏
月氏自古即存,一直在河西走廊放牧,周时称为“禺氏”,二十年前,月氏势大,与东胡共同胁迫匈奴,匈奴曾送质子于月氏。当初的那位质子,就是如今的匈奴冒顿单于栾提屈普勒。
“后来,他从月氏逃回,杀父自立。”张嫣牵着马,一边向孟观介绍者匈奴冒顿单于的历史。“此后秣兵厉马,东败东胡,西击月氏,成为草原上的霸主。月氏不敌匈奴,于是放弃了原来的大片丰盛草原,向西迁徙。”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栾提屈普勒的确是一个雄才大略的枭雄。”
“冒顿有什么了不起,”戴着毡帽的青年不服气反驳道,“大汉天家宽仁和著,比他那个野蛮人强多了。”
闻言,张嫣似笑非笑,愉悦至极。
“怎么了?”
“没什么。”张嫣弯了弯眉,“只是想谢谢你的看重。”
游侠,是大汉历史上,最无使法纪的一个人群。他们无视法纪,相信着自己手中刀剑的力量。连这样的人都对刘盈赞誉有加,倒也颇能说明,这些年,刘盈做的很是成功。
自汉二年之后,匈奴冒顿单于击败月氏,月氏在河西走廊的势力大减。如今的河西走廊,月氏,匈奴,羌人混杂而居,极为复杂。
汉匈边境严阵以待,据险而守,相比之下,同样为游牧民族的匈奴与月氏之间的边防便松的多。一脉草场,甚至不能说有真正意义上的边防。十几年前,月氏与匈奴一战败后,对河西故地控制力就大不如前,不少匈奴人进入月氏地盘。
“不管怎么样,”孟观心中喜悦,道,“我们总算逃出见鬼的匈奴了。”充满了感慨之情。
“是啊。”张嫣紧绷的心也松弛下来。
十月月半,张嫣二人到达月氏,脱下了一身匈奴人的装扮,重新扮作乌孙客商的模样,牵着马穿过集市。
“也许再过十几天,我们就可以回到大汉了。”她忍不住兴奋起来,回过头,倒退着行走,踮起脚尖,想要跳起来敲打孟观一下,忽然间见了孟观的神情变紧绷起来。
“不要动。”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凝重的意味,“躲到我背后去。”
她脸色微变,听着靴子踏在地上的脚步声缀上来,一队百余人的月氏武士将他们所在的地方围了起来,远远的张着弓箭,蓄势待发。
“什么人?”孟观神色郑重,喝道,“鼠辈既然都已经摆出这副围攻的架势,却不敢露面,岂不是太无耻了么?”
没有人回答。
围着的月氏武士偏了偏脑袋,一副仿佛没有听到的模样。
张嫣拉了拉他的衣摆,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举动,又用匈奴语重新将孟观的话重复了一遍。
话音落下,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长笑道,“果然是个美人,难怪让匈奴的左谷蠡王念念不忘。”
前排的月氏武士向两旁让出一条路来,走出一位一身白衣的男子。
“在下月氏五王子屯与,有礼了。”
月氏王庭北侧的一个宽大帐篷中,张嫣看着侍女呈上来的那件颇显艳透的月氏衣裳,嘴角微微抽搐,问道,“给我换件能遮住全身的衣裳来。”
“你主子呢?”
“让你主子来见我。”
她用汉话,匈奴话反复说了几遍,面前的两个侍女依旧一脸巧笑,只是神情茫然,不知道是没有听懂,还是听懂了装作没有听到。
……
张嫣只得认输,在这座帐篷中独自待了三日,终于听见侍女在外头唤道,“孟娘子,我们大王请你过去。”
现任月氏王甘泽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人,身材痴肥,已经到了略动一动就会喘气的地步。此时正携大王子莫伊鸥与五王子安支在殿上欣赏歌舞,听见寺人尖细的声音高高喊道,“孟娘子入殿参见。”于是在首座上抬起头来,不由呼吸一顿。
侍女准备的月氏轻裳,被漫步进来的少女别出心裁的搭配:将一件鹅黄的衣裳裁成四方形的布块,搭在裸露的肩上;又将另一条粉色的裙围错缝在白色裙子的里衬,纱眼朦胧相错,如烟雾笼罩一般,透不出里面的肌肤,同时延长了原本那条白裙的长度,使拖曳及地。更映衬的女子清艳的容颜多了一分仙气。方一露面,便让殿上的舞姬俱都黯然失色。
“果然是十分好看的女娃娃,怪不得……”甘泽醉意熏然,忍不住的赞道,一双浑浊中带了些**的眼眸放肆的在张嫣身上的打量。
“父王若是喜欢的话,”大王子莫伊鸥乘酒意助兴,劝道,“不如今儿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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