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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男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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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有了这个想法,贺兰骢心里一沉,皇帝拿真的兵布图做铒,布下圈套,就是为了钓鱼,而这条鱼,如果不是自己,还会有其他人么?想这皇帝心机深,鬼子点又多,敢拿真图做铒,一定是有十全的把握,把鱼钓到,且还是大鱼。难道,大鱼是——贺兰骢不敢再往下想,把图放回漆匣,又仔细把漆匣放回原处,检查一番,见没留下手印,心里多少踏实些。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原物放回,贺兰骢松口气,倒了杯凉茶喝了,开始细细回想此事。皇帝今天的确反常,为了一本琴谱,一定要把自己叫到御书房么?中途,皇帝离开,剩自己一人留在书房,而那些东西,放的那般明显,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令自己放松警惕,为的是引自己发现兵布图。若是自己一旦大意,真拿了那副图,岂不是正中皇帝下怀。
  想到这里,贺兰骢打个冷战,这皇帝,好心机啊!布下这个局,引自己一步步进入圈套。若非发现及时,就真上了皇帝的当。他布下此局,难道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贺兰骢正苦思无果时,有宫女进来,一个对另一个道:“陛下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在园子里看梅花。”
  另一宫女道:“不知道,不过方才听说崔贵妃今天糗大了,当着陛下的面,竟然滑了一跤,小桂说陛下那会笑得可开心呢。”
  两名宫女显然不知道书房内还有人,等她们看到贺兰骢时,顿时愣住,“公子,你何时到的,陛下去了花园,要奴婢们去禀告陛下吗?”宫女也知道,如今这位得宠的很,万一伺候不周到,挨罚可是免不了的。
  贺兰骢听了宫女的话,心里一片清明,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哪有什么贵妃怀孕,不过为了离开让自己往陷阱跳找个理由罢了。
  
  正要离去,皇帝已经返回,面上还是一副找揍的蔫坏笑容,只手里那只破坏某人好心情的鹦鹉不见了。
  “贺兰,你这是要去哪?”皇帝故作惊讶地问他,这么着急离去,是不是东西你已经拿到手了?
  贺兰骢道:“我不舒服,要回去休息。”
  皇帝点头,见贺兰骢如遇大赦般离去,叫过安荣,二人忙进了里间。
  
  安荣一看木架,大惊,“他没动那个东西。”
  皇帝将信将疑,凑过来,见安荣已经把漆匣打开,东西还在,不禁奇道:“难道他没发现?”
  安荣道:“看样子是,上面的灰尘,没有被碰掉的痕迹。”
  皇帝又细看了一番,大声道:“不对!他肯定动过这个图。朕想起来了,放这个盒子时,应该是放在那个画本的前面,可你看,现在,盒子却是在画本后面。”
  安荣这下也迷惑了,“他没有拿走图,那他……”
  皇帝冷笑,“贺兰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看来,他已经起疑了。”难道,臣服的只是身体么,亦或是身体也不是臣服,而是为了逃离、把朕诱惑下水的缓兵之计?
  
  安荣道:“陛下,要不要重新把公子控制起来,再等杨林露出马脚?”
  皇帝摇头,“如果控制贺兰,杨林那等狡猾,岂会不知事情败露。”低下头,皇帝有些委屈地说:“难道朕现在还不够心诚么,贺兰他还是惦记离开。这五夜,朕故意留宿昭凰阁,试试他的反应,朕以为,他即使多少有些不甘心,但他已经不再反抗,该是慢慢的接受朕了。可从今日之事看来,朕的心思都白费了。朕该如何是好,是不是朕真的该把他关到天牢里,再派军队层层包围了呢?”
  安荣走到一脸委屈的皇帝面前,柔声道:“陛下,公子虽动过那东西,可公子并没有拿去,这就是说,公子并非是和杨林有勾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奴才说不好,但奴才肯定,公子不会出卖了陛下。他最多也就是想逃离皇宫,但决不会为杨林做事。陛下此刻需要冷静,若是误会了公子,怕就得不偿失了。”
   



37、各自的算计 。。。 
 
 
  贺兰骢在昭凰阁不安地等来了蕊儿给他送来了那道菜。
  鱼盘端了出来,蕊儿左右看看,室内无人,轻轻打开食盒下面的夹层,取出了一柄致敬的匕首。
  “我的二公子啊,你要奴婢办的事,真的会让奴婢折寿十年啊。”蕊儿拿手轻拍着胸脯,哎呀,这几日可是紧张死了。
  贺兰骢却笑道:“那日,我还担心你们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蕊儿苦笑:“哪里会不懂,你和大小姐从小玩的游戏,我这做丫头的,进了棺材也不会忘。我这是做了什么虐哦,你们二位下厨房动刀子,我给你们善后。唉,那天小福过去一传话,小姐就明白,你是要这个东西,还想让我们给你递消息出去。真难得,他们还在。”
  
  贺兰骢也叹气:“是难得,本不该找他们,如今也是无奈之举,我若是出去,总要先找个避风头的地方。”
  蕊儿道:“人家逃跑都是越远越好,恨不能跑到天边去,偏你打算隐匿在北苍国都,这也太冒险。”
  “小丫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等这皇帝发现我逃了,肯定会派人四处缉拿。我若是离开京城,怕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蕊儿点头,“也是啊。”
  
  贺兰骢拿出高英的铁指环,交给蕊儿,道:“再出宫一次,去北原客栈,高英在那里。告诉他,无论翼王与谁合作,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与翼王合作的人,不可信。另外,叫高英找人给孙寒霜一家送信,让他们快点离开江宁。”
  蕊儿很吃惊,“二公子,你这个时候,还惦记孙大小姐一家老小啊?”
  贺兰骢无奈,“小皇帝的性子我这些天算是摸清了点,他现在不会真拿贺兰家的人出气,但对孙家,他不会留情面。”
  蕊儿嘘了口气,道:“好吧,奴婢知道怎么做了。公子这些日子,想要什么,或是想传什么消息,就让人到永寿宫点菜吧。”
  “嗯,好。”
  
  待蕊儿走了,贺兰骢抽出匕首,捋着锋利的刃,松了口气。红辣溜刀鲈鱼,我贺兰骢做出的味道,不会比姐姐差。可是,和姐姐的赌约么,她欠我的东西,当然是要还的,何时还,由我说了算。
  贺兰骢至此刻,才算真正的得以喘息,消息顺利传了出去,还带回样手头能用的利器。这是他和贺兰如月当年的一个赌约,如今现报现还。
  “……大姐,你输了,你看看,你切的鱼片,薄厚不均。”
  贺兰如月两眼望天,掐着柳腰,道:“让你得逞一次,说吧,这次打算要什么?”
  贺兰骢眯起眼睛,“大姐,我就喜欢锋利的家伙,以后送我一个就是了。”
  “唉。”贺兰如月叹气,“我就知道,你惦记上了吴家的东西。”
  贺兰骢点头,“是啊,他们家这次打造的利刃,只做馈赠,不外卖,千金难求。所以啊,还是要姐姐出面才可为弟弟求一柄嘛!”想那吴家的公子,看姐姐时,眼睛都能开出两朵牡丹花来,而姐姐,每次只一句,牛嚼牡丹便把人家打发了。
  
  贺兰如月没有为贺兰骢求来他想要的东西,那次,吴家只打造了两对利刃,均被皇帝下旨购得。贺兰如月无奈地说:“没办法。”
  贺兰骢道:“既是如此,那以后我再想要的时候,就找你。不过你要赔我,不但把东西给我,还要给我做鱼。”
  时过境迁,多年过去,贺兰骢在北苍皇宫突然要吃一道红辣溜刀鲈鱼,贺兰如月又哪有不明白他真实用意的道理。除了想要个贴身利器,更重要的是借助出宫的机会,把消息递出去。独自闯宫,他已经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这次,要安排好每一步才好,避免牵连过多的人。
  ……
  
  丞相杨林在自己府内的密室里,听着宫里来人回话,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他迟迟不肯动手?”
  来人摇头,道:“奴才觉得,贺兰骢并不相信丞相。”
  “呵呵。”杨林捋冉而笑,“这也没错,老夫只要东西到手,至于他延平侯,是死是活,与本相何干?有了龙脉宝库的钥匙,开启宝藏,就不愁无法征集军队,何须翼王那点人马。兵布图到手,打元文敬一个措手不及,这江山就稳收于老夫囊中。”
  “丞相高明。”老人略作沉思,道:“有个事,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
  
  杨林见那人欲言又止,便问:“什么事,但说无妨。”
  来人道:“那日,奴才给延平侯送信物,发现他胸前挂着一物,和丞相要找的东西有点像。”
  “你说什么?”杨林一下站起来,“什么样的东西?”
  “那次,丞相让奴才看龙脉宝库的钥匙图形,奴才就是觉得,延平侯胸前那块玉佩,和图形上画的东西很像。”
  杨林眼珠转了转,“那东西,记得先皇是给了贺兰如月才对。若是在贺兰骢身上,可就有些古怪了。你回去后,一定看个仔细,如果真是宝库钥匙……”杨林眼里迸出一丝阴鸷的寒光,手一错,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来人把头低下,“奴才明白了。”
  ……
  
  小福磨好墨,展开宣纸,用镇纸压好,才道:“公子,准备好了。”小太监有点兴奋,贺兰骢要画画,看来是心情好,他也跟着高兴,公子总算是想开了。
  贺兰骢拿起笔来,一点一勾,动作行云流水,偶有停顿,冥思片刻,再次落笔,是圈,是点,毫不迟疑。
  小福看不懂,不过见贺兰骢很认真,也不敢说话,在旁边凑热闹观看,看来看去,就是不明白,好好的一副山水画,弄那么多墨点干什么。想问,又怕自己什么都不懂,闹笑话,不问吧,看着心里又痒痒。
  憋了半天,正想把心里想问的话问出来,贺兰骢已经把笔收了起来。吹干墨迹,把画轻捏起来,贺兰骢看了又看,眉毛拧起。
  
  小福不明白,刚刚兴致还好,怎么瞬间又不开心了,还没等他开口问,就见贺兰骢气呼呼地,把刚刚辛苦画好的画,揉做一团,丢在墙角。
  “公子!”小福惊呼,跑过去,把纸团拾起来,道:“辛苦画的,怎么就扔了呢?”
  贺兰骢叹气,你懂什么,别问那么多,知道的越是少,将来保命的机会就越大。他道:“烧了它。”
  “啊?”这次小福更是吃惊,“公子啊,你怎么就舍得呢?”
  “我说什么,就照做就是了。”贺兰骢不耐地,开始赶小福,“我心里很乱,你出去吧,找个地方,把这个烧了。记住,别让人看见。”
  
  小福见劝不了贺兰骢,看他很不高兴,怕惹恼了他,便行了礼退出来。一边走,一边嘀咕,想着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晚膳吃鱼还好好的,这会陛下也没来,他怎么就不高兴呢?
  “哎呦。”小福一声低呼,把头抬起,才看清自己撞到了安荣身上。被安荣凌厉的眼神一瞪,小太监吓得一下跪倒,“荣总管,饶命啊,奴才不是有意冒犯。”
  “大晚上的,走路不抬头,难道眼睛长在脑瓜顶上吗?说,什么事,这么一副失魂的样儿?”
  小福咧嘴,把贺兰骢作画,又让他烧画的事如实说了。
  
  安荣寒着脸,觉得事有蹊跷,便伸出手,道:“拿出来,给我看看。”
  “哦。”小福伸手入怀,把皱皱巴巴的纸拿了出来,递给安荣。
  安荣就着月色匆匆看两眼,便把纸一合,收进自己怀中,道:“这个我拿走了,你回去,公子若是问起来,就说已经烧掉了。这事一定要保密,不许泄漏一个字,懂了么?”
  小福很少看到安荣如此紧张,捣蒜般点头。
  安荣觉得不放心,又问了一遍,确定好了是贺兰骢让小福出来烧这个东西,心里略作踏实。轻踹了小福一脚,“滚吧,记住把嘴巴把严了。若是敢泄漏一个字,仔细我要了你的命!”
  “哎呦!”小福踉跄出老远,趴在地上,等安荣走远了,才敢爬起来。心里叫苦,公子,你画了什么啊,连荣总管这好脾气的都不高兴啊。
  
  安荣行色匆匆,直接闯入皇帝寝宫,侍卫宫人见他面色不好,也未阻拦,便放他进去。
  皇帝见到安荣,也奇怪,“不是给贺兰送琴谱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安荣把那张纸呈给皇帝,“陛下先看看这个。”
  皇帝接过褶皱的宣纸,打开一看,便把纸揉在手里,“贺兰、贺兰!”
  皇帝紧咬牙关,闭上眼睛,贺兰,朕真是小看你了,你凭着记忆居然把兵布图画下来。
  “怎么得来的?”皇帝问,如果是安荣截获的,那现在就必须把贺兰关到天牢去,这个时候,不能心软,否则满盘皆输。网已经撒开,马上就到了收网的时候。
  安荣把小福的话转告皇帝,皇帝闻言,不敢置信,呐呐地说道:“他,他让小福烧了这张图?”
  安荣点点头,嗯。
  
  皇帝这次,反而糊涂,“贺兰这么做,朕倒真猜不透了。这东西也到手了,他该给杨林送去才是,为何要烧掉呢?这个可是杨林答应祝他离开的条件之一啊?”
  安荣沉默了一阵,道:“奴才想,公子是无意把图给杨林。”
  “怎么讲?”
  “陛下,公子在宫里这么久了,若是真的想出去,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现在,公子应该是想,若是他独自逃走了,北苍江山一旦易主,那么没有机会离开的人,能不能全身而退。”
  “有道理。”皇帝恍然,“幸好你提醒,贺兰一定是通过贺兰如月知道了一些宫里的旧事,也知道这北苍的大臣,希望贺兰如月死的还大有人在。杨林,哼,当初矫旨令贺兰如月殉葬,一旦他得了天下,定是不会放过她。”
  
  事情确实如皇帝与安荣料的那般,贺兰骢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贺兰如月独自逃走。辗转反侧,就想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保证他们可以顺利逃离北苍。
  
   



38、烦躁的贺兰 。。。 
 
 
  小福忧心忡忡地看了眼站在窗前发呆的人,把头低下,继续收拾床铺。
  皇帝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多,贺兰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每日,只要贺兰骢起床,小福便把床上的铺盖里外全换个遍。在小太监心里,这是主子的规矩,只要皇帝过来,次日就必须按此执行。
  现在,小福开始担忧,他对贺兰骢不甘心侍寝一事,已经不大在意,但那天他发现了在宫里,不该出现的东西,小太监当时心提到了嗓子眼。照理讲,他应该把此事报给总管定夺,可善良的小太监知道,若是一旦报上去了,自己可获得奖赏,但贺兰公子怕就安危不保了。私藏利器,等同弑君。
  
  贺兰骢把小福忧郁的眼神收进眼底,叹息一声,“你若是担心你干爹的身体,就去看看吧。”
  呃?小福杵在原地,公子以为我是担心干爹,可是,我是担心你啊!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祥公公病情又加重了?”贺兰骢奇怪,既然担心老人家身体,去看看就是,杵在这里干嘛?难不成,怕上面总管罚么?
  小福几步走过来,噗通一声跪倒,抱住贺兰骢的腿。
  “公子,奴才求你,想开点,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你说什么呢?快起来,不嫌地上凉么?”
  小福被贺兰骢扯了起来,心里着急,几乎哭出来,“公子,奴才知道,你不愿意伺候咱皇上,可你也不能想不开啊。当年的顾公子一时想不开,惹怒了先皇,那是何等凄惨。公子人好,奴才实在不想你被、你被……”
  贺兰骢打断他,“你究竟在说什么?”
  小福赌气把贺兰骢藏在床顶镂空花格里的匕首拿出来,气呼呼地说:“公子,奴才不想你做傻事。”
  贺兰骢很安静,没有去抢匕首,沉默片刻,他笑了,“小福,你以为我要刺杀皇帝对么?”
  小福摇头,“不管是行刺还是为了别的,这种东西都不该出现在这里,它会给公子带来麻烦,也许是杀身之祸。”
  
  贺兰骢温言道:“你不必害怕,我不会杀皇帝,至少现在不会。”
  “公子,不管多不甘心,听奴才一言,就当认命好吧。”
  贺兰骢笑笑,安慰小太监,“你别想太多,我不会做傻事。”
  小福犹豫着,说:“那,这东西,奴才找地方藏起来吧。万一在这里被发现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贺兰骢突然手一晃,匕首已经拿在手中,“小福,现在我告诉你,你若是想立功,马上去报你的上司,我想皇帝一定会厚赏你。你若是不报,那我告诉你,这东西我必须留在身边,这是我留给自己最后的归宿。”跑不掉,岂能坐等着再被捉回来。
  小福知道无法再劝,匕首他也抢不过来,给贺兰骢行了礼,慢慢退了出去。该怎么办?若是真把此事说给总管,贺兰骢的下场他几乎可以预见。不说,有一天,被发现了,自己也逃不过一死。
  
  北原客栈,高英的房里,出现一位不速之客,拿着他的铁指环。
  高英听了蕊儿的传话,道:“属下明白了,请转告侯爷,属下马上通知孙家离开江宁。”
  蕊儿道:“高将军,方才那个事,请切记,一定告知翼王。”
  高英颔首,“属下知道厉害,定把话带到。”看了眼蕊儿,高英沉声道:“侯爷如今可好?”
  “唉,活着和死了分别不大。”
  高英拳头嘎吱作响,举了半天,最后捶在自己大腿上。
  蕊儿要告辞,临出来,道:“二公子说,方便的话,打听下三公子的下落。”
  高英一怔,“干将军,我们碰过面了。”
  “……”
  
  送走了蕊儿,高英一掌重重捶在木桌上,啪的一声,桌子顿时两半。
  伙计听到动静,不知出了什么事,跑进来,大喊:“呦,客官,您这是怎么了?”
  高英心情很不好,“滚出去,桌子多少钱,算进账里就是了。”
  轰走伙计,高英烦躁地渡步,北苍皇帝,杀人是何其简单的事,一刀的痛快,难道也不肯施舍,一定要羞辱于他。若是侯爷脱困,我们定报此仇,否则枉走人世一遭。
  高英知道,杀人是很简单的事情,可高英忘了一件事,用什么方法杀一个人,确是需要动脑筋的。因此,高英付出了自己的性命,贺兰骢付出了自己的结拜之谊。
  
  北苍皇宫外,乔装成货郎的高英,密切观察着宫廷守卫换岗的规律。
  街道分布,他这些时日已经摸熟了,再摸清守卫的换岗,他便可以想办法潜进皇宫。蕊儿说,北苍皇宫本来守卫并不是很严格,但不知多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后来一下戒备森严起来。换岗的暗语,每个岗都不一样,而换岗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两个时辰一换,有时三个时辰一换。
  高英浓眉收拢,暗道不和北苍丞相合作,能否顺利潜入皇宫,怕也是天大的难题。
  
  下定了决心的高英,夜里悄悄求见杨林。
  杨林对高英的求见,颇感意外,“高将军深夜到访,可是有事?”
  高英抱拳,“丞相,高某来北苍日子也不短了,如今连延平侯一面也未见到,高某实在是担心不已。”
  杨林道:“那将军的意思是……”
  “请丞相帮忙,想办法让高某见侯爷一面。”
  杨林道:“此事非常棘手,皇帝对延平侯虽然不再监视,可若要见他,怕也不大容易。”
  
  “请丞相务必帮忙。”高英声音突地大了起来,语气急切。
  “将军莫急,待老夫想想。”
  杨林绕着圆桌深思,高英后面跟着干着急确是不敢催促。
  一盏茶的功夫,杨林顿住脚步,“后天是十五,宫里要设宴,你扮作随从,随老夫进宫。到了宫里,老夫再让宫里接应的人,带你去见延平侯可好?”
  高英哪有不答应的道路,忙着点头称是,却没发现,一旁杨林转过身子,面上浮现冷酷的笑意。
  
  皇帝带着一队小太监来到昭凰阁,贺兰骢一见皇帝的笑脸,很是不快:“你又来做什么?”
  “贺兰,朕给你做了新衣服,快来试试。”
  皇帝一招手,外面小太监鱼贯而入。丝袍、玉带、金冠、黑绒靴,还有外面的薄纱罩衣。
  “拿走吧,我对北苍服饰没兴趣。”贺兰骢背过身,一眼也不看。
  皇帝站在他身边,轻声道:“贺兰,别固执了。朕已经容你继续穿戴东林服饰半年了,就连辞岁宴也未说什么,毕竟那日是岁末。但这次,你不能再不换装。后天,是十五,不但有本朝的大臣,还有邻国使节和番族的首领,别让朕太难看,可以么?”
  
  皇帝带着点恳求的语气,却是没等来贺兰骢的答复,皇帝不知道,他今天来的非常不是时候。贺兰骢自早上匕首被小福发现后,心情一直不佳,他不知小福会不会把此事说出去。他不安了一天,一直在想,小福说出去后,很快就会有侍卫带人来拿他。结果,拿人的侍卫没等到,却把皇帝等来了。
  “贺兰,朕和你说话,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
  “我不会穿这衣服,拿走吧。北苍陛下,我答复你了,现在,请你也走吧。”
  嗯?这贺兰今天是怎么了,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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