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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男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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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前方开道,仪仗引路,帝后的撵车后面,跟着两列文臣武将,队伍一字排开,足足有两里长。
辇车上,皇帝笑容和煦,然而手下的人却惴惴不安,就怕一个不留神,那人就蹿了出去。很快,皇帝唇角抽搐,面上的温和笑容一点点消失,慢慢开始苍白,最后竟然带着些扭曲。撵车内的贺兰骢被皇帝禁锢着不得自由,想跑出去玩又出不去,最后竟把怒气全撒在了皇帝的大腿上,连吃奶的力气也用上了掐着皇帝的大腿,一脸的不甘,又是一脸的得意。
车驾行至太庙,皇帝先下来,努力吸了吸气,算是解脱。贺兰骢被安荣扶着,也跳下来,好奇般的,左顾右盼。见那边鼓乐手的乐器下垂着大红色的如意结,觉得好玩,正想跑过去,只惊得皇帝一把将他拉住。
由安荣引导,别别扭扭跟在皇帝身后,步行九十九级玉阶,贺兰骢站在皇帝身侧,听着司礼官开始念“天书”。
在贺兰骢站着已经快和周公大战三百合时,皇帝已经完成了他的祭天祭地祭祖先的仪式。
准备宣读册封圣旨,有小太监在贺兰骢面前铺了锦垫,安荣把不自在的人按跪在地,又小声安抚了下,才确保册封仪式可以顺利进行。待宣旨完毕,安荣替他接过颁给皇后的金册、印鉴,并压低了声音提醒地上跪着的人,“皇后,谢恩啊。”
贺兰骢抬头,茫然地看看皇帝,不知该做什么,那边司礼监还在催促皇后谢恩,只把人急得满头大汗。最后,还是皇帝制止了司礼监,命安荣把他扶起来,要是再迫他,万一把人急出什么,可就不好了。
祭祖仪式完毕,皇帝押着不老实的人,把他再次塞进撵车。
“贺兰,别闹了,今天是大喜日子,乖一点。”
贺兰骢不理皇帝的哄劝,只郁闷出来半天,什么也玩不到,心里委屈的厉害,“我想回延平侯府,我想我爹,想江伯,想姑母。”
“好了,好了,等过一阵子,朝里事情不多,朕陪你去。”把人揽在怀中,皇帝闭了眼睛,憋了一肚子话,却是如何也开不了口。开口又如何,他现在根本就听不懂。
隆德殿已经准备就绪,皇帝亲自把他的皇后扶下撵车,踏上红毯,礼乐立时奏响。
百官与邻国使节及各个番族首领一同站起,恭迎帝、后入席。在百官中间穿过时,贺兰骢眼前浮现似曾相识的景象,不很连贯,又模糊,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茫然无助地由皇帝挽着,最后在主位坐定。
皇帝见身旁的人比方才更显局促,握了握他的手,温言道:“别急,一会开席,有很多好东西吃。”见他点头,皇帝的心多少放下些。
而贺兰骢的眼前,还是那些破碎的画面,他努力去想,却想不起来,想问身边的皇帝,又怕他生气。
正苦恼时,邻国使节、番族首领已经起身,恭祝北苍天子大婚,并在献上祝福后,奉上各自的礼物。
繁文缛节是少不了的,皇帝有点心疼身边的人,自己尚且不耐这套繁琐的仪式,何况如今抱恙在身的人呢。待使节们祝贺完毕,歌舞开始,皇帝寻个机会,叫过安荣,让他把贺兰骢送回寝宫,嘱咐若是他饿了,就让御膳房单独给他做点膳食,就是看住了别让他把合欢酒喝了、如意酥那些东西吃了就好。
对现在这样子的贺兰骢,皇帝无奈至极。私下里,也曾问过贺兰如月,贺兰骢小的时候是否这个样子,女人回答说,他幼时本是活泼好动,只因母亲早丧,干戈离家,没几年老延平侯又过世,才令他一下安静下来。女人还说,他这人孤苦,却从不与人讲,唯一打发时光的,便是读书练武……
执起金盏便觉有千斤重,皇帝把御酒一饮而尽,贺兰,从今往后,朕守着你,不再让你孤单。
待把外面应付完,皇帝回到寝宫时,天色已经不早。
皇帝从安荣那里得知,贺兰骢回来后很是安静,并没有吵闹,也没有跑出去折腾那些猫狗,稍稍宽心。进了内室,不禁噗嗤笑出声来,担心了良久的人,如今正倚着床栏,睡得昏天黑地。皇帝摇头,暗想这时睡过了也好,把精神养足,一会还有他累的呢。
安荣上前,轻轻唤着:“皇后,醒醒,陛下回来啦!”
睡意正浓的人极不情愿地睁开懵松的双眼,打个哈欠,又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咕哝了句谁也没听清的话。
这时,有宫里的老嬷嬷上前,将人扶到龙床中间坐好,又请皇帝坐其身侧,奉上大红如意结,让二人各自抓紧两边红丝带上挂的玉麒麟。又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宫女端着托盘走到龙床前,先给帝后行过礼,便按规矩一字站好。老嬷嬷笑吟吟的,口中念念有词,挨个抓了宫女托盘中的东西,撒在帝后的头顶。皇帝知道这是老规矩不觉什么,身旁贺兰骢不禁直皱眉,就见什么大枣啊,栗子啊,花生啊,桂圆啊,高粱啊,黍米啊,铜钱啊,一样样自头顶撒落。听着老嬷嬷念叨什么早生贵子的话,贺兰骢更是感觉怪怪,觉得无聊,便将一个掉在大腿上的红枣送入口中吃了,还连叹“这枣子真好吃”。皇帝彻底被折服。
送子祈福的礼节完毕,老嬷嬷带着宫女行礼退出。
这次,另一名老嬷嬷过来,引着帝后坐在桌前,先奉上合欢酒,喻义天长地久。然后,老嬷嬷拿起象牙箸,给帝后面前的小蝶里,夹了糕点,请帝后品尝。一样接一样,捋着一定的顺序。最后,夹给贺兰骢面前小蝶里的,是饺子,皇帝面前没有。
老嬷嬷慈祥地笑着,“请皇后进饺子。”
“哦。”贺兰骢很配合地应了声,一筷子把饺子夹起来,送入口中,囫囵咽了。
“啊!”一旁的宫女惊叫出声。
贺兰骢有点不好意思,呐呐地道:“我饿了。”
老嬷嬷耐心地道:“皇后,那个饺子,要吃一半,给陛下留一半。”
皇帝看贺兰骢一副犯错的样子,把头低着,有些不忍,道:“再夹一个吧。”
老嬷嬷道声遵旨,又给贺兰骢夹了个饺子,特意嘱咐,“皇后,这次一定留一半。”
贺兰骢点点头,把饺子咬了一半,细细咀嚼了下,皱着眉咽了,道:“这饺子还生着呢,让司膳煮熟再盛上来。”
贺兰骢无意道出老嬷嬷要听的吉利话,便也不多言,笑眯眯的,把贺兰骢咬的剩了一半的饺子,夹道皇帝面前,请皇帝食用。
“陛下,生吗?”
皇帝点头,“生。”
老嬷嬷见礼成,便行了礼,又说了句道喜的话,带着自己的人功成身退。
一套喻义吉祥如意、早生贵子的仪式结束后,已有小太监摆好屏风,准备好沐浴的一应用具,请帝后分别沐浴。
皇帝看不到贺兰骢,心里略略担心,又有点雀跃,几乎按捺不住,早早把自己的“新娘”拥上龙床。但是,今日他们大婚,一切都要按礼节来,既然要给他最尊贵的位置,礼节上就不能马虎。虽然,这个人有可能会恢复,那时不知会发生什么,然而皇帝不愿在此刻委屈了受尽痛苦的人。
换上柔软的明黄色绸缎里衣,皇帝命宫人抬着东西退出。
寝宫大门缓缓合上,皇帝迎来了他作为新郎最紧张的时刻。
黄色绣飞龙的帐幔已经垂下,皇帝一笑,撩开纱帐正要爬上龙床,笑容一下僵在脸上。龙床上空空如也,“新娘”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皇帝抿抿嘴唇,暗道这会功夫,他能跑去哪?皇帝开始寻找,帐幔后没有,床底下没有,桌子下没有,古董架后也没有,皇帝颦眉,暗暗合计,计上心来。
嘻嘻一笑,皇帝道:“贺兰,别藏了,朕看到你了。”
果然,使诈是有好处的,一声低低的惊呼,身着金色丝衣的人敏捷地自檀木柜中窜出,“自投罗网”般跳上龙床,躲在龙凤被后。朗目如星,警惕地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贺兰,过来,别害怕。”皇帝开始哄人。
贺兰骢摇头,“不过去,他们告诉我,晚上,要、要……”
皇帝心里暗骂,谁这么多嘴,与他说这个做什么?扯出一抹笑容,皇帝慢慢挪上床,趁他不备,把人捉到怀里。
“放开,放开,他们说,会疼,让我一定忍住,我不!”
怀里的人开始挣扎,皇帝心里更气,明日要好好查查谁这么“好心”。
“你只要不乱动,不会疼的。”安慰着怀里的人,皇帝的手开始行动。
贺兰骢打个激灵,喊了声不好玩,咬了皇帝的胳膊一口,趁着皇帝吃痛松开他,借机想下地。皇帝哪能让他逃跑,不顾疼痛,抓住他的脚脖子,把人又揽上来,一条腿挤入他双腿间,算是把人固定住。
“你,别……我怕疼!”
“怕疼?”皇帝怔住,想想贺兰骢被捉拿到北苍皇宫,经历那么多事,他的这块硬骨头,可是出名了,而眼下,他说他怕疼,难道小时候的他很怕疼么?皇帝有些不忍,捋顺他散乱的发丝,倾身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别怕,朕不会弄痛你。”
贺兰骢挣扎着,快急出眼泪,而皇帝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寝宫外,殿前广场已经点燃数盏铜雀灯,按照北苍宫规,帝后大婚,晚上进行合卺礼,宫里凡是有品阶的内侍监和女官,都要为帝后守夜。安荣是大总管,身份最高,站在最北面,其余各司依次向南排开,面向东方。
月朗星稀,夜风袭袭。此时天未入夏,倒也没有燥人的蝉鸣,只偶尔有夜间的惊鸟,自头顶飞过,很快便没入远方的黑暗。除此之外,不见其他动静。
正当这些在宫人中地位不低的人眼观鼻,鼻观心时,寝宫中传来一声惊叫,且颇是凄厉。
安荣一惊,以为出事了,正要闯进寝宫,寝宫里又传出贺兰骢断断续续的声音。
“……喂,你……嗯,疼……不……别,你怎么……怎么拿……拿什么捅我,出去……快出去……疼啊……”
“天啊!”有老嬷嬷惊呼出声,顿时面红耳赤。
安荣望天,哑口无言,这种事,他也不知怎么办好。
寝宫里还在往外传出时有时无的惊叫,令这群在宫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开始抓狂。个别老嬷嬷腿打软已经跌坐在地,口中念叨阿弥陀佛,有的老宫监更是拿手垫着玉石栏杆,把自己的头往手心里撞。如果不是宫规森严,怕是他们此刻一定逃得无影无踪。
大声的惊叫被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和不安的呻吟代替,实在是担心贺兰骢的叫声太过惊悚,皇帝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他的唇。心里略略着急,越是想让他放松,偏他越是紧张。汗湿的发丝粘于前额,委屈的眼神,酡红的双颊,撇着的嘴巴,活活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放松,马上就好了。”皇帝小声安慰着,手指扔在拓展着,这僵硬的身子,何时能放松下来呢?
皇帝一说,贺兰骢抖的更厉害,奋力扭动身体,想摆脱侵入身体的异物。嘴巴得到自由,哽咽着,“疼……你、出去……”
皇帝闭了闭眼,轻拍下他的面颊,继续耐心地安慰,另一只手去触及他小腹的敏感,果然,身下人很快便弃甲投降。贺兰骢这时不会控制,呜咽中夹着呻吟,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令皇帝如闻天籁之音。
那个时刻来临时,贺兰骢无助地、慌乱地挥舞两手,啪啪几声清脆的响声,皇帝愣住。就觉两颊一阵火辣辣地,又痛又热,才明白贺兰骢如今心性再怎么像个孩子,他依旧是个成年男子,情急时,他原始的反抗,依然不可小觑。
叹息一声,皇帝吻上他的额头,“贺兰,这是你与朕的洞房夜,无论多难过,忍一下可好。”
刚刚泄了欲望的人迷迷糊糊,没听清皇帝说了什么,双目微阖,大口喘息着,嘴角的银丝拉出老长。皇帝见他此刻安静下来,知道是时候了,把旁边的药盒拿过来,挑出里面芳香四溢的药膏,在自己的家伙上抹了一遍又一遍。趁着他的意识还未从天外拉回,皇帝架起他的腿,总算是把自己突突跳了许久的小兔子,塞入炙热、柔然而美好的密境。一年了,皇帝自觉自己忍的非常辛苦,今夜红灯高悬,这是洞房夜啊,此等良宵美景,不去拥有自己的“新娘”等待何时?
俯身用自己的唇压住意识渐复,险些痛叫出声的人的嘴巴。听着他梗阻于喉的咯咯声,皇帝知道他还是痛,抹了抹他的汗水,手再次握住他小腹的宝贝。浅弱的呻吟再次传出,皇帝开始慢慢动作起来。
龙帐内,温度节节攀升,皇帝一面“痛苦”地享受着自己的春宵一刻,一面安抚着身下人的情绪,柔情密语,任其抓打。
靡靡之音,掺杂着各种说不出的奇怪声音,在龙帐内不时发出,好在这次皇帝控制极好,没有传到寝宫外,避免了那些在北宫皇宫生活了一辈子的人想“自尽”的念头。
寝宫外,安荣等人总算是听不到那令他们想撞墙的控诉声,抬头数着天上星子,只盼天色早点亮了。
73、帝王的心思 。。。
“陛下,是时候了,该起了,奴才们在此听差。”
伺候晨起的宫人端着洗漱用具在外间耐心地叫早,然而没有回应,领头的司殿又呼唤一遍,才听到皇帝的声音懒懒地传来。
“放那里吧,叫安荣进来伺候。”
宫人们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把洗漱用具放在寝室里,没有撩起龙帐,转身退出寝宫。
安荣听召,步入寝宫,把纱帐用翡翠如意钩拢住,再仔细看皇帝,大总管乐了。皇帝一边脸颊已经肿起,右眼角有一小片乌青,眼角下面是两道不太明显的抓痕。伺候皇帝更衣时,那九五之尊的前胸后背更是惨不忍睹,一道道殷红如血的抓痕历历在目,胳膊上还藏着个深深的牙印。
“看什么看,快点帮朕更衣吧。”
安荣哭笑不得,待皇帝穿戴整齐,又伺候他洗漱了,才道:“陛下,一会还去功德门么?”
皇帝气得翻白眼,“师伯,堂堂北苍国皇帝,这副样子登上功德门,不贻笑大方吗?”
安荣躬身,“陛下圣明。”
皇帝哼了一声,这副丢人的样子,才不能让别人看到呢。
“陛下,用不用拿雪肌膏来,那个药膏消肿快。”
“知道还不快去。”皇帝望天,“顺便给元常带话,让他这几天替朕应付下朝中的事儿,朕也要歇息几天,好好陪着朕的皇后,大婚嘛。”
安荣瞠目,这皇帝知道这副样子不能临朝,竟然能寻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唉,连皇帝的脸皮都变厚了。
“啊,嘿嘿……”皇帝自己摸着后脑勺,不停傻笑,暗道虽然昨夜付出代价不小,不过也得到极大满足,足足要了贺兰五次,方揠旗息鼓。
一想到贺兰骢,皇帝忽然又开始担忧,看他的样子,睡得如此沉,想来是累得不轻。拿帕子浸了水,皇帝掀开龙凤被,暗道自己玩过了。贺兰骢脸上除了被皇帝亲得有点发厚的嘴唇外,别的倒还好,可往下看,脖颈向下斑驳全是皇帝留下的暧昧痕迹。那个部位虽然没有受伤,却是又红又肿。为他擦拭过了,皇帝拿出药来,为他小心抹上。
收拾好贺兰骢,皇帝就坐在龙床前守着,拿手轻抚他温润如玉的脸颊,露出一抹得偿所愿的笑容。
“陛下,拿来了。”安荣回来了,手中多个小药盒。帮皇帝涂好,安荣道:“陛下,刚刚碰到王爷了,王爷说,那个药配好了,说是自今天起,每日午膳后给皇后进一碗,先看看效果。”
皇帝随便应了声,目光不离床上的人,若有所思。
“陛下。”安荣像想起什么,问了一句,“你让王爷配这个药,不会后悔么?”
皇帝笑而不答,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朕伤他如此,难道为他医治脑疾不应该么?
安荣低头也是无声一笑,走过去拍拍皇帝的肩,“陛下,你真的长大了。”
皇帝闻言得意,“当然,朕如今不但是北苍国的皇帝,还是贺兰的相公,念北的父皇。朕有妻有子如此,夫复何求?朕比他走运,所以朕往后一定会善待贺兰,朕已经失去过他一次,就不能再走错路。元慕康,你好好看着朕,看朕如何治理这北苍国,看朕如何拥有人间至爱。母后、顾叔叔,你们再耐心等等,朕定会让你们在一起。”
安荣不语,打开寝殿的窗户,让明媚的阳光投进殿内。
皇帝坐在龙床边一动不动,守着他的皇后。这一坐,功夫不小,过了午时,不见贺兰骢醒来,皇帝有点慌了。不是有什么隐蔽的伤没发现吧?叫过安荣,二人帮着给人翻个身,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受伤之后,才又把心放回肚子里。
“贺兰,贺兰,醒醒,该用膳了。”皇帝轻声叫着,就担心他像前一阵那样又睡过去,不再醒来。
“嗯,好吵。”睡梦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嘟着嘴,很是不乐意,“别吵,好累,我要睡觉。”咕哝一声,贺兰骢翻个身,面朝床里,继续酣梦。
皇帝知道他把人累着了,可这么睡下去,也不是办法,耐下心来,皇帝开始叫着:“贺兰,别睡了,先起来,用过午膳再睡不迟。”
“不。我累,好痛啊!”床上的人也不睁眼,继续嘟哝着。
“痛?”皇帝一惊,“哪里痛,快告诉朕!”轻摇着人,担忧之色尽显。
贺兰骢本不想理皇帝,偏皇帝不放手,一气之下,猛地睁了眼,腾地坐起来。哎呦一声大叫,顿时呲牙咧嘴,又倒了回去。脸瞬间涨红,羞涩地道:“疼,哪里都疼。”
皇帝这回明白他的疼是怎么回事,也不去为难,只是道:“昨夜辛苦你了,朕知道你累,等下用过午膳,再歇息可好。”
贺兰骢原本睡意颇浓,刚才这么一起急,人一下清醒好多,点头答应,“哦,也好,刚好可以看看大白它们。咦?”很好奇地,贺兰骢盯着皇帝的脸,道:“你和人打架了么?”
皇帝摸摸自己的脸,苦笑,“是,昨夜被人打的。”
听者摇头,“君子有言,动口不动手。看来,一定是你先动手的。”
皇帝无语,安荣在一旁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帮着贺兰骢才穿好衣服,那人便不老实,想自己下地,结果,如同粘糖人般,左倒右晃,软得腿提都提不起来。
北苍国皇帝大婚后,窝在寝宫几天未露面,与他的贺兰皇后如胶似漆享受婚后的甜蜜生活。只有安荣知道,皇帝在等待面部丢人的青肿消失。直到眼睛那块乌青看起来不甚明显,皇帝才命安荣找来女人妆面的珍珠粉,将淡淡的青色遮住,带着一脸帝王威严恢复早朝。
金殿一地文武在三呼万岁后,开始按部就班,各自呈上自己的折子。那几日由元常代为主理朝政,争论不休的一些问题,也在金殿上从新提起,由皇帝做最后的决定,一桩桩,一件件,有条不紊,逐一解决。
大臣们瞧着皇帝的脸色,就写着两个字,到底是舒坦,还是高兴,或是甜蜜呢,这个不好说,也可能,要把几个综合起来也不为过。纳罕着,难道一个男人,可以令皇帝改变如此之多么?
自皇帝大婚后,皇帝的笑容多了,比起以往也更勤于政务,这使得最初因担心皇帝耽于男色而荒废政务的大臣,一下把自己的心思都小心地揣起来,免得拂了天子的逆鳞。
回到寝宫时,不见贺兰骢,安荣回禀,药已经服过,这个时候,人应该在配殿那边呢。听那边的宫女说,一只白猫要生猫崽,皇后觉得新鲜好玩,非要去守着不可。
皇帝咧了咧嘴,叹息一声,这家伙,自己的儿子不看,居然跑去看猫生崽。
“皇后,不能动它,沾了你的气味,大猫就不奶它了。”有宫女惊呼出声,劝阻垫着丝帕,把小猫崽托在手中的人。
皇帝哑然失笑,“贺兰,秋子说的对,大猫若是不奶它,它可就饿死了。”
“哦。”贺兰骢小心翼翼把小猫崽放回搭好的窝中,轻声对大猫道:“不许偏心啊,我是垫着东西呢,才摸了它一下,你若是不奶它,我就不让他们给你弄好吃的东西。”
宫女在一旁,也不忌讳帝王在侧,雀跃地叫着,为第三只猫崽出生欢呼。
贺兰骢看着大母猫,看着看着,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很遥远,听不真切,好像是道喜的声音,道喜,为什么道喜呢?很多人,有男有女,他们在说什么,皇子么,什么皇子?
皇帝见人先是失神,转而陷入苦思,怕他不舒服,伸手去拉他,人没动。
“皇子怎么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皇帝一惊,“贺兰,你说什么?”
贺兰骢自己站起来,喃喃道:“很多人,他们在说皇子,很高兴地说皇子,皇子怎么了?”
皇帝见他呆呆地往回走,跟了过去,“贺兰,你想和朕说什么?”
贺兰骢摇头,“不知道啊,好像有人和我说,皇子出世,可没看到嘛。”
“谁对你说的。”皇帝站在他面前,盯着贺兰骢茫然的双眼,想把他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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