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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男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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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都是如今的皇帝给的,她没有颐指气使的资格,且那也不是她的本性。
  安荣大声道:“谢太妃娘娘!”
  贺兰如月左右看看这座不大的院落,干枯的藤蔓交缠几乎占据大半个院子,应该是葡萄枝,架子下面是一方石桌,几个石墩,整个院落除此再无他物。
  
  “他在里面?”贺兰如月轻声问,有点不确信。
  “回太妃的话,公子近来身体欠佳,正在里面休息。”安荣把头低下,服了追魂的人,这身体算是完了。
  “他怎么了?”贺兰如月停下正要迈入阁楼的脚步,绣眉颦紧,细细打量安荣。这个一直陪伴当今天子,已有十多年的原东宫总领太监,他并没有说实话,那他在隐瞒什么?
  安荣头一次,感觉到了心虚,被面前的女人看得很不自在,忙把头低下,只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太妃请进。”
  贺兰如月知道,如果皇帝不发话,安荣什么也不会说,心里虽然担心的很,但还是故作镇定,点下头,进入空旷的阁楼。
  
  昭凰阁是先帝的男宠顾铭洲曾经的住处,虽然如今陈设简单,但从描金画栋的廊柱来看,当年这里是何等的奢华。木质楼梯被漆成枣红色,扶手镂空雕着万字不到头的花纹。
  贺兰如月左顾右盼,心里生出莫名的悲哀,先是北苍第一才子,现在是自己的兄弟,叹命运多桀,又感伤人的无奈与脆弱。
  
  里间寝室的纱帘被宫人拢起,贺兰如月压下所有情绪,快步进入。
  寝室很大,朝阳的窗户全部敞开,阳光撒入,室内一片明亮。
  窗前竹榻上的人,身上盖着锦被,似乎没有察觉有人靠近,依旧闭目小憩。
  贺兰家的人,无论男女,都有卷翘的睫毛,入睡时,睫毛一翘一翘的,很是动人。
  蕊儿看了眼清减得厉害的自家二公子,眼圈一下红了,接过贺兰如月解下的黑绒绣牡丹团花斗篷,回身给跟着来的宫女太监打个手势,令他们把带来的吃食摆在桌上。
  
  贺兰骢自从被皇帝折腾了那几次,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他知道这是那个毒药的缘故,尽管皇帝给他送来了暂缓毒性的药丸,但他心里清楚,一天不服用真正的解药,这身体就无法改变现状。
  他知道有人进来了,而且人还不少,听脚步又不像皇帝,以为是皇帝玩花样,也没理会,索性一直闭眼假寐。等来人走近了,停下了脚步,他才觉得不大对劲。
  这是非常熟悉的感觉,恬静,令人心里踏实,有多久没有体会这种感觉了?难道……
  猛地睁开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他想念了很久、为她担忧了很久、为她令自己吃了很多苦头的人。真的就在眼前,他可以肯定,这不是梦。
  
  人一下坐起来,身上的锦被滑落,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包裹着消瘦的身躯,两腕间的锁链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随着人的动作,发出哗啦的响声。
  贺兰如月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然晶莹的泪珠却是没忍住,直接滴落。
  片刻后,放下青葱般细嫩的双手,她问:“二弟,你还好么?”
  贺兰如月哽咽着开口,贺兰骢怔住,就连在场的安荣和伺候的宫人也是一愣,女人说话用的是东林的江宁方言,整个北苍皇宫,除了贺兰姐弟和蕊儿,无人能听懂。
  
  安荣心里暗自称赞这女人够聪明,知道留在室内无趣,便过来又行礼,“太妃,贺兰公子,你们多亲近,奴才带着人到外面伺候了。”
  贺兰如月点头,“多谢荣总管,请自便。”女人手一挥,礼貌地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安荣带人退出内室,蕊儿担忧地看了看贺兰骢,也跟着安荣退了出去。
  
  贺兰如月眼见室内只剩他们二人,担忧之色方显,“二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兰骢知道姐姐用江宁方言,是为了防隔墙有耳,便也用方言答道:“多年前的孽债,埋下的恶果。国没了,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控。”
  那年捉拿的孩子,如今的北苍皇帝,那年自己无非是秉公执法,如今的皇帝是挟私报复。作为一个帝王,贺兰骢始终认为,元文敬对于东林和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一个圣明君主该做的。
  听完贺兰骢道出前因后果,贺兰如月绣眉颦起,陷入沉思。
  
  半响,贺兰如月忽然道:“都忘了,听说你胃口不大好,我亲自做了点家乡菜,尝尝吧,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其他的事,一会再说。”
  女人边说着,边拿起筷子,往小碗里夹菜,每样都夹了些,见贺兰骢不动,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我可是在小厨房忙活了半天呢。”
  贺兰骢慢吞吞走过来,坐在花梨木桌前,望着碗里堆如小山一般的菜,摇头苦笑,“我是真吃不下。”
  女人明眸一瞪,顿时失了方才的高贵,“吃不下东西,你哪有力气逃跑。”
  
  什么,贺兰骢瞪大了双眼,“大姐?”
  “你眼里写满了逃跑二字,就是你没办法而已。若我料的不错,我也是这北苍皇帝控制你的一个筹码吧?”女人动作很麻利,盛了一碗蟹黄羹摆在没有食欲的人面前。
  “你最爱吃的,北方这种地方,这个不多见。这是皇帝听人说你爱吃,特意弄来的,让我做来给你。”女人眼皮也不抬,继续动手给贺兰骢布菜。
  “谁这么多嘴?”贺兰骢郁闷,告诉皇帝这个做什么,这回,蟹黄羹都没胃口了。
  
  “蕊儿那丫头也是好意,我们知道了你的事情,你说我们能做什么?如果可以帮你离开这里,我们当然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在这之前,除了让你能多吃点外,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端起那碗蟹黄羹,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碗,表示已经吃饱了。
  贺兰如月道:“你搞什么名堂,才吃这么一点,你当我这半天辛苦,不累么?”
  似乎时间倒流,回到了过去的定国侯府,只要自己大驾光临,贺兰大小姐定要亲下厨房,慰劳自己的兄弟。时光荏苒,一晃七年,物是人非。唯独异乡深宫中的姐姐,丝毫未变。
  
  贺兰如月对贺兰骢才吃了那么几口表示非常不满,女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骂道:“没出息,连饭都吃不下,我看你哪有力气逃跑,坐等着被元文敬吃干抹净吧。这北苍皇帝,先皇也好这一口,报复心也重,偏你时运不济,得罪了这个人的儿子,不想认命,你就好好照顾好自己,寻求机会。”
  贺兰骢苦笑,“大姐,你本不是霹雳如火的性子,现在竟成了这副样子,看来这北苍皇宫,真不是好地方。”
  面色一沉,贺兰如月道:“把这碗蟹黄羹吃完,我给你说点北苍的旧事。”
  女人把手里新添好蟹黄羹的碗递了过去,点了一下头,嗯,示意他吃了。
  贺兰骢无奈,大姐,你这是难为我啊!
  
  贺兰如月无论是温柔还是泼辣,都可令被困在昭凰阁的人,寻到旧时美好的回忆。终于,短暂地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贺兰骢胃口变得一下好了很多,不但这碗蟹黄羹吃了,还吃了些开始贺兰如月给他布的菜。
  贺兰如月很满意,几日前皇帝再次找她,让她过来看看,并说他胃口不好,进食不多,希望给他弄些家乡菜色。准备了几天,她才做足了准备,前来昭凰阁,不料想兄弟的状况,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得多。显然,自己的到来,让他很高兴,人一下精神了许多。她不知他与皇帝的过节,不过方才听了来龙去脉,女人不得不叹服,元文敬,你有作为帝王睿智的一面,却也有同龄孩童幼稚、顽固、霸道无理的一面。
  
  贺兰骢帮着贺兰如月简单收拾了下碗筷,正要给自家姐姐倒水,女人一把抢过碧玉壶。
  “还是我来吧,听着锁链的声音,我就难过。”
  看看双腕的锁链,贺兰骢也是无奈,他想了很多办法,就是弄不开这东西。仔细想来,他也无语了,雪蛛丝的大网,古怪的绳索打结方法,每日的毒药,腕上的锁链,每一样,都是那年纪不大的小皇帝搞出来的古怪。真是难得,那小皇帝日理万机,还能腾出时间整这许多花样。
  
  贺兰如月坐在他对面,道:“当初,所有人都当我嫁了如意郎君,我也曾这么想,呵,哪知,我不过是北苍先皇报复他人的工具。”
  “此话怎讲?”贺兰骢呼吸一滞,他隐隐觉得姐姐在这里不开心,但究其原因,到底为何,还是听她讲出来才好。
  贺兰如月道:“和北苍先皇大婚,先皇庆祝了整整三日,整个京城都是喜气洋洋,据说排场堪比先皇当年纳后。先皇带我登上功德门的城楼,接受百官和百姓的祝福,那时,我想,背井离乡的女人,获此圣宠,也当知足啦。谁知三日后……”
  女人哽咽,贺兰骢的心提起来,三日后发生了什么,令姐姐如此难过?
   


18、深宫的往事 一 。。。 
 
 
  贺兰如月苦涩一笑,开始回忆往事。
  北苍圣文帝为了表示诚意,那年亲自到东林求婚,此事两国皆轰动。东林国君自是非常高兴,一个女人可以换来两国修好,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而圣文帝为了体现他对贺兰如月的爱,在回国后,即刻举行大婚,并诏令普天同庆三日。不是新君即位,不是帝王纳后,不是册立储君,如此隆重的庆贺,实属罕见。
  
  圣文帝带她登上了功德门的城楼,文武百官在前,后面是涌来的京城百姓,他们只为了一睹东林第一美女的绝代芳华,同时也献上了自己的祝福。贺兰如月头戴日月双辉冠,身着七彩织锦凤舞袍,本不喜浓妆的女人,那日被喜娘淡妆浓抹,更显出新嫁娘娇羞妩媚。
  庆祝的焰火划过夜空,绽放绚烂的花朵,令夜空一瞬亮如白昼。
  贺兰如月醉了,她心满意足。
  
  接下来,令贺兰如月始料不及的,竟是三天独守空闺。庆贺焰火整整燃放了三夜,而新嫁娘在喜床前独坐至天明也整整三夜。
  终于,圣文帝露面,说是要带她去给皇后请安,要她准备下,并要盛装打扮。
  为了避免抢了皇后的彩,贺兰如月没有穿新婚的红色和黄色的宫装,选了一件淡紫色的窄绣长衫,配上金色纱衣,头上斜插一只金制点翠的金步摇,整体来看,简单大方。
  圣文帝看新娘如此装扮,悄悄皱了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
  
  凤栖宫是北苍历代皇后的住处,本应是尊贵之地,然寝宫的院内,不见任何花草绿植,由寝宫内淡淡飘出的药味,说明皇后正在染病。
  贺兰如月在寝宫外等候,圣文帝已经进去。女人并不晓得,凤栖宫,是皇帝和东宫太子暗中较力的战场,而今天,注定她将是那对父子较力的牺牲品。
  
  有老嬷嬷出来,扶着皇帝新纳的妃子进去觐见皇后。
  贺兰如月踏入凤栖宫,隐隐感觉气氛不对,寝宫内陈设简陋,到处药味弥漫。宫人太监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女人带着一肚子疑问,终于步入内室。
  圣文帝坐在主位上,面上看不出有何异色。后面宽大的寝床上,形销骨立的女人面无血色,靠在床头,毫无焦距的双眼,保持着原始的清澈。
  皇后身边,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目光阴鸷。
  
  贺兰如月上前一步,正要行礼,圣文帝忽然看向皇后,目光尽显宠溺,然后用非常温柔的口吻,说道:“清君,朕带着贵妃前来给你请安,呵呵,可惜啊,你看不到,她有多么像铭洲。”皇帝无视皇后的一脸诧异,转而对贺兰如月笑道:“差点忘了,皇后是后宫之主,如月快些过来给皇后行礼,礼节上不可慢待。”
  “臣妾遵旨。”贺兰如月只觉这气氛诡异异常,硬着头皮,正要福身行礼,被皇后身边的孩子拦住。
  “慢着!”小孩先是给皇后往上拉了拉锦被,然后才嗤笑一声,迎上皇帝探究的目光,毫不示弱地说:“很像吗,不觉着啊。不过,即使再像,也不是顾铭洲,顾铭洲是独一无二的,可惜,死了两年了。”
  皇帝慢慢沉下脸,双手紧攥成拳,那小孩也不理会,轻描淡写地对贺兰如月道:“北苍祖训,后宫嫔妃,初次觐见正宫皇后,要行叩拜大礼,任何人不得违反此制。”
  
  “你!”皇帝大声出口,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贺兰如月从那孩子眼里,看到了敌意,知道他这是故意为之,心中苦笑一声,上前,双膝下跪,行叩拜之礼。按照礼节,口中呼道:“东林贺兰氏如月,拜见皇后娘娘,祝娘娘凤体安康,吉祥如意!”
  皇后此时终于开口,声音淡漠:“妹妹请起,姐姐眼力不好,身子又不济,不能亲自相扶,望妹妹不要见怪。以后,陛下就拜托妹妹伺候了。”
  皇后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小孩昂起头,挑衅地看着主位上的帝王,嘴角泛着一抹冷笑。
  贺兰如月把头低下,暗道,这孩子,将来了不得。
  
  贺兰如月初来乍到,很快便察觉到了这北苍皇宫的诡异。
  夜里,已经就寝的圣文帝会突然抱着贺兰如月,然后大声喊叫。
  第一次,皇帝喊,铭洲,你是朕的,若是朕得不到,那个女人也休想得到……
  第二次,皇帝喊,铭洲,你竟如此讨厌和朕一起……
  第三次,皇帝喊,贱人,你为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才委身与朕,当朕不知道么……
  第四次,皇帝喊,贱人,你给朕醒过来,朕不许你死,再不睁开眼睛,朕就把她们拉出去剁了喂狗……
  第五次……
  ……
  
  度过一个个惊悚的夜晚,白天,圣文帝一切如常,似乎根本不记得夜里发生的事情。
  贺兰如月很快捕捉到蛛丝马迹,知道了一些宫中秘事,其实,本不算什么秘密,不过是怕新嫁娘心里不好过,没人说而已。
  贺兰如月那会才知道,皇帝既不喜欢皇后,也不喜欢她自己。
  皇帝喜欢的人,是北苍第一才子顾铭洲,为了得到顾铭洲,皇帝可是光明的、不光明的,使了不少手段。那个斯斯文文的、带着文人傲骨的谪仙般的男人,从不惧皇帝对他用强。表面光鲜,荣宠不衰,只有近身伺候的宫人内侍才知道,那位主子被宠得鲜血淋漓。每次侍寝,都会丢掉半条命。
  
  顾铭洲被皇帝强带进宫,最初的两年就是这样度过的。后来皇帝也觉得无趣,便换了个花样。
  一直没有纳后的圣文帝,突然下诏要立后,当满朝文武高呼吾皇圣明的时候,皇帝立毫无背景的民间女子柳清君为后。
  旨意下达后,满朝哗然,被困于昭凰阁不得自由的人,得到消息,心里无限悲怆。自己的青梅竹马,如今被皇帝立为皇后,是何原因,没人比他更清楚。
  那天,昭凰阁的主子,发了很大的脾气,砸烂了室内的一应用具器物,并把皇帝御赐的珍玩古董也毫不吝惜的扔向地面。
  旁人都以为那位主子担心自己失宠,其实不然,他是心愤难平,他知道,皇帝此举,无非是为了牵制他,让他永远断了逃跑的念想。
  
  皇后被迎娶进宫整整三年,皇帝不闻不问,而昭凰阁那边,反抗却是愈演愈烈。
  被深宫幽禁的一对相爱的人,敢爱不敢言。他们被皇帝互相牵制着,默默抗争,最后,走投无路之下,他们决定一起赴死。
  皇帝雷霆震怒,当天晚上,皇帝强辱了皇后,为了报复顾铭洲,也为了得到一个继承人。
  当皇后传出有喜的消息,皇帝在顾铭洲面前炫耀着自己的胜利,只换来那人更加深恶的唾弃。
  皇帝被彻底激怒,为了让这个自己离不开的男人听话,他叫来调*教司的奴才。
  痛苦的针刑,令人生不如死的各种调*教药物,最终,让那个高傲的男人变成一只没有意识、只供皇帝亵玩的木偶……
  
  ……
  贺兰如月收回思绪,道:“太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总之,顾铭洲与皇后,还有当今的皇帝,其实想来,也都是可怜人罢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贺兰骢平静地问着。
  贺兰如月想了想,道:“听说,顾铭洲担心先皇伤害皇后和太子,一直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那会,他的身体已经很差,就为了皇后和太子撑着。但是皇后自从产下太子,元气大伤,心情抑郁,也落了病,没多久双目就盲了。太子八岁时,顾铭洲不知从哪得到皇后病入膏肓的消息,便断了生的念头。在一次侍寝后,趁先皇外出行猎,拒绝太医的救治,没几天就死了。”
  
  贺兰骢的手一抖,杯中的清水险些撒出来。
  “其实,皇后那会是病重,不过总算是转危为安,但顾铭洲却是生无可恋,不再吊着那口气,撒手而去。先皇得到消息,火速赶回,遍找神医救治,可人的法身都凉了,哪里还救的回?”贺兰如月停顿一下,又道:“先皇把气全撒在皇后身上,为了报复皇后,先皇把顾铭洲的棺椁放置在帝陵属于皇后的位置。看皇后身体羸弱怕也不久于人世,便在帝陵陵墙外为皇后单起冢建陵。”
  “什么?”贺兰骢一惊,“陵墙外单起冢,那不是?”
  
  贺兰如月点头,“同被赶出皇家,没什么区别。帝陵是皇帝即位便开始修建,而皇后病重,仓促建陵,是何等简陋,可想而知。皇后又撑了两年,就是先皇去东林求婚那年,才殡天。也就是我和先皇大婚不足百日的事情,而先皇迎娶我,不过是觉得我和顾铭洲有几分肖似,拿我报复皇后而已。”
  贺兰骢问道:“当今的北苍皇帝,就为了这个恨你对么?”
  “唉。”贺兰如月叹气,“我想,大概那会的太子,对先皇还抱着一丝期望。在顾铭洲过世后希望先皇能善待他和皇后,却不想什么也没改变,而先皇的恨意则更深。”
   


19、 深宫的往事 二 。。。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安荣和随侍的宫人太监一直在外间,主子不叫,他们不得随便进入。
  蕊儿低着头,无聊地把手中的锦帕卷成卷,然后折了一边的角,打个活结,做成一个小老鼠。
  如此巧手,引来几个宫人太监的好奇,凑过来,磨着蕊儿教他们。
  蕊儿低声道:“很简单,看我怎么卷啊,技巧就在这里呢。”
  
  安荣在旁边看着,嘴角勾起,笑着问:“蕊儿丫头,太妃和公子,见了面,会讲些什么呢?”
  蕊儿吓了一跳,知道这是安荣在试探她,想知道里面说了什么,脑筋飞快转了下,笑道:“还不是过去那些事儿,太妃和二公子自幼一起长大,他们很聊得来。”
  安荣见蕊儿嘴巴很紧,也不好发难,见那丫头也不抬头,自顾摆弄手里的锦帕,轻笑一声,“是么?”
  
  内室,贺兰姐弟同时陷入沉思。
  良久,贺兰骢说:“大姐,你受苦了。”
  贺兰如月摇头,“苦么,我倒没觉得,和皇后顾铭洲比起来,我比他们算是走运的多。皇后临去的那段日子,我天天过去帮忙伺候。呵,太子最初对我敌意颇深,我做什么,他都不满意。后来,皇后对他说,不可无礼,无非都是宫里的苦命人罢了。”
  
  “皇后弥留的时候,不停落泪。我看的出,皇后舍不下太子,毕竟相依为命十载。但那会,皇后也有即将解脱的希冀,苦熬那么久,终于等来这一刻。那天,是重阳夜,先皇和文武百官在正明楼坐饮菊花宴,整个皇宫,大概只有凤栖宫,没有一丝过节的喜气。”
  贺兰骢淡淡地问:“然后呢?”
  
  贺兰如月叹息一声,道:“皇后是在开席不久薨的,那会,我叫人给先皇报丧,却迟迟等不来先皇的旨意。太子为皇后合上双眼,除了一声声喊母后,却是没掉一滴眼泪。我知道,太子其实很难过。而我也知道,太子和先皇正式决裂,大概就是皇后过世的那晚。”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贺兰骢问道。
  
  “自皇后过世,先皇就把太子弃于东宫不再过问。无论太子做什么,他也不干预。先皇没事,总是喜欢微服出宫,自皇后过世后,先皇每次出宫,便把我也带上。”
  贺兰骢奇怪,“微服出宫做什么?”
  贺兰如月不语,默默拿出火折,点亮了宫灯,罩上纱罩。
  灯下,女人眯起眼睛,继续回忆。
  
  圣文帝喜欢微服出宫,也不是秘事。这位皇帝治国手段虽不算强硬,却也深晓体察百姓疾苦,为民谋利的道理。
  贺兰如月跟着圣文帝走了很多地方,离开皇宫,没有了皇宫的束缚,圣文帝才显得不那么阴郁。他常对女人说,其实,你也不是很像他,容貌上的几分肖似算不得什么,但你的眼神却非常像,你的隐忍非常像,就连你回宫后,把出宫的所见所闻做记录的习惯,也和他很像。
  皇帝给贺兰如月拿来一个朱漆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放的,竟然是顾铭洲的几本手札。
  贺兰如月很认真的翻看,发现里面记录的都是关于民生的事情。
  
  手札记录的很详细,某年某月,何地发生蝗灾,损失良田多少亩;何地水患泛滥,流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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