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名义“夫妇”也纯情得太离谱了一点。。。。。双双额头冒汗的再一对视,肠子都悔青了,做什么不好,要去做这“隔墙的耳”,心下一起感叹:看来将军府里监视他们的都是过来人,不然一准没这胆儿。

-----

亲们!豹子感谢大家的支持!(*^__^*)劳各位亲大驾!给豹子收藏和推荐啊~~~~谢啦!

第三十五章 又见风波起

“别忙活了,我小憩会就得走”

“爷不多待会儿?这就走了?”

“恩”

“我让小丫头们备些酒菜,用了晚膳走吧——”

“不了,府里还有事”

“。。。。。合着你就是来这画堂绣阁里雨意云情来了!”

两手枕着头闭目养神的多尔博顿时无辜的张开了眼睛,不解的瞄向坐起身来穿衬衣的娇人儿,想了半天实在无辜到顶了,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我。。我不是只有你一个么。。。难道找别人??”

“哧。。”的一声轻笑从佳人口中传了出来,转回身来认真的看着他、眼神里柔得滴出了水:“爷啊!虽然你能把人气死,但是你也有这能耐再把她给弄活过来!”

“什么死啊活啊的,听着别扭!你得给我好好的。”见她笑颜逐开,哪还想得起刚才的惶惑,多尔博幸福的一笑将她揽进了胸膛,又安心的闭上眼来。

有将近一年没见着她了吧,可没少担心啊。还好他的租地都暂由李福顺代管着,每月的包身银也嘱咐了只能多不能少的往妈妈脑门子上砸。唉!否则他怎么能安心打仗啊。这样一想不禁惭愧的皱起眉头来,遭遇儿女情长便能使得英雄气短。但都到这份上了也只能自我宽慰着:也许就如阿玛说的,怪不得他一人,也怪血缘的遗传吧!真要命、传承什么不好把亲阿玛的风liu传承了。

软香细指抚上了他的眉心来,柔柔抚平了蹙着的眉:“爷、你在愁什么?”“我、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们才是个头啊。把你放在这儿,我实在放心不下来,可阿玛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另建私宅将你金屋藏娇的,况且我也不能做这样的事儿。”

“百合可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啊,爷不用担心。妈妈拿了包身银使不出什么坏来,再说她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啊”

“如今也只能这么着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我。。等我。。等我大婚之后兴许阿玛便不会阻拦我接你进府了。”

长久没人言语,多尔博着急坐起了身,抬起靠着他胸膛的俏脸:“怎么了啊”,“爷、你别忘了百合是汉人,就算你大婚有了嫡福晋九王也断不会许你讨个汉人做侧室,再说这个汉人还是京城青楼的头牌,你让九王怎么答应?!”

“唉!”这么复杂的问题提及头痛想及伤神,多尔博将百合搂进了怀里,埋首在她细滑的颈窝中发起愁来。

“爷别愁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将来再说吧。”轻柔的抚了抚他的背,百合将他推了开来,嘴角牵起一丝安慰的笑意:“百合伺候爷更衣吧,爷不是还得回府吗!”

将军府四季园

“小德子”

“奴才在!”

“给你们仨捎的会仙居炒肝!”

“哎呀!奴才谢格——福晋赏赐!”

在小德子叩首在地的谢恩中悠然的坐在了铺着软垫的石凳上,抬眼不经意的一扫、但见小福子哀怨的正瞅着小德子手里的赏赐,东莪顿时只得没好气的说:“得!小福子也尝尝吧!平日屁颠屁颠跟着爷,有赏赐哪能忘了你!”小福子听了立即振奋的咧开嘴来大大一笑:“蔗!奴才谢福晋赏赐!”

叶布舒腿软的瞪了他们一眼坐下身来,感情她快要把将军府这些奴才都变成没上没下吃吃喝喝的猴儿了。不过看她自从把燕赤阁的奴才们弄进了府,倒是越发的自在了起来,眼下也只好忍了。他痛苦的闭了闭眼大喊:“都傻愣着干嘛!传膳!”

“蔗!主子传膳咯——今日四季园儿——用膳——!”小福子嘻嘻乐着喊起来。眼见那笑容满面的“德”、“福”二位公公离开园子张罗晚膳去了,东莪急忙开口道:“四爷,你说咱回府再说你倒是说啊,多尔博都到。。。到那份上了,怎么办啊?”

“你急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阿玛都视而不见难不成你这个做妹妹的还要去插上一脚!”

“我怎么能不急啊,这京城都传开了多丢睿亲王府的面子啊。。。。”

“面子、面子、面子值几两银子?学什么不好,学汉人的迂腐!人家郎情妾意的有那点得罪你了!”

愣神瞪着叶布舒,好久没用过这个词的东莪眨巴了几下眼睛,伤感又上来了。还以为她被自己给唬住了,叶布舒不以为然的又开口说:“眼下你就别掺和了,多尔博已经够被动了,我可告诉你,你别去恐吓人家百合楼的那位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我白在你身上耗费十几年功夫了?”

“你——!”

“我什么我,看你这副模样,真是可怜多尔博白白疼你来着,你不帮着想法子,尽想怎么棒打鸳鸯!你知道吗,人家情投意合多不容易。”叶布舒气不打一出来的将这番话说出了口,惹得两人都莫名其妙的一愣:干卿何事?

传菜的奴才陆陆续续进了园子,两人都默不作声的住了口。不多一会儿就着满桌腾腾冒着热气的佳肴,两人一如既往带着时不时偷瞄一眼对方表情的诡秘动起了筷子。

天边最后一丝霞光慢慢下沉消失了踪迹。初春的夜来得依然那么不近人情,写意的“春园晚膳”眼见被乌漆麻黑的帷幔谢了幕,叶布舒催促着心不在焉的东莪快吃快吃,却见她总也慢悠慢悠的东点点西戳戳。

再看那一片被她“折磨”得不成样子的美食,就算她大条的还吃得下口,他也没法再忍受这观赏肢解的折磨。夜风飕飕的吹了过来,“啪啦”夺过她手里的筷子扔在桌上,拽起瞪大眼睛茫然无措的她就走,一干奴才困惑的朝他们望了眼只听那淡然的吩咐从他甩着大步的身影传来:“掌灯回内院。”一干人等这才会意过来,立即收拾的收拾,掌灯领路的慌忙拎着灯笼跑到了前头。

“干嘛!往哪走?”

“舒云阁啊!”

“。。。。爷先回去歇着吧,臣妾可没你那么好的福气吃了就睡,眼下得转悠转悠”

“得,你去吧,今儿说那个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也别多想了,闹心”

“。。。。。。。”

“瞪我干嘛?散了吧,夜凉别多逛,我先回了,喂!走这么快干嘛,不是说要去转悠转悠嘛?”

怒气冲冲的东莪和神清气爽得意洋洋的叶布舒一前一后朝着舒云阁走去,苦了拿着灯笼领路的小德子,只有追两步等两步一张脸愁苦得左右为难。

锦儿端上两杯参茶若有所思的望了气鼓鼓的东莪一眼,轻轻拽了下她的衣襟朝她蹙眉摇了摇头,东莪撅着嘴不以为然看了她一眼依然故我。

见主子根本不理会她的示意,锦儿又急忙抬眼瞄向叶布舒,好在姑爷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只微微手一抬遣她退下,回过头来朝着东莪用力眨了眨眼,却见她依然耷拉着眼皮不看自己,轻轻一叹息锦儿只得忧心的退下了。“吱呀”一声拉开门和呈奶子酥的香儿不期而遇,两个丫头抬头一对视都伶俐得体的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见香儿进来了叶布舒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从来没有习惯用完膳立即就吃点心,既然锦儿入府后都知道了他膳后习惯喝参茶,她为什么自作主张送点心来。却见她一番张罗后也并无异样的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心头的疑虑稍稍减轻了几分。

这奶子酥虽没讨到他的好,倒是成了东莪泄愤的工具,见她愤愤的一口一个吃着,活像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奋力“消灭”着它们,叶布舒抿嘴笑了起来差点忘了这可是她最爱吃的点心啊。看来母后皇太后身边的奴才自然是冲着伺候“和硕公主”来的。撩了袍摆起身朝她走去,她这么个吃法估计得撑成个大胖子、唉、难怪她会觉得自己像她半个父亲,忽然连自己都讨厌起自己的婆妈来,却仍是抑制不住将她送入小嘴的半个点心抢了下来径直扔进了自己口中说:“别瞎撑了!你快成猪了。”嚼了几下,怎么味道怪怪的,这口味奶香这么重,不是将军府的手艺,心下沉了沉。却见东莪“腾”的跳了起来朝他嚷到:“又不是没有了,干嘛抢我的!”

轻轻将她白了眼,顿时没好气的一屁股坐上她空出来的椅子,叶布舒示威的偏头和她对视:“难道府里的东西不都是爷的?!”

“。。。好哇!爷要明着欺负臣妾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臣妾明天。。。明天差人从睿亲王府里搬家什物件来用!”说罢愤然的瞪着被他坐了的椅子,莫名其妙的就大大委屈起来了,眼中盈起一片薄薄的雾来。

“别、可别啊!不然阿玛一准以为我欺负你了,该责罚我了”心里偷笑着跟她打着哈哈,叶布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抬头却发现她要命的又要哭鼻子了,心下顿时迷糊起来,将她用力一拉拽进了怀中问:“你搞什么啊!坐坐你的椅子也值得伤心,真像多尔博说的越活越回去了。”

被针扎痛了似的东莪老高的跳了起来,用力摆脱了他的怀抱涨红着脸说:“本来就是,吃你的,用你的,多稀罕似的!过了这么久了早该分院落给我你也不分,就、就、就挤在这舒云阁里,一点气儿都不给人透!我在睿亲王府里吃的用的比这儿好多了,没见阿玛跟我说个好歹!”

笑意一点一点消失在叶布舒脸上,渐渐阴沉下来的脸把房内的空气都染灰了。东莪只感到芒刺在背风雨骤起,侧对着他的脸竟然怯于转过去瞄一瞄他的神情。果然,听得重重“啪”的一声响,他拍案而起吼了起来:“折腾了半天,我还以为是多尔博的事跟你玩笑开过了头,原来是因为我庙太小供不起你这尊了不得的吉祥天尊!我告诉你!分院落?没门儿!在我纳妾之前你都得给我乖乖待在舒云阁里!至于我纳不纳妾,那得看我高不高兴!兴许明天就纳!兴许永远都不!你就求神拜佛祈祷着我快些娶侧福晋过门吧!”

“哐啷”一声惊得东莪心里一跳的摔门声冲进耳道,耳膜被冲击得刺痛刺痛的,叶布舒带着滚滚怒火离去,却把余火依然留在了房内“啪啪”的继续烧。。”

-------

亲们!豹子感谢大家的支持!(*^__^*)劳各位亲大驾!给豹子收藏和推荐啊~~~~谢啦!

第三十六章 腐朽的永垂

这已经是在风语轩待的第三个晚上了。躺在太后赐的古杉木架床上远远望着窗外舒云阁里摇戈的灯火,想不到三更时分她也还亮着灯,想不到这闲置的架床在这样的境况下派上了用场,更想不到自己竟是再也没有勇气踏进有她在的舒云阁。

只怪她太有能耐,那灭顶的疼痛,灭顶的窒息,合着叫不出口的困兽哀鸣,重重将他打倒,是她太残忍,还是真相太不堪?

前夜她从舒云阁里夺门而逃,在哭,很伤。担心和后悔就要将他撕裂,亦步亦趋的策马尾随,却意想不到她并不是逃回娘家。几天来无数次想起都免不了痛恨,她为什么不像他预想中的一样一路狂奔冲回睿府。为什么要在后山不要命的疯跑,为什么要嚎啕得天地震撼,为什么要喊那个名字,问什么。

春夜里鹅毛大雪飘零,片片坠落在他的肩头,渐渐冰冷得无法动弹,也许就这样矗立着变成一尊雕像会更好,拉着马缰管他腐朽的永垂,还是完美的死去,只要很痛的心能遁逃。

叶布舒疲惫的合上眼来,将虎口大张的手掌遮上了那害怕光线和真相的脸。如今甚至连入夜的浅睡都变成了痛苦的煎熬,害怕再梦到她尖利的喊着那个名字将他从清梦中连滚带爬踢醒。

“四爷!您睡下了吗?您的药熬好了”门外香儿恭敬的叩门将他拖拉出了不堪的回忆,他坐起了身来、两手扶着床沿低沉的说:“进来吧,我醒着。”随着“吱呀“的推门声,香儿应声而入托盘上除了盛放着汤药,还盛放着一壶酒。抬头一看微微讶异的怔了怔,仰了下颚示意她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爷!香儿给您烫了一壶酒,虽然何太医说了尽量得少喝,但香儿瞧着爷这两天里烦闷不堪。。。所以。。想来少喝无妨吧,入睡要安稳些。”说罢微微带笑的福了福身回头朝着门口走去。

“香儿”

“是,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第一,你得称呼我‘四爷’,而不是‘爷’。第二,以后别梳这福晋穿常服时爱梳的两把头。。。。”在他的“一”、“二”里僵了笑容的香儿脸色变了又变,不过看他的样子恐怕还有“三”、“四”香儿委屈的蹙起了秀眉来。

“第三,这烧酒还是烫得不错。没事了、你下去吧”

稍稍吁了口气的香儿顾盼着眼波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再次福了福身退下了。叶布舒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逐渐面色凝重起来,下意识拿过了酒壶轻轻一嗅,香醇烫贴暖暖的盈盈一握正适合此时他的孤冷,酒暖肠,醉暖心,喝吧!这一辈子他都在用心的演戏,唯有喝醉了才能卸下戏衣、摆脱一切的痛苦吧。

二哥、三哥的早夭曾经让额娘惶惶不可终日,她不遗余力的挥洒着大把银两,贿赂照顾自己的奴才们,在仅有的节日和祭坛中相见,额娘嘱咐他的话始终是八个字:甘居人下,安之若素。也许是这八个字保住了他的命吧,却让他不得不面对权利的争斗演了一场横跨二十二年哗众取宠的大戏混淆众人的视听。

如今,面对她难道再演一场横跨下半辈子的悲剧?阵阵心痛的闭上眼来,那不正是她期盼的吗,两具无心的行尸一起唱一出叩头谢恩的悲喜剧。

痛痛快快的仰头喝光了酒壶中的酒,愣愣望着窗外等着醉意快快的来。呆坐床沿枉然那烫贴的热酒下肚却那么快就冷在了怀中,很凉很凉。竟然是毫无睡意的强迫自己躺下了。

明日要复始上早朝了,睡吧!莞尔又失笑。朝堂、战场、府邸、还有他的容身之处吗?也许演戏演得太久连自己都觉得失去了yu望,无所谓了吧。

随着众人缓缓步出朝堂,龙椅上的弟弟和端坐在他身旁的岳父,整个夺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伤好后上朝的第一天到底讨论了些什么政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貌合神离的表情、剑拔弩张的暗流,竟然这么明显的流动在两人之间。无法再去探究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对曾经犹如半个父子的叔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他所在的正黄旗和镶黄旗作为皇帝的亲军几乎可说是永远和摄政王、豫亲王所掌的正镶白旗势不两立了。

不论他们以前发生了什么,如今这对叔侄在一来一往的较量中正式拉开了暗战的帷幕,如果说皇上率性的指婚措手不及的伤害了阿玛,那么大哥豪格的死,不论阿玛的出发点是什么,都已狠狠一个耳光回敬在了皇上稚嫩却张扬的面颊上。

他还有选择吗?也许有,也许早就没了。

“阿玛——阿玛”

“叶布舒,退朝了没回府去?”

“阿玛、儿臣侯在武英殿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噢?身子骨儿怎么样了,还行吧!撑不住可得吭声啊!哈哈,即然来了陪阿玛聊聊吧,阿玛最近忙于公务也把你们给疏忽了。——来人,奉茶!”

端详着阿玛的脸,忽然乏力得厉害,那炯炯有神的眼,高挺的鼻还有那带着思量的神韵太像他现在害怕去想起的人。努力压下纷乱的情绪,他必须暂时抛开这些痛苦的记忆,竭力为自己争取躲开她的机会。

“阿玛,听说湖广战场失利朝廷会再派援军,不知道。。。多尔博将我的意愿转达给阿玛没有——”

“哦!那个事啊。”多尔衮微微一笑收起了疑虑轻松的说:“多尔博当然将你的意思转达给我了,可是——叶布舒,湖广战场情势太恶劣,近段时间内我并不打算再让多尔博亦或是你督兵南下。”

没想到阿玛这么直白,那一抹失望不可抑制的浮上了叶布舒的脸庞。可阿玛说得很明白,甚至可说表述得毫无忌讳的浅显易懂:眼下儿子女婿他都不会送去湖广冒险了。

是什么让言辞高深莫测的摄政王这样的松懈起来?暗暗讶异中他对上了多尔衮泰然的双目。短短几秒的接触之后两人都微微笑着一额首转回了头,这类似父子之间对望的几秒,将所有意见和感情都已交流。叶布舒浮浮沉沉着一颗心轻抿着嘴端起了茶杯来,多尔衮侧过脸来饱含思量的暗自观察着他,既而面颊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临了长叹一声摸着头顶靠向了椅背。

品茗中抬起眼帘怔怔将目光无谓洒落正前方,心中感慨万千。想不到冲着请命出征而来,虽未能如愿却是得了这意外的收获。如今在多尔衮心中,他不再是“太宗四子”,而是“女婿”。不论瞬息万变的朝权会往那边倾倒,从此他叶布舒再没了选择的余地。这意外的收获到底是福是祸尚且难下定义,不过摆在眼前的路陡然只剩下了一条。既然摄政王选择了将自己当成半子,可想而知皇上的心里自己成了什么,摄政王多了个儿子皇上不也多了个敌人!?这恐怕是年纪尚幼的皇上在率性指婚时根本无暇考量的吧。

多尔衮的认可给了他莫大的鼓励,让他想知道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只犹豫了片刻,叶布舒便开口说到:“阿玛,儿臣心里一直有件事不明白。”

“噢?什么事,你说。”

“儿臣在四川接到的诏书是不是阿玛下的?”

“是!”

对这个答案他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多尔衮的爽快和坦然。两人对望着、一丝疑惑写在叶布舒的面容上:“可是阿玛,诏书上说儿臣的额娘恶疾,来势凶猛唯恐性命之忧。。。。”后面的话乍然被他收了回去,暗暗骂着自己的轻率。

不想多尔衮却神色严峻的站起了身来,来回走了几步闭着眼微微沉吟着,临了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说到:“叶布舒你该知道,后宫的事阿玛这个摄政王可是根本无法插手的。。。。”不上不下的说到这儿,多尔衮重新又闭上眼来含胸轻轻一叹,这一轻叹不但给他未完的那句话画上了句号,也让叶布舒卸下了久压心中的包袱。

堂堂摄政王如果真想找个借口欲盖弥彰那简直易如反掌,绝不齿于推到执掌后宫的太后头上。况且后宫的两位太后都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恩怨,他曾被皇阿玛托付给母后皇太后照顾直至成年分府,也曾被盛传和圣母皇太后有不耻私情,不论后者孰真孰假,至少母后皇太后首当其冲的就能杜绝掉那种假设。

那么这话应该绝对没假吧!可阿玛为什么要告诉他实情呢?就算是因为他太疼爱东莪以至于害怕自己揣着这个心结将愤恨和不满发泄到她身上,也可以另外找个借口将此事一笔带过啊;或者阿玛早就发现这件事不对劲儿,正趁着自己向他开了口的时机在提醒自己?

原来不是诏书有问题,而是有人向他禀报的信息有问题。有人夸大额娘的病情将自己诏回了京?为什么?自己从来低调内敛不至于构成威胁,况且皇上已端坐龙椅,还有什么需要忌讳?这恐怕不止是阻止自己捷胜晋爵了吧。

两个男人不期而遇的对上一双疑虑的眼,在那包含深意的对视中两人眼中的疑惑转而成为忧虑再慢慢演化成了交付。不过多尔衮最后失望的垂下了眼帘,他满以为这个钟情了自己女儿多年的侄子会在他交付的眼神中郑重的接手,没想到却看到了他眼底的伤痛和犹豫。他们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不开窍的莪儿还念着。。。。亦或他已经都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真切的为这个“半子”伤怀起来,指婚的事他太明白了,怪不得他。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这种痛他太明白了,太能理解了。是莪儿辜负了他的爱吧。垂下头来多尔衮伤神的皱起了眉头。

“阿玛——”

多尔衮抬手阻止了他将要出口的解释和安慰,转而抬起头来缓缓带起一丝笑来:“叶布舒,东莪将来在皇家玉谍上缀的是你名后,不是阿玛的名后,你们俩个人的事,阿玛不会插手。你自己好好把握吧,不论你怎么对待她,只要你在心里记得一件事:她是你的福晋,你是她的天,天是不能塌的,就够了。好了,你也该回府了吧,别让她等。。”愣了一愣,多尔衮语塞的停了下来,心头的叹息尤为沉重,自己那个宝贝女儿会翘首盼着人家回府吗?唉!

临了却见叶布舒不动声色的把那句话笑纳了:“是!阿玛、儿臣告退了,您多注意身体,等过些时日,我们。。我们空闲下来,定个日子恭请阿玛到府上小叙!”

“去吧”

回府的这条路想不到这么短,好像刚还在乞求慢一点起轿,转眼已无法阻挡的稳稳停在了将军府的大门。不知道是害怕面对伤口,还是害怕面对被踩碎的自尊,或许对男人来说,它们都一样可怕。想不到伤心的窗户纸还是被捅破了,想不到那个人他如此的熟知,他甚至不再给他公平竞争的机会便永垂不朽的阵亡了。那这局棋不是输定了是什么!

撩起袍摆跨步下轿,一抬头顿感倾盆的凉水从头淋下,她竟然端立府邸门前,虽然笑容僵僵的,但那不是在努力牵起一丝笑容等着自己是什么?见她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整整四天不敢相见叶布舒听到她的莲步踩在了如履薄冰的心上发出的清脆声音,听她开口喊了声:“爷,你回来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