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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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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摩尔搀着金珠一脚迈入了木桶中,体贴的说到:“四福晋置身在浴桶中,就不用这么拘谨了吧。奴婢这就为四福晋将衣物都退去。”【霸气 书库 ﹕。qisuu。】

“不——不用了,我还是觉得别扭,嬷嬷,您先出去吧!”金珠慌忙说到,一抬手将苏摩尔嬷嬷搭在她香肩上的手给按住了。

苏摩尔脸色微微一变,不过莞尔便恢复了平常,安慰的冲她一笑:“真没想到四福晋如此腼腆!若是平日奴婢也就不再坚持了,可是如今四福晋有了身子,倘若有个什么闪失,那四爷还不得到宫里来找奴婢拼命啊!还是让奴婢侯着吧!”

说罢苏摩尔眼明手快,陡然将覆盖在金珠背部的内衫宽下了肩。突如其来的沉默犹如房梁下压一般,重重的砸在金珠的心房。她忐忑不已的僵着身子,一双美目瞪得硕大。连喘息都不均匀了。

“——四福晋!这——是什么?!”苏摩尔那难掩惊异的问句,拉响了金珠恐慌的引线。巨大的慌张还未爆破,便听得接下来让人长舒了一口气的赞叹。

“巧夺天工啊!这到底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人为的呢!!”

金珠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言语带笑的轻轻偏过了头来,和苏摩尔那震撼的视线碰了个头:“嬷嬷,我若生来便这般模样,那就不再是‘转身佛’而是吉祥天下凡了!”

这玩笑话得体又吉利,皇家倘若得的非只是一个依托体而是货真价实的护法佛,那不是更加讨喜了吗!

“那四福晋背上这整片的‘画’是怎么画上去的啊?!洗不掉吗?!”苏摩尔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连自己的本意是来做什么的都快忘记了。

“这幅‘吉祥天手持法器坐莲图’是用针刺上去的,不管水怎么洗都洗不掉!用这种残酷的方式,就是为了让它终身不退!这是外域苦行僧的做法,被借鉴而来,以示依托体对‘吉祥天’的尊崇!”金珠微微放下心来,却是不敢久将背部对着苏摩尔。

虽然主仆有别,当毕竟苏摩尔在宫中行走了几十年,作为皇太后的亲信,她的身份和资历早已非同一般的奴才。倘若她甚为好奇,伸手抚摸“这幅”带着玄幻色彩的图,那一切可都前功尽弃了。

为了混淆视听,金珠的两肩和前胸,也色彩斑斓的绣着翻滚的云头和粉红的莲花。她刚刚将身子转了过来,苏摩尔果然带着讶异之情,下意识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部。

但随即这位资历深厚的嬷嬷,便烫手一般缩回了手,不敢停留更不敢摩挲,大为局促的欠了欠身说:“哎呀!奴婢真是该死!!都怪奴婢见识甚少,被四福晋这精工秀美的‘画’给迷了心!!请四福晋责罚!”

“哪里,为这点小事儿,谈什么责怪。不过这个图确实不能随意抚摸。连四爷——”金珠说罢,露出了羞涩的一笑,故作亲密的对苏摩尔附耳低语到:“都得让我穿着上衣和他行房!”

“啊——”苏摩尔闻言大惊,委实惶惑起来:“那——那该如何是好?!”

“也没什么!嬷嬷不如跟我一起斋戒三日吧,以示忏悔!”在这紧要关头还有心捉弄人的,恐怕也只得这位童心未泯的四福晋了!她故意加重语气将“忏悔”二字突出。将这个精明了半辈子的嬷嬷,唬得一愣一愣的,赶紧退离了木桶两三步之远,讪笑着说:“好在四福晋懂得怎么补救,否则,奴婢可就闯祸了!”

“嬷嬷,让内务府再送一个浴桶来,咱们一块儿沐浴斋戒,也好有个伴儿,有何不可呢!”金珠止不住露出了笑意,这一次是会心的,不用佯装。只需要拿捏得当,别笑得太放肆就好。

“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毕竟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奴婢怎么能和主子一起——!”苏摩尔轻蹙起了眉头,有些犹豫。

这位“转身佛”和过世的东莪格格,长着如此相像,连声音都一模一样。且不说这视觉上的震撼!只看她入主将军府的过程,便让人感到此乃天意。

想当初,为了这个事,皇室的母子俩闹得不可开交。可皇上心意已决,死活就是不要这个“女菩萨”进宫。鬼使神差的将她硬塞给了四阿哥。

这其中的隐情,别人不知,皇太后还能不明白么?!皇上顾及的便是那朝思暮想的董鄂氏。为了营造一个一心一意迎娶她过门的氛围,他愣是生生将皇家的“吉祥物”送给了他的四哥。皇太后为此大发雷霆,从此对这位曾经的侄媳妇——董鄂氏,生出了更大的芥蒂。

早年,四阿哥执恋东莪格格,也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大家表面上都不说个好歹,可是他愚蠢的痴心,早已成为了宗室子弟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成了皇太后头痛的一个难题。东莪一死,他的生活便完全陷入了无止境的颓丧中。连皇上也为此而头痛不已,却将这摊烂泥横竖也捧不起。

想不到,痴心的人自然有天照应。他前前后后历经了无数次抗婚的历程,最终的屈服却让他得了一个和东莪格格如此相似的“转身佛”!!这不是神奇到了极致吗!!

再则,这位“转身佛”身上这幅神奇的图画。是苏摩尔活了这么些年头以来,头一次观瞻到的奇景。这透着宗教色彩的画竟然是针刺在身体上的!若不是佛陀的依托体,哪能桩桩事都这么奇妙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巧取母虎心】

即便是身份不一般的苏摩尔嬷嬷,也万万不敢怠慢天上的神仙和圣域的佛陀,奇景面前,她也难免落了个俗套:天大地大,翻手为云的神祇们才是最大。踌躇了半饷之后,她耳提面命的听从了金珠的提议,差人向内务府讨要浴桶去了。

金珠此时暗暗吁了口气:好在叶布舒早已替她扫清了障碍,否则要过这一关,怕是比登天还难!皇太后竟然连中间环节都省去了,直接抽了底牌来看。好险!

如今唯一让她担心的是,那送往班禅手里的信函,言语隐晦,暗藏奥妙,只此一句——如丝细滑,如佛座莲。班禅能不能明白呢!他若是明白了,在遭遇皇家对质时,愿不愿意帮忙呢?!

要说,他已经帮了她太多了,这没完没了的纷扰,只会给一个潜心修德的活佛带来麻烦和困扰,更让他屡次触犯了‘无妄语:言不为诈,心口相应’的戒条,他会应承此事吗?

虽然从北京到西藏路途遥远,少则半年,行程缓慢甚至有可能走上一年,但是如果皇太后心里有疑虑,派驿站八百里加急,辗转换马一路不停歇的赶赴,九个月就能走上个来回。这九个月会不会就是他们团聚的最后一段时光了?

纷扰的情绪如波荡漾,渐渐。将金珠淹没。穆丹的笑脸,“世子”的降临,叶布舒那看似内敛却偶要率性而为的臭德性,让她无论如何也洒拖不起来。

回想起婆罗门来访将军府的当。日,拉玛尔那灵动的手指,唯美而残酷的在她身体上留下了这幅渗着血珠的图。如此庞大的工程,不管多坚强的女人都无法忍受一次完工。可是她连哼都没哼一声奇Qīsūu。сom书,使拉玛尔得以一气呵成。

那一针一针的点戳,刺进皮肉。时,轻微的“嚓嚓”作响,为了上色均匀,密集而重复的刺同一个地方,每一针的痛楚都在提醒她:你是一个妻子,也是一个母亲,你必须忘记——前世的全部。

在那种让人晕眩的疼痛中,穆丹那瘦骨嶙峋的肩。头和叶布舒胡子拉碴的憨笑,一刻不停的为她层层带上留恋的枷锁,让她将牙关咬得紧紧的,不愿呼痛,更不愿喊“停”,在这种痛苦下,她感到离他们更近了,也感到离前世越来越远了。

叶布舒和硕塞最大的不同,便是对“杀人灭口”所持。的态度,什么秘密需要用“灭口”来保守,不止是取决于秘密的大小,更要看保守秘密的是谁。被称之为朋友的人,哪怕有再大的忌讳,也不能用灭口来阻止消息的外泄。否则,今时今日的金珠,是绝对不能认同的。

当时,在次日天快蒙蒙亮时,这幅泣血的“刺绣”终。于完成了。金珠不禁为拉玛尔捏了把汗。想起久远以前,夜闯男爵府的那些人,想必都是硕塞的亲信,他竟然一个都没留下。如此推测,此时的拉玛尔似乎境况很危险。

叶布舒总算没。让她失望,他有他自己的行事风格,拉玛尔也不是个平常的女人,她既然在印度地位高贵,为民众所追捧的上上等人——婆罗门,自然有她不凡的地方。她承诺没有新皇帝登基之前,绝不再踏国门,一对友人含笑道别,虽不知何时有佛缘再相聚,但散发在晨曦中的是心灵的安然,而非血腥味的暴戾,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浸泡在暖暖的热水中,金珠的思绪被渐渐拉远。既而,连眼神也迷离了起来。苏摩尔嬷嬷为自己备置好了浴桶,却未曾宽衣入浴。不管她在皇太后跟前有多得势,规矩毕竟是规矩。深宫里的定律是,人不犯事,事犯人。她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时间,清醒了过来,不敢造次。

金珠有孕在身,本不该坐浴,眼下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再泡下去恐怕对胎儿会有不良的影响。嬷嬷念想至,走近了浴桶,低声询问:“四福晋,您如今有了身子,泡浴的时间过长可不好啊!奴婢还是伺候您出浴吧!”

“噢?”金珠缓缓张开眼睛,老半天没回过神来。那搭在筒边的两臂和露出水面的前胸,仙云翻滚,莲花嫣然,衬得她懵懂的神态反倒显了几分神秘。横竖是让已经走入她“八卦阵”的嬷嬷有些晕眩。不禁小退了半步,恭顺的垂下了眼帘,回话说:“回四福晋的话,奴婢这方面很有经验,您一定得听奴婢的劝!别再泡了!”

“——当然了!嬷嬷在我心中不是个一般人,这慈眉善目,唇角带笑的面相,让人如沐春风,真是难得的善缘之相,我和嬷嬷一见如故,自然都听您的!”金珠回过了神来,狡黠的一笑。

苏摩尔诧异的露出了欣然之情:“四福晋好一张巧嘴!真是让奴婢受宠若惊!!若是皇太后身边儿有您这样一个媳妇,她老人家可就享福咯!”

“此言差矣!”接过苏摩尔呈上的毛巾,金珠轻轻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站起了身:“我本来就是皇太后的媳妇啊!咱四爷不也是她的‘儿子’么!”

苏摩尔闻言咧开了嘴,一边忙不迭将内衫小心翼翼披在了金珠肩上,一边说到:“是是是!还是四福晋灵巧!奴婢是老糊涂咯!!”

金珠眨了眨眼,好整以暇的系起内衫的纽带来。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怎么,皇太后对她的媳妇有这么不满意吗?她贴身的奴才将这话说得如此顺口!那不就是公开的秘密咯?!

******

“臣妾金珠哈舍利,叩见皇太后,恭祝太后福寿安康,长命百岁,吉祥如意!”

“好了好了,就你一个人话多,请个安也这么呈长罗嗦!!”皇太后轻轻蠕动着嘴皮子,唇边却露着一丝笑意:“起来吧!上次给哀家讲的‘菩萨戒’苏摩尔抄下来没有啊?”

金珠刚开启了朱唇,还未来得及回话,苏摩尔闻言带笑的回到:“回皇太后的话,奴婢一时忙晕了头,既然把这事儿给耽误了,好在四福晋今日将抄好的装订本都带来了!”

“噢?还装订好了?”皇太后讶异的从炕上坐起了身:“金珠,呈上来给哀家看看!”

接过金珠递上的册子,皇太后有些失笑:“金珠,这‘菩萨戒’的装订本怎么弄得跟宗人府的卷宗似的?!”

“回皇太后的话,金珠不才,也不知道该怎么装订才得体,所以就——”

“哈哈哈,不错。待哀家看看,昨儿是讲到哪儿了?怎么今儿一睁眼就给忘了下半段儿了!”说罢,皇太后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打开了册子。一时间,却又拧起了眉头来。

金珠有些忐忑的关注着她的神情,不知她到底瞧出什么来了。听闻那边厢有些语重心长的口气,她顿时放下了心来。

“你这个字儿怕是写得太糟糕了吧!老四就任由他媳妇拿着这样的字出来丢人现眼啊!?”

这话说得有点不客气,换做从前金珠该摔脸子了。不过,此时倒是有几分高兴。第一她捣腾了半宿,好容易用左手握笔将“菩萨戒”给抄了下来,就是为了掩藏她那柔中带刚颇有特色的笔迹,第二皇太后似乎在经历了半个多月的反复审核后,认可了她的新身份,对她不再置疑。而且——显然是没将她当做外人!否则怎么会如此直白。

“回皇太后的话,臣妾自知学识有限,字迹拙劣,所以一直都没敢献丑,这还是第一次拿出来示人呢!”

皇太后微微一笑,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就算是“圣人”也有不足之处,就如她这位“媳妇一样。同样,就算是“圣人”也会经不起不着痕迹的“拍马屁”。既然这个“媳妇”自知拙劣,拼命掩藏她的缺点,那么如今的献丑,不就是一片孝心迫使的吗?!

早在听闻苏摩尔为金珠沐浴的当夜传回的消息后,皇太后的心里边就不自觉的浮起了一丝安然。要说当年东莪的死,虽然既突然又离奇,但也经过了皇家内内外外多个部门的确认。

人的视觉兴许会被蒙蔽,可是猎狗的鼻子是蒙蔽不了的!提督九门步军巡捕营不同于一般的巡捕营!生生就是皇家在京师的对外卫戎部队,全权负责着稽查、门禁、保甲、缉捕和审案。

都说九王多尔衮好饲猎犬,其精心训练的架势,不亚于培养正白旗的士兵。可是提督九门放出来的猎犬,可谓比九王家饲的犬只更为凶猛机敏,不可能会出错。

就算当时那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可是从体态特征和犬只对其气味的判断上来说,就是爱新觉罗东莪无疑。为了确定她的身份,皇家甚至还让检尸官进行了详细的核查,该女尸分娩不久,且从骨骼和会阴多个方面复核,都证明此女子生前只此一胎。如此看来,死者就是九王的独生女——东莪。

此时,面对一个和东莪如此相似的“媳妇”,皇太后在初期的惶恐之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暗中摸查,所有的结论都将结果引向了一个方向——是她多虑了!

虽然这张面孔,让太后想起了不太愿想起的旧事,也曾勾起了她内心巨大的恐慌和疑虑,可是毕竟死人不会复生,那种离奇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人迹密集的京城。

所有不良的情绪,渐渐陨落在理智的分析里。尘埃落定后,本想客客气气打发她离去。以免那张面孔带来太多让人窒息的回忆。可是,这个“媳妇”倒是讨喜,愣是不顾有孕在身,执意要为这位“婆婆”祈福诵经。

拒绝人容易,拒绝佛陀却是不吉利。“诵经”二字让皇太后不情不愿的将此好意应承了下来,想不到这一听,竟是听上了瘾。看来这个从黄教发源地,千里迢迢赶赴来北京的“吉祥天”,果然不同凡响。在佛法上有她独到的见解和浅显易懂的诠释力。不止引人入胜,也颇让人心生顿悟,感到忧愁化去。

被皇帝近来的行径气得七窍生烟,皇太后也如同大部分婆婆一般,儿子不听话,就将气撒在了媳妇身上。殊不知这完全是跟自己过不去。儿子好歹是她自己生的,就算是大逆不道,生气也有个底线。可是若将这种怨恨丢在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媳妇身上,那就无穷无尽,没完没了了。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菩萨戒涵盖了七众戒,而又超胜了一切戒。因此,凡是佛的弟子,不论出家、在家,均可受持。其“上求佛道,下化众生”,则人人皆可成为“菩萨”。

对于嗔怒中的皇太后,似乎非常受用。借此来缓解内心那无边无尽,欲除之而后快的怨愤之情。但她偏偏就是记不住那一句——“总摄一切诸善功德,修行一切善事。”

金珠为她留下手抄卷,本意在此。对于一位政治家,她怎么能轻松的记住这一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平凡的幸福,不平凡的仇恨】

“福晋——福晋——”

“恩?”

“怎么自从宫里回来之后,你就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握着那一方小小的暖手炉,金珠淡淡的答了一句,转而又陷入了沉默不语的呆滞中。叶布舒从书案后站起了身来,张望了窗外一眼,伸手将窗页合上,叨絮起来:“这么大冷的天儿,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景致,偏要开着窗吹冷风!”

“还能有什么景致,不就是缅怀缅怀那春色绚烂的‘舒云阁’咯!”

“少来!顾左右言其他的堵爷的嘴吧!越来越不知羞了,张口闭口就‘春色’,也不知道春色在哪儿!”说罢,叶布舒朝着金珠走来。

这颇为委屈的话,让金珠“噗嗤”的笑出了声,总算回过了神:“爷急什么!开春不就有了么!”

“谁急了!你别念叨就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布舒老大不高兴的坐在了她身边,抬手抚摸着她的肚子,煞有介事的抱怨到:“阿玛可让你给害惨了!你什么时候出来啊?!”

“去!什么‘害惨了’,大吉大利!!”

“不是么——”

“喂!爷,别说了,待会儿教坏了咱儿。子,生个色鬼怎么办!”金珠拍开了那覆盖在腹部的手,还觉得不够似的,急忙将身子转了个面儿,背对起了叶布舒。

叶布舒偷瞄了她一眼,忍不住。抿嘴笑了。他站起身来好好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说:“罢了罢了,为了‘儿子’怎么也得忍了!”

“其实爷不用忍的,娶个侧室不就得了吗?!”金珠狡黠。的扬了扬眉梢。此时说这番话,她的心境已经不同。金凤凰也好,银凤凰也罢,能下蛋就是“好鸟”!再说她信心满满会生个儿子。老爷还用不用得着娶侧室,已经了有答案,这纯属是玩笑话一句。

“是吗!也好啊!今年娶进门儿,明年再生个儿子,多个。人争继承权,也好!热闹!”叶布舒斜斜的瞅了瞅她,瘪嘴说到。

“爷那爵位,再往下几代就没了,有什么好争的!”

俩人正在开玩笑,这不小心溜出口中的话,未免。也太煞风景了。看来“神经大条”这个毛病是不给人留面儿的,说来就来了!语落有些心有余悸,金珠赶紧看了看叶布舒的神情,那边厢唱大戏一样,陡然露出了哀怨得让人心疼的表情,一屁股跌坐在了椅中:“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臣妾——臣妾该掌嘴!!”金珠俯身凑近了他,摇了摇他的肩膀心急的补救到。

“福晋说得如此顺口,怕是——真的了!”叶布舒将头扭到了一边儿去,翘得老高,也不知道倒底是什么表情。

金珠几乎两肘撑在身旁的小几上,又朝他kao近了一些:“臣妾说错了还不行吗!!爷才三十多岁,将来有的是机会晋升!皇上如此重用爷,好歹也能给咱儿子留给贝子什么的爵位吧!”

“恩——横竖是现况很糟糕!”那边厢继续负气的仰着下颚,金珠心急如焚的张望,却横竖只能见到一条辫子,看不见那俊逸的脸庞。

“唉——不是那么回事儿!真是!臣妾掌嘴不行吗!”这嘎子还没出生,老爷倒变成小嘎子了,金珠哄了半饷也不见收效,手肘一收,想做做样子,哪知体态有点庞大,单手是支持不起的。听她惊呼一声,身子已经朝地上斜了过去。

叶布舒猛然回头抬手扶着了她。险情是排除了,不过脸上捉弄人的笑意却是没来得及收。金珠抡圆了眼,转念发现自己被整了:“好哇!爷是在捉弄臣妾吧!”

“哪儿啊?!这不让福晋气得脸都绿了吗!”叶布舒讪然眨了眨眼,再度偏过了头去,笑容还淡淡的挂在脸上,他也赖皮的不收了。

“是吗!?让臣妾看看!”金珠没好气的朝他伸出了手去。叶布舒立刻转回了身子,紧张的打量着她的身形:“姑奶奶,你说归说,别动手!给爷坐稳咯!”

金珠得意的一笑,往椅子里缩了缩,规规整整的坐好了:“瞧爷给紧张得!就冲爷这份儿情义,就算爷是个农夫也罢,臣妾也得跟着!”

“——”这表白有点突然,当然也很受用,叶布舒一时不能言语,心里滔滔翻腾着动容,却不愿去演绎。这份夫妻情分几经周折,贯穿了他的一生,此时已无须渲染什么,悉心收藏就好。眉宇间的感动,很快让他给吞下了肚,他一本正经的开口说到:“为了报答福晋这份真心,爷心里边有了主意!”

“啥!”金珠凑过来近距离嗅了嗅他散发出来的男人味,一展甜mi告白升华成深情拥吻的期待之情。

“别说福晋不能生儿子,就算福晋是只‘不下蛋的鸡’,爷也认了,得把鸡窝给你安置得比天宫还舒适,让你扑腾着在窝里幸福一辈子!”

耳畔悠然的乐曲嘎然而止,金珠眼睛一瞪,在那边厢忍俊不禁的神情中,忍不住大喊起来:“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叶布舒——我恨你!!你就咒吧!若真是生不出儿子,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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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次面对雪景,都会让她想起那些前尘旧事。睿德斋外偷听到的噩耗,燕赤阁里含泪离去的男子,巍峨素裹的午门,泪湿盖头的舒云阁,凤凰楼下的再失,父亲的离世,继踵而至的清算,藏身的子爵府、擅闯的宗人府、接下来的送走她前世的男爵府

那一切似乎无一列外,发生在让人感到萧瑟的冬季。如今的冬季,她已拖胎换骨,成了一个“新”的生命,本该庆幸劫难逃生。可是除了丈夫和女儿还在身边。她最爱的亲人都已经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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