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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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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语瞄眼红鸾,就看红鸾脸色越加难看,青语又笑着对红鸾说:“红鸾姐,奶奶说了,今后,就让你侍候鸣凤姨娘”。
  喜鹊看似无心对鸣凤道:“鸣凤姨娘,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红鸾姐侍候过爷,侍候人是极熟稔的”。
  鸣凤听了冷笑一声,趿拉着眼皮,道:“我哪敢使她呀,整个一个大小姐的身子,我多使两回,还不愿意呢”。
  青语适时道:“看鸣凤姨娘说的,这身份不一样了,从前,一样的奴才,现在你是主子姨娘,她是奴才,哪有不听的理,奴婢要是不服主子管,那是要拉出去卖掉的”。
  鸣凤更加得意,斜了红鸾一眼,撇撇嘴角,像是说:哼,你走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
  红鸾这里连惊带气,身子簌簌抖起来,青语故意说破道:“红鸾姐怎么身子在发抖”。
  鸣凤正得意,原没注意,这才细看红鸾,一看她真的抖得厉害,眼一竖,骂道:“贱人,想当姨娘做梦去吧”。
  青语火上加油道:“鸣凤姐快别这么说,红鸾姐没这个心,就是有早歇了”。
  鸣凤冷哼声道:“她那心还歇了,正做梦哩!”。
  红鸾返身跑了,这里青语大声说:“鸣凤姨娘,先给杨姨娘量了身子,在给您老量”。
  秋筠待青语一个时辰后回来,笑着学了,秋筠笑微微道:“有好戏看了”。
  这时,小丫鬟过来回说:“夏府亲家夫人派个婆子过来,送东西,在下房里,姑娘要不要见见”。
  秋筠脑中灵光一闪,来得正好,忙命小丫鬟引她进来,同青语交换了眼神,青语会意。
  秋筠忙把头顶的髻揪散,使劲用手揉了揉眼,又向茶盅里沾了点茶水,点在眼角,衣裳也撸了两把,松松散散地。
  那夏府婆子进来时,秋筠脸朝炕里坐着,那婆子蹲身道:“给奶奶请安”。
  秋筠才侧转过身,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把这老婆子吓了一跳,这婆子秋筠识得是母亲跟前一个得用的,因此,戏演起来更加卖力气。
  头微微低着,声音略带沙哑道:“杨妈妈,母亲身子可好?”
  那老婆子惊讶道:“我的姑娘这是怎么话说,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秋筠细声道:“没什么,我这不好好的”。
  那婆子不敢深问,被青语拉出去,找个背人的地方,道:“妈妈快休问,奶奶这心里正不自在”。
  那婆子诧异道:“姑娘是正房奶奶,一房的主母,这谁敢给屈吃”。
  青语看看左右,小声道:“妈妈不知,我们姑爷来闹了一通,说要给家下从南带回的一个姑娘同奶奶一样份例,同奶奶平起平坐,这不逼着奶奶答应,抬了贵妾,这抬了贵妾不算,姑爷还把她房里个丫鬟摸上手,要一并收用”。
  杨婆子听了,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青语又压低声音道:“这放着一屋子妾,奶奶日子能好过吗?这不年下,还没出十五,爷就来大闹一场,因着得三爷宠的这个女子,我忘了也姓杨,同你老一个姓,同另一个姨娘生了点嫌隙,姑爷就把奶奶怪起来,走将来,好一顿闹”。
  听了杨婆子越发呆了,道:“这傅家堂堂朝廷大员,没个家规,王法吗?”
  青语道:“傅府能有什么家规,连老爷都带着头胡闹,更何况这些小爷们,有太太护着,还不是想怎么就怎么,姑娘忍气吞声的,这不就这样,还遭太太骂哩!”。
  杨婆子越听越听不下去,匆匆告别青语,走到厅堂门口,就听西暖阁内传来呜呜咽咽压抑的哭声。
  杨婆子恨不得一步就到夏府,禀了夫人知道,姑娘在婆家受这等气,看样子还得自家老爷出头管管,给姑娘撑撑腰。
  秋筠隔着格子窗朝院子里看,看那老婆子匆匆走了,青语进来,二人对视咯咯笑了,重新晕了妆,梳了头。
  红鸾这段日子,风言风语在园子里也听到了,心急,想找傅容锦问个究竟,杨贞娘和鸣凤在,总没机会。
  这日正午,正好傅容锦突然回来换衣裳,杨贞娘有了身孕,在里间睡着,红鸾守着,坐在窗下小兀上,困得直打瞌睡,听见动静,睁眼看傅容锦回来,惊喜得站起身。
  傅容锦轻声问:“姑娘睡了”。
  红鸾手指敷在嘴上,‘嘘’了声。
  小声道:“爷出去说话”。
  拉了傅容锦一把,两人去外间说话,红鸾与傅容锦二人相对,眼圈有点红红的,扁着嘴,欲哭的摸样,委屈地道:“爷,奴婢听说爷要纳杨姑娘,收了鸣凤,还说从此不在纳妾,可是真的”。
  傅容锦有点尴尬,遮掩着说:“只那么一说,鸣凤侍候姑娘有功,收了通房”。
  红鸾看事情是真的,忍不住眼泪珠子顺着腮边滚落,哽咽着说:“爷行行好,把红鸾一并纳了吧,看在红鸾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
  傅容锦脸上现出为难,敷衍道:“我就和你奶奶这么一说,一并纳了你,这次怕不行了,赶明个这事忙完,我在和你奶奶提,你耐心地等”。
  红鸾越听越绝望,哭声更大,直哭得傅容锦心思一点点软下来,伸手搂住她双肩,红鸾双肩在抖,身子也微微颤簌,哭声渐次声高,
  傅容锦哄道:“心肝,我答应你和奶奶在说说,快别哭了,哭得眼睛都肿了,妆都花了”。
  “呦,我当是谁,这原来是红鸾姑娘”。
  二人吓了一跳,齐齐回头,就见杨贞娘站在里间门口,斜眼瞧着二人,傅容锦一时忘了松开红鸾。
  杨贞娘醋意更浓,冷冷地道:“爷既是有心红鸾,那就纳了,鸣凤就卖了好了,省得在这碍事”。
  就听,“哇”一声,三人一愣,鸣凤扑进来,嚎哭着奔向傅容锦,趴伏在傅容锦脚边,大哭道:“爷,鸣凤做了什么,竟口口声声要卖了鸣凤,鸣凤就是死也不去的,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
  哭天抢地,扯着傅容锦袍角,傅容锦禁不住她这番作闹,跺跺脚道:“罢了,都省省吧,好好的,谁说要卖你了”。
  杨贞娘见状,冷冷地道:“我的丫鬟,我做得了主,卖了干净,腾出地好让爷收了红鸾姑娘”。
  鸣凤一听,暗恨红鸾,急眼道:“她算什么,竟也和我争,爷还不知道,红鸾趁爷没在家竟和她表兄都怀了孩子,还想赖在爷身上”。
  傅容锦吃惊冲着红鸾问:“她说的是真的?”
  红鸾有苦难言,直摇头,咬着唇急辨道:“那孩子是爷的”。
  杨贞娘冷笑道:“和你表兄捉奸在床,还敢说孩子是爷的”。
  傅容锦震惊,道:“什么孩子,什么捉奸在床”。
  鸣凤接茬道:“满府里谁不知,红鸾同她表兄在房中被捉奸在床,还弄出个孩子,打掉了,就瞒着爷一个人”。
  傅容锦看她说得有根有脉,在看红鸾惊慌失措,信了是真的,看红鸾的眼神就充满厌恶,恶狠狠道:“贱人,还有脸要我收了你,赶明个找牙婆卖了”。
  说着,怒冲冲甩袖子走了。
  57布局


☆、58小产

  傅容锦走出二门;一想又折回上房,秋筠正在算账,看他进来也没抬头,傅容锦踱步进来,看秋筠没理;没话找话说:“奶奶忙着呢?”
  秋筠嗯了声;还是没抬头;傅容锦看着无趣;就出来;正碰上厨房老张婆子;老张婆子蹲身请安,问:“爷晚上过这院吃饭吗?”
  傅容锦讪讪地道:“我看你奶奶忙,就不过来了”。
  傅容锦看看老张婆子讨好一张脸;问:“红鸾的事你知道吗?”
  老张婆子一愣,不知爷问这个做什么,过去这么久,看三爷的脸色还算平和,就实话实话道:“红鸾这丫头也是一时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既然事情过去了,爷看在她打小侍候的份上,饶了她吧”。
  傅容锦听了确是真的,心里腾下窜上火苗,大步又折回上房,秋筠听见‘咚咚’脚步,抬头见傅容锦又回来,诧异道:“爷怎么又回来了?”
  傅容锦气咻咻道:“找牙婆来卖了红鸾”。
  这回轮到秋筠一愣,问:“好好的,爷这是打哪来”。
  傅容锦怪道:“红鸾与她表哥的事,你因何不告诉我”。
  秋筠道:“过去的事,爷还提它做甚”。
  傅容锦怒气未消,道:“这等败坏门风的贱人,留她?”
  秋筠平和地道:“这事以后在说吧,现正忙着娶贵妾的事”。
  傅容锦沉脸道:“不知好歹,枉我待她好”,说着,就出去了。
  在说红鸾,杨贞娘看傅容锦走了,越看她越有气,顺手抄起门旁一根棍子,劈头盖脑就向红鸾身上乱打。
  红鸾‘妈呀’叫声,四处躲闪,身上还是挨了几下,慌乱中半天寻到门,跑了出去。
  这里,杨贞娘方解了点气,骂道:“贱婢,还想爬到我头上”。
  鸣凤从地上爬起来,髻歪了,脸上泪痕狼狈,犹自恨恨地,抱怨道:“姑娘因何要卖奴婢来?”
  杨贞娘扔下棍子,吁了口气,脸色缓和道:“我那是真想卖你,我就是激一激爷”。
  鸣凤道:“这蹄子怎惹到姑娘了,姑娘这样生气”。
  杨贞娘见问,愠怒道:“从我屋里拉人,魅惑三爷要三爷收了她,以为我睡着了,被我听见,耐不住,就搭腔了,还多亏了我听见,要不就咱那爷,就去找夏秋筠提她的事去了”。
  鸣凤听了,咬牙切齿道:“这狐狸精,胆子够大的,在姑娘屋里也敢拉人,这要是收了房,还不定要怎样哩!”。
  你道这杨贞娘为何能容鸣凤却不能容红鸾,这杨贞娘与鸣凤一同来这里,是一路的人,杨贞娘在傅家人单势孤,因此要找个帮手,就窜了傅容锦收了鸣凤,鸣凤好不好都是她的丫鬟,她的人,遇事俩人能打个援。
  这红鸾就不同,自小侍候爷的,要是像碧云那样,那会和自己一条心,还多了争食的。
  红鸾慌不择路跑回自个屋子,蒙上被子,狠狠哭了一场,到晚间,也没吃饭,也没人来问她。
  更深夜静时,想起自己遭遇,止不住的泪打湿了枕头,倏忽想起爷白日说卖了自己的话,更是悲从中来,又哭了一会,收了泪,眼睛望向窗外,杨贞娘住的屋子,眼底盛满怨毒。
  次日,傅府针线上的人就忙上了,杨姑娘和鸣凤姑娘的嫁衣都下了尺,就赶忙做起来。
  秋筠写好了帖子,分发到各房,傅容锦派人送进来二千两银子,秋筠看白花花的银子打心眼里高兴,浮躁的心得到一丝安慰。
  青语道:“爷这回出了血本,一千两都使不上”。
  秋筠嗤道:“一千两,就那俩人也配”。
  随即,取出五百两,下剩的,自己收起来,一想将来过日子总需要钱的,就又舀回二百两,留三百两办事。
  青语道:“奶奶,三百两办酒席倒也够了,只是收拾屋子置办物件就有点捉襟见肘”。
  秋筠道:“就她们住的,你还想怎么收拾,用东西上库里找找,有旧年别人送的,也派不上用场的,白放着也可惜了,凑合着使”。
  青语道:“这倒是个主意,压库底子的,挑几样,谁能看出来新旧,就是奶奶平素不喜花哨,撤下的花瓶盆景舀两样摆上,尽够了”。
  秋筠又道:“你舀了钥匙去府里大库找两匹上好的料子,在多做几件衣裳,被褥,看着还体面,还有那窗帘布,都是现成的,也取了来,只是背着点人,人看到不好”。
  青语笑了,说:“奶奶真是神算
  秋筠抿嘴一笑,悄悄说:“看着吧,不出这两日,那院准有事”。
  青语也笑了,小声道:“那院那老婆子午后来找奶奶,是通了什么消息给奶奶吧”。
  秋筠眉眼带着三分□,嗔道:“就你这丫头古怪,精灵,什么瞒不过你”。
  一宿无话,次日早,秋筠刚吃过饭,就有跟傅容锦的小丫头雯儿慌张跑来,也没顾得上给奶奶请安,急急忙忙地道;“奶奶,奶奶,不好了,杨姑娘早起就吵吵肚子疼,坐到桶上,竟下来一大血团,肉呼呼的,找个老婆子看说是胎下来了”。
  秋筠背对着,青语给她梳头,青语利落地挽个如意回心髻,秋筠用手扶了扶,顺手妆匣子里取了支新样技法纱堆的头花,举起细看了看,素手别在鬓边,才徐徐开口道:“落都落了,我又能有什么法子,三爷知道吗?”
  雯儿跟了三爷不久,心思却灵透,忙陪笑道:“奶奶说的是,掉了任谁也没法子,三爷昨晚歇在鸣凤屋里,听见说,急着就赶过去”。
  秋筠道:“你去告诉太太得知”。
  雯儿答应一声,跑了。
  秋筠谓青语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青语暗昧地笑了,说:“奶奶真是料事如神”。
  秋筠扑哧笑了,骂道:“这小蹄子,长着张巧嘴,那是我料得准,是这个主的个性我太了解了”。
  青语想半天,豁然明白了,眉梢一挑,道:“奶奶是说这事是那人动了手脚”。
  秋筠道:“我估摸着是,这一二日就见分晓”。
  秋筠也不好不过去,当她到时,傅太太腿快,却也到了。
  傅太太带着郑环家的等一群人,在小院门口遇见,秋筠请安问好,傅太太也没功夫搭理,直接就进去屋子里,跟着的银屏朝里喊了声:“太太、三奶奶来了”。
  珠帘从里面挑起,傅太太差点同赶出来的傅容锦撞上,傅容锦忙避过一旁,道:“惊动母亲,儿子该死”。
  傅太太二话不说,奔去炕沿边,看杨贞娘平躺在那里,表情木呆呆的,脸色煞白,唇间无一点血色,看到傅太太眼珠也不动一下,傅太太就明白了,眼风凛厉看傅容锦道:“这是怎么话说?”
  傅容锦道:“儿子也不知道,来时就已经下来了,这不用纸包了放在那,等大夫来验,据儿子看十有□就是了”。
  傅太太犹自不甘心,让婆子打开纸包细看,一团污血裹着大块肉呼呼的东西,傅太太生养过四个子女,偌大年纪这种事经得多了,一看就明白了,闭了下眼,烦恼地道:“可惜了”。
  半晌,又把眼睁开,看向秋筠,怪道:“你这主母怎么当的,杨姑娘身怀有孕,你就该好好照顾,别打着家事忙当借口,出了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秋筠低眉顺目,怯怯不敢抬头,也不敢辩。
  傅三爷见状,忙揽过话,道:“实在不怨筠娘,是儿子不小心”。
  傅太太横了秋筠一眼,看向儿子,哼声道:“你就护着她吧”。
  说着,朝跟着的郑环家的说:“这事好好查查,看是那出了纰漏,别是有人眼热,动了手脚”。
  说完,瞥了秋筠一眼,就出去。
  秋筠夫妻送傅太太出去,秋筠和傅容锦留下等大夫来。
  还是那常来的王大夫,不多功夫,就断定胎落了,胎不大也就一二月。
  开了几剂补药,命人去抓了。
  秋筠看没什么事,就托故出来。
  58小产


☆、59下毒

  才近黄昏;秋筠就听说真相查明,薛孝山家的来回说:这事用不半天功夫就查证了,是红鸾在杨贞娘膳食中下了药,胎儿才打落的。
  傅容锦听说,立刻拔剑就要冲到红鸾的屋子扬言杀了这贱人;是众人齐齐拦下;才没闹出事端。
  薛孝山家的说:“请奶奶示下;红鸾现关起来;等着处置”。
  秋筠道:“关在那?带我过去”。
  红鸾关在园子里下处的一间柴房;薛孝山家的打开门上的锁;秋筠推开门。
  黄昏光线颇暗,秋筠仔细辨,才看到柴草堆上;暗影里红鸾一动不动泥塑似的靠墙坐着,看不清表情。
  秋筠走近,红鸾眼珠动了动,看清是奶奶,也没说话,秋筠看她眼神如临死的人一样空洞。
  青语觉得骇人,往后扯了扯秋筠衣角,秋筠没在意,叹一声,开口问:“为个男人值吗?”
  看不清红鸾表情,秋筠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倔强,就又和声问:“到如今你想怎样?说来听听”。
  红鸾微微动了动,不语,薛孝山家的大声道:“奶奶问你话”。
  红鸾还是不答,秋筠对身后的薛孝山家的说:“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就都出去,关好门,青语不放心,留在奶奶身边。
  秋筠微微摇头,叹道:“依着我当初的主意,你出傅府,守着孩子,不强似如今这般”。
  红鸾上齿紧咬住下唇,不说话。
  秋筠又道:“是你自己还恋着她,放不下”。
  红鸾慢慢有点反应,眼中泛起水汽,轻声道:“是红鸾傻”。
  秋筠点点头,道:“我也不卖你,卖身契还了你,带上你积攒这些年的东西,离开吧”。
  红鸾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好半天,确信是真的,趴在地上,‘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哽咽道:“奴婢一世忘不了奶奶”。
  秋筠从屋子里出来,薛孝山家的在门外等,秋筠吩咐道:“别难为她,让她舀了东西,离开傅府”。
  薛孝山家的一愣,很意外,踌躇着不动,秋筠看透她心思,道;“太太要怪,有我”。
  边说边走,走了几步,也没回头,道:“她也是可怜人”。
  薛孝山家的看着三奶奶的背影,点头赞道:“三奶奶真是个善人”。
  进去,朝一角的红鸾道:“收拾收拾快走吧,那来的好运”。
  红鸾慢慢站起,由薛孝山等押着,回房收拾东西,这些年在府里也攒了不少金银细软,统统用蓝布包袱皮包了,跟着薛孝山家的往外走,刚要出门,喜鹊来了,手里捏着张纸,道:“红鸾姐,这是奶奶给你的”。
  红鸾接过,早年跟着爷读书,颇识得几个字,一看是卖身的文契,眼泪刷就落下来,喜鹊递过一方绣帕,红鸾捂住脸失声痛哭,喜鹊同情道:“红鸾姐,出去好好过活”。
  红鸾点点头,止了哭,对喜鹊说:“奶奶是好人,奴婢出去早晚上香求菩萨保佑奶奶”。
  喜鹊回来,回说:“红鸾已经走了”。
  秋筠道:“你去回太太”,喜鹊去了。
  青语道:“奶奶心太软了”。
  秋筠看着铜炉里的烧红的银丝炭,悠悠道:“不管怎样,也是我们利用了她”。
  青语不说话了,过会,道:“如今这样,命也算不错了”。
  秋筠道:“她一世都做不了母亲,这惩罚还不够吗?”
  方妈此刻正在夏府夫人上房,夏夫人微微皱着眉头,方妈道:“我们姑娘自嫁了人,变得不认识一样,恁般好性,头里,这未收房的杨姑娘被一个丫头下了药,落了胎,太太把姑娘好一顿怪罪”。
  夏夫人道:“怎会被个丫头下了药?”
  方妈道:“还不是那丫头平素和姑爷有一腿,想让姑爷一并收了,被那杨姑娘听见,暴打了顿,扬言要卖出去,那丫鬟记恨,才下了药”。
  夏夫人厌恶语气道:“你姑爷不是正准备纳个姨娘收个通房,怎么还要揽人”。
  方妈嘲嗤道:“可不是,姑爷又答应了那丫鬟,要同姑娘说去,恰巧被杨姑娘听见,就出来这事”。
  夏夫人本来是对傅容锦和他娘没什么好感,可不成想竟会这样,暗自心疼,白糟蹋自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去这样的人家干生气。
  夏夫人半天没说话,方妈看说得差不多就适时打住,夏夫人叹息声儿,道:“如今好不好都嫁了,难不成还和离吗?”
  方妈眼中精光一闪,道:“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夫人也要想想,姑娘一辈子的幸福”。
  夏夫人沉默半晌,摇摇头,道:“岂能说离就离的,老爷不会同意,在说亲家那也不会答应”。
  方妈没吱声,这看来火上还得加点柴,轻来轻去,这等大事只怕是不能成的。
  入夏,天气炎热起来。
  昨个汪府送来请帖,汪家小爷过百日庆生,这汪家的小爷也就是傅家二姑娘生的。
  次日早,秋筠才吃了早饭,正准备拾落了,同傅容锦过府道贺,傅容锦先去了铺子里,言说一会回来。
  才散了发,未曾梳起,就听院子里闹闹吵吵的人声不断。
  秋筠命青语大支起窗子,朝外看,就见杨贞娘立在院子当中,同喜鹊等几个丫鬟吵闹,杨贞娘眼睛望着上房,就要进来,喜鹊和几个丫鬟拦着,喜鹊劝着什么。
  这里正闹得不可开交,只听一声清冷冷的声儿道:“都别拦着她,看她有什么话说”。
  杨贞娘正同几个丫鬟歪缠,听声见是秋筠,气势弱了不少,仍气咻咻地问道:“我听说奶奶放了红鸾,可是真的?”
  秋筠走下台阶,来到她跟前,正色道:“是真的,杨姑娘是来兴师问罪吗?”那杨贞娘小产出不了门,才听鸣凤遮遮掩掩说了这事,心中恼怒,寻了来。
  杨贞娘一听顿时急了,怒道:“那贱婢把我害成这样,奶奶还护着她,难不成是奶奶指使的她害我的”。
  未等秋筠说话,青语厉声道:“住口,胆敢污蔑奶奶,我们奶奶何等样人,也同你们一般见识”。
  杨贞娘羞愤交加,举手就要打青语,不妨一只纤手牢牢地抓住她,是秋筠,杨贞娘想挣开,怎奈才小月身子虚没什么力气,挣了两挣,不济事。
  秋筠厉声喝左右道:“还不给我拉出去,看着她和我动手”,说着甩开了她的手。
  喜鹊等几个丫鬟婆子上来不由分说,拖得拖、扯的扯,就硬生生把杨贞娘扯出院子,不知哪个丫鬟还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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