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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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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容锦想起丈人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样,有点胆怯。
  碧云像是看出他心思,道:“爷陪些好话,还有什么事不完的”。
  傅容锦咳声道:“我不明白,我不就多娶几个妾室,在怎么说她也是一房主母,何必同个妾室计较”。
  碧云心中微叹,不好说爷的不是,道:“想必奶奶为爷冷落之故,爷过去对奶奶抛白一番,一颗心奶奶也就明白了”。
  这正说着,傅太太打发辛桐过来,对傅容锦道:“太太说了,不许三爷去接三奶奶,家中有爹娘在,轮不到爷做主”。
  傅容锦一听,脸色急变,忽地站起身,道:“母亲想怎样?”
  辛桐见状,也吓了一跳,心说这三爷心里有三奶奶的,别看平素总在妾的院里。
  辛桐不愧为傅太太跟前红人,脑筋灵光,忙赔笑道:“太太的意思,这事由老爷太太出面会好些,毕竟亲家是长辈,爷一个小辈自个去了,像是傅家不够重视,眼睛里没人”。
  傅容锦听这番话,心里妥帖了点,重又坐下,道:“你就回去禀告母亲,说儿子不去就是,但求母亲凡事为儿子多想些”。
  辛桐痛快地答应着去了。
  站在旁边的碧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奶奶对自己关爱有加,肚子里的孩儿才得以保全,如果奶奶真的不回来了,在若娶了新奶奶,新人未曾进门,妾室却有了身孕,碧云不敢往下想。
  傅容锦走了,碧云回到屋子里,越想越惶恐。
  招呼小丫鬟换了身衣裳,自己悄悄出府,去夏府找奶奶去了。
  却说宋高宗,御书房枯坐,凝神许久,突然谓太监康履道:“朝廷内外都是这么传的吗?”
  康履躬身陪着万分小心道:“奴才听着也是这么说的,说圣上要治夏大人的罪”。
  宋高宗不说话了,看来朝中这帮子大臣可够鬼的,自己心中所想,竟能猜到。
  康履从皇上是康王起,就跟着皇上,自然明白皇上的心,看他不说话,就知道心里犹豫不觉。
  康履腰弯得更低,道:“这风声一传,朝中大臣人人自危,都小心谨慎,怕牵连于己身”。
  “嗯?这倒不用朕出手,就能起到震慑作用”。
  “皇上高明”。
  康履你道为何蘀夏仲荀说话,这夏仲荀他也是看不上的,平素见了他,从不敷衍,爱答不理的,持才傲物,一副清高模样,令人望而生厌。
  可礼亲王府,普小王爷所托,普小王爷又没白了他,他也就像吞了苍蝇,恶心了一下,看在人情、钱财面上,蘀他说了回话。
  康履在宫中当太监当老的,皇上的喜怒哀乐,虽没表现在明面上,他也能猜得出,心道:圣上心意动摇了。
  夏家的命运却从这起悄悄逆转了,虽是好,然却多了许多波折。
  夏府
  秋筠这两天过得舒舒服服的,每日睡到三騀,不用怕有人唠叨,啰嗦,母亲那早晚都不会怪的。
  赵普派人来回话,只说:“事办妥了”,别无他话。
  宋高宗的这些心理活动,不是秋筠能掐会算,只是她为两世的人,知道前生父亲被皇上降罪,是以提早做些预防。
  夏大人处,早已获知这一消息,夫人自是下死力劝其辞官。
  两老又为女儿的事操心,夫人道:“依我看,老爷索性辞了这官,一家三口,安安生生的过”。
  夏大人心里还有点放不下,道:“朝廷多灾多难的,正用人之际,撂挑子不干,不是大丈夫所为”。
  夫人想说,你不撂挑子,皇上也不让你干呀,说出来的却是另番话:“大人想想,平素你与圣上总拧着,想来皇上早就有气,如硬挺着,别说到时想为朝廷出力,只怕连家宅都不保,我这一生跟定大人,生死早置之度外,可筠娘这么年轻,可怎么好,有些话我不说大人也知道,多少抄了家的,妻女入官为奴为婢,下场岂不是惨,我活了这把年纪,说不得一根绳子了事,可筠娘呢?”
  夏夫人这番话说完,在看夏大人傻了,是的,自己不为自身考虑,可女儿呢?女儿如今婆家人面都不露,显而易见,听见风声,这是要休妻啊!
  不说两夫妻俩在说秋筠,清晨,秋筠正在懒床,小丫鬟来报说:“傅府碧云姨娘来了”。
  秋筠心里一热,这两日,傅府一个人影不见,可一个小小的姨娘却比傅家所有的人都知情知意,忙命厅里待茶,自己穿戴了出来。
  一出屋子,就见厅里坐着大腹便便的碧云,见奶奶出来,撑着桌子吃力地站起身,青语和喜鹊忙上前扶了,碧云就要倒身行礼,秋筠忙出言道:“免了,你我情同姊妹不用这虚礼”。
  扶了碧云坐,碧云等秋筠先坐下,才落座。
  秋筠心中感叹,多知进退的人啊!屈身与姨娘。
  碧云把想好的说辞润色一番,才道:“奶奶,碧云冒昧来打扰奶奶,实是为三爷这段日子消沉自虐,奶奶现在若见了,定然吓一跳,三爷憔悴的不成样子,就是我们这做奴婢的看了都……”。
  说着,碧云抽出腋下帕子,真的落下泪来,轻轻擦拭,又接着道:“别说是三爷就是三房的下人们也都念着奶奶,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奶奶回来”。
  秋筠听得这情深意切的话,却丝毫没有动容,傅容锦眷恋她不是没有,但也不至于就此消沉痛苦不能自拔,这是碧云蘀他主子说好话,希图自个回去,碧云感念她的好,盼着她回去,倒可以理解,在者人都有私心,傅容锦若在娶,可不定有她这么好说话,到那时,娘俩的命就攥在旁人手里,是圆是方,都得凭命。
  想到这,秋筠和悦地对碧云道:“妹妹心意我知道,至于我和你三爷的事,听命于父母,我与你三爷一日夫妻百日恩,能一点不念着他好来,回去告诉你爷,就说筠娘生是他人死是他鬼”。
  碧云听这话,眼一亮,喜悦地道:“还是奶奶明白”。
  其实,秋筠这样说,是稳住傅容锦的,狗急了跳墙,和离的事,待她想出主意,快刀斩乱麻。
  傅国年下朝快步离金銮殿。
  夏仲询唤了声:“亲家,留步”。
  傅国年不好装作不见,停步,作揖道:“亲家请了”。
  夏仲询还礼,道:“正想找亲家商量儿女的事,可否找个地方一叙”。
  傅国年本想推脱,又转念听他说儿女的事,想听听他是怎么打算的。
  就道:“亲家请”。
  夏仲询就拖了他到京城有名的饭庄,迎客仙饭庄,包了间,酒菜齐备。
  夏仲询先开口道:“说来惭愧,老夫教女无方,如今事已至此,是想同亲家商量,小两口既是过不到一处,和离算了”。
  傅国年听了,心中一喜,这段日子自己如履薄冰,生恐这不知好歹轻重的亲家弄出事来,牵连自己,可又不能撇清,如今正好由他先提了,这事就好办了。
  想虽这样想,嘴上却说:“哎,小夫妻吵闹常有的事,亲家不必太在意,过两天容锦那我说说,接了筠娘回来,还依旧好好过日子”。
  夏仲询素性耿直,不会转弯,看他如此说,就有点着急,道:“既然事情都闹到这地步,不是我护短,我年过半百,就这一个女儿,若有个三长两短,百年之后,坟前添把土的人都没有”。
  说着,酒入愁肠,就有点感怀。
  傅国年压下心中喜悦,不敢太过谦让,若真说动了,怕他反悔,忙就调转话头,道:“算了,儿女的事不去管他了,让他们自己定,你我都不是迂腐之人,我们俩亲家今个好好喝一杯,这事改日再说”。
  夏仲勋听他话有松动,也放了一半的心,回去同老妻可以交差了。
  62和离(二)


☆、63和离三

  上灯时分;傅府上房
  傅老爷和太太对坐,傅容锦立在当地,傅老爷道:“你岳家提出你二人和离,这事紧着办了”。
  傅容锦一听;如晴空里响了个炸雷,不敢相信,重复了句:“和离?”
  傅老爷道:“对,和离,今个你岳父找我,说了他家的意思,我和你母亲也答应了”。
  傅容锦呆愣片刻;突然大声道:“儿子不愿”。
  傅老爷和太太相互看了看,有点纳闷;傅太太道:“儿呀,你不是喜欢杨姑娘,索性就抬了贵妾,反正夏秋筠你也不喜欢,待这事办妥了,娘在给你说房媳妇,名门大户的小姐任你挑,就咱这家世那个不愿”。
  傅容锦急了,大声道:“除了秋筠我谁都不要,我傅容锦的正妻非她不可”。
  傅老爷脸色阴阴的,隐着怒气,沉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多言”。
  傅容锦还欲在说,傅老爷挥挥手,厉声道;“退下”。
  傅容锦出去,傅太太看看老爷,道:“这事容锦不答应,休书总不能我们做父母的蘀写”。
  傅老爷似没听见,沉思不语。
  夏大人回府,把今个见傅国年的事说了,临了道:“我看亲家是愿意了的,只怕姑爷不允”。
  夏夫人闷声道:“筠儿命苦,找了这么个人家,还不是看着你不好,怕沾染上,受牵连,如还是过去那会,早领着儿子上门赔礼来了,这人那……”,说着叹口气。
  夏夫人看丈夫脸色变了,才醒悟到自己才说错话了,忙道:“老爷,我和筠儿都指着你,老爷在好好想想我早起说的告老的话,你就是不为为妻想,也该为筠儿想,筠儿命苦,当年若不是……”说到这,夏夫人左右看看,话头打住,不说了。
  夏仲勋道:“夫人容我三思”。
  夫妇二人又商议着,还是找来女儿问问,探探女儿口气,以免将来后悔,毕竟手续没办,如今要想不和离还来得急。
  秋筠来到前厅。
  夏仲荀夫妇二人互递了个眼色,夏夫人先道:“儿呀,爹娘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和容锦的事想怎么办,我和你父亲的意思是,和离算了,今儿你父亲见了你公公,你公公像不大反对你和容锦和离”。
  夏夫人说完,盯着女儿清水般眸子。
  秋筠怯生生地道:“女儿的事自有爹娘做主,爹娘不会坑害女儿的”。
  夏夫人道:“爹娘问你的主意”。
  秋筠粉颈低垂,暗自垂泪,半天低低地道:“回傅府女儿就是一死”。
  俩老互相交换个眼神,夏大人叹声道:“也罢,只要我女儿过得舒心,我舍出这老脸不要,和离就和离,谁要嚼舌根让她说去,女儿一辈子嫁不出去,自有为父养着,我就不信我夏仲荀会没女儿一口饭吃”。
  傅容锦这二日也没心思去杨贞娘和鸣凤那里,夜来就留在上房歇觉。
  初夏的夜,几许风凉,傅容锦望向窗外一轮朗月,不由想起与秋筠初识时的好些个事,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夜半,却莫名醒来,伸手一摸床铺,空空的,那还有软玉温香,猛地坐起,窗外月暗星稀,一丝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一种东西正从身上抽离出去,揪心地痛,使他冷汗淋漓。
  傅容锦翻腾半宿,直到后半夜才浅浅地睡去。
  天光一亮,又醒了,外间的小丫鬟听见屋里有了动静,爷不招呼不敢贸然进去。
  碧云拖着笨重的身子过上房来,她听小丫鬟说三爷昨歇在这里,傅容锦走出来,碧云吓了一跳,一宿功夫,爷眼眶浮肿,脸带青灰,无精打采,全无往日精神。
  低声心疼道:“爷昨没睡好?”
  傅容锦突然道:“碧云,你平素与你主母要好,你去劝劝你主母回来”。
  傅容锦想了一夜,只要秋筠回来,父母就不能逼着她休妻。
  碧云摇摇头,傅容锦有点急了,道:“怎么你也愿让她走,枉平素她待你那么好,就是平常时我怪你,她都拦在头里”
  碧云看爷急了,料也瞒不住,不得不说道:“碧云已经去了”。
  傅容锦盯着她的脸,像要寻出端倪,紧张地问:“你奶奶怎么说?”
  碧云难过地低下头。
  傅容锦就明白几分,心中越发惆怅。
  又过了一二日,总也不见动静。
  傅容锦这日很晚回来,喝的醉熏熏的,嘴里大声唤着:“筠娘、筠娘”。
  碧云忙与小丫鬟上前扶了,傅容锦推开她,把碧云推了个趔趄,多亏丫鬟及时扶住,才没摔倒。
  东倒西歪地扑在床上,嘴里兀自念叨着:“筠娘、筠娘”。
  碧云只得支撑着带着小丫鬟侍候,安置好了三爷,才回自己屋里。
  二日早,傅容锦酒醒了,碧云侍候梳洗时,小心道:“奶奶的事,老爷太太作何主张”。
  傅容锦气道:“老爷和太太根本就是敷衍我,什么由他们出头平息这事,和离,他们打得什么主意我清楚的很”。
  碧云诧异道:“三奶奶平日贤淑孝顺,老爷和太太怎会……”,下话碧云就不敢说了,对老爷和太太大不敬的话,打死也不能说出口,祸从口出,正房媳妇尚且如此,更何况她一个奴婢,虽说抬了姨娘,也是奴婢身份,说打发就打发了,无人理会的。
  傅容锦是真的不满,说出话来,就带着三分不恭,道:“他们作何想法,司马昭之心……”。
  碧云自小跟着爷,颇识文断字,明白这话的意思,更加诧异,道:“奴婢还是不明白”。
  傅容锦没好气地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如今朝廷上下皆传夏太傅得罪了皇上,皇上正准备舀他开刀,杀一杀这些老臣的戾气”。
  碧云一听傻了,看样子这事八层就悬了。
  又不甘心,试探道:“老爷太太存了这样想法,三爷就依从了”。
  傅容锦身子一僵,断然道:“我不答应,休书不写,谁都没折”。
  碧云放下心来。
  小丫鬟端上洗脸水,碧云亲自服侍挽了袖子,洗了,碧云又拧了热毛巾递给他,敷脸上,傅容锦看着才不像方才那样憔悴了。
  傅太太的贴身丫鬟辛桐走来,对傅容锦道:“老爷和太太叫三爷即刻过去。
  傅容锦过傅太太房中,见父母早已正襟危坐,行礼问安毕,站过一旁。
  傅太太看儿子无精打采,关心问:“昨没睡好?是想你媳妇的事”。
  傅容锦见问,索性‘咕咚’双膝直直地跪了,坚决地道:“儿子就要她,谁也不要”。
  这回轮到傅家二老懊恼,傅老爷听了皱起眉头,傅太太不解道:“她有什么好啊?”
  傅容锦道;“母亲从前不是见天说她好,怎么岳父败了,媳妇也不好了”。
  傅容锦话了暗含讥讽,令傅大人有点恼怒,嗔怪看了老妻一眼,心道:儿子都是你惯的。
  强忍着几分不耐,和缓声道:“退一万步,就算她好谁都比不上,但现在你那岳丈祸事临头,难道你想跟着吃刮落吗?就是你想,我们傅家不想”。
  父亲已经说得在明白不过,如是旁的理由还好,这事关系家族命运,父母是不会让步的,傅容锦沮丧地垂下头,半天,难过地道:“就没别的法子”。
  傅大人看儿子不在那么坚持,语气也变得和缓,用少有的温和声道:“我知你心里不舒服,但我傅家几百口子人安危都系在你身上,为父不强逼你,你回去好好想想”。
  看他不说话,知道儿子下不了狠心,傅国年又耐心地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以后没有转圜,若风声过去,你们再复合,凡事不能一味地死心眼,不懂得变通”。
  傅容锦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望向他父亲道:“若那时筠娘又嫁了,不是一场空”。
  傅太太嗤声道:“容锦,你想想,被夫家出了,那么容易就嫁出去了,家世好的人家谁个不忌讳二头婚”。
  傅容锦还有点不舍,傅国年见状,知道不能逼得太急,就道:“你回去想想,父母说的可否有理,这个主意既保全了傅家,又成全了你二人”。
  傅容锦退下,傅老爷夫妻对坐嗟叹,傅老爷道:“好好的,说败就败了,原指望给三儿子谋个职位,这真是倒运”。
  傅太太道:“待来日娶个好的,兴许就能指望上”。
  二人心里明白,方才一番言语,是糊弄儿子的。怕他认死理不应。
  三日后,夏太傅上表皇上,辞去官职,告老归乡。
  皇宫御书房
  皇上赵构背着手,来回踱步,走了十来圈,晃得贴身太监康乾眼都花了,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康乾实在忍不住,低低叫了声;“皇上,太后脀旨要皇上过去,时候多了,怕太后等得着急”。
  赵构停下来,夏太傅的事没想好,这么过去,若太后问起来,该如何对答。
  看一眼康乾道:“你看夏太傅的事,朕该如何做?”
  自古就有严律,内侍不得干政,但这康乾不同,他同皇上生死一起过来的,有些话只有他敢说。
  听皇上问,他眼珠一转,道:“夏太傅朝中重臣,现今国家不太平,正该君臣一心,抵御外虏,严办老臣,怕寒了臣子的心”。
  康乾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普小王爷昨派人往康乾在宫外的府邸,送去金银珠宝,康乾心里明镜似的这又是为夏太傅的事。
  只有一点纳闷,这夏太傅与普亲王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此卖力,不惜血本,就看平素这夏仲荀在朝中相契的少,对头多,与这普小王爷平常时也没看出走得近,怎么突然就这样帮他,实在不可思议。
  康乾旁的不看,就看这金银珠宝份上,在皇上面前鼎立为夏太傅开脱。
  赵构想了想,道:“有几分道理,朕就准其告老,财产就不充公了,留着他养老吧,反正他也没多少值钱东西”。
  康乾看着皇上,心说皇上圣明,连夏大人清贫都知道一清二楚,自己也暗自捏了把汗,心道:这以后凡事还是注意点,以免招祸。
  这背后的关节,夏仲荀是一无所知,夏家的严冬悄悄回暖了。
  63和离三


☆、64和离四

  这日一早;一在外厅端茶倒水的的小丫鬟匆忙跑来,说:“姑娘,姑爷来了,在前厅候着”。
  傅容锦这二日来了两趟,秋筠都避而不见。
  秋筠道:“说我身子不舒服;不见”。
  那小丫鬟道:“说了;姑爷执意不走;定要见姑娘一面;夫人没法子;才叫奴婢来找姑娘”。
  秋筠转念;这样总躲着非良策,就道:“你让他在偏厅等我,说我即刻就去”。
  秋筠揭开偏厅的软帘;傅容锦正好回头,二人对视,均一愣,秋筠诧异的是傅容锦几天功夫,竟显得清攫了不少,傅容锦见妻子,容颜鲜嫩比在傅府更胜,心下越发不是滋味。
  傅容锦几步上前,一把就把秋筠揽入怀中,喃喃地道:“筠娘,我好想你”
  秋筠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挣了几挣,怎奈傅容锦双臂紧箍着她,使她动弹不得,又不好翻脸,闹翻了更棘手。
  秋筠心下盘算,得想个法子,哄他上钩。
  二人相依坐于榻上,秋筠把头埋在他胸前,低声絮语,酥手在傅容锦胸口轻轻抚弄,把傅容锦揉搓得心软,这要不是在夏府,真恨不得狠狠疼爱她一番,于是声儿越发柔了,道:“筠娘,别离开我”。
  秋筠声儿温温软软,道:“夫君,筠娘知你心意,可是,我父若被皇上降罪,你傅家难免受到牵连,到那时,别说是夫妻父子骨肉分离,能否活命,尚不可知”。
  她感到傅容锦身子震了一下,秋筠心下有番计较,又接着说:“为妻彻夜不眠,想出个主意,不知可行否?”
  傅容锦忙道:“什么主意,但说就是”。
  秋筠看他有几分松动,趁势又道:“你我二人和离,只做表面功夫,背人处还似夫妻一般,可好?”
  傅容锦心念一动,这个主意不错,又担心道:“你在娘家,我若想见你都难,恁到一处?”
  秋筠像是深思熟虑,道:“这个为妻已想好,我二人在外面见面”。
  傅容锦想想道:“我倒有个法子,我在京郊有处宅子,是王仁兄欠了我钱,用宅子抵的,不如就在那里见面,也方便”。
  秋筠既定目标在一点点达成,又就势添了番言语,道:“此计甚好,待风声过去,在行复合”。
  二人计议妥了,秋筠又道:“只是,还有一宗”。
  傅容锦道:“还有什么?”
  秋筠道:“母亲看管极严,轻易不放出去”。
  傅容锦听了这话,有点苦恼,思想半天,也没甚好主意,秋筠见状,眼珠溜溜一转,道:“不若这样,夫君把宅子落在筠娘名下,说是和离补偿给筠娘的,筠娘借故每日过去,母亲不会太疑心”。
  说着,秋筠眼睛偷偷漂着傅容锦,只见傅容锦脸色松弛下来,心说此事有门。
  傅容锦把这主意反复掂量个来回,下决心道:“好,就这样定下”。
  二日后,和离手续由双方父母出面办妥,秋筠没亲身回傅府,夏夫人只派了青语、方妈、喜鹊前来。
  这三人熟悉姑娘房中的事,舀了嫁妆单子,青语和方妈已知姑娘的嫁妆折变了买了宅子,也就乔作张势,把姑娘积攒的东西衣物统统卷了。
  这时,一大丫鬟走来,手里舀着张银票,对方妈道:“这是老爷给的,交留奶奶今后过日子的,老爷说了,若日后短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不用客气,两府按亲戚走动”。
  方妈也没客气,直接踹入怀中,收好,道了声谢。
  傅府上房
  傅太太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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