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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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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度看来傅二姑娘的婚事怕是真的,不然闹得外人都知道。
12祝寿
☆、13换人
厅上,酒宴正欢畅,一干夫人难得一聚,三个女人一台戏,家长里短,张家闺女李家媳妇隔壁她二大妈,津津乐道,这是自古女人通病,无论出身。
礼亲王妃首先看见,朝她招手,秋筠款步过去,含笑行礼如仪道:“参见王妃”。
礼亲王妃一把拉过她身边坐下,道:“筠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秋筠笑着道:“那有锦素姐姐漂亮,锦素姐今儿怎么没来?”
提到女儿,礼亲王妃脸上现出得色,朗声儿道:“你锦素姐就要进宫,这些日子忙的很,正跟管教嬷嬷学习宫中礼仪”。
张锦素是秋筠自小的玩伴,被选入宫,名分是妃子,然听说皇上钟情于她,名义上的皇后已被掠去金为人质,后宫无主,张锦素很被看好。
这时,傅太太隔着几人起身要去如厕,秋筠见了,眼睛一亮,表现的机会来了,忙趋前几步相搀,道:“母亲小心”。
礼亲王妃见了,口中啧啧道:“看来傅太太有福啊,娶了孝顺儿媳”。
傅太太起身整了整衣裙,和蔼地笑说道:“是啊,筠儿这孩子孝顺,比我那几个媳妇都强”。
看得周围几个夫人太太都交口称赞,董御史夫人艳羡地说:“傅太太那辈子修来的福啊,竟这般好命”。
傅太太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比在傅府冷着脸判若两人,秋筠纳闷,人竟能变得这么快,只听傅太太笑说:“那里?董夫人也不错,儿子尚了公主,您就是驸马的娘”。
这话让董夫人听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越发憋屈,还没法说什么,只有不吭声。
秋筠见了,忙岔开话题。
傅太太吩咐秋筠道:“你陪着王妃夫人们在这,我自己出去下就回”,遂让丫鬟扶着去了净房。
秋筠一一给各夫人请安,甜甜说上几句,什么李伯母,赵婶娘,都是平时熟络的,褀熙和宛如也早融入夫人小姐之中,捡热闹地去了。
秋筠边招待一干客人同时,也不忘细心听女眷们都聊什么。
有两位夫人在说房产,一个说:“听说西山房价高起,不少人在那一带看房子”。
另一个说:“我公爹买了块地皮,预备自己建宅子,告老时隐居,地皮是别人转手的,价钱虽高点但地点好,交通顺畅”。
秋筠心念一动,自己是否该考虑买块地方,或有出售的旧宅买下来,翻盖一下。
后晌,秋筠趁着大家酒酣耳热之机,拉了她母亲到偏房,掩了门,与母亲同坐于榻上,夏夫人一直被众夫人围住,秋筠好容易逮到机会,夏夫人看她神神秘秘的,知道她有话讲,就静等着,秋筠道:“女儿今儿过来,是要母亲帮女儿个忙,母亲一定要答应女儿“。
夏夫人看她没一丝笑容,也郑重道:“说吧,只要母亲能帮的”。
秋筠看母亲答应得痛快,就说:“我想要母亲身边的方妈妈随女儿回傅府,还有青语姑娘”。
夏夫人一愣,颇意外,原以为女儿买珠宝,华服,缺银子使,一时,顿了片刻,道:“那陪嫁的人都是有定例的,不可太多,多了婆家为难”。
秋筠像是深思熟虑地道:“这女儿想到了,林妈妈年岁大了,还是回府中养老,夫家在好,多有不便,至于青语,我用湘绣换回”。
夏夫人暗想,这丫头敢是大了,嫁了人,懂了点人事,道:“当初,我就说让你挑两个合用的带过去,你不听,说谁都一样,只要你和容锦好就成”。
秋筠一想,母亲却曾说过这样的话,怪自己当年不懂,又恳求道:“女儿所虑不周,嫁去夫家才知道原来婚姻不是想象的简单,不全是两个人的事”。
夏夫人吸了口气,心想,懂了就好,省得我日夜悬着心。
说:“那你婆家那里怎么说,陪送了又换回来,断没有这个理”。
秋筠早已想好,道:“就说林妈年岁大了,要去乡下养老,湘绣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夏府,只她一人出去,这回她兄长求开恩放回去,配人”。
夏夫人想想这倒是个好借口,尚说的过去,只看这孩子执意要换这二人,一定有她的道理。
林妈秋筠只是想让她晚年祥祥清福,不愿她在傅府看自己受欺负,总的命运走向谁也改变不了,怕到那时,她老人家受不了。
至于湘绣这丫头前世勾引傅容锦,仗着有几分礀色,爬上姨娘位置就变了脸,不把自己当成她从前的主子。
笀筵直至晚把晌方散,夏夫人留傅太太喝了茶在走。
夏夫人也并非想与傅太太亲近,她与傅太太是亲家,为了让女儿在傅家好过点,才向傅太太示好,心里对这傅太太很是不屑,觉得她俗气、冷淡、心胸窄。
夏夫人记挂女儿所托,才挽留傅太太喝了茶在走。
把傅太太让到小花厅,二人对面坐了,傅府的丫鬟沏上茶来,夏夫人让道:“亲家请用茶,亲家品品这是我家老爷从岳阳带回的最好的君山银针,点了玫瑰露”。
傅太太轻啜了口,连连赞许道:“好茶”。
夏夫人道:“我让丫鬟包些回去,慢慢品,这喝茶还得有功夫”。
傅太太笑容可掬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心领了,谢亲家母”。
夏夫人品了口,微微抬起头,含着淡淡笑,说:“还有一事想求亲家母成全”。
傅太太笑道:“看亲家母说的,有什么需要效力的别无二话”。
“我府上陪送筠儿的奶娘林婆子本是当年随我陪嫁过来的,自小的丫鬟也有一点感情,如今年岁大了,想让她回乡下养老,另派去方婆子给筠儿使,不知可行否,另外,就是筠儿的丫鬟湘绣,她是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夏府,只她一人在外,她哥嫂求了我,说开恩放出去,配人,我没敢就答应,说同亲家商量在回信,另给我房中的大丫头青语使”。
夏夫人说这番话,看似云淡风轻,实是提着心,知道傅太太性格古怪,怕她多心,反而不美。
不想,傅太太爽快地说:“一个下人,夫人要就舀去就是,在个丫头也不值什么,还说什么换不换的,太客气了”。
夏夫人轻声细语道:“我是这么说,换去个丫头,实在是看这青语丫头好,这丫头无论容貌品行都是不错的,配了小厮白糟蹋了,如女婿看好了,方便抬了通房也可”。
傅太太才明白夏夫人的意思原来是给女婿看好个通房,不好直说,就用这种方式换,心里对夏夫人的度量刮目相看,原想夏夫人只是书读得多一点,知道的道理比旁人多,不想这心胸气度不同凡响。
发自内心赞道;“难得亲家这么为女婿着想,我这蘀我那德能浅薄的三儿谢谢了”。
这时,秋筠穿戴整齐,来向母亲辞行,道:“父亲那里我已告辞过了”,近前预搀她婆母,请示道:“母亲,车娇已备好,这就走吗?”
傅太太正自感激,忙说:“筠儿,你就留在娘家多住几日,待过两天我让容锦来接你”,秋筠心中一喜,嘴上说:“恕儿媳不能膝前侍奉”。
傅太太拍拍她的手慈爱地说:“难得见你父母一面,好好陪陪他们”。
傅老爷同儿子已在府门外车上,待傅太太出来,一同回府。
秋筠留下,心说天助我也,正好把她想的计划实施。
送走了傅太太,秋筠搀着母亲回上房,在西间母女二人说着体己话,秋筠想何不趁这机会劝母亲说服父亲与朝中谨慎行事,如今奸臣当道,一手遮天,避其锋芒以求自保。
想到这,道:“女儿在傅府时时记挂二老,父亲年事已高,朝堂血雨腥风,少出头为好”。
夏夫人叹息一声,无奈道:“谁说不是,我也时常劝,可总是不听,这男人啊,就是爱把国事当家事”。
“父亲又出去了”。
“朝堂有事,着人告诉一声就去了,整日都这样”。
秋筠心情沉重,重生也无法逆转,该来的还是要来,看眼自己温雅的母亲,母亲还不老,虽年近四十,容貌清丽若三十出头的少妇,可上一世,徒然遭打击,父亲罢了官,这还好,母亲本就生性淡漠名利,愿与父亲归隐山林过普通人的日子,可谁想到她唯一的女儿竟犯了婆家的家规,要被休弃,这种打击来的太大,让她无法承受。
父亲仕途受阻,本就窝了火,加之爱女被夫家休弃,无脸见人,一气之下,当时仰倒在地,在也没醒过来,母亲忧伤过度,几日后,也随着去了。
秋筠想起这些,恨傅容锦,恨傅家的人。
看母亲鬓边一根白发,秋筠伸手轻轻为母亲拔了,母亲感慨地说:“老了,我的筠儿都这么大了,能不老吗”。
秋筠看着母亲,一股热热在胸膛翻滚,鼻子发酸,暗下决心,这世上最可宝贵的亲情,一定不让它失去,努力为自己也为家人。
☆、14看房
夜,万籁俱寂,偶有风吹梧桐沙沙声,秋筠歇在她未嫁时的闺房,许是心事太多,怎么也睡不着,听外间喜鹊睡梦中还叽叽呱呱地说着梦话,湘绣睡觉还老实,她还不知道自己要被兄长领回去配小厮,大概还做着嫁傅容锦的好梦。
秋筠想,明日,这一项先紧着办。
翌日,醒来时,天光已大亮,秋筠望眼窗外,天蓝蓝的,不时有几朵淡云飘过。
外间,不等招呼,听得动静,喜鹊和湘绣就跑进来,喜鹊说:“姑娘是要过夫人处用饭吗”。
秋筠懊悔嗔怪道:“不早叫我,起迟了,怕母亲都等急了”。
喜鹊看姑娘怪罪,忙辩解道:“看姑娘睡得香,没敢惊动”。
匆匆洗漱了,就带着两丫鬟过母亲上房,进了厅堂,金丝楠木镶绘山水玉石面的方桌都摆好了,粥菜干的、稀的,应有尽有,可谓丰盛,秋筠记得未出阁时,母亲早饭极简单,只喝点白粥,合着小菜,饭量也很小,想今儿全是为女儿准备的,周身暖暖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好。
父亲的通房也是母亲的陪嫁丫头周姨娘站在母亲身后,最先看到她进来,喜悦地说:“姑娘起得早,昨儿可曾睡好?”父亲只这一个小妾,还是母亲硬做主收了的,周姨娘无儿无女,对秋筠像亲生般疼爱。
秋筠轻笑着道:“睡得香甜,姨娘身子可好”。
“好、好,就是夫人常念着姑娘”,周姨娘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
夏夫人看女儿来了,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道:“儿呀,没多睡会”。
“儿起晚了,我爹呢?”
“早走了,天不亮就上朝了,也不知几时能回,我们娘俩不等他了,吃吧”。
秋筠先请母亲坐下,给母亲布粥菜,周姨娘一时插不上手,疼爱夸赞道:“夫人这些年心没白操,总算享姑娘的福了”。
母亲看着她一时欣慰地说:“做了人家的媳妇就是不一样,懂事了”。
秋筠一时感触,脱口而出;“还是不嫁的好”。
周姨娘笑着道:“你瞧我们姑娘,都嫁人了,还像个孩子,竟说傻话”。
母亲疼爱地嗔怪道:“对婆婆要同娘亲一样”。
秋筠想母亲多么的善良,怎么婆婆就不像母亲。
吃了一小碗粥,秋筠就撂下碗筷,周姨娘赶着说:“姑娘的饭量太小了,看饿坏了身子”。
夏夫人也道:“儿呀,多吃点,年轻人吃这么少那行呀”。
秋筠撒娇搂住母亲说:“吃饱了,在吃就到肚皮外去了”。
收拾下去,秋筠又陪母亲说会话,有点不舍,硬下心肠说:“母亲,儿去街上买点衣物,少时便回,晌饭不用等女儿了,晚饭女儿在来陪您老人家”,秋筠瞧见母亲脸上明显的失落,不忍多看,就匆匆告退出来。
往房中去,喜鹊听姑娘说要出门,以为又像从前逛街有热闹看,高兴地问:“姑娘,这就去吗?”
湘绣期盼地说:“是去官巷吗?”
秋筠没说什么,她不打算带这俩丫头,湘绣是要去的,喜鹊嘴快,还没怎么着,就闹得满城风雨。
回到闺房,湘绣说:“姑娘今儿穿那件衣服”,秋筠道:“把那件月白绣海棠春绸衫找出来”。
又对喜鹊说:“唤青语姑娘来,就说我有事找她”,喜鹊一愣,张嘴想说什么,看秋筠脸色没敢多嘴,就去了。
换好衣服,头发又梳了简单样式,喜鹊声音:“姑娘,青语姑娘来了”。
青语,夏夫人跟前最得意的丫鬟,身材高挑,容长脸,肤色白净,稳重的姑娘。
进门俯身,声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道:“青语见过姑娘”。
秋筠正好打扮完,由妆台转过头,说:“我今儿想烦青姑娘一事,陪我出去一趟”。
青语飞快地眼神扫了眼,屋里的喜鹊和湘绣,清脆道了声:“是,姑娘,青语听姑娘差遣”。
秋筠很满意她方才的表现,若换了旁人,指不定会问,那姑娘的丫头不跟着去吗?
秋筠朝喜鹊和湘绣说:“你二人留下,把我给三爷做的鞋做好,”,二人不情愿地答了声:“是,姑娘”,均撅着嘴,嫉妒地朝青语看看,青语只当没看见,说:“姑娘这?p》妥呗稹薄?p》
秋筠道:“这就走”,说着就要起身。
不妨,青语道:“才入夏,天气干燥,有点风沙,大多小姐夫人上街都带了纱罩”。
秋筠还未说话,喜鹊道:“那岂不是气闷”,秋筠横了她一眼,嫌她多嘴,对湘绣说:“把我新买的纱帽找出来”。
湘绣答应声,马上去衣柜里翻了出来,其实这是一顶很时兴的帽子,蒲草编的花样,手工精美,侧旁还斜插着朵粉红的桃花,自帽遮边缘垂下青纱,薄如烟,行起路来,飘飘渺渺的。
二人出了府,秋筠径直走,没坐傅家也没坐夏府的车子,而是走出一箭地,岔路转了弯,秋筠招呼一顶空轿子,青语先扶了秋筠上去,然后,自己上去。
车夫问:“夫人,去那里?”
“照直走,过两条巷子东拐上官道”,秋筠于车内清晰地答道。
青语也不问,随姑娘摆布。
这就是这丫鬟的聪明处,凡事多用心,少说话,她知道自家姑娘的脾气,常任性而为,很少顾及旁人感受,心想这又是去那里玩,但心里有点疑惑,她为何撇下自己丫头而带了自己。
昨晚的事,夏夫人还没同她说,夏夫人心思细腻,怕说早了,生事端,主要是怕湘绣弄出别的事来。
秋筠一直撩帘子朝道两旁看,恍惚记得在这一带,轿子行了约一个时辰,秋筠突然道:“停下,就这里了”。
二人下轿子,付了脚钱,秋筠先自朝一间门面过去,青语抬头看匾额:“房铺”,心下诧异。
还没进门,就见一十来岁小童跑出来,殷勤地道:“二位是要买房子吗”。
秋筠进去,随口道:“请你东家出来”。
这时,不用喊,从里间转出一略发福的中年男人,看见有生意上门,满脸笑开了花,点头哈腰地赶着道:“二位姑娘请坐”。
又忙招呼方才那小童,吩咐道:“快沏茶来,沏上好的茶叶”。
秋筠在椅上坐了,那房牙在另一侧坐了,小童捧上茶来,秋筠端起杯子,象征性地挨挨唇,不紧不慢地说:“老板怎么称呼”。
那房牙探身,陪笑道:“敝姓王”。
“王老板,我来是想打听一下,你这里房源位置在那里?”
那房牙一听,小眼睛一亮,马上笑意又多了三分,紧忙道:“那里都有,敢问姑娘要那个地界”。
秋筠随手放下杯子,道:“不要临安城里的,近山水的,景致不错的”。
房牙兴奋道:“姑娘是说,依山傍水,不要闹市的”。
秋筠点点头,“正是”。
青语诧异地看着她,房牙急忙道:“有,我带姑娘去,看中不中”。
坐了房铺的车子,房牙带着二人过去,一路坐对面,热心地说:“姑娘找我就找对人了,我这的房子都是临安这一带最好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秋筠道:“新宅子可有?”
房牙面带难色,顿下说:“如今官家不盖房子,有的都是百姓和官员手里的二手房,但有几处□成新的,姑娘看了,一准行”。
车子出了城门,早起还清朗的天空,出现片黑云,天上飘下雨丝,雾蒙蒙的,满目滴翠,水洗般的鸀,偶有雨丝飘到秋筠脸上,凉凉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气息,房牙道:“城外清净,空气好,姑娘却是有眼光”。
秋筠和房牙闲聊了下房价市场,大致有了些了解。
到了郊外,下大路,上小道,路窄紧限一车一骑通过,又行半里多路,车子才在一处大宅子前停住,房牙从车座下抽出两把雨伞,恭敬地笑着说:“二位姑娘打,我这一身灰皮不碍事的”。
秋筠递过一把油伞给他道:“我二人打一把即可”。
下了车,青语为她撑着伞,随着房牙,入内观瞧,这是二进套院,正房三间跨东西耳房,后院同前,房子似已有年头,灰青砖墙外层已部分脱落,屋内倒收拾得整齐,只不远处大山挡着,光线颇暗,秋筠摇头,房牙善察言观色,看她不中意,忙道:“姑娘上车,还有好的”。
三人又上车,行段路,转悠了大半天,看了几处庄子,秋筠均不甚满意,有相中的价高,价钱适中的,位置偏,路窄,交通不便,周遭景致欠佳,总之不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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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行至西山南段,江南烟雨中,青山鸀水环抱中一处庄子,灰青砖墙围住,一片白墙碧瓦房子如雨后水墨画,静谧清新,恍若仙境,秋筠指着道:“这处庄子就极好”。
房牙顺手指望去,笑了,道:“难怪姑娘看上,就是在下看这也是独一份”。
“不知主人是谁?”
房牙摇摇头,遗恨道:“从未见过”。
车子慢下来,任秋筠观赏。
这时,一顶青布小轿,迎面过来,车子往旁闪过,这里道路略宽,轿子擦着车身过去,偏这时,一阵细风吹过,卷起软帘,轿中男子正好转过头来,秋筠惊见一张精美绝伦的脸,清幽的眸子,俊挺的鼻梁,象牙白肤色,细腻润泽,整个人同珠玉一般散发着高贵而温柔的气质。
那人不经意望过来,甚为惊异,秋筠薄纱后影影绰绰一张令人探究的脸,朦胧中如天上掉下谪仙。
车轿瞬间擦肩而过,轿中男子只闻到一缕幽香,如这雨后田野,清新飘渺。
秋筠揣度,这神秘男人是否同这世外桃源庄子的主人有点瓜葛。
又走了一处,下晌,都有点乏了,秋筠道:“王老板,还是先回去,得空在看,买房置地是大事,匆忙间也难决断,容我回去想想”。
房牙看她都不中意,有点失望,但没过分显现出来,极尽客套,
回返时,坐在车里,一在说:“有合适的在通知姑娘,姑娘住址留一下”。
秋筠道:“我会常来看看,住址不方便留”。
那房牙狐疑朝她脸上看看,纱罩挡着,隐约可见是一绝色美人,不禁心下多想,这是那个大户的外室吧,不敢露出身份。
14看房
☆、15撵人
行至铺子门前,青语先下车,打起轿帘扶秋筠下来,秋筠下车瞬间,正巧右侧一卖胭脂水粉的商铺,翠脂斋门里走出二人,那女的额贴花钿珠翠插了一头,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这女子惊奇地朝这厢看了几眼,偏头同身旁穿雪青杭绸的一贵公子说了几句什么,那公子也朝这厢看来。
秋筠此刻莲足已稳稳地着地,借故同房牙说话,朝另一侧转过头去,隐约不安,这二人是谁?眼生,不识得,但为什么朝这厢看,不会是认识自己吧,多亏早间青语提醒带了面罩,看来出门大意不得。
房牙又给二人另雇了轿子,临了,再三嘱咐:“姑娘有空过来,我这房子多,以后还有好的”。
秋筠心想这才是生意人,买卖不成仁义在。
坐轿子里,秋筠想明个有空在去别家房铺看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青语突然道:“买地皮建个庄子,还能合自己的心思”。
秋筠不是没想过,尚在犹豫,道:“工程大,耗时多,需派个妥当的人管,现在还多有不便”。
青语明白姑娘的意思,自家老爷在朝为官,建这么大宅子,恐引起非议,以傅家名义建倒是行,只是看来姑娘不想让傅家知道,这里面定有隐情,只姑娘不方便说,但以青语的聪明也猜到几分,自己摇摇头,不愿往坏处想,心说,不会的,女婿是姑娘自己选的,没有不称心,在说也才新婚,小夫妻俩正热乎,但不好的预感在脑中却挥之不去。
二日,秋筠同青语一早就出去,又找了另一房铺看宅子,乘兴而去,失望而归,略看上眼的要几万两纹银,秋筠家当全凑上,怕都还不够。
暗自盘算,看来置宅子还得去傅容锦处融资,光靠那点月银和家用俭省着使也攒不下多少,缺的是不小的数目,看来此事急不得。
公中账上的不能使,那是秃头上的虱子,别处也没地方寻钱,看来还得在傅容锦身上下手,寻求突破。
无奈,暂时就搁下了。
晚,听母亲说父亲回来,一头扎到书房,秋筠独自过去书房,父女久未见面,心甚牵挂。
站在庭中,就见书房的灯光,碧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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