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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 误言笑孩-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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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的到底他妈的是谁……?!”
而就在我看戏似的,旁观着那两个明显各自沉浸在自己主观世界的人的时候,我发现,这间房间内实际上还依稀存在另外一个气息……………一个并不属于人的气息!
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我同样也在寻找着。
突然!一抹突兀的红色乍现在眼前!这是一个时间回溯的景象。
尸体的周围明明是没有血迹的,甚至粗略看来也是不存在外伤……
而那抹红色,更不像是血的颜色,反倒更像是……
衣料!
没错!是带有粉色的那种有些深的粉红色!
而这颜色,正是那个几次出现了却又消失了的女鬼身上的……那洋装的颜色!
竟然又是她?!
我感觉到,这一次的种种,绝非是一个游魂野鬼作祟那么简单。
或许真的同墨愠所言的一样,游戏已经开始了,有人在操控着……
在脑海中挥去墨愠的脸,我将视线转向了房内唯二的两个活人,他们是正常的,气息稳定鲜活,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里遭遇这样的诡事。
长发的男人也已经发现了他口中那个名叫IVY的女伴的尸体了,和想象中的激动情绪不太一样,他似乎并不感觉太惊讶或者是悲痛和恐惧,只是望了那毫无损伤的新鲜尸体一眼,嘴里吐出一声类似惋惜似的叹息来,随即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仍在苦恼于“玩儿出人命”的马宁翰身上……
我看着那两人,发现此时此刻已然是没有一个会注意到我的。于是便隐藏了气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在那两个人已经回过神来,责难对方、针锋相对的时候,快步离开了暂时容身的酒店。
葬礼翌日,上午十二点十四分。
餐厅。
白可的面前摆着数份甜点,我与她面对而坐,视线始终落在自己盘中的食物上……
意大利面的面条红红的,看起来可以衍生出多种多样的联想:肠子、血管、肉……
而那些肉末,也可作出多种多样的联想:人类、老鼠、猫……
没错,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无意中被咀嚼咽下、被消化排出,这个世界上因果循环,报应往复。
打破沉默的用餐氛围的是白可,她叼着一只叉子,手中不停在平板电脑上划着,最后将它收了起来。
一把将嘴里的叉子狠狠地插/进了面前的那份白起司中。
我瞟了一眼那蛋糕的裂痕以及盘子边缘的残渣,不知为何,因她突然一副故作严肃探讨的神情而感到有些好笑,但是,我并没有笑。
“你知道,昨天我们在白思琪葬礼上看见的那个鬼是什么来头吗?”她用的是问句,但显然是还有后话,于是我没作反应,只等她接着说下去,看得出来,她对死亡,对幽冥,是有很大兴味的……
“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查……你猜怎么着?”她继续表现出一种对神秘现象的热衷。
实际上,即使是拥有阴阳眼这个事实的本身,似乎也并没有引起她多大的热烈情绪来。
这一次,我回应的摇了摇脑袋,引着她继续说出她的“研究”。
“那东西叫做:喜气鬼!”
她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一种特殊的愉快来,乍现在她那张冷漠麻木的死尸般的脸上的这种称之为“喜悦”的表情,教人一时不能适应。
不过她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孩童般的兴奋来,只是自顾自地开始复述在网络上所查找到的“相关资料”……
“在喜宴上如果看到身着孝服或素服、不言不语满脸哀愁的东西,即为丧气鬼!”
“而在丧事中如若出现一人身着红衣满面春风,即为喜气鬼!”
“丧气鬼或者喜气鬼乃是红白宴会上的暴死之人的怨气所致。”
“无论是喜气鬼还是丧气鬼,他们的七情六欲都残缺了,喜气鬼只会喜,而丧气鬼只有悲,只有本身元气不足的人能看到,而看到他们的话,第二天就会暴毙,无一幸免。”
说到这里她突然调皮的一笑,补充道,这都是她照搬网上的,而我在看到她那可以称之为‘调皮’的表情之后,便独自陷入了一种怪异的默然当中……
而她,却仍在继续:“在鬼月中,人们也会尽量避免安排婚嫁,商户开张等活动,以免引鬼上门……你想啊,我们昨天……看见的不正是那其中之一的喜气鬼吗!”
现在,我总算是相信了,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是有人喜欢着“鬼”这种东西,原来,所谓的灵异爱好并不都是些叶公好龙。
沉默的看着对面坐着的情绪无常的白可,这才明白过来,她是一个多么情绪化的人,有兴趣的话题和事物就能将她改变的彻底,而对待自觉无关紧要的厌烦时,则会冰冷的像一具会走路的尸体。
兴许是一时起兴,我不知不觉的也开始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么网上有没有提到关于这个鬼的驱除方法?”
其实,我对此并不是真的感兴趣,也不想深究。
“嗯,好像是没有又好像是有……”
白可嘀咕着,再次把平板电脑拿了出来,瞄了几眼,煞有介事的道:“有一种说法是无防御方法,还有一种说法是……某个论坛上的讨论,有人说……”
“嗯……说……”她手指向下划着,照本读着:“嗯……论坛上说……这些都是恶鬼入世……生前遭受嘲讽,羞辱而死,故入世害人……此鬼法力不高,用朱砂盖脸可驱逐,或对其辱骂……用扫帚打之即可……”
白可抬起头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想法。
沉吟片刻,实际上,我并不打算和活得好好的人讲些个什么劳什子的鬼啊怪啊的问题,所以只是也装作对这些怪力乱神有兴趣、有见闻的样子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不过其实,恶鬼也是分很多种的,有些恶鬼不是你骂骂它、用扫帚打它就可以赶跑的……”
这个是自然的,否则墨愠也就不用那么费神的看着我了……
“那朱砂呢?”白可似乎饶有兴趣。
“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又没有遭遇过!”我一笑,打着哈哈。
朱砂?我才不怕那玩意儿呢!
“我们昨天不就见到了吗!”
白可有些情绪上扬的说:“之前其实我也见到过,只是那些和平常人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同,所以我都没太在意罢了……”
听着这话,我点了点头,凭她这样的个性,实在是有与社会脱节的嫌疑,自然也会发生像这种情况,明明是阴阳眼,却仍然好端端的活着,也没有受到过任何惊吓……
“但是呢,自打我沾上了‘那个’以后,我才发现我经常出现‘幻觉’。”
她兀自肯定似的点了点头,说:“直到一年以前,我目击到了一起重大车祸现场以后才明白过来,自己就是传说中的那种……”
她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只是含笑的望着我,似乎是在诉说着:“看吧,我们多像!”的样子。
我对于阴阳眼这三个字实是不喜的,因为它总会让我想到一种混沌的不协调来。
而此时此刻,我亲眼,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不懂法术也不通幽冥的阴阳眼!这种心情,不说起了波澜,也是骗人的,只不过,这种波澜,实则是阴暗的算计和贪婪的渴望……
自从在一个下午的了解以后,我得知了白可的真实一面,她实则是不可怖的,也是一个可利用的,而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点,马宁翰在我和白可相约再会以后分别时打来了一通电话,电话中他向我传达了一个“好消息”。
他,恋爱了。
正所谓,一见钟情!
……
第65章 第六十一章:谜网
2009。7。4。晴。J市。
南苑别墅区。
白勇不知何时偷偷出了院,对此,白可和我先前一无所知,而我之所以现在会知道这件事情,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到了我的手机号码,一通电话把我约在了近郊的一处别墅区附近。
“这钥匙你一定要拿好!”白勇郑重其事的将一串钥匙放在了我的手中。
至此,我变成了给白市长暂时看房子的人……
同马宁翰“一见钟情”的故事中的另一个主人公,名叫:森一铭,正是早间突然出现的那个长发男人,至今,两人正处于“热恋”状态。
而他们的来访还带过来了另外一个人……
最后一拳落下以后,腾、腾、腾几声踩踏得过于夸张的脚步声逐渐远离,随后便是马宁翰拉扯着同样的森一铭追着赵博阳离去的声音。
这其中的具体缘由还是要讲到今天一早醒来时,突然死去的、或者说已经死去的那具尸体的身份…………………森一铭的女伴,一个名叫IVY的女人。
呃……简而言之就是,他们一致认为我是那个杀人凶手,并且还极有可能是“梦游杀人”或者“假装梦游杀人”。
各种证词前前后后一对比,我确实是做了一场噩梦,在噩梦中抱着一个死去的女人……
赵博阳则是放心不下,于今日下午三时来的,好死不死的,那个严重怀疑我杀了无辜女子的森一铭,正好就是赵博阳的远亲。于是乎,我自己终于也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真了。
一向温言寡语的赵博阳之所以会学习夏军那种暴力恶习的原因,实际上也不过是前前后后我的一些作为,加在一块儿以后的结果了。
三个人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
“真是莫名其妙!”我冲着他们的背影骂了一嗓子,赵博阳的拳头没想到还挺疼的……
夜晚,来临的缓慢而幽寂。
早早入睡的我被梦惊醒,那是一场漫长的梦,如枯燥冗长的老电影。
梦中反复的重播着我扼杀无数生命的场景,他们从狞笑的脸变成了惊恐无辜。
而我,我才是那个疯子!
最后,我看见了一抹红色的背影,她身着艳红长裙,打着暗红色的伞,脚下雾气缭绕……
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泄如瀑,它们似是有生命般的向我伸展,它们疯长,缠上我的脖子,我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奋力挣扎却仍是无法摆脱。
然后,我离那抹红色的身影近了,她转过脸来,依然是那乌黑柔顺,倾泄如瀑的长发!
黑夜里,我的心脏像是要撞破我的胸腔,我浑身颤抖的瑟缩在一团柔软的白色被子中,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慌的尖叫出声。
眼前一片朦胧,我紧闭双眼,希望昏昏沉沉的头可以再次拉我入睡。
但是待双眼的酸涩消失后,却映入一张青白扭曲的脸,紧贴着我的脸!那张脸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似的,寂静的夜里,我甚至能够听见我和它紧贴在一起重叠的呼吸声……
“啊!”我是如此懦弱,如此的失常,如此的难以接受……
所以,唯有发泄出来!
下意识的惊呼了出来,慌忙的滚下床,头重重的磕上床头柜,膝盖在地板上亲了个结实的,一阵混乱中,我终于摸到了电灯开关,在按下那冰冷的‘救命开关’起,房间里霎时充满光明,我四处张望,寻找那张濡湿骇人的脸,却发现书案旁坐着一个红衣女人!
“你做恶梦了?”
女人转过身来,清凉的嗓音却惊得我往后一退。混乱的思绪中,不断搜罗着应对对策。
忽然,手腕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的红线绳勾起了我的记忆。那个红衣女人是谁?
红衣……
梦中索命换命的是红衣,几经连连遭遇的鬼怪皆是红衣,那个名叫IVY的死得蹊跷突兀的女人……还有葬礼上掐住白勇的脖子,诡异微笑的……
她们,都是红衣!
至此,我不知为何反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张脸,这女鬼,现在应该是对我无害的,更何况,我也实则是不惧的,唯一只想知道,这究竟都是怎么一回事罢了。
这应是她第一次现身这样的久,不论她是谁。我并不知道她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但对于她的‘问候’我还是能够感应到些许不带有恶意的味道来。
我开始慢慢的靠近她,坐到了她旁边,撩起她遮住脸的长发,心里有些紧张……
但不如臆想,她的脸除了非常人的青白,没有一丝恐怖狰狞。
“你究竟是谁呢?是梦还是现实?”
我喃喃的低语,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一边撩拨着她柔顺的长发,一边看见她温柔的微笑,低垂了眼。
径自说下去:“你是谁呢?”
“我真的杀了那个女人吗?”这一句,是自问。
我咽了咽口水,感到嗓子干涩的快要冒烟。
半天,她伸出青白如骨的手,冰凉的指头在我面上画圈儿,道:“那又怎么样?”
她眨了眨眼,呼出一丝冷气,直视于我:“你知道的,这只是一个巧合,你……并没有杀人!”
我也注视着她的眼睛,是那么的平静,那眼神让我不由自主的相信她,也相信了“自己”。
她放下了手,淡淡的一笑,说:“我们见过很多次了啊,在梦中……这次也一样……”
“什么?!”
还来不及惊讶。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却给了我当头棒喝!她对于我,也许并不是完全无害的!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为什么这样出现?”
为什么?!
一时间所有的疑问涌上脑海,我的头开始刺痛,像是预示着一切都将重归‘原点’。那段我最不愿意回首的过去。
我离开了卧室,来到客厅,早已全无睡意,饮水机咕噜噜的响,我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瞪着两只眼睛在夜幕下扫视。
漆黑一片的客厅里,有着我想象中的荧光的幽灵,有着我掩藏已久的卑怯懦弱,有着所有最不堪一击的一面。
寂静的气氛下,我却并不觉得自己只身一人,而是背后有如无数双的眼睛在对我紧盯、死咬不放!我不安的疑问,我的罪恶感,我对未知以及即将发生的事的怕,我潜藏在心底的‘妖魔鬼怪’一下子蜂拥而出,给我来了次精神爆炸。
夜很沉,很长,很苦。
我瞪着眼睛迎来了晨曦耀眼的初光,那代表新一天的到来,也代表着我不得不做的事。
………………迎战!
第66章 第六十二章:泯灭
上帝的右手是慈爱的,但是他的左手却可怕。
………………泰戈尔《飞鸟集》
……
「魂魄,神灵之名。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灵为魂也。正所谓男不露脐,女不露皮;在别人看到自己裸露的肉体同时,其灵魂也就被摄去了,占有了,控制了。」
(2009。7。10)
赵博阳合上了手中的书,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现在,我们正在J市市人民第三医院的八楼,守在“我”的外公尹志仟的病房外面。
这是一场手术之后,本来是毫无意义的手术,但是在家属坚持下还是做了。然而就我看来,这一场手术无非是只能让人走得更快了……
自然了,这其中的“亲属”并不包括我在内。
淹没在亡灵河中的孤魂,饥肠辘辘,幽冥的笼罩让云雾充斥着整个世界。饿殍遍野。
距离死亡越近,我便越能看见那样一番景象。
“真臭啊!”
“脏死了!”
这样的话来自缠绕在病房外面的小鬼口中,它们大腹便便,鼓涨着邪祟之气,四肢干枯短小、顶发稀疏,眼似铃铛……他们纠缠着阳气衰弱的人,企图饱餐一顿……
它们在嘲笑我,不光是它们,连我自己也默认了这样的嘲笑,我也同样的闻到了……灵魂腐烂的味道。所以这一次,我并没有很快的赶走这些家伙,只当是看不见、听不见,一心一意的守候着,或者说,等待着病房内的老人的最终结局……………死亡。
死亡是一件特别特别平淡的事情,或许来得突然而突兀,或许平静,或许惨烈,但是其结果不过还是死亡的本身。人们会死去,动物会死去,植物也会死去,这不过就是一个循环。
只不过人更为复杂、矛盾,因为傲慢以及尊严而习惯性的愤怒和争辩,所以人的死亡才会多出了更多的痛苦来,才会对待死亡有着更多不必要的恐惧和回避。
混沌蔓延上来了。我扭头看了一眼身旁仍然闭着眼睛的赵博阳,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原谅我的,所以更不会同我说上一句话。我耸耸肩,环视一番四周的静僻,走廊上连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病房内去探视,我想,到那时,就是真正的没有硝烟的战争了。
自古以来,遗产纠纷,无论你想不想参与,它都会带着一身铜臭粘上你,教你为它疯狂,泯灭良识,也无论你需要或者不需要,在即将再也不能被控制的分离前期,人们总是能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自相残杀……啊,说得好像稍微有些严重了,不过,事实确实是如此罢了。
把愚昧无知当作骄傲,把丑恶当作善良,丑变成美,黑即是白,混乱无常,卑贱无耻,这就是人与这个世界以及金钱的关系。
如若不是必要,其实我觉得在没有见到那个奇怪的老妪以前,应该是说不出来这一番话的。
并没有如何如何打眼的样子,只是无一处不透露出张扬跋扈以及轻浮。
调笑。
有一拨儿亲戚来了,其中“声讨老妖婆”的中枢主力便是尹志仟的几个原本远在外地的弟弟妹妹们了。听着这一句句怎么都不妥、不正经的话来,声讨主力们才发觉出来,他们中的二弟竟然被调戏了一番……
生性淫/荡的老妪。我瞟了一眼,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我顺着来人小心打量了一圈儿,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有趣的很,特别是那个出言调戏另一个老头子的老太婆…………………她身形肥胖臃肿,满脸的老人斑,夏季中此种人特有的呼呼哧哧,乍一看来,不知为何,有些骇人,还有些狰狞…………………此人一脸的凶相,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我不喜欢她。”这是尹明明的原话。
说实话,我也是。
恶人,未必也喜欢恶人。
“志仟啊,身体好着呢,这次的手术一做完,马上就能出院了……前些天还跟我提起过呢,过些日子要办八十大寿……”
老妪的声音顿时充满了医院整条的走廊,同时,她的身躯也好似要填充满所有的空间一样,晃动着那就在我眼前看来,有些硕大的屁股……
我撇开眼睛,难以想象这样的肉体在她的盛年时期会是怎么样的,更加难以想象,那个不近人情几乎有着一副铁石心肠的尹志仟会这样就被哄骗得服服贴贴,糖衣炮弹的确能腻死人,而且还让人感恩戴德,这就和先前那些亲戚们嚼舌根所言的一样。
“……就得顺着,哄着……”此处她们说得,必然就是尹志仟的晚节不保的问题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好笑,好在,我忍住了笑意,原因是挡在我视线里的屁股换成了一张脸……
“……”我与那肥胖的老妪对视着,不知怎么,在她的身上我好像是看出了一丝“壮硕”的感觉,如此……呃……壮硕的老太太……
只要现在一想到尹志仟那病入膏肓,瘦得皮包骨头,手指脚趾都浮肿起来的样子,再和他的“夕阳红”一经对比,那种诡异的不协调之感便会油然而生。
“回来啦。”壮硕的老妪显然是第一次见到我,但是却热情的教我一头雾水……
接着,果不其然,她的话头急剧转向了另一边,先是“含蓄”表达了一番作为“家属”的她对她的“老哥哥”的病情,在这些我们一干亲属都不在场的日子里的劳苦功高,再是又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及什么什么胶囊什么什么药……
同样赶来守在病房门外的尹志仟的妹妹似乎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两个老人家嘴巴不闲着的你来我往,话里藏刀,看得出来,他们也是同样不喜这壮硕的老妪的。
人的天灵盖上方能看出一种“光”,代表着善恶业报,发黑者或时运不济或将离人世,再有就是此人一生业报太多,而这个老妪自从在走廊里晃来晃去以后我便发现了,果真,还真不是一个吃素的。
老人们的嘴皮子仗打了一会儿还不作罢了,我拉起闭目养神的赵博阳去远处的墙角躲清静去了,这场仗打得,最后受罪的还不是我的耳朵?说起来,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吧?本来是不用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废话的。
言谈中我也听得出来,尹志仟的病情突然恶化,甚至是生病这一件事情,那一干亲友们都是觉着这是又一出儿阴谋论了,为的也只是那份实际上并不怎么可观的遗产。并且看样子几乎还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有些下作的事情,其实大家心里面都跟明镜儿似的。
“你说大哥从哪里找的这么一个人啊!”
待壮硕的老妪笑嘻嘻的涎着脸又借故跑到楼下去取什么化验单的时候,一言不发的大妹开了口,也听得清楚,实在是把她气得够呛。而我,则听着墙角,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这也太他妈的好玩儿了!
“老不正经!”向来脾气古怪说话刻薄的三弟也开口斥了一句,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几乎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我觉得大哥一定是这些年太寂寞了,所以才会……哎……”这是先前被出言“调戏”的二弟的声音,一副无可奈何的老实人的样子。
不过也确实是如此。
尹志仟自从丧偶以后的日子的的确确是太过寂寞清闲了些,特别是在遇到了那“夕阳红”以后,这一对比起来,他的晚年简直堪称孤独。
儿孙都去自有儿孙福了,此刻,这个曾几何时也叱咤风云过的老将军,奈何垂暮,却是连一个口渴时给他倒杯水的人都没有,也是有情可原。
更何况,尹家这些人,个个儿都是出了名的驴脾气,更是没一个人顺着哄着他,这也就再一次说明了,温柔乡即是英雄冢的道理了,虽然,被埋葬的是个老糊涂……
人生在世,能乐呵那么一段时间,其实也是值了,虽然赔了几年的阳寿……
赵博阳似乎也和我一样听了半天的墙角,对此事不褒也不贬,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没成想,他竟然就这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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