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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罪作者:牧野洋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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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院长只知道他受了伤，以为他惹到了兽人。
Aaron也很识趣地没有跟院长多解释什么。
他一路来到会客室，只有四皇女莉比娅一个人正在等候。
地图递过去，她伸手去接的时候，Aaron见到莉比娅的手上也是布满着伤疤。
四皇女打开地图仔细看。
“是大哥吗？”看的是地图，问的却是其他。
“……”Aaron一愣。
“回答。”
“陛下，我不懂您的意思。”Aaron小心着。
“我问你，去冰原的是苍大哥吗？”四皇女阴沉地抬起眼。
Aaron感到一阵寒意。
“赛尔说，你在苍大哥出发之前去了他房间。”四皇女流利地说着一件赛尔分享给他们的情报，赛尔唯独在提起苍的时候只是一句话轻轻带了过去。
“没事，鳞片几百年就长好了，小伤。”四皇女身上留下的战伤比他们几个男人加起来的还要多。
“……”Aaron脸上一阵燥热。
“放心，我在的地方没人敢窃听。”Aaron高她一个头有多，她抬起满是伤疤的脸，金色的瞳孔阴深深地盯着Aaron。
“回答，是不是？”
“是。”Aaron轻轻的声音。
“很好。”四皇女点点头，“放心。”她又说。
她利落地卷起地图一阵风地离开了。
最后一句的放心，指向了太多的方向，让Aaron有点琢磨不透。
他有种感觉，她说的是指苍一定会回来的。
【北部冰原湖底】
影子一路下潜，渐渐穿越了空间界限，下降到千年玄冰地带。
这是片广阔无边的地方，空间界限只是薄薄的一层冰，很容易就打破个洞，上面的水并不会倒灌下来。玄冰空间的寒气像无形的固体，紧紧压缩在空间里。影子不是生物，他不会被里面的寒气冻伤，它不必担心气压问题，甚至可以直接飘到空间深处。
龙王是生物，玄冰空间会对它造成伤害。
引龙王进来，不必出手，再强悍的王也会被冻死在空间里。
这就是影子下潜的目的。
龙王一路追下来，带着水汽，身体把界限的薄冰冲撞出一个巨大的开口。
它伸展开翅膀，在空间里飞行追逐逃远的影子。
影子忽略了一个问题，龙王身上带有姜玉残留的矿物，通过魔法加持，他可以自由通行在玄冰的空间里。
斯利亚拉着苍，降落了一段距离后，停在了一道冰壁的裂缝里。在这个位置已经可以看到下面那巨大的薄冰缺口。
那就是界限。
“不要下去了。”拉住苍。
“龙王都下去了。”苍打量着那缺口，“那东西也下去了。”指的是影子。
目光移过去对着斯利亚。
斯利亚也在纳闷，姜玉据说很多年前就已经丢失了，当时是轰动三界的重磅信息。那玩意是这个世界里进玄冰空间的唯一护身符，只有黑龙族才有的秘宝。
难道姜玉有两个？他们一人一个带着进了空间？不可能吧？
苍又开始移动了，斯利亚用力把他拉了回去。
正当苍要发火的时候，地下的空间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就像是地震一样，薄冰界限被下面空间的气压冲击，碎成一片片往上飘进湖水中。
龙王在玄冰空间里，与一道巨大的影子纠缠打斗着，他们都释放出强大的力量，打破了玄冰空间的平衡。就像用力搅拌着的一锅粥，破碎的冰渣和龙王骨在高密度的气压中四散飞溅起来。
苍紧张地观察着，只见下面空间一片混乱。他们这个位置看不到龙王和影子的战斗，但是骸骨和冰渣却翻涌飘散，眼见就要浮出界限了。
有一个龙王骨飞得特别高，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碰到界限了。
气压混乱着，那块骨头又被拖了下去。
苍有点失望，他继续等待。
斯利亚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他的力量被分去照明的光，燃烧的火，治疗的魔法，剩下的大半又传递给了苍，现在维持着气膜对抗湖底的水压，他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他铁青着脸，强忍着一阵阵眩晕。
拉着苍的手泄了点力气。
“坚持一下。”苍低头观察下面的情况，话是对斯利亚说的。
一种强烈的直觉让斯利亚手里用了点力，可惜这回没抓稳，被苍挣脱开。漆黑的身影飞快地飘向一块龙王骨，斯利亚慌了，赶紧追上去。
那骨头已经飞出界限，飘动在湖里，却由于骨头的重量，又继续往下沉，眼看就要掉回到玄冰空间。
苍一伸手，捞住了骨头，身体却由于惯性，被水流推挤着下沉，眼看还有半米就要越过界限了。
斯利亚就要抓住苍的时候，身下的玄冰空间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大的能量。两人间的距离被拉扯开，寒气推挤，薄冰界限开始往上扩，破碎的冰散乱飘动，玄冰空间里的气流拥挤着开始以不规则的形状地往湖里突刺出去。
扭曲的玄冰空间瞬间把苍斜侧着的半边肩膀吞噬了进去。
斯利亚终于抓住苍，两人的气膜又结合成一个，连着玄冰空间的部分荡上来一股寒气。斯利亚狠狠把他扯出气压吞噬，拉着他往上游去。
气膜里混杂有玄冰的气息，每一次呼吸就像把一块冰放进了肺里，让他们两人感到窒息。
与界限的距离渐渐拉开，但下面的空间变动影响着湖水，强大的水压狠狠地把两人往下推挤。斯利亚的冷汗滑过下巴，他觉得自己快虚脱了。苍扶上他，动用着自己的魔力控制气膜。
“你休息一下。”苍面无表情。身子有一半落满了霜。
斯利亚醒着，却没了力气，手紧紧拉着苍，瘫软在他的怀里。
身下的玄冰空间又有了变化，这回是从内部喷发出一股力量，天崩地裂的，强大的压力往上推水压，他们两人就像飘零的落叶，被一种极快的速度推向湖面。
玄冰空间爆发了。
【魔界 皇城】
探子跪在大殿里，慌乱地朝皇后，赛尔，三皇子汇报着一个情况。四皇女出发去了毒沼，缺了席。
北方冰原的底壳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一些山脉的位置下降成了湖，一些湖的位置却隆起成了山。
“看来玄冰空间出问题了。”三皇子看向赛尔。
赛尔坏笑着：“估计他活不成啰。”这话轻飘飘地传递出去，皇后和三皇子同样挂着一丝残酷的笑意。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是指谁。
探子跪在地上唠唠叨叨传递着详细的地表变化信息，终于，皇后打断了他，皇后只关心一件事：“那龙王呢？”
“报，龙王消失了，族里一片混乱。”
“把新的地表详细制作成地图。”皇后声音落在大殿里，“看来是时候进军了。”对赛尔说。
赛尔和三皇子眼里放出嗜血的光。
【北部冰原 雪霜森林】
苍扶着斯利亚，觉得自己实在没法动了。
他的每一步像灌了铅，雪地上留下的深深脚印不一会又被新的落雪覆盖。按照原来的地图，这个位置应该是个平原，却由于地层的剧变，隐藏在冰下空洞的森林被推上了地表。
这儿每一棵树都是冰柱，整个森林幽幽闪着蓝光。
“休息一下吧。”苍说。
斯利亚的视线落到苍侧脸上的轮廓里，他的脸上是一片淡淡的蓝，是森林的光照吗？
苍把他放下，让他靠在树干上，自己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你还好吗？”斯利亚的声音。
“我睡一会。”苍屈起膝盖，手圈着覆上，把脸埋进手臂里。
一只手想确认点什么，轻轻碰触着苍的肩膀，那是被玄冰空间吞噬的位置。
手下散发着恶寒，坚硬得像一块石头。
“我没事。”苍恼火地拍开他，“几天没睡好，有点累。”
斯利亚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要真的是那样就好了。
他知道的一些事情，苍却不知道。他不想说，也不想去解释。他独自把一些语句憋在肚子里，闷闷膨胀着，撑着，满满的都是一种绝望。
一件衣服盖在苍的身上，斯利亚只穿着薄薄的衬衣，倾过身子搂着苍，体温暖暖传递，那被空间吞噬的肩膀像是独立出来的区域，没有任何的温度可以入侵。
“冷的话就把衣服穿上。”手臂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他把斯利亚的颤抖理解成气温的影响。
“你冷吗？”斯利亚问。
“不冷。”除了伤口的疼，却没感到冷，从湖里出来后，就好像身体外的寒意都消失了，无论怎么走动，既不感到热，也不感到冷。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感觉。
斯利亚固定着姿势，闭着眼养下神，觉得有了点力气。“我们走吧。”他站起来用力扯着苍。
“让我睡一会……”烦躁地挣脱，身体的疲惫席地软着。
“走！”猛地半拖起苍，把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紧紧抓着。苍累得不想说话，任由他半拖半扶，神智徘徊在半梦半醒间。
“我们回去。”坚定的声音。
回去了，也许就会有办法的吧？
那个银发男人应该可以帮点什么的吧？
【魔界 皇城】
赛尔和三皇子裸着身子，一边一个伸手环着深蓝色长发的男人。
赤裸的奴隶受了封印雷击，闭着眼瘫软地陷在床榻里。
“他叫什么名字？”三皇子并不急着操他，很优雅地，挑起床单上的深蓝长发玩弄。
“跟他的黑龙哥哥差了一个字。”赛尔手里玩弄着男子胸前的两点，“他叫达克瀚。”
达克瀚的身子震了一下。
“告诉你呀，你哥哥失踪了哟，可能去找的你爸爸妈妈了哦。”赛尔伏到他耳边，轻轻的气流，“啧啧，那真是死伤惨重呀，连地壳都变了呢。”
达克瀚的身子僵硬起来。
“别急，”赛尔说，“魔界会出兵，也许呀，你很快就会成为族里最后的一个人了哦。”三皇子与赛尔对笑起来，继续用语言刺激着他。
“你要好好报答我呀。”赛尔的手摸上达克瀚的阴茎，用力套弄起来。
“可以摘下面具吗？”三皇子的手贪婪地摸上达克瀚的脸，面具紧贴着，是一段优美的曲线。
赛尔犹豫一下，最后点点头，自己动手给他解面具上的皮扣。
面具被剥下来，一张清秀的面孔，紧闭着眼，薄薄的唇是鲜嫩的粉红。
“真漂亮，就像玉一样。”三皇子贪婪地抚摸在达克瀚脸上，“真想毁掉他……”喃喃的声音。
“弟，他是我的奴隶。”赛尔紧张地提醒三皇子，三皇子嗜血的性格爆发，他不知道这个美人会被摧残到什么程度。
“除了操他，其他的不许动。”赛尔生怕三皇子没理解完整，抬起手捏着三皇子的下巴，直视进他的眼睛，又补充起来，“不许吃，不许啃，眼睛不可以挖，一小片肉都不可以丢，他是我的，不是你的。”
“啧。”三皇子盯着赛尔，暴戾的气息，杀意浓重起来。
赛尔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这时候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
“报，苍大人已回城。”
斯利亚半拖半扶着苍回到皇城，一路上没有人来迎接，也没有遇上任何的仆人。苍这个魔界大将的待遇让斯利亚隐隐觉察到一种酝酿的危机。
他把苍扶进房间，放躺在床上，俯下身子帮他把扣子一个个解开，剥去外套，扯开衬衣，苍的半边身子，从接触到空间的那个肩膀范围，扩散开去，蔓延到有纱布的地方，缠着纱布的位置居然也呈现出一小片青蓝，那颜色无视纱布的阻挡，印在斯利亚的金黄瞳孔里。
斯利亚伸手摸上去，坚硬的，就像是一块冰。这个淤痕范围还在缓慢地扩大，若是放着不管，没几天苍就会冻结成一块人形的玄冰，一敲即碎。
这是被玄冰空间吞噬的结果。
没有一个生物可以例外。
苍的视线对上斯利亚。斯利亚马上移开目光，一些零星的词句跌落出来，“冻伤而已，很快好的。”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抖，手里碰触的皮肤传递着刺骨的寒。“有点冻伤，很快好的。”像是在自我催眠一样呢喃着。
门就在这时候被敲响。
士兵在门外传话，声音清晰的：“皇后与城主在大殿，请苍大人移步。”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苍大声回复。
士兵走了，门外没有任何的引路人，也没有任何的仆人过来伺候。苍就自己支起身子半坐起来，机械地扣起衣服。
他们已经几天没有休息。
每次苍想睡下的时候，都会被斯利亚狠狠地弄醒，一路半拖着按原路返回，上悬崖的时候还是斯利亚一个人动用着力量维持着风一路往上攀。斯利亚的体力早就透支了，在苍支起身子的时候，他垂着头坐在床边，收回的双手搭在膝盖上软着，身体的疲劳终于爆发出来，让他一坐下就再也不想动了。
苍从小口袋里掏出个黄色的药瓶，打开把整瓶液体给喝了。
斯利亚扭过头望着他，他朝他晃了下空瓶，“改良的兴奋剂。”面无表情，脸色有点泛青，“提神的。”补充道。但是副作用也很大。
苍下了床，药效发挥着，他看上去精神很好，身体也很好。漆黑的衣服紧紧扣着，看不出胸口的伤和那片青蓝的范围。
斯利亚咬着牙，也站了起来。
“你留下。”苍往门外移动，脚步轻盈，一点都看不出疲劳，他回过头，“你不能过去。”奴隶是不允许在皇城里到处走动。他没把话说完。
斯利亚颓然地坐了回去。
皇城大殿里热热闹闹地挤满了人。
魔界贵族占据着一片范围，科学院的干部们占据着一片范围，普通士兵占据了一片范围，魔将精英们也占据着一片范围
大殿最深处，红地毯的终点上，高高地并排坐着皇后，城主赛尔，三皇子。
四皇女外出未归，没有给她留位置。
赛尔抚弄着手里精致的盒子。
他是个守信的人，给哥哥的礼物他可不会忘记。
Aaron的身子有点抖，他感应到自己的鳞片满满地躺在那精致的盒子里。
苍单膝跪在前方的红地毯上，身边放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就像是一段被布裹着的树干。那是在苍出房间门没多久，赛尔很贴心地派仆人送来的封印布，把骨头包装起来，引着苍到了大殿。
龙王骨被包裹在封印里，力量散发不出来，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地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Aaron却知道。
长老拿着串牛皮纸，念的却是一些笼统的总结性话语，大皇子苍的战绩，二皇子赛尔的战绩，三皇子的战绩，四皇女的战绩……公式化的语言唠唠叨叨地，然后又非常笼统的，几句话带过苍的外出任务。众人只知道任务艰难重重，大皇子苍把一个贵重的东西带了回来。这些都是赛尔亲自计划的。他并不打算把派苍去找龙骨的事情公布出去，这本是一场阴谋，却有着意外的结果。
皇后对赛尔的善后处理感的非常满意。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交付龙骨的时候，是一个仆人，过去把龙骨捧到皇后面前的长桌上。同时赛尔拿着盒子站起来。
“我有个礼物送给哥哥。”他绕过长桌往前走，视线飘到科学院的那个范围，Aaron在人群里淡定着脸，视线望去空气里的某个点。
“哥哥外出辛苦了。”弯腰，盒子递到苍的面前，苍礼节性地双手接过。盒子被锁住，他感应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力量流动，他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哥哥打开看看吧，”赛尔温和地笑着，“哥哥肯定会喜欢的。”
就让我看看你们在众人面前的有趣表情吧。
苍单膝跪着，手摸到盒子的扣子上。
Aaron的一颗心剧烈冲撞起来。
房间里，斯利亚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窗外昏暗的光线偷偷绕过窗帘透进来。有灰尘漂浮在空气中，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偷偷响着。桌子和凳子上都落满了灰。整个房间简陋地暗着。
他烦躁起来，索性往床上躺去。
就在不久前，苍也是这样躺在同一个位置，斯利亚把身体镶嵌进去。
身下接触的位置是一片玄冰的寒气。
斯利亚开始冷得发抖。
盒盖扣子就要被打开的时候，后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皇后眺望过去，三皇子眺望过去，赛尔抬头望过去，苍回头望过去，大殿里的众人全都把视线移了过去。
大门开着，四皇女莉比娅一脸阴沉，拖着两个巨花，沿地毯前行。
她走过士兵人群，走过魔将人群，无视贵族们惊诧的眼神，无视苍的视线，无视赛尔惊诧的目光。四皇女阴沉着，像个灰色的幽灵，走到科学院的众人面前，把两个巨花狠狠往地上一掼。
巨花被连根拔起，枝叶无伤地带了回来。毒囊还在，毒液却被榨了个干净，再也喷不出危险的气体。它们瘫软在地上，人物无害般地乖巧着。
“毒沼的，花皇后。”四皇女阴冷的声音，对着科学院的院长说，“花瓣，要多少，自己拔。”
院长激动地搓着手。
“公的是花王。”皇女沿着地毯继续往深处走去，“烦人的东西。”狠狠啐了口。
巨花夫妻挨在一起，颤抖起身子无助地躺在地上。
“有结果，报告给我。”没回头，话是对院长说的。
院长在她身后点点头。
走近了点，视线落到精致的盒子上。
“那是什么？”问的是赛尔。
赛尔撇撇嘴：“给哥哥的礼物。”接着顺势笑着对苍说，“打开看看吧，哥哥肯定会喜欢的。”
苍的手在扣子上用了点力。
Aaron一颗心猛地悬起来。
四皇女突然一伸手，狠狠按在盒子上，满是伤疤的手牢牢压着盒盖，“回去自己慢慢看。”
赛尔几乎要吐血了。
“我有事情汇报。”莉比娅朝皇后投去目光。
三皇子沉着脸，非常不满这个妹妹没有跟他打招呼。
皇后却微笑着也点点头。
皇后的心情非常好，两种主要的合成材料都已经收集好，那生命水晶的合成可以继续进行了。
接风晚宴结束后，苍带着食物回去房间。
斯利亚穿着外出的衣服，连鞋都没脱，整个身子压在床上睡着了。
苍拿着盒子坐在凳子上，精致的盒子被黄金滚着边，嵌着十几颗宝石，就算是个空盒子也是价格不菲的贵东西。
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手摸上盒扣。
一个雪白的身影突然幻形进了房间。
Aaron猛地伸手捞过盒子，里面鳞片磕碰的出的细碎声音轰炸着他，强烈的耻辱感几乎让他崩溃了。
“Aaron？”苍惊讶地看着他。
斯利亚睁开眼，依旧躺着。
“这……我…我……”脑子里一片混乱，Aaron心虚地拿着盒子，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他连进来的理由通通都没想好。当发现视线里一直追随的身影忽然不见了的时候，他匆匆忙忙想离开宴会，却被同事拦了一下问了点研究细节，他什么也没说就推开同事，同事又纠缠了一番，好不容易才逃跑出了大厅，立马幻形往房间移动来。
脑子里乱糟糟寻找词句的时候，有敲门声响起。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门被不客气地打开了。
赛尔和三皇子一脸坏笑地望着他们。
苍一脸平静。
Aaron眼神黯淡下去。
三皇子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自从赛尔跟自己提起白龙魔力的美味后，三皇子就坐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一番，巴不得把白龙刻印成自己的奴隶天天吃肉喝血。赛尔很理智地提醒他，科学院的人不可以乱动。
不过嘛，只要找到机会，惩罚一下还是可以的。
现在，机会来了。
当赛尔觉察到Aaron离去的时候，就喊上三皇子一起跟踪，不出所料，他果然是偷偷来找苍了。
视线飘落到睡在床上的天使身上。
“奴隶可以睡床吗？”三皇子见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一次能惩罚两个，一个天使，一个白龙，真是太让人期待了。他兴奋地舔舔嘴。
苍移开个脚步站到三皇子面前，稳稳挡在斯利亚的方向。
Aaron觉得鼻子有点酸。
“有事？”苍冷冷地问。
“妹妹找你。”本来可以由仆人传达的话成为他们的理由，“要你过去一下，她房间。”赛尔视线紧紧盯着Aaron。
“好。”苍说。
Aaron垂着眼一动不动。
赛尔盯着Aaron。
三皇子盯着斯利亚。
斯利亚坐起来冷冷望向前方的众人。
几个男人诡异地静止，视线交织出一片网。
空气凝固起来。
“还有事？”苍问。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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