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宠〔尸鬼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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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阳不要哭，桓桦那是和你闹着玩的。”桓书走过来揉了揉穆阳脑袋，“你父亲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罢了。”
　　“父亲没有想我！父亲若是在乎我就不会这么久都没来看我，连个传话都没有！”穆阳蹲□子嚎啕大哭，“父亲……”
　　此时桓桦从屋子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细木棍子，一脸凶相的往这边走。
　　穆阳看着了他，心里也害怕的慌，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待他，平日里谁不是忌惮他三分。穆阳就哭的更凶了，他扯着桓书的袖子，“桓书，桓书！我要回家！”
　　“桓桦，你莫要吓坏穆阳了。”桓书走向前从桓桦手里夺过棍子，在触碰到桓桦手背的一瞬间，桓桦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厌恶的甩下手，吼了一声：“我说过你不要碰我！”然后气汹汹的往屋外走。
　　桓书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去哄穆阳。
　　“少爷，一切已准备妥。如若没事我们可明日启程回去。”
　　“去十翼家族。”穆重华转过身，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斩草要除根，将这里清理干净，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
　　“穆阳。”桓书叫默默坐在门口的一声不吭的穆阳，穆阳没有理会他。他笑了笑，走过去，“听到消息说你父亲大胜西部，过不久，应该就能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穆阳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眼里尽是欣喜，“真的吗？是真的吗？父亲要回来了吗？”
　　“嗯。千真万确。”桓书笑，然后看了一眼在院子里忙活的桓桦，又看了看天空，肩膀沉了下来，似乎是带点无奈又遗憾的轻叹了一声：“你这么大，还粘着你父亲，也不知是好是坏。”
　　那些话都没有进穆阳的耳朵，他只想着父亲回来了，父亲就快要回来了！
　　那天穆阳满怀欣喜的在桓书的院子里走来走去，上蹿下跳的，终于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穆阳从床上爬起来，他要去找桓书，问他知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一路沿着小路往桓书的房间里奔，“桓书。”
　　穆阳喊了一声，跑到了门外，听到阵阵奇怪的声音，心下有些好奇，他站在窗口将窗门掀开了一个缝隙，想要去看个究竟。
　　床上两具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混合着喘息和闷哼的暧昧声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桓桦……你夹得我好紧。”一声轻笑声，瞬间让站在门外的穆阳吓愣了。上面的那个人竟然是桓书！
　　“王八蛋！你再那么多废话我就杀了你！”桓桦熟悉的怒吼声证实了穆阳心里隐隐的猜测。手下“哐嘡！”一声，打落了一个花盆。
　　室内两人同时往这边看来，看见一脸呆滞的穆阳，还是桓书最先反应过来，扯过被子将两人身子盖住。
　　穆阳一脸通红，转过身就往外跑。
　　“你快给我下去，你下次要是再敢对我下什么药我就杀了你！”桓桦恶狠狠的推开身上的人，语气虽凶，脸却微微泛红。
　　桓书无声的笑了笑，趁桓桦不备俯□亲了一口他的耳垂，“阿桦莫不是害羞了？嗯……　这才好嘛。”
　　“给我滚开！这种龌龊之事你让那孩子看到这样子要怎么办！？”桓桦穿上衣服从床上下来，然后黑着一张脸出了屋子。
　　“看到又如何，你终究是我的。为什么一直都不肯承认我们关系？”话出口，要问的人却早已不在，桓书只得笑了笑，带些许苦涩。
　　接受桓书两人的关系穆阳也只不过用了短暂的半天，在他意识里并不觉得这种关系有多畸形，只是有些害臊罢了，他与父亲做过这种事，自然知道这有多亲密。
　　似乎对穆阳的这种表现并没有觉得多讶异，桓书一脸微笑的告诉他：“那是很正常的事，再长大点后穆阳也会与人做这样的事。”
　　那时穆阳抿着嘴巴将脸憋了个通红，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才呢！”
　　桓书笑笑望着他没有说话。
　　“穆重华确实想孕育另一个鬼子，在一年前就开始进行这个计划，只是那些女人之中没有一个怀上。穆重华前不久将她们放了，也不知下一步会怎么做。”
　　“此事当真？”“绝无半句虚假，属下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十翼女上嘴角扬起苦笑：“呵，重华啊重华，你就算是要与别的女人要个孩子，也不愿与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承受怀上鬼子的痛苦，其力量之大，有可能将生母吞噬。”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让突然到来的穆重华撞破此时的对话，十翼女上开始有些慌张，待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却小小的雀跃了一下，“重华……我……”
　　穆重华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倒是厉害，派人跟到我头上来了。”
　　“重华……不是这样的，我、我……”十翼女上脸上顿时有些苍白，“重华，我只是关心你。”
　　穆重华没有说话，冷眼看着她。
　　十翼女上手足无措，她看向身边的手下，突然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该死的狗东西！是给你的胆子敢跟踪重华！？”
　　那个下属脸色染上惊恐，他张开口：“女上，是你……”
　　话还未落音，十翼女上锋利的指甲已经狠狠的插入那个下属的喉咙，只是一眨眼的瞬间，那名下属就已经断了气。
　　穆重华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至始至终表情都没有缓和。
　　十翼女上擦了擦手指，抬头对着穆重华笑：“这种狗东西留着也无用，竟敢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是死一万次也不足够。”
　　穆重华淡淡的嗯了一声，十翼女上走向前来，“重华，你刚才说的话可是当真？你当真是为我着想？害怕我受伤么？”
　　她的嘴角有笑容，那种明知故问，含着幸福的笑。明明是个相貌如天仙般的女子，竟会为了一个男人痴到这种地步。这种事，怕是说出去，整个尸鬼界也恐怕没有任何人相信，她的狠毒是如雷贯耳的。
　　“言归正传，我这次来是要借你部落的力量，消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敢有一个西部，就会有第二个。”穆重华淡淡道。
　　“还有谁？”
　　“你的亲叔叔。”
　　十翼女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过了一会，她开口问道：“我叔叔，做了什么？”
　　“私下孕育鬼子，并且现在鬼胎已成型。野心极大。”一旁的青衣答道。
　　十翼女上怔了怔，道：“我与叔叔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年来也平安无事，而且叔叔他…他自从被我家族赶出去后，并无多少势力，威胁不到我们的。重华…　他毕竟还是我叔叔。”
　　穆重华的眼神暗了下去，“这事你应该不会不知晓。隐瞒是因为什么？”
　　“好，我下令便是。”她的脸上是义无反顾的坚决。
　　“少爷，那点小事，我们没必要去借用她的兵卒。”青衣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许久都没有听到穆重华的回答，原本以为不会开口的穆重华慢慢的转过身来，声音听不出喜怒：“我要的，就是让她无依无靠。”
　　她不过是一枚棋子，利用过后便无用的棋子。
　　


　　　　15、变化

　　　　“父亲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快了。就快了。”
　　“你骗人，父亲还是没有回来。”穆阳站在桓书家的大门口，看着桓书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不信任。
　　桓书温和的笑笑，说：“穆阳，不要总是这样粘着父亲，你父亲有很多事情要忙。知道吗？”
　　“我不知道！”穆阳红着眼睛瞪着他，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你带我去找父亲，去找我父亲。好不好？桓书？好不好？”
　　原以要坚持好久才桓书有可能也不会答应，可桓书却点点头说：“好。”
　　然后便牵起了穆阳的手，“那就去找你父亲吧。”
　　他随即将大门带上，也没回身进屋去拿些什么东西。
　　这么久没出过门，也是该走走了。也给桓桦一个自由的空间吧。
　　走在热闹的街市上，穆阳急切的在人群中搜索着心里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奈何那么多人，却惟独没有穆重华。穆阳问一旁的桓书：“桓书，我父亲在哪里？”
　　“不知道，可我们可以去西部找，找不到就去别的地方找，总会找到的，总比你待在家里急躁不安的等要好不是吗？”他在路边卖花的摊子上停下，伸手折断了一朵颜色鲜艳的花朵，放在鼻尖上闻了闻，然后丢下钱，拿着一捧花走。
　　穆阳却顾不了其他，一心只想着快点找到穆重华，不停的拉扯着桓书的衣袖让他快点。
　　“少爷，小少爷和桓书在找你的路上。只怕他们会错走一趟路，像是要去西部。”
　　穆重华将衣服穿好，掩去身体上的异样，一双眼睛显得有些暗红。听到青衣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变，许久才轻叹了一声，“将阳儿接到这里来吧。”
　　阳儿许久没有见到自己，肯定是会害怕的。垂眼看着手腕上窜起的纵横交错的黑色图案，他轻轻的皱了皱眉。
　　在桓书正要雇一辆车的时候，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小少爷。”
　　穆阳听到声音瞪大了眼睛回过头，“父亲！”可等他转过身却只看到青衣一人的身影，眼里顿时充满了失望。
　　“父亲呢？”他问青衣。
　　“是少爷让我来接小少爷的。”青衣回答道，然后便看到小少爷嘴角扬了起来。青衣看着眼里，小少爷果然还是孩子心性，唯一没变的是对穆阳的依赖，那份依赖从小到大，一直保持着原样。
　　“走吧。”青衣向前一步带路，穆阳欢欢喜喜的跟上去，走了几步转过头来，“桓书。”
　　他叫那个穿着白衣手里还拿着花，站在马车上面的人。桓书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不能陪你去。”
　　“你是要回家看桓桦吗？”穆阳问他。桓书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摇摇头，“我要出去散散心。”然后便对穆阳招招手，笑着钻进马车里。
　　看不到桓书的身子，穆阳便转过身跟上青衣，在桓书钻进马车里的那一瞬间，穆阳似乎隐约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桓书是要去哪里呢？是不是要去很久很久？比父亲离开的自己还要久吗？桓桦会难受吗？会想桓书吗？
　　可是这个疑问并没有存在他脑子里多久，不过是一个转身，他便是一副高高兴兴的模样，关于桓书的去向的问题抛之脑后，他只知道，他快要见到父亲了。
　　一路上穆阳不停的掀起轿帘伸出头去问青衣，“青衣，父亲在哪里呢？”
　　“少爷所在之地离这里并没有多远，小少爷可以先休息一下，就快到了。”青衣回到说道。
　　“我不想休息，我要见父亲。”穆阳摇着头，双手托着下巴，心里想的都是穆重华。
　　青衣见状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小少爷这个样子她早习以为常，怎么劝都不会听，只能由着他，等见到少爷，小少爷自然会听少爷的话。
　　“青衣，父亲有没有想我呢？”穆阳抬头看着青衣，走在一旁的青衣脚下一滞，想起在西部的时候，少爷夜夜不能入睡，要站在窗口好一会儿，等到她偷偷回去探望穆阳的情况回来，听到青衣将穆阳每一天的生活给一一汇报完毕，才能让她离开。这要怎么说？何止是想呢，少爷的一颗心全部都在小少爷身上吧。
　　青衣轻轻的点点头，“想，少爷很挂念你。”
　　“才不呢，想我就不会那么久都不来看我！”穆阳将轿帘甩下，坐在轿内你有些生气的窝在软座上，可没多久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青衣是不会骗自己的，父亲一定是想自己。
　　在穆重华离开自己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好好睡过觉，这一觉穆阳睡的很香。直到到达了十翼女上的府上，穆阳也没醒过来。
　　轿子一停下来的时候，便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来，领头的便是十翼女上，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阳儿来了吧，我让已经吩咐厨子去弄上一桌好菜去了，到时候阳儿洗洗便可以吃饭了，一路上怕是累着了吧。”
　　十翼女上走过来便要亲自取掀起帘子，却被青衣阻止，“小少爷已经睡着了，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听到青衣的话，十翼女上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偏过头看了青衣一眼，那眼神极为阴狠，青衣却不为所惧。已经挡在十翼女上面前，“十翼女上有心了，小少爷还是青衣来伺候吧。”
　　说罢便要去将穆阳被抱出来，却被一双手给领了先。
　　一道冷清的声音从上方传过来，“我来。”便见穆重华弯腰半个身子探入轿内，将穆阳轻轻给抱了出来。在穆重华怀里的穆阳睡的很沉，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看着怀里的穆阳，穆重华眼神有些柔软，他轻轻亲了亲穆阳的额头，满眼的宠溺。让十翼女上顿时气红了眼，脸上不好表现，只能大大方方的皮笑肉不笑的对下人说道：“叫人准备好，穆少爷醒来好好的庆祝一番。”
　　看着穆重华如此温柔的样子，十翼女上脸色不是很好，她闷在房中喝下一杯又一杯烈酒，面色有些狰狞，喝道酒瓶空了，她突然伸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哗啦一声给打翻，餐具掉在地上响起刺耳的碎裂声，旁边的丫鬟一脸惊恐的跟着跪下，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一个不小心就拿着自己这条小命发泄。
　　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呢？因为自己牺牲了这么多，那个人却一门心思放在那个鬼子身上么？与一个孩童吃什么醋呢？
　　是因为太过清楚知道自己在穆重华心里的低位，这种犹如飞蛾扑火般的爱。她绝对得不到什么好处，她恨得不是穆重华，也不是穆阳，而是自己。
　　她已经为穆重华做到如今众叛亲离的地步，她已经错了这一步了，不能回头了，她只能顺从着穆重华的意思。她不傻，她只是太爱穆重华。倘若她要是连这点都不知道，她又怎么有可能有今天这个低位？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她只要得到穆重华就好了。
　　她眼神顿时变的阴毒起来，叔叔？不过是一个叔叔，她连亲身父亲都敢杀害，一个叔叔又怎么会手软。重华啊重华，你何必这么逼我呢？
　　穆阳醒过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张放大的脸，惊叫了一声过后便又扑回穆重华的怀里，高兴的喊道：“父亲。”
　　“嗯。”穆重华应了一声，穆阳鼻子一酸，眼泪就差点掉了下来。穆重华将他拉开自己怀里，手掌抚上穆阳的脑袋，一只手盖上他的眼睛，“阳儿不哭，父亲在这里为何还要哭？嗯？”
　　穆阳半张脸埋在穆重华的手掌上，用鼻尖去蹭穆重华的手心，“父亲……”那声音里包含了太多的委屈，穆阳突然发现，原本的质问和想好要说的许多话在此刻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穆重华的爱总是若即若离，穆阳猜不透，也逃不脱，总是跟在穆重华的身后追。穆重华偶尔会回过头来看他，也有可能心一狠，就真的离他远去了。穆阳总是活在不安中，穆重华并没有给他一个真正让他安心的理由。
　　有某个时候的一瞬间，穆阳觉得自己长大了，他想的真的比以前要多上许多，至少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身为穆重华的儿子，应该要做些什么的身份。
　　其实那并不是穆重华一句话就能抚平的，你当真信吗？当真信他留下自己十六年的时光里就是单纯的想要养活自己，然后宠爱自己吗？再没有其他的原因么？
　　“父亲。”穆阳从穆重华手里抬起头，跪在床上，一双没有眼泪也没有委屈神情的眼睛撞进穆重华深不可测的双眼里。
　　穆阳想问，父亲为什么不来找我？父亲有没有想我？也告诉穆重华，他很想穆重华，很想很想一个人来找穆重华。
　　到了嘴边，却是一句：“父亲，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可不可以放个方式，给我吃上一颗定心丸，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穆阳就这样看着他，穆重华没有说话。穆阳也没再继续追问。
　　等到穆阳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上一点沙哑，他说：“父亲我饿了。”
　　穆重华下一刻便起身走出去看外面准备好了没有，穆重华一走，穆阳的眼泪就掉了出来，不敢哭出声，只能埋着头一下又一下的擦着眼泪。擦到面上通红疼痛。
　　他想起小时候穆重华总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偶尔有阴狠，偶尔有冷血，偶尔有些纵容，也有过不确定。
　　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哭过的样子。
　　殊不知门外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看着他。
　　“阳儿多吃点，看你这段时间都有些瘦了。”十翼女上笑了笑，双眼带着温柔笑意看着穆阳，穆阳坐在穆重华的身边，吃着穆重华夹过来的菜。
　　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理会十翼女上的，相反，他还是对着穆重华大吼大叫就是不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这次他却抬起头，礼貌的点点头，“谢谢。”
　　十翼女上听到这话开始有些发愣，随即扬起嘴角笑了笑，“跟我说什么谢谢，当都是一家人，放开的吃。等下我叫几个奴才买些眼花陪你放，或者阳儿喜欢什么别的就叫下人们去买。”
　　那句“一家人”说的似乎是不经意，可十翼女上脸上却是温和了不少，旁人也听在心里。只是穆阳却像没有发现一样，点点头让穆重华给自己剥着虾，然后挑虾肉吃。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是被一个父亲给宠惯了的孩子罢了。
　　十翼女上很是满意，饭局上始终都是保持着笑容。
　　饭后已经是晚上了，穆阳说要去街市，今日尸鬼界是灯笼节，穆阳牵着穆重华的双手旁边跟着十翼女上，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还有青衣。
　　穆阳满眼欢喜的在各种各样的灯笼之间转悠着，看上喜欢的就大声叫道：“真好看！”
　　在穆重华身边的十翼女上转过头笑望着穆重华，轻声问：“重华，你看阳儿多开心。”
　　穆重华轻轻的“嗯”了一声，对着十翼女上的脸色也好了不少，再看着穆阳的时候，一眼的柔情似水。
　　“要是我们这样一家人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多好呢……”十翼女上扬起嘴角轻笑，她甚至可以猜到穆重华下一步会怎么说，一定是冷眼看着自己，然后警告自己不要乱说话。
　　穆重华漠然的看着身边的女人，她眯起眼睛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并没有平日里的不露声色的阴狠和算计。
　　意外的没有听到穆重华说什么，十翼女上笑容渐渐的扩大了起来。
　　“父亲，你看这个好不好看？”穆阳抓起一个玉坠子，转头问穆重华。穆重华走过去，将玉坠子挂在穆阳脖子上，然后看着穆阳点点头。“阳儿带着好看。”
　　穆阳却把玉坠子拿下来，然后不怎么满意的将玉坠子扔回来，说：“假的。”便又往前面跑，留下穆重华站在远处微皱着眉头看着穆阳的身影。
　　“父亲，你不要再看那些，那些个玉坠子是假的！”穆阳转过身来，站在不远处看着穆重华，一双眼睛在灯笼下照耀的亮晶晶的，脸上的笑容很纯真。
　　穆重华看着穆阳，握紧的双手就这样松开来。
　　“小少爷在没来之前有什么反常么？”穆重华翻开着手中的书。
　　“并没有任何反常，一切如平常一样。”青衣如实回答道，穆重华也没再接话。
　　犹豫了一会，青衣开口：“小少爷或者是长大了，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穆重华将书搁下，站起来，看着青衣：“你有没有觉得阳儿似乎有些不一样？”
　　沉默半响，青衣回答道：“并没有任何不一样，小少爷还是小少爷，只是长大点罢了。”
　　“嗯。”穆重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随后说道：“没什么事了，下去吧，准备一番，明日见见陆承。”
　　陆承，也就是十翼女上的叔叔，那个曾经因为野心极大犯下许多错而被逐出家族的男人。
　　“是。”
　　穆重华沉默站在窗口，回想起穆阳的种种，成长的一点一滴，直到现在。的确是什么变了，他的有阳儿终归还是在慢慢长大，并不是自己将他保护的太好，宠到再天真，就不什么都不懂。
　　终究是什么东西变了。
　　穆重华的眼里闪过一丝什么，随即又被掩盖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说明，这文类似流水账~
　　其实并没有多大起伏　也不会涉及很多阴谋战争等　
　　主要就是讲述老穆和小穆之间的情感变化


　　　　16、醉酒

　　　　穆重华与青衣离开府上的时候，穆阳早早醒过来，站在窗口看着穆重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穆阳的手心里全是汗，他做了一个噩梦，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有那种莫大的恐惧感压抑在心里头，让他不由得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一算下来，还有不久就是穆阳十七岁的生日，一年就这样过去了。穆阳隐约知道一些事情，他也害怕自己太快长大，可是时间呢，它不会逆流。
　　“阳儿醒过来了，我吩咐下人给你做了些东西吃，阳儿先洗漱吧。”十翼女上走进门，见穆阳站在窗口发呆，嘴角边扬起了笑。还是得先从这个孩子身上下手，让穆阳喜欢自己，能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