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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之三 拨云见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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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听说那位高组长马上南下去逮人,只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而已。
事情结束了又会怎么样呢?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房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微透进的路灯照亮书桌的一角,易仲玮望着这间房,想象不出昨天在这间房里有多惊恐,当学妹摇摇晃晃走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吓到心脏停止,他没有办法想象杨君远一个人的时候有多么害怕。
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让杨君远靠的离他更近些。
「……小易……」
「啊、抱歉,吵醒你了。」易仲玮抱歉地低头笑着。
杨君远摇摇头,「我没有睡着……」
易仲玮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安静了这么长的时间,大概也在想学妹的事。
「……你觉得学妹……还会出来吗……」杨君远小声的开口。
「应该……不会了吧。」
「你觉得她会怪我吗……」
「不会吧,你是唯一对她亲切的人了……」
易仲玮的声音很温柔,紧环着他肩的手也很温暖,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可以依靠一个人的感觉。
他抬头去看着易仲玮,他的表情像自己想的一样柔和。
而易仲玮怔了下,他们靠的很近,近到感觉得到彼此的气息,杨君远微微拧着眉,直望进自己眼里的双眸像是在确定些什么。
易仲玮不自觉的屏住呼息,他从来没有跟杨君远靠的那么近过,更何况是他正用着一种迷惘的神情望着自己。
他紧张的连手心都出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杨君远微微苦涩的笑了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邀请,或是一种测试,他只知道自己是那么喜欢这个人。
于是他缓缓的把唇印上去,轻柔的吮吻贴合,小心翼翼的怕会吓到他。
易仲玮的温柔让他觉得难过,他不觉得自己需要被这样温柔对待,和男人接吻的感觉也没有想象中可怕,反而让自己的心脏狂跳了起来,他微张了唇让易仲玮更深入的吻他,吻到他觉得头都昏了才停下来。
急促的呼吸让互抵的胸膛不停地贴合在一起,易仲玮忍不住再吻上来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的张开手臂拥住他。
几乎是被压在地上狂吻,越来越激烈的唇舌交缠让他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叮……叮铃……
几乎是马上从激情中清醒,易仲玮一把将杨君远拉起来把他挡在身后。
杨君远还觉得头昏脑涨,扶着易仲玮的背半天才搞清楚状况。
「……小雅……」
杨君远喃喃地念着,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赤裸女孩,已经没有那种死气沉沉的可怕模样,可以看得出是他那个漂亮的学妹,而她只是用着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嘴一张一合地像是想说什么,杨君远却听不见。
易仲玮把他紧紧拦住身后,开口的语调带着紧张,「我不知道妳想说什么?不过妳变成这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再来吓他了好吗?」
杨君远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微微笑着拍拍易仲玮的背,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他感觉得到学妹并不是真的在怪他,「不要紧了……我……不怕……」
杨君远站了起来,鼓起勇气朝学妹走近了一步,「小雅,妳想告诉我什么吗?」
易仲玮跟着站起来,紧紧跟在杨君远身边。
学妹张着唇,半天也没能发出声音,眼泪从她的大眼睛滑了下来,她垮下肩望着地板,伸手指着地上,只能无声哭泣看着杨君远,然后消失。
「小雅……」杨君远愣了下,四周看着找着,也没再看到学妹。
易仲玮则盯着地板,半晌才开口,「君远……你有铁撬吗?」
杨君远想了想跑到门边去,「走廊上有公用的工具箱」。
他开了门去拿了工具箱里的铁撬回来,隔壁房门口已经搭上黄色警戒线,他顿了下脚步看了会儿,只是一天内发生的事,却好象是过了很久很久。他叹了口气才进门把铁撬交给易仲玮。
易仲玮从木头地板的细缝中把木板给撬起来,没几下三、四块地板就轻松被撬起来。
「这里一定有人撬开过。」
「我没有撬过,把地板撬开要干嘛?」杨君远不明所以的看着易仲玮把铁撬一扔将木板一片片拿起来。
这间的木头地板是另外铺的,跟原本的水泥地板有大约四十公分的间隔,而木板一拆起来,就看得到下面放了个大玻璃瓶。
杨君远愣愣地望着那个玻璃瓶,迟疑着伸手把它拿起来。
瓶子很重,很沉重。
厚重的玻璃瓶,透明的水里泡着一颗完完整整的心脏,像是标本一样,鲜红漂亮的心脏。
「妳想……告诉我这个吗……」
杨君远终于忍不住的掉下眼泪,他用力把瓶子包在怀里,悲伤紧紧包围住他,「我找到妳了……找到妳了……妳不用再担心了……」
易仲玮也只能环抱住杨君远,用力抚着他的背让他尽情的哭,连同来不及哭泣的学妹一起;
我找到妳了……
妳不用再担心了……
我找到……妳的心了……
接下来的事情一团混乱。
杨君远记不太清楚,他只记得他很难过很伤心很痛苦,那种不被信任不被珍惜,又寂寞又苦的情绪不停地涌上,他哭得不能自己,只能抱着学妹的心,哭着嘶吼到没有声音为止,他只记得易仲玮一直在身边,抱着他哄着他没有离开过自己。
后来想起来,那些情绪都不像是自己的。
是学妹吧,想让自己体会到她的感觉,她的寂寞和伤心。
那些她活着的时候,还来不及告诉自己的。
「想走了吗?」易仲玮走到身边。
杨君远点点头,「嗯,走吧。」
从山上存放骨灰的慈心园大厅里走出来,他深吸了口气,这里的视野很好,学妹的爸妈挑了个好地方。
「我刚接到高组长的电话,他抓到你那个邻居了。」易仲玮开口,黑色西装合身得像是从杂志里走出来一样。
杨君远微微点头,望着满山的翠绿,「他有说……为什么吗?」
易仲玮把手插进口袋里,「……他说学妹喜欢你,他想完成学妹的心愿,所以他把心脏给你,趁你不在的时候埋在你地板下。」
杨君远看着远方的眼神有点落寞,「小易……」
「嗯?」
「如果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在想什么就好了,那他一定会知道小雅是真的只喜欢他的。」
「嗯……」
易仲玮看着杨君远过度飘远的目光,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君远。」
「嗯?」
易仲玮深吸了口气,他想了好久,要怎么办要怎么做要怎么表达,过去他逃避了二年,现在觉得与其逃避不如好好把话说清楚。
「也许……你会觉得我现在提这件事有点趁人之危,不过反正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有一点机会我都不想放弃,就算你是自暴自弃或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把补偿回报在我身上也好……」
易仲玮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他缓了口气,抬起头来认真的望着杨君远。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你愿意重新考虑吗?」
杨君远微微笑了起来,低着头觉得脸上发热,上一次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反应还是震惊和怒气。
也许学妹过多的感情跑到我身上来了……
杨君远自嘲的笑了下,抬头望着易仲玮,「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在易仲玮怔了下,松了口气的笑出来之前,杨君远又接着开口。
「只不过……我还不是完全确定这种喜欢和你的是不是一样……如果,你愿意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想我们可以试看看。」
易仲玮还是笑了出来,「当然,你愿意试看看我就很高兴了。」
杨君远微微的笑开来,回头望着灵骨塔顶竖立在山壁上的大佛,「我想,学妹在这里会很安心吧。」
易仲玮温柔的笑着,「走吧,再不下山天要黑了。」
杨君远觉得心底暖暖的,跟着易仲玮一起上了车,离开学妹长眠的地方。
尾声
……请问……我听说有问题可以来找你……
……又来了……
陆以洋叹了口气,在家门口被逮到实在很麻烦,他回头碎碎念着,「不要在这里找我啦,被春秋看到的话……啊……」
陆以洋愣了下,是那个小雅学妹,「咦?妳有衣服穿了。」
嗯,我妈烧给我的,是我最喜欢的一件洋装。
「嗯,好漂亮。」陆以洋真心称赞着。
「谢谢。」小雅红着脸谢谢他。
「妳那个狠心的变态男友被抓了,妳还有什么事想做吗?」陆以洋偏着头问她。
我有些话……想告诉学长……可是他听不见我说话。
小雅低着头,像是很难过的样子。
我想……请你帮忙,让他听得见我说话,我想亲口告诉他……
「唔唔唔……这、这有点难度耶,我不知道怎么让人听见鬼说话……」陆以想了半天,「我替妳转达不行吗?」
可是……可是我不好意思……
「欸……这……我可能得打听一下……如果妳不急的话……」陆以洋觉得这有点难度,他想春秋不会告诉他……也许可以问一下杜槐愔……
我……我快没有时间了,那个人一直催我走,可是我不想走,我想把话告诉学长再走。
看着小雅有点焦急的脸,陆以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唔……我可能得问一下我……朋友才行,不然杨学长听不见也是没用。」陆以洋抱着双臂想着杜槐愔不晓得有没有那么好心帮他这个忙。
「小洋,你在干嘛?」
……死了……
「啊哈哈哈……你怎么跑下来了……」陆以洋干笑着,回头看着一脸冷冷的夏春秋,赶忙讨好的贴过去。「我、我跟学妹说一下话而已……」
「说的好象人活着一样。」夏春秋瞪了他一眼,然后朝小雅走近。
「妳不该待在这里,快走吧。」夏春秋的声音很温柔,朝她伸出手。
……不要……我不想走……
「听话,快过来。」夏春秋伸出手,柔和的嗓音像是催眠一样。
陆以洋怔了下,「春秋……」
她、她不想走……
陆以洋想说却不敢说出口,让她走了对她比较好吗?
「快过来,过来就没事了。」夏春秋朝她微笑着,慢慢靠近她,朝她伸出的手就在面前。
她忍不住抬起手让夏春秋握住,可是却掉下了泪。
……我真的不想走……我想亲口告诉学长……
「都过去了,忘记这些离开吧。」夏春秋握住她的手拉近她,轻轻的抱住她,
「春秋……等一下,她有话想……」陆以洋清清楚楚的看见,她侧头朝自己投来的求助的目光,她的眼泪好亮,亮的刺眼。
就在一道柔和的光圈里,学妹走了。
夏春秋深吸了口气,甩了甩头,他从来没有在家以外的地方工作过,他觉得头有点昏,悲伤和遗憾占满了他整个脑子,「可恶,本来想散步的。」
「为什么一定要她走……至少……至少让她把话说完……」陆以洋觉得很难过,她连话都没有说出口,她还没有把她的遗憾表达出来。
夏春秋叹了口气,「说出来又如何?只是让生者更遗憾而已,事情过去了就过了,这是对所有人最好的方式,我说过的,这是天地运行的规则。」
陆以洋低着头,觉很闷很闷却无话可以反驳,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
春秋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真的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吗?
他不敢问出口,只是默默的在心里下了决定。
他绝对绝对不要让春秋见到小宛……
绝对不行。
「别难过了好吗?她好好的走了。」夏春秋以为他在为学妹难过,伸手摸摸他的头。
「嗯,我知道。」陆以洋抬头对夏春秋露出笑容,「别散步了,我上楼做饭你可以看新闻。」
「嗯。」夏春秋点点头,和陆以洋一起上楼。
电梯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看见那个老人,或是他该称为舅公的人,站在路边望着他,没有了执行人的帮助,他就像一个无依的普通老人。
落寞的神情和衰老的模样让陆以洋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那原本该是自己的亲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非得选择杀了他还是拿侄子来换……
陆以洋握紧拳头,想着一定有第三种方法……
杜槐愔会这么说的话一定有……
一定有的,我一定可以找出方法的。
可以找出解决这件事的方法,找出可以帮助他们又不会破坏规则的方法,找出让春秋可以接受的,帮助那些鬼的方法。
他不想再看任何一个像学妹一样的鬼被这样送走了。
陆以洋默默的在心里下了决定。
只是,他不知道他那天下的决定,改变了他往后的人生。
也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
——第三部·完——
番外——
屏着气息,陆以洋郁闷地算着,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捷运上遇见色狼了。
叹着气,身后那人越贴越近,他的手也从自己的臀部以下,慢慢地上下移动。
到底摸一个男人有什么有趣的……
陆以洋靠在门边绝望的想着,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女孩子啊……这人是痴汉电车看太多了吗,……台北的捷运一站都几分钟而已,他是想怎么样啊……望着头上就有的车掌铃……听说按一次要五千……还是算了……
正好是下班时刻,车上挤得连呼吸都很困难,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去摸一个男人,陆以洋怎么也想不透,旁边明明就一个短裙气质OL,为什么被摸的是自己呢……陆以洋努力去忽略那个人随意抚摸的手,想着也没手去阻止他,而且马上就要到站了……
那个人却没领悟他的好心,只是越靠他越近,把脸都贴在他后颈下了,沉重湿热的气息吐在他耳后,一只手从他臀部下方缓缓滑动,另一只手居然贴着他的腹部朝他裤头滑进去。
天啊!这人大夸张了吧!
陆以洋整个脸热了起来,他慌张的想拉开那个色狼的手,手一动就碰到旁边的OL,马上被瞪了一眼,他只好乖乖的不敢动。
可恶……回去我叫春秋诅咒你……
这么想着,那人的手越滑越下面,他几乎要叫出来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骚动,那只可恶的手也抽离了他身上。
「你不要太过份。」
陆以洋只听到这句话,一只手越过他的肩,按上那个听说按一次就要五千的铃。很快地就传来广播:「这里是车掌室,请问有什么问题。」
奇怪,这么挤的车上,为什么那个人还有办法移动。
陆以洋好奇地悄悄抬起头,一个高大的男人靠贴了过来,他不由自主地再往里缩了缩。然后他发现那个男人右手勒着一个男人的颈子,那人正努力挣扎着。
「车上有猥亵现行犯,请通知驻站警方。」
那个男人凑近麦克风说着,然后低头望了自己一眼,看起来很严厉的脸,却有一双很温和的眼睛。
陆以洋敢紧低下头,他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红到脖子上了。他很怕那个男人叫他要做证什么的……他有几张脸好丢啊……
万一……万一他得通知冬海来领他回去……那春秋一定会砍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简直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只把头埋在门边玻璃旁的小小空隙上。而那个色狼还在挣扎着,「我什么都没做啊!你说我摸了谁!叫他出来指证我啊!」
陆以洋几乎要拿额头去撞墙了……
×的……我一定要叫春秋诅咒你……敢这样为难我的救命恩人……
「我不需要人指证,公然猥亵是公诉罪,我以现行犯逮捕你。」
啥?警察?
陆以洋偷偷地回头望了那个人一眼,他拿出来的证件,还真是个警察,周围的人欢呼起来。
真是欢乐啊……那、那就不需要我去指证了吧……
陆以洋为自己的怯懦找了理由,一边又觉得羞愧,不知不觉中拿头去撞车门。
好痛……
揉揉额头,陆以洋听见噗地一声笑声。
一回头,那个警察咳了声,像是在掩饰他的笑。
好、好丢脸……
忠孝复兴站、忠孝复兴站、要往木栅的旅客请在本站换车……
在国台英语的轮播都来不及听完,车门一开,陆以洋像是逃命一样地冲了出去。不确定自己是往哪里冲,看到一辆车开了门就冲上去找个角落窝起来,然后等车门关了,他才松一口气。
真是丢人……春秋一定会拿拖鞋打我……呜……
陆以洋郁闷地想着,自己怎么能丢下救命恩人……就算是公诉罪,他也得去指证才对,不然万一那个好人被告诬告怎么办……
陆以洋又不自觉地拿头去撞车窗。
好痛……
妈妈,那个哥哥好奇怪!
嘘!不要看。
……我是笨蛋吗……
叹了口气陆以洋觉得自己该振作一下,左右看了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死了……这、这是往木栅的车……
陆以洋站了起来,冲到车门上贴着。「死了……」
早上春秋才警告我不准靠山的……
陆以洋觉得自己目前的心理状态,只有ORZ这三个字母可以表现而已。
妈妈,那个哥哥真的好奇怪唷!
叫你不要看听不懂!
啪地一声,车里回荡着小孩哇哇的哭声。
要不要这么狠啊大婶……好歹也是亲骨肉,干嘛为了陌生人打他……
陆以洋回头瞪了那个狠心的娘一眼,在动物园站到了的广播中下了车。
已经那么晚了,到动物园干嘛啊……
陆以洋叹了气,没有出站,就直接走到对面去等车。在走过不算长的走廊上,他发誓,他只是随便往下望了一下,他看到一个孩子,站在车道上玩球。
他愣了一下,那个孩子刚好抬头,朝他挥手。陆以洋怔在原地,想到的是……
春秋一定会踹我,拿平底锅打我,不给我饭吃……
他愣愣地站在天桥上,然后一辆公车疾驶而来,冲向那个孩子。陆以洋哇啊地惨叫了声,然后把头别开不敢看。
他闭着眼睛数到十,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地回头往下看。那个孩子哭着,坐在地上一抽一抽地哀嚎着。陆以洋长长地叹了口气,念着大悲咒,非常哀怨地下楼出站,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不让春秋发现……
……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陆以洋非常非常地小心,在进玄关后,悄悄地绕过大厅,从边边小心地走向他的房间;
好象不在……
陆以洋望了下客厅,叶冬海和夏春秋好象都不在。
好,只要走过饭厅就可以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饭厅传来细细地呻吟声。
死了……
夏春秋平时恶狠狠的声音化成甜腻无比的呻吟和喘息。陆以洋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总觉得不可思议。
『……冬海……别……不要了……』
『真的不要?』
叶冬海平时温柔的声音变得挑逗无比。
陆以洋背对着饭厅,整个人贴在墙上,想要尽可能不被发现地溜进去。
……才几点……要做干嘛不回房做啊……在饭桌上有比较好吗……大家明天还用不用那张桌子吃饭啊……
「唔……要……」
陆以洋掩住了耳朵,想尽可能化成透明地穿过墙边。
可惜事与愿违
一只拖鞋飞过来打在陆以洋头上的时候,他马上反射地就地跪下。
「对不起!」
「叫你不要带那些鬼东西回来你是听不懂啊!」配合着那个恶狠狠地吼叫声,又一只拖鞋飞来。
呜……好痛……
方才听见的甜腻呻吟好象做梦一样。陆以洋不敢抬头看他,只好低着头,免得更尴尬的夏春秋直接拿脚踹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就不小心捡到……」陆以洋越说越小声,整个人缩到墙角去。
「好了,别骂他了,去把衣服穿上。」叶冬海的声音也回复到原来的温和,方才的邪恶的挑逗声好象假的一样,
……那表示没穿衣服吗……
陆以洋红着脸把头低得更低,听见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还有房门用力关上的声音,他才敢偷偷抬起头。
叶冬海好笑地蹲在一边望着他。「你这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家暴哩,快起来。」
……是家暴啊……
陆以洋委屈地捡起夏春秋的拖鞋,乖乖地跑到他房门口摆好,再跑回来。「我下次不会了。」
叶冬海抱着双臂侧头望着他,「敢不敢到观音大士面前说?」
陆以洋马上羞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说谎了……
「你啊……」叶冬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叫你别捡那些东西回来是为你奸,会折寿的你知道吗?」
陆以洋缩缩颈子,「嗯,可是能帮他们的话……」
话没说完,见叶冬海神色一凛,赶忙闭嘴。
叶冬海叹了口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这些东西会影响春秋的气,你带回来一个,春秋就要清一次屋子,很伤神的你知道吗?」
陆以洋的脸马上垮了下来,「……真的吗……春秋从来没有说过……」
他记得,每回春秋接了恶客回来时,那种元气大伤的样子,要好久好久才能恢复元气骂他。每到那种时候,他总是希望春秋能快点好起来,却没想到害春秋丧失气力的元凶,也要算上自己一个。
「就是要现在告诉你,让你内咎而死啦。」夏春秋从房里走了出来,恶狠狠地瞪着他,脸上还带着红潮。
陆以洋低下头,「对不起,我真的以后不会了。」
望着他认真的神情,叶冬海笑着,拍拍他的头,望了夏春秋一眼,眼神带着十足地挑逗。
夏春秋红着脸没理会他,
陆以洋也装作没看见,赶忙跑到厅里去给夏春秋倒茶。
夏春秋在厅里坐了下来,「那家伙哪儿捡来的?」
「……呃……」陆以洋愣了下。
「你是不是到山上去了!」夏春秋侧头狠瞪着他。
「没有!……也不是没有……我……我不小心坐错车……」越说越小声,夏春秋看起来像想抬脚踹他。
「捷运就这么几条线,怎么会坐错车呢?」叶冬海好笑地走过来,已经顺手把那个孩子给牵走了。
叶冬海点了香,在夏春秋抬脚踹他之前,招招手叫陆以洋过来。
陆以洋忙冲过来,接过香,诚心地拜观音大士。
叶冬海去把电视打开引走夏春秋的注意力,边暗示陆以洋坐远点免得被踹。
电视上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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