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往而深-第5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叶祺简直是满背的冷汗,控制不住地盯着小向晚的嘴唇,感觉比末日审判还要紧张。
  
  “很细,跟叶叔叔以前买给我吃的一样细。”
  
  不满五岁的孩子,除了酸甜苦辣还能说得出点心“细”,的确值得夸赞。陈扬妈笑了,屋里的人就都陪着有了些许笑意。
  
  “既然回来了,先去跟你爸说一声。”
  
  老太太根本没抬眼,轻声细语一句吩咐,陈扬立刻拉着叶祺转身。
  
  那黑白相片多年如一日地供在楼梯旁边,矮案上瓜果酒品一样不缺,可见有人是怎样在用心安置。
  
  陈扬也没鞠躬,就像父亲仍然在世一样,平平静静说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叶祺倒是恭敬地弯下腰去,还没直起来就听见陈扬继续说着:“爸,儿子不孝,白过了这么些年,现在带给你看的还是这个人。”
  
  陈飞是生怕老太太拿东西砸人,或者自己动了怒晕倒,因此放好了箱子就回来站在沙发边。此言一出,连他都跟着浑身一震,手指不知不觉地根根收紧。
  
  老太太听了自然刺心,提高音量道:“行了!”
  
  陈扬手心的汗完全收不住,很快又被叶祺更坚定地握住了,一步步引着他回到长沙发的正面。
  
  老太太无波无澜地打量他们,从脸上一路看到始终相扣的两只手,终于发话:“既然你也知道你不孝……”
  
  似乎是早有心理准备,陈扬闻言就打算要跪下去。不料叶祺使了点巧劲把他用力一拦,自己“咚”地一声跪在地板上,不闪不避直视着老人的眼睛:“妈,陈扬没做错什么,您要是觉得他不孝,那就由我来替他道歉。”
  
  陈飞可怜的心脏一阵接一阵抽搐着,这会儿几乎是要罢工了。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那个人,怎么也不明白平时的人精腔调去了哪里。这是软着求都不一定求得下来的事,这一对孽障可真是潇洒,回来了没几句话直接给他来硬的。
  
  那边叶祺还在说话,听着倒是愈发诚恳:“不知您具体知道多少,当年读书的时候确实是我先缠上陈扬的。后来出了那样的大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的关系,无论我隔了多少年再来向您道歉,终究是罪该万死的。”
  
  老太太默然不语,目光就那么锁在叶祺脸上,淡淡的教人看不明白。
  
  又等了一会儿,陈扬已经急得要拽他起身了,叶祺这才垂下眼来,温然致歉:“对不起。”
  
  陈扬心痛如绞,伸手揽着他的肩往门口去,整个人从里到外全是凉透的。叶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又拎起门边上的行李箱,静静等着他拉开大门。
  
  在他们身后,向晚忽然开口叫了一声:“叶叔叔!”
  
  老太太的叹息接踵而至:“行李也拿进来了,妈也叫过了,你们还想去哪儿?”
  
  谁也不知道,就在十分钟前,老太太曾站在二楼的窗前迎着他们进院子。陈扬的脚步停顿在家门前,叶祺自然而亲昵地在他背后拍了一拍,低声说了句“没事的,进去吧”。
  
  这一幕在老人的眼里一清二楚,继而浸透了太多岁月留下的悲辛,最终的那分心软也因此清晰可见:那是她唯一的儿子,自己总不能亲手去阻拦他已经认清的幸福。
  
  料得到开局,却料不到终局。叶祺直到坐上了陈家年夜饭的餐桌,依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不
  真实感。
  
  老太太不久之前的目光中,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理解为“慈爱”的成分,但也不是漠然。那是极其复杂的容忍,还有失落与无可奈何,勉为其难给了他们一线曙光。
  
  陈嵇回来的时候,一眼就在屋子里看到了叶祺。老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席间一直逼着他陪酒。这明摆着不能代,更不能拦,陈扬只好不断地往叶祺碗里添点米糕之类的东西,希望吃点实在的能给酒精垫个底。
  
  快到午夜,陈飞这个长子奉命出去点鞭炮,顺便把脸色略有些发白的叶祺拎出去“帮忙”。往年这陪酒的任务都是陈飞的,或者陈扬与他分担,这回总算有人来挡在他前面,结果陈飞还打心底里不好意思了。
  
  桌边,陈嵇那张端了一辈子的国字脸上喜怒不明,晃了晃酒瓶子,对陈扬说:“我倒没看出来,这小子量还不错。”
  
  “……是,他从年轻的时候起就是这样。”
  
  老爷子放下筷子,看着他:“你们才多大的人,说什么年轻的时候。”
  
  一丝笑容都找不出,陈扬悬着一颗心接话:“伯伯说得是。叶祺他以前喝得胃出血过,能不能……容他缓上两天再陪您喝?”
  
  “真出过这种事?沁和,这事你知道吗?具体是怎么样的,说给妈听听。”好歹陈飞妈还坐在边
  上,气氛僵了半刻便被转移了话题。
  
  “就是那年他们分手后没多久,陈扬出国去找死了,叶祺就自己在家喝出了胃出血。他住院那阵子,我和陈飞一起去看过一次。”沁和难得说出“找死”这样的词,不动声色把叶祺的行径提升到了某个与陈扬相似的高度。
  
  陈嵇忽然抬眼,问:“你们两个还去看过?”
  
  “陈飞……跟他关系本来也不错,再说他也是我哥的好朋友。爸,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沁和脸上有点发烫,掂量再三还是咽下了本来想说的下半句。
  
  看这个态势,“爸,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显然比“爸,反正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合适得多。
  
  陈嵇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就跟陈扬一样,都是仗着年轻,胆大妄为。”
  
  但终究是把剩下的大半瓶酒放到了桌子下面,不准备再喝下去了。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陈飞倚在门边,借着房间里透出来的微光找那一大串鞭炮的引线。叶祺在一旁笑着揶揄他:“连年糕都在里面,天寒地冻的还让你出来弄这点声响。真委屈你了,哥。”
  
  陈飞凶恶地瞪了他一眼,稍微压低了一点嗓音:“我这是让你抓紧时间醒醒酒的,你还有心思嘲笑我?!你想吐赶紧找地方吐,厨房里有沁和准备好的浓茶,我一会儿去倒一杯给你。”
  
  “还是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喝到这份儿上,我喝白开水都像五粮液,浓茶管什么用。”
  
  看这人还挥手挥得挺潇洒,陈飞不由笑了:“行啊你,到底有多大量?给我也透个底?”
  
  军区大院养狗成风,远处院子的鞭炮一响,大年夜里顿时带起一片犬只的狂吠声,还有孩子们依稀的欢笑。叶祺仰头看了看夜空,轻声回答:“按理早该晕了,但今天心里有事,越喝越清醒。”
  
  “你们的事,我爸跟我明说过不会过问。我小婶那儿已经表过态了,还有点生疏是难免的,你也
  不能操之过急。”
  
  叶祺想说些什么,但陈飞正好点燃了引线,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
  
  铺天盖地的烟尘里,陈飞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拍:“你可千万别说陈扬应该带着自家女人和孩子回来过年,别说他了,连我都想打你。每个人都跟别人天差地别,走的路也没必要一模一样,这还需要我在这儿跟你浪费口舌么。”
  
  “我还……不至于那么矫情。”叶祺犹豫片刻,还是勾起了唇角。
  
  “那就行了,进去吧。不管谁为难你,就当是……”
  
  叶祺打断他:“就当是赎罪。哥,真的谢谢你。”
  
  陈飞认真地凝视他片刻,继而笑着一把将他推进家门:“还是矫情。”
  
  年初一,叶祺醒来时已然天光大亮。
  
  周边的陈设仿佛从时光深处涉水而来,他撑起身子环视了一圈,慢慢反应过来:这是陈扬住到高中毕业才离开的房间,十几年前他也曾借住过几晚。
  
  理所当然地头痛欲裂,临睡前陈扬给他喝了什么,对他说了什么,叶祺一概是不记得了。
  
  晚起的人自然心里有愧,走进餐厅里先遇到的是早就起来料理家事的沁和。
  
  “……姐,新年好。”
  
  “沁和姐”这个称呼远比“嫂子”要亲切得多,叶祺也已经叫过了不少年,所以改口叫陈飞
  “哥”的时候并没有跟着改过来。
  
  “嗯,你也是。桌上有一碟萝卜酥,我一会儿再给你下碗面。”沁和回过头看看他,发觉还算齐整:“昨天多亏了你,陈飞陈扬都没醉,真是难得了。”
  
  叶祺依言去进食,在桌边却碰见了两位坐在那儿的老太太,不由有些尴尬地停下了。
  
  “站着干什么,坐下来吃啊。我们家年年初一都有一两个醉鬼要晚起,不要紧的。”
  
  陈飞妈笑语晏晏,叶祺心里又多了几分感激。一边陈扬妈也没露出多少不悦的神情,只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坐下,而后便继续去说刚才的话题。
  
  几块萝卜酥送下去,胃里终于觉得暖起来了。叶祺抬头等了一会儿,等这二位说完了好几桩家常才开口:“妈,伯母,陈扬人呢?”
  
  “他一早就牵着你们家那狗出去了,还没回来。”
  
  叶祺点头谢过了,很快起身告辞:“那我出去一下,他的大衣还在房间里,我想送过去给他。”
  
  陈扬妈有些动容,于是叫住他:“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呢,你别特意跑一趟了。”
  
  叶祺笑笑,很是寻常的样子:“秋冬这一阵子他都挺容易着凉的,上回也是遛狗的时候没穿外衣,回来就感冒了。那个……他以前也跟我提过常去遛狗的地方,我还是去找找他吧。”
  
  他匆匆地夹了件大衣出去,沁和在小厨房里正好看见一个背影。果然所谓的和解不需要过多言语,只要让陈扬的母亲看到他们如何生活,一切就当不言自明。 



112、3  
 
 
  大年初六一早,陈叶二位先生完成了一个筹划已久的浩大工程:搬书。他们终于把所有的藏书搬运完毕,分门别类地放进了新房那顶天立地的几个大书橱里。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忙碌了将近一整天,最后看得眼都花了,到底是谁的书只能靠藏书章来分辨。同一本书往往他们拥有不同的两个版本,一次又一次“一时兴起”拿起来比较,时间也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直到夜幕降临。
  
  “你这个版本……嗯?居然有大事年表?”叶祺皱着眉头把自己的那本丢开,站起来开了天花板中央的吊灯,然后回到地毯上继续翻看。
  
  陈扬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眼睛还盯在刚刚失而复得的《围炉夜话》上。谁知道它会长期滞留在大开本的画册里,他还一直以为是什么时候被自己弄丢了。
  
  灯光骤然亮起来的一刻,他疑惑地看向叶祺:“为什么开灯?天黑了?”
  
  叶祺没回答他,整个人已经掉进异次元去了。
  
  “……喂,真的天黑了。我们中午吃的什么?”
  
  盘腿坐得太久,叶祺慢慢舒展着两条长腿:“火腿肠吧,好像。”
  
  年糕围着他们焦躁地转了一圈,吠了几声,表示自己中午吃的也是火腿肠。
  
  两人一狗,只吃了火腿肠,而已。
  
  陈扬的视线顺着叶祺的身体往上,快到面部时正撞上他温和的笑容,于是索性一点点欺身过去。
  
  叶祺随他的动作往后仰,放任他就这么躺在自己身上。吊灯的光太过明亮,叶祺觉得不可逼视,眼睑刚闭合就被陈扬的一阵细吻覆上,和暖而熟悉的触感扑面而来。
  
  这个大起大落的农历新年,总算在地毯上纠缠出了几分真实感来。亲吻维持了恰好的平衡,没有如往常一般炙热起来,倒是顺理成章地向着温馨的方向一路去了。
  
  “你觉得我家……到底算怎么回事啊。”陈扬在叶祺的下唇上重复咬合的动作,可被咬的人只觉得又软又痒,那只环在他腰上的手也跟着紧了一紧。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叶祺禁不起诱惑,揽着他又吻了一回,然后才把话说下去:“总之比老太太把我们两个都砸进医院好得多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初五上午才刚回来,他们还没有时间好好总结这个问题。
  
  陈扬蹭在他肩上,闷了一会儿居然抬腕看表。那个时刻不知对他有什么意义,叶祺只看清他面色忽地一沉,很快起身去拉上了窗帘。
  
  地毯上懒洋洋的那位已经坐了起来,眼里的光敛得冷凝了几分:“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昨天这时候你在干什么?”
  
  陈扬在窗边环臂而立,唇角勾出一线似笑非笑的弧度。叶祺坐着没动,毫不犹豫地答:“不是向你报备过了么,我昨天晚饭是去给一个朋友送行,人家很快就要出国定居了。”
  
  “哦?吃完还陪着在南京路上走了一段吧……”
  
  这尾音似有无限深意地颤动着,叶祺蹙眉看他:“沈钧彦与我有同窗之谊,他这一走,估计以后就不会再碰上我了。当初在英国,文学院里根本没几个黄种人,我隔好几天才能见到他这一个中国人……”
  
  要是没有他片刻的怔忪神色,陈扬也许就能自欺欺人,“顺便”把嫉妒压下去。昨天听叶祺说不回家吃饭,他索性约了人去打网球,回来的路上竟然看见叶祺和沈钧彦并肩而行。虽然自家男人脸上没什么太过生动的表情,淡淡的一如常态,但莫名的酸劲还是留了下来。
  
  什么同窗之谊,分明也是同床之谊吧。在陈扬口不择言之前,叶祺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好歹他也陪过我几年,买卖不成仁义在。”
  
  无巧不成书,这七个字继堵上了沈钧彦的嘴之后,又让陈扬得到了某种奇异的满足感。大多数的人情不过就是买卖,完事了各自天涯,临走前还能面对面吃一顿饭。
  
  没有爱过,才会如此坦荡。
  
  于是他走近叶祺,弯腰摸一摸他的脸,随即把他拽起来扔进了单人沙发里。
  
  “你……我靠,怪不得你拉窗帘……”
  
  陈扬俯身解他的纽扣,笑容深得几乎看不透。叶祺怕冷,这房间里的空调开了好几个小时,他也就只穿了件加厚的长袖衬衫。上下起伏的胸膛被迅速剥了出来,陈扬按住一边揉了几下,含上去之前笑着问他:“你到底有没有这意思?没有的话,我就不招你了。”
  
  人凑得够近,叶祺被死死按在沙发里,咬牙切齿答曰:“你个锱铢必较的……”
  
  “小人”哪里还来得及说出口,陈扬的吮吻已经细密地落下来。
  
  谁知道陈扬存的是何种龌龊的心理,一手搭着叶祺的皮带扣,一手慢条斯理地隔着西装裤深揉浅按:“请问,我可以打开它吗?”
  
  叶祺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都泛了潮却勉力瞪向他:“当然可以,我很荣幸。”
  
  陈扬干脆笑出了声,手上飞快地除去了所有的遮蔽,略扶起他的腰把衣物一并褪下,最后居然捏了他的脚踝左右分开,恰好架在沙发的两个扶手上。
  
  虽然早就看够了玩够了,在恍若天日昭昭的客厅吊灯下,摆成这样一览无余的姿势还真是第一次。侵占的意味太过明显了,甚至有肆意妄为的倾向,叶祺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时没说话。陈扬吻了吻他的大腿内侧,好像是一点安抚的意图。叶祺等了几秒钟,见他拿起两人分饮了一下午的红酒,这才彻底明白过来:“……果然好兴致,可万一过头了呢。”
  
  陈扬笑意不减,第一口先喂到了叶祺嘴里:“让我玩一次,否则……餐桌上可还有白酒。”
  
  叶祺微微地变了脸色。
  
  陈扬在他腿间跪下来,满意地感受到他在放松身体,含进第二口便直接低下头去。
  
  半抬头的器官起初只感到凉意,渐渐地红酒被口腔暖成温的,酒精成分的功效也冒了头。叶祺完全压不住呻/吟,腿又被陈扬用手摁紧,一阵阵颤抖之后不得已开了口:“陈扬,陈扬……太,太刺激了,真的……”
  
  听了这话,陈扬挑起眼来看他,三分强制七分矜持。只这一眼,叶祺立刻神魂颠倒,心里暗骂了自己几万遍:当真半点长进都没有,这都多少年了,还会这样恬不知耻地心动。
  
  叶祺的每一点反应都完全可控,陈扬心满意足地让液体滑下了自己的喉咙,同时引着叶祺也进入了更柔软的地域。被压住的人实在无计可施,只好两只手往后反攀着沙发靠背,脖颈亦用力仰着,上身这一抬高却更把自己送进了对方的钳制之中。
  
  陈扬终究是怕他不'炫'舒'书'服'网',一点一点先把他的左腿放了下来,只让右腿继续架在一边,愈发认真地给予他最直接的慰藉。进进出出间,叶祺只觉得自己色授魂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搅得乱如棉絮,最后全部漂浮起来没了束缚。
  
  陈扬做得兴起,没料到他何时要爆发,恰好被呛到了一些。叶祺连并拢膝盖的力气都懒得用,坐稳了身体就伏低上身去亲吻他的爱人。
  
  吻毕,一动不动盯进他的眸子,宠溺的语气简直要腻死人:“你也真是的,不觉得委屈?”
  
  陈扬的脸碰在叶祺手心里,要摇头也没空间。
  
  半晌,他叹着气去捂叶祺的眼睛:“别这样看着我。这又不是我刚跟你谈恋爱的时候,这样的眼神,我承受不起。”
  
  明明衣衫凌乱,欢情未去,叶祺却笑得干净而纯粹,一把扯下他的手依旧那么看着他。
  
  陈扬无奈地与他对视,叶祺便用沉沉的声音邀请他:“我们随便吃点什么,然后这儿还有一点酒,换我伺候你?”
  
  陈扬顺从地把裤子塞给他:“怎么都好,不过这个你先穿上。”
  
  “这倒奇了怪了。你好意思做,不好意思看?”
  
  “我是……看了忍不住。”
  
  叶祺立时缩进沙发里大笑,任陈扬在那儿恼羞成怒也还是停不下来,连陈扬亲手把皮带再给他扣上的时候都用额头抵着他的肩在笑。
  
  那顿晚饭,顺理成章是陈扬下厨做的。然后吃着吃着,就吃到了床上。
  
  陈家“绝代佳人”陈向晚生于春天,恰是春深似海,香樟繁茂的时节。在她五周岁寿辰前夕,陈扬和叶祺特别拿出一个周日出去为她挑选礼物。
  
  说到底,这二位怎么可能知道五岁的小女孩喜欢什么。睡到十点多开车出门,吃了午饭再开始往店里走,结果不到两点就烦得受不了了,一致同意买个跟孩子差不多高的娃娃送去了事。
  
  因为叶祺坚称“开你这辆车出去会被仇富的人砸玻璃”,陈扬已经揣着车钥匙进了车库,最后还是被叶祺塞进了奥迪里。车后来停在了恒隆广场地下,他们从南京西路一直慢悠悠地晃到了南京东路,抵达外滩时正好遇上满街通明的灯火。
  
  两个人都穿着及膝的大衣,一个烟灰一个纯黑,并肩而行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有的小姑娘看得入神了,迎面过来便一直盯着,擦肩而过之后还要回过头来继续打量。陈扬懒得转头,余光却看到叶祺脸上的笑意。
  
  “你笑什么?”
  
  “很久没有这样走在街上了,都快忘记你聚拢注意力的能力了。”叶祺轻松惬意地回答着,还仰了头去看云层密布的天空:“以前在学校里,总是有人想看你又不敢看。”
  
  “哦,那肯定是你在一边表情太阴森,吓着别人了。”
  
  叶祺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把冷掉的星巴克丢进路边的垃圾车里:“如果我都阴森了,那你是什么?”
  
  “我……”陈扬下意识地开了口,却忽然失去了争辩的冲动,转而想起了另一句话:“喂,我有
  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切纷争都已经结束了。”
  
  叶祺对他微笑:“就像你当年演习结束,看到信号弹以后直接躺倒在地上……那种没遗憾也没奔头的感觉?”
  
  陈扬真正是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说过吗?”
  
  “是啊,当然是你说过的,不过那是很多年前了。”
  
  陈扬一时无言以对。即使知道他不是刻意去记的,知道他经常能复述得出别人说过的话,猛然醒悟自己被人如此惦念还是有些震撼。
  
  当所有的烟尘都散去,你发现整个世界的面目都不再明晰,唯有眼前此人的不离不弃才是你所拥有的珍宝。拜时光所赐,他依然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安静地听你说话,陪你走路,跟你一起面对之前和之后的风霜雨雪……
  
  这份安心,如眼下十里洋场的繁华一般宛若天赐。而所有的光华都已经收敛,在身体的内部徘徊驻守,熨得整颗心都平滑温暖,就像从未被时光辜负。
  
  叶祺默不作声地品读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